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鲁公秘咒》 第1章 古怪的表舅 我是农村出来的打工仔,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母亲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因为家里穷初中毕业就被母亲送到了表舅那里当学徒。 表舅叫鲁承远是个木匠,四十多岁了还没讨媳妇,脾气很古怪,自从我来了之后他就没给我好脸色,只要我一犯错,打骂是家常便饭,而且他压根不把手艺传给我,只让我干打杂的活。 才半个月我就给母亲打电话,说表舅几十岁没讨媳妇心理变态了,我在这学不到手艺想回家。 母亲在电话里哭着让我忍忍,说只要学到一技傍身这辈子就不愁了,为了不让母亲伤心我只能留下来了,谁让我穷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就这样我在表舅家呆了三年,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他的臭脾气,他骂我的时候当做听不见,他打我的时候就提前穿上厚衣服,总之是魔高一丈道高一尺吧。 渐渐的表舅对我有了改观,开始教我一些基础的东西,在加上我耳濡目染学到了一点皮毛,但离出师还远着。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这天工程队的吴工头上了门,说有个翻修楼房的活需要表舅去做。 “表舅接活到石岗村去了,一两天肯定回不来,你找别人吧。”我说。 吴工头犯了难,想了一会说:“反正这次木工活不多,老鲁是我工程队的御用木工,找别人我不放心,小罗,你跟了老鲁三年多少有点真传,不如你跟我去吧” 我心中暗自发笑,吴工头是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真传个屁,要是让表舅知道我单独接活非打死我不可,于是我就摇头给拒绝了。 “客户的车子就在外头等着呢,就差木工了,这会你让我上哪找个木工啊。”吴工头急了。 外面传来了汽车喇叭的催促声,吴工头又没走的意思,我想了想说:“那我给表舅打个电话,他要是同意我就去。” 吴工头马上催我打电话,其实我很清楚表舅肯定不会让我接活,为了快点把他打发走我拨通了表舅的电话说明了情况,让我意外的是表舅居然答应了,这让我始料不及。 虽然表舅答应让我去了,但他叮嘱了我几点注意事项,上门要先观察屋内的情况,最重要的是要观梁。 我一头雾水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在吴工头的催促下我匆忙收拾起工具包出门了。 我们坐着雇主的车子出发了,雇主是个中年胖子叫马福贵,是镇上新光村的人,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到了新光村,马福贵指着村中一栋小楼说就是那。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是一栋鹤立鸡群的五层楼房,屋顶还是琉璃瓦,在太阳下都反光,这栋楼是村里最高的建筑,边上全是两三层高的小楼,我心说这马福贵还挺有钱的。 “嚯,屋顶还有口大锅啊。”水泥工老王说。 “那是卫星电视接收器,能收到国外的频道。”马福贵解释道。 工友们哄笑开了。 我第一次出活难免紧张,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大家说话间车子就到了小楼跟前。 近距离看这楼房发现更气派,独门独院,门两侧还修着两尊石狮,院落里还种着一棵叫不上名的大树,下面有休闲吊椅,楼房外观很欧式,跟别墅差不多了,比村里的建筑不知道高了几个档次。 这楼估摸建起来不会超过三年,这么新翻修什么,这让我很纳闷。 “马老板,你这房子还是新的干嘛要翻修”吴工头问出了我的疑问。 “问题出在里面。”马福贵苦笑着带我们进了楼。 大门刚打开一股霉味就透了出来,四下一看到处都是潮湿的水气,大理石地板湿漉漉的,好像刚拖了地,墙上的高档壁纸都发霉掀起了,后面全是水珠,就连家具上也是一层水气,手按上去都能留下手印。 “怎么这么多水,是不是水管爆了”我嘀咕道。 “水管没走墙里是外接的,应该不是水管问题。”水电工老李指着厨房里的水管说。 马福贵指着角落里的除湿器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从这房子修起来后就有这个问题,只是当时没这么严重,连除湿器都不管用。” “隔壁邻居有没有这情况”我好奇道。 “就是没有我才觉得奇怪啊。”马福贵苦恼道。 我也纳闷了,这水气是从哪来的 水泥工老王突然叫道:“快来看,这里都裂了” 我们凑过去一看,只见在左侧墙上有一道小指粗的裂缝,都能看到里面的红砖炸裂了,裂缝是从上面延伸下来的,我们几个顺着楼梯往上走,越往上裂缝越大,是从五楼延伸下去的。 马福贵说:“前几天一觉醒来就发现墙裂了,我这才急着要找人翻修呢,我怕塌了。” “马老板,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吗”吴工头问。 “唉,我是个生意人,在城里买了房,儿子结婚后接手了生意和房产,我就提早退休了,媳妇走的早,我又不想留在城里打扰小两口,就回老家拆了老屋建了这栋房来住了。”马福贵说。 “啧啧啧,马老板你一个人盖这么大的房子,真奢侈啊。”老王感慨道。 “小时候家里穷被人看不起,所以就。”马福贵尴尬的说。 生意人注重面子,马福贵为了面子把房子盖的这么豪华倒是可以理解。 这时我想起了表舅的叮嘱赶紧去观了房梁,水泥房梁并没有什么特别,没开裂的情况,于是我就打电话把屋内的情况汇报给表舅了。 表舅听完说:“我要你看的不是水泥梁,是一根木头梁。” “这屋又不是木屋,哪来的木梁啊”我诧异道。 “虽然时代变迁钢筋水泥取代了木房木梁,但干建筑这行的必定会在形式上装上一根木梁,木梁犹如龙睛,无梁这屋难保太平,这是老祖宗几千年留下来的规矩,你仔细问问雇主。”表舅说。 我侧头问马福贵:“这屋有没有木梁” 马福贵有些疑惑,挠着头想了一会指了指五楼的阁楼说:“当初建屋的时候施工队确实搞了根木头放进阁楼,不知道是不是,罗工,你问这干什么” “是啊罗辉,木梁不过是走形式装的,实际的承重梁是水泥梁,你问这干啥”老王诧异道。 “我也不知道,是表舅让我看这根梁的。”我苦笑道。 “又是那神神叨叨的老鲁的馊主意,你慢慢看,懒得管这破事。”吴工头皱眉道。 言下之意是说表舅以前干过相同的事了。 在吴工头跟马福贵介绍翻修方案的时候,我爬上了阁楼。 阁楼只有几平米,空空荡荡的,到处是灰尘,高度只有半人高,人都站不直,不过还真有一根木梁悬空架在阁楼里,两头被水泥浇筑在了墙上,木梁的一侧还用红布系着垂挂下来,上面挂着两个腐烂的金钱橘和几枚铜钱,木梁中间还挂着一面画着八卦的镜子,但镜子已经裂了。 这木梁还被白蚁蛀出了好多洞,白蚁在洞里进进出出的,我伸手掰了下,脆的不行一掰就掰下了木片。 我把看到的情况汇报给表舅,表舅一听声音都变了,说:“白蚁蛀木,卦镜炸裂,都是不吉利的预兆,这活不能接,要出事” “啊”我有些惊讶,心说表舅是不是有点迷信过头了。 “在新光村是吧,我现在马上赶过去,在我到之前你一定要阻止老吴开工,不然后果很严重,他要是实在不听,那你自己就躲的远远的,总之离那房子越远越好,明白了吗”表舅厉声道。 “好好的。”我应承道,表舅把我都搞的紧张了。 ===第2章 连环惨死 爬下阁楼后我把吴工头和其他工友叫到了外头,让他们暂时不要开工,等我表舅赶来。 吴工头皱起了眉头问:“老鲁有说为什么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吴工头当即不快了,说:“老鲁莫名其妙的让我别开工,搞什么名堂他在石岗村接活,那里的山路最不好走了,赶回来都半夜了,你知道这一天要耽搁我多少事吗我手头上还有其他活,甭搭理他,开工” 我的劝阻一点用也没有,在吴工头的吩咐下大家把工具搬下来准备要开工了。 虽然我不知道表舅为什么要阻止开工,但他不苟言笑根本不会开玩笑,他在电话里声音都变了,情况肯定很严重,我不敢怠慢又上前劝阻,可惜没有一个人听我的。 “鲁工这人虽然活好但脾气古怪的很,每次开工前都要搞仪式,这禁忌那忌讳的,这都什么年头了迷信的东西走个仪式就行了,他倒好全当真了,跟他一起做事不知道耽搁多少回了,你要学他的本事不是学他的臭习惯,这户人家有钱,吴工头开了不低的价,你不想赚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搭把手啊。”老王数落了我一番。 “王叔,我表舅说的很急,不像是为了仪式的问题。”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王打断了,他白了我一眼说:“那就别站这碍事” 我退到了边上去,很快大家就干的热火朝天了,从下午一直干到了深夜一切都很正常,我悬着的一颗心逐渐松了下来,对表舅的话产生了一丝怀疑。 因为肚子饿了我就去村头买了面包来啃,可当我回到马家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从楼房上方传来一声惨叫,我下意识的抬头,只见老李从五楼窗口落下来,头朝下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他的头就像西瓜似的一下摔变了形,鲜血脑浆顿时流了一地。 正在院子里弄水泥沙子的老王被吓到了,往后一缩,一脚踩在了气钉枪上,脚下一滑,身体后仰摔在了角落的工具堆上,一把锋利的凿子直接就穿透了喉咙出来,动脉的血顿时就呈喷泉状飙了出来,老王双眼暴突立即断了气。 老王的脚还踩在气钉枪的开关上,气钉枪失去了控制,在地上打转发射气钉,蹲在边上画图纸的吴工头反应不及,气钉接连射到了他身上,一枚气钉更是直接射中了他的左眼,吴工头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惨叫,捂着左眼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老王带来的徒弟小蔡吓的哭了起来,缩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也被这一幕吓傻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正在房里睡觉的马福贵听到惨叫,穿着睡衣就冲到了楼下来,看到院子里这一幕,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村民被惊醒围了过来,有人报警有人找救护车,警车和救护车很快赶到了,就连见惯了伤亡的警察看到院子里的惨像都惊了。 老王和老李已经没了生命体征死了,他们被送上救护车直接就拉去太平间了,吴工头疼的昏迷过去了,我和小蔡陪同他一起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呼啸着到了市医院,吴工头被送进了急救室,半个小时后医生出来说吴工头脱离了生命危险,我这才松了口气,刚才发生的一幕简直就跟恶梦似的,想起表舅的话我赶紧给他打了电话。 我话都说不利索,好不容易才把发生的事说清楚了。 表舅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显得很平静,冷冷道:“既然他们不听那也没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没事就好,我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才能赶到,你保持冷静。” 表舅说完就挂了电话。 马福贵匆匆赶到,愁眉苦脸的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小蔡吓的话都不会说了,这事估计能给他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警方给我、马福贵以及小蔡都做了笔录,最后这事定了性,这是意外事故,马福贵没有责任。 警方说是意外让我打了个寒颤,从老李从窗口掉下来开始一切都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那把凿子还有气钉枪,不偏不倚对准了老王和吴工头,这连锁的意外有点太邪门了 “吴建国家属请到急救室来,吴建国家属。”广播里传出了医护人员的呼叫。 我和马福贵进了急救室,吴工头躺在病床上,左眼包着被血染红的纱布,身上插着管子,各种仪器在他边上响着。 马福贵和医生谈话去了,我站到了吴工头身边,吴工头伸手拉住了我,虚弱的说:“小罗,都怪我没听你的劝告,都怪我,不然老王和老李他们就不会。” 我安慰道:“吴工,警察都说是意外了,这不怪你。” 吴工头情绪还是很激动,一个劲的呢喃说是自己害死了两个老友。 医护人员见吴工头情绪不稳把我赶了出去,没多一会马福贵也出来了,告诉我说要联系吴工头的家属,因为他的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我们不能代签。 我在吴工头的外套里找到了手机,这才联系上了他的家属赶来。 我和马福贵坐在急救室外眉头不展,马福贵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罗工,你是不是知道要发生意外了你们下午在外头说的话我偷偷听到了,当时我还纳闷你为什么阻止开工,现在明白了,自从你看过那根木梁后态度就变了,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马老板,意外这种事我怎么可能预知,而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跟木梁有被白蚁蛀空的问题,可这跟意外八竿子打不着啊,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老王、老李以及吴工头的家属赶到了,他们一窝蜂围着马福贵哭哭啼啼讨要说法,间接给我解了围。 我跟警方一起向他们解释是意外,马福贵人还不错,说会尽人道主义精神,该负的责任一定负,老王、老李的后事他会掏钱,吴工头的手术费他全包。 家属见马福贵态度很好这才安静了下来。 半夜一点表舅终于赶到了,他先看了吴工头的伤势,最后带我到了医院没人的角落里。 “表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知道要出事”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那屋子的水气是阴气聚集导致的,墙体开裂是楼顶的卫星接收器常年吸收天上的雷云之气,一旦打雷,就能引来阴雷劈开墙体,但这不是关键问题,关键问题出在那根木梁上。”表舅眉头不展道。 我头一次听表舅说这些,第一感觉就是迷信,但他又说的很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于是我问:“那根木梁究竟有什么问题” “白蚁蛀木、卦镜炸裂这都不是寻常现象,那根木梁不是普通的木头,应该是一根阴木。”表舅说。 “阴木”我有些不解。 “干我们这行的把木头分为阴阳两种属性,这根木头肯定是在坟头附近砍来的,吸收了不少死人阴气,邪的很,本来不该用来做房梁的,久而久之那屋子必定阴气冲天,但凡想对那屋子破土动工就会招来横祸。”表舅严峻的说。 我听的稀里糊涂,木头居然还有阴阳之分。 这时候我注意到坐在那发呆的小蔡,好奇道:“这个小蔡也有份,为什么他没事” 表舅看向小蔡仔细打量了一眼,说:“这小子八字硬,运气好侥幸躲过了。” ===第3章 房梁流血 变态佬表舅越说越离谱,难怪吴工头平时对他有意见了。 表舅这会又看向了马福贵,自言自语道:“马老板长时间住那房子,导致吸入过多阴气,气色晦暗,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是修房工人无意为之倒也罢了,要是刻意为之那麻烦可大了。” 我心惊不已转头看向马福贵,不过压根看不出马福贵气色晦暗,就他那发福身材哪有什么病入膏肓的样子。 “有些东西你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表舅说话间已经去了急救室门口,我回过神跟了过去。 表舅站到马福贵跟前问:“老马,你这屋子是什么人建的” “原先镇上的一个施工队,房子才住了三年就出这么大问题按理我该找他们算账,我联系过当时的工头,但电话是空号了,农村盖房多半是找个工头由他拉上一帮农民工组成草台班子,工程一完人一散根本没法找,他妈的要不是他们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马福贵无奈道。 表舅点点头说:“这房子你暂时不要回去住了。” 马福贵叹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哪还敢住啊,先到我儿子那住上一段时间再说吧。” 我想了想问道:“马老板你得罪过人吗” “现在生意难做,成天尽装孙子了哪还敢得罪人,罗工你问这干什么”马福贵疑惑的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医院的事处理完都快凌晨两点了,小蔡在我的安慰下才离开了医院,马福贵帮着家属处理完缴费的事,又给我们留了联系方式这才离开了。 从医院出来后表舅提出要去事发现场看看,我只好带他去了。 凌晨两点,新光村一片漆黑死寂非常,进村后我发现挨家挨户门口都放着一把扫帚,扫帚还是倒放的。 “看来村民也觉得人死的邪门,扫帚倒放是一种习俗,表示扫除邪祟的意思。”表舅自言自语道。 到了马家门口,仍能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现场残留着发黑的血迹,院子里一片狼藉,风声呼呼的,环境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掀起警戒线进了院子,没有停留就进屋上了五楼,我们爬上阁楼,表舅蹲在木梁前拿起那面破碎的卦镜看了看,又摸了摸木梁,眉头一下锁了起来。 “发现什么了吗”我小声问。 “这根梁不光是阴木还是根独木”表舅神情大变。 “啥意思”我好奇道。 “所谓独木就是孤立生长在阴湿之地的树,用独木做梁主人家必遭灾祸,严重的能让人断子绝孙,现在我敢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了,马老板肯定得罪过人,要么是他刻意隐瞒要么是他还不知道”表舅说。 我咽着唾沫问:“断子绝孙有这么夸张吗” “你还别不信,这东西是无形的诅咒,叫木工厌胜”表舅说。 “啥玩意”我没听懂。 “一种在木工之间流传的古老巫术。”表舅说完便聚精会神观察起木梁的细节。 “还有木工专用的巫术表舅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也会吗”我不怎么相信。 “别吵,现在没空跟你说这些。”表舅白了我一眼。 我撅着嘴有些不快,但也不敢吭声。 “把打火机给我。”表舅盯着木梁朝我伸出了手来。 “我又不抽烟哪来的打火机。”我赶紧说。 “你偷偷抽烟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才懒得管你抽不抽,拿出来别磨蹭。”表舅瞪了我一眼。 我尴尬的掏出打火机递给他,表舅把打火机的火调到了最大,打着火在木梁下来回烤着,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烤完之后他又拿小刀割破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在木梁上,这时离奇的一幕发生了,木梁上立即浮现出大量烧焦的痕迹,白蚁洞里的白蚁倾巢而出,狂躁的在木梁上爬动,很快便烧焦掉落,地上霎时就是一堆白蚁尸体。 “想不到舅舅你还是灭蚁能手啊,这是什么手法好厉害。”我吃惊道。 表舅根本不搭理我一直盯着木梁,白蚁悉数掉落后更为诡异的一幕接踵而至,白蚁洞里突然流出了粘稠的黑血,阁楼里很快就弥漫起了一股血腥味。 这些黑血好像还是热乎的,滴到地上立即冒起黑烟,散发出刺鼻的恶臭,就算捂着口鼻也不管用,恶臭无孔不入令人作呕,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什么气味了,尸臭 一根木头居然流血还散发尸臭,太不可思议了 黑烟在狭小的阁楼里散不去,我受不了就跳下阁楼透气,不多一会表舅也下来了,还从包里取出工具把阁楼的门给钉死了。 我一脸疑惑,表舅不等我发问便说:“这些黑血和黑气是坟地里的邪祟,被这树吸收留于木中,那人用这根木头施以厌胜之术做成房梁,导致房子常年潮湿,更引得阴雷劈开墙壁,我给驱除了,这房子太平了。” “这么说木工厌胜破了”我眨眼问。 表舅摇了摇头说:“我不过是把这根阴木里的邪祟除了,独木的属性无法改变,施术之人的咒法已经生效,除非找到施术人,要么让他亲自解咒要么杀了他,现在就算强行毁了木梁也无济于事。” 我露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上居然真有诅咒这种事,本来我还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我亲眼看到了木头流血冒尸臭,又经历了下午那起诡异的连环意外,由不得不信了,后来我在网上查了下,关于木工厌胜确实有很多古书中有记载。 “天色不早了先回去,明天找马老板详细了解下情况。”表舅说着就朝楼下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表舅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偏门的事,表舅说他年轻的时候为了生活跟一个阴阳先生学了点皮毛,后来时代变了他就改行当了木工。 我觉得表舅在敷衍我,但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敢多问。 这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来今天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事,二来我感觉表舅有很多事瞒着我。 回忆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我感觉自己真是后知后觉,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在去马家路上的时候我跟小蔡聊天得知,他是老王最近刚收的小学徒,几乎什么都不会就被老王带去了工地,相反我跟了表舅三年却一次也没被带出去,学徒跟着师傅出去干活是件有利无害的事,表舅为什么不带我这次为什么又突然让我单独接活 想的越多疑问就越多,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记得刚来那会我发现表舅每次出去干活前都要进地下室,把自己关在里面个把小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每次出来他都大汗淋漓,脸色苍白,一副非常虚弱的样子,我还胡思乱想是不是囚禁了性奴,不然怎么四十多岁了都不娶媳妇,因为他出来的状态像极了办完那事的样子。 有一次我没忍住好奇心,偷偷贴到门上去听,但里面半点声音也没有,安静的就跟没人似的,我不小心发出动静被发现了,结果遭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顿毒打,之后我就再也不敢靠近那间地下室了,那里几乎成了我的禁地,当时我只想快点学到手艺离开变态表舅,地下室有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了,免得又挨打,现在想来那间地下室问题很大啊。 这几年我帮着表舅打杂搬搬抬抬的,身体强壮了不少,而且皮糙肉厚了起来,不就是一顿打嘛,反正睡不着不如先搞清楚那间地下室里有什么。 地下室的钥匙在表舅的裤腰上别着,唯一的办法就是偷了,我摸黑进了表舅的卧室,他的裤子在椅子上放着,我蹑手蹑脚靠过去还没伸手,黑暗中表舅一下坐了起来 ===第4章 马老板中邪 我吓的僵在那了,冷汗顿时直冒。 卧室灯亮了,表舅一脸怒气的问:“大半夜的你进我房间干什么,还满头大汗的” “舅,我一个睡有点害怕,刚做恶梦了,梦见老李站在床边,摔烂的脑袋不断流脑浆和血,他说我不阻止他开工要找我索命,我被吓醒了。”我低下了头去,不敢看表舅的脸色了。 表舅板着脸说:“亲眼看到人死在面前做恶梦难免,多大人了还不敢一个人睡,没出息,拿被子过来打个地铺” 我松了口气还好反应快,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刚进社会的小孩了,虽然今晚没成功,但更坚定了要搞清楚地下室有什么的决心。 第二天早上我们去医院探望吴工头,路上我借口给吴工头买个水果篮落在了后面,买了水果篮后我趁机拐进一家文具店,买了一盒橡皮泥这才去了医院。 吴工头已经没大碍了,只是左眼保不住了,老王和老李的家属已经把遗体运回去办后事了。 吴工头的媳妇张婶迎了上来,哭哭啼啼的让表舅给她做主,说吴工头后续住院恢复还要一大笔钱,马福贵联系不上肯定是跑了。 我很纳闷,从马福贵昨晚的表现来看不像这种人,他老家就在新光村,儿子也在城里做生意,警方又确定这事属于意外,马福贵没多大责任跑个什么劲 我给马福贵打电话,电话确实打不通了,处于关机状态。 表舅的表情突然一变说:“糟了,马老板要出事” 说完他就跑出医院拦了出租车,我赶紧跟了上去,只是坐进出租车后司机问我们去哪,我们一下懵了,马福贵只给了我们电话号码,压根没说他儿子家的地址。 我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会,猛的想起马福贵的客厅里摆着一个台历,上面印着“神马汽车配件有限公司”的名称,地址是沿江路358号,这东西多半是他儿子公司的纪念品,于是我将地址告诉司机,催促他以最快的速度过去。 到了一打听,这家公司确实是马福贵的儿子马正军的,一个姓秦的大姐说是店面负责人,她接待了我们,说马正军今天没来,公司有许多事等着他处理,打电话没人接,她正打算亲自过去找,就在边上的小区里。 我一下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在秦大姐的带领下我们去了马正军的住处,只是门铃按爆了也没回应,秦大姐又打了电话,手机铃声在房里大作却一直没人接,明显有问题了,表舅二话不说从包里取出锤子砸锁,跟着一脚踹开了防盗门,我们冲进去后立即被看到的一幕震惊了。 秦大姐吓的尖叫了起来,双眼一翻就晕倒了。 只见客厅里血流成河,一个女人躺在地上,肚子被剖开,肠子流了一地,眼睛瞪着天花板已经死了,马正军瘫在地上,一手捂着脖子上血流如注的伤口,一手撑着地艰难往后缩,马福贵站在窗边,一手提着血淋淋的菜刀,一手抱着还缠着脐带浑身是血的婴儿,婴儿显然是从女人的肚子里取出来的,看样子也死了。 表舅看了马正军一眼说:“有的救,报警叫救护车” 我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报警叫救护车。 马福贵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嘴角扬着瘆人的笑容,眼睛非常红,脸上全是暴突的青筋,样子很恐怖,这时候他突然松开了菜刀,看向怀中的死婴,轻抚着死婴说:“乖宝宝不要怕,谁也抢不走你,没人可以伤害你,嘿嘿。” 我头皮一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马福贵的神态和口吻像个娘们似的 表舅脸色非常难看说:“那根独木除了吸收普通的坟地邪祟外,还吸收了一个死了多年的怨灵,否则一般邪祟不可能占据人身,在我们发现木梁有问题前就已经侵入马老板的体内了,原来他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是这东西在作祟。” 这意思是说马福贵被鬼上身了,仔细看他的状态还真的很像,只是我有点不明白,马福贵住那屋子三年了,如果真被怨灵缠上别说三年了估计三天都扛不住,这是怎么回事 我问出了疑问,表舅说:“马老板媳妇死的早又没再娶,可能多年不曾有房事所以阳气足,这怨灵侵入他身体占不到便宜,需要吸干精气才能真正占据身体,从我昨天观察马老板的情况来看应该没这么快才对,奇怪。”表舅突然恍惚大悟了过来说:“是有东西刺激了它” 我的目光一下落在了马福贵怀中的死婴身上,难道是这死婴刺激了怨灵 就在这时马福贵突然做出了惊人举动,纵身就要朝窗外跳去,我吓了一跳,这里可是二十楼,跳下去必死无疑 幸好表舅反应很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扯住马福贵,一掌拍在他的头顶,马福贵一下瘫软在地,愤怒的瞪着表舅,眼睛红的都快出血了,他一边咆哮一边胡乱挣扎,表舅按着他叫道:“进厨房看看有没有大蒜头” 我冲进厨房翻了半天找到一个大蒜头,表舅接过去将大蒜头塞进了马福贵的嘴里,因为太大塞不进去,他只好用手狠狠拍了下才将整个塞了进去。 马福贵的腮帮子立即鼓了起来,嘴里不住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识相的赶紧离开,不然要你好看”表舅呵斥道。 马福贵根本不理会,仍旧在疯狂挣扎。 “拿筷子和碗来”表舅喊道。 我又冲进厨房拿来了碗和筷子,表舅迟疑了下问:“你破了功没” 我愣了下不懂是什么意思,还不等我发问表舅就说:“这都不懂估计没趁我不在的时候破了,快放点血来。” 原来是要我的童子血,这个我知道,电影里都说童子血是对付邪物的法宝,于是我取出小刀打算放血,只是比划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往哪下手,主要还是怕疼啊。 我还在比划往哪下手表舅一把夺过小刀,照着我的手腕就划了下去,速度极快,我都没半点疼的感觉就见血从手腕上流了出来。 表舅用碗接了点血,将血涂抹在筷子上,然后夹住马福贵的中指,用力一掰,马福贵立即痛苦的浑身发抖,额头直冒冷汗,嘴里冒出阵阵白烟,这白烟很臭,还夹杂着大蒜味,气味怪的令人作呕。 马福贵抖了半分钟左右突然双眼一翻,脸上青筋开始消退,跟着昏倒了。 表舅弄开他的嘴把大蒜头给掏出来,那大蒜头已经变黑萎缩了,我对表舅刮目相看,他仅仅用了生活中随处可见的东西就把怨灵给制服了,手法还真神奇。 “愣着干什么,还不止血”表舅提醒道,我这才意识到手腕还在流血,于是用纸巾按住伤口止血,又用创可贴把伤口贴上,干木工的很容易受伤,创可贴这类东西都是随身带的。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呼啸声,警方和医护人员很快就上来了。 马家父子被救护车拉走了,秦大姐醒来后一直在哭,她被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断断续续向警方描叙看到的情景后也被送上了救护车。 警方给我们录了口供,我们自然没说马福贵被鬼上身的事,只说替家属找马福贵要新光村意外事故赔偿,结果进来就看到那一幕了。 秦大姐跟我们一起冲进来的,她的口供足以排除我们的嫌疑了。 根据我们的口供和现场的勘查,警方初步断定是马福贵精神错乱行凶了。 我们得以离开,身后传来警察的嘀咕声:“前脚在老家发生意外事故,后脚就发疯杀怀孕儿媳和儿子,连没出生的婴儿都是不是有点 ===第5章 进山挖坟 出了小区后我仍心有余悸,问:“马老板身上的东西已经除了吗” 表舅冷笑一声说:“呵呵哪那么容易,只不过暂时被我吓唬的不敢出来了。” “啊,那怎么办”我吃了一惊。 表舅回头凝望着小区轻叹了口气说:“难办,敌暗我明,就算能解决马老板体内的怨灵也是治标不治本,厌胜之术仍会困扰马家,搞的他们不得安宁,看来要揪出幕后这人才能解决问题。” “这人跟马家到底有多大仇要这么害他们。”我嘀咕道。 “本来打算今天详细问问马老板得罪过什么人,谁曾想都来不及问就出了这档子事,马老板十有八九会被送进精神病院羁押,他是犯罪嫌疑人警方会把他作为危险人物,有大量警察看守我们接触不到,马正军还在医院抢救,他是幸存者又是目睹整个案发经过的,即便活过来也有警方看着,同样接触不到。”表舅顿了顿道:“走吧,回家。” “不是难道不管了”我有些诧异。 “现在不回家还能干什么,我要先回去洗澡。”表舅说完便拦了出租车准备离去。 在这节骨眼上他居然要回家洗澡,我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这臭毛病我见怪不怪了,有时候一天洗好多次,反正他出门回来第一件事肯定是洗澡,以前我不懂,后来知道这叫洁癖强迫症,要不我怎么觉得他是变态呢,最让我不解的是木工通常都是灰头土脸的,有洁癖的人怎么受得了这种工作 无奈我只好跟着他回去了,他去洗澡的时候我想起了什么,于是拿出先前买好的橡皮泥,趁他把裤子放在外面悄悄去印了地下室钥匙的模,本来我打算找锁匠的,但锁匠跟表舅熟得很,我只好找了一块塑料,跑到无人的山头把塑料烧成水滴进模里,快速弄干后一把简易的钥匙就制成了,这么一来只要等他下次出门,我就能大咧咧的进地下室一探究竟了。 整整一天表舅都在休息,像是根本不管马家的事了,倒是我急的火上房,在屋里来回踱步。 傍晚的时候表舅让我扛上铁锹跟他出去,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没有告诉我的意思我也不敢多问。 我们搭乘城镇公交去了新光村,下车后我实在忍不住了问道:“舅,咱们又回新光村干嘛” 表舅压根不搭理我,只是站在村口注视新光村后面的大山,从工具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托在手心,这东西跟怀表似的,他打开上面的盖子仔细的端详起来。 我凑过去看了看,发现根本不是怀表而是一个小罗盘。 这小罗盘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做工非常考究,针盘里全是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字体和图案,光是把这些刻在针盘里就是一个大工程了。 罗盘指针在微微转动,表舅看了一会似乎确定了什么就收起了罗盘,说:“去新光村西北方向。” 我朝西北方向看去,这会太阳下山了,大山犹如一只猛兽横亘在天地间让人心生怯意,我咽着唾沫问:“等了一天就是等到晚上进山” “白天阳气太盛了探测不到,新光村背靠大山这么好的资源,施工队不可能舍近求远,那根独木肯定来自附近的山里,罗盘显示西北方向的阴气更重,那边肯定有阴湿之地。”表舅边说边朝西北方向过去。 望着表舅的背影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时不时给我露一手,这会又玩上罗盘了,他说以前学过点阴阳先生的皮毛,真的只是皮毛吗对厌胜之术这么了解,又能用普通的物品镇住怨灵,这可不是半吊子阴阳先生办得到的。 我们进了大山,夜晚的山路很不好走,树林里时不时传出猫头鹰的叫声让人心惊胆战。 约摸走了个把小时都深入大山腹地了,这鬼地方人迹罕至荆棘密布,相当难走,让人方向感全无。 表舅时不时拿出罗盘来确定方位,大概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在一个杂草丛生的山谷里停了下来,山谷里湿气很重,让人很不舒服,放眼望去在杂草丛中隐约能看到许多隆起的土包。 “是坟地”我心中叫道。 我粗略一扫足有几十个之多,这些土坟上长满了杂草,坟头还竖着发黑腐朽的木桩,应该是墓碑了,只是上面没有名讳。 风声灌进谷底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回响,我跟着表舅在坟地里穿行心里直发毛,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不多时表舅在坟堆边缘区域发现了一个孤零零的土坟。 我发现了个奇怪现象,这个土坟好像远离了集体坟堆被孤立了,坟头连根木桩也没有,坟上不仅寸草不生而且满是孔洞,孔洞里爬动进进出出的虫子,还能看到蜈蚣。 “怎么跟其他土坟的状态不一样”我环顾四周嘀咕道。 “那是因为这个人死的怨气特别重,导致周围植物无法生长,不过也有例外,一些天生喜阴的树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艰难生长,这树上的木头就叫独木,是下厌胜之术绝佳的材料,这里离新光村不是太远,如果不出意外,那人应该就是在这个土坟附近取材的。”表舅解释道。 “那也就是说上马老板身的鬼,尸体就在这坟里了”我说着就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铁锹又看了眼土坟,颤声道:“你不会是想。” “不然我让你带铁锹来干吗”表舅说。 见我没反应表舅继续说:“灵体和肉体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只要挖出尸体烧掉,灵体就会受到很大的伤害,马老板活下来的机会就大增,别磨蹭动手吧。” 此时天空中传来了雷声,一道闪龙划破天际照进了山谷,我吓的双手合十对着土坟作揖,自言自语道:“有怪莫怪,我是为了救人才迫不得已这么做的,你可别来找我啊。” “哪那么多废话”表舅瞪了我一眼。 我只好取下铁锹开始掘土。 雷电越来越频密眼看就要下雨了,表舅站在旁边看着,我紧张的倔着土,就在这时附近突然传来了碎石滚落的动静,表舅大手一扬示意我停止掘土,只见他警觉的环顾起了山谷。 “怎么了难道。”我心中一抖想到了可怕的事。 “瞎想什么,有人在附近”表舅盯向了碎石滚落的地方,沉声道:“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表舅话音刚落就见黑暗中闪出了一个人影,在闪电的映照下我看清楚了这人,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这男人也扛着把铁锹 表舅皱起眉头问:“你是谁,为什么藏在这里” “我是新光村的阴阳先生,叫高满堂,昨天发生那起意外事故的时候我在附近目睹了整个过程,今天中午我又听村里的马家远亲说马福贵在城里发了疯,连儿媳妇都给杀了,越想越觉得蹊跷,于是就去马家宅子看了看,发现阁楼被封死了,心中更是疑惑。”男人说。 “那阁楼是我封死的。”表舅插话道。 “后来我弄开进去看了看,发现问题出在房梁上,房梁上残留着一滴血迹,还被烧焦又满地白蚁,我就知道邪祟已经除掉了,猜到是有高人暗中帮忙,不过马福贵发疯杀人显然不那么简单,于是我就根据那根独木的材料找到了这来,只是还没动手就发现你们来了,所以就躲起来看看了。”高满堂解释道。 表舅没有吭声,只是盯着高满堂打量。 高满堂略显尴尬,说:“老哥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就是好奇,你可以去村里打听我的身份。” “我没说你是坏人,既然来都来了就搭把手。”表舅没好气的说。 高满堂应了声赶紧扛着铁锹上来帮忙,两个人挖比一个人快多了,很快我们就看到了一口烂棺材,这棺材年头不短了,漆都已经脱落了,棺盖炸裂出了缝隙,散发着强烈的恶臭,让人觉得诡异的是,棺材缝隙里居然长出了毛发 ===第6章 诡异女尸 在看到棺材前我在心里想过各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情况,棺材里冒出毛发的一幕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干了这么多年殡葬风水,挖棺材给人配阴婚的活也干过,还从没见过这种现象,老哥你怎么看”高满堂也有些紧张了。 表舅没有搭话,跳进坟坑围着棺材打了个转,然后从包里取出蜡烛点燃,对着一小撮头发烧了下,头发立即烧成了灰,还散发出一股烧焦的糊味,表舅神情微变嘀咕了句:“气味里有淡淡的怨气。” 高满堂脸色一变,调头就爬出了坑,远远退到了边上。 我动了动鼻子,结果除了闻到焦糊味外压根就没闻到什么怨气。 高满堂见我在动鼻子,嘴角扬了下说:“小老弟,这种气味不是用鼻子去闻的。” “什么意思”我很好奇。 “大自然中的气有很多种,不是所有的气都是用闻的,有的是需要用身体去感受,就拿湿气来说,你闻不到它的气味,但身体会觉得黏糊糊的,这就是用皮肤感受的气,而怨气则是需要用心去体会的气,怨气会让人心里不舒服,甚至能蛊惑人心,这就是为什么鬼利用怨气就能让一个人失去理智的原因。”高满堂顿了顿把目光落在了表舅身上,继续说:“只有修过内家功夫的人才能感受到怨气,普通人是感受不到的。” “高先生也修过内家功夫”我好奇道。 “鄙人以前在青城山修过道,学了点皮毛,后来受不了那种清苦生活,还俗回老家当了阴阳先生,惭愧。”高满堂脸上流露出一丝自豪。 我机械的扭头看向表舅,这么说表舅也修过内家功夫了 高满堂迟疑了一下,凑到我耳边小声问:“老弟,你这师父不简单啊,为什么你连怨气这么普通也感受不到” 我苦笑了下,高满堂又问:“你们跟我是同行吗” “不是,我们是木工。”我回道。 “木工不对吧,你师父明显不是木工,即便是那也不是普通木工,否则能这么容易找到这来,还对阴阳之事了如指掌你没发现我一知道有怨气就远远退过来了吗那是因为我只能感受到怨气却无法抵御,一旦渗入体内的怨气过多会很麻烦,你师父镇定自若满不在乎的站在棺前,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高满堂扬着笑意质疑道。 我一时语塞,确实,我也知道表舅不仅仅是木工那么简单,高满堂显然是想从我嘴里知道点什么,可要说他具体还有什么身份我都没搞清楚呢。 正当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时,坟坑里传来了一声木头被撬动的脆响,我和高满堂马上靠了过去,只见棺材盖已经被表舅撬开了,当看到棺材里的情况时我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里面的尸体没有腐烂,而是脱水变成了干尸,从她身体的特征能看出是个女人,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尸体的头发长得恐怖,在棺材里交织爬满了,就跟藤蔓植物似的,她的指甲也长得卷曲了,非常诡异。 大家都知道人死后头发和指甲不会马上停止生长,科学已经证实,头发和指甲不是细胞构成,是最后才死亡的器官,人体含有大量钙质,死后头发和指甲吸收钙质会继续生长一段时间,最长的可达几个月,但就棺材里这具女尸的情况来看,已经超出了几个月的极限,甚至不能用月来作为计量单位了,应该用年,这女尸的头发指甲估计死后一直在生长,压根就没停过 “死了起码超过十年了,否则头发不可能长成这样。”高满堂眉头紧锁道。 “这女人死的怨气极重,不光让自己坟头寸草不生,还杀死了附近土壤里的微生物导致变成干尸,怨气是头发疯长的原因,那家伙还真会找,居然让他在这附近找了独木来施术,马老板运气可真好,被这样的怨灵缠上能撑三年,简直是个奇迹。”表舅沉声道。 “不可能吧,被这种程度的怨灵缠上能勉强撑三个月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撑上三年”高满堂表示了怀疑。 “高先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马老板老婆死了很多年,他一直没再娶,应该没干过对不起老婆的事,阳气重,所以能撑三年。”我得意的说。 高满堂十分肯定的说:“即便是这样也不可能,据我所知的道家知识来看,打死我也不相信被这怨灵缠上能撑三年,这当中一定还有什么蹊跷” 表舅也不反驳,爬出坟坑说:“事不宜迟赶紧烧尸” 说罢他就要把蜡烛丢进棺材里,这时候高满堂突然阻止了表舅,说:“老哥,现在还不能烧这尸体。” “怎么”表舅不快的看向高满堂。 “这女人死的怨气这么重,难道你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很显然这女人的死不是那人所为,他不过是找到此处,利用女尸怨气养出来的独木祸害马家,就是说女人的死另有原因,能造成这么大怨气的死法,只能是含冤而死,是被人害死的,说明有个凶手在逍遥法外,女尸是最直接的证据,就这么烧了虽然能暂时帮助马福贵,但对这女人来说太不公平了,老天指引我们来这,说明我们跟她有缘,冥冥中安排我们来帮她找出真相,我们挖了人家的坟还要烧她,实在是。”高满堂说。 我突然想起这女鬼上马福贵身的时候看着死婴的样子,当时只是觉得很恐怖,现在回头想想,却给人一种莫名心酸的感觉。 “马家的事多少跟我徒弟有关系,所以我必须管,但这女人的事关我什么事我可不想节外生枝,况且这女人死了少说也有十来年了,怎么查”表舅冷漠的说。 “老哥,你应该知道烧尸只能暂时克制住马福贵体内的女鬼,要想真正除了她只有化解她的怨气,超度她离去才是最根本的法子,搞清楚这女人怎么死的是化解她怨气的最好办法,怎么算是没关系又能抓到一直逍遥法外的凶手,一举两得。”高满堂说。 这家伙说的句句在理,引得我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表舅眉头紧锁道:“我烧尸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引起那人的注意,他知道我在破坏他的计划必定狗急跳墙,这么一来就能把他揪出来了,是最快的法子。” “既然插手了也不急于一时了,不如这样,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内我一定查到真相,如果查不到,到时候在烧尸也不迟。”高满堂想了想说。 我吃了一惊,三天就想查一个十多年前的案子谈何容易,高满堂是真有自信还是缓兵之计 表舅举着蜡烛沉默了一会,而后看向高满堂沉声道:“那好,就给你三天时间” 高满堂露出了笑容朝表舅作了个揖说:“多谢。” “罗辉,你给高先生打个下手,跟着我也是碍事。”表舅面无表情的说。 “我”我指着自己有些意外。 “是,你刚才不是很同意高先生的高人高见吗”表舅冷笑了下。 操,这是什么表舅还真他妈记仇啊,我就点点头表示了下赞同就把我给卖了,不过我还确实很好奇这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瘪了瘪嘴也就没吭声了。 既然决定不烧尸了我和高满堂就去抬棺材盖,打算把棺材重新封上,只是在棺盖要合上的时候,我猛的发现了另一个奇怪现象,这女尸腹部的烂衣衫下好像有点不寻常,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拨,顿时叫了起来:“我明白马福贵为什么发疯了” ===第7章 尸生子 表舅和高满堂立即凑了过来。 只见女尸的腹部有一道口子,干枯的皮肉绽开被人剖腹了,就跟马正军媳妇惨死的状态一样 高满堂说:“看伤口的状态应该是死后被剖腹的。” “这女人死的时候怀有身孕,被剖腹取走了孩子,难怪怨气这么大,她执念很深想要找回孩子,所以被马福贵怀孕的儿媳妇刺激了。”表舅说。 我有些震惊,说:“人都死了这孩子肯定也活不,什么人会取走死婴,又有什么用” 高满堂眉头紧锁说:“那倒未必,死尸产子的例子不是没有,国内外的报道屡见不鲜,我怀疑这孩子。” “应该没死。”表舅接话道:“像这样的孩子高先生对这个不陌生吧” 高满堂点点头说:“嗯,叫棺材子或者尸生子,人在婴儿阶段是阴阳混沌的,直到出生后阴气才有所减弱,但仍有许多小孩十来岁了都能见鬼,这就是阴气没退干净的一种表现,尸生子是阴气最重的孩子,即便长大成年都退不去,是个阴阳眼,能见各种脏东西。” “这女人本来就死的怨气冲天,胎儿吸收了母亲的大量怨气,如果还活着,被人加以引导后果不堪设想。”表舅凝眉道。 “这孩子从小就阴气重,能见鬼,能跟鬼交流,说的难听点他本身就像鬼,见鬼比见人还多,我们正常人对他来说反而是另一个世界的,他又有人的阳气能跟正常人一样生活,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老哥说的不错,这要让人培养成了坏人,后果确实很严重啊。”高满堂忧心忡忡道。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一些听不太懂的话,我完全插不上话,急道:“能不能说我听得懂的话” 高满堂沉声说:“小老弟,这女人被剖腹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干的,另一种是下厌胜之术的人干的,这孩子有什么作用只有懂阴阳学的人知道,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幕后那人,从他对马家父子干的事来看,心术不正是肯定的,这孩子多半在他的培养下成了冷血的杀人工具,这孩子有能跟鬼交流的能力,能驱使鬼物帮他做事,可杀人于千里啊” 我听的心惊不已,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也就是说幕后那人还有帮手,一个幕后一个台前,我们面临的情况更复杂了,不太妙,警察未必罩的住马家父子,我得赶紧回去盯着,搞清楚马家到底得罪什么人了,希望能找到线索,这里交给你们了。”表舅说完拔腿就往山谷外跑。 我都来不及说话他就消失在夜色下的山谷里了。 “你这师父脾气真是古怪,说走就走,好没交待。”高满堂摇头道。 “他是个变态。”我苦笑道。 “哦,怎么说”高满堂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是不正常吧。”我说。 高满堂毕竟是外人我多少有顾虑,毕竟才认识了一会,好人坏人还不好说,表舅虽然经常虐待我,但说到底还是我亲戚,对外人说他的事总归是不好。 高满堂见我不愿多说就没问了,我们把棺盖盖好又填上土就匆匆离开了。 回了新光村后高满堂指着闪电的天空说:“罗老弟,看样子有一场暴雨来袭,这里离市区挺远,你师父既然让你跟我查那女人的事,不如你就去我家暂住一晚,明天我们一起去调查。” 也只能这样了,在去高家的路上我问:“高先生,你真有办法三天之内就查到吗” “尽力试试吧。”高满堂苦笑道。 “那你想到该怎么入手查了吗”我又问。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高满堂拍了拍我的肩膀。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高家门口,高满堂住在新光村不起眼的山脚边,还是两间土瓦房,日子过的并不富裕。 在高满堂开门的时候我小声问:“高先生,我会不会打扰到你家人了” “唉。”高满堂重重叹了口气说:“你瞧瞧这村子到处都是小楼,而我却还住瓦房,时代变了,大家的思想也在变,阴阳先生这行越来越不景气了,早些年还是土葬的时候日子倒过得去,后来实行了火葬这生意就不行了,现如今我只能靠替人看看风水,偶尔主持个道场仪式来糊口,不怕你笑话,几年前我老婆忍受不了这种日子,跟别的男人跑了。” “对不起高先生。”我忙尴尬的道歉。 “没事,幸好我女儿还陪着我,她在城里读大学,周末才回来一趟。”高满堂说起女儿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暖笑容。 进屋后高满堂去开灯,结果没亮,他解释说:“村里供电一直不好,可能打雷就给停了,罗老弟你将就下。” 折腾了一晚我困的不行了,有电没电没什么关系,有床就行了,高满堂把我安排进了他女儿的屋里。 屋外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很快就下来了,我胡乱扒了衣服倒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声巨大的雷声炸响,随即听到了瓦片落地的碎裂声,我醒了过来,伸手去摸手机,打算看看时间,可摸来摸去却摸到了一簇头发 我本来还睡意朦胧这会陡然惊醒了,可能之前棺材长头发的印象太深了,我脑子里猛的浮现出这一幕,手一下缩了回来。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机械的扭头看去,在闪电的映照下我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床里头居然躺着一个长发女人 我吓的叫了声,惊慌失措的滚到了床下。 这女人立即坐了起来,闪电一照,惨白的脸一闪,长发顺势盖住了她的脸,不过仍能看到发间一双眼瞪的老大,嘴巴张着好像要吃人 我在地上急速缩到了墙角,紧闭双眼双手合十,颤抖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大姐,我去挖你的坟真的是不得已啊,求你明察,别找我。” 与此同时传来了一声尖叫,跟着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到了我头上来,顿时我眼冒金星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还躺在床上,我以为在做梦,可伸手一摸额头发现包着纱布,这么说昨晚我不是做梦了,真见鬼了 此时屋外传来了高满堂的呵斥声:“圆圆你怎么回事,又不是周末,回家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下好,你一个花瓶扔过去把罗老弟的头都打破了,你让我怎么跟人家交待” “老爸你怎么回事啊,胳膊肘尽往外拐,我一个女孩吃亏的可是我啊,昨晚我就穿了哎呀,气死我了”女孩气呼呼的说。 “好了不生气了,没吃亏吧”高满堂关切的问。 “你说呢哼”女孩顿了顿说:“学校提前放假,我想早点回来给你惊喜,谁知道只有惊吓了,昨天半夜听到一声大叫,醒来醒来看到个男的光着身子在屋里,我以为是色狼吓死我了,你还说呢,莫名其妙带个男的回来,还让他睡我屋。” “你睡的可真死,两个人都躺一张床了居然不知道。”高满堂无奈道。 “最近考试天天熬夜复习,回来躺下就睡死过去了,我哪知道会。”女孩扭捏道。 我有点明白怎么回事了,昨晚那个女鬼是高满堂的女儿,她先我一步就在床上了,只是我太累压根就没注意,这下闹乌龙了,不过我真的什么便宜也没占到。 于是我赶紧爬起出去打算解释下,高满堂和他女儿一起看向了我,我也把目光落在了高满堂的女儿脸上。 这女孩肤白貌美,长发披肩,标准的美女。 “还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色狼”女孩做了个挖眼珠的动作。 “不是,我怎么就色狼了”本来我还想解释,她这么一说我有点火了。 高满堂见情况不对立即扯着我就出了门,我们互相解释了下事情就搞清楚了,高满堂对我很愧疚,不住的道歉,我摸摸头感觉伤口顶多是破皮流了点血,肿起来了,问题应该不大,也就没在意了。 我把话题引向了调查女人的事,问:“高先生,你打算怎么调查” 高满堂从包里取出地图铺在地上,指着地图说:“山谷那个坟地辐射附近七个村,肯定是哪个村的坟地,新光村在那里没坟地可以排除,那就还有六个村子,我们分头行动,一人排查三个村。” ===第8章 尸体厌胜 商量完后我们便分头去调查了,中午的时候高满堂从别村的一个大爷口中打听到了消息,原来那里是树沟村横死之人的墓地,埋着树沟村近百年来横死的人,横死之人是没资格埋进祖坟的,所以只能埋在远离村子的山谷里。 树沟村位于大山腹地当中,是全镇最落后的村子,因为穷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进去的,许多人选择了出走融入别的村子,现如今村里只剩下二十来人,还基本是老人。 政府原本想开山挖隧道打通树沟村,但因地势复杂村中人烟稀少,权衡之下就放弃了,任由那里变成三不管的死村。 我们以山谷为出发地,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山路才到达了小沟村,到了才发现情况比大爷形容的还糟糕,房子是石头垒起来的,且大多数已经坍塌,整个村子长满了杂草,估计在过几年这里就彻底被茂密的植物淹没了,这村子都快濒临消失了。 “想不到现在还有这样的村子。”我不禁感慨了句。 整个村子大白天都看不到一个人,我们进村逛了半天才看到一个坐在家门口发呆的老人,老人拿着一个竹制的水烟筒,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我们,直到我们靠近他才将目光看向了我们,但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高满堂说明了来意,老人慵懒的摇了摇头就继续发呆不搭理我们了,我凑到高满堂耳边小声道:“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 “知道这村子为什么穷吗”高满堂反问,还不等我回答他就说:“不是因为交通不便,而是心态有问题,这老人家一副连话都懒得说的样子,他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思维模式已经僵化,看到陌生人进村也没好奇心,唉。” 我有些佩服高满堂的观察力,问:“那咋办” 高满堂想了想从包里取出了一个葱油饼递到老人面前,这是他早上带出来的干粮,刚才走山路的时候我也吃了一个,味道还不错。 老人顿时双眼放光看着葱油饼,嗅动鼻子闻着。 “给你吃。”高满堂笑呵呵的说。 老人抬头看了高满堂一眼,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接过葱油饼开始吃,牙口还挺好,三两下就给啃完了。 我看的哑然失笑,居然一个葱油饼就搞定了。 老人吃完后长吁了口气说:“好多年没吃过油了,真香啊。” “老人家,刚才我问的问题您知道吗”高满堂问。 老人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我有些失望,不过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没死过孕妇,但有个失踪的孕妇,跟死也差不多了。” 我忙追问是怎么回事,老人这才打开了话匣。 十多年前村里有个叫王喜定的光棍,因为长的丑又很懒,三十多了还讨不到媳妇,有一次他出山赶集,居然带回了一个漂亮女人,这让村里许多光棍垂涎三尺,但后来大家就发现不对了,这女人精神有问题是个疯子,经常在村里疯跑打人,连狗看到她都躲,在后来这女人肚子就大了,王喜定有后了特别高兴,但他的高兴劲没维持多久,那怀孕的疯女人就失踪了。 王喜定发动全村人帮着找,结果找了三天也没找到,大家觉得女人是个疯子,兴许死在山里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你们没报警吗”我好奇的问。 “警察都不愿进山来,报警有用吗”老人抽了口水烟笑着说:“再说了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这女人肯定是喜定在山外面捡来的,丟就丟了呗,只是可惜了一个没出生的小伢。” 我有些无语,这是什么价值观,不过想想村子的封闭落后也就理解了。 “那王喜定呢”高满堂问。 “自从那女人失踪后喜定就得了怪病,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动不了,话也说不了,就连眼睛也不眨,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他这一躺就是十多年,要不是老人们看不过去,每天轮流去喂他吃点稀饭米糊,估计早死了。”老人说。 我和高满堂面面相觑。 “你是说王喜定还在村里”我好奇道。 “在啊,但是情况很不好,应该熬不过今年了。”老人说。 我们问了王喜定的住处后就赶了过去,当我们把门推开立即退了几步,好家伙,那股味道不戴防毒面罩根本进不去,尿骚、酸臭混合出了一股特恶心的气味,酝酿了好久我们才捂着口鼻进去了。 屋中所有东西都腐败了,一个瘦成皮包骨的男人就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望着破漏的屋顶,身上满是溃疡,脓血模糊一片,甚至还能在伤口看到蛆虫,别提有多恶心了,要不是他心口还在微微起伏,我真以为是一具腐烂的尸体了,我很震惊,这样子居然能活十多年简直是奇迹 高满堂靠过去抓起他的手搭了个脉,表情凝重了起来说:“确实如那老人所说已经快死了,但不用等到年底了,估计这两天就得去。” “高先生,你能诊断出他得了什么病吗,怎么跟植物人似的躺这么多年”我问。 “奇怪,依脉象显示他身体并没什么病。”高满堂说着表情就变了,当即加重了指力搭脉,搭完脉后他的神情更加严峻了。 “到底怎么了嘛。”我急道。 高满堂退到了我身边来,小声说:“如果猜的没错他应该跟马家一样,也是中了邪术” 我惊得一抖,高满堂不等我发问就在屋里到处翻起东西来,我下意识看向了房梁,但并没有发现在马福贵阁楼上看到的一幕,这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了王喜定的眼神,他似乎一直盯着屋子的一个角落,由于屋中没电非常昏暗,根本看不清楚。 我取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下,猛的发现角落的石头缝里塞着东西,于是赶紧提醒高满堂。 高满堂顺着一根支撑木柱爬了上去,把那东西取了下来,这东西是一个红布包,因为时间很久了红布都褪色了。 高满堂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红布包,里面是一小撮头发,还有一块麻袋小碎布,以及一张黏糊糊的符纸,符纸上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 “真邪门,就是这东西弄的王喜定像死尸一样躺了十多年”我咽着唾沫道。 “应该错不了。”高满堂点头道,跟着说:“这玩意我不太懂,你给你师父打个电话问问看。” 我连忙给表舅打电话把这边发现的情况说了一遍,高满堂示意我开免提,打开免提后高满堂急道:“老哥,我知道你不是普通木工那么简单,对这方面比我懂的要多,这个王喜定跟那男人肯定有关系,他撑不了多久了,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开口”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表舅才说:“这叫死尸厌胜,是以尸体作为媒介下的厌胜术,中术之人就跟尸体一样无法动弹,直到腐烂而死,很慢性的一种折磨,那个红布里包着的是尸体的头发以及裹尸麻布的一小块,那张符是死人的生辰八字,想要破解要找到尸体把这红布包里的东西扔进去重新下葬,才有的救。” “啊,又要找尸体现在哪有时间去找尸体。”我皱眉道。 “别打断我,高先生刚才说这人中术十来年了,已经病入膏肓,就算破解了也救不回来,那就用另一种方法,朝那红布包撒上一泡童子尿,然后找个太阳照射的山头给埋了,这术就延续不下去了,王喜定很快会死,但还有十来分钟到半个小时左右的回光返照,可以趁这段时间问想知道的事,就这么说,我这边在跟马正军打听得罪人的事。”表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第9章 罪恶荒村 收了电话后高满堂感慨道:“你这师父确实不简单啊。” 我没搭理他,赶紧拿着红布包跑到屋后,撒上一泡尿后又找了个太阳照射的山头,挖了坑给埋进去了。 等我回去的时候果然看到王喜定有了变化,他的眼角挂着泪水,嘴唇发抖,胸口剧烈起伏着,已经能动了。 “喜定,刚才我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果你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就把知道的告诉我们。”高满堂沉声道。 王喜定喘着气,喉咙里发出哮鸣声,想说话却说不出来,高满堂见状轻抚着他的胸口,王喜定舒服点了才发出了虚弱的声音,通过他断断续续的叙述我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事情要从十多年前说起,那天王喜定去镇上赶集,晚上回来的时候经过一座山间石桥,发现一个女人倒在石桥下。 王喜定一时好奇就下去看了看,发现女人头破血流,但还没死,他想可能是天黑路滑从桥上失足掉下去的,本来他不想管闲事都要调头走了,可这女人突然痛苦呻吟了一声,王喜定于心不忍只好背起她,打算回村里找人救她。 背着个人走山路很费劲,回到村里的时候都是大半夜了,大家早睡了。 王喜定累坏了,只好先背着女人回家了,他点上油灯,帮女人处理了下伤口,把脸上的血擦掉,这时候他发现女人不仅长的漂亮,身体还很丰满,看的他都愣了神。 王喜定整个人都颤抖了,罪恶的念头在他心头升起,这时候女人醒过来了,眼神呆滞的望着四周,看到王喜定也没害怕,只是发出嘿嘿的傻笑。 王喜定问女人叫什么,女人流着哈喇子说叫神经病,别人都这么叫她。 王喜定松了口气又问她家住哪里,说等天亮把她送回去,女人茫然的摇了摇头,得知女人精神有问题后王喜定的胆子大了,在一番酝酿之后生理欲望战胜了良心,他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 虽然女人极力反抗,但她总归不是男人的对手,很快就顺从了。 王喜定过上了性福生活,整天都乐开了花,他觉得是老天爷对他好心救人的赏赐,他一点也不介意女人精神有问题,能过日子、能生孩子就行。 树沟村一穷二白,很少有女人愿意嫁进来,更别提是漂亮女人了,哪怕她精神有问题也足够吸引光棍们的目光了。 麻烦很快就来了,这女人喜欢发疯到处乱跑,王喜定经常要去找她,结果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村里的光棍们会故意以吃的哄骗女人,把她骗到后山实施罪恶,王喜定敢怒不敢言,这女人几乎被全村光棍上过了,简直成了公交车。 没多久女人怀孕了,光棍们也消停了,王喜定看着女人一天天隆起的肚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成天蹲在门口抽烟一声不发,因为他知道孩子不一定是自己的,全村的光棍们都可能是孩子的爹。 每当有光棍经过王喜定门口时都要对他嘲讽一番,王喜定都快成了全村的笑柄。 眼看孩子就要出生了,王喜定心中的痛苦逐渐发酵,终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把女人活活给掐死了 当天夜里他就把女人送到山谷里,卷上草席就给埋了,对村里人说那女人疯了跑不见了。 这件事后村里就发生了怪事,王喜定没多久就病倒了,光棍们在几年里先后病倒,跑到外地打工的也同样病倒,更离奇的是有些光棍结婚后,连老婆孩子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都是发烧不退,吃什么都吐,不停拉稀,受点小伤都很难好,只能等死。 大家终于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于是去找王喜定,那时候王喜定虽然病倒了但还能说话,他无奈之下只得承认自己杀了女人,导致一尸两命。 村里顿时流言四起,说那母子阴魂回来报仇了,大家伙商量了对策,凑钱请了个道长,道长一看也说是那对母子回来报仇了。 大家被吓的不行,打了上好的棺材,带上祭品就去了埋尸地,将那女人挖出来重新安葬,还给做了法事,希望母子阴魂能平息怒火。 可惜一点用也没有,村里人还是不断的死,到最后死的没剩几个了,就剩下一些老人,这才是村子真正没落的原因,那个山谷里葬的大半都是在这次事件中横死的人。 王喜定说到这里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 我已经被震撼到了,原来树沟村真正成为死村的原因居然是那个女人 高满堂此时拉着我远远的站了开去,说:“离他远点。” “怎么”我没明白。 高满堂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向王喜定问道:“那红布包是谁放在墙缝里的又是什么时候放的” 王喜定喘了一会才吃力的说:“大概五六年前的一个深夜,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来到屋里,小男孩满脸邪气,咬牙切齿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 “你还记得他们说过什么话吗”我马上追问。 “男人问小男孩就是他,要不要让他更痛苦点,别这么快死,让他活的生不如死,小男孩一声不发点了点头,然后男人就把那东西放了上去,之后我就一阵眩晕昏了过去,醒来发现身体动不了,连话也说不了了。”王喜定说。 “那你还记得那男人长什么样吗”我又问。 王喜定摇了下头说:“屋里太黑看不到样子,而且他还戴着口罩,那小男孩靠的很近,只看清楚了他。” 王喜定又开始喘了,只是这次他一口气接不上来就断气了。 高满堂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出了门,把门给关上匆匆离开。 在经过那老人门口的时候,老人露着怪笑看着我们,我猛的想起他跟王喜定说的不一样,王喜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必要说谎,那就是老人在说谎了,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高满堂见我停住脚步,拍了拍我肩膀说:“老人不想村里的丑事传出去,但为了那个葱油饼说了谎话,他知道我们从王喜定嘴里问不到什么,但他低估了我们,别看了赶紧走吧,离开这是非之地。” “高先生你也怕那对母子阴魂吗”我打趣道。 “这根本不是阴魂报仇,是烈性传染病,染上就必死无疑了,村里死这么多人都是因为艾滋病。”高满堂说。 我惊的一抖,脑子里一下闪过了王喜定描叙光棍们的状态,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我们远离了村子才停下来休息,我有些后怕,艾滋病有多可怕我在电视上看过,问:“高先生,咱们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检查个屁,这病要特殊途径传播,我们什么也没做感染不了。”高满堂摇了摇头。 我松了口气想起了王喜定弥留之际说的话,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害马家的人了,小男孩肯定就是那尸生子了 事情很清晰了,这个精神病女人的死跟那个男人没关系,相反这男人还带着女人的孩子来替她报仇,以尸体厌胜术加重对王喜定的折磨,似乎是在为小男孩出气,但有一个关键的问题连王喜定也不知道,那就是这女人的身份,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偏僻的山间石桥下,到底是失足还是被人迫害这一切都还是个谜。 我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高满堂轻叹道:“这些恐怕无法调查了,但对于马福贵来说已经够了,走吧,咱们去找你师父汇报情况。” ===第10章 暗夜黑影 从山里出来我们直接赶往了医院,跟表舅碰上头后我把树沟村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听完后表舅叹了口气说:“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高满堂说:“王喜定染上艾滋必死无疑,可那家伙还故意延长他的命,让他活的生不如死,老哥你怎么看这事” “哪个孩子不想知道父母是谁,那人并没对他隐瞒实情,还帮他报仇,孩子欠了他还不清的人情债,会死心塌地做他的傀儡。”表舅说。 “这小孩够可怜的,精神病母亲惨死,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唉。”我感慨道。 “还不光如此,他母亲在被王喜定捡回去前就染有艾滋,母婴传播是艾滋病主要途径之一,孩子感染的概率很大,按照王喜定的说法,这孩子现在起码十三四岁了,不知道。”高满堂自言自语道。 “高先生你应该有答案了,只是不愿去相信。”表舅扫了高满堂一眼。 高满堂点点头说:“我真不想看到这孩子被利用,他本身跟普通人不一样了,如果又感染艾滋,想阻止免疫系统被破坏只能利用尸生子的优势进行克制,那会造成这孩子阴气非常重,同时戾气会更大。” “真惨。”我呆呆的说。 表舅显得很冷漠,说:“他惨不惨不是我关心的事,我只知道他被那人利用,现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危险的很。” 我鄙夷的白了他一眼,真是个铁石心肠,高满堂也尴尬的笑着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转移了话题问:“舅,你打听马家得罪人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有点麻烦,马正军虽然保住了命但伤口正好在气管,话都说不了,现在还在重症病房,呼吸都靠呼吸机维持,本来我想进去让他用写字的方式表达,可刚想进去你这小畜生一个电话打来了,于是只好放弃了,其实就算不放弃也不行,马正军现在的状态估计也写不了几个字,而我们要的答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清楚的。”表舅瞪着我说。 我挠了挠头说:“既然他都这样了也只能等了。” “但事情的紧迫性等不了了。”表舅眉头不展道。 “那还能怎么办”我有些纳闷。 “我这不是在等高先生来嘛,他有办法。”表舅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高满堂。 高满堂马上躲避起表舅的眼神,似乎知道表舅想让他干什么了。 这两个中年人自从在山谷认识以后,好像对彼此的身份在各种揣测,这点从高满堂时不时向我打听表舅的事就能看出来,让我这个旁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暗斗的气氛。 “哈哈,老哥你真爱开玩笑,你都没辙我能有什么办法。”高满堂以大笑化解。 “别跟我打哈哈,凭着一根房梁就能找到山谷坟地去,跟那些招摇撞骗的阴阳先生不可等同而语,又师承青城山的道门,是正统道长出身的阴阳先生,你跟我说没办法”表舅言之凿凿的说。 原来高满堂那晚跟我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高满堂渐渐收了笑容,说:“果然还是瞒不过老哥你啊,说吧,要我怎么做。” “我想让马正军出来。”表舅说。 我愣了下,马正军都要靠呼吸机维持怎么出来搞不好还要出人命。 “出来到哪”高满堂问。 “太平间。”表舅说。 “好,今夜子时,我需要他的生辰八字、毛发、衣物。”高满堂说。 “简单,他家里就有这些东西,这里又有个现成跑腿的。”表舅指了指我。 两人简短的对完话就把目光看向了我,搞的我一愣一愣的,表舅皱了下眉说:“还愣着干什么聋了” “我唉,去就是了。”我撇了撇嘴转身跑出医院。 乘车到了马正军住的小区后天都已经黑了,我坐电梯上了二十楼,当站在房门前的时候脑子里一下闪过了当时血腥的一幕,顿时汗毛就竖起来了。 我犹豫了好一会才硬着头皮掀起警戒线钻进去,房门上次被表舅砸了,一推就开了,一股血腥味钻进了鼻子,我去按开关,却发现没电,估计是小区把马正军家的电闸给拉了,我只好用手机电筒照明。 地上的血迹已经发黑了,现场摆着号码牌,在马正军媳妇横尸处还画着白色人形轮廓,让人能联想到当时的一幕。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这三室一厅的房里阴冷阴冷的,我不敢耽搁,摸进主卧找衣柜,从衣柜里找了件马正军的背心,然后又去卫生间拿了一把上面留有短头发的梳子,跟着又翻箱倒柜找带有马正军出生年月日的东西,幸好中国是个证件国度,很快我就找到了结婚证。 我正在把翻乱的东西恢复原样时,却突然听到了一声椅子碰撞的声音,我惊了下就冲出了卧室,刚好看到一个人影快速的闪出大门,脚步声在楼道内响起。 出于本能我没多想就追了出去,这人很奇怪,通常这种情况下都是往楼下跑,可他却偏偏往楼上跑。 我一路追到了天台,天台上空旷,能藏人的地方不多,一目了然,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黑影背对着我站在天台电梯房的顶上,今晚没有月光漆黑一片,只能看到身形大概轮廓。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的行为反常不像是小偷,倒像是故意引我来天台 “你是谁”我喘着气问。 “你最好别管马家的事,不然我也帮不了你。”这人压着嗓子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引我到这里”我大声问。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这是一次警告,总之你别管马家的事。”这人说完后突然从电梯房顶上一跃跳了下去。 我赶紧冲到了天台边上,看到那人已经跳到了旁边一栋楼的天台上,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中,要追上他已经不可能了。 在回医院的路上我脑子里一直有同样的声音在回响,这人到底是谁 他反复提到让我别管马家的事,还暗示我多管闲事会遇到麻烦,这说明他对马家发生过什么很了解,最大的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但如果是幕后黑手的话他又为什么提醒我一个“帮”字体现出了他的善意,这男人既有敌意又有善意,让人难以捉摸。 带着巨大的疑问我回了医院,本来我打算把这事告诉表舅和高满堂的,让他们帮着分析这人是敌是友,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心里居然对那人产生了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表舅和高满堂根本没察觉到我的神情,只顾着商量对策。 晚上十一点钟,我们三人来到了医院太平间,太平间看尸的大爷似乎被高满堂支走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 大晚上来这种地方让人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进去的时候明显感觉气温骤降,那一排排泛着冷光的铁抽屉更是让人心生寒意,因为那里头都是一具具死人。 “老哥,你可真会选地方。”高满堂环顾四周,对这里很满意。 “医院本来就煞气重,但要说适合你施法的恐怕只有这地方了。”表舅说。 当高满堂让我去拿生辰八字、毛发和衣物的时候我就猜到他要以道家法门施法了,只是这法要做的是让一个靠呼吸机维持呼吸的人来到太平间,有这么神奇吗毕竟我压根没见识过道门的做法,这让我表示怀疑。 虽然我的好奇心就快蹦出来了,但我还是忍着没问,因为很快我就能知道答案了。 ===第11章 借尸拘魂 高满堂盘坐了下来,从包里取出一块画满星宿的符布铺在地上,将一个球形的铜质器物摆上,这器物上有几个洞,大小不一,看上去就跟保龄球似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等他点燃香烛插进孔洞的时候我才明白是什么,是一个便携式的小香炉。 太平间里弥漫起了香烛味,气氛很怪诞,我退到了边上静静的看着,眼中满是好奇。 “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慌张。”表舅提醒道。 “哦。”我随口应着。 高满堂将结婚证上的出生日期转化成生辰八字写在黄符上,然后将马正军的背心穿在了自己身上,跟着捏着黄符舞动在太平间里打转,嘴里念念有词,模样非常滑稽。 他起码折腾了有十来分钟,搞的满头大汗才脱了背心,把梳子上的毛发弄下包在了黄符里一起给烧了,跟着他重新盘坐下来闭眼一动不动了。 “舅,高先生到底在做什么法啊”我耐不住性子小声问道。 “马上就知道了。”表舅说。 在他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古怪了,太平间里的空气好像又冷了不少,冻的人缩手缩脚,嘴里都呼出了雾气。 这时外面好像起了风,吹的太平间大门直响,一股阴风从门缝里钻进来,直接把蜡烛给吹灭了,就连电灯也忽明忽暗跟电压不稳似的,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放尸体的铁抽屉里竟然发出了动静,就像有活人被闷在里面似的。 我吓的退到了墙上贴着,表舅嘀咕道:“这高满堂确实不简单,拘魂法玩的很熟。” “拘魂法”我重复了句。 “嗯,拘魂法是道教很常见的法术,但通常是用来拘死人的魂,拘活人的魂非常困难,一般的道士是做不到的。”表舅说。 我还想问什么却突然被“啪”的一声响给打断了,定睛一看是一个铁抽屉弹开了,只见里面的尸体居然活了过来,正艰难的爬出来 我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还是借尸拘魂这比单纯拘魂停留的时间几乎长了一倍”表舅惊叹道。 高满堂露出得意的笑容说:“小意思,老哥吩咐了那我自当尽力。” 说完他便收了架势站到了我们身边来,从抽屉里爬出的尸体是个略有些发福的中年人。 “我跟太平间的老头打听过了,这个人早上脑溢血死的,很新鲜,合适作为媒介,老哥,下面的时间交给你了。”高满堂说。 表舅点点头没说什么,尸体这会已经站起来了,眼神空洞环顾四周,显得很迷茫。 “你不用怕,我们迫不得已才用了特殊法子将你的魂请出来,附在这尸体身上。”表舅说。 马正军缓缓点头,轻叹口气坐到了地上。 “以免你停留过久伤到魂魄,我就长话短说了,我知道你还沉浸在妻儿惨死的悲伤中,更无法理解老爸怎么会干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新光村意外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在加上你自己家发生的惨剧,短短几天围绕你们马家就死了这么多人,你是不是觉得很蹊跷”表舅靠近马正军说。 马正军的表情痛苦扭曲了起来,死尸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他这么一扭曲更叫人瘆的慌了,幸亏有表舅和高满堂在场,不然我准吓破胆了。 马正军痛苦的根本说不出话来,这也是,这么大的事搁谁头上也受不了。 表舅只好说:“老弟,我知道你很痛苦,但这会不是伤心的时候,你们马家得罪了民间高人,对方用邪术害你们,这几天的惨剧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我们之所以用这么复杂的方式把你请来,就是想尽快了解马家得罪了什么人,希望你配合一下,不然我们也帮不了你。” 马正军终于收起了痛苦表情,先是环视了我们一眼说:“那天谢谢你们冲进我家我才能活下来,我老爸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本来好好的却突然看着我老婆的肚子发了疯。” “这事我们都清楚了,你只需要想想马家到底得罪了谁。”表舅催促道。 马正军陷入了回忆,很快就说了三件他认为得罪人的事,一件是马福贵当年做生意得罪了人,店铺被同行给砸了;第二件是出车祸把人给撞残疾了,跟人家闹上法庭赔了不少钱;最后一件是马福贵老婆孙爱兰当年自杀的事,马福贵跟一个男人闹的很不愉快。 我觉得前两件事比较正常,倒是第三件事很可疑,那天马福贵说他老婆很早去世了,却没有提过是自杀。 “你妈为什么自杀”我好奇道。 马正军慢慢回忆起了这件事,当年马福贵创业到各地跑业务,他到山东跑业务的时候认识了孙爱兰。 孙家是开民宿旅馆的,孙爱芳那时候帮着家里打理民宿充当服务员,两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来二去就熟了。 马福贵被孙爱兰这农家姑娘的朴实吸引了,于是就展开了追求。 孙爱兰对马福贵也有感觉,不过那时候她已经被父母许配人家了,只是还没过门。 虽然是口头的婚约,但在那个年代不亚于领证了,不像现在就算领了证离婚也跟玩似的。 因为婚约的存在孙爱兰拒马福贵千里之外,马福贵死缠烂打就是不放弃,一天晚上马福贵陪客户喝的烂醉回来,孙爱兰看马福贵连路都走不稳好心扶他进房休息,接下来的事就俗套了,马福贵借着酒劲推倒了孙爱兰,孙爱兰半推半就跟马福贵滚到了一起,干柴烈火就这么烧起来了。 孙爱兰把第一次交给了马福贵,事后她后悔不已,不知道跟婚约的男方怎么交待,马福贵酒醒了大半安慰说会负责。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马福贵想了许多办法,但没有一个办法可行的,孙爱兰进退两难整天愁眉苦脸,最后马福贵把心一横带着她私奔回了老家。 从此孙爱兰彻底跟家人断了联系,两人正式在一起结婚生子过起了日子。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一晃就过了十多年。 在马正军十二岁那年有个男人找上了门,这男人灰头土脸脏兮兮的,看着就像流浪汉,精神好像也有问题,一会喜笑颜开说找孙爱兰找的好苦说什么还爱她之类的,一会又咬牙切齿说孙爱兰害得他好惨,恨不得要掐死她。 这一幕刚巧被下班回家的马福贵碰上了,于是跟这男人发生了口角还大大出手,年幼的马正军被吓的躲到了桌底下。 这男人最后被警察给抓了,拘留一段时间就放了,从那以后他就销声匿迹没来找过麻烦了。 虽然这男人消失了,但他带来的影响却还在,孙爱兰因这男人回忆起了老家的父母,又对这男人很内疚,在双重压力下患上了抑郁症,在浴室里上吊自杀了。 听完后表舅说:“这男人应该就是当初被悔婚的,马老板不顾后果带着孙爱兰私奔,农村对这些事比较忌讳,一旦传开话都不好听,肯定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也许就是这样才得罪了人。” “但他当年为什么销声匿迹了,直到三年前才出现,利用施工队在房梁上做手脚害马家”我有些不解。 “这很容易理解,这男人应该是个普通人,当时他没能力报仇,在消失的时间里是去跟人学了厌胜之术。”高满堂说。 我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仇得有多深,这男人之所以变的这么疯狂,恐怕跟私奔事件有关,到底在马福贵和孙爱兰私奔后发生过什么 ===第12章 地下室里的棺材 表舅追问那男人的样貌以及姓名,马正军说那人很不起眼,过去这么多年样子都记不住了,至于叫什么也不知道,因为这男人叫什么只有他妈孙爱兰知道,但孙爱兰怕马福贵把事情闹大,所以不愿说。 “问题的关键是马福贵带着孙爱兰私奔后发生过什么,这是导火索。”高满堂说。 马正军愣了下说:“对了,我妈走后我爸很伤心,想搞清楚发生过什么去过一趟我妈老家,但他没跟我说过打听到了什么,我也问过但他不跟我说。” 高满堂看了看时间,拉开了一个铁抽屉,马正军的媳妇就躺在里面。 “你还有十几分钟时间,跟老婆告个别吧。”高满堂说完就示意我们出去。 我们出来后里面传出了马正军的嚎哭声,真是听者伤心啊。 十几分钟后一阵阴风从太平间里吹了出来,从我们身边掠过卷起树叶乱飞,顺着长廊就吹进了住院部,我们返回太平间,发现尸体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 我和高满堂把尸体给抬回抽屉封好,表舅说:“看来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得去见马福贵了,只是他被羁押在精神病院,又有警察看守,想见太困难了。” “不是有高先生的法术嘛,咱们可以让他在拘魂一次啊,要是真不行直接拘孙爱兰的魂得了。”我说。 表舅鄙夷的白了我一眼。 高满堂露着苦笑说:“罗老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拘活人的魂本来就是大忌,我能拘马正军的魂是因为他很虚弱,所以有机可乘,至于马福贵好端端的就不好办了,而且他体内还有那疯女人的怨灵,她被老哥吓的不敢出来,一旦我拘魂等于把她释放出来,马福贵就死定了,而孙爱兰死了这么多年,魂早被阴差押走了,你是让我去阴曹地府拘魂吗我不敢也没这能力啊。” “高先生今晚的事让你费神了,拘魂一次消耗你大量元气,要好几天才能恢复,时间不早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由我来办就好。”表舅拱手道。 高满堂尴尬的笑了笑说:“老哥,我都被卷进这事了,也想弄个明白,你打发我走似乎有过河拆桥的嫌疑啊。” “你误会了我没这意思,我让你回去休息是其一,其二是希望你在休息的同时帮我一个忙。”表舅说。 “老哥请讲,只要能帮上的我一定帮。”高满堂回道。 “那个疯女人既然是在山间石桥下被发现的,以她的精神状态跑不出多远,我估计她就住在大山那一带,我想你继续顺着这条线调查下去,她是尸生子的娘,对她的事情越了解对我们越有利。”表舅说。 高满堂点点头说:“明白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高满堂走后表舅让我先回去,他则要去趟精神病院走一躺,希望能找到见马福贵的办法,我只好先回去了。 折腾一天我已经累的不行了,回到家后我正打算合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从兜里掏出那把做好的地下室钥匙出神,现在不是很好的机会吗 我的睡意一下被驱散了,赶紧爬起来去了地下室。 塑料钥匙偏软我弄了半天也没打开门,急的大汗淋漓,心中更是忐忑,一方面好奇里面有什么,一方面又担心表舅突然回来了。 我正急的不行的时候锁头突然“啪嗒”一声,门开了 随着我推开门,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地下室里很黑,我也不敢开灯,于是掏出手机照明,只是手机光线刚一扫,我就吓的叫了声。 地下室不大一目了然,里面居然有一口大红棺材 在棺材前面摆着一个案子,案子上摆着灵位、香炉和蜡烛,一个大大的“奠”字黑布就挂在墙上,地下室居然是一个灵堂 当我看到那牌位上的名讳时更是震惊的张着嘴,心中产生了诡异的感觉。 灵位上居然是表舅的名讳 我已经懵了,曾几何时我幻想过地下室里有什么,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情况,表舅为什么在地下室里设灵堂,而且还是自己的我的心中跑过了一万只草泥马,各种念头在我脑子里闪过,却始终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脑子简直乱成了浆糊。 我盯着棺材出了半天神终于冷静了下来,一个想法闪过,打开棺材看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说干就干,我将手机放在案子上对着棺材照明,然后准备开棺,棺盖并没有封死,推开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了,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棺盖压根没有封死怎么就是推不动 难道是表舅用了什么咒法封的,需要解咒才能开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我正想着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开门声,表舅回来了 我慌了神赶紧拿回手机往外冲,地下室的上面就是工具房,我刚爬回工具房,把通往地下室的合板带上表舅就进来了。 工具房没有开灯,我手机电筒还开着,这就很尴尬了,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在工具房用手机照明,没有合理的借口这关是过不去了。 灯被打开了,表舅阴沉着脸问:“你在工具房里干什么还不开灯” “我。”我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想去地下室”表舅突然问了句。 他这么一问我反倒轻松了,灵机一动,故作镇定的说:“是。” 表舅顿时怒声道:“不是说过了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忘了以前挨打的事别以为你大了我就不打你了” 我深吸了口气说:“舅,以前我还小自然被你吓住了,但现在我长大了,你这几天的那些手法让我很好奇,而且你还知道怎么破解王喜定身上的厌胜术,这些都超出了一个木工的能力,我要是不好奇才不正常。” 说完这些话我就后悔了,不知道会不会惹怒表舅,不过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撑了,只见表舅听完这番话脸色非常难看,站在那就这么看着我,搞的我心里直发毛,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往外走去。 我忐忑不安的跟着他走到了客厅,表舅背对着我站在前面,沉默了许久才说:“我知道有些事迟早瞒不住,但还不到时候跟你说,既然你好奇那我就先告诉你一些事,我确实不是一个木工那么简单,高满堂肯定也说过这话吧” “嗯,瞎子都看出你不是木工那么简单了。”我点头道。 “木工活只是表面的工作,我真正的工作是帮人除家中邪祟。”表舅说。 表舅反常的态度让我很意外,我胆子大了点,打算把地下室棺材的事给挑破,看他有什么反应,不过正当我要问出来的时候表舅突然转过头来,狠狠的说:“下次还敢靠近地下室,一定要你好看” 我立即把话咽了回去,赶紧点点头转而问道:“舅,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热心管马家的事吗你平常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为什么。” “你问的有点多了,给我滚上去睡觉”表舅不等我说完就厉声道。 看他真的动怒我识趣的跑上了楼,只是我根本就睡不着,表舅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了,这时候那个灵位突然闪过了脑海,难道这人不是我表舅,我真正的表舅已经被他害死了,被他取而代之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不然怎么解释那个灵位可是也不对啊,我妈是表舅的表姐,她怎么可能认错人,如果这人是假的我妈送我来当学徒的时候就应该认出来了,除非他会易容术,但这有点扯了,要是真有以假乱真的易容术这世界就乱套了,难道是双胞胎,也不对,我妈没提过,棺材里到底是谁 ===第13章 大闹精神病院 我胡思乱想一阵就睡着了。 这一夜我做了乱七八糟的怪梦,一会梦见山谷坟地里爬出全身长满头发的疯女人,一会梦见地下室棺材里蹦出了表舅拿刀砍我,一会梦见天台上的那个黑影转过身来是一个无脸人。 梦着梦着我忽然被手机铃声吵醒,醒来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手机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接起电话后里面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喂,是罗辉吗” “是,你谁啊”我睡意浓重的问。 “我是天州市公安局的,负责办马福贵案子的刘中元队长,咱们见过面的,在马正军家的时候是我亲自给你录的口供。”男人说。 一个国字脸的男人样貌浮现在我脑海里,我想起来了,那天录完口供他留了我的电话号码,我忙问:“你好刘队长,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想请你帮个忙。”刘队长说。 “什么忙”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马福贵得知自己杀了亲人不敢相信,精神状态很差都要崩溃了,我们根本问不到什么,不过他一直神神叨叨,说什么罗工看过房梁,罗工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找吴建国了解了一下才知道罗工指的是你,所以想请你协助我们调查,去跟马福贵见一面。”刘队长说。 “这样啊。”我嘟囔道。 “这是你身为公民的义务和职责,请你配合调查”刘队长加重了语气。 “刘队长你别急我没说不配合啊,那你在哪我去找你”我说。 “你告诉我地址我派人去接你。”刘队长说。 我把地址告诉刘队长后他就挂了电话,我举着电话愣了会神,赶紧把这事告诉了表舅。 表舅想了一会说:“绞尽脑汁都见不到马福贵,机会就这么来了。” “可是只能我一个人进去吧”我说。 “有一个人进去就够了,先要问清楚他去山东打听的事,然后帮我做一件事。”表舅说着便从床头柜里取出了一个纸包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黑色粉末,闻起来还有一股怪怪的臭味,我问:“舅,这是什么” “山谷里那女尸头发烧成的灰,发乃血之余,是人的分身,我在里面融入了一滴血,还念过咒法,同样能对怨灵造成伤害,只要把这个让马福贵服下,即便不烧尸我也有办法将怨灵收服。”表舅说。 我赶紧将纸包好放进了兜里,说:“马福贵现如今在警方眼中是危险人物,我跟他见面警方会全程盯着,就算他们不在边上也会有监控,让警方知道这些事好像不太好啊。”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前脚去我后脚就会跟去策应。”表舅说。 他这么一说我也放心了,等了一会后刘队长的电话就来了,说警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我被警车拉着去了精神病院,刘队长把我带进了监控室,我果然猜的没错,警方通过监控能看到马福贵的一举一动。 通过监控画面我发现马福贵被关在了软垫房,这种病房是专门为极端精神病人设置的,墙上地上、包括里面的桌椅也全包着软垫,目的是为了防止精神病人自残。 刘队长叮嘱道:“你要做的是协助我们确认马福贵杀人时候的精神状态,这关系到他的量刑,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我点了点头,刘队长这话的意思是说马福贵杀人已经是事实了,只不过是坐几年的问题罢了。 警方对我进行了搜身,把我身上带的钥匙、手机、指甲剪什么的全给收走放进了一个袋子,然后才放我进病房,幸好我早想到他们会这么干了,把纸包藏在了卷起的袖口里。 病房里马福贵缩在墙角里扯着头发,显得痛苦又焦虑。 看到我进来他一下激动了起来,冲上来抓住我的手就问:“罗工,你是不是知道会发生这事了是不是,我、我、我真的亲手杀了儿媳妇和孙子吗那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马老板你先别激动,你儿子没事,有些事不是你的错。”我安慰道。 马福贵痛苦的蹲到了墙角,哽咽道:“怎么可能不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呜呜。” 挺大一老爷们就这么嚎啕大哭了起来,看着让人心里挺难受的。 我朝天花板角落里的监控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表舅有没有办法,就在我要开口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和凌乱的脚步。 我凑到门上的玻璃小窗看出去,发现精神病院里好像出了状况,医生和病人在走廊里乱成了一团,一个院长模样的人还跑向监控室向刘队长求助,刘队长带着人就冲出去了,我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估计是表舅在暗中帮忙。 我不敢耽搁,赶紧把马家得罪民间术士的事说了一遍,询问那个害他老婆自杀的男人情况,以及他去山东打听到的事。 马福贵愣住了,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茫然摇头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马福贵的反应让我很意外,他为什么一口咬定不可能 很快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年那男人找上门后让孙爱兰情绪波动,为了保护爱妻和得来不易的幸福,马福贵干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 那男人被警察拘留了几天就放出来了,马福贵不放心,怕他又来找麻烦,于是跟踪了他。 男人的情况很糟糕,在山里搭了个简易窝棚生活,马福贵拿钱给他,希望他远离自己的生活,那男人千里迢迢来找孙爱兰自然一口回绝了,还言辞激烈说要马福贵也付出代价,说要不是马福贵他也不会沦落成这样。 两人再次发生争执,马福贵一怒之下用石头砸中了男人的头部,那男人顿时头破血流死了,慌了神的马福贵为了毁尸灭迹,就拖着尸体扔到了附近的一个山崖下。 难怪马福贵说不可能了,因为在他看来那男人已经死了,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男人根本没死,本来他们就有仇,这么一来更是新仇加旧恨,难怪那男人这么恨马家了。 我对马福贵过往的行径非常不齿,很愤怒,都不想帮他了,但转念一想他这次是逃不过法律制裁了,也就平静了下来,问:“马老板,那你去山东打听到了什么” 马福贵这才含泪告诉了我真相,当年孙爱兰自杀后他回去打听到了一件令他震惊的事。 私奔的事发生后在村里炸开了锅,本来是世交的两家人开始交恶,孙家人虽然知道是女儿的错,但为了面子编造谎言,说打听到男方有遗传病,这才不愿女儿嫁给那家人。 谣言一传十十传百,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男人被怀疑有遗传病成不了家,男人老实的父母也被村民指指点点,最后承受不住污蔑喝了农药撒手西去。 这男人为了给父母报仇放火烧孙家,幸好孙家人发现的及时才没有造成伤亡,男人被抓后因纵火蓄意杀人被判了十来年。 两家人就此结下了解不开的梁子,孙家不想继续纠缠就搬离了村子。 十多年后男人出狱也没回村子,从此下落不明,很显然他是去找马福贵报仇去了,结果又被马福贵错手“杀”了,还丢下了山崖。 听完后我有些唏嘘,没想到私奔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父母惨死,自己的一生也被毁了,搁谁头上都要疯了。 马福贵打听到男人叫梁满,其他信息已经打听不到了,那个村子因城镇规划被融入了城市。 这时候马福贵从胸前取出了佩戴的吊坠愣神,泪如雨下。 这吊坠是扁平方形的水晶制品,看着像一块牌子,里面装着一些粉末,粉末里隐隐还能看到一颗珠子。 我有些好奇问是什么,马福贵哽咽道:“是我老婆的骨灰和一颗佛珠,我找和尚帮我做的,还让和尚念过经,希望能让老婆一直陪着我。” 我突然明白高满堂为什么质疑了,原来马福贵身上有和尚念过经的东西和开光的佛珠,难怪被怨灵侵入后还能撑上三年。 这时外面的动静小了点,我想起了正事,趁着警方没反应过来,把那包粉末倒入杯中让马福贵喝下去,马福贵虽然很疑惑但没有拒绝,在他喝下这杯水的时候立即就出现了症状,捂着肚子在地上痛苦打滚,额头满是汗珠,不多一会他脸上就布满了黑色经络,时而暴涨时而消退,很是诡异。 马福贵在地上滚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接着面目狰狞的看向了我,还不等我反应他就张牙舞爪飞扑了过来,我躲无可躲一下被他扑倒。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踹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身影蹿了进来,一脚就把马福贵这个胖子踢的腾空而起撞到了墙上,要不是墙上有软垫估计他受伤不轻。 我定睛一看,这人穿着病号服的居然是表舅 马福贵爬起狂躁的朝表舅扑过去,表舅从容不迫一侧身,一手扯住他,一手拍在他的额头,马福贵脸上的经络立即显现,样子变的无比恐怖。 黑色经络延伸到了马福贵的额头,像是被表舅吸进了手心,表舅的手都变黑了 等马福贵脸上的经络消退时他也昏倒了,表舅松开了手,运了下气,将黑气凝在掌心,随后从包里取出一个小陶罐将黑气装进去,拿符纸封住滴上一滴血,血瞬间扩散染满了符纸,表舅这才吁了口气将陶罐装进了包里。 “我把精神病院里的重症疯子全放出来了,我趁乱进来的,马上得走了,你留下善后,监控被我破坏拍不到什么,你自己随机应变。”表舅说完就跑了出去混进疯人堆里消失不见了,剩下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精神病院的局势大概十多分钟后才稳住了,马福贵也醒过来了。 刘队长骂骂咧咧带着人回来了,看他们狼狈的样子就知道精神病人不好对付了。 刘队长来了病房,手下在他身后跟着,刘队长大发雷霆斥责手下办事不利,手下唯唯诺诺的说精神病冲进监控室把他打晕破坏了监控。 我嘴角抽了下,表舅也玩够大的,都快把精神病院给闹了个底朝天。 ===第14章 神秘术士 刘队长把我招呼到门口询问情况,我只说马福贵情绪激动没办法确认。 刘队长懊恼的说:“感谢你来协助调查,有需要的话我会再次请你协助调查,希望你不要离开市内。” 拿回随身物品后我马上离开了精神病院,表舅并没有走远,在一个路口等着我,跟他碰上头后我把打听到的说了一遍。 “马福贵判刑是避免不了了,咎由自取,走吧。”表舅说。 我盯着他鼓起的工具包问道:“那个罐子里的怨灵你打算怎么处理,是超度她吗” “我还有其他用处。”表舅顿了顿道:“马家父子的危险虽然暂时解除,但那叫梁满的很快就会察觉,是我们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怎么个出击法,梁满藏头露尾的上哪击他”我好奇道。 “咱们先去天云山确定一件事。”表舅说。 天云山山峦连绵叠嶂,山峰常年云雾缭绕犹如人间仙境,自古便是修道人士的隐修场所,山中大小道观很多,是市内的道教名山。 表舅要去天云山确定什么事我能猜到,梁满就是在这座山里被马福贵扔下了山崖,但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们都猜到梁满没死了,还去那确定什么 我问出了疑问,表舅说:“到了现场在说,现在你去登山用品店买捆绳索。” 无奈我只好先去买绳索了,买来了绳索后我们便朝着天云山进发了,根据马福贵说的我们找到了他抛尸的地点,到了一看这里人迹罕至非常偏僻,山崖很高,下面全是郁郁葱葱的植被,而且这是个封闭的死谷,除了从山崖爬下去就没有其他路了。 表舅凝视着山谷,沉声道:“从这里掉下去基本无法生还,更何况梁满还被马福贵打破了头,就更不可能活下来了。” “可他还是活了啊,除非害马家的不是他。”我纳了闷。 “应该就是他,你难道还没意识到吗”表舅看向了我。 我一头雾水摇了摇头,表舅一巴掌拍到了我头上说:“真是笨的可以了,梁满被抛下山崖前还不会厌胜术,不然他也不会狼狈的被马福贵打破头了,也就是说他很可能被人给救了,那人还传授了厌胜术给他。” 我恍然大悟了过来,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原来表舅到这来是确定这事的。 “我也不瞒你了,我之所以这么热心管马家的事就是察觉到了问题,梁满是个普通人,但他却学到了厌胜术,而且他的厌胜术不一般,从马福贵家中的房梁上我看到了别的手法痕迹,是两千多年前的上梁术当中演化出来的,我的目的不在梁满,而在传授梁满手法的这个人他的手法可说是跟我同宗同源,所以我才能破解他的尸体厌胜术,我要搞搞清楚。”表舅说。 “同宗同源”我嘀咕了句,接着问:“那表舅你的手法又是传承谁的” “时间不多了,天黑下去太危险,赶紧。”表舅转移了话题。 我也识趣的不问了,我们找了一棵靠近山崖的大树把绳索固定在上面,然后爬下了山崖。 山谷里的瘴气很重,让人很难受,我们在林子里找了一会果然发现了有人生存过的痕迹,只见在山谷隐蔽的峭壁上有一个小山洞,一棵大树被放倒成了上去的桥。 我们踩着树干进了山洞,虽然天还没黑,但洞中却漆黑一片,只能拿手机照明。 顺着十来米的洞道进去后豁然开朗,出现了很大的空间,我一下被看到的震惊了,只见到处都是木制的精美家具,座椅、板凳、柜子、木床等等,只要能想到的家具这里全有,上面还全是复杂的花纹,而且造型跟普通的家具略有差别,在许多细节上不一样,看着就像一件件古董似的。 我很好奇的想伸手摸这些家具,表舅马上拦下了我说:“别动这些家具,上面有机关。” “啊”我吃了一惊。 “这不是普通的家具,用的木头全是阴木,上面不仅有机关,花纹里还含有厌胜术的咒文,你一碰主人就察觉到了。”表舅说。 “咔”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机械响动。 扭头一看,只见墙上的一个木制烛台突然开启了一个小孔,我还没反应过来表舅就猛的把我推开,与此同时那小孔里射出了几枚长针,直直就射在了洞壁上,要不是表舅把我推开我都被射中了 表舅拔下洞壁上的长针端详了下,我也凑了过去,发现是木头做的长针,我心中无比骇然,木头长针居然射穿了坚硬的石壁 表舅神情突变,惊道:“是鲁公残门的夺命针”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残门最擅长的就是害人的厌胜术和巧夺天工的暗器,此人这会不在谷里,我们触动机关他远在千里都能感知到,这山谷封闭又是他的地盘,一旦他回来我们就麻烦了,此地不宜久留”表舅说完就带着我往外走。 我很愕然,我还是头一次见表舅这么慌张,可见山谷里的人来头不小。 我们快速出了林子返回下来的地方,却突然发现绳索不见了 “怎么回事”我慌了神,没了绳索这百米高的峭壁根本上不去,岂不是要困死在谷底了 “被人暗算了。”表舅沉声道。 “难道是谷主回来了”我心惊道。 “我看不像。”表舅摇了摇头,仰头喊道:“朋友,如果你想暗算我们不会只是拿走绳索,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何目的” 表舅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了一会,却始终没有等到回应。 眼下天色渐黑,我也有些急了,拢手喊道:“哥们,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从山崖上传来:“你们太多管闲事了,不仅插手马家的事还跑到了山谷来,这是第二次警告,要是还有下一次我一定不放过你们” “你他妈究竟是谁啊害人还有理了。”我怒不可遏的吼道。 上面已经没动静了,绳索被放了下来,我抓住绳索急不可耐的准备爬上去,表舅突然将手搭到了我肩膀上,我回头一看,他正怒目瞪着我。 “舅,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第二次警告看来你有些事情没告诉我啊。”表舅说着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疼疼疼啊。”我龇牙咧嘴的叫道。 “怎么回事,快说”表舅狠狠道。 “那你先松开啊。”我痛苦的说。 表舅松开了手后我才把去马正军家找东西碰上黑衣人的事说了,说完我就解释道:“舅,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人是善意的,我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感,在加上那晚你们忙着拘马正军的魂,我都给忘了。” “啪。”表舅二话不说就打了我一巴掌,吼道:“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告诉我” 我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委屈的都要掉眼泪了。 “哼”表舅气愤的抓住绳索爬上去了,我跟在他后面往上爬恨的牙痒痒却不敢吭声。 我们上去后那人已经不见了,表舅闷不吭声带着我出了山,一路上他的气也消了,还问起了那晚的细节,我只好又详细的说了一遍。 表舅想了一会说:“这人你认识,他背对着你就是怕你认出他他警告你不要插手马家的事是在保护你,同时他对马家的事这么了解,说明他是参与者,从他的声音判断根本没有内家功夫,年纪很小,只是故意憋了声音,梁满既然要害马家怎么可能提醒我们,综合这几点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个人是那个尸生子你认识这个尸生子” 表舅的一番分析句句在理,惊的我一句话说不出来,直冒冷汗,我认识尸生子这怎么可能啊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认识一个十三到十五六岁的小孩尸生子有特点的,他阴气重皮肤特别白,对阳光很敏感,他是阴阳眼眼睛很深邃,如果猜的没错他应该不喜欢接触人,他觉得自己是那个世界的人。”表舅提醒道。 我立即在脑子里搜索这么个少年,只是我把儿时玩伴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对得上号的。 “舅,我真想不起来认识这么一个小孩啊。”我说。 “认真想你可能无意中帮过这孩子,所以他才不想你受到伤害。”表舅厉声道。 我只好瘪着嘴抱着脑袋回想,突然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闪过了脑海,难道是他可是我跟他不过是萍水相逢连朋友都算不上,更别说我还帮过他了,他为什么要帮我这说不通啊。 我正想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打断了我的思绪,接起来一听是高满堂,他说已经有了那疯女人的消息了。 我跟表舅一说,表舅说:“那咱们先去新光村,尸生子的身份等你想到了在告诉我,还有我们在天云山山谷里的发现一个字也不许透露给高满堂知道,懂了吗” “哦。”我点了点头。 ===第15章 闹鬼新娘林 到了高家后高满堂向我们说了他打听到的情况,根据他的调查,那疯女人是披霞山沈家岭人氏,叫沈月梅,失踪那年只有十七岁。 披霞山就是新光村后面的那座山,沈家岭位于披霞山的东头,距离树沟村和新光村都不是太远,但因为山路难走,村与村之间很少往来。 高满堂说沈月梅失踪后之所以无人问津,是因为在她身上发生过特殊的事情。 在沈家岭后山有片新娘林,传闻林子里闹鬼,常年雾气缭绕,大白天进去都容易迷路,一旦到了晚上就更诡异了,能听到喜庆的笙箫唢呐乐器声,有人甚至看到过古代娶亲花轿在雾气中抬过,鬼抬轿的传闻就这么传开了,村民疯传林子里死过一个古代新娘,新娘被困在林子里阴魂不散害人,本来无名的林子也因此得了个新娘林的名称。 以前有几个不信邪的村民进去一探究竟,结果一去不返一点音信也没有。 这件事引起了县里的高度关注,派了专家组成的解谜团队进林子,那些专家来了后就在新娘林里扎营进行科学考察,结果也是怪事频发,起初有人半夜被鬼压床,后来还有人起来夜尿看到林子里站着鬼影,鬼影穿着刺眼的古代红色新娘妆,头上还盖着红盖头。 这些事搞的考察团人心惶惶,但专家毕竟是专家,信仰的是科学对此不以为然。 直到考察的第三天考察团领导失踪他们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们在林子里搜寻领导的踪迹,最后找到了领导,但领导已经死了,而且尸体呈现出科学无法解释的状态,领导才失踪了一天居然变成了干尸,最可怕的是大家发现领导的阳物缩的只剩一层皮了 发生这事后大家再也没心思考察了,收拾好东西当天就急匆匆撤离了,从那以后县里也不关注这片林子的事了,甚至下了封口令不让此事传出去。 当时被考察团雇为向导的村民也目睹了这离奇的一幕,虽然考察团再三叮嘱不许把事情传出去,但这事还是在村里传开了,就更没人敢去新娘林了。 “这事虽然离奇,但高先生你说了半天还没说到重点啊,这跟沈月梅有什么关系”我有些急了。 高满堂神秘一笑说:“重点来了,考察团雇的向导正是沈月梅的爸爸,据说她爸根本不愿去,但身为护林员的他是体制内的人员,接到林业局命令一定要配合考察团,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去了,但回来后没多久就大病一场去世了,新娘林把考察团吓跑又让自己爸爸大病去世,这让沈月梅很疑惑,决心要揭开新娘林的秘密,于是就去探秘了,结果可想而知,她回倒是回来了,但精神已经不正常了,逢人便说自己是新娘,遇到男人就往上凑说要入洞房,在后来她就跑出了村子失踪了,沈家觉得她让沈家颜面无光,眼不见为净也就没去找,由着她自生自灭了。” “沈月梅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女孩子居然一个人跑进那闹鬼的林子。”我嘀咕道。 “农村孩子天生胆子就大,沈月梅又是村里为数不多的高中生,只不过因为家庭条件高二辍学了,她受到的教育跟村民不是一个档次,有这样的胆识也不奇怪。”高满堂说。 “这么说蹊跷出在那片新娘林了”表舅沉吟道。 “应该是,至于沈月梅怎么出现在石桥下就没法调查了,有太多可能性了,她之所以染上艾滋估计跟她发疯见男人就往上凑有关,应该是跑出村后遇到了心怀不轨的男人感染上的。”高满堂说。 “你去过新娘林没”表舅问。 “还没去过,但这事太古怪,我已经有了去的打算,所以先跟老哥商量下,你觉得考察团领导的死状。”高满堂话没说完就被表舅截口道:“这死状确实像鬼交导致的。” “鬼交”我愣了下。 “嗯,人跟鬼媾交,人会被吸干精气急速衰老变成干尸而死,那玩意也会缩没了。”高满堂解释道。 “其实责任还是在人身上,如果不被女鬼色诱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以前进新娘林失踪的村民多半也是这么死的,这事跟我要查的事无关,我也懒得管,高先生如果感兴趣自己去调查便是,跟我商量管个屁用。”表舅冷冷道。 高满堂尴尬的笑了笑。 表舅不管这事在我预料之内,让我汗颜的是居然有人跟鬼交合这种事。 “对了老哥,马家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高满堂转移了话题。 表舅把小陶罐取出来放在桌上,说:“暂时没事了,沈月梅的怨灵就在里面。” 高满堂苦笑道:“老哥你也是,既然你已经封住她的怨灵了还让我费这么大的劲打听,直接把她放出来问问不就结了。” “她怨气深重根本不会配合,况且放她出来我也没有控制她的把握,让她逃了就得不偿失了,既然现在把她的身份和经历弄清楚了,那是时候去烧她的尸体了。”表舅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高满堂朝屋外看了看说:“都到晚饭时间了,不如就在我家简单吃点再去山里”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肚子也咕噜噜叫了起来,声音还挺大,表舅鄙夷的扫了我一眼坐了下来。 高满堂随后进了厨房弄了几个小菜,又搬来一坛自己泡的药酒跟表舅对饮。 席间我问他女儿圆圆怎么没见,高满堂说他女儿生他的气回学校去了,表舅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表舅微微皱眉并没多说什么。 晚饭后我们就去了山谷坟地了。 到了后我们挖开了坟抬出棺材,表舅弄了火把正要准备烧却停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有件事我想跟高先生确认一下,以你的能力想要躲我应该很容易,上次怎么那么不小心弄出了动静,搞的碎石掉落。” “没啊,这种疏忽我可不会犯,我还以为是你功法高深察觉到了我的气息呢,那晚又打雷我没注意有碎石滚落。”高满堂颇为诧异。 我挠了挠头没明白过来,表舅这话似乎有所指,很快我就惊的一抖,因为我想起了尸生子一直跟踪我们的事,那晚除了高满堂躲在山谷里外那个尸生子也在 高满堂也反应了过来说:“你是说那晚还有个人躲在这里” “本来我不确定但现在确定了,他是因为我们倔他娘的坟而激动才暴露了,只是你的出现很好的掩饰了他的存在。”表舅说。 “那个尸生子”高满堂很惊愕,本能的想四下看,但马上被表舅以眼神阻止。 “舅,你说他现在也在山谷里”我小声问。 “在不在马上就见分晓了。”表舅嘴角扬了下,二话不说就把火把扔向了棺材。 火把朝着棺材飞去,我们三人盯着棺材,耳朵却在听着山谷里的动静,就在火把要碰到棺材的刹那,山谷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吹的火把偏离轨迹掉落到地上,跟着就灭了。 我下意识的朝风吹来的谷口看去,月光下,一个人正站在那里,因为距离太远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不过他正在朝这边走来。 “能够鼓动阴风的也只能是这个尸生子了。”表舅嘀咕了句。 随着这人越走越近,我看清楚了他的样子,原来真的是他小蔡 小蔡满脸怒气的瞪着我们,此时的他跟上次见面完全不同,上次他可能故意打扮了一下,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跟小工似的,而现在他非常干净,一张脸上毫无血色,在漆黑的山谷里都白的晃眼睛。 想起他在马福贵家的案发现场吓的不知所措的大哭,我怎么也无法把他跟眼前这人联系起来。 我还在愣神小蔡却突然把目光转到了我身上来,恶狠狠的说:“为什么你不听劝告,还要来烧我妈的遗体” 他的气势有一种压迫感,让我本能的后退了几步,颤声道:“小蔡为什么是你” 小蔡没有回答我,咬牙切齿的看向了表舅和高满堂说:“要是敢动我妈遗体我要你们好看” “哦怎么个好看法,你一个小屁孩怎么跟我们两个老家伙斗,哈哈。”表舅不屑的大笑道。 小蔡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双手握拳,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朋友,我们吃的米比你吃的盐还多,就凭你那两下子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就算那人把你的能力开发了也不能怎样,你体内一点内家功力都没有,有的不过是作为尸生子的天生能力,我劝你还是快快离开那个人为妙,此人心术不正,只是把你当成他复仇的工具罢了。”高满堂插话道。 “住口要不是师父我都已经死了,师父不仅帮我折磨那个害死我妈的人,还把我养大成人,对我恩重如山,不许你们污蔑我师父”小蔡气愤的叫道。 “高先生你不必费唇舌了,我早说过尸生子欠了梁满还不清的人情债,他现在就是杀人工具,除了梁满他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我倒要看看梁满究竟把这尸生子的能力培养到了什么地步。”表舅不以为然道。 ===第16章 母子团聚 高满堂很是配合马上捡起火把再次点燃,打算继续烧棺材,小蔡看到这一幕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心口剧烈起伏着,这时我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小蔡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黑色经络,随着他的喘息时隐时现非常诡异。 山谷里开始刮起阵阵阴风,吹的蒿草呼呼作响,坟堆上的土都被吹的飘起,仿佛刮起了沙尘暴,整个山谷瞬间昏天黑地的。 表舅示意我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赶紧跑到了远处躲在了大石后面。 没多一会我就看到那几十个坟堆上冒出黑气,哀嚎声响彻山谷让人头皮发麻,小蔡双手扬起,黑气像是接到了命令朝着高满堂就飘了过去,高满堂脸上闪过了一丝怯意。 “烧你的”表舅挡在了高满堂身前,顺手从包里取出了木工常用的直尺竖在身前。 我咽了口唾沫,表舅不会是想拿尺子应对吧不过很快我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直尺了,只见他把尺子当做剑来使唤了,不断挥舞,每舞动一下都要隔空点一下,还配上一句口诀,我站的太远听不清他在念什么。 那些黑气迫近过来仿佛撞到了墙上,立即消散,在每次撞击的时候都会产生一股气流四散开来,仿佛在表舅身前有一道无形的墙似的,很快我就发现这是什么了,表舅刚才并不是胡乱舞动,而是抽象的画了个八卦 眼见棺材已经开始燃烧黑气又冲不过来,小蔡稚嫩的脸上出现了焦急神色,黑气似乎也不太受他控制了,逐渐飘回了坟堆里。 还不等小蔡有其他反应,就见表舅手上已经多了个墨斗,他甩出线锥,线轮发出转动的“吱吱”响动,墨线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飞向了小蔡,眨眼功夫就将小蔡给捆的结结实实,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短短几分钟他就被表舅制服了,姜还是老的辣啊。 小蔡的注意力始终在棺材上,眼中闪动着泪花,小蔡身世可怜,母亲的遗体也许是他唯一的寄托了,我从小也没了爸爸,对他感同身受,一时间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高先生先停一下。”表舅示意道。 高满堂也配合的灭了火,这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看样子根本就不打算烧棺材,只不过是借这种方式把尸生子引出来吧。 小蔡怒目瞪着表舅和高满堂却又无计可施,眼泪颗颗滚落。 “小朋友,见识到大人的厉害了吧,你这些三脚猫的把戏根本没用。”高满堂出言讥讽道。 小蔡咬牙切齿一声不发。 表舅没有一点得意的神色,相反脸色相当严峻,他上下打量了小蔡一眼,道:“只要你告诉我你师父藏身何处,就能避免母亲遗体被毁,你看怎么样” 我有些愕然,一个是唯一的寄托,一个是恩重如山的师父,这选择题未免也太残忍了。 小蔡低下了头去始终没有吭声,表舅又发话了:“如果不愿意那还有另外一个选择,收起你的戾气,安静的听我说话” 小蔡似乎看到了希望抬起了头来,脸上的黑色经络渐渐消退了下去。 唉,真是太嫩了,被表舅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不禁有些同情小蔡了。 表舅控制着墨斗甩了一下,小蔡立即飞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哼,跟着表舅便开始说起了梁满和马家结仇的事,还把我们这几天经历的事也给说了,看他这架势似乎想感化小蔡,让他明白梁满只是把他当做杀人工具。 看着一向冷漠的表舅对小蔡说这些,我仿佛看到了表舅身上的人性光辉,心中居然有点吃醋了,平时老是虐待我这会却换了个人似的,真是让我搞不懂。 小蔡听完这些露出了疑惑,但并没有我预期的幡然悔悟反应,这也难怪,他从小便跟着梁满,估计常年生活在大山里跟社会不接触,自然不懂人情世故,又被梁满灌输仇恨思想,有这反应也正常,他被洗脑了。 “你胡说八道,我师父不是你说的这种人,是马家人先对不起他的”小蔡吼道。 “老哥,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梁满灌输的思想把这孩子给洗脑成了一根筋,你难道还想此子没得救了,不杀后患无穷啊”高满堂插话道。 “闭嘴,我做事用不着你教”表舅霸气的白了高满堂一眼。 高满堂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表舅沉默了一会从包里拿出了那个陶罐,我一下明白他说这陶罐还有其他作用的意思了,原来他早就打定主意想要挽救尸生子了,对小蔡来说除了听梁满的话外还会听母亲沈月梅的话,而沈月梅的戾气来源是被取走了孩子,表舅这么做简直是一举两得啊,我打心眼里佩服表舅的深谋远虑了。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表舅指着陶罐问小蔡。 小蔡呆呆的看着陶罐没有反应,表舅放下陶罐,取出蜡烛在陶罐周围摆上了一圈,随后盘坐下来默念了咒法,然后戳破了陶罐上的符纸,顿时一股黑气就从陶罐里飘了出来,在上方幻化成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影。 这一幕就跟小时候看到的动画阿拉丁神灯似的,只不过那灯现在换成了罐子,看的我是目瞪口呆。 “沈月梅,你戾气深重被人利用害的马家家破人亡,无非是想找回自己的孩子,眼前这孩子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儿子,我也不浪费你时间了,时间就留给你们母子了。”表舅说完就闭眼打坐不吭声了。 这是我头一次见到沈月梅,沈月梅虽然被黑气萦绕,脸色也是灰黑的,但却掩盖不住她做人时的清秀容貌,真是可惜了这悲惨的命运。 我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念头,沈月梅做人精神有问题,做鬼也会这样吗不过很快我的念头就打消了,因为沈月梅看到小蔡放声哭了起来,悲恸情绪感染的我的鼻子都泛酸了。 小蔡这会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沈月梅。 沈月梅缓缓收了哭声,哽咽道:“孩子,过来让妈妈仔细看看你。” 表舅闻言立即控制墨斗将小蔡扯了过来,沈月梅近距离看到儿子喜极而泣,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说:“孩子,你被那畜生骗了,他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待你,当年我死后他破开我的肚子把你取走,目的是想利用你变成棺材子的能力来达到自己报仇的目的,他还在我坟头种了树,我被树吸收,迫不得已被他封在木梁里去迫害马家,我们母子真是命苦啊,呜呜呜。” 小蔡的表情慢慢有了变化,变的有了人正常的表情,颤声道:“你、你真是我妈妈” “这能有假吗”高满堂嘀咕道。 小蔡迟疑了下,扬手对着沈月梅,从指尖释放出一丝黑色的怨气,犹如丝线的黑色怨气飘向了沈月梅,很快便跟沈月梅融在了一起。 这一幕看着就跟滴血认亲似的,让我好奇不已,我不那么害怕了就慢慢靠到了表舅身边去。 “妈”小蔡终于忍不住叫了声,顿时泪如雨下。 沈月梅欣慰的点了点头,说:“孩子我时间不多了,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还跟着那人为非作歹,你听妈一句话赶紧离开他吧,妈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 沈月梅说的动容,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不知道小蔡懂不懂他母亲的良苦用心。 小蔡仍在犹豫,说:“可是、可是师父他待我恩重如山,把我养大又教我如何控制体内的。” 我急的直跳脚,沈月梅都这样说了他居然还不醒悟。 这时表舅睁开了眼睛说:“你知道是什么决定我要挽救你吗” 小蔡茫然的摇了摇头。 “本来我没这个打算,但你两次警告罗辉希望他置身事外,所以我才下了决定,我来问你,你为什么要两次警告罗辉”表舅问。 “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希望他受到伤害。”小蔡说。 我真是一头雾水,这家伙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只听小蔡继续说:“师父派我去马福贵家盯着施工队有没有破坏房梁,我就去找老王当了学徒混进去了,一路上那小哥一直跟我说话,现场发生惨案后我确实被吓坏了,我头一次见人就这么摔下来把脑袋摔烂,满地是血,小哥陪我去医院一直说些安慰的话,到了医院也不停安慰我,让我心里很踏实,所以我不想他受到伤害,就想警告他不要管这件事。” 我露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小蔡,原来只不过是我对他说的几句微不足道的话,我他妈就是看他年纪小随口说了几句模式般的安慰话,竟然让他一直记着,他是多么缺少这样的关心啊。 “这是你没被完全洗脑的表现,一旦有人关心你便能走回正途,我言尽于此,是站在你妈这边还是重新回到梁满身边你考虑清楚。”表舅说完再次闭上了眼睛。 ===第17章 鲁班秘咒 山谷里陷入了沉默,只能听得到呼呼的风声,片刻后便听到小蔡掷地有声的“嗯。” 我终于松了口气,真怕他死脑筋认准梁满了。 表舅收回了墨线,小蔡跪在沈月梅面前磕了几个头,沈月梅欣慰的点着头,对表舅说:“大师,我有一件事相求。” “说吧。”表舅点点头。 “我儿子现在愿意离开那人,只怕会招来报复,我希望大师能收我儿子为徒,这样我就能安心的离开了。”沈月梅真切的说。 表舅没什么反应,我扯了扯他的衣角,高满堂也插话道:“老哥,你既然不愿杀他,那只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不然他很难逃过梁满的毒手。” 表舅轻叹了口气道:“那好吧。” 沈月梅和小蔡都很高兴,小蔡立即给表舅磕起了头。 “小蔡,你真名叫什么”我好奇的问。 小蔡说:“那师父叫我。” 高满堂咳嗽了一声提醒小蔡,他立即反应过来说:“那人叫我虎子。” 表舅若有所思点点头说:“我来给你取个正式的名字吧,就叫沈向善怎么样” 沈月梅喜极而泣说:“大师这名字取的好。” 小蔡也很高兴,小声的叫着自己的新名字,脸上流露出的尽是孩童般的喜悦。 沈月梅看着儿子有些不舍,但也知道是时候走了,说:“大师,麻烦把我放回骸骨里去,把我烧了吧,我不想儿子再为我牵挂了。” “妈。”沈向善有些不解。 “小善,这是妈妈的决定,我希望你能开始新生活,不要在牵挂一具没有知觉的躯壳了,只要你心中有妈妈就够了。”沈月梅哽咽道。 沈向善抹着眼泪默默点了点头。 表舅开始做法让沈月梅回到尸体里去,高满堂想起了什么阻止道:“等下老哥,我想问问新娘林的事。” 表舅只好先停下了,高满堂问:“沈月梅,你在新娘林到底发生过什么了” 沈月梅愣了下说:“我只记得那天进了林子后吸了很多雾气,那雾气让人全身恶寒头昏脑胀,后来我就晕过去了,在晕过去前我模糊的看到一个穿着古代新娘妆的女人在靠近我,她像是在飘,不知道是人是鬼,等我醒来后满脑子都是她在说话的声音,意识很模糊,感觉自己就是她,其他的我就不记得了。” 高满堂皱起了眉头嘀咕道:“照你这么说那雾不一般啊,应该是鬼气,吸入太多能麻痹人的神经,就像你占据马福贵身体让他失去神智一样,看来那新娘林确实很古怪。” “高先生既然这么感兴趣自己去搞清楚不就行了”表舅说。 高满堂呵呵一笑没有说什么了,随后表舅做法把沈月梅放回了棺材里,让沈向善亲自点火火化了沈月梅的遗体。 我们出了山,高满堂告辞离开,表舅带着我和沈向善回家。 一路上我跟沈向善不停的聊着,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但我对他还有点忌惮,怕他有艾滋病,我小声问表舅有没有这个可能,表舅说母婴传播出生后一年左右就发病了,不可能活到这个岁数,这让我放下了最后的戒心。 回到家后表舅把沈向善安排跟我住一间房,随后向他打听梁满的事,沈向善说梁满这些年带着他到处打听一些隐居人的踪迹,至于什么原因他不是太清楚,梁满不许他问也不告诉他,他不过是奉命行事。 “果然不出我所料。”表舅沉吟道。 “舅,什么意思”我有些纳闷。 “梁满也是听天云山谷底那个人的吩咐办事,小善,你对山谷里那人知道多少”表舅问。 沈向善摇了摇头说:“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没见过他,这人应该是梁满的师父。” “嗯。”表舅点头说:“时间不早了小善你先休息,罗辉,你跟我出来。” 我跟着表舅出了房间,表舅带着我去了工具房,当他打开地上的合板时我愣住了,他这是要带我去地下室啊,一直被我视为禁地的地下室,现在他居然主动带我去 “愣着干什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下面有什么吗”表舅顿了顿嘴角一扬说:“哦对了,你小子早看过里面有什么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套把戏,配钥匙,呵呵,过了三年才想到这法子,反应也确实迟钝了点。” “舅,我。”表舅居然早就发现我的小伎俩了,这让我很是尴尬。 “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瞒着你也没必要了,跟我下来吧,我解开你心中所有的疑问。”表舅说着就爬下了合板下面的空间。 我反应过来赶紧跟了下去,当进入地下室时,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很是紧张。 表舅点上案台上的蜡烛,地下室亮起,那口棺材仍给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棺材里到底是”我小心翼翼的问。 表舅没有回答,而是示意我坐到案子边的椅子上去,坐定后他才说:“这棺材里是空的。” “啊”我吃了一惊,张着嘴静静的等着表舅的叙述。 表舅说:“这件事要从两千多年前说起,木匠的祖师爷鲁班你不陌生吧鲁班又称公输班,是春秋战国极负盛名的工匠,当今世上所有木匠器械都是他发明的,他不仅仅是个木匠也是个法师、机械师,由他发明的工具在配上独门咒法便能成为一件驱邪伏魔的法器,他所著的鲁班书更是成为民间术士争夺的奇书,因为书中不仅记载了木匠工艺,也记载了神秘的技法以及破解之法,还有大量巧夺天工的机关机械制作之法。” “这个我好像听过,鲁班书是不是就是传说的缺一门”我好奇道。 “没错,虽然现在也有缺一门的传说,但没人知道是否存在,事实上不仅存在而且在少数传承者之间流传,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因此成了一个传说,两千多年前,先师鲁公知道此书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严重,但又不想自己的技艺失传,于是将此书化整为零,传给优胜劣汰剩下的几个徒弟,由他们将技艺传承下去造福人类,为了避免徒弟们走入歧途,他暗中下了秘咒,学习普通木工手艺就罢了,如果学习当中的神秘技法,就会造成鳏、寡、孤、独、残,所以此书也叫缺一门,经过两千多年的时间,鲁公的心愿被违背了,人性是贪婪的,权利诱惑让人迷失,鲁公的木匠手艺没得到传承,相反他的神秘技法却得到了极大的传承,因为修习方向的不同,秘咒产生的结果也不同,于是乎就形成了五大鲁公秘密门派,鳏门、寡门、孤门、独门、残门,五大鲁公门派为了对方手里的鲁班神秘技法内斗不断,彼此牵制,没有哪一门能将整部鲁班书集齐,这种斗法一直延续到了现在也没分出个胜负。”表舅说。 “那要是集齐了呢”我问。 “呵呵,你说会怎么样”表舅冷笑反问。 我咽了口唾沫,知道这后果肯定是毁灭性的,这时我忽然想起表舅说山谷里那人是“鲁公残门”的事,难怪他说是同宗同源了,我想了想问:“舅,那你是哪一门的” “我是独门的传人,最擅长的是破解厌胜术以及鲁公法器的运用,独门的人终身不能嫁娶,心里也不能想心爱的人,否则秘咒就会发作。”表舅说。 “那你在地下室设个灵堂又是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是我躲过祖师爷秘咒的一种方式,我有心爱的女人在心里,不能爱她但却控制不住的想她,唉。”表舅感慨道。 我很震惊,敢情变态佬表舅还是个情种,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让表舅神魂颠倒。 表舅指着棺材说:“每次出去办事我都会先在棺材里闷上好久,企图以假死躲过秘咒,所以你经常会看到我大汗淋漓脸色苍白的从地下室出来,可惜效果并不明显,一旦我用了咒法身体就会变的极其虚弱,只要去过阴气重的地方就一定要洗个澡,洗去身上入侵的阴邪气。” “啊,你不是洁癖强迫症啊”我很意外。 “蠢货,我没病”表舅狠狠瞪了我一眼,继而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虐待你吗你还是个美好少年,都没尝过爱情的滋味,人生还有许多美好的事没经历过,我实在不忍心把你带入这一行,虽说教你点木匠手艺能混个温饱,但你跟着我时间长了肯定会发现秘密,这三年来我用了很多办法想把你赶走,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毅力,居然坚持下来了,也许这就是你的命,所以我想清楚后就同意你去马福贵家干活了,没想到第一次干活就发生那样的事,更是注定了你要干这一行了。” 我听的心里有点瘆的慌,颤声道:“那、那、那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我都没娶老婆呢,太冤了。” 表舅扬起了诡笑说:“嘿嘿,现在想跑来不及了,你知道的太多了,好奇害死猫啊。” 我仿佛被闪电劈中了一般愣在那没反应了。 “啊。”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了沈向善的痛苦惊叫。 ===第18章 车祸 我和表舅听到惊呼冲到了楼上,只见小善痛苦的在床上翻滚,满头汗珠,脸上布满了黑色经络,我慌了神一把将他按住,表舅用手按在了他的额头,掌心似乎放出了气流,黑色经络这才消退了下去。 小善脸色苍白无比,他动着嘴唇说:“师父,我好痛苦,体内有股气乱窜。” 表舅坐在床边给他搭脉,眉头紧锁。 “舅,小善怎么了”我急切的问。 “体内阴气反噬,小善以后不要乱用这种怪力,尸生子体质本来就异于常人,梁满可能还在你身上做过手脚了。”表舅说。 小善陷入了呆滞状态。 “梁满在你身上做过什么你知道吗”表舅问。 小善清澈的双眸看向了天花板,然后吃力的翻了个身把衣服脱了下来,只见他背后露出了如同太阳一样的圆圈,圆圈是看不懂的蝇头小字组成的,圈中间还有个“勅”字。 表舅神情一变说:“我就说以你的能力反噬没这么严重,梁满居然在你身上下咒勅咒是残门独创的追踪类咒法,只要下咒者想知道你的下落,哪怕你远在千里他也能追踪到,刚才他应该在做法找你,所以你才那么痛苦。” 我有些急了问:“那该怎么办啊” “他要是真的找来倒好了,怕就怕他已经知道小善站到了我们这边,有我在他不会直接找上门,而是暗中下手除掉小善,那就防不胜防了。”表舅忧心忡忡道。 “师父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小善内疚道。 “你既然做了我徒弟这事我管定了,什么叫添麻烦。”表舅回了一句就在房中踱来踱去,显得很焦虑,想了一会才说:“不破除小善身上的勅咒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你不是最拿手破解之法这些吗难道没办法。”我说。 “这是残门演化过的咒法,我无从破解,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趁梁满还没反应过来前要把他找出来,让他解咒估计不可能,只能杀了他这么一来连马家的诅咒厌胜也能一块破了,一举两得。”表舅顿了顿道:“小善,梁满的藏身之所在哪你该知道吧我知道你还念他的恩情所以刚才没告诉我,但他对马家的所作所为以及对你们母子做的一切,充分说明了他的危险性,你是时候彻底醒悟了。” 从小善闪烁的眼神中我也看到了他的迟疑,表舅洞察入微让人佩服。 “小善,你已经拜了我表舅为师父了,应该跟过去斩断,快告诉我们啊,不然表舅也救不了你啊,让梁满先找到你一定会杀你的。”我急道。 小善终于点了点头说:“他藏身在天云山的松鹤观里,表面上就是个普通道士,但他有残疾,左脚瘸了。” “他学了残门的功法自然有残疾。”表舅说罢就收拾起工具包要出门,我想跟他一起去的,但却被拒绝了,被他安排留下照顾小善。 这晚我和小善聊了许多,他将他生活在山中的趣事跟我分享,可在我看来这些趣事其实很无趣,孤独的生活在山中,没有玩伴没有家人,能有多少乐趣这就是环境对一个人的改变,我对小善充满了同情。 天色麻麻亮了表舅却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不过在天色亮尽的时候他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了”我问。 “找到他了,这家伙能力不低又对山中地形熟悉,让他给跑了,不过他应该暂时不敢造次了。”表舅懊恼的说。 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很复杂,一方面马家父子的危险并没有解除,一方面我们也卷入了这场世外纷争。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小善在表舅的指示下轮流盯着马家父子,表舅则一直在寻找梁满以及那个残门的高人,在此期间发生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 从电视新闻里我得知马福贵向警方承认了杀害儿媳妇,还说当时精神状态是清醒的,他怀疑儿媳妇怀的不是自己孙子,因为他儿媳妇长的很漂亮,异性缘特别好,在加上儿媳妇平时对他不好就动了杀机。 我们都知道马福贵这么做的原因,他在深深的自责,已经不想活下去了。 马福贵的案子将在一个星期后开庭,等待他的或许将是死刑 看完这条新闻我有点窝火,气的差点把电视给砸了,折腾了半天他还是要死,我们为他做的都白费了。 小善看我这么生气,安慰起了我说:“小哥你别生气,马福贵这时候被判死刑总比被梁满害死强,他这是在为别的事赎罪,而且他早有去陪他老婆的想法了,是在解脱。” “有什么不一样,横着死竖着死难道有什么不同吗”我气呼呼的反问。 “罗辉啊罗辉,你说说你还没小善想的透彻,你吃的都是屎吗”表舅靠在沙发上鄙夷的说。 小善忍不住想笑,我瞪了他一眼他才捂住了嘴巴。 这时候电视里又插播了一条新闻。 “据本台记者刚刚收到的消息,今天下午三点,在天州大学和双河路交差路口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据现场目击者称肇事车是一辆外地牌照的卡车,司机已经逃逸,警方展开了追捕,警方还在死者身上找到了学生证,确认死者为天州大学在校大一新生高圆圆,家住新光村。” 我惊的一下站了起来,脑子“嗡”的炸响了,那晚同床发生的误会一下闪过了脑海。 “怎么了小哥”小善好奇的问。 “一条车祸新闻怎么这么大反应”我的反应让表舅也很纳闷。 “这、这、这女学生是高满堂的女儿”我颤声道。 表舅的脸色往下一沉。 小善也很诧异,小声说:“小哥,你是说那个高先生的女儿吗” 我根本来不及跟小善说话拔腿就要冲出去。 “站住”表舅喝止道。 我停下了脚步,表舅说:“你想去哪” “舅,高满堂跟咱们好歹。”我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表舅说:“除了马家的事外我们跟他毫无瓜葛,况且这是人家的家事轮不到我们管” 我对表舅的态度很愤怒,怎么说高满堂也在马家的事当中帮了不少忙,可他却这么说。 小善见我瞪着表舅于是做起了和事老,说:“师父,我觉得小哥说的对,我们不该不管啊,而且我觉得这事会不会跟马家的事有关呢高先生也插手了马家的事,梁满对他怀恨在心,要对他身边的人下手不是没有可能。” 我感激的看了小善一眼,表舅好像确实被小善说动了,但他仍坚持不管说这就是一起交通事故,说完就不搭理我们,回屋把门轰然关上了。 也许是表舅的秘密我都知道了,心中对他没以前那么敬畏了,我胆子也大了不小,索性把心一横说:“你不管我管” 我跑了出去,小善马上跟了出来。 “你回去,不怕惹新师父生气啊”我示意小善别跟来。 “你什么都不会我还是一起去吧,万一碰到梁满,我可以保护你。”小善说。 “保护个屁,你自身都难保了。”我白了他一眼。 “起码两个人力量大啊。”小善想了想说:“其实师父把门关上就是在告诉我们可以管,但要注意分寸不要过分热心,他的意思是我们毕竟跟高先生只有一次交集,对他身份不知根知底,小心点总是好的。” “他就关了下门你看出这么多来”我狐疑道。 “快走吧。”小善催促道。 我们乘车去了案发现场,从附近的学生嘴里得知这案子被移交到了市公安局,于是我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赶到公安局的时候看到高满堂正从车里下来,他也看到我们了,但根本没打招呼,神色凝重脚步匆匆的进了公安局。 我们正打算进去却被警卫给拦了下来,我正要说是来报案的却看到边上走过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赶忙喊道:“刘队长” 那人转过了头来,果然是刘队长。 “咦小罗,你来这里干什么”刘队长过来问道。 我只好说想来看看下午天州大学交通事故死者,那女孩高圆圆是我朋友。 刘队长哑然失笑说:“我发现你是扫把星啊,到哪哪出事,我听说新光村意外事件你也是目击者啊。” 我被这话噎了半天愣是解释不上来,刘队长也没多说什么了,跟警卫打了招呼就把我俩带进去了,这案子不归他管,他把我们带到停尸房后就离开了。 我们站在停尸房门口朝里观望,只见高满堂背对着我们,盯着女儿的遗体一动不动犹如一尊石像,也没有听到他哭。 “小哥,高先生女儿死了,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小善纳闷的问。 我吁了口气说:“你还太年轻,一个有过经历的男人什么风浪没见过,痛苦是埋在心里的。” “圆圆我的心肝啊哇呜呜呜。”高满堂突然毫无征兆爆发了疯子般的哭声。 我顿时尴尬无比。 这时小善突然神情一变说:“小哥,圆圆坐起来了,她看着你,好像有话要说。” “啥玩意”我抖了下没反应过来。 ===第19章 厌胜鬼牌 话音刚落我就感到从停尸房里袭来一股莫名的寒意,让人打了个寒颤,我猛的想起小善是个阴阳眼。 “她就站在你面前。”小善提醒道。 我全身僵直不敢动了,小善皱起了眉头说:“她说让你安慰高先生,不要让他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哦。”我呆呆的应道。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小善没有在说话,过了好一会他才说:“她哭了,说最放心不下高先生,她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忙”我颤声道。 “她想让你照顾高先生,还说你要是不帮她就缠着你。”小善为难的说。 我吞了口唾沫吓的赶紧点头,也就在我点头的瞬间额头突然掠过了一丝冰凉感觉,好像有水滴在了上面,跟着寒意逐渐退去。 “她亲了你一下回遗体里去了。”小善说。 我顿时松了口气,翻起了白眼瘫靠在墙上了。 高满堂被警察带出了停尸房,他已经收起了哭态,脸上毫无表情,双眼布满血丝。 “高先生,关于肇事车辆和司机我们已经在找了,当时道路监控刚巧在维修没有拍到,我们只能靠目击者的证据去找,一有消息。”警察的话还没说完高满堂就接过单子在上面签了字,然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我们追着高满堂出了公安局,发现他走的很急不知道想去哪。 “他不指望警察的办事能力,估计亲自去找肇事司机了。”小善已经猜到高满堂的意图了。 “这要出事啊,他这会在气头上,要是找到司机非把人家生吞活剥了不可。”我意识到事态不妙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追上去啊,你不是答应了圆圆要照顾她爸吗,要是高先生铸成大错圆圆肯定会来找你的。”小善说。 我一个激灵拔腿就去追高满堂。 我们很快就追上了高满堂,见我们跟着他高满堂停下了脚步,回头扫了我们一眼喝道:“你们别多管闲事” “高先生,你别胡来啊,有些事既然无法挽回了你也只能接受,警察会抓到凶手让他得到惩罚的。”我喘气道。 “哼,指望警察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恐怕凶手都跑到外国去了,我不能让我女儿死的不明不白”高满堂冷笑道。 我一时情急说道:“那你也不能动用私刑对付凶手,这是一错再错,你让我怎么跟你女儿交待” “跟我女儿交待什么意思”高满堂有些诧异。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小善插话道:“高先生,你应该知道我跟别人不同,刚才我看到你女儿了,还跟她有过交流,她嘱托小哥要照顾你的,所以你不要犯错让女儿伤心了。” 高满堂呆呆的看着我,眼中噙满泪水沉默了一会,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我们只好继续跟着他,高满堂回到了案发现场,浑然不顾来往的车流,站在马路中间盯着车祸现象留下的痕迹,只见他捡起一片玻璃碎片割破手掌,让血浸透玻璃碎片,然后取出符纸包住玻璃碎片默念了什么就装进了口袋,随后拦下出租车离开。 见此情景我们赶紧拦了车跟上去。 小善说高满堂很厉害,能利用那辆车上的玻璃做法找到那辆车,这不是一般的术士可以做到的。 我们跟着高满堂一直到了城北山区,道路两旁人烟越来越稀少,路也是泥泞的土路了,加上天色渐黑司机不愿继续走了,无奈我们只好下车了。 跟了一会后前面那辆车也停了下来,调头往回开。 高满堂站在农田边望着山里,似乎在确定方位,不一会他就拔腿跑起来,这家伙简直就跟飞人似的速度奇快,我们在后面跟的气喘吁吁,好在他跑到山脚下就停了下来,四下环顾寻找着什么,我们也跟着四下乱看。 很快我就发现了异样,在漆黑的角落里似乎有个庞然大物,凑近一看是一辆卡车,卡车被树枝盖着,挡风玻璃破碎,车头上还有血迹,这应该就是那辆肇事车。 “那人把车开到了这里弃车跑了。”我说。 “照这情形应该是躲到山里去了。”小善说。 高满堂什么话也不说就冲上了山,我实在没力气追他了,小善想了想说:“我去追高先生,你留下看看车里有没有司机的证件什么的。”说完他就跟着高满堂跑上了山。 我钻进驾驶室四下乱翻,但没有找到证件,倒是车里的一个挂饰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通常车里面的挂饰都跟信仰有关,信佛的挂个菩萨佛祖,信道的挂个八卦啥的,信耶稣的挂个十字架,就算没有信仰挂个“出入平安”也有,但这车里的挂饰非常奇特,是一块暗红色的圆形木牌,木牌上用墨画着赤裸女人的春色图,最特别的是木牌被一枚长长的钉子贯穿。 我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这东西太古怪了,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应该跟信仰有关系,对于这方面表舅肯定知道,于是我就打电话跟他描叙了一遍。 听完我的描叙表舅立即说:“别碰那东西邪的很,高满堂女儿的死估计跟这东西有关。” 我惊的一抖立即松开了木牌,问:“那这到底是什么啊” “这是催旺桃花的厌胜牌,那块木牌材料是从刚死不久的年轻女尸棺材上取下来的,牌子上的暗红色是女人经血,钉子是棺材钉,比泰国阴牌还邪门,他娘的还真跟梁满有关系,又故技重施”表舅愤怒的爆了粗口。 我听的心惊不已,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这是旺桃花的跟高圆圆的死有半毛钱关系,难道高圆圆跟这个司机有不正当的关系想起网上经常爆出女大学生援交的事还真让人怀疑,不过从那晚我跟高圆圆的误会来看她应该不是这种人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司机肯定也是被利用的,如果懂的人根本不会把这东西放在车里催桃花,因为这种做法等于强行借用女尸的阴气,司机自身也会感染上阴气,一旦他过度纵欲阳气减弱,离死期也就不远了,这司机估计正好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那女尸被梁满动过手脚专门针对高满堂女儿,这车祸不是意外事故,跟马家的事异曲同工”表舅说。 “哦,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去提醒高满堂,免得他犯错。”我说。 “嗯,你们两个小心点,尤其是你。”表舅迟疑的留下了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我愣了下,心里随之高兴了起来,原来真跟小善说的那样表舅还是同意我们管这事,只不过是不想我们过分热心罢了。 我跳下车赶紧朝大山里跑去,一边跑一边给小善打电话,只是这一带山区连个信号也没有,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跑了,正在迟疑之际远处的树林里突然一阵骚动,大量的鸟发出聒噪叫声飞出了林子,我没多想朝着那片林子就跑了过去。 钻进林子后果然看到了高满堂和小善,还有那个司机 这司机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的跪在地上,脸色十分憔悴,眼窝黑的就跟熊猫似的。 高满堂手中握着那块玻璃碎片怒目瞪着司机一动不动。 “高先生,你千万别冲动啊。”小善急道。 司机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颤抖的说:“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撞那女孩的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整件事我都不知道啊,说出来怕你不相信。” “不知道你自己撞了人你能不知道信不信是我的事,你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不然我要了你的命”高满堂怒吼道。 司机被吓的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裤管里流出了尿来,浑身颤抖说:“本来我是拉货到北方去的,可在经过天州大学的时候突然觉得头昏脑涨的厉害,于是就停车在附近睡了个午觉,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性感女人坐在我身边,她勾引我,我一看就然后我就事后那女人让我送她一程,我自然乐意了,跟着我就听到一声巨响,眼前一黑又一亮,梦一下就醒了,醒了一看自己正开着车,手放在方向盘上,一个女孩倒在了车前的血泊中,我当时已经完全懵了,怎么做个梦就撞了人,我慌了神就逃了。” “梦你可知道你做梦把我的宝贝女儿给撞死了哈哈哈,撒谎也不编个合理的故事,还我女儿命来”高满堂怒吼道,手中的玻璃碎片已经扬起。 高满堂明显被司机不着边际的话惹火了,这话无论换了谁听了也会发火,要不是我知道那厌胜木牌的事估计也会发火了。 眼看高满堂就要动手,我赶紧大喊道:“高先生住手” “都叫你别管闲事了”高满堂转过头来咬牙切齿的瞪着我。 “你要杀他我不会管,但在你杀他之前能不能先听我说几句话”我说。 高满堂喘着气渐渐放下了扬起的手来。 ===第20章 林中镇鬼 我把发现厌胜木牌的事说了一遍,高满堂听后神情木然,我补充道:“高先生是修道之人,难道看不出司机脸色有问题吗连我都看出有问题了,眼圈这么黑。” 高满堂经我这么一提醒看向了司机,终于察觉到了异样,表情缓和道:“体内的精气确实被吸尽了,死是迟早的事,用不着我动手了。” “大、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司机吓的脸色更难看了。 “听不懂就算了,我来问你,车里那木牌是怎么来的”高满堂问。 司机战战兢兢的说:“是从天云山松鹤观里求的,是一个瘸腿道长给我的,说是不仅能催桃花还能治我的病。” “治病治病去医院啊,你不是本地人,怎么跑到松鹤观去了”我好奇道。 司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高满堂一瞪眼他才吓的说了实情,司机是北方人,常年往返于天州市送货,几乎每天都在车里度过。 长途车司机的寂寞恐怕只有干这行的才知道了,有时候也有那方面的需要,每当经过一些偏僻的农庄时路边都会有干那行的女人拉客,司机虽然有家庭了,但终究还是架不住长夜漫漫犯了错,可他发现自己居然不行了,每次都匆匆了事,还被那些女人嘲笑,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在天云山的山脚下有个加油站,前几天他途径此地加油,看到不远处有卖西瓜的小摊位,于是就过去买了个西瓜坐那吃,几个摊位上的农妇毫不避讳的聊性生活,有个农妇说自己丈夫近几年不怎么行,她听说松鹤观的道长治病很厉害,于是就上山去试试了,没想到她丈夫吃了道长的药后立马见效,一晚上趴在自己身上死活不下来,把她都爽上了天,几个农妇起哄说有没有这么神奇。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司机借口求平安符向农妇打听了松鹤观的位置,当天就找去了,他遇到了一个瘸腿道长,于是向他求治病秘方,瘸腿道长让他过几天再来,司机想反正每次拉货都经过这里,等几天也没事。 几天后司机再次去了松鹤观,瘸腿道长就给了他那个木牌,说只要挂在车里就可以了,司机将信将疑但还是照做了,很快他就看到了效果,桃花运好的他自己都不信,甚至还有搭便车送上门的,而且每次都很尽兴,这让他对瘸腿道长很感激。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机开始感到不适了,开车的时候困的不行,尤其是开夜车的时候总觉得驾驶室里阴冷的厉害,还老是打寒颤,但他压根没在意,以为是体虚造成的。 听完司机说的小善皱起了眉头说:“那农妇拿的应该是真正松鹤观里道长施的药,道长们有时候会对一些上来求药求符的村民格外帮助,那些药确实是道家秘方,不是假药。” “这司机应该是被梁满选中用来报复了。”我沉声道。 高满堂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突然一把抓住小善的胳膊,咬牙道:“那家伙还在松鹤观吗” 小善被高满堂吓到了,挣脱开后摇了摇头退到了我身边来,我说:“我表舅去过松鹤观了,可惜让那家伙跑了。” “堂堂的全真道松鹤观居然藏污纳垢,松鹤真人是怎么收人的”高满堂愤怒道。 小善说:“这不能怪松鹤道爷的,梁满带着我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几年前他才决定要留在松鹤观,他很低调从来不会暴露自己,他在松鹤观不过是个扫地的,当年梁满带我来的时候,松鹤道爷看他腿瘸又带着一个孩子,所以就好心收留了他。” “这瞎了狗眼的老道你替他说什么好话”高满堂低吼道。 “高先生你认识松鹤观的观主吗”我问。 “哼,松鹤观是天云山最大的道观,同为修道之人,有点名气的谁不认识谁。”高满堂冷哼道。 我们正说着那司机突然倒地痛苦的翻滚,没一会又浑身抽搐口吐黑沫,这些黑沫还散发出阵阵恶臭,看样子是体内阴气发作了,眼睁睁看着他死有点太残忍了,可我又没办法,现在能救他的只有高满堂了,可当我向高满堂投去目光的时候,却发现他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不用看我了,就算我出手救他也没用,他比马福贵还严重必死无疑了,况且他还是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你叫我怎么出手。”高满堂冷冷道。 “不是都搞清楚是梁满搞的鬼了吗”我说。 “但你能说这司机跟我女儿的死一点关系没有吗”高满堂反问道。 我有些无语了,还是表舅说的对,真是不能太热心了,有些人表面上看着和善,但那不过是一张面具,当摘下面具的时候本性就露出来了,虽然我理解高满堂失去女儿的悲伤和愤怒,但问题都搞清楚了他却还要迁怒于司机,我想起在山谷坟地的时候他一直主张杀了小善,有这样偏激心态的人不是一个合格的修道之人,没准当初他离开青城山是被逐出师门也不一定,顿时我对这个人失去了好感,表舅或许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这才不想我们过多的掺和高满堂的事,此刻我才明白了表舅的良苦用心。 司机抽搐了一会就双腿一蹬断了气,我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小善我们走吧,没我们什么事了。”我拉过小善打算离开,却发现小善突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等我回头一看也是吓了一跳,那司机又坐了起来但他的神情明显不正常了,整张脸都发黑了,眼神空洞,嘴角带着一丝阴邪的笑意。 “司机应该是死了,这会尸体是被那个木牌里的女鬼控制了。”小善提醒道。 高满堂见状毫不犹豫,顺手就将手中的玻璃碎片飞了出去,碎片一下插中了司机的眉心,顿时黑血就从眉心冒了出来,头骨这么硬高满堂都能用玻璃插中,这力道真是惊人。 司机显然不是活人了,一点感觉也没有,相反还发出了震慑山林的咆哮,激起林中动物又是一阵躁动。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月光斑驳洒进了树林,司机满脸是黑血样子很吓人,我和小善赶紧退到了大树后躲着。 “管你是哪来的鬼怪,害死我女儿天王老子也不给面子”高满堂怒道,在他说话的同时还用手中的血顺势在掌心画了什么,跟着一跃飞扑向了司机。 司机张牙舞爪不断咆哮,高满堂一掌击中他的心口,掌心立即冒烟,在司机心口留下了焦黑痕迹,司机的背部好像被击穿了黑血飞溅,看的我惊叹不已。 “想不到高先生这么厉害。”小善嘀咕道。 “你不是在松鹤观呆过吗,高满堂以前也是个道士,会道家功法,他这招叫什么你知道吗”我好奇道。 “应该是掌心雷。”小善说。 在我们小声说话的时候高满堂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一掌将那块犹如利刃的玻璃碎片推进了司机的大脑 司机痛苦的嘶叫,张着嘴想要咬高满堂,但高满堂根本不给他机会,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枚长钉,他用极快的动作控制住司机,将其按在了一棵大树上,然后用掌心分别将长钉打入司机的四肢以及太阳穴等部位,司机整个人都被钉着挂在了树上,伤口不断涌出黑血。 “这又是什么钉子”我嘀咕了句。 “我好像在松鹤观里的典籍上见过,这叫道门七星钉,被这种钉子钉过体内的恶灵就被封在里面了,同时司机的魂魄也会被禁锢在里面,最后魂飞魄散不得超生,如果真是这样高先生未免有点过了,这种法器道门一般是禁用的。”小善皱起了眉头。 “何止是有点过简直是残忍,就算杀鬼也用不着这样吧。”我顿了顿说:“这鬼是被梁满利用,也是个可怜鬼,可高满堂连问也不问这鬼是怎么死的,根本不给机会,你看表舅用的就是感化的手法来对付你妈妈,你幸亏遇到了我表舅,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了,高满堂可是一心想灭了你的。”我说。 “嗯。”小善点点头。 此时司机被钉过的位置开始冒黑烟,整个人开始萎缩,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具皮包骨干尸,真是太惊人了。 高满堂抽回七星钉,司机滑落在地彻底死去了。 我对高满堂产生了怯意,想了一会就出去拱手道:“高先生,天色这么晚了,太晚回去我表舅要骂人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完我就拉着小善调头要跑。 “站住”高满堂大声道。 我们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一动不动,我和小善彼此看了一眼,同时咽了口唾沫。 我紧张的转过了身去,挤出笑容问道:“高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荒郊野外的没有车经过,又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孩子怎么回去,跟我一起走吧,不然路上出了事老哥怪到我头上来就不好了,你们说是吧”高满堂说。 ===第21章 偷袭暗算 我不自然的笑着,高满堂也笑了起来说:“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们了,司机已经是个死人了,我杀的是那个鬼啊,作为修道之人杀鬼乃职责所在,今天的事还希望罗老弟不要到处乱说。” 高满堂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虚伪,假的让人心生寒意,我强装淡定道:“高先生说的是,如果不是你出手我们都被这鬼害死了呢,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乱说。” “既然这样咱们下山去吧,我还有许多问题要向小善老弟打听呢。”高满堂扬着笑意说。 我们只得硬着头皮跟高满堂下山了,路上高满堂向小善打听起了梁满的细节,小善也都告诉了他。 一路上我们心惊胆战的,生怕把高满堂惹急了,好在他并没对我们做什么,或许是忌惮表舅的存在吧。 回到繁华路段后我们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找借口跟高满堂分道扬镳拦车回去。 车上小善问:“小哥,你说高先生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我想了想说:“人心这东西很难说,高满堂对付司机的手法虽然很残忍,但如果站在他的角度又可以理解,毕竟女儿的死对他刺激很大,目前他并没有做过真正意义上的坏事,我也说不准啊。” 小善点点头说:“也是,刚才我们被他的残忍手法吓到了,对他有不好的印象。” 我们回到家中把事情跟表舅汇报了一下,表舅听后直皱眉说:“我早发现高满堂邪性了,他这么做倒不意外,只要他不做坏事就不用管他,我们跟梁满的事都管不过来了,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明天小善带我去见见松鹤真人,我有点事要跟他请教。” 这晚我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老是浮现高圆圆的样子,尤其是白天额头那一丝冰凉的感觉让我心里泛起了涟漪,虽然我看不见高圆圆,但小善说高圆圆亲了我一下,我摸了摸额头,竟然有点回味起那感觉了,可一想到她是鬼就浑身不自在。 “小哥你翻来覆去睡不着啊”小善压低声音问。 “对了小善,被鬼亲了会怎么样啊”我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啊,应该没事吧,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别想太多了赶紧睡吧。”小善说。 第二天大早我们就跟着表舅前往天云山松鹤观了,由于恰逢十五,一大早来上香的人还挺多,松鹤观香火鼎盛烟雾缭绕,在小善的引荐下我们见到了正在后山竹林练拳的松鹤真人。 松鹤真人头发花白脸上却没有褶子,还红光满面的,看着很慈祥的一个老道,他看到小善这才收了架势打了声招呼,小善跟松鹤真人很亲,过去就抱住了松鹤真人,惹的他哈哈大笑,就跟爷孙似的。 小善介绍了我们说明了来意,松鹤真人请我们在石凳上坐下,感慨道:“真是人心难测,没想到那家伙这么歹毒,当初他来观中求我收留,说孩子是他侥幸从一个死去的孕妇腹中救下的,相依为命形同父子,我见他有救尸生子的好心又看他有残疾,就收留了他,没想到引狼入室了。” “真人,你不必自责,这跟你无关。”表舅说。 “自从虎子来了后我故意给他留门,小家伙挺好学,看遍了观中的典籍,心灵得到了洗涤,才留下了一丝良善没有被体内的阴气所左右,果不其然碰到鲁先生就被教化从善了,是缘也是命,沈向善这名字取的真好。”松鹤真人捋着山羊白须颇为欣慰。 小善有些动容,哽咽道:“原来是道爷你。”小善说着就要跪下,松鹤真人连忙扶住他说:“我不过是做我应该做的罢了,如果你自己心不定我也没办法,只是唉,看透人心自古便是最大难题,梁满隐藏的这么深,连我都给他骗了,糊涂啊,只是我有点不太明白,他为何要选择在我观藏身” 表舅说:“这恐怕跟松鹤观东边山谷里的隐居高人有关,他是梁满的师父,梁满选择松鹤观藏身应该是为了方便跟他联系,但照我推测此人似乎已经将山谷的巢穴废弃了,不知道又藏身到哪里去了。” 松鹤真人捋着胡子微微颌首道:“想不到我还有个邻居,我真是老糊涂了居然一直不知道。” 我们正聊着一个道长慌忙跑进了竹林报信,说有人闯进了松鹤观把香客全都给赶跑了,还叫嚷着要见松鹤真人,我惊了下,难道是高满堂 我们回到了松鹤观,果然看到了高满堂一脸怒气的站在大殿中。 高满堂看到我们有些意外,但并没有跟我们打招呼,目光凌厉的扫向松鹤真人道:“松鹤老道,你真是瞎了眼,收了这么个歹邪人进观,也不怕毁了松鹤观的百年清誉,如今他害死我女儿了,你要给我个交待” “高老弟,有话好好说,别动怒。”表舅回话道。 高满堂看了表舅一眼说:“老哥,你来的目的想必也是为了梁满,你可以心平气和但我做不到,我女儿被梁满害死,松鹤真人有不可推卸的失察之罪要是换了你徒弟被害死你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吗” 表舅被高满堂说的只得尴尬苦笑。 此时松鹤真人站了出来,说:“高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要说的是我从来没收梁满为松鹤观弟子,虽然他在观中呆了几年,但充其量是长期借宿,松鹤观一向对世人开放,无论是谁有需要都可来此借宿,这些年来来往往的香客数不胜数,其中不乏罪犯在此借宿,在不知其身份前,我每个人都是平等对待,你怪到我头上来有些没道理啊。” “他在松鹤观呆了几年,你难道没一点察觉吗”高满堂愤愤道。 “人心不古,诡变百出,他刻意隐瞒我又怎么会知道”松鹤真人反问。 “你。”高满堂一时无语。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确实有一定的过失,我答应你一旦有他的消息就马上通知你,你看如何”松鹤真人说。 高满堂瞪了会眼,这才气呼呼的告辞了。 我们也跟松鹤真人告辞下山去了,高满堂见我们跟在他后面下山,索性停了下来跟我们打招呼,又跟表舅探讨起了找梁满的事,只是没有探讨出什么来,表舅出于礼节关心了高满堂女儿的事,安慰了几句还说要去行礼。 就这么我们去了高家,高满堂已经把女儿的遗体领回来了,众多亲友也帮着把灵堂设好了。 在灵堂上看到高圆圆的黑白相片,我心中有些伤感,没想到只跟她见了一面就成了永别,那个误会都没机会亲口跟她道歉了。 给高圆圆行过礼后我们也打算离开了,表舅让我带小善去采购日常用品,毕竟家中多了一个人,有很多东西都要买,还叮嘱我们采购完尽快回去。 在经历了马家的事后难得有这么个放松机会,于是我就带着小善逛商场超市采购了许多物品,我见小善对城中的新鲜玩意好奇,想起他从小生活在山里,一时感触就带他去游乐场玩了一趟,小善兴奋的乐不思蜀,直到傍晚我接到了表舅的电话,他大骂我这么晚了不回去,我挂了电话不以为然,这大白天的能有什么危险。 天州是座历史文化古城,许多地方都保留着古色古香的韵味,老建筑和老巷颇多犹如迷宫,为了尽快在天黑前赶回去,我带着小善走近路穿老巷。 小善一路兴奋的跟我聊下午的见闻,倒是我心中开始不安了,因为我突然想明白表舅在担心什么了,先不说梁满还在找小善,就从高圆圆的事就可以看出梁满怀恨在心展开报复了,他忌惮高满堂和表舅的能力,这么一来他们俩身边的人就成了报复的目标,高圆圆便是例子,也就是说我现在很可能是梁满报复的对象 想到这里我加快了脚步,只是天黑的实在太快,离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夜幕就降临了。 老巷的空旷和穿巷而过的风让我越来越紧张,小善也感到了危机四伏不再说话。 我们俩埋头急速前行,在走到一条狭窄老巷的时候,巷中唯一的巷灯突然发出“叮”的一声,跟着就听到了灯泡破碎的声音,好像有东西击中了灯泡,四周一下陷入了黑暗。 我们俩同时停住了脚步,前后看着,安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了。 “前面有个人”小善提醒道。 我朝前面看去,好半天才看清楚有个穿着黑衣跟夜色融为一体的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前面。 来着不善的气味很浓,我用眼神示意小善分头跑,这样总有一个人会躲过。 小善会意的点点头,跟着我们调头拔腿就跑,那人果然追了过来,他选择了来追我,我穿过的巷子巷灯一盏接一盏的被击中熄灭,我正要呼救,却感到后颈被石子般的东西击中,顿时一麻,双眼发黑,一下就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第22章 冥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醒过来了,发现自己被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手脚都被绑了,嘴里还塞着布,我拼命扭动身子挣扎,很快我就意识到在什么地方了,我竟然被封在了棺材里 死亡的恐惧掠过心头,迫使我疯狂的挣扎,我注意到棺材并没有完全封死,烛光正从一丝缝隙中透进来,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腰身一挺用头猛的朝棺材板撞去。 “嘭”的一声撞的我眼冒金星,好在缝隙大了点,我强忍剧痛继续撞,终于把棺材板撞翻在地。 当我看到外面的情况时吓了一跳,我身处在一间密闭的屋里,周围全是纸扎人和金山银山等冥器,案子上点着一对蜡烛,前面摆着几盘水果糕点,一个大大的“囍”字就贴在墙上。 我看到棺材板上扎着红绸花,在一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上了一套寿衣,胸前也扎着红花,顿时我的头皮就炸了,他妈的梁满到底要干什么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没一会就传来了金属响动,扭头一看顿时傻了眼,铁门开启后进来的居然是高满堂 我呆呆的看着高满堂,他走过来将我嘴里的布给取了下来。 “是你抓了我”我怒道。 “不然你以为是谁”高满堂面无表情的反问。 “为什么要抓我,快放开我,你不怕我表舅来找你麻烦吗”我吼道。 高满堂冷笑道:“他这会以为是梁满抓了你,又怎么想的到是我,罗老弟实在不好意思,委屈你了。” “妈的,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叫道。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高满堂示意我看屋里的一切。 我环顾屋子产生了奇怪的感觉,屋里的一切看着像是灵堂,但那个大大的“囍”字又不是这么回事,我嘀咕道:“结婚” “是啊哈哈,可不就是你大喜的日子嘛。”高满堂笑道。 “放狗屁,哪有这样结婚的还把我放在棺材里。”话没说完我突然就明白了过来,一下愣住了,操,是冥婚 “你似乎明白了啊。”高满堂扬着嘴角说。 我咽了口唾沫道:“高先生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圆圆已经死了,给她结冥婚也没用啊,就算要结冥婚你大可以找具帅气点的男尸,干嘛选我啊。” 高满堂阴着脸说:“因为你跟我女儿同床共枕过,而且她已经看上你了,不是我选的你是圆圆选的你” 我吃惊的张着嘴巴半天没反应过来。 “人死前如果有未了的心愿,死后会留恋人世不离开,最后会变成孤魂野鬼,我不想我女儿这样。”高满堂说。 “等等,你、你怎么知道圆圆喜欢的是我,我们不过才见了一面啊。”我疑惑道。 “她死后还离魂找你让你照顾我,这难道不算吗”高满堂问。 我思绪飞转说:“当时在停尸房里只有小善看到了她,她不认识小善只认识我,情况特殊她也只能通过小善转达给我了啊。” 高满堂有些生气了,从怀里摸出笔记本扔进了棺材说:“这是下午我去学校收拾圆圆的遗物发现的,你自己慢慢看” 说完他就解开了我手上的绳索,然后出去锁上了铁门提醒道:“你在我的密室里,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到,别想跑,乖乖等着结婚陪我女儿下葬。” 高满堂走后我捡起笔记本翻了翻,发现是高圆圆的少女日记,记录了她平时的点点滴滴,我赶紧翻到关于我的记载,看完之后我一脸茫然,人都懵了。 高圆圆记录了关于那次误会的事,简单来说就是我跟她同睡了一张床,让她心里有了少女的悸动,表面上她很愤怒骂我是色狼,但心里却有了微妙变化,情愫就产生了。 我机械的摸着额头,想起被她亲的那一下后怕不已,双眼一翻躺进了棺材,盯着天花板苦笑道:“圆圆啊圆圆,我上辈子是不是跟你有仇啊,你死了都要拉我垫背,谁来救救我啊。” 我解开脚上的绳索翻出棺材将暗室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那扇铁门能出去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大喊大叫了一阵,结果证实了高满堂的话,压根就没人理我。 喊累了之后我坐在地上喘气,也不知道表舅和小善会不会来救我,希望他们能尽快反应过来不是梁满,不然我可真要娶个鬼妻陪葬了啊。 这该死的暗室环境太恐怖,搞的人心里直发毛,还不如躺在棺材里有安全感,于是我爬回了棺材里躺着,一时无聊就把高圆圆的少女日记拿来翻,就这样我进入了她的世界,逐渐对她有了一些了解,从字里行间我能感受到她的开朗和活泼,记载的事基本都是开心的,唯独有一件事让她不开心,那就是她的妈妈扔下她跟别的男人跑了,虽然她对妈妈的做法很反感,但她还是很想念妈妈。 看着日记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响动弄醒了,起来一看发现高满堂把女儿的遗体弄到了密室里来,这会就躺在我边上的门板上。 高圆圆穿着新娘妆,脸上画着死人妆,因为是出车祸死的,她的头部还被缝合填充过,样子非常恐怖,吓的我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看到我醒来高满堂一下把我从棺材里拽了出来,在他的控制下我和高圆圆的遗体被红绸栓在了一起,又被他压着进行了拜天地的仪式。 仪式结束后高满堂拿来了一张纸,上面写着高圆圆和我的生辰八字,我颤声问:“你是怎么弄到我的生辰八字的” “这太容易了,别废话按个手印。”高满堂取出朱砂放在我面前,示意我在纸上按手印。 “这这是干什么”我问。 “阴间婚书。”高满堂说。 我吓的直缩手,高满堂又强行控制我在纸上按下了手印,跟着才默念了咒语将婚书给烧了,让我吓破胆的事情发生了,高满堂先是把高圆圆抱着放进了棺材,然后示意我也进去。 “别啊高先生,求你了。”我哭丧着脸哀求道。 “别让我动手”高满堂喝道。 我全身哆嗦目光看向了没关上的铁门,犹豫片刻拔腿要跑,只是我刚迈开步子高满堂的手就搭到了我肩头上,二话不说将我重新捆绑,嘴里塞上东西,然后把我推进了棺材,我脸对脸看着高圆圆了,吓的全身都僵硬了。 高满堂封上了棺材,四周一片漆黑,在棺材这局促的空间里我根本没得选择,只能跟高圆圆上下层的压着,那种感觉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太恐怖了。 外面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高满堂在封棺材了,我都绝望了。 “罗老弟,你别怪我这么做,我也是为了让圆圆安心的走,我女儿很漂亮你不吃亏,到了下面你们可要恩恩爱爱的,我会烧很多东西给你们晚上我提前把你们安葬。”高满堂的声音从棺材外闷闷的传了进来。 可能是因为闷在棺材里在加上恐惧,让我有些喘不上气来,不一会我就昏迷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棺材在摇晃,应该被抬着在走,我想呼救却无法出声,只能胡乱挣扎,闹腾了一会我的体力不支了,棺材里的空气稀薄让我意识都模糊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深陷在了一个黑暗空间里飘着,远处有一个小光点,高圆圆就飘在光点前,她在朝我招手,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飘了过去。 “圆圆求求你,放我走啊。”我哭道。 高圆圆梨花带雨的抹着泪说:“对不起罗辉,我知道我爸爸这么做不对,可是你按了手印签了阴间婚书,我必须带你走,你要是不跟我走背弃婚约,我可能无法下去变成孤魂野鬼。” 高圆圆说着就挽起我的手要飘进光点里,眼看就要飘进光点了,光点却突然收缩一下消失了,四周一下彻底黑了,黑暗空间好像在剧烈摇晃崩塌。 我一下被晃醒了,黑暗褪去,四周逐渐清晰了起来,我看到了月明星稀的天空,我反应过来四下一看发现在山林里,棺材已经翻在地上,高圆圆的遗体和我就躺在地上。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看清楚了表舅和小善在林子里跟高满堂对峙。 “高老弟,这大半夜的出殡你也不怕招来孤魂野鬼。”表舅阴着脸说。 “哈哈哈,你也不想想我是干哪行的,会怕这个”高满堂冷笑说,继而表情一变低沉道:“老哥,今天我是势在必行了,你要是在阻拦我就不客气了” “那正好,咱哥俩一直对彼此的能力有怀疑,不如趁此机会一决高下。”表舅回道。 “你哈哈,就算你赢了我也无法改变一些事了。”高满堂冷笑道。 “你对小哥做了什么”小善叫道。 “他跟小女签下了阴间婚书,这辈子只能娶小女为妻了。”高满堂说。 表舅脸上闪过了愠怒,大声道:“即便如此,这人你也带不走” ===第23章 解咒之旅 表舅这么为我说话让我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 高满堂不为所动,冷冷道:“就算你把他带走了也没用,阴间婚书一旦下咒烧毁,等于在那边登记了户籍,算是那边的人了,只要圆圆头七一过,不用我葬他他也必死无疑了,哈哈哈。” 我听的心里打颤,高满堂真是太歹毒了 表舅神情凝重道:“高老弟,你本性不坏,只是做事太过偏激,为了女儿竟然要害另外一个无辜的孩子,你可曾想过他的父母怎么办” 高满堂不屑道:“哼,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可有解法”表舅追问道。 “无人可解,只能等死。”高满堂回道。 听到这话我都快崩溃了,高圆圆死了一天,也就是说我还能活六天了 表舅当机立断道:“与其跟他继续纠缠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寻找解法,罗辉我们走。” 我瞪着高满堂喘气,恨不得上去把他给吃了,小善说:“师父,咱们就这么走了万一高先生骗我们呢,他有解法呢” “他没必要骗我们。”表舅顿了顿道:“别被他唬住了,天地万物应阴阳而生相生相克,有咒法自然有解法,我们走。” 表舅说完便调头离开,小善强行拖着我离开。 “罗老弟还是听你表舅的话赶紧走吧,你的时间不多了,等着下去跟我女儿团聚吧,哈哈哈。”林中传出了高满堂的狂笑声。 “舅,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留着这个祸害干什么”我气呼呼的说。 “高满堂只是一时被他女儿的死冲昏了头脑,本质上不是个坏人,杀他没必要,况且小善说的对,万一他有解法呢,留着他不是坏事,道门咒法系统很是繁杂,阴间婚书我解决不了,咱们去松鹤观求助看看。”表舅说。 我们一行连夜前往了松鹤观,松鹤真人听完我的叙述后捋着胡子说:“这事不好办。” “难道真没有破解之法吗”表舅问。 “高满堂说的一点不假,这种咒法就跟单程票似的有去无回,基本无法可解。”松鹤真人摇头道。 我从松鹤真人的话里还听出了别的,急道:“真人,你说基本无法可解也就是说还是有法子的喽” “有是有,只是以我的能力无法帮到你们。”松鹤真人为难道。 小善有些吃惊说:“道爷,连你都没能力那还有谁有能力” 我有些绝望了,松鹤真人是得道的高人,连他都没办法普天之下还有谁有办法。 见我情绪低落松鹤真人笑了笑说:“小施主你不必灰心,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我不精研这方面不代表没人研究这方面啊,我有个朋友在广州那边,他是专门研究歪门咒法破解之道的民间高人,兴许他有办法,我写一封信给你,你带着去找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应该会帮你,只是我们多年未见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 我感激涕零连连道谢,松鹤真人写好信交给我后我们便告辞了。 回到家我简单收拾了下行李,打算天一亮就出发,我正收拾着东西表舅进来了,他将一张银行卡扔在了行李上说:“密码xxxxxx,里面有二十来万,是我所有的家当了,你带着去广州,我要在这边盯着梁满不能去,你第一次出远门别给我丢人现眼,小善会跟你一块去有个照应,去那边避一避也好,天州最近太多怪事发生了。” 说完他就调头出去了。 我愣愣地看着银行卡,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小善笑嘻嘻的凑过来说:“其实师父很关心你,就是方式不一样,小哥,你哭了啊” “哪有,瞎说什么。”我背过身去抹了一把泪。 因为时间紧迫我们选择了坐飞机,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坐飞机,一路上俨然就是土包子,闹了不少笑话,外面的世界对我们来说很新奇,让我暂时忘却了只剩下六天命的事。 中午我们到达了广州,根据松鹤真人信上的地址我们直接找去了,到了才知道是一家卖古玩的,一个伙计接待了我们,他说老板不在店里,我让他打电话他却很为难,说老板最烦人睡午觉时间打电话给他了,无奈我们只能坐等了。 下午三点左右老板才来了,一看居然是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顶多二十三四的样子,这人戴着一副大墨镜,头发梳的油亮,脖子上戴着粗粗的金项链,手上还戴着翡翠戒指,看着就是一暴发户。 小善将我拉到了门外小声说:“小哥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啊这人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看着又有点不正经,怎么可能是道爷是朋友啊。” 我对比了下地址没有错,想了想说:“道门的法术神奇,没准这人学了什么驻颜之术,你从小在山里长大有所不知,大城市里人心险恶,兴许这位高人这副打扮是为了掩人耳目也不一定。” “嗯,有道理。”小善点头附和道。 “什么驻颜之术,狗屁的掩人耳目,我这是为了泡妞呢,哈哈哈,细佬,找我咩事”我们正说着身后突然传来了大笑声。 回头一看,这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倚靠在门边偷听我们说话呢。 我拘谨的拱手道:“老板你好,我们是松鹤真人引荐来拜会的,这是引荐信。”说完我就把信递了过去。 老板拆开信看了看说:“跟我来。” 我们跟着老板进了办公室,老板坐在大班椅上把腿搁在了办公桌上,一副吊儿郎当样,我皱起了眉头。 “你们找的是我爷爷,可惜他老人家早八百年仙游了。”老板说着就把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我顿时犹如被雷劈了一样,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不过这生意我也做,只要你们出的起钱。”老板说。 我打量了他一眼,这人哪像是个会解咒的高人,估计是想骗钱,我心灰意冷的往外走不想搭理他了。 “嘿别走啊,大不了给你打个九折,留个名片没准有用。”老板绕过来把名片塞给了小善。 小善停下了脚步,我白了他一眼说:“别理他,这人根本不会解。” “可是。”小善还在犹豫,我一把就拉着他出门了。 我们俩徘徊在广州街头失落到了极点,小善拿着名片左看看又看看,我一恼火扯过名片就给撕了扔进了垃圾桶。 小善挠了挠头说:“小哥,为什么不试试呢,反正也没办法了。” “那人一看就是骗人试什么试,表舅的钱来的不容易,可不能给他。”我说。 我带着小善去酒店安顿了下来,现在急也没用了,我给表舅打了电话问他该怎么办,表舅想了想说:“既然这样就在那边玩几天算了。” “这。”我有些意外。 “回来还要担心梁满对你不利,还不如就呆在那边,你放心我不是叫你等死,我在这边帮你想办法,有办法你在回来。”表舅说。 “我只剩下五天了。”我提醒道。 “有数。”表舅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发呆,疲累感渐渐袭来没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我昏昏沉沉,醒来发现天都已经黑了,我看着窗外苦笑道:“小善,晚上咱们去吃大餐吧,反正都要死了吃点好的,你想吃什么小善” 见小善没回答,我回头朝边上的床一扫,发现他居然不在,我马上打电话,但一直没人接,我有些着急,这人生地不熟的他能跑哪去 我正想着电话突然被接起来了,然而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人,背景音一片吵杂,轰轰隆隆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你谁啊,我朋友呢”我急问。 “我是古玩店老板吴浩啊,细佬,下午我们见过面啊,你朋友在我这呢,他喝的不省人事啊,真衰,一杯就倒,哈哈哈。”这叫吴浩的大笑道。 “他怎么跟你在一起了你还让他喝酒了”我有些恼火了。 “是他自己来找我的啊,说让我一定想办法救你,不说了忙着呢,你要不要来一起玩,大公馆夜总会,三个八包房。”吴浩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赶紧出门找去了,找到位置进去一看乌烟瘴气,吴浩一人搂着三四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在那唱歌,小善不省人事的躺在沙发上。 我瞪了吴浩一眼过去背起小善就要走,这时吴浩叫道:“细佬,买卖不成仁义在啊,既然认识了就是朋友,不如一块玩啊。” 我没搭理他,在我打开门的时候吴浩对着麦克风突然说:“尸生子好像还中了一种很偏门的咒啊,这种咒应该是厌胜术里的咒,但应该是个变种,嘿嘿,现在是不是有兴趣跟我谈生意了” 我站在那半天没动,他这一句话就被我给套住了,表舅说是残门演化的敕咒,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年轻人,竟然有这样的见识,我看走眼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慢慢的转过了身来。 吴浩嬉皮笑脸的朝几个女人的屁股捏了一把说:“浩哥有生意要做了,你们先出去。” ===第24章 解咒秘法 等女人们出去后吴浩翘起了二郎腿,拍拍沙发示意我过去坐。 “你是不是真有办法帮我朋友解咒”我问。 “你们还真逗,第一时间不是关心自己身上的咒解不解的掉,相反都是关心对方,难道你们是额,你懂的吧”吴浩坏笑道。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吴浩有些诧异,苦笑了下说:“不明白算了,那我们就来谈谈解咒的事,我两个一起解,不二价,十万” 我吓了一跳,这家伙真是狮子大开口,一下就要了表舅这么多年积蓄的一半,我不敢贸贸然答应表示要先出去打个电话,我给表舅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事情有了转机。 表舅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这家伙能一眼看穿小善身上的厌胜敕咒不简单,想不到除了鲁公五门之外还有这么了解鲁公咒法的民间高人,我有点怀疑此人的身份,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暂时先跟他周旋,弄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解咒,如果真能同时把你们两个的咒解了,钱不是问题你看着办,稍后我去找松鹤真人详细了解下这人的身份。” “好。”我应道。 我回到了包房,吴浩端着一杯酒晃动,说道:“你们大佬是不是要先确定我的能力” 这家伙洞察力还真是惊人,搞的我没有一点点防备,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吴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抹了下嘴说:“告诉你们大佬没必要担心,我解完咒在收钱,这下放心了吧,就这么说定了,来来来,喝酒。”说着他就强行塞了一杯酒过来,无奈我只能陪他喝了一杯。 吴浩打开门把女人们重新叫了进来,包房里又开始莺歌燕舞,我多坐一秒都觉得浑身不自在,赶紧跟吴浩请辞,背着小善就回了酒店。 第二天一大早我责怪小善不打招呼就跑出去,小善委屈的说只是关心我的安危,只要有一线机会都要试一试,看他这么关心我我也不好在责怪他了。 简单吃了点早饭我就给吴浩打去了电话,结果他在电话里大骂我扰他清梦,跟着就挂了电话一点情面也不给,我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谁叫现在我们都指望他解咒。 在酒店里等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我又给他打电话,他还是同样的反应,我忍不住了问他什么时候帮我们解咒,他不耐烦的说:“既然找我解咒就要尊重我的作息时间,现在还是我的睡觉时间,我下午三点才开工啊老兄。” 想起昨天他也是三点左右到店里去,在加上昨晚他的夜生活我有点明白了,这家伙是个夜夜笙歌的主,只好强忍着挂了电话。 好不容易熬到了三点,这次我没打电话直接去店里等他,果然他在三点多的时候出现了。 在办公室坐定后吴浩喝了口茶,又扫了我们一眼说:“我对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兴趣很大,感觉你们像是为对方而生的。”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我茫然道。 “尸生子是你解咒环节当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解尸生子身上的咒又需要你来帮忙,所以我说你们像是为对方而生的啊,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奇特的巧合。”吴浩说。 我和小善彼此对视一眼,云山雾罩根本没明白。 “哈哈哈,有点意思。”吴浩大笑道。 “吴老板,你的话我完全听不懂,你到底什么时候帮我们解咒啊。”我急道。 “别叫吴老板,感觉像是在腰间别了个手机的中年阿叔,叫我阿浩多亲切,别急啊,你以为解这些偏门的咒法这么容易吗我需要几天时间来做准备工作。”吴浩说。 “几天”我惊的一下弹了起来。 “放心啦细佬,保证赶在你死前帮你解了,这几天你们就好好玩别担心解咒的事,要不我带你们一起玩,包你满意,但额外要加点向导费。”吴浩说。 我真想把他的办公桌给掀了,要不是小善暗中拉着我说不定我真干出来了。 “我的解咒秘法是祖传的,有些东西我不方便透露太多,我叫你等你等就是了,火大也没用,除我之外没人能解,这不是道行的问题,要不然以松鹤真人的能力怎么会让你来找我爷爷。”吴浩终于认真了起来。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发作了,只能生闷气。 “那个尸生子小善你先出去。”吴浩示意道。 小善乖乖的出去带上了门,吴浩接着说:“我先要帮尸生子解咒,可能你要吃点苦,愿意吗” “只要能帮小善解咒吃点苦算什么。”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多少有点担心吴浩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我要在你身上动刀子。”吴浩露着坏笑说。 我露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他的笑让我心里直发毛。 “不吓唬你了,或者可以这么说,我想利用你的童子身,在你身上培育点东西,这东西能给尸生子解咒。”吴浩说。 “要、要在我身上培育什么东西”我颤声问。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用回答愿不愿意。”吴浩说。 我想起上次表舅解那尸体厌胜术也是用了我的童子尿,这次吴浩解厌胜敕咒也要用到我的童子身,是不是相同的原理这么一想也就多了一分理解,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但为了小善我还是点头了。 吴浩见我这么紧张笑说:“别紧张,先喝口茶压压惊。” 我捧起茶杯喝了口茶,吴浩接着说:“我挣这份钱当然要保证客户舒适,放心,跟无痛人流一样不疼的,哈哈。” 我鄙夷的白了他一眼,突然我感到了不舒服,胸口发闷眼睛发花,吴浩的样子都开始重影了,我一下明白过来了,捂着胸口说:“茶里茶里有。” 话没说完我就双眼发黑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沙发上,吴浩坐在那摆弄一个小花盆,花盆里并没有植物,只有土。 “醒了啊,我都说无痛了。”吴浩端着花盆放到了窗台上。 我赶紧在身上找伤口,很快就发现大腿上缠着纱布,隐隐能看到血迹,确实不疼,但却有点麻痒。 “这几天不要洗澡,不要自行拆纱布,等我找你拆纱布就是解尸生子咒的时候,现在可以走了。”吴浩说。 我穿好裤子起身走了两步发现不影响走路,也就不在意了,出去后小善问我吴浩对我做了什么,为了不让小善担心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找了借口搪塞过去。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一直处在焦虑的等待中,根本没心思玩,倒是吴浩那家伙照样夜夜笙歌,完全看不出一点在做解咒准备工作的样子,而我大腿上那处伤口经常麻痒还透出一丝寒意,感觉有活物在吸我体内的血气似的,血迹面积更是越来越大,但我一直谨记吴浩的话不敢去拆纱布。 期间表舅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他从松鹤真人那打听到的事,松鹤真人说他的朋友是苗疆人士,对于解咒很有研究,连古楼兰、龟兹、波斯的神秘咒法都有研究,知道鲁公咒法一点也不稀奇,还精通古苗医和蛊术,他孙子应该没问题,我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在煎熬中度过了三天后终于等来了吴浩的电话,他让我们今晚十点左右去他店里,要帮小善解咒了,解完小善的咒要马上帮我解,他要在一个晚上完成两个解咒 到了晚上十点我们如约而至,吴浩带我们进了办公室,他端起窗台上那个小花盆,小花盆里的植物已经发芽了,长出了一根豆芽似的植物,上面还开着一朵血色小花。 吴浩示意我和小善帮他推开书柜,我们朝着书柜使劲,这书柜居然能滑动,推开后出现了一条通道,经过通道便看到了一间密室,密室里有几个柜子,里面摆着大小不一的玻璃瓶,瓶子里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植物也有虫子,看的人毛骨悚然。 “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喜欢搞密室,表舅是这样,高满堂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嘀咕道。 “各行各业都有秘密,无法公开的古老行业自然要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做工作室,细佬,没准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工作室。”吴浩说。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张犹如手术台一样的木床边,吴浩示意小善把衣服脱了趴在上面,让他放松闭眼眯一会。 趁着这个机会吴浩让我坐下,解开了我大腿上的纱布,等纱布被打开的时候我浑身一软,差点叫出了声来,虽然我感觉到属于什么东西了,但还是被吓了个半死,只见伤口上全是密密麻麻蠕动的环节类虫子,一只只吸满了血,红彤彤肥嘟嘟的,看着很瘆人。 “哈,童子血果然不一般,长的很好啊,这品相晒干了估计能在黑市卖个好价钱。”吴浩拿着小刀一边将小虫刮在小玻璃瓶里一边兴奋的说。 “你不是想拿我养虫子赚钱吧”我瞪眼道。 ===第25章 请鬼仙 吴浩抬眼嗤笑了下,然后在我伤口撒了些粉末重新包上纱布说:“看你敏感的我随便说说罢了,伤口两三天就能恢复了。” 吴浩随后把那些虫子全都倒入了小花盆里,肥嘟嘟的血虫拼命往土里钻,不一会那豆芽似的植物根茎开始变红,最后变成了一朵殷红的血色之花。 “你这虫子和花叫什么”我好奇道。 “家传技法看看就行了,别多问。”吴浩扬了下眉眼。 我瘪了瘪嘴表示不屑,此时吴浩把花盆放在了一个小台子上,然后在墙上按了下开关,只见天花板上开启了一个方形小气窗,一束月光正好照射下来打在花盆上,被月光照过的血色之花突然开始枯萎,吴浩打了个响指过去把花给拔了,把土倒了出来,把那些虫子全弄出来装回玻璃瓶。 我注意到那些虫子有了明显变化,血色褪去身体干瘦,尾部还长出了一根头发丝般的细针,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物种 “是不是很神奇啊,想不想知道原理”吴浩得意的问。 我正想回话他又补充道:“问了我也不告诉你。” “那你说个屁啊。”我被他惹的不快了。 “药厂生产药品也有步奏,只不过我这些古老秘法在普通人看来比较神奇,其实原理都一样。”吴浩笑说。 “说了跟没说一样,不想说别勾我好奇心啊,你这人真不靠谱。”我嘟囔道。 “能解咒就是靠谱,你这钱我是赚定了。”吴浩说着就站到了小善跟前,做了个惊人举动。 他把所有的虫子都倒在了小善的背上,虫子立即感受到了什么,把尾针全都扎进了小善的皮肉里,小善疼的冷汗直冒,痛苦道:“浩哥,你在我背上扎了什么啊” 小善下意识的回头,吴浩一把按住他的头推了回去说:“针灸罢了。” 说罢他就盘坐了下来,开始闭眼默念咒语,气氛突然变的肃穆了起来,我站在边上不敢吭声静静的看着,渐渐的小善身上有了一些变化,背后的那个纹身开始淡化,那些虫子膨胀了起来,最后竟然一只只全都爆掉了,爆出发黑粘稠的汁水到处飞溅,很是恶心。 小善显得很痛苦,但他咬着牙关忍着,最后昏迷过去了。 大概十分钟左右小善背部的纹身彻底消失了,我欣喜不已,吴浩额头满是汗珠,缓缓睁开了眼睛,抹了一把汗说:“哎呀真难搞啊,太费神了。” “怎么样了”我急道。 “放心我就是感慨下,咒已经解掉了,等他醒来就没事了。”吴浩吁着气说。 “多谢了浩哥。”我道了声谢。 “不客气,我收钱办事罢了,想不想知道原理”吴浩看向我问。 有过一次教训我哪还敢好奇,忙摇了摇头说:“算了,我不想知道。” 吴浩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为了让你理解我尽量用现代的词汇来说,咒这东西是无形的力量,有些咒能让人身体不舒服,手法中借用了一些药粉或者微生物,这是物理咒;有些咒针对的是意识,也就是脑神经,就跟催眠的道理一样;还有一种咒就比较邪门了,利用的是那个世界的力量,你身上的就属于这种。” “那小善身上的呢”我好奇道。 “他身上的是前两者的结合,纹身是以特制的汁料弄上去的,普通法子根本弄不出来,所以我用虫子给吸了,在配上我的咒法破解那人的控制,双管齐下。”吴浩解释道。 我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吴浩说:“原理问题每条加收五百块。” “什么这也要收钱我都说不想知道了,是你自己硬要说的。”我诧异道。 “你去培训班学东西不交钱吗我这是知识,不包含在破解费用里,不想听也听了这事没商量。”吴浩一本正经的说。 这家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恨的牙痒痒却只能干瞪眼。 此时小善醒过来了,我也懒得跟吴浩计较过去查看小善的情况,小善生龙活虎的坐了起来,说现在感觉神清气爽,以前一直昏昏沉沉的,听他这么说我也放心了,至少吴浩还是有真本事的。 “解你的咒要十二点开始,离十二点还有个把小时,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会。”吴浩说着就示意我们跟他出去。 我虽然很好奇但不敢发问了,一个问题五百块,真尼玛贵。 “为什么要到十二点才解呢”小善突然发问,我想捂他嘴已经来不及了。 吴浩转过了身来,嘴角一扬说:“这个问题问的好,因为我要请未知世界的东西帮忙,十二点是一天中阴阳混沌的时间,是请那东西的最佳时间。” “那东西是什么鬼吗”小善又问。 “算是又不是,是鬼仙”吴浩回道。 “鬼仙又是什么,怎么没听过”小善追问道。 “鬼仙又称灵鬼,道教五仙之一,阴中超脱,神像不明,是鬼不是仙,但又有仙的灵气。”吴浩解释道。 “还有这样的鬼啊,我在松鹤观看了那么多书怎么没提过这些呢。”小善挠了挠头。 “鬼仙是下三路的道长们看不上,道门书籍中没有介绍也正常,鬼仙阴魂不灭,超脱轮回游走阴阳两界,有了他的帮忙区区一份阴间婚书又算得了什么,我请鬼仙帮忙要费好大劲的,但看在尸生子的面子上打九折了,两人一共十万块够公道了。”吴浩说。 我瞪了他一眼。 “对了浩哥,你说我是小哥解咒环节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那我需要干点什么啊”小善又问。 我已经无法阻止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善了,只能无奈的听着,感觉卡里的数字在蹭蹭往下掉。 吴浩瞟了我一眼说:“这个问题不回答待会你就知道了,免得你小哥不高兴了。” “我已经很不高兴了。”我愤恨的说。 小善丈二摸不着头脑的问:“你们两个怎么了” 吴浩得意的哼着歌转身离去,我示意小善别多问了。 我们在办公室里休息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眼看快到十二点了吴浩却还一直在跟女人打电话调笑,我一再催促他才不爽的挂了,重新领我们去了密室。 吴浩先在一张桌上铺上符布,然后摆上香炉、蜡烛点燃,跟高满堂上次拘魂的手法挺像,我好奇道:“这不是道门手法的拘魂吗” “算你有点见识,但只是融合了拘魂法,鬼仙可不像普通死人魂那么容易请。”吴浩说着就将一面镜子挂在了桌子上方对着,接着说:“鬼仙的阴身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要请鬼仙只有找浑身阴气的媒介,小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善点点头说:“只要能帮小哥解咒,我可以。” 吴浩的意思是要让鬼仙上小善的身,我已经顾不上一条问题多少钱了,只担心小善会不会有危险,问道:“这样会不会很危险我见过附在死人身上的,为什么不用死人死人也是浑身阴气的媒介。” “鬼仙之所以成为鬼中仙,是因为他们很挑剔,死人身是不会上的,死人阴气跟他们超脱的阴气不在一个档次,你愿意吃发臭变馊的食物吗”吴浩反问道。 “算你说的有道理。”我不情愿的回道。 “放心,我既然接了你的生意就会保证你的安全,但前提是你要遵守我的规矩,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慌张,尤其是我跟鬼仙对话的时候你不要插嘴。”吴浩提醒道。 一切准备妥当后吴浩要了我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备用,然后我们三人就坐到了桌边,吴浩和小善对面而坐,我则坐在边上。 “闭眼。”吴浩提醒小善。 小善闭上眼睛后吴浩开始烧符纸、念咒语,他烧的符纸跟道教不是一个系统,文字都不同,随着他做法香炉里冒出了烟雾,上面那块镜子就跟抽油烟机似的,把烟雾都吸收附着在上面了,与此同时吴浩弄破指尖弄出血来,在小善脸上画了个奇怪的符号,我估计这符号就像个坐标,这样鬼仙就能找过来了。 弄完后吴浩又是一阵念咒,我看看他又看看小善,不知道鬼仙什么时候才来,正在我焦心之际陡然意识到密室里的气温在骤降,烛火在无风摇曳,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也紧张到了极点。 一直闭眼低着头的小善突然抬头睁开了眼睛,眼中布满了黑气隐隐透出,表情狰狞的瞪着吴浩。 “是什么人胆敢做法叨扰本尊”小善厉声喝道,声音苍老但却很有震慑力,在密室里嗡嗡回响。 吴浩赶紧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说:“弟子吴浩,迫不得已以家传秘法招来仙人,叨扰之处还请仙人原谅。” 小善上下打量着吴浩说:“我就说吴长贵那老头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有人招的动我,原来是他的后代,我与吴家有百年服务令,既然时限未到有话就快说。” 吴浩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鬼仙也借着小善的眼睛猛的看向了我,吓的我顿时一颤。 ===第26章 最后一搏 鬼仙双眼黑气大量透出,围着我盘旋了一会才缩回眼中,道:“原来是签了鬼契。” 吴浩低着头恭敬的说:“仙人,他是被人迫害才签下了阴间婚书,还请仙人帮个忙。” 鬼仙微微颌首说:“把他的生辰八字和名字给我,我去看看。” 吴浩将写着我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符纸引燃烧掉,摇曳的烛火平息,气温又升了上来,小善猛的一抖缓缓垂下了头去。 吴浩解释道:“鬼仙到下面去帮你查了,大概十来分钟就回来了。” 我有些担心,焦急道:“到底能不能解决” 吴浩皱起眉头说:“我可提醒你,现在你可以质疑,但千万不要当着面质疑鬼仙,他毕竟是鬼,脾气高傲暴戾,稍有不慎就会发火,到时候他不帮你可别怪我啊。” “哦。”我呆呆的点了点头问:“对了,刚才鬼仙说百年服务令是啥意思,他生前是什么人啊,跟你们吴家又是什么关系” 吴浩白了我一眼说:“你问题可真多。”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这些不是原理问题,不收费就问问呗。” 吴浩吁了口气说:“他生前是民国时期的落魄道长,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军队的人被毙了,我曾爷爷不仅替他收了尸,还助他修成鬼仙,他为了报恩这才许诺服务吴家百年,所以叫百年服务令,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服务不了几年了。” “你这是第一次招他吗”我问。 “嗯,找个合适的媒介太难了,这次你走了狗屎运,不然我也没办法帮你,阴间婚书属于鬼契的一种,只能找鬼仙帮忙。”吴浩说。 “刚才从鬼仙的话来看你爷爷一直有招他,你爷爷有尸生子帮忙吗”我又问。 吴浩似乎有些不快了,板着脸说:“这个问题属于我的隐私,不回答” “你不是爱钱嘛,这个问题我给钱,多少钱能告诉我”我说。 吴浩突然阴沉下来,揪起我的衣领道:“有些问题多少钱也不管用” 吴浩没缘由的发这么大火,这让我觉得这问题可能触及到他的底线了,于是赶忙赔笑道:“我就是好奇问问嘛,不说就不说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吴浩这才松开了手将我狠狠按在了椅子上。 烛火又开始摇曳了起来,我知道鬼仙要回来了,赶紧闭气凝神不做声了,不一会小善抬起了头来,发出苍老的声音说:“有些不好办了,那人用了比较高级的咒法下咒,这份鬼契直接通达最难拿到的地方了。” “什么意思”我有些发懵。 “就好比文件已经被送去了最高的行政机构封存起来了,想拿到基本不可能了。”吴浩眉头不展道。 听吴浩这么一说,我把他的提醒全给忘了,激动的一下站了起来,颤声道:“啊,那可怎么办啊,浩哥你说过鬼仙一定能帮我的,现在连他都说没办法了,我还剩下一天岂不是死定了” 鬼仙立即狰狞了起来,五官冒出了大量黑烟,上面的镜子突然传来了炸裂声响,我猛的反应了过来,有些不知所措了。 吴浩见状大声呵斥我跪地给鬼仙磕头,我慌忙跪下给鬼仙磕头道歉,说:“仙人,我不是故意要冲撞你,只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还请你。” 话没说完鬼仙一声暴吼,激起烛火疯狂摇曳,桌上的符纸被大量掀起,密室里霎时卷了一阵让人眼睛都睁不开的阴风 吴浩赶紧跪下不住磕头道:“仙人莫要动怒,门外人不懂礼数,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一次吧,人之将死心急难免。” 吴浩说了一大堆阿谀奉承的好话,我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好一会阴风才渐渐平息,鬼仙低吼道:“我只说不好办没说不能办,看在吴家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 吴浩这才抹了把冷汗示意我道谢,我们两人又跪在地上不住道谢。 “鬼契就是一张催命书,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既然拿不到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失效。”鬼仙说着就掐指算了下说:“明晚子时将是你大限之期,鬼差会来索你命,只要能躲过他们的索命,这鬼契便会失效。” 吴浩不解道:“仙人,这世上根本没人能躲过鬼差索命,真的可行吗” 鬼仙又露出了狰狞面容,吴浩觉得失言又是一阵阿谀奉承,鬼仙这才平息了怒火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礼貌,要不是看在我跟吴家有服务令的面子上,这忙我一定不帮,哼明晚子时前你们去找个至阴之地,最好是百鬼夜行之地,在弄些元宝蜡烛供品,到时候在招我出来告诉你们怎么做,哼” 密室中又是一阵怪风,小善忽的低下了头去,身子一歪栽倒在地一动不动,眼中的黑气消退,鬼仙应该走了。 “小善,小善。”我喊了半天小善也没反应,急道:“浩哥,小善怎么了” “放心他没事,只不过我们惹到了鬼仙,他的怒火波及到了小善,但以尸生子的体质没问题,一会就醒了。”吴浩说。 我这才松了口气,抱着小善躺到了木床上。 “百鬼夜行的至阴之地上哪找呢。”吴浩摸着下巴嘀咕道。 “殡仪馆。”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吴浩摇摇头说:“这地方不行,还是有活人看守,咱们不能波及无辜。” “那那山里的坟地总该没活人了吧”我想了想说。 “也不行,坟地虽然是至阴地但横死的人不多,百鬼不会夜行。”吴浩否决了这个提议。 我急的抓耳挠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鬼仙又不明示到底该选什么地方,这怎么找啊。” “其实鬼仙说的很明显了,鬼差要索的是你的命,如果不找个能百鬼夜行的地方恐怕很难抵挡鬼差索命,他这是要暴力对抗鬼差索命啊。”吴浩忧心忡忡道。 我从未听过这种事,好奇道:“如果不成功会怎么样” 吴浩狡黠一笑说:“嘿嘿,死是必然的,而且还要受到阴间残酷的惩罚,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被吓的一抖,半天说不出话来,赢了我就能躲过阴间婚书,输了会死的更惨,没想到高满堂下的咒法这么厉害,鬼仙这是要做殊死一搏了 “那鬼差厉害吗”我愣愣的问。 吴浩冷笑了下说:“你说呢他们也是鬼中仙,还是阴间政府人员,你连阳间的警察都没法对抗,敢暴力跟阴间警察对抗吗不过也没必要太担心,咱们请的鬼仙属于私家侦探那种类型的,两者虽有差别,但能力不相上下机会还是有的,对了,不知道你看过美国佬拍的电影死神来了没有电影虽为虚构,但也有可取之处,鬼差就是专干这个的,平常他们索命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安排死亡凶兆笼罩着你,让你稀里糊涂以为是意外就丧了命。” “这么说我看不见他们了”我惊道。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但这次情况特殊我也不好说,鬼仙想要正面对抗鬼差让你躲过索命,这是冒了极大风险的,唉,这次真是做了赔本买卖,要费这么大的劲,算了,太晚了早点去睡吧,明天在想办法找百鬼夜行之地。”吴浩说着就打了个哈欠示意要去睡觉。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睡得着,一觉睡醒估计都活不到几个小时了,生命都能论秒过了。 “你急也没用,要先养足精气神,精气神好的话也能增加鬼差索命的难度,如果精神萎靡的话连孤魂野鬼见你都上了,听话赶紧去睡觉,兴许你一觉醒来我就想到了。”吴浩说。 无奈我只好背着小善回了酒店,小善醒来后询问解咒解的怎么样了,我把鬼仙的意思说了,小善听后也是一筹莫展陷入了沉默。 夜越来越深,可我却毫无睡意,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糊的睡了两三个小时,而且睡的不深,尽做恶梦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了,我发现小善正站在窗边用我的手机打电话,看到我醒来他才挂了电话说:“小哥,浩哥找到百鬼夜行的地方了。” “真的啊”我激动了起来。 “不过他让我们先去买东西,去买点元宝蜡烛供品什么的,纸钱要最大额的,总之买最好的。”小善说。 我赶紧套上衣服裤子,洗漱都来不及就带着小善匆匆出门去采购,我现在必须要争分夺秒了 下午我们带着买好的东西前往古玩店,吴浩翻了翻我们买的东西说:“用来贿赂百鬼帮咱们够了。” “浩哥,小善说你找到地方了,是什么地方”我急道。 “昨晚回去后我在网上查了下,算你小子命大,很快就让我找到了,就是这”吴浩说着就在手提电脑上按了下,然后推到了我面前。 我和小善凑过去一看立即就明白了,这确实是个好地方。 页面是一则十多年前的旧闻还配着图,图片是一栋三层的山区林间旧楼,标题是:情侣野战龙峰山,命丧废弃麻风院 ===第27章 百鬼夜行 我仔细浏览了旧闻内容,我关注的不是情侣野战的新闻,而是那间麻风院的介绍,这家麻风院有个冠冕堂皇的名字,叫“龙峰山皮肤病防治疗养院”,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是专门收治麻风病人的,期间死了不少麻风病人,八十年代末才被关闭,然后就这么荒废在那无人问津。 其实大家都清楚,在那个医疗技术落后的年代,别说是麻风病了,有时候感冒发烧都能死人,麻风病有很强的传染性,一旦患上几乎是判了死刑,这家麻风院其实就是隔离区,病人只能在这里等待死亡。 龙峰山距离广州有百来公里,时间紧迫我们决定马上出发。 吴浩开来了一辆jee的越野车,这小子看来挺有钱的车子开这么好,我们把要用到的东西装上去便驾车前往了。 到达龙峰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简单吃了点干粮就带着东西朝上山过去了,根据旧闻上提到的位置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麻风院。 这麻风院比旧闻图片上的还要破败,成群的乌鸦都在楼顶占了窝,发出巨大的聒噪声,建筑物周围全是半人多高的杂草,院门口的大铁门锈迹斑斑的倒在地上,一片萧条景象。 “这地方真是极品,那对情侣倒是挺会挑地方的啊。”吴浩扬着坏笑说。 “这地方有什么好的。”小善皱起了眉头。 “细佬,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病院这么空旷简直就是天然的混响,稍微一点动静都能被放大,刺激的很啊。”吴浩说。 小善一脸纳闷还想问什么,我听懂了吴浩的话示意小善别多问了。 天色昏暗,我们打着手电筒进院,吴浩说要先摸清附近的情况,于是我们就先在附近逛了逛。 在病院后方有片树木格外茂密的林子,小善捏起地上的泥土闻了闻说这里阴气很重,吴浩没多想直接就进了林子,我们也只得跟进去了,很快我们就发现了瘆人的一幕,可能因为时间久远,一些骸骨都裸露出了土层,骸骨还包着腐烂的草席。 “看样子这里是麻风病人的乱葬地,没什么好看的。”吴浩嘀咕着就调头折返了。 出了林子我们又进了病院,三层楼的病院到处散发着腐败潮湿气息,病房都成了老鼠住所,臭的不行,最让我们震惊的是病房里的设施极其简陋,几乎看不到什么医疗设备,有的病房除了床什么都看不到,明显是等死隔离区了。 我们提着东西根本没有落脚点,实在没得选了,只好上了楼顶把乌鸦赶走弄掉鸟粪,暂时在楼顶安顿下来。 吴浩将一张大符布铺在了地上,跟着将我们买来的东西全都摆了上去,像是要准备做法了,我好奇的问:“浩哥,咱们不用先招鬼仙来吗” “时间还早他不会出来的,他要我们买这些东西无非是想借助百鬼夜行的力量,所以我们先做好准备工作肯定没错,待会你和小善听我指示。”吴浩说。 我点点头就帮着一起布置东西了。 夜幕逐渐降临,万籁俱寂,我们在楼顶生起了篝火,即便如此麻风院的环境也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着,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我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也许是看我太紧张了,吴浩想了想说:“罗辉,你不是想知道我爷爷有没有尸生子帮忙吗” “这不是你的隐私吗”想起昨晚他的反应我都后怕了,哪还敢好奇。 吴浩轻叹一声躺在了符布上说:“其实我爸爸就是尸生子。” “啊”我和小善同时发出了惊叹。 “爷爷年轻的时候一心想扬名立万,但苦于找不到尸生子做招鬼仙的媒介一直寂寂无名,直到我奶奶怀了我爸爸,本来爷爷没有想对自己人下手,也许是命运吧,奶奶怀孕期间被查出患了癌症,于是乎改变家族命运的事情发生,奶奶见爷爷一生想扬名立万,不忍看他郁郁不得志,就提出让孩子成为尸生子,反正她得了癌症迟早是个死,然而这么做等于要让奶奶在生下我爸前死去,爷爷自然不答应了,但奶奶偷偷选择了自行了断,爷爷无奈,就把她的尸体养在家中,直到我爸爸出生。”吴浩说着说着眼里闪起了泪花。 我和小善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吴浩继续说:“就这么爷爷有了招鬼仙的媒介,有了鬼仙的帮忙许多别人解不了的死咒他都能解,很快就在行内声名鹊起扬名立万了,随着我爸爸长大开始懂事,他不情愿做爷爷的赚钱工具了,我爸爸一直误会是爷爷为了制造尸生子害死了奶奶,还搞的他人不人鬼不鬼长期跟鬼物打交道,两父子的关系很恶劣,最后我爸爸就跟爷爷断绝了关系远走他乡了。” “再后来呢”小善听的饶有兴趣。 “后来我爸爸就在外地结婚生子,有我了啊。”吴浩顿了顿道:“我爸一直告诉我爷爷早死了,直到我十八岁那年爸爸从别人那里打听到爷爷病了,将不久于人世,爸爸终于想通了就把真相告诉了我,于是我就去找爷爷了,爷爷见到我很高兴,在他剩下不多的时间里,把他一身解咒的本事传给了我,被叮嘱我不要被扬名立万所负累走上了他的老路,他死后我就继承了他的衣钵,我爷爷其实非常好,当初那么做也是命运使然吧,爷爷临死都没儿子送终让他抱憾而终,昨晚突然回忆起这些烦心事所以发了脾气。” “浩哥,既然你是尸生子的儿子难道你。”小善好奇道。 “这种属性是不会遗传的,再说了就算能遗传,难道让鬼仙上我自己身”吴浩苦笑道。 “哦,那也就是说我以后的孩子不会是尸生子了。”小善自言自语道。 “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想那么远,对了,你还是小处男吧,要不要等事情完了后浩哥带你去破破身”吴浩坏笑道。 小善立即憋的白脸通红,惹得我和吴浩都笑了起来。 我们聊着聊着时间就到了九点,吴家的往事让我暂时忘却了死期将至的事,直到他提醒我们时间差不多了,我又陷入了紧张状态,算算时间只剩下三个小时了。 吴浩拿着东西站到了楼顶对着病院后面的乱葬地,摆上苹果糕点供品,点上一对红蜡烛和一把清香,然后盘坐下来默念咒法又烧了符纸。 我和小善听了他的指示,开始往空中不断抛撒冥纸。 没过多久林子里起了一阵阴风,卷的冥纸满天飞,风从病院空旷的走廊里呼啸穿过,让整栋楼都产生了共鸣,听起来就跟哀嚎似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烛火疯狂摇曳,那一把清香的香头被阴风吹的红彤彤的,燃烧的极快,不一会就烧完了,吴浩赶紧又点了一把插在香炉里,情况还是一样,不到一分钟又烧到了底,而且烧出的烟雾全都四散飘进了乱葬地的林子,很诡异。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咽着唾沫问。 “这些鬼物被困在这里几十年,没有亲属认领又从未受过香火,头一次有人供奉还不抢着吃啊。”吴浩说。 此时小善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哼,我朝他看去,只见他闭着眼睛眉头紧锁,额头全是汗珠,显得很痛苦。 “怎么了小善”我问。 “风声罐进耳朵都变成了哭声,好多声音在我耳边吵,他们说自己死的好惨,求我帮忙。”小善说。 “甭搭理他们,命该如此咱们也帮不了,再说我又不是道家系统的,没超度他们的本事。”吴浩说。 说话间我猛的发现整栋病院边上全是鬼物,他们行动划一,步履蹒跚左摇右摆的朝这里靠过来,这些鬼物是模糊的,就好像拍照的时候照相机晃了下照出来的效果。 “浩、浩哥,这是百鬼夜行了吗我怎么能看到他们了”我心惊道。 “人要死前是这样的,说明你身上的阳气流失的很快,短暂成为了阴阳眼。”吴浩说。 我被吓的抖如糠筛不知所措,小善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一脸的淡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我忽然体会到了小善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 “这么多。”小善吃惊道。 “多才好啊。”吴浩说罢手指翻花,烧了符纸环顾楼下的鬼物喝道:“既受我香火钱财就要受我驱使,暂且退去” 一群鬼物听话的又晃荡进了乱葬地林子,四周终于平息了下来,但阴风却并未停止,空中甚至传出了闷雷声,云层在飞快的飘动,像要风云突变了。 我喘着气坐到了地上,吴浩收了架势说:“容我休息一会招来鬼仙。” 我们盘坐在符布上等着,表舅这时候打来电话询问情况,为了不让他担心我也没多说什么,只说马上要解咒了,通话了没一分钟信号就中断了,估计是受信号塔和这里的环境影响。 十多分钟后吴浩开始招鬼仙,小善闭眼盘坐在那等着鬼仙上身,吴浩照样在他脸上画了符号,做法后小善睁开了眼睛,双眼已经被黑气占据,鬼仙来了 ===第28章 鬼差索命 鬼仙一来小善的表情都变了,虽然还是一张稚嫩脸,但却能感受到那种无形的霸气,只见他站起踱步到了边上,俯视着病院下面的情况,发出苍老的声音道:“这地点不错。” “多谢仙人夸奖。”吴浩拱手道。 “比你爷爷机灵多了,我一句话你就明白该干什么,把百鬼都打点好了,不错,我很满意。”鬼仙说。 吴浩还在得意鬼仙突然一跃直接从楼顶跳了下去,惊的我冲过去朝下看,却发现鬼仙已经稳稳落在地上。 “他就这么跳下去会不会把小善的身体弄坏了”我有些担心。 “别担心,以鬼仙的能力怎么可能伤到小善。”吴浩说罢就靠近边沿做出要跳下去的动作。 我以为吴浩也有这本事吃惊的张大了嘴。 吴浩回头冲我扬了扬眉毛说:“你当我傻啊,哈哈,赶紧下楼看看鬼仙有什么吩咐。” 我们跑下了楼去,鬼仙双手背后在杂草堆里晃荡,好像在察看什么,只听他说:“把鬼都给招出来吧。” “收到。”吴浩打了个响指,呢喃了咒语,吹起了调戏女生用的流氓口哨,霎时那些麻风病鬼一下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阴邪气扑面而来。 鬼仙环视群鬼双手合十,黑气从双眼飘出四散,牵引着群鬼朝着四面八方过去,等黑气回到眼睛里的时候那些麻风病鬼已经消失了。 “他们去哪了”我环顾四周好奇道。 鬼仙并不理会我的问题,说:“你们两个站到我边上来,我走到哪你们就把边上的草给拔了。” 吴浩从随身带的运动包里取出了刀具扔给我一把,然后示意我跟着鬼仙。 鬼仙开始闲庭信步,时而左转时而右转,弄的我和吴浩晕头转向,累成了傻小子,不过我也不敢有怨言,毕竟鬼仙这是在救我。 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小时鬼仙终于示意我们休息了,我们顿时松了口气躺倒在地。 “赚你那么点钱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吴浩翻着白眼就快口吐白沫了。 我觉得还好,这跟表舅叫我干的杂活轻松多了,嘲讽道:“你要是不夜夜笙歌,干这么点活怎么可能累” “跟我上楼来。”鬼仙不容我们多喘口气就径直朝旧楼过去。 我们只好撑着爬起跟着他,到了旧楼门口鬼仙说:“吴浩,把你们家的特制符咒拿出来,有门贴门,有梯贴梯。” 吴浩赶忙拿出符咒分给我一部分,我们从一楼一直贴到了楼顶这才消停,这时我发现了一个现象,从楼顶俯看下去,院落里剩下的杂草竟然形成了一个八卦图案,原来鬼仙并不是瞎晃荡的 鬼仙上来后给我指定了一个地方,然后嘴里呵出一口黑气,随手一挥,黑气便在我附近形成了一个直径约三米的悬浮气圈。 “我让麻风鬼打头布下百鬼天盲大阵,用来迷惑鬼差,据我估算此阵突破大约需要三刻钟,鬼差突破后我会引燃杂草组成的伏羲八卦,此乃第二道关卡名曰伏羲火八卦,此阵能撑两刻钟,鬼差一旦进了楼就要看吴家符咒了,估摸只有一刻钟,这么一来就只剩下两刻钟了,这两刻钟由我亲自镇守,只要撑过子时鬼差索不到你的命,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鬼契自然就失效了,等下无论发生什么状况都不要出圈来,否者大罗神仙也难救你。”鬼仙提醒道。 我赶紧点头如捣蒜。 “仙人,那我可以进圈去吗我是凡人,可不想被波及啊。”吴浩问。 “鬼差又不索你的命,你站他跟前他也不会动你,进什么圈你当我愿意对抗鬼差吗总之一字诀曰:拖”鬼仙瞪着吴浩说。 “了解。”吴浩点点头。 一切妥当后就等子时来临了,我盘坐在圈中忐忑不安的看着手机,离子时还剩下不到二十来分钟了。 天空中雷声隆隆闪电频密,林中一丝风也没有,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空气中飘着烛火的气味,我紧张的浑身都被汗液浸透了。 看似平静,实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在离子时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天空中突然炸向了一个雷,这雷响的惊天动地,激起林中的动物一阵不安的躁动,风渐渐起来了,枝叶开始摆动,随着风越来越大枝叶狂舞发出呼呼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附近弥漫来了一股浓雾,能见度变的很低。 雾中突然传出清脆的金属声,我的脑子里一下浮现牛头马面拿着铁链索命的形象,呼吸顿时紊乱。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林子照的如同白昼,麻风鬼突然开始哀嚎,我透过浓雾隐隐看到麻风鬼在飘荡,应该是在走阵法。 鬼仙凛然站在楼顶边沿俯瞰下面,吴浩跟在他边上,时刻准备打下手。 金属在浓雾中有节奏的响着却一直没有靠进,看来是那阵法起作用了,但我身体感觉到了一阵不适,浑身恶寒,鸡皮疙瘩冒起就不消下去了,视力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心脏暴跳仿佛就要从喉咙跳出来似的。 “仙人,我好不舒服啊。”我痛苦呻吟道。 “鬼差是冲你来的,死亡凶兆肯定有,忍忍吧。”鬼仙说。 我只好咬紧牙关撑着了,我都不知道撑了多久只听到麻风鬼的哀嚎声在减弱,金属声响好像迫近了些,鬼仙示意吴浩把蜡烛递给他,只见他将蜡烛朝着楼下扔去了,杂草伏羲八卦被引燃正在蔓延,不一会就火光冲天把浓雾都给驱散了。 我朝下面看去,却并没有看到什么鬼差,正当我纳闷的时候猛的看到火势被风吹得倒向了一边,金属一响,一道虚无的鬼影一闪跟着马上消失,虽然只是这一闪,但我却看到了一个恐怖的形象,鬼差并没有我脑中固有的牛头马面或是黑白无常的形象,相反就是一个人的形象,但是面孔却诡异的叫人可怕,就像被大火烧过植过皮一样,五官还是模糊的。 “原来鬼差长这样啊。”吴浩颤声道。 “鬼差跟我一样没有固有形象,只有灵体,只是世人喜欢把他们想象成各种神话形象罢了。”鬼仙道。 此时一阵怪风吹到了楼顶上来,风里还夹杂着犹如从深渊下传出来的声音:“是何方神圣胆敢阻挠冥府索命,误了时辰造成的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鬼仙并不理会,带着吴浩退到了我边上来守着。 “仙人,鬼差叫阵呢。”吴浩小声说。 “阵法能迷惑鬼差,现阶段他根本看不到我们,他这是在确定方位,搭理他你就输了。”鬼仙说。 我的痛苦又加重了,难受的都躺在地上了,吴浩看的很焦急却没法帮我。 又过了好一会,火势渐渐熄灭,那金属声响突然在空旷的旧楼里响动了,听着非常清晰。 “比我预估的快多了,吴浩你看着他,我得下到楼道里堵他了”鬼仙皱眉沉声道。 “仙人,你要是下楼道了,万一鬼差调头从楼外直接飞上来了怎么办。”我躺在地上吃力的问道。 鬼仙并不搭理我径直往楼道里走去,吴浩盘坐在圈外说:“这个我来回答你,鬼差并不是不能飞而是不敢飞,天和地两重界,子时阴阳混沌,阴气下沉接地,阳气上浮飘于空中,鬼差不能随随便便越界,他要是飞起来等于进入了阳界,就跟开车不能压黄线是一个道理,阴间规矩森严,鬼差本来就是阴间政府人员更要守法,不可能跟咱们一样去他妈的规矩,没被电子眼拍到就行,所以鬼差只能贴地而行。” “原来是这样。”我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吴浩的解释通俗易懂让人一下就明白了。 “不好意思又挣你五百块,刚才累的跟傻小子一样,捞回一点是一点。”吴浩说。 “这个钱我让你赚,只要你能减轻我的痛苦。”我说。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的”吴浩双眼放光道。 “你夜夜笙歌的,有没有碰到一个自己真正爱过的女人”我想了想问。 “呦,这个问题很严肃啊,容我想想。”吴浩摸着下巴嘀咕道。 我还没等到答案就听楼道里传出了金属频密的声响,没一会就听到鬼差的呼喝声在楼道里回荡:“原来是修的阴身不灭的鬼仙李行一,你虽超脱轮回我无法拿你,但阻碍我办事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鬼仙沉声道:“有什么后果我本逍遥三界怎奈人间服务令差遣,无奈插手,你受凡人咒法公文差遣,领命拘魂,一样受正规途径差遣,到哪我也有理,你我都是身不由己谁也别吓唬谁” 鬼差没有发声,但却能感到他的愤怒,金属声响突然剧烈了起来,传入耳朵震慑人心,我全身的经络都凸显在了皮表上。 突然楼里传出了气流的呼啸声,整栋楼的窗户玻璃瞬间炸裂破碎,他们似乎交上手了 “鬼仙大战鬼差真是闻所未闻的战役,真想下去一开眼界。”吴浩咽着唾沫呆呆的看着楼道。 我也看着楼道出神,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战斗会不会让小善的身体受到伤害。 我们俩正在出神,黑暗的楼道里突然传来金属声响,还没等我们反应,就见一条冒着寒气的铁链宛如一条灵蛇从黑暗中飞了出来,直逼我的面门过来 ===第29章 劫后余生 我们俩正在出神,黑暗的楼道里突然传来金属声响,还在愣神就见一条冒着寒气的铁链宛如灵蛇从黑暗中飞了出来,直逼我的面门过来 吴浩猛然醒悟,下意识扑过来想要扯住铁链,离奇的一幕发生了,他居然碰不到铁链抓了空气,铁链像是虚无的 眼看铁链就要过来了,我急急后退到了气圈的边沿,黑气立即上浮产生了一股无形力量,迫使铁链悬在空中无法越界。 吴浩不甘心又尝试了一下,但仍抓不住铁链,急的他抓耳挠腮。 气圈和铁链僵持了一会突然涣散,圈不成圈,铁链猛的穿透气圈急速袭来,寒气扑面而来,我吓的闭上了眼睛。 我等了一会只觉鼻尖有一丝寒意,睁开眼睛一看,铁链锐利的尖头触碰到了鼻尖,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与此同时我注意到铁链上的寒气正在被黑气取代,我一下明白了过来,鬼仙在楼道里阻挠了鬼差 片刻后铁链突然缩回了楼道,消失不见了。 我和吴浩瘫坐在地松了口气,我身旁的黑气再次汇聚成圈。 “这铁链应该是缚魂索,只对被盯上的人管用,所以我摸不到它,鬼差近在咫尺已经感应到你的方位了,这下麻烦了,不知道鬼仙撑不撑的住。”吴浩喘气道。 我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了,刚才要不是鬼仙估计我已经被带走了。 吴浩紧张的看了看时间说:“还有十分钟,在撑十分钟鬼差就索不到你的命了” 话音刚落楼道里又是一阵气流涌上来,吹的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没一会小善突然飞出楼道一下摔在了楼顶,面容狰狞,五官在冒着大量黑气。 “小善”我惊呼了起来。 小善并不搭理我,我这才想起鬼仙还在他身上。 鬼仙一跃而起,此时一团黑雾从楼道里飘了上来,黑雾中能看到鬼差的人形轮廓,身上缠着绞动的缚魂索,这缚魂索有九个尖头悬浮在半空,指着鬼仙蓄势待发。 鬼仙扬起诡笑道:“有能耐索我啊。” 鬼差怒气冲天,黑雾暴涨,九个尖头带着缚魂索飞向了鬼仙,发出一阵瘆人的绞动声响。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鬼仙站在那毫无反应,只见缚魂索急速飞向鬼仙,在快要碰到他之际突然停下,九个尖头对准了他身上的九个命门部位,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我很诧异。 鬼差无奈把缚魂索扯了回去,鬼仙发出奸诈的笑声说:“嘿嘿嘿,怎么不索了” 鬼差吼道:“借尸生人躯护体,好不要脸” 我反应了过来,这就是吴浩刚才说的原理,鬼仙在小善身体里,小善不是被索命的对象鬼差无法下手,一旦下手小善就没命了,等于索了无辜人的命,鬼差会犯下大错 鬼仙利用小善的身躯保护自己看似卑鄙,但目前这种情况却属机智之举。 黑雾里的鬼差突然转向了我,九个尖头突然朝我飞来了,鬼仙暴喝一声,五官黑气飘出犹如绳索一般紧紧扯住缚魂索,形成了僵持的状态。 “卖个面子,这孩子是受邪人迫害签下鬼契,并非他自愿。”鬼仙说。 “本君只认鬼契,不管下咒之人好坏,也不管被咒之人是否自愿,我要是放过他阴阳两界岂不是乱套了即便我想放过他,但完不成任务上头责备下来我担不起。”鬼差厉声道。 “你回去复命只管说我李行一从中阻挠便是”鬼仙沉声道。 鬼差没有回答只是收回了缚魂索,只见罩着他的黑雾弥漫开来,阴气霎时笼罩了楼顶,鬼仙见状也从五官里疯狂涌出黑气,也形成了相应的势力范围。 黑雾和黑气在楼顶上方交融,形成了巨大的一团雷云,里头雷声涌动电光不停的闪,缚魂索穿梭其中,场面非常壮观。 “还有三分钟,只要鬼仙能撑住就得救了。”吴浩紧张的说。 我凝视空中的雷云愣神,是死是活就看这三分钟了。 穿梭在雷云之中的缚魂索突然调转尖头朝着我就过来了,鬼仙没料到鬼差并没有打算跟他纠缠,这会正全力准备对付鬼差,反应慢了一拍,等他将黑气收回小善体内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声东击西,鬼差的目标始终都是我 “罗辉”吴浩惊呼了起来。 缚魂索速度极快的朝我飞来,上面的阴寒之气更盛,直接击散了气圈,我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被缚魂索给捆住了,顿时阴寒之气浸入体内浑身都无法动弹了,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吸出去了,一种被掏空的痛苦感觉让我仰天长啸了起来。 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晃崩塌,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感觉身体轻的都要飘起来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魂魄要被缚魂索抽离了,我要死了 痛苦过后一种飘荡在云端的快感突然袭来,我什么都不愿去想了,只想闭上眼睛放空自己飘荡,原来死前的刹那会这么舒服,就跟嗑了药似的。 就在我慵懒的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天空中突然炸响了雷声,感觉一股气体冲击进了体内,意识陡然就清醒了过来,与此同时缚魂索一下松开脱落在地,继而消失不见。 “过了子时了”吴浩兴奋的叫道。 那团黑雾形成了旋转的漩涡被卷入了一个点,连同鬼差一起消失了,周围突然平静的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我有点回不过神感觉在做梦似的,吴浩冲过来激动的拥抱了我,叫道:“鬼差走了,你活下来了” “是是吗”我呆呆的回道,仍有点不敢相信。 鬼仙神情凝重站到了我面前,说:“三魂七魄被缚魂索抽离的只剩下一魂了,眼看就要丧命,时辰刚好到了,你命大啊。” 我终于反应了过来,眼泪一下涌出放声痛哭,双腿一松当即跪倒给鬼仙磕头。 “既然事情解决我也走了,吴浩,下次这种生意不要接了,我不会再帮这种忙了,鬼差得罪一次已经很冒险了,我总要给冥府点面子。”鬼仙说。 “嗯,多谢仙人,弟子知道了。”吴浩也跪下恭敬的磕头。 四周起了一阵阴风,鬼仙急速离体,小善的双眼恢复了常态,整个人一下瘫倒,没一会就苏醒了过来,小善龇牙咧嘴道:“身上好疼啊。” 小善看到吴浩和我跪在地上,赶忙问:“咒解了吗” 我含泪点了点头,小善激动了起来,我们三人跪在地上抱成了一团。 夜空逐渐放亮乌云散去,皎洁的圆月挂在天空,我们三人躺在楼顶看着月亮,经历劫后余生的我从来没觉得月亮可以这么美。 “想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没觉得解咒会有这么大的成就感,我明白爷爷为什么这么执着了。”吴浩沉吟道。 “好像功劳最大的是鬼仙。”我嘀咕道。 “这点我不否认,但你也不能否认没有我们吴家的服务令鬼仙是不会冒险帮你的。”吴浩得意道。 “两位哥哥,能不能把刚才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啊,可惜我没看到很好奇啊。”小善说。 吴浩笑着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小善觉得自己发挥了巨大作用很自豪,其实吴浩和小善在救我的过程中都扮演了重要作用,两人缺一不可,我对他们很是感激,我心说吴浩这人值得深交,正打算提议我们三人可以结个拜什么的。 只是我的提议还没说出口,就见吴浩激动的从包里取出纸笔和计算器。 “干什么浩哥”小善好奇的问。 吴浩左手快速在纸上写着什么,右手翻花似的在计算器上按着,没一会就撕下纸递给我,将计算器推到我面前,说:“收据打好了,上面罗列了你们两人解咒的各种费用,多少钱已经算出来了你看看数有没有错,鬼仙指示我做事以及汽车往返的费用就免了,算打折了。” 看着计算器上显示着十万八千多的数字我气的冒烟,心中刚升起的结拜念头一下被浇灭了,还结毛线,算了吧。 “把我们送回酒店给你转账。”我没好气的说。 吴浩乐开了花赶紧收拾起东西带我们离开。 返回酒店已经是深夜了,我很不情愿的给吴浩转了账。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几个小时前惊心动魄的事仍心有余悸,还能活着的踏实感让我闭上眼睛就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中午我们踏上了返程之路,吴浩竟然破天荒的早起来给我们送行,要知道中午还是他的睡觉时间,我不知道他是把我们当成客户还是朋友,但在我心里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 经过几个小时飞行我们回到了天州,我有些纳闷,虽然昨晚表舅给我打电话中断了,但他早上怎么也不打电话来确认我是不是还活着呢真是一点也不关心我的死活啊。 出了机场我就给表舅打去了电话,通完电话我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表舅这几天一直呆在松鹤观,对梁满住过的厢房以及那个山谷都进行了细致的搜索,终于让他找到了线索,昨晚给我打完电话他就连夜追踪梁满去了,也无暇顾及我的死活,反正担心也没用。 表舅告诉我已经将梁满的藏身之处锁定了 ===第30章 跟仇人合作 当得知梁满的藏身之处在哪时我和小善面面相觑,竟然是沈家岭新娘林 “让我妈妈变疯的地方。”小善伤感的呢喃道。 “表舅在电话里叮嘱我们回去休息,他不想我们去。”我说。 小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肯定想搞清楚妈妈是怎么变疯的,但我也清楚那里对我们来说太危险了,高满堂说过进去的人基本有去无回,还有考察团领导蹊跷惨死的事都让我忌惮。 这天夜里小善不停的翻来覆去,把床弄的吱吱响,搞的我也睡不着了。 夜渐渐深了,小善以为我睡着了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打算出去,在他要开门的时候我一下坐了起来,阻止道:“小善,你可千万别去新娘林啊。” 小善回过头来,眼神中透着坚毅,说:“小哥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听你的话,我一定要弄清楚把我妈妈害成那样的罪魁祸首。” 看着他这样我很矛盾,小善这架势是非去不可了,犹豫了很久我才说:“既然要去那就一起去吧,等天亮在去好吗这都几点了。” “小哥你还是别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没车我就跑过去,我等不到天亮了。”小善说。 披霞山沈家岭离这起码二十来公里,跑过去简直就是马拉松了,他迫切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大晚上的太远了,况且还是那么偏僻的地方,根本没车往那去了。 我还在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小善就已经跑出去了,我赶紧披上衣服冲出去把他叫住了,气愤道:“你也太冲动了,一个人去太危险,不管怎么说我得看着你,走,我去弄辆车。” “去哪弄车”小善好奇道。 我带着小善出门直隔壁老王家,老王有一辆破自行车停放在门口,连锁都不锁,因为太破根本没人偷,三年来我经常不问自取拿来用,老王都习惯了。 我推上自行车带上小善就朝沈家岭踩过去了,二十公里踩下来累的跟孙子似的,到了沈家岭我是再也走不动道了,小善见我这样想独自上山但被我阻止了,我决定要先联系表舅,不管他骂我还是怎么样我都要这么做,因为让小善一个人大半夜上山实在太危险了。 我拨通了表舅的电话说清楚了情况,表舅出人意料并没有骂我,相反还夸我了,他说:“早知道你拦不住小善了,还知道不让他大半夜上山,成熟了啊,这事是他的心结迟早得解开,罢了,告诉我具体位置我去接你们。” 告诉他地址后我们便在原地等着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表舅下山来接我们了。 表舅带着我们上山,他在新娘林附近找了一个隐蔽小山洞落脚,山洞里点着烛火,也不潮湿还蛮舒服的。 小善先跟表舅道了歉,表舅摆摆手说:“我要是不让你们来根本不会告诉你们我在哪了,我之所以说是出于对小善的尊重,至于他想不想来得看他的选择。” 小善听完很感动,我问:“舅,你是怎么发现梁满的行踪的” “从他留在松鹤观厢房里的衣服上发现的,他无意中在衣服上留下了线索,衣服上带着一些植物的倒刺,这种植物只有沈家岭这一带有,所以我就找到这来了,而能作为藏身之所的恐怕只有新娘林了,新娘林闹鬼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进去,是天然的屏障。”表舅说。 “我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个藏身之所。”小善神情呆滞道。 “他连松鹤真人都瞒的过,瞒你一个小孩还不容易吗”表舅说。 “新娘林这么恐怖他都敢藏身。”我嘀咕道。 表舅冷笑一声说:“什么恐怖能比他受的罪恐怖这家伙已经是个病态的疯子了,冷漠的人身上都有股子戾气,连鬼都怕三分,再说了他也算是个术士了,就算有鬼也能应付。” “师父,你白天就来了,有进去找过吗里面真跟传闻的那样吗”小善问。 “我还没进去。”表舅摇头道:“一来是不想打草惊蛇,二来我是想先熟悉这一带的地形,这样就算他要跑我也能轻车熟路的追到他。” 表舅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打开,上面用木工铅笔简单画出了整片新娘林附近的地形,还标注着一些ooxx的符号,我问这些符号是啥意思,表舅解释说圆圈代表可能的逃跑路线,叉叉表示死路,他要在可能逃跑的路线上设下陷阱,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我对表舅做的这些事有点纳闷,问道:“你都还没进过新娘林,甚至不能确定梁满就藏身在里面就做这么多事,就凭他衣服上的植物倒刺就肯定他在里面,万一不在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表舅微微一笑道:“我敢笃定他一定躲在里面”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不敢质疑了,倒是小善没想太多直接就帮我问出了疑问:“师父,你凭什么笃定啊” “就凭我的直觉和经验。”表舅斩钉截铁道,“废话不要说了,在你们来之前我正好在设陷阱,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走,跟我一起去。” 我一听顿时翻起了白眼,又要当苦力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用手电也没有点蜡烛,就这么借着月光前行,表舅已经熟悉了山路倒也没费太大劲,到了地方一看,所谓的陷阱不过是捕兽夹和伪装坑,这也太obs 见我露出不解表舅说:“梁满此人心机很重,越复杂的陷阱反而对他没效,在加上他腿部有残疾,这些简单的陷阱对他相反是最有效的,我不求这陷阱能捉住他,只要能拖住他争取到时间就行了。” 我小声说:“舅,我还从没见你这样没信心啊,没准我们在新娘林里就把梁满抓住了,用不着这些陷阱了。” 表舅冷笑道:“区区一个半路出家的残门术士我会怕他他知道跟我斗讨不着好,所以不敢明着来,别忘了他背后还有个残门的高人,没准也在新娘林里” 想想也是,这个残门的高人从没露过面,比梁满还神秘,表舅对此人这么忌惮就知道不好对付了,要是他也在新娘林还确实是个麻烦。 在表舅的指示下我们开始布置陷阱,弄了大半夜才把几个可能逃跑的路口封锁了。 当我们回到山洞附近打算进去的时候,烛火突然将一个人影映在了洞壁上,吓的我们一下缩在了洞口。 “有人在里面”我压低声音说。 “难道梁满发现我们了”小善说。 表舅皱了下眉头说:“不可能,我刻意注意了行踪,为的就是不想让梁满察觉。” 我们正说着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熟悉的声音响起:“老哥,不好意思占了你的地方。” “是高满堂”我在心里喊道,一想起是他害我受尽了折磨我就咬牙切齿。 表舅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冷静,跟着他带着我们进洞了。 高满堂看到我出现神情骇然了一下,我用凌厉的目光瞪着他冷冷道:“高先生你好啊,是不是很奇怪我还活着” 高满堂毕竟经历过风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说:“你竟然还活着真是让我意外啊,据我所知能解这种阴间婚书鬼契的也就只有苗疆吴家了,但吴长贵那老头死了多年,怎么还有人能解也没听说他有传人啊。”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我不屑道。 “你来干什么害的小哥那么痛苦,我要杀了你”小善愤怒道。 表舅赶忙拦住了小善沉声道:“高老弟,你可真是好能耐啊,我这么小心都被你跟到了。” 高满堂扬了扬嘴角说:“想必老哥已经猜到我来的目的了吧” 表舅点点头道:“既然志同道合,我也刚好差你这样的帮手,合作一次也无妨。” “哈哈,老哥你果然大人有大量啊,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高满堂笑道。 我吃惊的看向表舅,激动道:“舅,这人都要把我折磨死了,你、你、你居然还要跟他合作” 小善也不解的问:“师父,为什么要跟这样的人合作啊。” 表舅并不回话,只是盘坐下来掏出地图扔给了高满堂说:“这是新娘林附近的地形图,我已经在附近布下了陷阱以防他逃跑,高老弟你有什么意见说来听听。” 高满堂仔细打量着地图,点头道:“想的真周到,意见倒是没有,但为了不出疏漏我想在加上一道布防,你设的是地下陷阱,我在以道门手法在空中做点手脚,天罗地网让他插翅难飞” “这样最好。”表舅点头道。 看着他们居然就这么聊起了部署,我气呼呼的说:“舅,你这算什么自己外甥被人暗算,你不帮着报仇也就算了,还跟他、跟他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聊的这么起劲” 高满堂扫视了我们一眼,对表舅说:“老哥,我先出去部署了,你们聊。” 说完他就快速出了山洞,剩下我气愤的瞪着表舅。 ===第31章 隐龙脉 我无法理解表舅的做法,生了一会气后调头就准备走,小善拉住了我说:“小哥,先听听师父怎么说吧” “他做的这么明显还有什么可说的,现在有了高满堂帮忙,我们两个还在这碍手碍脚干什么小善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我说。 小善很是为难,这时表舅叹了口气道:“刚夸你成熟是白夸了,罗辉啊,眼下的形势对我们不利,一个梁满不足为惧,但多了一个残门高人就不好说了,你们两个都还没什么能力,如果不跟高满堂合作我独木难支,胜算不大,我知道你恨他,但相比之下你觉得是高满堂还是梁满、残门高人危险更大” 我稍稍平息了些说:“受折磨的是我,让我跟害我的人合作,我办不到” 表舅凝重了起来说:“我并没说要原谅他,他对你所做的事情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但现在不是时候,国共也是抗日在先内战在后,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的火气渐渐消了,我不是不理解,而是过不了心理这一关,看到高满堂就来气怎么合作 “自己好好想想吧。”表舅说完就闭眼打坐不搭理我了。 考虑了一会后我终于坐了下来,就算有气也只能暂时先忍着了,等梁满的事情完了再说。 半个多小时后高满堂回到了洞里,看到我们三人已经平静了,微微一笑说:“我已经布置妥当了,不过我有个新的发现。” 表舅睁开眼睛问:“什么发现” 高满堂将地形图摊开,我们凑了过去,他在上面添加了画了一些短线条,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哥你懂风水吗”高满堂指着这些线条问。 “不是一个系统不太懂,有话就说。”表舅说。 高满堂指着线条说:“披霞山山势重重起伏,屈曲之玄若隐若现,山脉合脊分脊均有隐现轮晕,沈家岭位于山势缠护之中,溪水环抱树木成荫,正所谓缠护富多护人必贵,而新娘林正是眼之所在” 我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高满堂在说什么,表舅若有所思点点头说:“你是说这里有龙脉” “是,还是一条隐龙脉,新娘林就是龙眼所在”高满堂取出笔边说边将短线条连接了起来。 “这沈家岭新娘林还真不简单啊,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就复杂了,咱们更要谨慎行事了。”表舅感慨道。 “师父,隐龙脉是什么意思”小善好奇道。 “大概是说这山里埋着古代皇帝。”我回道。 “不管怎么说要把地形和新娘林的背景摸清楚了才能进去,梁满很可能借龙脉之势藏身,这对我们十分不利,不可贸贸然进林。”表舅想了想说:“明天一早罗辉和小善去城里查查沈家岭的背景,最好能找到当年考察团的人问问情况,我和高老弟则留在沈家岭一带打听。” 夜深了,任务安排好后我们便在山洞里休息了,第二天一早我便带着小善去了管辖沈家岭的县城,我们在文化馆档案室找到了县志,但关于沈家岭的记载少的可怜,只有寥寥几句话,大概是说元朝末年农民起义,百姓为了躲避战乱就躲进了莽荒之地,经过发展就成了村落,也就是沈家岭了。 照这么说沈家岭算是历史悠久的村落了,但关于他的记载却少的可怜,让我很奇怪。 我询问了档案室的管理员,管理员是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头,看着很有学识,老头说就县志上的这几句话还是解放后加上去的,这让我更纳闷了,也就是说此前压根没有记载 老头见我们好奇就多说了些,他说沈家岭一带本来山路非常难走,后来国共爆发内战,国军一支小部队败退躲进山中,才发现了这里有个规模很小的原始村落,这支国军小部队被这的纯朴民风所感染,厌倦战争的他们放下了枪支融入了其中,一个姓沈的军官带领村民修桥铺路,村子这才有了沈家岭的名称,走进了人们的视野,根据村里人说他们都是元朝末年躲避战乱的农民后代,这才有了县志上的记载,因为当年情况特殊,就没有记载这支国军小部队躲在这里的事。 从文化馆出来后我们又去打听当年考察团的人,但费了老大劲也没有头绪,无奈我们只好返回了沈家岭。 跟表舅碰上头后我们把打听到的情况说了一遍,表舅说:“这事我在村里也打听到了,没什么可疑的,可疑的反倒是一户人家里的老物件。” “什么老物件”我好奇道。 高满堂此时拿出了一把青铜凿子,凿柄上还能模糊的看到一个“明”字,从上面的铜锈能判断出年代不短了。 高满堂说:“花了几百块在村民家里买的,他们不识货,这可是古董啊。” 我本来不想搭理他,但又迫切想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只好没好气的问:“这有什么特别的” 高满堂嘿嘿一笑说:“依我判断这凿子是属于元末红巾军的东西,最初红巾军是由明教、弥勒教、白莲教等民间宗教结合所发动的,我敢肯定这把青铜凿子是明教的东西。” 我有些明白过来了,那也就是说当初躲进山里的不是农民这么简单 “罗老弟似乎明白了啊。”高满堂笑道。 “这凿子不像修房用的,猜的没错应该是修墓用的,这也印证了这里有龙脉的事。”表舅说。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那这个墓主人又是谁如果是皇帝,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来修墓”我纳闷道。 “明教在红巾军当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又当了皇帝的自然是明太祖朱元璋了。”表舅说。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新娘林里竟然埋着朱元璋的墓但好像不对啊,朱元璋不是埋在南京的明孝陵吗这么跑到十万八千里外犄角旮旯的山区里了 见我露出吃惊表情高满堂哈哈大笑说:“应该不是朱元璋的墓,但跟他多少有点关系,至于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表舅插话道:“不管是谁的墓,多知道点背景没有坏处,大家养足精气神,咱们晚上就进新娘林” 在山洞度过了一个下午后,夜幕降临我们就朝着新娘林进发了,可能是因为听了太多关于新娘林的传闻,搞的我草木皆兵,稍微一点动静就让我心里发颤。 进林没多久我们便发现了当年考察团的营地,虽然这事过去很久了,但仍能感觉到当时他们走的有多匆忙,现场散落着一些考察工具,帐篷都还搭着,有的已经被枯叶压塌了,我和小善顺手捡了些趁手的工具放进包里留着备用。 我们在树林里穿行了很久,发现了一个古怪现象,好像反反复复都在打转,到最后总是回到了营地附近。 “高老弟,你怎么看”表舅皱眉道。 “这些树不是随随便便种的,是按照奇门遁甲的阵法种的,摸不到门道可能会迷失在里面出不去,那些失踪的村民就是这样死在林子里面的。”高满堂回道。 我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劲,问:“这好像说不通啊,村民既然是那些修墓人的后代,怎么可能不知道新娘林的奥秘” “这有什么说不通的,当年那批人肯定有命令在身,即便是后代也不能告诉。”高满堂顿了顿道:“这更说明这个墓不普通了。” 我懒得跟他抬杠没有吱声了。 这时怪事又发生了,林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起了浓雾,到处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变的极低,烛火都无法穿透。 小善动了动鼻子说:“这雾里有阴气” 表舅神情一变,耳朵一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立马环顾四周带着我们躲在了一块大石后面,没一会雾里就传出了锣声以及唢呐笙箫的动静,我一下想起了高满堂说的古代鬼新娘的事,立即就紧张了起来。 锣声和唢呐声越来越近了,很快我们就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只见四个轿夫抬着一顶大花轿过来了,前面还有一只民乐队在敲锣打鼓、吹奏唢呐笙箫等乐器,一派喜庆的模样,这些人穿着古代服饰脸上毫无表情,脸色灰白,五官都在流血,死人,这些人全是鬼 我的呼吸立即紊乱了,表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憋住气,被鬼物察觉到有人气对我们很不利。” 送婚的队伍就这么在我们身边过去了,最近的时候只有一米左右,雾里的阴气闻着非常难受,就好像尿骚一样熏人眼睛。 原来新娘林里的传闻不是假的 这时忽然阴风阵阵,那大花轿的门帘被风掀开,只见里面端坐着个凤冠霞帔的女人,她的头上用红盖头盖着,风顺势吹进去把红盖头吹了起来,我看到了一个美艳绝伦的女人,这女人的五官就跟雕刻的一样,非常精致,雪白的肌肤在黑夜里白的晃眼睛,嘴唇红的就跟抹了血似的 ===第32章 鬼沼潭 大花轿渐渐远去,雾气也逐渐散去了。 我和小善还沉浸在刚才诡异的一幕中,表舅说:“高老弟,这是什么奇门遁甲的阵法竟然能释放出鬼雾,麻痹人的感官神经” 我心惊了一下,原来刚才看到的不过是幻觉 高满堂摇了摇头说:“据我所知这阵法不过是道门中很常见的五行八卦阵,以困为主,根本没有释放鬼雾的功能。” 一时间我们都无法解释这种现象,高满堂想了一会又说:“老哥,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从这些树的树龄来看肯定是修墓人当年种下的,后来那送亲队伍误闯树林就被困在了阵法之中死去了,他们也是受害者,因为死的有怨念,于是就形成了这种奇特现象。” 高满堂的说法很合理,连我都不知不觉认同了他,我开始明白表舅为什么跟高满堂合作了,虽然我不愿承认,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一个很得力的帮手。 “这就解释了村民为什么会被困在林子出不去,还看到鬼新娘,也能解释考察团领导为什么会鬼交惨死,那古代新娘被困在阵中冤死,出嫁意味着即将成为真正的女人,仍未出嫁的怨念形成了她吸食男人精气的害人手法,从那鬼新娘刚才摄魂夺魄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了,要不是我们没有淫邪之心恐怕也会被她勾引,考察团领导就是个好色之徒,所以就中招了,死不足惜”表舅补充道。 “我妈妈是被这鬼新娘弄发疯的。”小善愣愣道。 “鬼新娘和沈月梅都是女人,鬼新娘要的只是男人精气,所以沈月梅侥幸没死,但她还是吸入了过多阴气,导致精神不正常了,如果推测没错的话新娘林失踪的绝大多数都是男人。”表舅说。 所有的一切都跟高满堂的推测契合了 “一个阵法,一个鬼新娘,这两道天然屏障给了梁满很好的掩护,想要继续深入新娘林揪出梁满就必须先破掉这两道屏障,这种阵法对我来说小菜一碟,至于鬼新娘首先要找到她的尸骸,才有办法彻底解决她。”高满堂说。 “那就有劳高老弟了。”表舅客气道。 高满堂颇为得意的点点头,随后取出罗盘在手,脚踏罡步游走八卦确定了方位。 我们跟在高满堂后面时左时右时急时缓,一路上我们看到了许多散落的骷髅,看那腐烂的衣衫应该是那些失踪的村民了。 大概十分钟左右在高满堂的带领下我们终于走出了迷宫一样的树林,眼前豁然出现了一座残败的古石桥,石桥下是一条山间小河,但已经干涸没水了,石桥上爬满了藤蔓,桥中间都坍塌出了一个大豁口。 “快看”小善突然指着干涸的河床示意我们。 我们朝下面看去,但太黑了根本看不到什么,因为怕打草惊蛇我们并没有用照明工具。 “小善你看到了什么”我小声问,小善是个阴阳眼,对于黑暗他的眼神比我们好的多,所以我并不意外只有他看到了。 小善还没回答表舅就朝沟渠里扔了什么,一声清脆的触底后,一团幽绿的磷火腾了下,虽然只维持了几秒钟就灭了,但足够我们看清河床里有什么了,只见下面散落着腐朽的木头,一看就能认出是大花轿上的木头,还有长满锈迹的锣、唢呐等乐器。 看到这些东西我们都明白过来了,那鬼新娘的送亲队伍被阵法迷的掉进河里淹死了,以前这里肯定有水,只是为什么没看到骸骨 我的目光不由的朝河道下游看去,小河的河道延伸进了更为深处的黑暗树林。 表舅想了想说:“咱们分头去找,高老弟跟小善一组过石桥看看有什么,我和罗辉沿着河道往下游走走看。” 把小善分给高满堂一组让我有点不放心,但现在也只能这么分了,我跟高满堂有仇表舅肯定不会把我们俩分在一组。 就这样我和表舅爬进了河床往下游走,河床里全是发臭的淤泥,踩下去就没入脚踝行走艰难,越往下走那送亲队伍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但却始终没有见到骸骨,他们到底被冲到哪去了 “舅。”我刚要发问就被表舅打断了,只听他说:“先别问那么多,沿着河床走下去看看通往哪里,我在村中并没有发现这条河的痕迹,估摸是通向别的地方。” 无奈我只好闭嘴了,又走出一阵河道突然有了水渍,定睛一看前头出现了一大片沼泽,沼泽上漂浮着枯叶和骸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看到飘着的骸骨我知道这里就是送亲队伍的葬身地了。 “这里以前是水流汇聚的地方,应该是个水潭,但如今已经发臭变成了沼泽潭。”表舅皱眉道。 话音刚落树林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带来恶臭熏的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等阴风过去沼泽潭上起了浓雾,这一幕跟刚才林中所见一模一样,我害怕的躲到了表舅的身后去。 突然,我发现沼泽潭里翻起了几个大泡,很快就看到有东西冒出来了,等看清楚是什么冒出来的时候,顿时让人毛骨悚然,居然是一个个人头我吓的浑身打颤,连一向沉稳的表舅也呼吸加重了。 只是眨眼的功夫,几个满身泥泞的人就破沼泽而出了,他们悬空站在沼泽上,浑身上下都滴落着发臭的黑水,头发黏糊糊的贴在脸上,一双白眼在黑暗中格外晃眼。 虽然看不清具体样貌,但从他们腐烂的衣物上我一眼就认出了就是刚才送亲队伍里的那些鬼 “后退”表舅压低声音吼道,跟着便带着我急急后退,与此同时那些鬼双眼突然变成了幽绿色,喉咙里发出摩擦的低声咆哮,一下就朝我们扑了过来。 表舅一把将我推开,顺手从包里取出直尺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我隐隐感到有一股气流涌动飞向了那些恶鬼,恶鬼被气流击中,双眼绿光微微黯淡,停下了脚步,但仍发出犹如犬鸣般的低声咆哮,看这架势是在权衡形势,想不到这些恶鬼还有智慧,真是让人吃惊 表舅手上的那把尺子当日在山谷坟地对付小善用过一次,能阻挡阴气,后来他将地下室秘密告诉了我,那里便不再是禁地了,我曾进去看过那把尺子,尺子上刻着天干地支的蝇头小字以及看不懂的生僻字,表舅提过一次,说这尺子不是一般的尺子,叫鲁班尺,由鲁班发明,刻上咒法便是一件厉害的法器,这不是鲁门的秘密了,现如今鲁班尺用法很广,甚至被一些术士用来作为风水勘测的利器。 “这些鬼物死了很多年,戾气深重,都不太怕鲁班尺了,加上又这么多我一个人扛不住,你快去把高满堂和小善叫过来,小善天生能跟鬼物交流,有他在兴许能以最简单的方式解决,我还能顶上一阵,你快去”表舅说着便摆开架势将鲁班尺横在了身前。 我赶紧调头往回跑,身后突然传来咆哮声,一只恶鬼腾空而起,浑身散发黑气,双眼绿光幽幽,不由分说就朝我扑了过来,我吓的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浑身都被发臭的淤泥弄满了。 表舅将鲁班尺照着朝我飞过来的恶鬼就扔了出去,鲁班尺在空中旋转击中恶鬼,恶鬼痛苦嘶叫一声,身体突然消散成了一团黑气飘回了沼泽里。 我不敢怠慢爬起就继续往回跑,终于看到了石桥,我爬上石桥冲到了对岸寻找高满堂和小善的踪迹,我不敢大声呼叫,只能拢着手放在嘴边小声呼喊,这寂静的夜里声音可以传出去很远,我想他们应该听得到。 果然没多久高满堂和小善就听到了呼喊,出现在了我面前。 “小哥你怎么了怎么浑身全是泥啊,都快认不出你了。”小善吃惊道。 我也来不及解释,连忙把我和表舅遇上的状况简单说了一遍,高满堂一听率先就冲过去了,我和小善赶紧顺着河道跟过去。 “你们那边发现什么了”我一边跑一边问。 “桥那边又是一个奇门遁甲阵法的林子,但这次这个阵法里带有机关暗器,暗器上全是剧毒,幸好有他在,要不然我刚才都中暗算了,你看。”小善说着就指了指手臂,只见他的手臂上端衣衫都被划破了,但没伤到皮肉。 我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只是反感高满堂,没有因为私仇而拒绝合作,要不然就凭我们三个进林子是死是活还真不好说了。 “高满堂还说越是这样越说明这个龙脉不简单,居然有人布下这么多的屏障来掩藏墓穴的秘密,当年那所谓的农民里有一位高人。”小善说。 说话间我们已经返回了沼泽潭,只见高满堂已经摆开了架势,符咒捏在手中燃烧,恶鬼一扑他就顺势贴在他们额头,霎时恶鬼就五官扭曲,随着符咒一起烧成了灰烬消失不见了。 ===第33章 红眼鬼新娘 高满堂的手法看的我目瞪口呆,我不禁有些感慨,要不是为了女儿他或许真不会那么对我,其实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他是个可怜人,老婆跑了女儿又死了,唉。 正在我感慨之际这些恶鬼已经被高满堂杀完了,还不容我们喘口气那沼泽潭又有了动静,整片沼泽都像是沸腾了炸开了大量水泡,小善眉头一锁道:“好重的阴气” 高满堂和表舅也被这气势惊的退了回来,只见沼泽地里的水流急速旋转产生了一个巨大漩涡,跟着漩涡突然喷出一束冲天水柱,一个黑影在水柱中悬浮出现了 水柱落下后黑影仍悬浮在半空,渐渐的我看清楚了,黑影恐怖的长发展开飞舞犹如一张巨大的网,虽然是从这肮脏的沼泽潭里破水而出,但这女人却一尘不染,穿着套鲜红的新娘服,雪白的肌肤晃眼睛,嘴唇红的就像抹了血,是她,那个鬼新娘 这鬼新娘真是美的摄人心魄,明知道她现在的状态不正常,但却像是有某种魔力吸引的我都愣神了,大脑的反应很迟钝都意识不到危险正在逼近,难怪那些村民和考察团领导中招了。 鬼新娘脸上露出了愤怒,脸色逐渐被黑色经络布满,眼睛红的发亮。 “红眼恶鬼这鬼新娘吸收了太多男人精气,道行很高啊”高满堂心惊道。 鬼新娘五官扭曲了下,吐出殷红的舌头舔了下嘴唇,发出尖锐笑声,犹如超声波似的让人难受,我们全都捂住了耳朵,唯独小善对此毫无反应。 四周阴风阵阵,鬼新娘压根没有张开嘴,但阴风带动树叶作响诡异的传出了说话声:“竟然有不怕死的闯入我的地界” 这声音听着像是从地狱传上来的一样,充满了杀气让人心惊胆战,很显然她跟刚才那些恶鬼不是一个档次的,那些恶鬼都不会说话。 “你是什么朝代的女鬼,何故葬身在此冤魂不散为非作歹”表舅沉下声来问道。 鬼新娘又是发出一连串的尖笑,不由分说就展开身姿,伸出又长又黑的指甲,张牙舞爪朝我们飞了过来 高满堂取出符咒站到我们身前,一句口诀后快速引燃符咒,但从鬼新娘身上袭来的阴风一下就把符咒给吹灭了,高满堂骇然的惊叹一声,都来不及做其他反应就被鬼新娘抓中心口,还好他条件反射的缩了下,心口衣衫被扯了几条碎布下来,皮肉被鬼新娘的指甲划伤,伤口立即就发黑了 高满堂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表情痛苦的都扭曲了,他从包里快速取出一把糯米死命往伤口上敷,糯米跟伤口产生了反应,发出烧灼声响还冒起了白烟,等他松开手的时候糯米都糊了,伤口变正常了,鲜血缓缓渗出。 “你怎么样”表舅忙问。 “这鬼毒真厉害,幸亏我早有准备否则就着了道了。”高满堂抹着汗珠说。 鬼新娘缓缓飘了下来站在不远处,扬着诡笑盯着我们。 表舅拿着鲁班尺挡在了我们身前说:“你们扶高老弟退远点。” 虽然我很不情愿去扶高满堂,但眼下这种情况也只能照办了,我扶着高满堂打算退开,小善却一动不动盯着鬼新娘。 “小善快扶高满堂走啊。”我催促道。 小善没有搭理我,径直站到了表舅身边去,咬牙切齿的瞪着鬼新娘说:“师父,我要跟你一起对付她要不是她害的我妈妈精神失常,我妈妈就不会受这么多折磨惨死了” 看他这架势是铁了心了,我只好先扶着高满堂远远退了开去。 “罗老弟,谢谢了。”高满堂靠着大树跟我道谢。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当我愿意扶你我是以大局为重” 高满堂无奈笑了下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其实我还想给你道个歉,这几天我冷静下来想明白了,我不该因为圆圆的死变的这么极端,不然圆圆在下面也会怪我,希望你大人有大量。” “要不是我命大早死了,你一个道歉就想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气愤道。 “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没办法弥补了,也不奢望你原谅。”高满堂话没说完那边就传来了动静,我也顾不上听他啰嗦了。 只见那鬼新娘再次飞到了半空中,双手一扬,林子里忽然飘来了浓雾,表舅见状将鲁班尺竖在身前,牙关轻咬,血丝从嘴里流出,跟着他一口血喷在了鲁班尺上,鲁班尺立即飘起了淡淡白烟仿佛产生了法性,挥出去的气流更加强烈,浓雾很快就被驱散了。 “鲁公的咒法还是厉害啊。”高满堂嘀咕道。 我看了他一眼,原来这家伙早看穿表舅的身份了。 鬼新娘见没占到便宜,红着双眼又扑了过去,小善突然挺身而出站到了表舅跟前,表舅想阻止却来不及了,但奇怪的是鬼新娘在接近小善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你是人是鬼身上的阴气甚至比鬼还重”鬼新娘问。 在鬼新娘愣神之际表舅突然发动反击,鲁班尺顺势就照着鬼新娘挥去了,鬼新娘猝不及防一下被击中,顿时身形不稳黑烟陡然升腾。 鬼新娘急急飘着后退,怒火升起双眼红的如血,恐怖非常。 “老哥,小心”高满堂大喊道。 表舅不慌不忙手腕一甩,一枚木钉飞出,一下击中了鬼新娘的红眼,鬼新娘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叫,捂着左眼痛苦不已,只见她被木钉钉过的红眼血色正在褪去,同时还喷涌出大量灰色气体。 “这灰色气体是融合了男人精气和她自身怨气产生的,她吸取了大量男人精气,普通咒符对她不管用,你表舅已经摸到她的一双鬼眼是命门了,所以用五木之精桃木制作的钉子来泄她吸取的精气,只有这样鬼新娘才会泄了鬼身,魂飞魄散消失不见。”高满堂解释道。 我一边看着表舅对付鬼新娘一边听着高满堂解释,对于这些对付鬼的手法稍微有了了解。 表舅趁鬼新娘痛苦之际又发出了一枚桃木钉,这次鬼新娘有所忌惮,急速飘起身形一下就化作黑气消散的无影无踪。 “跑哪去了”小善环顾四周。 “我休息的差不多了。”高满堂说着就起身跑了过去说:“老哥这样下去不行,她是无形的鬼,纠缠下去对我们不利,虽然你伤到她了但她恢复的速度极快,等她一恢复就会卷土重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下沼泽把她的骸骨弄出来,由我做法将其毁掉,这样才能将她彻底消灭” “你说的对,那由我来下水。”表舅说着就要往沼泽潭里跳。 高满堂一把拽住他说:“不妥,这沼泽潭里阴气非同一般,虽说咱俩都有内家底子可护体,但说到底还是普通人,而且我们对付鬼新娘这么大的动静,说不定已经惊动了梁满,要是我们其中之一下去了,情况对我们十分不利,老哥,有些事我眼明心亮,我知道你志不在梁满而在他幕后的人,是吧” 我已经听懂高满堂的意思了,他是在说得找个不怕阴气的人,这不就是在说小善吗我看向了小善,果然他也明白了过来,点头说:“师父、高先生,我愿意下去。” 表舅吁了口气说:“罗辉,上次买的登山绳还在吧” 我赶紧从包里取出登山绳绑在小善的腰间,然后把另一头绑在树干上,这么一来就保险了,我说:“小善,这沼泽潭也不知道有多深,一旦有什么情况你就用力拉绳子,清楚了吗” “嗯。”小善坚毅的点点头就要跳进去。 “等下,虽说阴气你不怕但沼泽毕竟有毒,这么下去也不安全,吃两粒三清化气丸。”高满堂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朱古力一样的丸子给小善。 小善吃下三清化气丸便跳进了沼泽潭。 “小善就交给罗辉看着,高老弟戒备鬼新娘再次来袭,我去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梁满的线索。”表舅说。 “老哥你小心点,石桥另一头也是一个阵法林子,还带剧毒暗器。”高满堂提醒道。 “这沈家岭真是越来越神秘了,居然有这么多的阵法林子,越是这样越说明这龙脉里的墓主不简单。”表舅凝眉道。 表舅去查线索后高满堂也在沼泽潭附近警戒起来,我则紧张的盯着沼泽潭,小善下去有一分钟了都没上来,我不禁担心他的气息问题,没有氧气根本潜不了多久。 “罗老弟你不用那么担心,我那三清化气丸能化浊气,同时又能将浊气变废为宝,调剂血中含氧量,就算不会游泳掉进水里也能多撑上三倍的时间。”高满堂说。 “有这么神奇吗”我将信将疑道。 “道家丹药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花了大半年才配制了十颗,药材极为珍贵,你拿黄金我也不换,你说呢”高满堂得意道。 我还想追问什么却突然感到绳子在扯动,于是赶紧拉绳索,小善似乎在剧烈挣扎,绳索摆动的很厉害,我正要发力去拉,可才刚一发力绳索一下就扯了上来,我一个惯性后仰摔倒,等我爬起朝绳索另一头看去,小善根本不在绳圈里 ===第34章 封印鬼新娘 我慌了神开始大声呼喊,但根本没有回应,情急之下我都准备跳下去找了,高满堂立即拦住了我说:“老弟你这样跳下去没用的。” 我怨恨的瞪着高满堂,咬牙道:“都是你非要让小善下去” “让他下去是最好的选择,我不过是审时度势。”高满堂说。 我一把推开他就要跳下去,高满堂伸手就搭在了我的肩上,他这一搭简直像身上背了座山似的沉重,双脚深陷泥土动都动不了。 “要去也轮不到你”高满堂说罢就一跃而起,“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我费了老半天劲才把双腿从土中拔出,眼下也只能等了。 大约两分钟高满堂浮出了水面,还带着已经没了知觉的小善,但他手中却死死抓着一个骷髅头 高满堂背着小善上了岸,将他扶着平躺在地上不住按压心口,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按压了将近半分钟小善一声剧烈咳嗽吐出很多水,缓缓醒来,我这才松了口气。 “老弟,我就说没事,看把你急的。”高满堂尴尬一笑说。 我不搭理他扶起小善问道:“刚才你在下面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在绳圈里了” 小善苦笑说:“下面压力太大,绑着绳子我潜不下去,我又发现了有问题的骷髅头,情急之下就挣脱绳索了。” “你也太胡来了,差点就出事了。”我责怪道。 小善说:“有高先生的灵丹妙药我相信我会没事的,高先生你看是这个吗我感应到这个骷髅头阴气最盛就给带上来了,不知道行不行” 高满堂接过骷髅头端详了起来,点点头说:“拿在手里都能感觉到它散发的阴寒之气渗入掌心,应该没错。” 小善这才露出了释然的笑容,高满堂环顾四周找了一块干燥平坦的地方,铺上符布将骷髅头摆上,用朱砂在骷髅头眉心点了下,又将几枚铜钱摆在了骷髅头的天灵盖上,还摆出了个北斗七星的造型,接着在符布四个角上摆上蜡烛却不点燃,就这样法坛便布置好了。 高满堂说:“这骷髅头就是她的本体,只要我做法就能震慑控制她,你们两个都有任务,罗老弟帮忙点蜡烛和护着蜡烛不灭,小善阴气重那鬼新娘也让你三分,你就站在法坛前镇守。” “高先生,我又要当挡箭牌吗”小善吐了吐舌头问。 “哈哈正是,你们俩一个是童子身一个是尸生子,各有各的用处,我当然要物尽其用了。”高满堂笑道。 我有些不解,说:“点蜡烛这种小事你刚才怎么不顺手点了,非要叫我点而且那鬼新娘一来就带阴风,你的符都点不着,蜡烛能护着不灭吗” 高满堂笑道:“罗老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叫阳气烛,是靠人体的阳气点燃,一吹就着,我的确可以顺手点了,但我不是童子身啊,阳火没你旺,所以让你点最好,总之不要让蜡烛全灭就好了,灭的越多鬼新娘就越不受控制。” 我将信将疑朝蜡烛吹了口气,火苗果然蹿了起来,真是神奇啊。 “都记清楚了吧”高满堂问。 我和小善均点了点头,我把四根蜡烛全给吹着就盘坐在边上盯着了,小善双手叉腰站到了法坛前。 高满堂围着法坛转圈念咒,之后用阳气烛引燃符纸给烧了,很快阴风四起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时我注意到骷髅头眉心部位的朱砂红点慢慢化开,渗透进了骷髅头,不一会骷髅头居然缓缓变了血色,还蒸腾出淡淡的白雾,那七枚铜钱霎时被烧的红彤彤的,没入天灵感镶嵌在了上面 阴风越来越大,带起沙尘枯叶满天飞,四盏烛火在阴风中忽明忽暗,吓的我赶紧用手护住,同时不停的吹,这才护住了火苗。 树林里传出了女人嘤嘤的哭泣声,声音时远时近搞的人心里直发毛。 “你哭也没用,谁叫你为非作歹”高满堂环顾林子厉声道。 “道爷,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害人了,嘤嘤嘤。”鬼新娘悲悲戚戚的空灵哭声传来,让人有些动容,觉得她太可怜了。 小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同情,鬼新娘虽然是害沈月梅的罪魁祸首,可她同时也是困在阵法林子意外被水淹死的,仔细想想沈月梅不也差不多嘛,因为死后留下的怨念不同,产生的害人方式也不同,说到底两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鬼。 “你得了,像你这样的红眼恶鬼满嘴鬼话连篇,根本没有一句可信”高满堂厉声道。 鬼新娘仍在嘤嘤哭泣,弄的人心里一阵难过,我扯了扯高满堂的衣角,高满堂回头瞥了我一眼说:“老弟,我只听说怜香惜玉,可没听过怜香惜鬼啊,这是她惯用的伎俩罢了,那些村民和考察团领导应该就是这么着了道,你还是清醒点吧” “你是不是又要用极端方式了”我皱眉道。 “你可怜她,但你有没有可怜那些无辜的村民”高满堂顿了顿说:“即便她是被人迫害我也无法救她,因为恶鬼一旦红了眼就无法回头了,她控制不住怨念要害人,要通过继续吸食男人精气维持鬼身,跟沈月梅有本质的不同,明白了吗” 高满堂终于说了一番让我稍感安慰的话,不管真假我也只能闭上嘴巴了。 高满堂继续催动咒法,鬼新娘突然痛苦的嘶叫了起来,厉声道:“臭道士别在念了,我答应你不害人了,安安分分呆在沼泽潭里,啊。” 高满堂根本不搭理她的诉求,终于让她在沼泽潭对面现出了鬼身,鬼新娘浑身冒着黑烟,痛苦的张牙舞爪不断嘶叫,与此同时骷髅头上冒起了白烟,仿佛产生了强劲吸力,把鬼新娘身上的黑烟在吸过来。 “能不能收她就看这会了,别分神,护着阳气烛”高满堂提醒道。 我惊的回过了神,发现烛火在疯狂摇曳,都已经熄灭一根了,我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鼓起腮帮子吹蜡烛,一边吹还得一边护着其他的蜡烛,弄的精疲力尽可火苗却仍很微弱,我知道肯定是收鬼新娘进骷髅头的阴气太盛导致的。 就这么折腾了足足有十来分钟,那鬼新娘的身形在缓缓消失,在她完全消失前留下了恐怖的尖叫声,震荡的沼泽里的水都炸起了水花,很是惊人。 四周逐渐平静后高满堂才示意可以了,我这才累的瘫倒在地,腮帮子酸的不行。 “高先生,鬼新娘在骷髅头里了还有没有危险你打算怎么处理”小善好奇道。 “我并没有把她弄的魂飞魄散,罗老弟心肠这么软我就给他个面子,也算是给鬼新娘一个机会,我以七星铜钱镶在天灵盖上将她封印在里面,七星铜钱上带有咒法,能荡涤她魂魄的罪恶,到时候找个地方埋了,百年之后她就能投胎了。”高满堂说。 “你这是在讨好我吗”我冷笑道。 高满堂尴尬的笑了下,将骷髅头包在符布里塞进了包里,鬼新娘就此被收服了。 “高先生,你刚才怎么也不问问她是怎么死的,要嫁的男人又是谁”小善好奇道。 “这鬼新娘死了这么多年,就算问了还有意义吗”高满堂反问。 小善吃了鳖乖乖闭嘴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问题我也挺好奇的,想了想说:“反正表舅去查线索还没回来,他的能力不用担心他,我们等着也是等着,你收了鬼新娘现在还能问吗高满堂,你不是说要道歉吗如果你能让我们知道这两个问题,就原谅你” 小善见我这么说两眼顿时放起了光。 高满堂歪了歪嘴说:“你们两个还真多事。” 说罢他就重新将骷髅头拿了出来,用手指在骷髅头顶上的七星铜钱上快速点了几下,速度快的我都没看清。 骷髅头突然发出了一声叹息,吓的我和小善缩了下。 “怎么跟手机密码似的一按就开锁了”我咽着唾沫说。 “指法也是一种咒,有些咒需要配上指法才能发挥功效,电视里道士放法术你没看过吗这点还算属实。”高满堂说。 “现在是不是问她什么她就会回答了”小善呆呆道。 “因为被封印她也只能乖乖听话,有什么问题快问吧。”高满堂点头道。 小善想了想就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鬼新娘一声叹息,发出轻声细语悦耳的声音说了起来。 鬼新娘名叫上官莹儿,是元朝末年苏州人士,出嫁那年碧玉年华的十六岁,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她被爹娘许配给了天州府的达官贵人,上官莹儿听说徐公子长的俊美又是才子,很是心动,看了画像也觉得不错,于是答应了婚事,就这么着她被送上了花轿远嫁天州府,因为路途遥远难走,离选定的成亲日子又迫在眉睫,迎亲队伍便抄近道走山路,不料却在这林子里迷了路。 他们在林子里迷失了两天一直走不出去,直到遇上了一个砍柴樵夫,经他指点才往这边过来,不料却掉进河里淹死了,上官莹儿在淹死前看到樵夫就站在河岸上,嘴角扬着怪笑看着她,根本没有救人的意思,她这才明白樵夫是故意引他们过来的 我们听的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一问还问出了意外收获 ===第35章 洞中墓 上官莹儿被封回去后高满堂说:“樵夫可能是守墓人,他有职责不让人靠近龙脉墓穴,所以故意引迎亲队伍掉河里淹死。” 我若有所思点着头,这龙脉陵墓越发让人好奇了,究竟埋了什么人 不多时表舅回来了,但并没有发现线索,得知我们已经解决了鬼新娘决定继续深入林子。 夜很深了,林中果然布满了机关暗器,要不是有高满堂我们都被暗算了,穿过这片林子眼前出现了一片荆棘地,杂草高的就跟树一样,远远能看到荆棘地尽头的山体上有一个巨大山洞,在山洞前面还立着一座爬满藤蔓的残破牌坊。 我们正要朝那边过去,忽然空中传来“嗖”的一声,等我们反应过来,地上已经插了一支弩箭,箭头上还带着一张纸条。 高满堂二话不说朝着弩箭发射的方位跑去。 表舅取下弩箭上的纸条,我们凑过去看了看,上面写着:踏入禁地者死 这句话明显是在警告我们不要继续前进了。 没一会高满堂回来了,摇头说:“找不到人。” “会不会是梁满”小善问。 “我看不像。”表舅说着便撕了纸条示意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们一边走一边注意周围的动静,走了没一会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牌坊前,表舅这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说:“来了” 黑暗中只能看到这人的轮廓,只见他提着一根长棍,身后还背着弓弩,一动不动站在牌坊前就跟石像似的。 “在往前踏一步我就不客气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阻拦我们的去路”高满堂发问道。 这时那人往前走了几步,将自己暴露在了黯淡的月光下,直到此时我才看清楚了他的样子,这人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啊,是村长”高满堂吃惊道。 我纳闷的看向了高满堂,他说:“这人是沈家岭村的村长李大奎,白天我和老哥还向他打听过沈家岭的背景,但他态度很不好,不愿多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是村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愣愣道。 表舅盯着李大奎冷冷道:“这还不明显吗,他就是樵夫的后人,守墓是他们家族世代的义务,从我们进林子开始他就在暗中盯着我们了,本以为我们会被林子阻挡返回,却不料我们连过几关到了这里,他不得不现身了。” 李大奎脸色变了下说:“看样子你们知道的不少,更不能让你们进去了” “村长,这么说新娘林里的秘密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村民进来害得他们惨死这是一个村长的作为吗”我质问道。 “哼,他们活该”李大奎顿了顿继续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也不妨多说两句,我们这个村子最早是修墓匠人宿地,本来修完墓都会陪葬难逃一死,但有人为祖辈们求情,这才留下了我们成为守墓人,本来一直挺安分,直到几十年前那支军队的人来了后一切都变了,他们在村里修路铺桥后,村民们开始向往外头的世界,把祖辈们的遗训全都忘了一干二净。” “新娘林的秘密恐怕只有你们李家知道吧”高满堂问。 “我们李家是这批人的头,所以林中秘密只有李家知道,村民们只知道守的是一个位高权重之人的墓,不知道详情。”李大奎说。 “守的是何人之墓,为你们祖辈求情的又是谁”表舅问道。 “这些你们就没必要知道了”李大奎沉声道。 高满堂嘿嘿一笑,从包里取出了那把青铜凿子扔了过去,说:“这东西是元末时期明教的物件,如果猜的没错这个墓跟明太祖朱元璋有很大关系,那个为你们祖辈求情的人应该就是在林中布下奇门遁甲阵法的人,朱元璋身边有这种能力的只有一个人,刘伯温” 李大奎表情大变,从他的反应就知道高满堂说的没错了,刘伯温是明代著名军师,为朱元璋开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沉默了许久后李大奎平静了些,说:“从你们在林子外围布下的陷阱来看并不是为了此事来的,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识相的就赶紧离开,我不追究你们擅自踏入禁地的责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表舅面不改色说:“村长,你可知外头现在是什么世界即便你守的这个墓藏着秘密,那也成为历史了,村民向往外头的世界没有错,迂腐的是你们李家。” 李大奎瞪眼道:“我当然清楚外面是什么世界,但这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守墓是我们的祖训违背不得,再说我也不希望什么考古专家、历史学家来打扰沈家岭的平静,我迂不迂腐是我的事” 高满堂正要开口表舅伸手示意他别说了,而后拱手道:“既然我们要找的人不在此地,那只好告辞了。” “希望几位不要将这里的事说出去,对你们没好处”在我们转身走之前李大奎还提醒了句。 我对表舅的做法很不理解,以他和高满堂的能力对付李大奎还不跟玩似的,干嘛要撤回虽然有疑问,但也只好先行撤出林子了。 路上表舅说:“现在硬闯对我们没好处,从李大奎的反应来看这墓中还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事和物,否则他不会执着的守墓。” “这墓虽然不是朱元璋的,但跟朱元璋肯定有莫大关系,有古董宝贝不稀奇啊。”我说。 “古董算什么狗屁宝贝。”高满堂冷笑道:“能惊动军师刘伯温布下阵法,就说明不是普通宝贝。” “那会是什么呢”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小善狐疑的挠着头说:“我有点不太理解,梁满和残门高人如果藏在这里,为什么村长没有察觉会不会真是我们搞错了啊” 表舅吁了口气说:“线索指向梁满就藏身在这里,只是情况比我们想的复杂的多,今晚这么大的动静梁满不可能不知道,我怀疑李大奎跟梁满认识,甚至达成了某种协议。” 高满堂点点头说:“老哥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 “我产生了很大兴趣,即便梁满不藏身在此我也要搞清楚这墓究竟有什么秘密。”表舅坚定的说。 “朱元璋的秘密宝贝,想想都诱人啊。”高满堂笑道。 我们来到了林子边缘,表舅突然站定环视了我们一眼说:“记住刚才如何进出阵法林子的步骤了吗” “记住了。”小善点头道。 我尴尬道:“没记住。” “那你和小善一组居中,我和高老弟分居两翼,咱们兵分三路给他来个回马枪”表舅说。 我心里一阵激动,原来表舅不过是耍了个小聪明来降低李大奎的防备心,我们突然折返他肯定想不到,这么一来就没必要跟他纠缠了。 我们兵分三路开始折返,小善带着我很快就穿越了林子回到了荆棘地,我们躲在荆棘丛里朝外看,李大奎还真不在了,这让我们欣喜不已。 不多时表舅和高满堂也先后赶到了,他们从两侧迂回过去靠进了山洞,左右环顾后打着手势示意我们过去,我们猫着腰一点点迂回过去跟表舅他们碰上了头。 “四下查看过了李大奎已经不在附近了,走应该是没走,十有八九进洞去了。”高满堂说。 表舅点点头也不多说,只是提醒我们注意噤声,这才带着我们进了山洞。 山洞里漆黑无比还呼呼的冒出风来,小善眉头紧锁显得很焦虑,我安慰他不要紧张,小善说:“我不是紧张,而是不太舒服。” “是不是刚才下水还没恢复过来”我问。 “不是,是这山洞里让人觉得不舒服,我能感受到风中的阴气,耳边还能听到风中若有若无的鬼哀嚎声,但很快就消失了,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不太确定山洞里是不是有鬼物。”小善说。 “这么奇怪”我嘀咕了句。 我们贴着洞壁走了将近五分钟,前面出现了微弱的火光,定睛一看是一对烛火,一个人就跪在烛火前祭拜,是李大奎,他果然没走 我们又走近了些,空间忽然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块大空地,空地中间修着一座建筑物,这建筑物乍一看就跟缩小版的印度泰姬陵似的,上面全是腾云驾雾的神兽浮雕以及看不懂的扭曲文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座墓了。 “上面刻的字都是鬼文,阴间的文字。”高满堂压低声音说。 李大奎这会就跪在这座墓前,合着双手虔诚念叨着什么。 小善扯了扯我衣角,示意我去看洞壁,我朝洞壁上看去不由的心惊了一下,只见洞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浮雕,人头脸上的表情雕刻的栩栩如生,或狰狞或痛苦,在这样的环境里让人直发毛,然而小善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我毛骨悚然。 “这些是真的人头,只不过涂上了一层防腐石灰,看着就跟浮雕一样。”小善神情凝重道。 ===第36章 人头祭 小善的话让我心肝乱颤,这洞壁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头,全都挤压挨着缝隙很小,粗略估计没一千也有七八百个,照人头脸上的神态来看应该是活着被砍下了的,否则表情不可能这么生动,真是越想心里越发毛。 “这些人头显然被高人做法镇压过,所以我才有那么古怪的感觉。”小善说。 这时表舅跟高满堂点了下头,高满堂立即会意扬手就飞出一枚铜钱,铜钱击中李大奎的后颈,只听闷哼一声李大奎就栽倒在地一动不动,这招正是那天高满堂绑架我所用的。 李大奎被控制后我们才走了出去,他吃惊的看着我们问:“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表舅冷笑道:“回去也睡不着啊。”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李大奎颤声道。 “我说过了只是来找人的,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两个有残疾的男人藏身在这一带”表舅问 李大奎说:“我没见过什么残疾男人。” “不说那好,这里的秘密我保准你守不住了”表舅厉声道。 李大奎苦着老脸说:“几位,我真的没见过你们说的男人啊,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没必要骗你们。” 表舅泛起了嘀咕:“难道我判断错了” 高满堂将表舅拉到了一边说:“老哥,今晚我们在林中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如果梁满真躲在此处肯定会有所察觉,做出相应的反应,要么现身对付我们要么逃跑,但他没有现身,而逃跑路线也被我们封锁,我设下的符咒只要有人经过我立马会感应到,但现在我都没感应到,说明他也没有逃跑,李大奎应该没有说谎,梁满真的不在这里。” “可线索明明指向这里。”表舅掏出了纸包,打开后里面是几根植物倒刺,他想了想就拿着给李大奎看。 李大奎看了眼说:“这的确是新娘林特有的七指蕨上的倒刺,别称入地蜈蚣,是当年祖辈们带来种植在这作为蔬菜的,整个天州乃至全国都很鲜有,因为生长在新娘林,没几个人能带出去。”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梁满穿过的衣服上”表舅嘀咕道。 李大奎好像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你这一说我想起一件事,我虽说是守墓人,但有新娘林阵法护着墓地普通人根本进不来,我很放心所以平时不怎么上山,大概每隔半个月来看一次,大晚上的更是不会守在这里了,前些日子我来看过一次,发现有人来过墓地,墓也被人打开过,虽然没少什么东西,但我警觉了起来,所以这几天晚上都守在这里,刚才你们来的时候我误以为是那人呢。” 照李大奎的话来看,梁满确实偷摸来过这里,但他并不躲在这里,他来的目的显然是盯上墓里的东西了,李大奎说墓中没少东西,就是说梁满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而他要找的东西很明确,所以其他东西不会少,换句话说他应该知道这个墓的秘密 大家显然都想到了这一点,目光齐刷刷看向了那个造型奇特的墓,高满堂立即在洞中转圈查看环境,对于洞壁上古怪的人头他也察觉到了,眉头微皱道:“这小山是整条披霞山脉的山眼,也就是龙脉之眼,这个山洞更是龙眼的正中心,刘伯温深谙此道精准的定了位,大费周章让人开山凿洞也要把墓穴设在这里,洞壁上的人头全是活人身上砍下来的,利用他们来镇住墓中人,我在风水野史上曾看到过这种做法,这叫人头祭。” “人头祭”我自言自语了句。 “龙脉就跟人的血管一样,会静脉曲张而变形发生轻微移位,龙脉一旦移位,它所产生的气数就会变化,这种变化每一甲子一次,或削弱或直接消失,而人头祭是专门用来镇住龙眼,好让龙脉气数不移位,从而达到气数不变福荫绵长的目的,这种做法有一个最大的弊端,埋的人必须是活埋,只有这样人头祭才能发挥功效使其后人迅速发迹”高满堂解释道。 “我明白了,这里埋的人不是皇帝,可能是皇帝的直系亲属”表舅点头道。 我听的心惊不已,照这么说的话那这墓中人岂不是被生葬的这也太残忍了 “两位先生的见识真是让我佩服,不仅看出这里是龙眼所在,连这人头祭和生葬都知道,甚至连。”李大奎惊叹道。 “村长,那人显然早已知道墓中的秘密,他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墓中之物,这墓里生葬的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特别之物”表舅问道。 “这不可能吧,墓中之物除了我们家族外根本没有人知道。”李大奎狐疑道。 “事实就在眼前,你爱信不信。”表舅大手一扬背过了身去。 李大奎支支吾吾显得很为难,高满堂见状赶忙说:“都这时候了你说不说其实区别不大,大不了我们进墓一趟什么都明白了,我们不窥觑宝物,就想长长见识,但那人可不像我们,他可是早盯上墓中之物了啊,你要是说了,没准我们还能帮你护着宝物,因为那人是我们要抓的人,实话跟你说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杀了我女儿” 李大奎还在犹豫,表舅补充道:“相信我们在新娘林做过什么你也注意到了,我们的能力怎么样你一人想要守着这东西已经不现实了,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忙你根本斗不过那人,只要他确定了那宝物,你可就守不住了啊。” 高满堂取出了鬼新娘的骷髅头展示给李大奎看,说:“这就是林中的新娘鬼,已经被我封印在里面,少了这道屏障那家伙更来去自如了,你可考虑清楚是不是要合作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利,我们守株待兔抓住他,同时也为你保住了墓中宝物。” “你们真的不窥觑墓中之物这东西的价值可不是用钱能衡量的话说的好听,要是你们把他抓住了又调头来取墓中之物,我岂不是刚赶走豺狼又引来了老虎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李大奎仍在怀疑。 他的话让我心中动了一下,到底是什么玩意让李大奎这么犹豫,又让梁满也看中了 “我们现在都知道了,相信我们要拿走你也阻拦不了,是在我们身上赌一把还是任由那人找到东西取走全凭你自己怎么想。”表舅说。 李大奎迟疑了一下终于叹气道:“那好吧我说,但我要你们保证除你们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了。” “这要看这东西到底管什么用了。”表舅沉声道。 “这墓中人是朱元璋的生父明仁祖朱世珍。”李大奎说。 我们一下就被镇住了,这么说朱元璋活活把生父给葬了朱世珍不是葬在安徽凤阳的明皇陵吗 “凤阳明皇陵里并没有朱世珍的龙体,是个衣冠冢,刘伯温玩了套偷龙转凤的把戏。”李大奎看出了我们的疑问补充道。 “继续说。”表舅示意道。 李大奎这才说起了这当中的来龙去脉,朱元璋幼年极为贫穷,小时候还做过放牛娃,后来还出家当了和尚,家人也遭到蒙人压榨颠沛流离,朱元璋可说是受尽了元朝统治压榨和人间冷暖,二十五岁那年他参加了郭子兴的红巾军反抗元朝,朱元璋战功赫赫被部下奉为吴国公,逐渐受到郭子兴重用,甚至将义女马氏嫁给朱元璋,也就是后来的孝慈高皇后,俗称马皇后。 郭子兴病死后他的势力逐渐被朱元璋继承,而后他又笼络了一批诸如李善长、徐达、朱升等能人异士,驻扎在浙西覆船山效仿汉高祖刘邦入蜀休养生息发展势力,覆船山乃明教的秘密总舵,朱元璋因此吸纳了不少明教义士,在明教中他的威望颇高,红巾军内斗分裂之时,朱元璋的势力却得到了很大的发展,这给他开国奠定了基础。 朱元璋坐收渔人之利很快就扩大了势力范围,朱元璋在攻下处州之后,听说附近有几个能人异士,刘伯温进入了朱元璋的视野,在刘伯温的指点下朱元璋相继攻灭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等政权,在各路大军捷报连连之际朱元璋在应天即帝位,国号大明,建元洪武。 然而他的皇位坐的并不稳,天下仍旧不太平,红巾军各部残余势力仍在作乱,为了坐稳帝位朱元璋听信刘伯温为其寻找龙脉,不惜生葬父亲以求统一江山。 刘伯温带着一批工匠以及殉葬人秘密进驻披霞山,做了一件至今仍不为人所知的隐秘事件,生葬朱世珍以人头活祭稳住龙脉。 此事不久朱元璋便逐渐平定天下坐稳了帝位。 李大奎说完这些后高满堂说:“这么说来朱世珍并没有在元朝末年去世,而是在朱元璋开国之初被生葬而死。” “这个刘伯温也太残忍了吧。”小善皱起了眉头。 “刘伯温做的没错,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表舅正色道。 我和小善都不解的看向表舅,表舅说:“牺牲一个朱世珍换来盛世太平是值得的,如果不这么做战争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非常时期有非常手段,朱元璋在历史上是个功大于过的好皇帝,刘伯温就是看到了这点才愿意这么做。” 我和小善这才理解了,小善挠挠头说:“村长,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到墓中到底有什么宝贝啊” ===第37章 天象盘 李大奎深吸了口气说:“不知道你们听说过刘伯温的烧饼歌没” “略有耳闻,民间传说烧饼歌蕴含着对未来的精准预言,甚至直接预言到了日本侵华以及国共内战的最终胜利者,跟唐代的推背图有异曲同工之妙。”表舅点头道。 “这墓中的东西乃帮助军师刘伯温写下烧饼歌的天象罗盘,但它的作用不光如此,龙脉位移乃不可逆转的天数,就算用了人头祭和生葬也很难稳固,天象盘蕴含强大能量,甚至能对抗天数,因此刘伯温便将天象盘留在墓中以保朱家王朝,可即便如此天数依然难以改变,大明王朝享国276年还是灭了,这短短的276年如果没有刘伯温的一系列做法,估计还没这么长呢。”李大奎说。 “天象盘的强大能量对人有什么影响吗刚才我进洞感觉到镇压的阴气,猜的没错应该就是天象盘导致的。”小善说。 “每当月食之夜天象盘便会产生能量,人一旦吸收这能量便可改变体质,获得可怕的力量,甚至能长生不死”李大奎说。 “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法宝,确实很诱人的东西啊,难怪你要一直守着墓了,天象盘的秘密一旦公之于众,肯定招来争夺。”高满堂嘀咕道。 “这也是梁满来的目的,他要天象盘的力量”表舅沉声道。 “可这个秘密他是怎么知道的”李大奎不敢相信。 “这普天之下的能人异士很多,刘伯温不是唯一,有人知道这秘密不足为奇。”表舅说。 “说的这么神奇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村长,快带我们见识见识吧。”我急道。 李大奎盯着我,那眼神是在怀疑我窥觑天象盘了,我苦笑了下说:“别误会我可用不了这种东西,就是对新鲜事物好奇啊。” 李大奎松了口气,高满堂在他后颈拍了一下他就能活动了。 李大奎警觉的打量着我们显得很犹豫,但最终还是架不住我们人多势众,只好扭动石门上的机关,石门缓缓打开了。 李大奎点燃墓室墙上的油灯,墓室便亮了起来。 这墓室很简陋,除了墙上雕着一些咒文外陪葬品都没见着,墓室中央有一口雕龙大石棺,正前方有一个案台,案台上至今仍摆着香炉以及做法用的器具,但并无特别之处。 “要说值钱这皇家用的香炉和那些青铜法器倒也算古董了,还有两间耳室里面有一些精致的皇家青铜物件,但那人根本没动过,要不你们一人拿件青铜器出去,在黑市能卖个好价钱,天象盘就别看了。”李大奎极力想要说服我们不看天象盘。 我和小善跑进墓室两侧的耳室看了看,里面有很多精美的青铜器,连一点铜锈都没有,品相非常好,随随便便一件估计都能卖个几百上千万,拿一件我就能改变穷逼屌丝的命运了,确实让人很心动啊,可惜表舅肯定不会让我这么做的,唉。 “村长,你还真啰嗦,我们像是这么世俗的人吗”高满堂不快道。 “这些青铜器要是流传出去,引起注意追踪来源,你这里等于暴露了,你真要我们拿出去卖”表舅冷笑道。 “也是也是。”李大奎尴尬的回道。 在犹豫了会后李大奎靠近墙边,朝一盏油灯下面摸了摸,“咔”的一声机括响动,石棺抖了下灰尘脱落,跟着缓缓升起,下面出现了一个石台子,台子上有一道龙头铜门,李大奎拉了下龙头嘴里的铜环,又是一阵齿轮机括响动,“啪嗒”一声后锁似乎开了,铜门缝隙里一下冒出了雾气。 “靠,这玩意就是古代的保险箱吧”我吃惊道。 “可以这么说。”李大奎笑道。 铜门打开后李大奎取出了一个附着霜气的精美铁盒子,这铁盒子也有龙雕锁头,真是层层机关保管这东西啊,李大奎竟然知道这样的秘密,可见刘伯温当时对他祖辈的信任,说明李大奎的祖辈身份不那么简单,十有八九是刘伯温的亲信。 小善也想到了这点,在李大奎开铁盒的同时小善问出了我的疑问:“村长,你们李家跟刘伯温什么关系啊他居然这么信任你的祖辈,这样的秘密都告诉你们。” 李大奎得意道:“那是当然,我们李家跟刘伯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们应该知道朱元璋身边不止刘伯温一个奇人谋事吧” “姓李难道你是。”高满堂吃惊道。 “不错,我就是另外一位谋士李善长的后代当年正是李善长向朱元璋进言,朱元璋才去请了刘伯温,李家对刘伯温有知遇之恩,大明开国之初,朱元璋起了诛杀功高盖主之臣的心,但碍于李善长威望很高一直没有动,刘伯温早就看透了一切,于是将李善长其中一子秘密招揽到自己手下,改了姓氏给李家留了香火,洪武二十三年,朱元璋发难,将李善长连同妻女弟侄七十余人一并处死,李家仅存的后代对刘伯温感激不尽,一直伴随其左右,进入披霞山后被予以重任。”李大奎说起祖辈的事唏嘘不已。 “既然朱元璋这么对你们李家,为何你还要替朱家守墓”我不解的问。 “我们李家世代忠良怎会生叛变之心,这是大逆不道的,当时的局势如此只能说是天意,朱元璋说到底还是一个好皇帝,为了黎民苍生牺牲李家我们也没有怨言,更何况我们是对刘伯温负责,要不是他替祖辈求情,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了。”李大奎正色道。 “古人的气节真是现代人不能比的啊。”表舅感慨了句。 说话间铁盒已经开启,我们终于看到了天象盘的庐山真面目,只见这天象盘通体冒着寒气,模样跟普通罗盘没有什么差别,但材质却有很大不同,是一块晶莹剔透的褐色玉石打造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玉石。 “果然很别致啊。”高满堂惊叹道。 “这么看看不出有什么神秘力量啊。”小善嘀咕道。 “那就换个法子看。”李大奎微微一笑,用掌心对着天象盘转了转,指针立即转动,一道紫光透出玉石照在了墓顶上产生了画面,就跟放电影似的,但是没有声音。 这画面上居然是海上舰船现代化的战争,炮火火光闪动,战斗机群一排排飞过,简直不可思议,只是画面仅仅显示了十来秒就消失了。 “看这画面像是中国的舰船,这是在跟谁打海战”高满堂好奇道。 李大奎指着天象盘上的指针说:“我将时间推后了三十年,看到的是三十年后发生的重大事件。” “能不能多看点,这可关系到国家大事啊,到底我们赢了没啊,三十年后我应该还活着呢,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说不定我能去报个信,不用像当年被小鬼子侵略那么惨了。”我急道。 “天机不可泄露,只能看到这里,咱们海上争端的地方你闭着眼睛都能想到了。”李大奎说着就将铁盒给合上,不给我们看了。 “也就三种可能,南海、台湾、日本,其他弹丸小国不足为据,我相信结果肯定是对我们好的,罗老弟,你别杞人忧天了,你报哪门子的信,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的,不想被雷劈死就不要多问了。”高满堂嗤笑道。 “原来如此,刘伯温就是根据天象盘闪现的画面才有了烧饼歌啊。”表舅沉吟道。 “这东西真神奇,怎么来的又是什么原理呢”小善挠头道。 “这个我就说不清了,我们人的见识始终是有限的,不过我也曾好奇过,还有过假设。”李大奎说。 “哦说来听听。”我好奇道。 “这玉石既然被刘伯温叫做天象盘,天象指的是天上星宿的变化,所以我觉得这块玉石应该是天外飞石,是来自宇宙中的神秘力量,宇宙的秘密连现代的科学家都没搞懂,始终是个谜,追溯这天象盘的神秘力量只是无用功,不会有结果的。”李大奎说。 “村长你的见识可不低啊,走出大山没准你也是科学家。”我打趣道。 李大奎苦笑了下没说什么了,随后他小心翼翼的将天象盘重新封存,带着我们离开,在出来前我注意到高满堂回头看了下石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怪异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了。 出来后李大奎鞠躬道:“既然各位已经知道了秘密,麻烦保守秘密,泄露出去没有好处。” 表舅点点头道:“这是自然,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我们而导致一场混乱,村长你大可放心。” 李大奎吁了口气对表舅一番阿谀奉承,说他情操高尚云云的,最后李大奎问我们现在打算怎么做,表舅想了想说:“梁满就是为了天象盘而来的,在没有拿到天象盘前他不会放弃,我们并没有来错地方,只要守在这里,迟早会将他抓到” ===第38章 梁满现身 做了决定后表舅便吩咐我们撤掉林子外围的陷阱,以免引起梁满的警觉,李大奎得知我们要留在洞中守株待兔似乎有些不情愿,因为他要盯着我们以防我们盗走天象盘,他既需要我们又怕我们,这种心态让人好笑,不过要是站在他的立场倒也能理解。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都在洞中度过,我和小善每天会下山去弄食物。 这天我们又去了沈家岭村弄食物,小善突然提出想去外公家里看一看,兴许能找到母亲沈月梅的照片。 我们去了沈家,路上我们打听到沈父过世和沈月梅失踪后沈母便回了娘家,沈家只剩下残破的空屋一间了。 小善在屋里翻了半天还真让他找到了沈月梅的照片,他如获至宝般的收起来,看到他这样我也受到了感染,想起我那早早就撒手西去的死鬼老爸。 想着想着我愣住了,对了,我好像从来没见过我爸的相片,连他长什么样也不知道,而且我还意识到一个怪现象,每逢清明节我妈都会带着我去给爷爷奶奶扫墓,却不见给我爸扫墓,还有我爸居然在村里没有一个亲戚,要是他真像我妈说的那样死了,为什么不见祭拜也不见坟墓呢 我小时候懵懂无知哪想到这些,整天就顾着漫山遍野的疯跑了,现在回想起来非常奇怪,难道我妈隐瞒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马上给我妈打电话,等了半天她才接了电话,一听我是问我爸的事她就很生气,说我无缘无故提那个死鬼干什么,又骂我不长进都三年多了半毛钱也没寄回家,我受不了她的唠叨只好给挂了。 看我情绪不怎么好小善问:“小哥,你怎么了” 我把情况给小善说了下,小善若有所思道:“照你这么说婶婶肯定有事瞒着你,不然哪有人不祭拜父亲呢家里更不可能连一张照片也没有,这事情很不正常。” 小善也觉得有问题说明我的想法没错,老娘肯定有事情瞒着我,等梁满的事完了后一定要回趟家搞搞清楚 我们弄到了食物往上山走去,走到半道我接到了吴浩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醉意醺醺的说:“罗辉同志,你上次的问题我有答案了。” “什么问题”我都想不起来了。 “就是上次在麻风院楼顶你问我有没有真正爱过的女人啊。”吴浩含糊的说。 “你还记的这问题啊,不过就算你回答了我也不给钱了。”我哑然失笑。 “钱是小事,我现在就是心里苦闷找不到说话的人啊,呕。”吴浩说着就干呕了一声。 “你喝了很多酒啊”我问。 “罗辉你知道吗,那段时间你问这问题我还觉得挺搞笑,可当我真正意识到自己喜欢糯糯的时候她却已经走了,我还没开始爱她就走了,你说我冤不冤啊。”吴浩说。 “糯糯是谁”我好奇道。 “大公馆夜总会的妈妈桑方糯糯。”吴浩说。 “你没事吧,一个妈妈桑。”我有点难以置信。 “扑街,不要乱想,她不是陪酒妹清白的很,是辣么的出淤泥而不染,以前我打电话找她订位,聊着聊着就熟络了,有时候就算不订位我都会忍不住给她打电话,天南地北的海聊,打情骂俏调笑毫无顾忌,有空我也会约她出去吃个饭散散心什么的,我一直把她当朋友,可几天前她说老爸的医药费挣够了要回老家了,然后一声不吭就走了,电话号码也换了,我这心里突然空落落的,终于明白你问的那个问题了,我喜欢上她了。”吴浩伤感道,我隔着听筒都感受到他的悲伤。 “你也太后知后觉了,喜欢一个人居然自己不知道,我也是醉了。”我取笑道。 “现在见不到她我都快发疯了。”吴浩情绪激动道。 “人都走了你还想怎么样”我没好气的问。 “去找她啊,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找到”吴浩说。 “靠,你来真的啊”我一下激动了起来。 “废话,既然是真爱错过太可惜了,我已经订了后天的机票去天州,我在天州就认识你和小善,记得来接我,不说了,头疼的厉害。”吴浩说。 “等会儿,你找妈妈桑来天州干毛线啊”我颇为诧异。 “你脱线啊这都不明白,我从夜总会小妹那里打听到糯糯是天州人啊,猪一样的队友我也是服了,挂了。”吴浩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举着手机半天回不过神,小善纳闷的问:“小哥你怎么了” “吴浩那个好色贪财鬼要来天州了。”我愣愣道。 “浩哥要来了啊,挺好啊。”小善挺高兴的。 “咱们还在折腾梁满的事,他来的不是时候啊。”我苦笑道。 “到时候再说呗,走吧。”小善说。 我们返回了山洞,表舅和高满堂打着火把正在观察洞壁上的人头,那李大奎更是寸步不离的盘坐在墓门口,时刻盯着表舅和高满堂的举动,真是好笑。 表舅眉头不展说:“这些人被砍头冤魂不散,要不是天象盘的力量在镇着,后果不堪设想啊。” “所以一定不能让天象盘离开山洞。”高满堂点头道。 “吃饭啦。”小善放下东西喊道。 大家围过来吃东西,一边吃一边聊,我说:“舅,这都五天了,梁满那家伙到底来不来啊这么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不然你还有别的办法吗”表舅说。 高满堂嘿嘿一笑说:“罗老弟耐心点吧。” 我瘪了瘪嘴没有吭声了,又是一天虚度而过,夜幕降临,高满堂被派出去巡逻了,我们在洞中百般无聊,我躺在地上想起了老爸的事,但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后我又想起了李大奎给我们展示天象盘的一幕。 我朝李大奎看了看,他正襟危坐眼睛瞪的大如牛眼,一直在盯着我们,我好笑不已说:“村长,你这样累不累啊” “你管我累不累。”李大奎扭过了头去。 “对了村长,这天象盘除了能看到国家大事外能不能看到未来的小事啊”我犹豫了下问道。 李大奎显然不愿回答,直接转过去背对着我了,我叹了口气说:“唉,如果可以我真想通过那东西知道我爸爸是谁。” 我一时感触就把从小没有父亲的事给说了,李大奎听完后转过身来说:“天象盘不仅能看到未来也能看到过去,关键在那根磁针上,把时间拨到你出生前的岁月里,然后滴上你的血,就能看到跟你有关的情况了。” “真的吗”我激动道。 “当然是真的,不过每看一次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时间跨度越大付出的代价越大。”李大奎说。 “到底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亟不可待的问。 “内家的气,那天我给你们展示了一下,弄的我今天才刚恢复过来。”李大奎说。 “原来这几天你一直拿气势吓唬我们啊,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我们真对那东西没兴趣啊。”小善说。 李大奎冷哼道:“别怪我小人,人心始终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顽固。”表舅冷不丁的插了句。 李大奎并不搭理表舅,只是看向我说:“你想知道你爸的事对吧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我回道。 “再算上你怀胎十月的话,起码要将天象盘往回推十九年,你没练过功十九年对你来说根本承受不了,还是算了吧。”李大奎说。 我失落的低下了头去,小声问:“舅,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传授我功法啊” “等你真正收了心,毕竟一旦踏入此门你的人生就会发生彻底改变。”表舅说。 小善此时问:“李爷爷,那我能不能看看我爸爸是谁呢” “你也没爸爸”李大奎有些吃惊。 小善很是尴尬的点了点头。 李大奎左右环顾着我和小善,叹了口气道:“原来是两个可怜的孩子。” 说完这话他的神情就松懈了下来,对我们的防备也不那么高了。 夜渐渐深了我们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揉眼坐起发现是高满堂跑进来了,他把大家都给叫醒了,喘气道:“林子里有动静了,正在朝这边过来,不出意外肯定是梁满” 大家一听全都精神了起来,表舅示意我和小善躲到墓室里去,由他们三人联手对付梁满。 我和小善进墓后爬上了耳室墓顶,墓顶有一座凸出的小塔,塔上是镂空雕花,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表舅在跟高满堂和李大奎商量对策,表舅的意思是等放梁满进来后,由他守着洞口防止梁满逃跑,高满堂和李大奎分居两侧,这样三人便形成了三角阵势把梁满锁在中间,在加上密闭的山洞,即便梁满能力再怎么高强也不可能同时打倒三人,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商量完后三人便弄灭了火,暗藏在山洞的黑暗里静静等着了。 我屏气凝神盯着洞口,没一会洞口出现了一丝火光,脚步声轻轻传来,我的心跳陡然加剧,下一秒我就看到了梁满 ===第39章 鲁公机关甲 事实上我还无法确认这人是不是梁满,因为这人穿着一身黑袍,脸上戴着一个京剧脸谱面具,我之所以觉得他是梁满,是因为他的左腿是瘸的,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梁满举止动作很怪,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又说不上哪里怪。 我看向小善,小善微微颌首动了动嘴,他的口型在告诉我“是梁满。” 梁满逐渐走进了洞里,突然他停住了脚步,面具后的眼睛闪烁了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调头就要跑,不过在他调头之前表舅已经跃出站到了他身后,封住了洞口。 山洞里火光大作,高满堂和李大奎也出现了。 “往哪走”表舅冷声道。 梁满被逼的只好退进了洞里,三人包围了上去,情况正朝着计划的方向发展着。 梁满环顾三人仰头哈哈大笑,笑声在山洞里回响听着有些瘆人,笑过之后才说:“你们为了抓我真是费尽心机啊。” “今天你是插翅也难飞了,还我女儿命来”高满堂咬牙切齿道。 “哼,多管闲事就要付出代价”梁满不屑道。 高满堂火冒三丈就要扑上去,表舅赶紧示意他冷静,问道:“你做这么多事无非为了报复马家,马福贵死刑是肯定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马正军在医院奄奄一息还没度过危险期,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何还要殃及无辜,现在还要盗取这墓中之物” “你们要是经历过我的痛苦就明白了。”梁满冷冷道。 “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你确实很不幸,但这不能成为你滥杀无辜的借口,沈月梅有什么错王喜定有什么错马正军媳妇和未出生的孩子有什么错那个司机有什么错高圆圆有什么错尸生子又有什么错他们全都成为了你复仇的牺牲品即便他们有错,也轮不到你审判他们”表舅厉声道。 小善紧紧握起了拳头,我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平静。 “哈哈哈,少给我装什么仁义道德,我不吃这一套”梁满哈哈大笑。 “你的心态已经彻底扭曲了,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墓中之物要是落入你手准没好事,老哥还跟他废话什么,对付这样的人用不着讲什么公平,咱们三人一起上把这祸害给除了”高满堂迫不及待道。 表舅仍没有出手的意思,问道:“教你厌胜术的那个人在哪” 梁满冷哼道:“哼,当日我被马福贵抛下山崖奄奄一息,要不是师父我已经死了,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想要我出卖师父痴人做梦别废话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梁满说罢展开架势,双手一扬,只听“嗖嗖嗖”的几声,有什么东西从他袖口飞了出去,表舅等人立即闪转腾挪躲开了攻击,我定睛一看,梁满从袖口里发射出来的正是当日在谷底山洞见到的残门夺命针 高满堂早以等不住了,梁满更是挑起了他的怒火,在躲过夺命针后他也是双手一扬,铜钱如雨点朝着梁满飞去了,梁满不慌不忙扯过黑袍左右挥舞,一下就把铜钱给挡下了。 站在梁满背后的李大奎见状抽出弓弩就发射,梁满就像脑后长了眼睛似的,一歪头就给躲了过去。 在李大奎用弓弩射向梁满的同时表舅已经发难,桃木钉朝着梁满心口就飞去了,梁满毕竟不是三头六臂,他躲得过高满堂和李大奎的攻击,却没躲过表舅的桃木钉,桃木钉击中了他的心口,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桃木钉好像击中了硬物,一声脆响就折断掉落在地,表舅立即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三人一轮远程攻击下来却没伤到梁满分毫,这让我心惊不已。 几人形成了对峙,表舅眉头紧锁道:“你穿着护心镜” 梁满没有吭声,沉默了一会突然说:“让你感受下我到底遭受过什么样的痛苦” 说罢他就把黑袍给扯起抛了开去,当看到梁满身上的状态时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刚才举止动作怪诞了,原来他全身上下都是木头支架,身体的行动完全靠支架在支撑,这些支架打造的非常精妙,关节之间以齿轮咬合,随便哪个部位一动,全身的小齿轮就会转动,带动所有支架活动,如果把支架单独从梁满身上拿下来,那就是一副木头骨架了 看似没有一点电子科技的木制支架,却远比高科技电子技术精密,我相信就算用现在的科技都无法做出这样的支架,因为这牵一发动全身的技术涉及到的科学原理非常复杂。 “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李大奎都看呆了。 高满堂看向了表舅,表舅脸色很凝重道:“没想到你是靠机关甲活动的,能做出这么精密的机关甲估计只有你那所谓的师父了。” “当年我摔下山谷全身骨骼尽断,脊椎受到了无法逆转的伤害,我不管腿瘸,而是整个人都瘫痪了要不是师父为我做了机关甲,我根本不可能站起来,我的痛你们无法理解我要让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梁满怒吼道。 我感受到了梁满的愤怒,这世上几乎所有的苦难都发生在他身上了,他遭受了身心两方面的折磨,这种折磨搁谁身上都要发疯了。 小善压低声音说:“我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不知道他是全身瘫痪的,没想到他是靠支架活动的。” “木匠祖师爷鲁班的手艺真厉害。”我在心里嘀咕了句。 “你想利用墓中之物的力量摆脱支架”李大奎反应了过来。 “这不过是他一方面的需要,如果猜的没错,真正的幕后推手应该是他师父,是他师父想要天象盘”表舅沉声道。 梁满冷笑了下说:“你果然看得通透,不愧跟师父是一脉相承。” “我呸,鲁公不需要这样邪性的门人别把我跟他混为一谈”表舅不屑道。 “天象盘我是要定了。”梁满厉声道。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就算你是正常人都无法对抗我们三个,更何况还是个全身瘫痪的残废。”高满堂说罢就一跃扑向梁满,单手变掌朝着梁满的头上击去,他看到了梁满头上的薄弱之处。 梁满一动不动,嘴角扬着怪笑。 表舅突然意识到不妙,大喊:“不要” 可惜太迟了高满堂都已经飞出去了,只见梁满突然张开双臂,一阵机括响动,机关甲上出现了几个孔,霎时“哧哧”喷出黑气,高满堂表情大变想要躲闪,但已经来不及了,幸亏他下意识用手挡了下,黑气喷在他的手背上,手背上立即发黑产生灼烧,疼的他龇牙咧嘴。 我心惊不已,这毒气要是喷到脸上那还不跟硫酸似的。 高满堂被这一下弄的双手几乎跟废了似的,一下就失去了战斗力。 梁满鄙夷的扬起嘴角,冷哼道:“不自量力。” 李大奎恍惚了下,抄起长棍挥向梁满,机关甲手臂支架忽然脱离飞出,前端突然冷光一闪,弹出了一把尖刀,这一切发生在短短几秒间,李大奎根本没想到手臂支架会飞出来,都已经懵了,幸好表舅快速飞出鲁班尺,将手臂支架给格挡开了。 这手臂支架末端还连着一根钢丝用来牵扯控制,梁满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猛的一甩手,手臂支架忽然朝着墓顶的塔飞了过来,尖刀直插塔身上的孔洞,我们猝不及防鬼叫了一声,幸好塔身上的孔洞很小,尖刀插不进来了。 “虎子,我养了你十多年你就这么背弃我了啊要不是我你早就已经死了,还不乖乖跟我回去,别以为把咒解了就没事了。”梁满说。 小善咬牙切齿喊道:“我不要跟你回去,你一直在利用我和我妈报仇,我不过是你报仇的棋子” 梁满哈哈大笑道:“原来我养了一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啊,哈哈哈,罢了,我早习惯了各种背叛。” 他的笑充满了苦涩,却又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机关甲不仅能支撑身体,还融入了机关暗器攻守兼备,很是厉害啊,我倒想看看还有什么新鲜花样。”表舅摆开架势,鲁班尺竖在身前,将一口血喷在了鲁班尺上,霎时鲁班尺就腾起了烟雾。 梁满见状警觉的后退了几步,随后张开双臂准备迎战。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山洞外忽然吹来一阵黑风,大量沙尘一下涌进了洞中,搞的本来就黑的环境更加昏暗了。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外面又传来一声老鸦的聒噪声,跟着一个苍老声音响起:“好徒儿,此人乃鲁公门人,于我同宗同源,他已看穿机关甲上的窍门,与他周旋下去吃亏的是你,天象盘迟早是我们的,不急于一时。” 梁满这才收了架势,手臂支架飞出挑起地上的黑袍,把自己重新笼在了黑袍里就朝洞外跑去。 “别让他跑了”高满堂大叫道。 在高满堂呼叫之际表舅已经跟了出去,黑风突然扬起沙尘,吹的表舅眼睛都不睁开,他只是下意识拿手一挡,梁满就借这个机会逃掉了,等黑风平静下来大家追出去却发现早没了踪影。 ===第40章 玲珑机关塔 高满堂不甘心就这么让梁满跑了,连手上的伤都顾不上就追了出去,只是追了老远最终还是无奈的返回了,他手上的伤口仍在腐烂,都快看到骨头了,很是触目惊心。 “这不知道是什么毒这么厉害,刚才我弄了点我自己的药粉上去,反倒还还加重了。”高满堂痛苦道。 表舅盯着伤口看了半天,又凑上去闻了闻,然后取出一些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 高满堂一个大男人立即发出了惨叫,额头冷汗直冒,表舅一边包扎一边说:“这是箭毒木上提取的毒液混合腐尸毒配制出来的毒,是鲁公门毒性最猛烈的毒药,能把你双手都腐蚀掉,刚才幸亏你拿手挡了一下,不然这会我们都能看到你的骷髅头了。” “多、多、多谢老哥。”高满堂话都说不利索了,可见这毒有多厉害,“老哥,刚才带走梁满的一定是你要找的人了吧难道他会飞天遁地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一下就跑没影了。” “你还真说对了,的确能飞天遁地。”表舅顿了顿说:“你们刚才应该都听到山洞外传来一声老鸦叫声吧” 我回忆了下,还真是。 “那并不是什么老鸦叫而是机械发出的响动,这叫鲁班鸢,简单来说就是木头做的鸟,鲁班鸢是以吸收了阴物的木头制成的,念动咒法便能控制阴物驱动木鸟飞行,那人就是用这个带走了梁满。”表舅解释道。 “跟马家那根木梁原理差不多啊。”小善嘀咕道。 “异曲同工。”表舅点了点头。 我听的瞪大了眼睛,敢情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更让我对鲁班的秘术充满了好奇。 “从他传进来的声音和弄出来的黑风来看,此人功力相当深厚,远比我们强,要对付他们两师徒更困难了,最麻烦的是我们连他们老巢在哪都不知道,唉。”高满堂懊恼道。 表舅神情又凝重了几分,说:“不得到天象盘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经过今晚一战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来了,但只要再来必定非夺走天象盘不可,所以我们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今天我们付出了代价得到了一些情报,梁满不足为惧了,关键是他师父,我得回去准备一些东西,高老弟你也回去养养伤,做好充足的准备。” “老哥说的是,下一次一定不能让他跑了”高满堂咬牙道。 李大奎慌了神道:“两位,你们现在这是要走吗这你们一走他要是突然回来怎么办啊以我的能力根本守不住啊。” 我鄙夷的看向李大奎说:“村长,现在你不怀疑我们窥觑你的宝物了” 李大奎呵呵笑道:“小兄弟你这说的哪的话,天象盘这么重要我有这反应也正常啊,不过现在我打消了疑虑,只要你们能帮我守住天象盘,我可以用天象盘的能力帮你们完成一个心愿,你们两个不是想知道爸爸的事吗” “真的”我和小善异口同声道。 “村长,你可真无耻啊。”表舅白着李大奎道。 “这哪是无耻,算是交易吧。”李大奎尴尬道。 表舅冷笑了下说:“那这样吧,高老弟先留下协助村长,咱们一天一换班,我要回去做点准备以便更好的对付那师徒俩。” 高满堂点头同意了。 李大奎瞟了下高满堂的双手,面露难色说:“鲁师傅,高师傅的手都这样了。” 高满堂被这话刺激了,怒目相对恶狠狠道:“你是怀疑我的能力了那机关甲我是头一次见,很陌生才会被暗算了,村长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我给你露两手” “你两手都废了,怎么露两手”李大奎小声嘟囔道。 李大奎这句话太伤自尊了,连我听了都觉得有些过分,以高满堂的性格怎么受得了,果然高满堂脸色憋的通红,感觉肺都要气炸了,嘴唇颤抖道:“你。” 眼见高满堂就要爆发了,表舅忙打圆场道:“村长这个你没必要担心,我的解毒药针对性很强,高老弟不出两天就能复原。” 李大奎这才表示了同意。 我们跟李大奎、高满堂告辞后便回去了,路上我把吴浩要来的事跟表舅说了,表舅一听眼睛放光说:“正是用人的时候送上门来了,罗辉,你先不要管新娘林这边的事了,陪着吴浩帮他找妈妈桑,只要他欠了你人情这忙他就得帮了。” 我苦笑道:“舅,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妈的,我一半的积蓄被他挣了,让他帮个手我心里也舒服点,况且是他自己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表舅气呼呼的说。 小善忍不住发笑,我也瘪瘪嘴嗤笑了下,敢情表舅是心疼钱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有了吴浩的帮忙我们确实如虎添翼了,让他把鬼仙招出来我们的胜算就大了,确实是一笔值得做的买卖。 回到家后我们本来要去睡觉了,毕竟这几天在山洞里度过睡的很不踏实,我太想念我的床了,可表舅却不让我们睡觉,让我们去工具房帮忙,他要连夜打造对付梁满师徒的大杀器 这是我第一次看表舅打造除普通家具以外的东西,而且还是鲁班传承下来的攻坚杀器,这让我和小善充满了好奇,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们帮着搬搬抬抬累的满头大汗,表舅几样木匠工具使的得心应手眼花缭乱,仅仅两个小时他就做好了上百个零部件,他将零部件依次排在地上比划组装顺序。 这些木制的零部件大小形状都不一样,有的就跟擀面杖似的,有的就像钉子,甚至还有像马桶盖一样的木盘,毫无特别之处。 我瞌睡的不行好奇心也减弱了,表舅见状说:“零部件都有了,现在就剩下组装了,没你们什么事就去睡吧,明早起来就能看到这东西的形状了。” 我如获大赦准备回房休息,但小善却还蹲在那好奇的盯着表舅组装零部件,我劝他去睡觉他摇头说不困,既然这样我也不管他了,自顾自回房去睡觉了。 第二天起床后我就跑去了工具房,但工具房里没见什么大杀器,就连表舅和小善也不见了,我又找遍了卧室客厅也没人,于是我给小善打了电话,这才知道他们去哪了,原来表舅和小善带着大杀器去后山试验威力去了。 我匆匆跑到后山找到了他们,等我看到那大杀器时没觉得有多起眼,只见所谓的大杀器不过就是木头做成的一个圆盘,看着像个磨盘摆在地上,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上百个零件就组装了个这样的大杀器跟梁满的机关甲差距也太大了。”我有些不相信。 “臭小子尽涨他人气势,哼。”表舅很不高兴的说,跟着走过去轻扣“磨盘”上的机括。 我听到了一阵齿轮咬动“咔咔吱吱”的响动,“磨盘”上立即突出了小一寸的圆盘,还不等我明白这小一寸的圆盘上又突出一个,以此类推足足突出了七个圆盘,乍一看就跟多层的庆典蛋糕似的。 与此同时每一层的圆盘边沿上又开启了许多小孔,霎时各种尖锐暗器从圆盘边沿探了出来,每一层的暗器都不同,最上面一层是一个鸡蛋大小的铁丸子,第二层是毒箭、第三层是小钢珠。 直到这时我才有了吃惊的表情。 “都给我爬到树上去,我试试威力。”表舅提醒道。 我和小善赶紧爬上了树,表舅双手合十默念了咒法,然后一跃上树,紧跟着那七层“蛋糕”突然开始旋转,每一层转动的速度都不同,方向也是两两交错,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直接带动暗器“嗖嗖嗖”的飞出去,几乎铺天盖地的。 我和小善吓的慌忙趴在树上,生怕被击中了。 只见暗器所到之处不是炸响就是产生腐蚀冒烟效果,非常惊人。 “舅,快关了吧,别不小心把自己人伤到了,我相信这是大杀器了。”我颤声道。 表舅站在树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才默念了咒法,大杀器这才停止了旋转,慢慢缩拢变回了一个“磨盘。” 我们松了口气爬下了树,小善好奇道:“师父这木头蛋糕这么厉害,有什么名字吗” “当然,这叫七层玲珑机关塔,是当年鲁班先师奉楚王之命攻打宋国专门发明的,在平原丘陵地区摆上一个,方圆十里不敢有人靠近,一接近就被打成筛子了,可以一敌万的大杀器,在山洞之前的荆棘地里摆上用来防御再好不过了。”表舅得意道。 我和小善啧啧称奇。 表舅此时表情严肃了起来道:“你们两个听好了,现在我没精力,等解决了这两师徒我开始正式传授你们东西,罗辉学我的咒法和法器使用,小善对机关术感兴趣,又满身阴气,刚好适合驱动机关,我就教你如何打造机关。” 我和小善都很激动,双双跪地给表舅磕头。 “罗辉,以后改口叫师父吧。”表舅说完便背上“磨盘”下山去了。 ===第41章 寄生胎灵 下午表舅带着小善去沈家岭了,我则被叮嘱留下准备怎么拉拢吴浩。 我琢磨了一会想起一个人来,或许这个人能帮到我,于是在手机里翻出了刘中元的号码拨了过去,响了几声后刘队长接起了电话,一番客套后我说明了情况,我没说具体原因只说想让他帮我找个朋友。 刘队长想了一会说:“对不起罗工,公安局人口系统属于公民隐私,如果没有必要我帮不了你。” “那怎么样才能查呢”我问。 “除非立案报失踪,而且要有亲属证明才能报案。”刘队长想了想说。 “男朋友算不算”我问。 “呦,罗工你女朋友失踪了啊这怎么说呢。”刘队长显得很为难。 我笑笑并不否认,或许这样刘队长能卖个面子吧,刘队长迟疑了一会说:“这样吧,你带上你女朋友的照片和相关资料过来,我尽量试试看。” 我喜出望外不住道谢,心说内部有人还挺好。 挂了电话后我马上联系了吴浩,让他把方糯糯的照片以及知道的资料传给我。 拿到方糯糯的资料后我看了下,照片里方糯糯确实跟吴浩形容的那样出淤泥而不染,五官精致,略施粉黛,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看年纪也就二十三四,一点也没有世俗的那种样子,没想到在夜总会这样的地方会有这种女孩,上次听吴浩说方糯糯是为了给老爸筹医药费才去夜总会当妈妈桑赚快钱,也算是有苦衷吧。 我赶到公安局找到刘队长,刘队长说他利用职权帮我走个捷径不用立案,但需要我表现的更焦虑点。 我心说不就是演戏嘛,这我在行。 在刘队长的带领下我们去了人口失踪的相关部门,刘队长跟工作人员说我是他表弟,我女朋友失踪希望帮个忙,我赶紧配合表现的很沮丧,又说不该吵架把她气走云云的,那工作人员卖了个面子给刘队长,很快就查到了资料。 原来方糯糯的本名叫方诺,家住天州市洞天县的东塘村。 得到信息后我再次对刘队长表示了感谢,刘队长笑笑说:“小事情别客气,马福贵的案子还要麻烦你出庭作证呢。” “我还要出庭”我很意外。 “是啊,两次惨案发生你都在现场,出庭是必须的啊,别害怕你照直说就行。”刘队长说。 “那马福贵会被怎么判”我好奇道。 刘队长摇摇头说:“不乐观,证据确凿他又不肯要律师,估计会是死刑,。” 我叹了口气也很无奈,这结果并不意外。 告辞了刘队长后我把消息告诉了吴浩,吴浩非常高兴说他等不到明天早上了,要改签下午的飞机过来。 挂了电话后我心里掠过一丝内疚,故意让他欠我人情会不会太卑鄙了点我说服自己说是帮了他大忙,他回报下也是应该的,这才舒服了点。 下午我按时去了机场接到了吴浩。 出了机场就有专车等在那了,这让我很吃惊,吴浩笑道:“上飞机前我就租好了车,咱们马上赶赴东塘村。” 我被吴浩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弄的有点懵,等反应过来已经在前往东塘村的路上了。 东塘村离天州市区有七八十公里,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经过打听我们找到了方家,方家住的是两间土瓦房,破败不堪四面透风,小院落里搭着窝棚,但里面并没有养牲口,一个穿着粗布的农妇背对着我们在摘菜,我们上前正要发问,农妇转过了头来。 我和吴浩均吓了一跳,这农妇竟然就是方诺,虽然她皮肤比照片里略黑了点,但我敢肯定她就是方诺,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夜总会妈妈桑卸下妆容后是这样的状态,真是什么环境就能锻造出什么样的人啊。 “糯糯。”吴浩呢喃道。 “你们认错人了吧”方诺低下头继续摘菜,似乎不太愿意承认。 见我们站那一动不动她有些烦心的进屋把门关上了,吴浩过去敲门,方诺隔着门不耐烦道:“吴老板你跑到我老家来干什么” 吴浩想说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 “你把门打开再说吧。”我说。 “有什么可说的,我跟吴老板非亲非故,我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方诺说。 吴浩深吸口气说了一大通自己如何思念她的话,屋内一直保持着沉默,许久我们听到了很轻的抽泣声,方诺哭了。 吴浩心疼的不行拍门大喊大叫:“糯糯你快开门啊,你肯定是碰到难处了,有什么事我帮你一起扛啊,你别哭啊。” “吴老板你还是走吧,像你这样的公子哥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人,谢谢你这么看的起我,在广州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开心但我不敢奢望什么,你一定是一时糊涂,等你想明白就不会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难处不需要帮忙,你快走吧。”方诺哽咽道。 我从窗缝里闻到屋内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觉得很奇怪,跟吴浩示意了下。 吴浩按耐不住了,抬脚就把门给踹开了,吓的方诺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进去后那股中药味更加浓烈,仔细一看,炉子上在熬着中药,一个老头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脸色都是紫黑紫黑的,就像个死人似的。 “这是你父亲你就是为了父亲去广州打工的吗”吴浩问。 方诺眼眉低垂点了点头。 吴浩坐到床边,伸手进被窝似乎在给老头把脉。 “浩哥,你还会把脉”我很诧异。 “解咒这活就跟医生一样,我当然也得学点这方面的技术。”吴浩边说边眉头紧锁。 把完脉后他一声不吭走到炉子边,端起药罐子一下全给扔到了外面去,方诺莫名其妙的看着吴浩,但又不敢阻止。 “你爸这样多久了”吴浩问。 “有两年了。”方诺低声回道。 “你把具体情况说说。”吴浩眉头不展道。 方诺犹豫了一下这才说起了怎么回事,方诺母亲早亡,很小的时候就跟老方相依为命了,本来老方身体很壮,可有天在山里干活回来后突然就病倒了,整个人就像瘫痪了一样,连话也不会说了,方诺跑去村卫生院找人来看,卫生院的医生说可能是中风了很难复原,方诺不甘心又带着她爸去了城里看病,却得到了一个噩耗。 老方的脑子里长了一个恶性肿瘤,这肿瘤一直在不断长大,直至压迫了语言中枢和运动中枢,导致无法说话和行动,医生说这个恶性肿瘤很大,占据了小半个脑子,手术的风险非常高,老方的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三,如果手术死在手术台上的几率很大,要是不做手术或许还能撑个两三年。 方诺不愿见老方就这么数着日子过,宁愿豁出去赌那百分之三的几率,本来已经考上大学的她毅然选择了辍学,跑到广东那边打工凑钱,老方由她的姑姑来照料。 方诺在广州工作了一年多,多了人脉于是又跑到夜总会做了妈妈桑,虽然她很努力但手术的费用太高了,就算她工作一辈子也不可能存够这笔钱,而老方又等不起了,方诺只好暂时先回家陪在老方身边,陪他度过最后的日子。 听完这些我的鼻子都酸了。 “医院拍的片子还在不在”吴浩问。 “在。”方诺点点头不解的问:“吴老板,你问这个干什么” “别多问先拿给我看看。”吴浩说着就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老方,眼神很复杂。 方诺去找片子了,我小声问:“浩哥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嗯,老方的病有点怪,刚才我给他把了脉发现体内阴气很重,你看他现在的脸色完全就是一副被吸干元气的样子,再怎么恶性的肿瘤也不会造成这种情况。”吴浩说。 我吃惊不小,问:“这么说老方的病跟邪祟有关了” “八九不离十,等我看看片子。”吴浩说。 很快方诺就拿出了x光片,吴浩拿着片子走到灯下举起,我也凑过去看了看,只见在颅骨内果然能看到一个拳头大小的肿瘤。 “你看像什么”吴浩示意我看仔细点。 我盯着那拳头大小的肿瘤聚精会神,越看那肿瘤越觉得像什么,当我意识到像什么的时候顿时一抖,颤声道:“这不会吧” “恐怕是这样。”吴浩沉声道。 “吴老板你看出什么了吗”见我们这么吃惊方诺小声问。 吴浩深吸一口气道:“糯糯,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是个花花公子成天不务正业,是,我承认有时候我是这样,但你还没看到我认真的一面,今天你会真正了解我,也会见识到我真正的身份。” 方诺被吴浩严肃的态度吓到了,愣在那没有反应,或许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吴浩。 “你爸脑子里的根本不是肿瘤,而是一个寄生胎灵此胎灵一直在吸收你爸的元气长大,一旦成形你老爸也就死定了”吴浩沉声道。 没错,那肿瘤就像一个刚刚有雏形的胎儿 ===第42章 寻感染源 方诺显然被吓住了,张着嘴巴根本没有反应。 我想了想说:“浩哥,这都过去两年了那胎灵怎么长的这么慢人不都是怀胎十月吗” “胎灵占据的是一个男人的身体,男人的阳气旺,阴阳互搏,所以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成形。”吴浩解释道。 “我还有个问题很费解。”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吴浩截口了,他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胎灵怎么跑到脑子里去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这问题恐怕得问老方了,可惜他现在不会说话。” “那该怎么办”我没了主意。 “两年前的片子胎灵才刚刚有雏形,这会不知道有多大了,首先我要确认这胎灵长到什么程度了,老方脸色紫黑,估计胎灵在大脑里压迫的血管都流通不畅了,我去把车弄过来把老方送到医院重新拍个片子。”吴浩说着就出去开车了。 吴浩走后方诺才回过了神来,愣愣道:“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了,只好说:“简单来说就是被鬼上身了,这个鬼是个夭折的胎儿。” 方诺听后浑身颤抖,我赶忙安慰道:“你别怕,胎儿没有真正成形不碍事,吴浩有解决这方面的能力。” 事实上我也是推测,因为老方两年躺着都没动静,所以现在应该暂时不会有事。 方诺镇定了下来,问:“吴老板不是个卖古玩的混世小魔王吗” 我笑了笑说:“就拿你来说要不是我们到了东塘村,根本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女孩啊,同理吴浩也有另外一面,表面是个好色贪财鬼也好混世小魔王也好,我想这是他掩饰身份的一种方式吧,放心,吴浩肯定会帮你爸的,他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找你,跟你说个小秘密,你回老家后这小子。” 我把那天吴浩喝醉酒跟我说的话全都给说了,方诺听完泪光涟涟的看着门外。 我们把老方弄上了车送到了县城的医院里,吴浩买通了拍片的医生让我们自行操作,拍完等了一会片子就出来了,吴浩支开了方诺怕她看到承受不住。 当我和吴浩看到x光片时头皮立即麻了,这他妈哪还是个脑子,简直就是子宫嘛 只见胎儿大的几乎占满了大脑,将大脑组织挤压到了边上去,这胎儿已经有了人形,连手指头上的骨节都拍的清清楚楚,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咽着唾沫问:“大哥,这胎灵怎么是实体的会生出来吗从哪里生没器官啊。” 吴浩指了指老方的五官说:“胎灵长期浸染在人体组织当中,不仅吸收了元气还吸收了人体细胞,是有实体的,这些地方全可以通大脑。” “不会从嘴里出生吧”我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了恐怖的画面。 “照胎灵这状态出生不过就这几天的事了,要赶紧想办法,不然老方就死定了。”吴浩说。 “要不要我给我师父打个电话他应该知道怎么解决。”我说。 “可以。”吴浩点点头。 我立即拨通了表舅的电话,但是打不通,小善的也是,他们这会应该都在山里信号太差根本接收不到,高满堂的号码我又没有。 见我一直打不通吴浩说:“算了,我们自己想办法,把老方弄回去。” 我们返回东塘村的时候已经快午夜了,但吴浩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马上要动手开始拯救“老丈人”,我知道一方面他是想改变方诺对他的印象,一方面是因为时间确实很紧迫了,救不了老方他的爱情可能就会泡汤了。 “罗辉,麻烦你帮个忙。”吴浩说。 我心说这敢情好,要我帮忙就等于欠我人情,于是痛快的答应了,可当他说要我帮什么时我又后悔了,因为他要我到山上去找背阴坟地坟头上的土,还叫我到茅坑里找蛆虫。 这两样任务太艰巨了,我踟蹰了半天最后只好把心一横去了。 这大晚上的独自上坟山太瘆人了,我打着手电前行,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的人直哆嗦,但也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了。 找到背阴坟头土后我抓了一把包起来就死命往山下跑去,而后我又进了村头的公厕,这公厕条件很落后,那污水横流简直叫人作呕,但也有一个好处,不用去粪坑里找蛆虫了,因为地上的尿水里就有蛆虫。 我屏着气强忍恶心感弄到了蛆虫,赶紧离开了这作呕之地。 我把东西摆在吴浩面前狠狠瞪了他一眼,吴浩一脸严肃连句感谢也没有,一心在准备救老方,上次帮我解咒也没见他这么认真,我心想这次可能是他的陌生领域,让他没时间跟我插科打诨了,这家伙不是爱算账嘛,这次我也悄悄把这笔账记在心里,回头在跟他算。 吴浩从车里提出皮箱打开取出花盆,将蛆虫放在花盆下面,然后把坟头土装进去,跟着从一个纸包里取出一粒种子埋在土里。 这种把戏上次我见过,只不过上次的虫子是在我大腿上培育的,想起来伤口仿佛都在隐隐作痛。 吴浩端着花盆,从兜里取出罗盘观测了下,说:“去东面,今日那里的阴气重,月光能让种子迅速发芽。” “我说你们这些人罗盘是不是标配啊,怎么每个人都有一个。”我苦笑道。 “算是吧。”吴浩也不跟我多说就朝东面跑去了,我只好跟了上去。 东面有个打谷场,月光静谧的洒在谷场上,吴浩找了个石墩将花盆放上去就退到边上等着了。 十分钟左右我就看到种子破土发芽,在月光下慢慢长成了一朵颜色极为艳丽的花,还散发着古怪臭味,这臭味让我一下想起公厕里的一幕,顿时干呕了起来。 这花从发芽到衰败紧紧维持了几秒钟,犹如昙花一现,吴浩取下花捣烂成残渣,然后抱着花盆就回去了。 我们回到方家吴浩将蛆虫弄出来,那些蠕动的蛆虫都变成了黑色,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吴浩示意我过去帮手,只见他将蛆虫一只只用镊子夹起放进老方的鼻孔、耳道里,然后用花的残渣封住,这一幕别提多恶心了。 “为什么你每次都用下三路的手法养虫,真他妈恶心。”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没办法,谁叫要解决的问题都是阴秽之物,我只是对症下虫罢了。”吴浩说。 “吴老板,你这么做我爸会怎么样”方诺担心的问道。 “糯糯,你别叫我吴老板了听着怪别扭的,叫我吴浩或者浩哥都行啊。”吴浩说。 方诺尴尬了下又喊了声浩哥,吴浩心满意足的笑道:“这就对了嘛,放心你爸不会有事的,我一定想办法救他,我这么做是以毒攻毒,用我特殊手法培育的黑蛆是专门吸食阴气的,只要钻进大脑就能对付胎灵,还不会伤大脑,一旦胎灵被除它们便会化水消失,没有任何后遗症。” “嗯。”方诺含着泪光,信任的点了点头。 又等了几分钟后老方突然痛苦的嚎叫了一声,身体跟鲤鱼打挺似的在床上动弹。 我和吴浩赶紧按住了他,只见老方脸上的紫黑色正在褪去,渐渐有了一点血色,血管已经被打通开始正常循环了。 我和吴浩欣喜不已,方诺见她老爸有了好转更是激动的破涕为笑。 不过老方的脸色只维持了短短几秒突然又紫黑了,我的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只是一瞬间更为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老方的五官里突然渗出大量黑血,黑血中还带着米粒般的黑蛆,这些黑蛆将身子卷缩着好像全死了 “爸”方诺哭叫道。 “怎么回事浩哥”我心惊道。 吴浩喘着气道:“妈的,这胎灵的怨气太大了,黑蛆不是它的对手” 老方的血只渗了一会就停住了,吴浩赶紧给他把脉说:“还好没事,只是这个办法行不通了,得另寻他法了。” 我们现在的心就跟屋内那盏钨丝灯泡似的黯淡,弄了大半夜结果都白折腾了,还是回到了原点。 吴浩想了想决定上山到地里看看,他怎么想的我知道,老方此前一直没有问题,是从地里回来后才出事的,有可能在那边感染到了,只是我们去地里检查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问题,这块地周边没有坟墓,连一点阴气也没有,是块很正常的地。 无奈我们只好回了方家,大家陷入了沉默当中。 过了一会吴浩问:“糯糯,你能不能详细回忆你爸出事前发生的事比如当天他做过什么,或者说过什么话,能想起多少是多少。” 方诺陷入了回忆当中,然后慢慢叙述起了那天的事。 她说那天她爸几乎没跟她说过几句话,因为她爸都是早出晚归在地里干活,中午吃饭也会在田里吃早上带去的干粮,那天回来刚放下农具突然觉得不舒服就栽倒在院子里了,根本没时间说话。 “这就奇怪了,那块地里也没埋着胎儿怎么就感染上了胎灵呢”我嘀咕道。 这时候方诺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怪事,我爸栽倒后我给他做过人工呼吸,我闻到了他嘴里有大蒜味,但我爸平时很少吃大蒜的。” “大蒜”吴浩紧锁眉头嘟囔了句。 ===第43章 鬼眼琥珀 “大蒜”吴浩紧锁眉头道:“那你老爸在什么情况下会吃大蒜” “吃饺子。”方诺回道。 我若有所思道:“那就是说你爸那天吃过饺子喽” 方诺摇摇头说:“那天他根本没吃过饺子啊,再说了我也不会做,除非。” “除非什么”吴浩追问道。 “除非玲姨给他做。”方诺说。 “这个玲姨又是谁”我好奇道。 方诺这才说起了玲姨的事,玲姨叫董玲,是东塘村的一个寡妇,早些年丈夫在外地打工出了意外去世了,留下她和几岁的儿子,董玲的丈夫又跟老方是好友,所以老方偶尔会照顾照顾这对母子,老方又是鳏夫,这一来二去时间一长两人就有了感情。 老方在地里干活中午饭都是随便对付对付,有时候董玲会做些可口的饭菜悄悄送去给老方吃,本来两人希望重组家庭,但董玲的婆婆思想很封建,认为董玲该恪守妇道替自己儿子守寡。 寡妇和鳏夫本是绝配,董玲的婆婆却从中作梗,无奈两人只好暗中来往了,本来他们希望等老太婆过世后在走到一起,但那老太婆命长的很,两人这一等就等了十多年,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甚至连方诺和董玲儿子也希望他们在一起,只是那老太婆今年都九十多岁了仍活得好好的,一点也没有油尽灯枯的迹象,久而久之两人年纪大了,儿女也大了,在谈结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也就这么过了。 “好好的一对就这么被那老太婆给拆散了,这老太婆也太顽固了,都什么年代了。”我苦笑道。 “唉,谁说不是,我们做儿女的都不反对了,我都已经把玲姨当成妈了。”方诺说。 吴浩一直静静听着没有说话,许久他才说:“我现在想去见见董玲。” 我看了看时间都凌晨两点了,这大半夜的去见人家太不方便了,但吴浩坚持要马上见董玲,方诺只好带着我们去找董玲了。 我们大半夜的来找董玲让她很诧异,当得知是为了老方的事来的,我们还没说什么事她就已经泪水涟涟了,可见两人的感情很深了。 方诺安慰了几句董玲才平静下来,哽咽道:“这两年老方病倒后我很想在他身边照顾,可该死的老太婆就像在我家里安了监控一样,只要我一有动静她准会知道,走到半路就把我给截下来了,老方要是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被他们真挚的感情感动,原来不止是年轻人的爱情可以炽热,寡妇和鳏夫的爱情也这么炽热,想到这里我对那老太婆也是恨的牙痒痒。 “玲姨,你刚才说那老太婆好像在你家里装了监控”吴浩疑惑的问。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好像事先都知道似的,我出门只要往老方家方向走,她一准出现在半路上,都九十岁多拄着拐杖了,居然比我走的还快。”董玲说。 吴浩警觉的环顾起了屋子,掏出罗盘在屋里走了一圈,最后站到了灶前一动不动。 我凑过去看了看罗盘,只见罗盘上的指针在这儿摆动的很厉害,纳闷道:“怎么回事” 吴浩并不多说拿起火钳就去捅炉灶,捅着捅着灶里的柴灰里突然捅出了东西来,吴浩伸手给取了出来,只见是一块鹅蛋大小的东西,这东西呈灰黑半透明,看着很坚硬。 “手机给我下,里面好像有东西。”吴浩说。 我赶紧取出手机递过去,吴浩打开手电筒将这东西举起照了下,这一照吓的我毛都竖起来了,只见这灰黑半透明的物体里面竟然有一个眼球,猛一看那眼球好像在瞪着我,很是吓人。 “擦,是什么玩意”我颤声道。 “这是一块琥珀,里面有一只死人眼,只要施法就能利用这只鬼眼看到这屋里的情况,灶里火一烤,就会触发咒语,鬼眼就能活过来,这就是为什么玲姨被监视的原因了。”吴浩沉声道。 玲姨顿时吓的战战兢兢了。 “玲姨,你这婆婆到底是干什么的”吴浩皱眉问。 玲姨神情恍惚都说不出话来了,方诺接话道:“是村里的问米婆,都说她能跟另一个世界的沟通,还能把大家死去的亲友带上来附在自己身上,就是我们说的灵媒,哪个村子都有这样的人,多半是骗人的。” “那可不一定,这老太婆确实有点本事,能做法利用鬼眼监视玲姨,骗子可做不到。”吴浩神情凝重道。 “浩哥,我怎么觉得问米婆的特点跟小善有点像”我凑到吴浩耳边小声道。 “你说对了,事实上真正的灵媒就是尸生子或者尸生女,但不一定是母亲死后出生的,也有可能半路出家,有些人会刻意把自己炼成有尸生子的能力,修炼之法多种多样我也说不清。”吴浩小声说。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尸生子能修炼的。”我嘟囔道。 “你那师父没告诉你吗”吴浩有些诧异。 我摇摇头苦笑道:“他还没正式传授我东西,有许多事我还不知道呢。” 吴浩从包里取出一张符,咬破手指用血画上符号,然后将琥珀给包了起来,接着点上蜡烛将琥珀放在上面来回烤着,我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那符纸压根就没被蜡烛烤黑烧焦,反倒是符纸里渗透出隐隐黑气逐渐消散。 等吴浩把符纸打开后我看到琥珀里的那只鬼眼已经枯萎了。 “这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现在监视不了了。”吴浩说着就出了门,把琥珀朝着水沟里扔去了。 我们回到屋里,董玲突然“嗷”的一声哭了起来,说:“天杀的,难怪那次我想用药把她把她毒死,明明看到她喝下去了却一点事也没有,我还以为自己买了假药,原来她有这样的本事,呜呜呜。” 我和吴浩、方诺面面相觑都有些吃惊,原来董玲还起过杀心,虽然这么做很过分,但仔细想想也情有可原,老太婆早点死她跟老方就能早点在一起了。 如果那老太婆心肠歹毒,我倒是愿意站在董玲这边。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坏,但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老太婆命这么长,我一个寡妇熬的好辛苦啊,呜呜呜。”董玲哽咽道。 方诺取出纸巾递给董玲,安慰道:“玲姨你别自责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我怎么能不自责为了私欲干出这么歹毒的事,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事后想想我都害怕,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董玲抹着泪道。 “压抑了太久自然会想一些不得已的盘外招,这乃人之常情也怪不得你。”吴浩顿了顿道:“那老太婆知道你要毒害她自然更恨你了,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会阻挠你跟老方在一起。” 我听的唏嘘不已,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正事,问道:“对了玲姨,在老方病倒的那天你有没有给他送过饺子” 董玲收了哭声,愣了下道:“你怎么知道我看老方成天在地里干活,三餐都没个正经,心里疼,于是那天就煮了饺子送去给他当午饭,我还看着他吃完才回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挠挠头说不上来这有什么问题,吴浩接话道:“那饺子是你亲自做的吗” 董玲点点头,跟着又想起了什么摇摇头,弄的我稀里糊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董玲说:“饺子皮是我擀的,但那肉馅是我儿子带回来的。” 董玲这么一说我隐约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只是不敢肯定。 吴浩想了想问:“你儿子现在在哪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 董玲迟疑了下说:“他在外地念大学,这么晚了。” “这个问题很重要,老方已经等不起了,我想马上知道答案”吴浩严肃道。 董玲这才慌忙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按下了免提,电话响了好久那边才接起来了,传出了一个睡意浓重的声音:“妈,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 “是啊小武,你还记得两年前给我带回来的饺子馅。”董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儿子给打断了,她儿子很不耐烦的嘟囔说:“妈你这是怎么了,这算什么急事三更半夜打电话吵我就为问这个谁还记得啊,什么饺子馅啊。” “臭小子,两年前你回来带了一包肉馅,说是路上你二婶带给我的,你不记得了吗”董玲说。 董玲这话一说我就知道她儿子肯定在撒谎了,但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原来是这事啊,有点印象,怎么了”董玲儿子嘟囔道。 吴浩给董玲使眼色,让她试探儿子的话是真是假,董玲加重了语气说:“现在我问你,到底那包肉馅是不是二婶让你带的” “妈,我是骗了你,那包肉馅是奶奶给我带的,其实她也不是很坏还知道关心你,当时你们关系闹的那么僵我哪敢告诉你是奶奶给的,告诉你还不给扔了啊这小事我早忘了你怎么还记着,你怎么突然发现这事了就算发现是奶奶给你的又能怎么样,她都有冰释前嫌的意思了你就别计较了,你跟方叔的关系也就那样了,现在还要结婚是怎么着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害臊,唉,不跟你说了我困死了,挂了。”董玲儿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武怎么这么跟妈妈说话,这小子在外地上个大学,还学坏了啊。”方诺不快道。 我的预感果然没错,这一切都是那老 ===第44章 死人婆 吴浩得到想要的答案后马上就要去找老太婆,方诺说:“太晚了,是不是天亮了在去” 吴浩摇摇头说:“我毁了她的鬼眼琥珀,天亮她就会知道,糯糯你留下照顾玲姨,罗辉我们走。” 方诺告诉我们老太婆住哪后我们便匆匆赶去了,这老太婆独居山脚下的两厢平房,远看就觉得房子阴气森森的。 我们悄然靠近,一阵微风吹来,带出屋里透出一股咸腥气味,感觉像是臭咸鱼。 “浩哥,这味道。”我嘀咕道。 “屋里阴气森森,尸臭气味是掩盖不了的。”吴浩沉声道。 我咽了口唾沫,原来这气味是尸臭味,屋里有尸臭味只能说明里面有腐烂的尸体 这老太婆问题果然很大 “浩哥,现在咋办”我问。 吴浩想了想说:“老子顾不了许多了,闯进去” 对于吴浩迫不及待的心情我能理解,可这大半夜的闯进一个老太婆的家里,终究是不好的,我正打算劝他想个好点的法子,他却已经站到了门前,无奈我只好过去了。 吴浩刚准备踹门,但手刚碰到门,门就“吱呀”一声自行开了,门根本就没锁。 在门开启的刹那屋里顿时透出了一股酸臭味,风铃清脆的声响传来,我抬头一看,原来门边的屋檐下挂着风铃,只要门一开便会触动,很明显这是老太婆确认有人进来的法子,她估计已经听到有人进来了,但却没现身。 屋内黑咕隆咚的,布置又有点诡异,房梁上垂挂下许多红布条,上面都画着面目狰狞的神佛头像,吴浩仔细端详了上面的头像,眉头始终不曾展开。 正前方有个神龛,我大着胆子用手机屏幕亮光照了下,发现里面供奉着一尊黑漆漆的塑像,这塑像跟红布上画的神佛头像很像,不是我们普通人家家里拜的神。 在屋子的角落里还摆着磨盘和两个纸扎人,这两个纸扎人都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摆出推磨的造型,磨盘上还有斑驳的血迹,看的人毛骨悚然。 “大、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我压低声音颤声道。 吴浩盯着神龛里的塑像说:“这老太婆果然不是普通人,她拜的是蚩尤教的主神蚩尤,蚩尤乃巫蛊之术的鼻祖,老太婆是苗疆的人” “啊,那不是跟你一路的”我吃惊道。 “别把我跟她扯到一起,我的巫蛊之术是用来救人不是害人的。”吴浩白了我一眼。 “那这个磨盘是干什么的,咋还有两个纸人站在边上。”我好奇道。 “是蚩尤教用来惩罚触犯教规的刑法,把人绞成肉泥。”吴浩说。 我惊的一抖,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了血腥恐怖的画面,突然我反应了过来,那包饺子馅顿时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咔吱。”里屋突的传出了木床动弹的声响。 吴浩立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我小心翼翼的朝里屋靠去,里屋并没有门,而是用厚厚的棉布作为门帘,吴浩轻轻挑起了棉布,顿时那股腥臭味就袭来,熏的人都不敢呼吸了,我实在受不了了,条件反射般的发出一声干呕。 吴浩二话不说果断掀开棉布进去了,我只好跟了进去。 只见里屋摆着老旧的家具,一张木床就摆在黑暗的角落里,木床上挂着满是灰尘的蚊帐,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佝偻瘦小的黑影一动不动坐在那。 “前辈,深更半夜造访多有打扰,我们有些问题想请教。”吴浩客气的拱手道,眼神就发狠盯着蚊帐。 蚊帐里的黑影动了下,老太婆一声哀叹,发出苍老含糊的声音:“既然懂的外屋的布置,也就是说是同道了,这大半夜的闯进来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老太婆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下,似乎在观察我们,说:“原来是两个小孩,难得你知道我的身份,有什么事说吧。” “前辈,老方病倒是不是你做的手脚”吴浩直言不讳道。 “是,怎么了”老太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承认了,这让我颇为意外,只听她突然发出了“咯咯”的怪笑道:“他勾引我儿媳妇,教训教训他。” 我有些恼火了,低吼道:“什么叫勾引你儿子死了那么久,你儿媳妇跟老方想走到一起又不违背道德伦理,这乃人之常情,一个寡妇一个鳏夫很合适啊,好好的却被你强行阻拦,不仅如此你还害得老方。” 我的话没说完就被老太婆给喝断了:“住口哼,丈夫去世就应该为其守节,董玲那淫妇我儿子尸骨未寒她就跟野男人搞三搞四,真是丢尽我金家的脸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小武娘的份上我早把她杀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管我们的家事干什么” “老太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什么守节不守节的,你以为还是古代立贞洁牌坊啊”我不屑道。 老太婆不吭声了,但从黑影不断耸动的双肩能看出她在生很大的气,吴浩赶紧示意我别多嘴惹恼了老太婆,只听他说:“前辈,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你又何必这么执着,现在他们两人年纪也大了,也没心思结婚了,即便走到一起也是为了有个依靠有个伴,儿女始终有一天要离开他们,让他们有个伴也不是什么坏事啊,况且老方和董玲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这么多年无法在一起这种心理折磨已经够了,老方现在又瘫在床上命不久矣,您老人家有什么气都消了,大人有大量不如放过他们吧。” 老太婆的身影平息了下来,声音也缓和了许多,但仍很不高兴,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管这些闲事” 吴浩笑呵呵道:“我们是方诺的朋友,看到老方难受就想帮个忙,没想到这一调查就调查到这来了。” 老太婆又恼火了起来说:“我是问你真正的身份,普通人不可能调查到我这来,别提方诺那小妖精,成天勾引我们家小武,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会让她跟我们家小武在一起的。” 我感觉有点不妙,咽了口唾沫看向吴浩,果然方诺被老太婆侮辱吴浩的笑容一下僵住了,眉头一锁道:“老人家,我敬重你年纪大又是前辈,这才好言相劝,你别不识抬举” “咯咯,大半夜硬闯进我家本来你就带着一股怨气,跟我装什么客气,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人没见过,就你那点城府想让我就此罢休,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来的目的我很清楚,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老方吃的饺子肉馅的确是人肉,还是一个未出生的胎儿肉现如今这个社会道德沦丧,风气败坏,那些个少女太不知廉耻了,被人搞大肚子才知道害怕,让父母带着来我这堕胎,我可没那么好心”老太婆咬牙切齿道。 “于是你就把那些堕下来的胎儿绞成肉泥送给了董玲”吴浩喘气道。 “没错,我就知道董玲那淫妇会做成饺子送去给野男人,这样正好,咯咯咯。”老头婆诡笑道。 我怒火中烧吼道:“妈的,你也太歹毒了” 吴浩扯着我突然后撤了几步,神情大变道:“未出生的胎儿阴阳混沌,没有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你了结了他们,他们怨气深重,普通人吃了必定着道,但对于你来说,这是你修炼尸身的灵丹妙药,你也吃胎儿如果我猜的没错,其实你早已经要死了,只不过强行利用阴气维持住肉身” 老太婆冷笑道:“果然好见识,不愧是苗疆一带的巫蛊术士,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有见识又这么年轻的苗疆术士,按理说咱们算是同族我多少要给你点面子,但看这架势你是不打算罢休了。” “哼,别败坏苗疆术士的名声,苗疆巫蛊虽然邪乎,但不会无缘无故害人。”吴浩镇定道。 老太婆不多说什么了,展开身子朝床边挪动,从蚊帐里伸出一只干瘦如鸡爪般的手朝床头探去,吴浩见状又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 老太婆的手握在了拐杖上,她撑着拐杖,一双三寸金莲的小脚从蚊帐里探出,然后整个人都钻出了蚊帐。 当看到她的样子时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老太婆满脸皱纹,脸色黑子发亮,头顶上似乎还冒着淡淡的黑气,手上脸上还有很多云雾状斑块,我突然明白这些斑块是什么了,是尸斑吴浩说的没错,老太婆事实上早就死了 “老人家,晚上你露出真面目了啊。”吴浩扬着嘴角道。 老太婆双眼放出精光盯着吴浩,含糊道:“年轻人,我看你长的挺俊的,你这么了解我的身份对我有什么能力应该也清楚,如果你识相就赶紧离开东塘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老太婆说完拐杖就扬起指着吴浩,与此同时我听到了风铃的响动和大门合上的动静。 ===第45章 机智周旋 气氛突然变的很紧张,老太婆双眼里射出的精光让人害怕,按理说我们两个大小伙对付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婆一点问题也没有,可问题是这老太婆不是个正常人 吴浩悄然站到了我身前,这让我很感动。 老太婆突然扬起了拐杖,阴气霎时扑面而来,那拐杖仿佛变成了枪似的射出了一道黑气,吴浩反应极快,带着我往边上一躲,黑气击中棉布门帘,一下就腐蚀了棉布,威力大的惊人。 还不等我回过神,吴浩一把掀起门帘大喊:“跑” 我跑到外屋去开门,却发现门死死被扣住了,怎么使劲都打不开,更诡异的是我发现角落里的那两个纸扎人竟然动弹起来了,推动磨盘发出沉闷声响,神龛前的一对蜡烛突然蹿起火苗,霎时屋内就变的鬼气森森。 吴浩紧随其后跑了出来,环顾四周道:“老太婆在屋里养了小鬼,利用小鬼帮她镇守屋子,留在屋里对我们不利” “往哪跑”老太婆厉声叫道,门帘被掀开,就见她像个超人似的举着拐杖腾空飞了过来。 吴浩眼睛灵动一转故意站到了门前,我马上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只见老太婆飞了过来,拐杖一扬,吴浩顺势一躲,拐杖带着黑气击中了门,哐当一声门就炸裂了,裂口处还不断的在腐蚀扩大。 吴浩示意我先出去,我钻出去后他才鱼跃跟了出来,然后我们拔腿就往山上跑。 “把她引到山上免得惊动村民伤及无辜,到山上我有办法对付她。”吴浩说。 我们一边跑一边朝身后看,老太婆利用拐杖撑地,每撑一下就能飞出去老远,很快就迫近了我们,吴浩见跑不过她干脆在半山腰的一块空地停了下来。 老太婆也停了下来,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将她映照的更加瘆人。 “我改变主意了,今天你们休想活着离开东塘村”老太婆咬牙切齿道。 “那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力了”吴浩说着就左手握拳,将手中的翡翠戒指对着月亮,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 月光照在翡翠戒指上产生了奇异的变化,绿翡翠吸收了月光突然变红了,还闪烁了起来,那老太婆看到这戒指露出了一丝吃惊表情。 没多一会我就看到了震惊的一幕,只见附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大量的蛇虫鼠蚁,朝着老太婆就过去。 老太婆挥动拐杖进行驱赶,被拐杖击中的蛇鼠顿时被黑气浸染,痛苦的在地上挣扎,最后被烧灼的焦黑一片,即便如此它们也没有退缩,简直就跟疯了一样狂暴的涌向老太婆。 在蛇鼠攻击老太婆的同时,大量蚂蚁已经顺着她的脚往上爬,空中还飞来成群结队的不知名飞虫,以老太婆为目标扑了过去附在她身上,很快老太婆就被蚂蚁飞虫覆盖的动弹不得了。 我对吴浩的能力有些吃惊,不过还没吃惊多一会老太婆身上忽然飘出大量黑气,只是一抖,就把小飞虫和蚂蚁全都给震落在地,定睛一看蚂蚁和小飞虫都死的跟烧焦了一样。 老太婆嘴角扬着怪笑道:“小孩子的把戏而已,我来问你,你手上吸收蛊虫之气的翡翠戒指是谁给你的” “你管得着吗”吴浩瞪眼道。 “哼,不说我也知道,这是苗疆解咒师吴长贵的东西,看你眉宇之间跟他有几分相似,按照年纪应该是他孙子吧”老太婆说。 “你认识我爷爷”吴浩诧异道。 “何止是认识,真是天意,没想到吴长贵的孙子居然送上门来了,当年你欠我的现在就让你孙子来还”老太婆咬牙道。 我舔了舔嘴唇,这下完了,这老太婆居然认识吴浩的爷爷,而且从她的话里还能听出极大的怨气,当年还是仇家啊,吴浩的手段都是他爷爷传的,既然认识也就是说没什么秘密可言了,吴浩的每一招老太婆都有防备了。 “你跟我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吴浩问道。 老太婆阴冷一笑说:“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是苗疆蚩尤教的教徒,他是我师弟,我们有过一段情,谁知道在一次任务中他认识了一个汉族女人,为了这个女人他甚至脱离了蚩尤教,把我给抛弃了,从此下落不明,当时我太傻了,心想他会回心转意,我为了他守身如玉,可最后却等来了他结婚的消息,害得我痛不欲生下嫁给了一个乡野村夫。” 我露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原来两人曾经还是情侣啊,这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吴浩鄙夷的说:“像你这么恶毒的老太婆我爷爷抛弃你是对的,当初爷爷肯定察觉到你不正派了,你怎么跟我奶奶比我奶奶为了爷爷功成名就甚至牺牲了自己,你做的到吗” “难怪你这么痛恨老方了,原来是带入了自己的感情。”我不屑道。 老太婆恼羞成怒了,拐杖撑地一下飞起朝我们袭来,吴浩镇定非常将手伸进了怀中,老太婆也注意到了,神情微变身形变慢,产生了忌惮。 我还以为吴浩会拿出什么神兵利器,却听他突然大喊道:“跑” 又跑 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朝上山跑出去老远了,我赶紧拔腿跟上他,那老太婆见吴浩耍小聪明更加恼火了,在后面紧追不舍。 “这老不死的跟我爷爷是一个级别的,能力不低,跟她斗法我们讨不到好,我们的目的是救下老方,别救人不成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吴浩边跑边说。 “那你还敢大半夜的来找她没能力你别引老虎出洞啊,我日你大爷,那老不死在后面紧追不舍,怎么搞”我气喘道。 “我还以为把她引到山上用蛇虫鼠蚁能对付,谁知道她这么厉害,再说了刚才糯糯看着呢,我总不能在她面前认怂啊,老方脑子里的胎灵我也没有太多办法,该用的法子我也用了,毕竟不是我擅长的领域。”吴浩说。 我一时对他有些无语。 吴浩又说:“你也别急,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目前逃跑是最好的办法,等跑进了山里我们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怎么说”我好奇道。 “虽说这老不死的能力很高,但能力越大反噬也就越大,她用阴气维持住肉身本来就不易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死了,身体机能没法跟正常人比,而且借拐飞行追我们消耗的阴气很大,我们把她带入地形复杂的山里,她要追上我们就必须消耗更大阴气躲过茂密的树林,你没发现她的三寸金莲吗如果不用阴气撑着就这双小脚怎么追上我们,放心,老哥我不会坑你。”吴浩说。 听他这么说我才宽心了些。 我们专挑茂密的林子钻,果然没多久老太婆就追不上我们落在了后面,我还注意到她有了明显的变化,脸上的尸斑更加明显了,这应该是阴气过度消耗导致的。 我们又跑了一阵老太婆的身影消失不见了,而后我们听到了她响彻树林的喊声:“你们不是要救老方吗跑什么啊我现在就去杀了老方结束他的痛苦,顺便把董玲那个淫妇和方诺小贱人一块给杀了,咯咯咯。” 我们俩喘着气,现在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明知道这可能是老太婆引我们出去的说辞,但又不能不当回事,万一她真的下手对老方和方诺不利,我们还跑个什么劲 吴浩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攥拳,只能愤怒却无可奈何。 犹豫了一会后吴浩说:“她的阴气应该消耗的差不多了,老子跟她拼了” 说罢他就掏出一把符咒准备冲出去,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他说:“等会,咱们能不能请鬼仙帮忙” “没媒介请个毛啊再说时间也不够啊。”吴浩说。 “老不死的浑身阴气比小善还重,也不算真正的死人,不就是最好的媒介吗你也说她跟尸生子差不多了,让鬼仙上她的身能不能弄死她”我说。 吴浩想了一会说:“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可行,但有一个难点,就是在老太婆脸上画法咒,没有这个我们家族的特殊法咒鬼仙根本上不了身。” “就是上次你在小善脸上画的”我问。 吴浩点点头。 我皱起了眉头,这还真是个难题。 “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就试试看,这确实是现在最直接消灭她的办法了,这样,我在这里开坛做法,我尽量简化所有法坛步奏以最快的法子招鬼仙,你想办法把老太婆给引过来,只要抓住机会在她脸上画上咒法,鬼仙就能强行上身了”吴浩说。 我抖了一下,竟然要我当诱饵去引那个恐怖的老太婆 “时间紧迫别耽搁了。”吴浩一边催促一边从随身包里取出了必要的法器简单设下法坛。 事已至此没有办法了,自己挖坑只能自己跳了,我一咬牙就冲了出去,跑了没一会就见到老太婆了,她果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不远处拄着拐扬着怪笑盯着我。 ===第46章 巧舌如簧 我浑身不自在,感觉像一具尸体在盯着我似的,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她了,我深吸口气道:“老不死的,你怎么不敢追过来了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故意在消耗我的阴气,那小子这么狡猾,指不定这会在设计陷阱引我上钩,我不上这个当,你们既然管了这事只要我返回东塘村,我不信你们不回来,咯咯。”老太婆笑道。 我心里有些发虚,老不死有老不死的好处,就是阅历丰富什么都能看透,要想把他引过去还真是不容易,我还在想对策的时候老太婆冲我嗤笑一声,调头就要走。 我急的抓耳挠腮,事情闹到了这地步,要是让她走了方诺父女就遭殃了,此时一个念头闪过了我的脑海,我脱口道:“你就不想知道吴长贵当年为什么抛弃你吗” 老太婆果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愤恨道:“因为那个汉族女人” “哈哈哈。”我故作姿态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老太婆皱眉问。 “笑你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看不透感情。”我说。 老太婆产生了一丝狐疑,我赶紧趁热打铁说:“有许多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吴长贵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吴长贵跟媳妇发生了什么,其实他一点也不爱她媳妇,娶她是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快说”老太婆整个人都转过了身来,我的法子奏效了。 “吴长贵有招鬼仙的本事你知道吧”我问。 “这是师弟家族的秘密,你居然都知道”老太婆露出了吃惊表情。 “这算什么,我跟他孙子可是拜把子的兄弟,他什么事情都跟我说,所以我知道当年的隐情,吴长贵为了寻找招鬼仙的媒介绞尽脑汁,最后不惜杀害了怀孕的妻子把尸体养在家里等孩子出生,他儿子就是个尸生子,有了尸生子后他才功成名就了,他根本不爱媳妇,只不过把她当成工具罢了。”我说。 这个办法我是从吴长贵跟儿子之间的矛盾中提取出来的,只要加以润色准能把老太婆引进我的圈套里。 老太婆听后没有吱声,将信将疑的,我马上补充道:“你要不信大可以去调查,至于吴长贵为什么抛弃你,你要是没老糊涂的话就明白当中的道理。” 老太婆果然陷入了沉思,身体开始发抖,拄拐的手都颤起来了,呢喃道:“他之所以抛弃我是因为不想伤害我难道他真正爱的人是我” 听到老太婆说出这话我心里很得意,我真他妈是个天才,这样的鬼点子都能想到。 “师弟真傻,当年我知道他想要尸生子做媒介,还特意去偷学了蚩尤教的秘术,把自己修炼成尸生体,因为偷学本教秘术甚至被逐出师门了,目的就是为了他啊,为什么他不明白啊,老天爷为什么你这么晚才让我知道这个秘密啊。”老太婆突然老泪纵横了起来。 她的反应让我很意外,原来老太婆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为了吴长贵这事真是让我唏嘘,她因为感情的背叛变成了这样,甚至延续到下一代身上不让老方和董玲在一起,真是作孽啊。 老太婆激动了一会突然愣住了,嘀咕道:“不对,如果师弟真的爱我为什么他媳妇死了不来找我” 我尴尬了下脑子飞转赶紧想辙,很快我便有了说辞道:“这说来就话长了,老天爷总是那么残忍要让相爱的人无法相见,听吴浩说当年他奶奶死后,吴长贵醉心于研究招鬼仙之法,虽然有了媒介,但鬼仙脾气可不小想招不容易,再说了那时候你应该被逐出师门下嫁到东塘村了,就算他回蚩尤教找你你也不知道啊,也许他真的回去找过呢” 老太婆激动的点点头,呢喃道:“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我真是太糊涂了,为什么不继续等呢。”说着她又开始抹泪。 我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爱情中的女人真是太盲目了,别说是董玲那样的寡妇,就连这九十来岁的老太婆也不例外,竟然一下就失去了判断能力,被那种虚的摸不着的爱情冲昏了头脑。 我这法子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第二步了,我想了想说:“老人家,其实我们也不想跟你为敌,摆明了不是对手嘛,但方诺是我们朋友又不能不帮,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人嘛总是怕死的,吴浩脸皮薄不愿意承认他爷爷跟奶奶的事,而且他觉得跟你谈交易有失家族身份,所以不敢出来面对,就派我来做个和事老。” 老太婆冷哼道:“这小子这点倒跟他爷爷很像,死要面子,你们想谈什么交易” 我想了想说:“其实吴长贵去世的时候留了东西给你,就是你刚才看到了那枚翡翠戒指,他还特地叮嘱吴浩要亲手交给一个蚩尤教的女人,想必就是你了。” 刚才老太婆看到那枚翡翠戒指表情都变了,我猜到这东西她肯定很熟悉,于是只能赌一把了。 老太婆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扬起一丝跟她脸色很不相称的温暖笑容说:“原来师弟真的记得啊,那枚翡翠戒指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是我们一起在蚩尤教后面的矿山采集的,他练蛊将万虫的气都收集在里面了,只要有月光,在配上咒法便能驱动蛇虫鼠蚁了。” 我松了口气,好险这东西跟她有关。 老太婆睁开眼睛伸手道:“把戒指给我,你们的交易无非是想让我救老方脑袋里的胎灵,我答应了。” 我赔笑道:“老人家,你这空口无凭的不算数啊,我们打不过你,万一你拿了戒指还要杀我们,那我们不是赔了吗” “你敢怀疑我我说会救就会救,这个很容易,把雄黄粉、公鸡血、丹砂、牡丹皮和一只去足坟地蜈蚣捣碎一起倒入木桶,让老方整个身体泡在里面,木桶下面要烧火保持水温,连泡三天,药物从五官以及皮肤渗进体内循环至大脑,便能将胎灵化水杀死。”老太婆说。 我赶紧将她说的法子记在心里,这才让他等一会说去拿戒指。 我返回林中,看到吴浩准备妥当就等给老太婆脸上画法咒了,正打算把刚才的事告诉他,他却白着我说:“你倒是挺能扯啊,我爷爷和奶奶的名誉全给你玷污了,还要我这枚戒指。” “你都听到了这不是没办法了,有效果就行别磨蹭了,待会我把戒指给她,这戒指对她这么重要她肯定会仔细端详,这时候她的防备心最差,是最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一切就白费了你可要珍惜啊。”我说。 吴浩这才把戒指摘下来给我了。 我回头去找老太婆,吴浩则趁机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我把戒指交给了老太婆,老太婆果然欣喜不已,激动的把拐杖都松开了,盯着戒指不住打量,我朝暗处观望给吴浩打眼色,吴浩悄然现身。 为了万无一失我趁机跟老太婆说些吴长贵如何利用媳妇的往事,当然这些往事都是我胡编乱造的,目的仅仅是让老太婆陷入所谓的回忆当中,让她多分分神。 这招很奏效老太婆果然盯着翡翠戒指出神,吴浩抓住机会一跃而出,一下将老太婆扑到在地,快速在她脸上画着法咒,等老太婆反应过来开始吼叫挣扎的时候吴浩已经完成退到了边上去,双手合十念起口诀了。 霎时树林里阴风阵阵,老太婆惊恐的环顾四周大口喘气,发了狂的嘶叫道:“你骗我,你们骗我” 她的花白头发散乱,脸色变的基本没人脸样了,看着就像要腐烂似的。 老太婆的眼睛里开始冒出黑烟,痛苦的她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不多一会她的口鼻耳朵也开始冒烟了,鬼仙上身了 但让人吃惊的是鬼仙居然不能完全占着她的身子,老太婆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于是便出现了诡异的一幕,鬼仙说半句话老太婆也说半句:“吴浩,你这是给我你们骗我找的什么寄生躯你们骗我本尊怎么能上吴家人不得这种肉身好死啊。” 我和吴浩愣在那看着老太婆满地打滚,一时有些凌乱,都不知道鬼仙上没上老太婆的身。 大概几秒钟后老太婆终于停止了嘶叫一动不动了,跟着突然一跃而起五官愤怒的扭曲,疯狂冒出黑烟。 吴浩反应过来赶紧扯着我跪了下来,叩头道:“恭迎仙人。” “恭迎你大爷,你这是给我找的什么寄生躯怎么能让我上女人身,还是个死老太婆,真是太有失身份了上次那个呢”鬼仙怒吼道,激起林中狂风大作。 吴浩抹了把冷汗道:“仙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上次那个这次没空啊。” “服务吴家不懂事的小年轻真是倒血霉了,快说招我来到底什么事我是多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肉躯里”鬼仙吼道。 ===第47章 除胎灵 吴浩磕头道:“这老太婆利用邪术续命,害的我朋友受累,我又打不过她只好她其实早就死了本不该留在人世,希望仙人帮我们结果了她,你控制了她的身体顺手就能除了。” 吴浩说完又是几个响头,鬼仙这才稍稍平息了怒火说:“吴家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招我来。” 鬼仙这么一说我才松了口气。 “拿张符来贴到老太婆的额头。”鬼仙示意道。 吴浩恭恭敬敬的将符贴到鬼仙的额头,鬼仙随即盘坐下来闭眼进入打坐状态,不多时我便看到他身体散出黑气,面容开始剧烈萎缩干瘪,俨然成了一具干尸的状态,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张符立即自燃腾起火球,一下烧成了灰烬。 “我将她维持肉身的阴气全都逼出体外了,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可走了。”鬼仙说。 吴浩正要拜别我想了想问道:“仙人,不知道你能不能对付胎灵” 虽然我从老太婆那里得知了办法,但始终有点不放心。 鬼仙横眉瞪了我一眼道:“不是吴家人没资格问问题” 我有些不爽的低下头瘪了瘪嘴,这个鬼仙真小气,吴浩见状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鬼仙这才说:“胎灵这种东西小儿科了,但最好还是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此时已经进入寅时,平旦至日中,天之阳,阳中之阳也,我得马上走了,而且一个月之内不要再招我了,眼下进入九月,黄道火月飞星入东方七宿,对我大有影响,我要去北方漠河躲躲。” “那好吧。”吴浩无奈道。 “走了。”鬼仙说完便从老太婆的五官里溢出,黑烟在树林里卷起一阵狂风,等风势停歇鬼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老太婆的身体栽倒在地变成了一具尸体,吴浩赶紧过去把戒指给取了回来。 这老太婆虽然可恨但也有可怜之处,就这么让她暴尸荒野我们过意不去,于是就给她挖了坑埋了。 我们折腾了半宿都没碰到老太婆的一根毛,鬼仙一来几秒钟就搞定了,我也太没用了,想到这里我是唉声又叹气。 “怎么了罗辉同志。”吴浩心情大好。 “没什么。”我摇摇头不想多说。 “对了,刚才老太婆说的驱除胎灵之法你记住了吗”吴浩问。 “恩。”我点点头说:“鬼仙刚才罗里吧嗦一大通你听懂什么意思了吗” “懂啊,这些都是术士的基本术语啊,我通俗的说给你听,他刚才说要马上走是因为寅时太阳要从地平线升起了,他是属阴的阴神不能留下了,至于后一句是指天象,是说九月重阳月份,阳气太旺了,简单说就是天太热要去漠河避避暑的意思,跟白蛇传里蛇精怕五月端午的道理差不多。”吴浩解释道。 “唉。”我重重的叹了口气。 “干嘛不高兴,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吗可别这么想,难道你没看到自己的优点吗”吴浩挤眉弄眼道。 “什么优点”我苦笑道。 “今晚我们之所以能成功剿灭老太婆完全是你的计划太强了,连我都佩服你能将这么多线索穿针引线串联起来,引的老太婆上当,要知道她可是个人精,让她上当太难了,你先是看穿了她的弱点,又能滴水不漏步步为营将她带进圈套,简直是最强大脑啊。”吴浩拍着我肩膀说。 听他这么说我才有点高兴了,吴浩接着说:“如果你师父将本事传给你,那将来你就不得了了,要脑子有脑子要能力有能力,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哈哈哈,说的也是啊。”我兴奋了起来。 我们回到了董玲家中,方诺忙迎上来问我们情况,吴浩把情况简单说了遍,当然有些不能说的就没说,得知老太婆已经被我们除掉埋在了山上董玲露出傻笑,没一会又嚎啕大哭起来,搞的我们莫名其妙。 方诺安慰董玲问怎么了,董玲说虽然一直盼着老太婆死,可真的死了自己心里又觉得不好过,她的复杂心情我一时无法理解,或许等我年纪大了才能理解吧。 “玲姨,要是有人问你老太婆去哪了,你只说不知道就可以了,一般会当做人口失踪处理了。”吴浩提醒道。 董玲含泪点点头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于是我们跟方诺一起返回了方家,经过一夜折腾,回到方家的时候天都亮了,方诺给我们做了面条,简单吃了点我和吴浩连休息都顾不上就去县城采购药物去了。 中午的时候我们将东西买齐回了东塘村,吴浩又到坟地抓了一只去足的蜈蚣,一切就准备妥当了。 回了方家我们就架上木桶,将药物放入桶中倒上水,把老方弄到桶里然后点上火开始蒸煮,方诺在边上看着老爸心疼的抹泪。 我和吴浩也有些担心,不知道老太婆这法子到底有没有效。 我们控制着火势不让水温太烫,可即便如此那水还是很快就沸腾翻起了水花,吴浩将手伸进水里探了下对方诺说:“别担心,这是药物作用并不是煮沸了,不会伤到你爸的。” 方诺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 不多一会老方皮表开始渗透出黑气把水都给弄黑了,吴浩想了想就把老方的头整个按到了水中,只见老方的五官在水下喷出无形的气流,连肉眼都能看得到。 等吴浩把老方提起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脸色明显好多了,紫黑色褪下去了不少,那老太婆并没有骗我。 大概蒸煮了半个小时左右老方有点承受不住了,气息微弱,吴浩赶紧叫停把他弄出来放到了床上。 那老太婆说要连泡三天估计就是怕老方承受不住吧,于是我们只好在东塘村暂住了下来,在剩下的两天时间里吴浩和方诺经常去打谷场谈心,感情像是突飞猛进了,搞的我像个电灯泡似的不自在。 表舅的电话已经能打通了,我把这边的情况汇报给了他,表舅对吴浩赞赏有加说是个人才,对我如何机智跟老太婆周旋的事却只字不提,让我很不爽,至于新娘林那边梁满师徒一直没有动静。 第三天中午我们准备进行最后一次浸泡了,能不能祛除胎灵就看这一次了,经过两天浸泡老方的气色已经像个人了,那胎灵估计也被药物杀伤控制力不足以压制老方了。 屋内弥漫着蒸汽,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们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这次泡出来的水就跟墨汁似的,当吴浩把老方的头按进木桶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了他吃力了不少,吴浩说:“胎灵在做最后的挣扎了” 老方的五官在水下喷气,没一会老方突然张了下嘴,一个大水泡翻到了水面上来,屋内立即响起了婴儿凄厉的惨叫,方诺吓的赶紧捂上了耳朵,跟着我们就看到水面上凸显出一个液态婴儿挣扎的形象 “出来了”我激动道。 吴浩松开了手,老方探出水面痛苦的叫了声就陷入了昏迷,但他的脸色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我们把老方弄出来躺到床上后再去看那桶里的水,液态婴儿在药物水里不断挣扎沉浮,显得痛苦不堪。 “这水怎么处理”我心惊道。 “先看看情况,老太婆的药物是专门杀鬼的。”吴浩说。 我们等了一会,那液态婴儿慢慢平静下来,最后不再凸显出水面了,吴浩撤走了木桶下的柴火,水渐渐平静下来,水中的黑气被药物慢慢吸收凝结沉淀到了下面,水变的清澈起来。 吴浩把凝成的药物球给取了出来贴上符咒,从皮箱里翻出一个花盆将药物球装进去拿到山上给埋了,又给供奉了元宝蜡烛香火,让这胎灵得到了安息。 等我们回到方家的时候看到老方竟然能坐起来说话了,只是还很虚弱,父女俩此刻正抱在一起痛哭,见此情景我和吴浩只好退了出来。 我们蹲在门口,我打趣道:“浩哥,你已经成功获得方诺的心了,什么时候发喜糖啊” 吴浩情绪并不高,淡淡一笑说:“这两天我们谈过了,我就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接受我,她说她配不上我,我他妈也是醉了,我吴浩又不是那种看门第的人,什么配不配得上,喜欢就行哪那么复杂,快把我给急死了,唉。” “你不懂穷人孩子的心理状态,自卑基因在骨子里,方诺这样的女孩不愿去高攀别人,她可能认为你只是一时冲动不会长久,等你腻她了就会看不起她,毕竟你以前留给她夜夜笙歌花花公子的形象,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远在广州,她要是跟你在一起就得去广州了,她跟她爸的感情这么好,她暂时不愿离开她爸,你要给她点时间。”我说。 吴浩若有所思点点头说:“你小子分析的很有道理啊,想不到你对感情这么有研究啊。” 我苦笑道:“研究个屁,可能我穷苦出身感同身受。” “等着吧,我一定要让糯糯改变对我的看法”吴浩缓缓站起,目光坚毅的看向了天际。 ===第48章 大敌来临 方诺跟父亲团聚完后我们也打算告辞了,吴浩很是依依不舍。 在回天州的路上我把这次帮了他几个忙算了算,确定方诺的住处、上山找坟头土、进茅厕找蛆、想到请鬼仙、设套让老太婆钻几乎每个环节我都发挥了作用。 吴浩一听当即把车停在了路边,不爽道:“怎么着想要多少钱” “急眼了还不是跟你学的,不过我可没你那么势利,钱我不要,我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笑道。 吴浩扬了扬眉把车重新开上路,不屑道:“也是,正好老子不想欠人情,说吧帮什么忙。” 于是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说了遍,吴浩微微颌首说:“照你这么说是想请鬼仙李行一帮忙喽可惜他九月份不能出来,你的愿望落空了。” 我看向他手中的翡翠戒指道:“有你帮忙也不错啊,你这戒指能招来蛇虫鼠蚁够梁满师徒喝一壶了。” 吴浩白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了。 路上经过服务区我们吃了顿饭补了会觉,养足精神后才朝着沈家岭出发了。 到达沈家岭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小善早接到我的电话站在村口接我们了。 我们一起去了墓洞,李大奎对我带个陌生人来很不满,认为又多了一个人知道秘密,我拉着李大奎说:“村长,我虽然跟他提过这里藏着刘伯温的宝贝,但没具体说是什么你大可放心,而且我这朋友的人格我敢担保。” “我还是那句话,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李大奎拉着脸说。 李大奎的顽固我算见识了,好在他没有继续对吴浩发难。 高满堂这几天手上的伤也好了,现在可谓是人才济济,就等梁满师徒送上门了。 “这位就是解了鬼契的高人啊原来这么年轻,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高满堂笑呵呵的跟吴浩打招呼。 “你就是那位加害罗辉的人”吴浩狐疑道。 “说来惭愧,当初我被悲伤冲昏了头不提也罢,现在我跟罗老弟已经冰释前嫌了。”高满堂说。 “谁跟你冰释前嫌了,也不害臊。”我嗤鼻道。 高满堂尴尬了下就把话题给转了,问起了吴长贵的事,他说那会他还是青城山的道士,青城山位于巴蜀地区跟苗疆门户紧挨,苗疆解咒大师吴长贵的名头早就如雷贯耳了,听说吴长贵任何咒法都能解,当我活着回来的时候他马上就想到了吴长贵,说完这些他又对吴浩一番阿谀奉承,让这小子非常受用。 表舅一直在边上闭眼打坐,等我们聊的差不多了他才招呼吴浩跟他到外面去,表舅神神秘秘的让我很好奇,于是我摸到洞口去偷听。 “能解罗辉的鬼契又能解小善的厌胜敕咒,真不简单啊。”表舅感慨道。 吴浩对于表舅单独找他密谈很纳闷,挠挠头说:“鲁师傅,您有什么话大可直说。” “不知道两千多年前留下的秘咒你能不能解”表舅问道。 原来表舅是想解了鲁公秘咒 吴浩呆了一会说:“我从未接触过这么古老的秘咒,我们吴家虽然以解咒闻名,但历史不过短短百年,两千多年前的秘咒恐怕不好说。” “我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至于能不能解不强求。”表舅说。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很想把咒给解了,这样就不用每次运用鲁公功法前躲进棺材里了,而且不用怕阴气入侵频繁洗澡了,更重要的是他能把那个心爱的女人挂念在心头了。 吴浩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回去之后我会翻翻爷爷的笔记和古籍,看看有没有古老秘咒的介绍,是怎么样的秘咒” 于是表舅把鲁班缺一门秘咒简单介绍了下,吴浩听后皱起了眉头嘀咕道:“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奇特的秘咒。” “你知道了鲁班的秘密。”表舅话没说完就被吴浩截口道:“鲁师傅你放心,我们吴家之所以能成为解咒名家就是因为严格恪守秘密,我们只管解不管出处。” “如此甚好。”表舅点点头便调头回来了。 我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他应该早知道我偷听了,看到我压根就没理我径直进了山洞。 夜深了,大家各自睡去了,我们三个小的睡在一块,我正要进入梦乡却被吴浩叫住了,他问:“是不是你学了鲁师傅的能力也会中咒” “嗯。”我点点头。 “那你还学”吴浩有些吃惊。 “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而且现在我也产生兴趣了。”我苦笑道。 吴浩轻叹道:“干了这一行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也差不多。” 吴浩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扯到了那个墓上,他问刘伯温到底在墓中藏了什么宝贝,搞的这么多人来守。 人有好奇心乃人之常情,只是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李大奎此时突然翻了个身咳嗽了下,我知道他在提醒我,于是为难道:“浩哥,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吴浩拍拍我的肩膀表示理解,继而说:“你们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天,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对方知道你们守在这肯定不会轻易来了,而且这么做很耽搁时间,该不会打算一直守在这里吧” 我正要回答表舅突然起身朝山洞外走去,这大半夜的他出洞想干嘛 我和吴浩睡不着索性偷摸跟着出去了,表舅站在荆棘地中仰望星空,我们悄然跟出来并没有瞒过他,只听他说:“放心,相信不用很久对方就来了。” 表舅似乎很肯定,让我很好奇。 “他们窥觑这墓中之物绝非一天两天,梁满的师父藏身在天云山谷底这么长时间,估计就是为了打探墓中之物的下落,他应该知道明朝时期的秘事,也知道东西在这一带但不知道确切位置,直到最近才由梁满打听到了,藏身这么久就为了这东西,眼下这东西近在咫尺你以为他忍得了吗”表舅说。 “言之有理。”吴浩点头道。 “现在就是比谁有耐心了,我们对这东西兴趣不大,但他就不同了藏身十多年就为了这东西,在心态上我们占优,所以只要坚守阵地,最先沉不住气的肯定是他,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我笃定他肯定会来”表舅说。 “什么原因”我忙追问道。 “我”表舅说:“我是独门唯一传人,我有他要的鲁班秘技,有两样他要的东西在此墓洞之中,不怕他不来。” 我纳闷道:“可是以梁满师父的能力怎么十多年都找不到这东西,反而还是被梁满找到的” “这个问题问的好。”表舅顿了顿道:“但是我不知道,等抓住他你自己去问吧。” 表舅说完便自顾自回了洞中。 我们也打算回洞中休息了,只是还没走几步,突然听到荆棘地外围传来嗖嗖声和炸响之声,我心惊不已,这是那玲珑机关塔的动静,有人闯进林子了 机关塔的动静把大家都惊醒了,我们一行人分别从几个方向迂回过去,令我们意外的是并没有发现梁满师徒的踪迹,相反却看到了令人咋舌的一幕,只见机关塔上缠着一条蟒蛇,把机关塔上的机关暗器全给破坏了。 我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蟒蛇,居然是一条机关蛇 机关蛇的蛇身是以竹木一节节拼接,每节都装有一颗机械木珠,木珠滚动能带动蛇身扭动;蛇头是以精铁混合木头打造,蛇脸五官孔洞是以暗器组成,双眼正中心还以血写着一个看不懂的鬼字旁繁体字,多半是什么咒法。 “好精湛的工艺。”吴浩感叹道。 此时机关蛇开始扭动缠紧机关塔,机关塔旋转受到克制,只能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却发射不出暗器了,与此同时蛇嘴里突然喷出黑色液体覆盖了机关塔,黑色液体十分粘稠,很快就把机关塔弄的转动不了了,更别提发射暗器了,机关塔也就此报废了。 “梁满师父真不简单。”小善嘀咕道。 “我们有准备对方自然也有准备,咱们师父遇上对手了。”我不禁替表舅捏了把汗。 表舅眉头不展环顾四周沉声道:“既然有备而来又何必藏头露尾” 话音一落就传来几声沙哑的奸笑,只见树林外闪进一个带脸谱面具的黑袍人,梁满来了 “独门的机关塔果然精妙,要不是师父有先见之明恐怕我都遭暗算了,几位,今夜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取走天象盘,谁要阻拦别怪我不客气”梁满沉声道。 表舅面不改色道:“小喽啰口气还不小,被人利用还跟个马大哈似的。” “哈哈哈,利用师父让我重新站起来,还教会了我本事让我大仇得报,我帮他做点事也是理所当然,谈何利用”梁满冷笑道。 “废话别说了,你师父呢”高满堂厉声道。 “对付你们这些人还要我师父出马吗”梁满不屑道。 表舅眉头一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高老弟,这个小喽啰交给你们了,村长跟我一起回洞镇守” 说罢表舅就带着李大奎折返丢下我们不管了,我明白表舅的意思,他是怕中了调虎离山,后防空虚被梁满师父趁虚而入,那天象盘就不保了 ===第49章 缠斗机关蛇 高满堂一脸愠怒道:“上次遭你暗算,这次我要一雪前耻” 梁满冷笑道:“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高满堂扫了我们一眼说:“这机关蛇交给你们,我要把这混蛋碎尸万段” 说罢他就取出桃木剑在手,在飞出七星钉的同时人也跳了出去,梁满躲过七星钉后快速退入密林,高满堂马上追了出去。 空地上只剩下我们三人和那条机关蛇了。 “这东西要怎么对付如果是人还好点。”小善问。 “木头做的玩意直接劈了得了,实在不行拿火烧。”我说。 吴浩从包里取出刀具递给我和小善,他自己捡了一根木头点燃,说:“试试再说。” 我们三人彼此点头,分散开呈三角阵势包围了机关蛇,机关蛇像是活的一样立着头环顾我们,机括双眼诡异的转着,好像在确定什么。 听人说打蛇要打七寸和三寸,这两者分别是心脏和脊椎骨所在,是蛇的要害,眼下我也不管真蛇还是机关蛇了,反正它是蛇就按照这法子对付了,我给小善打眼色指示下手部位,然后我们大叫着冲了上去。 在我要接近机关蛇的时候猛的发现了异样,只见它的机括双眼高速旋转了起来,两颗眼球突然蹦出眼眶飞出,分别朝我和小善的方位袭来,还不等我们反应,两颗眼球就像花瓣一样绽开,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这眼球是铁质的,所谓的花瓣就是一片片有弧度的锋利刀片 “小心”吴浩大喊一声。 但是太晚了,刀片就跟下雨一样飞来,速度快的惊人,虽然我眼明手快极力去躲,衣衫还是被划破了数道口子,同时也伤到了皮肉,身上很多位置都留下了血线,鲜血渗出。 等躲过去后回头一看,那些刀片都镶嵌在了树干和地上,看的我心有余悸,得亏我身形矫健只是被擦伤了,这要是直接被刀片插中那还不分分钟毙命了。 “啊。”小善惨叫了一声。 我朝小善看去,他没能躲过全部刀片,一叶刀片插在了他的小腿上没入肉里,鲜血直流,痛苦的他拖着腿往后退。 我和吴浩赶紧过去查看,吴浩检查了下伤口说:“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这刀片没有毒放心,忍着点小善。” “恩。”小善点点头就闭上了眼睛。 吴浩食指中指一并,动作极快,眨眼功夫就把刀片给夹了出来,随后取出药粉倒在伤口上快速包扎,小善马上就能行动,只是不怎么利索了。 我们朝那机关蛇看去,只见机关蛇眼孔里又转出了两颗眼球,这机括眼球还有备用的 我们三人噤若寒蝉不住的吞咽唾沫,吴浩说:“妈的,三个小伙居然搞不定一条木头蛇,这要传出去咱们的面子都不知道往哪搁了。” 吴浩一怒而起将火把扔了过去,机关蛇却没有做出反应,火把正好落在了它的蛇体上,然而结果让人意外,火居然烧不着木头蛇体,还有熄灭的趋势。 “木头居然不怕火”小善很纳闷。 “不对,是这木头被特殊药物浸泡过防火的,估计刀都砍不断。”吴浩皱眉道。 “啊,那该怎么办”我没了主意。 “不知道你们发现问题了没有,我用火把扔过去它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你们靠过去的时候就有了反应。”吴浩沉声道。 我立即明白了,说:“这机关蛇能感应到活物,或者说能感应到人” “应该是这样,用普通的法子估计对付不了它,它额头那个血字咒法是它有灵性的原因,只要破解这个咒法这蛇即便机关再怎么精妙也没用。”吴浩说。 “你是解咒高手,快解了这蛇额头的咒啊。”我催促道。 “我也不是万能解咒啊,要是能解我他妈早解了,还在这跟你瞎叽歪”吴浩说。 我们正在说话,本来一直不动的机关蛇却突然发出咔吱声响,扭动蛇体在地上游动,快速朝我们袭来,只见他双眼一转大嘴一张,五官的机关全都对准了我们。 我们吓的魂飞魄散,我都愣在那没了反应,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吴浩和小善架着在跑了。 机关蛇在后面紧追不舍发射暗器,刀片、夺命针、短箭“嗖嗖嗖”的落在我们身边的灌木丛和树干上,有的更贴着我们的皮肉飞过,那感觉实在不好。 “怎么回事啊,它怎么突然发飙主动出击了”小善气喘吁吁道。 “那个血字是下咒人的血,机关蛇受咒法操纵跟主人一脉相连,主人感知到了我们的存在所以出击了,控制这机关蛇的肯定是梁满师父,他就在附近”吴浩说。 小善因为脚伤落在了后面,我和吴浩正想去搭把手,小善把我们一推说:“你们快跑,带着我咱们一个也跑不了。” 就这么把小善丢下我肯定是做不到,吴浩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我们很有默契的停了下来。 我们一停那机关蛇也停住了。 小善双手缓缓上扬,脸上浮现出黑色经络,黑气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他的掌心,小善往前一推掌,两道黑气便朝着机关蛇袭去了。 那机关蛇一动不动,额头的血字突然闪出红光,黑气竟然一下被驱散不见了。 小善愣在那吃惊不已,吴浩环顾四周说:“这么跑也不是办法,我们分开上树” 这主意倒是不错,于是我们三人找了大树爬上去,机关蛇游过来选择了小善藏身的树,缠着树干就开始往上绕,同时张着大嘴,朝小善藏身的树干喷出粘稠黑液,小善只能一个劲往树头缩去,生怕被粘液喷到。 树头承受不住小善弯的很厉害,眼看他就要掉下去了,这时候树下突然出现了一群群蚂蚁,如潮水般爬上树一下纠缠住了机关蛇 我朝吴浩所在的那棵树看去,树叶茂密压根没看到他,但我看到了树顶有一只手高高举起,手上的翡翠戒指在闪着红光,他为了让戒指吸收到月光爬上了树顶 蚂蚁看似渺小,但成群结队却能形成强大力量,机关蛇没撑多久就被蚂蚁拽的从树干上掉了下来,最让人震惊的是蚂蚁钻进了一节节的蛇体结合部,导致那机关蛇一下失去了控制,胡乱扭动,蛇头乱转,暗器毫无目标的乱飞,不多时机关蛇就倒在了地上,蛇头跟蛇身分离成了十几段,即便如此它仍能够动弹,不过很快它额头的血字就变成了黑色粉末,风一吹就消散了,机关蛇这才失去了法性,腾起一阵黑雾木头迅速腐烂,彻底不能动了。 这一幕简直叹为观止,我们想尽办法都没辙,却让一群蚂蚁就这么解决了。 蚁潮慢慢退去我们才跳了下来,吴浩扬着笑说:“厉害吧。” “确实。”我点头道。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机关蛇能克制机关塔也能对付人,但未必对付得了小小的蚂蚁。”吴浩顿了顿说:“刚才躲在树上就在想,这机关蛇这么厉害人都无法接近,从外面攻击又无效,那干脆从里面来,于是我就试一试了,没想到还真有效。” 解决了机关蛇我们就打算去支援高满堂了,他和梁满的斗法声从树林西头传来,我们跑过去一看,两人正站在那座坍塌的石桥两边对峙。 高满堂手中拽着藤蔓,藤蔓的另一头捆在梁满身上,高满堂像是控制住了梁满。 两人根本顾不上我们,只听梁满冷笑道:“上次吃了亏这次不敢近身了吗” 高满堂显然被激怒了,藤蔓一抖,把梁满都甩到了半空中,而后狠狠摔在了地上。 这么重摔下来梁满一声也没吭,反倒哈哈大笑了起来,说:“蠢货,我的身体是瘫痪的,你怎么折腾我都没有任何感觉,哈哈哈。” “还我女儿命来”高满堂大叫一声,怒不可遏跳上石桥坍塌的大石,借力踩踏腾空而起就要跃向梁满。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本能的大喊道:“他在故意激怒你,好让你近身过去,吃过亏了居然还上当” 听我这么一喊高满堂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半途停了下来朝我看来,点点头以示感谢,虽然我不怎么愿意提醒他,但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也只能帮他了,高满堂性格就是容易被刺激,要不是他女儿死了刺激了他,或许我也不会中那该死的鬼契了。 梁满收了笑声,身体机括响动缓缓站起,只是一震就把藤蔓给挣脱了,看向我狠狠道:“碍手碍脚” 说完他就一扬手,袖口白光一闪夺命针飞来,好在我们身处的位置有大石遮挡,一缩头就躲过去了。 我们缩在大石后心有余悸,吴浩说:“得想办法协助高先生,尽快解决梁满好去对付他师父,否则两师徒将我们的精力分散,十分不利,墓洞中只有鲁师傅和村长,那村长能力太低卵用没有,要是梁满师父趁机去墓洞,光靠鲁师傅一人很难抵挡。”吴浩说。 我和小善点头表示了同意,于是我们三人躲在大石后面商量起了对策。 ===第50章 三个臭皮匠 高满堂已经跟梁满缠斗上了,而我们还在大石后头商量,只是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眼看外面气流乱飞打斗越来越激烈,我们急的不行。 吴浩将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拍拍我的肩膀说:“罗辉同志,你可不能辜负了组织的信任啊,你能设圈套把老太婆装进去,区区一个梁满又算得了什么。” 小善眼巴巴的瞅着我点点头说:“小哥,看你的了。” 他们俩对我这么信任,让我又高兴又为难,只好强行静下心来思考对策,想着想着机关蛇分离成十几段的一幕闪过了脑海,我一下开了窍,说:“与其说我们在对付梁满,倒不如说我们要对付的是穿在他身上的机关甲,没了机关甲他就是个废人” “说的对,那然后呢”吴浩追问道。 “记得那机关蛇是怎么失去法性的吗”我问。 小善若有所思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小哥的意思是说可以让浩哥招来蚂蚁攻击机关甲,让机关甲失去功能。” “妙哉不愧是我们的最强大脑,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吴浩激动的马上要去找月光洒下来的地方,我一把拉住他说:“别急。” “还有什么指教”吴浩只好继续蹲了下来。 “从表舅的机关塔、梁满的机关甲以及他师父的机关蛇,我看出了一点问题,鲁公机关术变幻莫测,每一种机关物件功能都不同,机关塔靠的是精妙的零件构造,而机关蛇却融入了咒法,机关蛇对付机关塔靠的黑色粘液,我们对付机关蛇利用了蚂蚁,但原理却是打入内部拆掉了蛇体的连接点,所以我们要先观察这机关甲的特点,找到缺点攻击才能更有效。”我说。 吴浩很同意我的看法,小善想了想说:“我去拿机关蛇残骸,看看那些黑色粘液是怎么喷出来的,如果还有剩的找来用用” 我点了点头小善就猫着腰钻进了树林,我和吴浩探出头查看局势,此时梁满已经掀开了黑袍,整副机关甲显露无余,高满堂显然很忌惮这副机关甲,一直不敢做近身的缠斗,只是通过远距离的七星钉和符咒的配合在攻击。 我盯着机关甲想找出破绽,上次在墓洞我就见过这机关甲的精妙,关节之间以齿轮咬合,支架内部似乎还遍布钢丝,可单独牵引某个部位飞出来变成利器,按照原理应该跟表舅的机关塔相似。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吴浩催问道。 “别打断我思路。”我说。 吴浩立即收声不敢开口了。 虽然机关甲跟机关塔原理相似,可有一点让我很费解,梁满除了头部能动外其他部位全是废的,根本没有知觉,机关甲又是怎么听梁满的话,按照他的意思驱动呢这似乎又跟梁满师父操控机关蛇的原理一样,突然我明白了过来,妈的,这机关甲是两者的结合,既有精妙的零件构造又有咒法驱动,而梁满根本没有动嘴,也就是说这咒法很可能是默念又或者是用想的,无论是默念还是想,基本都得通过大脑发出指令,这就很明显了,他是靠意识达到操控的目的 “我明白了。”我沉声道。 “该怎么弄”吴浩赶紧追问。 “等小善回来我在一起说。”我说。 话音刚落小善便钻出了树林,只见他怀里揣着一个圆球形的物件,圆球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做的,外部都漆黑了,在圆球上面还插着一根管子,管子上有一个很小的机括,在管子的头上还装着小指粗细的竹管,这小竹管我见过,机关蛇张开嘴巴的时候里面就有这根竹管 “这里面装的就是那些黑乎乎的汁,我从机关蛇肚子里找到的,这机括就是开关。”小善说着就按下了机括,圆球里的黑汁一下被吸了上来,从小竹管喷到了地上。 吴浩先是闻了闻,他也不怕有毒上手就摸了下,手指立即就被黏住,费半天劲才扯开,连皮都掉了一小块,吴浩吃惊道:“这比强力胶还粘,不知道是什么植物汁液。” 小善说:“这管子上的机括本来是连接在蛇头通往蛇嘴里的,只要机关蛇张开嘴,里面的结构便会压住机括喷出黑汁来,咱们可以用手按住机括,原理是一样的。” “既然你会用了那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待会听我指令行动。”我吩咐道。 “恩。”小善立即点头,跟拿枪似的紧紧将圆球夹在右腋下,将小竹管“枪头”探出大石对准梁满,然后左手虚按在了管子的机括上,就像个狙击手似的随时准备瞄准发射。 “那我该干什么”吴浩问。 “你招虫子配合小善,这两种全用上肯定能打击机关甲。”我说。 “光这样就行了吗刚看你想了那么久。”吴浩产生了狐疑。 于是我把梁满操纵机关甲的原理告诉了吴浩,吴浩一时没有理解过来,我补充道:“他可能靠的是意识在操纵机关甲,聚精会神的时候机关甲很听话。” 我的话没说完吴浩就会意了,嘴角扬起一丝坏笑说:“只要给他制造点干扰,他就无法集中注意力了,机关甲就不听话了。” “正解。”我点点头。 “你脑子的确比我好使。”吴浩眼睛灵动的转了下说:“我突然有个想法,干扰这活还是我来干吧我擅长,反正招蚂蚁这种事戒指就能搞定,你去帮我引月光来就行。” 说完他就扬起了坏笑,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点子干扰梁满,但可以肯定的是没安好心,我才不管他有什么馊点子,只要能干扰梁满就行了。 吴浩将戒指上那块翡翠转了下,估摸是转到招蚂蚁那个档位吧,我只能这么理解了。 我抬头朝天上看去,这里树木太过茂密,黑漆漆的一丝月光也打不下来,我只好爬上树打算拨开树叶引月光照到大石头后面。 梁满和高满堂这会正斗的不可开交,根本顾不上我们,这给我们提供了便利,我爬上了树干找准位置拨开枝叶,月光一下打向了吴浩,吴浩将戒指放在月光下吸收,没多一会戒指就闪烁起了红光。 可能是黑暗中突然闪出红光,吸引了梁满的注意力,他驱使手臂支架飞出朝这边袭来,吴浩赶紧缩了下头,手臂支架抓了个空,梁满马上控制着钢丝将手臂支架甩向了高满堂。 高满堂本来略占上风,被红光分散了注意力,等他注意到手臂支架朝自己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一下被手臂支架上的钢刃刺伤,他一个跳跃返回了石桥这边来,捂着伤口大骂道:“你们几个王八蛋在干什么,差点被你们害死了” 我们几个都顾不上高满堂了,神情高度紧张盯着梁满,我见时机差不多大喊一声:“行动” 只见大量蚂蚁悄无声息出现,如潮水般朝梁满涌去,小善同时喷出了粘稠黑汁,这管子上的机括也够精妙的,就跟压力泵似的将黑液射出了七八米远,刚好够射程了,我不禁感慨起古人的智慧。 蚂蚁将梁满围了个水泄不通,根本没有落脚地,除非梁满飞起来,可惜这机关甲应该做不到这种功能,小善也够聪明,黑汁别的地方不喷,专门喷机关甲上齿轮的咬合部,导致齿轮转动受到了限制,与此同时大量蚂蚁涌入机关甲内部进行破坏,这两种办法还是收到了成效,梁满的行动立即迟缓了不少。 高满堂见梁满行动迟缓,本来想趁机跳过去要了他的命,结果被吴浩打断停了下来。 只见吴浩突然跳上大石,扯着嗓子大唱道:“老司机带带我小妹十八咯,老司机带带我小妹十八咯,管你十八不十八,人货分装不合法,小姑娘,快走开,我要开车咯。” 他这一唱我们全都懵了,气氛别提有多怪了。 “别唱了啊”梁满怒不可遏的仰天大叫,挣扎着想要控制机关甲,只见他对着吴浩双手一扬,只听“咻咻”两声,手臂支架忽然飞出朝吴浩袭去 我吃了一惊怎么没效 我正怀疑是不是判断错误的时候,突然传来齿轮卡壳的响动,手臂支架一下停滞,梁满极力想要操纵,但吴浩的歌声带着极为强烈的低俗趣味,在加上他略带淫荡的演绎方式,那干扰指数强的不行,对梁满产生了很大影响,霎时钢丝不稳带动手臂支架乱舞,猛的调转飞向了梁满 梁满发出了惊恐的呼叫却无可奈何,只见那手臂支架的前段五指猛的弹出了利刃,一下全插到了梁满的脸上,直接刺穿了他的脸谱面具,鲜血喷溅涌出,高满堂见状大喊一声:“圆圆,爸爸给你报仇” 说罢他扬起桃木剑一跃过去,一剑插向了梁满的心脏位置,力道大的惊人,直接把护心镜都给刺穿了 梁满站立不动,随着他失去意识机关甲齿轮崩裂,各个部位的支架土崩瓦解掉落在地,梁满向后一仰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第51章 残门高人 虽然梁满倒地不动了,但我们仍心有余悸生怕没有死,直到高满堂确定他断气了我们才敢靠过去。 高满堂揭开了梁满的脸谱面具,当我们看到他的真面目时不由的吸了口气,这家伙的脸是残缺的,还都是古怪的刺青,难怪要戴着面具了。 “他从山崖掉下去的时候是脸着地的吧”吴浩嘀咕道。 “没想到他是被浩哥的流氓歌曲杀死的,唉。”小善略有些伤感。 “什么叫流氓歌曲,这歌是我在夜总会必唱的经典曲目,你有没有鉴赏能力啊。”吴浩说。 小善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梁满虽然十恶不赦,但小善终究是被他养大的,哪怕小善知道了他只是把自己当成复仇工具也无法改变这种纽带关系,我能理解小善的情绪,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说,小善和梁满是同一类人,梁满被幕后的师父利用,小善又被梁满利用,只是梁满没有小善那么幸运,没有碰到像表舅一样的人将他拉出泥潭。 高满堂盯着梁满脸上的刺青打量,像是在研究什么,这时我发现那刺青正在一点点淡化消失,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小善神情大变叫道:“离他远点,有阴气” 我们几个闻言忙急急后退,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梁满的手脚突然抽搐了下,嘴里呼出一口黑气,上半身诡异的升起,竟然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他还没死”吴浩诧异道。 “浑身都是阴气,他已经死了但。”小善也纳闷了。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问题出在他脸上的刺青上 高满堂反应过来了说:“他师父当年在救他的时候就做了手脚,那刺青应该是某种咒法,一旦梁满死去这咒法便会触发,让他变成活尸,俨然是一个绝好的杀人攻坚利器” 我们均是一颤,梁满师父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梁满双眼犹如死鱼一动不动,脸上冒着血,在加上他诡异的状态让人毛骨悚然,我们几个下意识的后退着。 高满堂见我们后退嘴角一扬说:“对于普通人的确是个杀人攻坚利器,可惜不走运碰上了我,你们别害怕。” “这家伙没死之前全身瘫痪都那么厉害,现在手脚能动了还是个活尸,能不害怕嘛人是我们弄死的,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吧。”我颤声道。 高满堂微微一笑自信道:“他穿着机关甲我办法确实不多,但没了机关甲的活尸,嘿嘿,对我来说正中下怀,这次你们别插手给我退的远远的看仔细喽。” 吴浩示意我退后,说:“道家对付僵尸倒是出了名的,活尸不过是低等级的僵尸,对高先生来说一点威胁没有,咱们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高先生,你能不能给他留个全尸”小善问。 高满堂没有回答不置可否。 此时梁满突然咆哮了起来,吓的我们赶紧逃跑躲回了大石后面。 高满堂双手背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梁满的咆哮一点也吓不到他。 梁满咆哮过后突然张牙舞爪的扑向了高满堂,高满堂侧身一躲,左手按住梁满的天灵盖,右手顺势取出一枚七星钉打入了颈椎,梁满惨叫一声,双手疯狂朝高满堂抓去。 高满堂往后一缩身,用手抓住梁满的手一抓一掰,像是在分筋错骨,只听关节骨骼响动,梁满的双手顿时弯曲下垂。 小善轻叹口气蹲坐了下来,不忍在看了。 高满堂不依不饶,抬起一腿踹在了梁满的腹部,梁满整个人被踢的飞起,但因为手还被高满堂控制着,很快就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高满堂已经闪到了梁满背后,用相同的法子把他的双脚关节也给掰断了。 梁满疯狂咆哮却躺在地上无法起身,几枚七星钉出现在了高满堂手中,只是一会功夫,他就将七星钉全都打入了梁满身体将他钉在了地上。 这一幕跟高满堂对付司机如出一辙,我都看不下去了,对付一具尸体有必要这么残忍吗或许我受到了小善的影响,心里很不是滋味,仿佛那一枚枚钉子钉在了我身上似的难受。 只见高满堂又取出了符咒,迅速贴到梁满身上,跟着掐指念诀,梁满身上各个部位立即炸响,血肉横飞,痛苦的咆哮声响彻树林。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缩回了大石后不看了。 梁满的咆哮声逐渐平息我这才探出头去,这会他已经炸的不成人形了,那些符咒引燃将他烧成了火球,火势熄灭后只剩下一具焦尸,梁满彻底死了。 高满堂仰望天际哽咽道:“圆圆,爸爸终于给你报仇了。” 说完他径直钻出林子回了墓洞,完全不理会我们。 我们几个正打算跟高满堂返回墓洞,小善却停了下来说要把梁满埋了,于是我们只好陪着他一起去了。 我们留下来挖坑埋尸,吴浩一边挖一边说:“高满堂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他这人做事很偏激手法残忍,要不然我也不会中鬼契了。”我苦笑道。 “通常正派人士是不会用七星钉这种邪门法器的。”吴浩皱眉道。 “这点我和小哥谈过来,他可能是被女儿的死刺激了吧。”小善说。 吴浩摇摇头说:“不那么简单,他用七星钉的手法相当熟练,绝不是因为女儿死后才用的,应该很早就开始用了,在加上他对罗辉用鬼契,我感觉这人心术不怎么正,人的秉性三岁看八十,一时很难改变。” 吴浩似乎话中有话,我问:“老司机,那你怎么看” 我给他取了个绰号。 “刚见面那会对我们吴家溜须拍马,先前又对罗辉下鬼契,这会手法又这么残忍,以我混迹社会的经验判断,这人不是个好鸟。”吴浩说。 “可他并没有害我们呀。”小善不解道。 “小善你太嫩鸡了,这会我们不仅跟他没有利益冲突还对他杀梁满有帮助,他肯定不会害我们啊,你想想,罗辉被他下了鬼契很恨他,但他还厚着脸皮凑上来套近乎企图冰释前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为了得到你们的帮助消灭梁满,刚才他大仇得报后鸟都不鸟我们一眼,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只要跟他有利益冲突,保准会做出害人的事来,还是少跟这人来往的好。”吴浩说。 吴浩的分析很有道理,我点头说:“我本来就不待见他,只不过进新娘林那会我们也需要他的帮助,所以我才暂时放下了他害我的事结成了同盟,我找个适当时候跟表舅提一提。” 我们三人埋了梁满,小善在坟前磕头,说了一番以后两不相欠之类的话后我们才回去。 我们刚回到荆棘地就察觉到了怪异,这边的风大了不少,还有一团阴影在荆棘地里打转,我们机械的抬起了头,只见月光下一只大鸟正盘旋在荆棘地上空,在月亮背景下看的格外清晰,这大鸟上还坐着一个人 “是梁满师父”我心惊道。 “梁满和机关蛇一死,他只好亲自出马了。”吴浩沉声道。 说话间表舅他们也察觉到了外头的变化,出的洞来看着天际,表舅仰头拱手道:“照阁下的能力是我前辈无疑,前辈既然来了何不下来一见,也好让晚辈行个师门大礼。” “哈哈哈哈。”天际上传来一连串不屑大笑,对方对表舅的客套并不感冒,说:“行礼就不必了,早在两千多年前鲁班将秘术传给五大弟子后,五大弟子自立门户各自发展秘术,彼此争斗老死不相往来,早就没什么同门之谊和师门之礼了。” “前辈,这么说未免有数典忘祖之嫌,虽然五大弟子自立门户,但无论经过多少年我们都是鲁班祖师爷秘术的传承人,这师门之礼怎可免”表舅沉声道。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那人苍老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晚辈不敢,只是在说事实。”表舅铿锵有力的说。 表舅的话里虽然带着谦卑,但话外却透出强烈不满,他这说话的艺术确实很值得我去学习。 天上那人不吭声了,表舅突然跪地行礼让我们很意外,不过很快我就明白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了,这举动看似很灭自己威风,但却在逼的那人承认鲁公门人的身份。 “堂堂独门大弟子传人,竟然跪下给我行礼不觉得颜面无光吗哈哈哈。”那人大笑道。 “我给前辈行礼乃尊师重道,有什么颜面无光的”表舅反问道。 “独门自诩五门之首,一心想让五门团结重现鲁门盛世,只可惜受到四门排挤逐渐销声匿迹,想不到如今沦落到只剩一人的地步,可悲可叹。”那人冷笑道。 表舅说:“独门不过是不想害人,一旦入独门学秘术便要承受秘咒带来的痛苦,毁人一生,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单传,只收一个愿意放弃一生的人进我独门,不仅不可悲可叹,相反还可歌可泣。” “你以鲁为姓可见你胸怀大志,但靠你独门这一两个人丁怎么重现鲁门盛世别痴人说梦了,还不如把独门的秘术交出来,由我代你完成大志吧,哈哈哈。”那人笑道。 原来表舅不姓鲁 “我所要的鲁门盛世不过是结束五门内斗的和平,跟你取的秘术企图灭掉其他门人,从而让残门独大获取更大的权利不同”表舅道。 “找到独门传人也是我的任务之一,你居然主动送上门来给我省了不少事,我藏身在这一带这么多年总算有了收获,哈哈哈。”那人大笑道,声音响彻天际。 原来他藏身天云山谷底这么久没有找到天象盘墓洞是这个原因,他的主要任务是为了寻找独门传人,也就是表舅 “我敢守在这里就不怕你来”表舅厉声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夜我不仅要独门的秘术功法还要拿走天象盘,谁要是胆敢阻拦,格杀勿论”那人一怒而起站在了大鸟上,衣袂飘动。 虽然我们只能看到他的黑影,但在月光的映衬下仍能看到他的身形轮廓,还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人的轮廓有种熟悉感,感觉像是一个认识的人,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正在愣神,突然听到金属摩擦的声响,定睛一看,只见大鸟的翅膀展开成了扇形,那一根根羽毛根本就是一把把钢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两个鸟爪就是铁爪,这木头大鸟就是一只机关鸟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嗖咻咻”的几声怪响,机关鸟身上的钢刀羽毛立即飞出,两个鸟爪飞离鸟身,被钢丝带动像炮弹似的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袭来,霎时荆棘地就被钢刀雨笼罩了 ===第52章 黑手现身 荆棘地一片开阔根本没有掩体,我们三人只能退回了林中,表舅他们也退回了墓洞,这才暂时躲过了钢刀雨,但那鸟爪受钢丝控制,调转方向就爪分别飞进树林和墓洞朝我们袭来。 吴浩躲闪不及差点就被钩爪钩住。好在他反应迅速一跃抓住了树干,鸟爪一下击中树干,钢丝在上面打了个转猛的收紧,钢丝锋利无比一下就把树干切断,而后缩了回去。 我们扒开树叶一看,只见一根细长的黑线扯住了机关鸟,这根黑线从天空中一直延伸进了墓洞,表舅慢慢走出墓洞,他的手中还拿着墨斗,原来是表舅用墨线束缚住了机关鸟,乍一看就跟表舅在放风筝似的。 表舅控制着墨线,将机关鸟在空中扯的打转发出老鸦般的响动。我想起上次这人来救走梁满时听到的响声,原来上次就是这机关鸟在叫唤。 机关鸟上那人立即飞出一枚钢刀,想要割断墨线,表舅反应极快,从腰间摸出鲁班尺朝着天际一掷,鲁班尺打着转摆脱地心引力就飞了上去。 只听一声清脆声响,钢刀跟鲁班尺碰撞溅出了火星,鲁班尺在空中打着转飞回了表舅手中。 与此同时表舅控制墨线收回,墨盒轮轴发出转动的声响,机关鸟在空中晃荡了起来,像是随时要坠落,那人立即稳住身形,犹如千斤坠一样稳住机关鸟,同时操纵机关鸟张开大嘴,露出了黑洞洞的管口。管口里突然喷出火来把墨线给烧着了 火势顺着墨线往下蔓延,表舅不慌不忙咬破手指涂抹在墨线上,跟着念了咒法。墨线上冒起寒气延伸上去。 火跟寒气相遇在墨线上产生了对峙,表舅和那人靠着内气在控制着火势和寒气,僵持不下。 大概僵持了十多秒后火势占据了优势,压过寒气继续延伸下来,这让我吃惊不小,看来那人的能力在表舅之上 见表舅落了下风,李大奎见状端起弓弩对准那人就发射了弩箭,但那人离地有三十来米高,弓弩的弹射能力压根够不着,弩箭飞行了一半就坠落了。 “别插手,你这些普通武器没有半点作用。”高满堂提醒道。 李大奎只好悻悻的退到了洞口。 吴浩想了想就钻进了灌木丛,将手探出灌木。好让翡翠戒指能照到荆棘地里的月光,没一会戒指就闪起了红光,吴浩调了调戒指,林中突然传出大量的嗡嗡声,回头一看,大片的野蜂飞袭而至。组成了一条虫带穿出树林飞向了天际 那人察觉到不对,挥舞长袍衣袖驱赶野蜂,机关鸟附着了大片野蜂。它张开的嘴里也被野蜂叮满了。 吴浩冲我得意的扬了扬眉毛说:“还有更精彩的。” 他的话音刚落我们就听到了一声炸响,机关鸟的头部突然爆炸变成了火球。 “机关鸟嘴里的管子有点火装置,蜜蜂钻进去触动了装置,浩哥看穿了机关鸟的弱点。”小善马上明白过来了。 “有什么可得意的,还不是受我看穿机关甲的启发。”我嘟囔道。 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却挺高兴的。 “快看”小善指着天际惊道。 我朝天上看去,只见机关鸟此时不仅头部着火就连身子都烧着了,这机关鸟跟机关蛇有区别,并没有采用泡过药物防火的木材,同时体内装的也不是黑色粘液而是火油,鸟头烧着连带鸟身也烧着了,这人也太疏忽了,机关鸟既然装着火油更需要防火了,他却没有像机关蛇一样用防火的木材。 按理说这种疏忽不会犯,很快我就明白了,肯定是这机关鸟不能用防火木材,不然可能阻碍飞行或者别的功能,看来任何机关都有致命缺点。 机关鸟着火后摇摇欲坠,表舅顺势一扯墨线,机关鸟就坠落烧出了黑气,没多一会彻底烧成了残骸毁掉了。 那人在机关鸟坠落前已经一个空中转体跳了下来,稳稳落在荆棘地上,只是他落的地方刚好有阴影,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样。 “可惜了老司机的蜜蜂军团,跟机关鸟同归于尽了。”我叹道。 “想不到还有能操纵昆虫的高人在场。”那人沉声道。 表舅收回了墨线道:“前辈,虽然我的能力不如你,但我们人多势众,恐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 “哈哈哈。别以为毁了机关鸟就可以对付我了,东西我是要定了”那人说完就缓缓踏出了阴影。 当这人出现在月光下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是松鹤真人难怪刚才看到他的身形轮廓这么熟悉了。 “老道。怎么是你”高满堂颇为吃惊。 “怎么、怎么会是道爷”小善震惊的都张大了嘴。 “这人是谁啊你们都认识”吴浩不解的问。 “天云山松鹤观的观主松鹤真人,当初我中鬼契还是他介绍我们去找你爷爷解咒的。”我说。 吴浩纳闷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明知道是敌人为什么还帮你呢” 我也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表舅倒是显得很镇定,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后就恢复了平静,朝我们这边看来说:“罗辉对他根本够不成威胁。死活都不会影响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顺水推舟帮一把,让人根本联系不到他身上去,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了,打破思维常规,用一种不隐藏的法子来藏身,反其道而行之果然很妙。” 松鹤真人冷笑了下并没说什么。 表舅说:“而且你还知道梁满迟早暴露,反正他的利用价值不多了,不如把他抛出去做个替死鬼。好让我们对你疏于防范,如果猜的没错,松鹤观厢房里梁满衣服上的七指蕨是你故意放上去让我发现的,你想利用新娘林的阵法和梁满来对付我们,好让我们两败俱伤从中得利,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才无奈现身。” “这么说当初梁满带着我来求你收留也不过是演戏了”小善诧异道。 松鹤真人看着小善冷笑道:“那是我们的联络方式,明着见面反倒比暗中见面更隐蔽,没有人会怀疑,本来我想等榨干梁满的剩余价值后把你培养成另一个工具,我在书房里故意摆上残门入门的秘术吸引你的注意,可惜在你眼皮底下你都不看,尽看那些道家书籍了,后来你被梁满利用去给他报私仇,结果碰上了独门传人把你引导进了他师门,真是可惜了。” 小善仍无法相信的在那发愣。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新娘林里的秘密的”表舅问。 “可能比你们早那么几天,前些日子梁满偶然间发现了此处的异样,后来我通过各种秘密渠道终于打听到了这里的事。”松鹤真人说。 李大奎有点不相信说:“这怎么可能,这地方藏着什么只有我们家族知道。” “你太天真了,龙脉这东西怎么藏的住,先后这里来过很多人探秘,只不过他们能力低下,都被挡在了新娘林的阵法里,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松鹤真人说。 李大奎喘着气一脸茫然。 “所以你的目的本不在此了”高满堂皱眉道。 “两千多年来独门消声灭迹几乎人间蒸发,我在你爷爷那一辈打听到可能隐匿在天州这一带,于是我干脆在这里创了松鹤观,以这样的方式作为掩饰,谷底那个不过是我打造机关的地方,我这一掩饰身份就掩饰了这么多年,直到你自己主动跳了出来,我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找独门传人刘伯温的秘密是梁满发现的,这是个意外收获。”松鹤真人笑道。 ===第53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松鹤真人的话让人吃惊,他从表舅爷爷那一辈就藏身在松鹤观,到现在年头不短了,却只是为了独门的秘术,这耐心恐怕跟野心是成正比的。 表舅冷哼道:“藏身松鹤观这么多年找独门下落,你野心可不小啊。” “独门作为鲁班大弟子传人,掌握着鲁班亲手打造的整套法器以及其他三门缺少的咒法,而残门是最小的弟子所创。鲁班祖师爷偏心眼,小弟子得到的能力没有其他弟子强,是最弱的一门,要想一统五门就要先将独门的秘术得到,这样才有可能实现宏愿,别说是藏身几十年哪怕百年也在所不惜”松鹤真人道。 我看着表舅手中的鲁班尺和墨斗,这两样木工法器原来是鲁班亲手打造的,难怪这么厉害了。 表舅皱起了眉头,额头渗出了汗珠,松鹤真人的一番话让他倍感压力,但他没有一丝怯意,摆开架势说:“拿不拿的走就看你有多大本事了” “是吗”松鹤真人双手背后一动不动,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们几个跑出去站到了表舅身边给他以支持,李大奎和高满堂也先后站了过来,一瞬间我们就形成了人数的优势。 松鹤真人不以为然扬着嘴角,那态度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似的。也不知道他是对自己的能力自信还是。 我正想着小善突然毫无征兆的栽倒在地,痛苦的额头直冒冷汗。 “你怎么了小善”我吃了一惊。 “好痛苦,经脉里的阴气在乱窜。”小善虚弱道。 还不等我反应李大奎突然也栽倒了,痛苦的满头大汗,他强行盘坐下来运功,头顶立即蒸腾起一缕缕白烟,只是运了一会功他突然喷出一口血,双眼一翻倒在地上昏迷过去了。 “运功只会加剧死亡。”松鹤真人扬起了怪笑。 小善和李大奎的状态像是中毒了,我大口喘着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此时表舅突然也喷出一口血,身形摇摆了下,但他强行撑着站住了。 “别死撑了,刚才你运气跟我斗毒素早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要不是你功力比他们深恐怕早发作了,现在你只要一运功,立刻就会有生命危险,根本就不用我动手,哈哈哈。”松鹤真人大笑道。 我下意识捂着自己心口,但没有任何的不适,吴浩也一点问题没有。这让我们很奇怪,松鹤真人是什么时候下毒的,为什么我和吴浩没事 我和吴浩几乎同时反应过来看向了高满堂,高满堂阴沉着脸站在那一动不动。也没有中毒迹象。 “原来是你”我咬牙道。 我一下明白过来了,表舅他们早中毒了只是一直没发作,而我和吴浩是后赶来的所以没中毒,高满堂肯定是在食物里下毒了 高满堂根本不搭理我,嘴角一扬道:“罗老弟,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早觉得你心术不正了,都来不及提醒鲁师傅就出事了。”吴浩怒道。 高满堂二话不说提起桃木剑对准表舅的背部就要刺下去,我条件反射的扑了过去挡在了表舅背后,桃木剑一下刺中了我的肋部,顿时鲜血喷流,疼的我惨叫了起来。 高满堂拔出桃木剑,皱眉道:“老弟,你这么做等于是送死啊,我要取你师父的命,你不要碍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捂着伤口吃力的问。 “在我双手受伤回去养伤的那天松鹤真人找到了我。说只要我协助他取得天象盘和独门法器,不仅让我有机会杀了梁满报仇,还有办法利用天象盘的能力让我女儿起死回生。”高满堂说。 “人都死了怎么起死回生高满堂你疯了,别做梦了”我冷笑道。 “天象盘蕴含的能力强大,只要操作得当我相信能做到,我们都见过天象盘有什么能力,所以我并不怀疑,只是我能力不够无法利用天象盘能力。松鹤真人对此很有研究,他说能帮我。”高满堂说。 表舅转过身来一把把我推开,道:“吴浩,帮我带走罗辉和小善。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赶紧走” “鲁师傅。”吴浩愣愣道。 “我叫你带他们走”表舅怒吼道。 吴浩回过神,背起小善扶着我准备离开,松鹤真人立即扬起手,寒光一闪,就见有什么东西朝我们飞过来了,表舅马上闪到我们身前,用鲁班尺格挡了一下,火星一闪,一把钢刀被挡的飞出插在了树上。 “我掩护你们赶紧先走,呃。”表舅说着就站立不稳,喷出一口血,单膝一下跪地了,他用鲁班尺撑地艰难的站了起来。 我的视线一下模糊了,叫道:“舅,我不走” “吴浩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带走他们”表舅低吼道,气息已经很不稳了。 吴浩重重的叹了口气强行拖着我走,我痛苦不已,却因为受伤虚弱的根本无法挣脱,只能被吴浩拖着远离荆棘地。 松鹤真人和高满堂不让我们离开,七星钉和夺命针频频飞来,表舅强行运气利用鲁班尺替我们挡开,不住的吐血也要为我们争取时间。 眨眼功夫表舅身上就插满了夺命针,心脏位置也被七星钉射中,鲜血直流,情况惨不忍睹,但表舅像个不死的战士,哪怕身形站不稳也要用鲁班尺撑着挡在我们身后。 “高先生,那几个小子走了就走了,他们翻不起多大浪,你进墓洞把天象盘给拿了,鲁承远的法器由我亲自来取。”松鹤真人说吧就扬起了左手。 只见他长袖掀起露出了机关手臂,原来他是没有左手的,而是以机关手臂代替,机关手臂上齿轮转动。开启了一个盒盖,五根黑洞洞的木管升起,木管管口分别探出了尖锐的暗器对准了表舅。 “了结了你,从此再无独门了。呃哈哈哈。”松鹤真人狂笑道。 那五根木管犹如左轮手枪似的转动了起来,尖锐暗器疯狂发射,表舅勉强能挡下一些,但那机关木管转动很快,发射暗器多而密,表舅根本抵挡不了这么多,很快就被射成了马蜂窝,轰然倒地。 我的泪水奔流撕心裂肺的叫着。奋力挣扎着。 “罗辉,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要活下去,不然鲁师傅就白白牺牲了,留得青山在才有机会报仇别挣扎我带不动你了,残门老道追过来就麻烦了”吴浩看着前方咬牙道。 我知道吴浩说的没错,但眼睁睁看着表舅这么死去我难受的不行,我跟了表舅三年,过往他虐待我的一幕幕浮现,现在我才知道那都是爱,我已经泣不成声了。 高满堂往墓洞里过去。李大奎渐渐醒转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腿,高满堂叫唤了声,一脚将李大奎踢的飞起撞在了山体上,李大奎喷出一口血滚落在地,艰难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说完他就断了气。 李大奎的这句话给我很大的震撼,从一开始他就说对了只是没人相信他,他的这句话让我日后为人处世更加的谨慎了。 我们逃离了新娘林远离了沈家岭,我望着天空中的月亮,泪流不止,表舅的音容笑貌仿佛出现在了月亮里,他那严峻的表情此刻是那么的叫人怀念。 “吴浩,你放开我吧。”我抹了泪水道。 “不行,你不能回头啊现在,回去就是个死”吴浩不放手。 “我没说回去,你说的对我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给表舅报仇”我轻轻挣脱开了吴浩,一颗复仇的火种在我心里悄然发芽,未来必将燃烧成熊熊的大火 因为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过多,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识昏迷过去了。 ===第54章 父亲的遗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醒转了,发现天亮了,我身处在自己的床上,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醒了啊。”吴浩听到动静坐到了床头来。 “小善有事吗”我问。 “放心,高满堂下的毒不特别我给解了,他没事了,在鲁师父的房里休息。”吴浩说。 我松了口气但想起表舅惨死我仍悲痛不已,吴浩见我这样安慰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鲁师傅可能还没死。” 听到这话我很吃惊,我明明看到表舅倒下去死了,吴浩为什么说没死 “你没骗我吧别拿这种玩笑安慰我”我狠狠抓住了吴浩的手臂。 “很疼啊,你别激动听我说。”吴浩顿了顿说:“把你们弄回来治了伤天都亮了,看你们问题不大我就回新娘林看看情况,墓中的宝物确实被盗了,导致洞壁上的人头全都脱落腐烂了,奇怪的是这些阴魂并没有因为天象盘被盗而出逃,在现场我还发现了做法留下的痕迹,也就是说有人出手除了这些人头阴魂,应该不可能是残门老道和高满堂干的。” 我压根不想听这些,打断道:“我问你表舅呢” 吴浩说:“在荆棘地现场我只发现了李大奎的尸体,于心不忍就给埋了,但我没有看到鲁师傅的尸体,所以我怀疑鲁师傅并没有死,那就有两种可能了。第一,残门老道虽然得到了鲁班法器,但他想要得到咒法就必须得到咒法书籍,鲁师傅不可能把咒法书籍带在身上,他就是一本活咒法,残门老道不会让他死,所以就把他带走了;第二,现场出现了第三者,也就是帮助除了墓洞里那些人头阴魂的高手,是他带走了鲁师傅,无论是哪种可能有一点基本可以断定了,鲁师傅没有死” 吴浩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一下激动了起来,弄的伤口顿时一阵钻心的疼。 吴浩忙按住我,笑道:“你别太激动小心伤口。” “谢谢你吴浩,这消息太好啊。”我哽咽道。 吴浩轻叹口气道:“我们要考虑到多种可能性,高满堂现在成了残门老道的爪牙,如果鲁师傅真在他们手上,以他的气节恐怕打死也不会说的,那么残门老道或许会顺藤摸瓜找到这来想要找出咒法书籍。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吴浩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示意他扶我去地下室,小善这时候也醒转过来跟我们一起去了地下室。 他们两人是第一次进这个地下室。看到里面摆着棺材设着灵堂都很吃惊,于是我把表舅躲秘咒的事说了遍,我们在地下室里翻遍了也没找到咒法书籍,一时间我都怀疑自己猜错了。 就在这时小善蹲在棺材边嘀咕道:“小哥,棺材上好像有机关。” 我们凑过去一看,果然在棺材底部的边沿有突出的机括,吴浩轻轻触动机括,棺盖一下打开了,我们在棺材里翻找了半天终于在夹层当中发现了一本残破的线装古籍,这古籍分为两部分,上半部都是些练气的口诀和咒法,下半部则是各种巧夺天工的机关制作之法。 我想了想就把古籍撕成两半,我拿上半部分小善拿下半部分,表舅说过要分别教我们这两样能力,这算是按照他的意思办吧,同时这么一来也能将危险降低。只要我们两个不同时落入松鹤真人手中,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获得全部的独门秘术,我想表舅也希望这么做。 出了地下室后吴浩说:“早上我还顺道去了松鹤观,残门高人已经放弃松鹤观了,只剩下一些弟子一头雾水,保不齐他会找到这里来,天州不能呆了,不如你们跟我一起去广州吧” 我有些不愿。表舅生死未卜,如果不留在这里就无法获得他的消息,小善跟我想法一样也不太愿意去那么远。 吴浩急道:“以我们的能力留在这里无济于事啊,想救鲁师傅得另想办法。按我的猜测残门高人在没得到咒法前只会把鲁师傅囚禁,所以他是安全的,如果我们落入了残门高人手中那就很难说了,我有个提议,残门高人既然是为了一统五门获得更大力量,那其他三门迟早也是他的目标,我们应该想法子联络他们。” “可是五门内斗不断,他们会帮咱们吗”小善问。 “就算他们不是真心帮咱们,但这事毕竟关系到他们的利益,应该不会坐视不理。”我理解了吴浩的意思。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联络到他们,告诉他们残门的阴谋,我们就能得到协助。”吴浩点头道。 “可是这些都是秘密门派,要怎么才能联络上他们呢”小善挠头道。 “虽然是秘密门派但不是没人知道,我有些道上的朋友,等咱们到了广州我联系他们打听打听,况且等下个月鬼仙李行一能出来,我们还可以求他帮忙啊,放心总有办法的。”吴浩说。 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于是我们马上收拾了下就离开了这里,望着这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我有些留恋,想起表舅身处在危险之中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不会有事。 “罗辉,我的自行车是不是你拿了,用了不还回来,我的自行车呢”隔壁老王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朝身后一看只见老王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我们三人赶紧拔腿就跑。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经过了我的老家垒头村,我提出回趟家跟母亲告个别,吴浩很理解,决定让我在这留一天,他和小善则先去市区住下,明天我们在机场碰头。 吴浩和小善走后我便回了家,母亲看到我提着行李回来很纳闷,无奈我换了一种说法告诉她表舅失踪了,毕竟将真相告诉她,她根本理解不了。 “你表舅是个古怪人。这辈子都没跟亲戚来往过,当初我之所以让他收留你,是看他木工手艺好,没想到他不知所踪你也没学会手艺。唉,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母亲感叹道。 “我要去广州打工。”我说。 “去那么远干什么学不成木匠咱学别的啊,村里老丁是个泥水工。”母亲的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说:“妈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说完我就回了里屋蒙头睡觉。 晚饭时候母亲做了一桌子我喜欢吃的饭菜,黯然神伤的坐在旁边看我吃,但我一点胃口也没有,我们母子之间好像产生了隔阂。而这个隔阂的来源是我那已经“死”去的父亲。 终于我忍不住了,放下筷子说:“妈,能不能老实告诉我我爸究竟是谁以前我小不懂事没想过,还以为他真的死了,可现在我长大了许多事情你瞒不了我了,我知道他肯定没死。” 母亲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抹着泪说:“唉,我就知道该来的总归要来。” 母亲走到床边从床下拖出一口布满灰尘的木箱,然后从木箱里取出了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放在桌上,我打开红布,里面是一块枣红玉石,这玉石被雕琢成了瑞兽的模样。上面全是祥云之类的纹饰,瑞兽身上还刻着一个“令”字。 “这是什么东西”我嘀咕着就伸手去摸玉石,在我触碰到玉石的时候,玉石上立即透出一股寒气,顺着指尖就游走进了体内,冷的我浑身一颤。 我喘着气呆呆的看着玉石,不知道刚才那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这是你父亲唯一留给你的遗物,当年。”母亲这才第一次向我叙述起了父亲。 ===第55章 神效寒玉 当年垒头村爆发了一场瘟疫,导致大量家禽死亡,但凡接触过家禽的人都受到了感染,出现发烧咳嗽症状,严重的还出现胸闷、咳血、呼吸困难等症状。 政府派了医学专家来村里调查,结果发现所谓的瘟疫是一种新型的禽流感病毒,甚至能在人与人之间传染,由于还没有针对这种禽流感的疫苗。政府部门不得已做出隔离全村的措施,在村子四周设下关卡,一个人也不许出入村子以免传染扩大。 虽然政府部门留下了医护人员照看村民,但受感染的村民太多,疫苗又迟迟没有研发,最后造成了大面积的死亡,在这种天灾面前人是脆弱的,政府部门也无能为力只能以大局为重。 村民感到被抛弃,忍受不了隔离生活都快暴动了,这时候一个自称是赤脚医生的男人出现了,也就是我的父亲。 母亲说父亲看着很普通,只背了一个药箱,就跟个江湖郎中似的,他有一身傲骨和绝对自信,他声称能把全村人的病都给治好了,还不收一分钱。这种气质让他全身会放光似的,母亲就是被他的这种气质吸引的。 政府部门当然不相信一个赤脚医生能把新型禽流感病毒给治了,这不是打那些医学专家的脸吗所以根本不放父亲进村。 但是父亲没有放弃,他做了一个令医学专家吃惊的决定,不带任何防护措施进村,如果不把村民治好他就不出村,直到政府确定瘟疫消失解除隔离他才出来,生死与人无怨。 政府部门的人经过商讨最终放父亲进村了,就这样父亲在村里做了一系列的事情,在村里到处洒药粉,连井水里也洒了,还亲自去人迹罕至的山里采草药,每天煎药分发给村民,三五天下来村民们的症状有了好转。 当时父亲就住在外公家里,母亲近水楼台得到了父亲的悉心照料很快便痊愈了,母亲把父亲当成了恩人,在她眼中父亲身上的光芒就更亮了,她提出帮父亲打下手,父亲也没拒绝,就带着母亲一起为村民奔走治病。在此期间母亲对父亲有了感情,爱情在两人之间萌芽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传染终于控制住了,村民们全都恢复了,但政府部门不放心还在继续隔离。说还要进行观察,并且提取了村民的血液样本化验,于是又隔离了几个月。 在这几个月里父母朝夕相对,母亲对父亲更加的依赖了,甚至不希望解除隔离,父亲当然知道母亲想把他留在村里,但他说自己只不过是个云游的赤脚医生,居无定所,不习惯家庭生活,始终对母亲若即若离。 外公是垒头村村长,他看出父母有了感情,知道父亲是个好男人,同时他也看出父亲是个不羁浪子,不愿被家庭束缚,为了帮女儿拴住父亲,在我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外公发动全村人为两人准备婚事。 父亲被弄的骑虎难下。总不能让母亲当着全村人难堪,只好成亲了。 婚后不久村里的隔离解除了,母亲担心父亲离开她总是形影不离的,但要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母亲的担心很快就变成了现实,在一个秋夜,父亲趁母亲熟睡之际留下了一块玉石在桌上,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母亲的生活里。 母亲对父亲不辞而别很难过,父亲走后不久母亲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本来她不想要我但舍不得,我就这么在母亲要和不要的念头之间大了起来。最后想打都打不掉了,于是我就出生了。 当年父母亲甚至连一张合照都没有,母亲对父亲因爱生恨,还让村民谁也不许提我父亲当年在村里的事,就说他死了,不想我跟父亲扯上什么关系。 母亲说完后就泣不成声了,我恨的牙痒痒捶着桌子道:“太不负责任了” “虽然我很恨他,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逐渐释怀了,或许他当初有苦衷也不一定。”母亲抹着泪说。 “他这么对你你还帮他说话”我不快道。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父亲,你不要恨他,要怪就怪我吧,要不是我当初缠着他把他留下,也许我就不会有今天守活寡的自作自受了,你也不会从小没有父亲的疼爱了。”母亲难过道。 “妈,这怎么能怪你。”我想了想问:“你对他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你父亲叫宋墨,北方人,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我真后悔没多问他一些,现在想找都没处找去,当时我也是鬼迷心窍了,只觉得他人品好能跟我在一起就够了。”母亲抹泪道。 我也是醉了,老娘竟然连父亲具体是哪人都不知道就跟了他,爱情这东西有毒啊。 “你要不要改姓宋”母亲小声问。 “改个屁,我就跟你姓罗得了,谁知道他是不是骗你,我估计这名字都是假的。”我气呼呼道。 “小辉你别生气了,我就知道你知道后有这反应,所以一直不愿跟你说他的事。”母亲伤感道。 为了照顾母亲的情绪我只好平静了下来,安慰了母亲几句。 “这东西你带上吧,这是他唯一留下的东西,或许有朝一日你能碰到他也不一定,这东西就是信物。”母亲把玉石推到了我面前。 我只好把这东西挂在了脖子上,不过在这玉石接触到我身体的时候,那种感觉又袭来了,寒气从胸膛渗进体内,搞的我身体都快冻僵了。我赶紧摘下玉石扔在了桌上。 母亲诧异道:“怎么了” “这东西冰凉透心,就跟冰箱里刚拿出来似的。”我盯着玉石皱眉道。 母亲拿起玉石看了看,她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说:“哪有你说的冰凉啊。你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吃饭,我没胃口出去走走。” 母亲说完就出去了,看着母亲的背影我叹了口气,现在我总算理解小时候老是看到她站在村口了,原来她是在盼着父亲回来。 胸口仍有冰凉感觉,我下意识伸手去摸,猛的发现一个古怪现象,伤口竟然不疼了。我掀起纱布看了看,靠,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我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了那块玉石上了,只能是它干得了,没想到玉石还有这样的神奇功效。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我故意划破手指,然后用玉石在伤口处试了试,神奇的一幕又发生了,玉石再次冒出寒气,手指上的伤口在肉眼看得到的情况下愈合了,只留下划伤的痕迹 等伤口一愈合寒气一下就消失不见了。玉石又变成了普通的石头。 我也没心思吃饭了,跑回房间躺在床上拿着玉石研究,只是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我忽然想起了母亲的话,她说父亲是个赤脚医生,这玉石又有愈合伤口的治疗功效,这说明父亲的身份不假,确实有医术。 这块玉石显然不是普通之物,间接说明父亲不是普通赤脚医生,我听吴浩曾跟我介绍过,术士大概分为五类,山、医、相、命、卜,这医也是术士的一类,难道父亲是医门的术士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第二天我醒来后发现自己神清气爽,枕边的玉石都结了一层霜,我一摸身体冰凉的就跟没知觉了似的,昨晚这玉石又对我冒寒气了,这怎么回事 此时吴浩给我打来了电话,催促我去机场,我只好暂时放下了玉石的事,跟母亲告别依依不舍告别后就匆匆赶往了机场。 ===第56章 暗夜来客 因为我和小善的到来吴浩把古玩店里的伙计都给辞退了,而我们俩成了他廉价的伙计,虽然我们很不满但也无可奈何,用他的话说就是:“我包了你们的吃住,包了打听消息,还给你们发工资。这笔买卖亏大了。” 在广州呆了半个来月,我们白天负责看古玩店,吴浩则依旧是下午三点来巡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打听消息,到了晚上我和小善各自学习古籍上的能力。 我主要是以练气为主,半个月下来居然练的卓有成效,几乎没费什么劲就给练熟了,这让我自己都纳闷了,还以为自己天生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后来我才明白是那块玉石的关系,每天早上醒来我就像是在冰箱里睡了一夜,浑身冰冷僵硬。需要洗个热水澡才能缓过来,长期这样我明显感觉到经络畅通,这对我练气很有帮助。就好比玉石帮我打通了任督二脉,学什么都快。 这块玉石我给吴浩和小善看过,两人也帮我研究过却始终没有答案,但老司机吴浩从玉石上的一个“令”给出了自己的猜测,他说这东西有点像古代的“虎符”,可能是哪个门派发号施令的物件,但他翻遍了江湖古籍也没见提过这东西,他还说我老爹可能是个大人物,也许有仇家,所以才不能跟我母亲在一起,怕连累母亲。 吴浩的猜测虽然比较扯,但细细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小善学习机关术也小有成就。他只要一有空就跑到白云山等地去寻找需要的木材,然后把吴浩的密室当做工作室开始敲敲打打,能制造出简单的机关物件。他尸生子得天独厚的优势被发挥了出来,因为有些机关需要配合阴气打造才能有灵性,小善能招来邪祟这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我们在广州呆了一个月之后吴浩终于有了消息,这天下午三点吴浩到了店里,说要带我们去见一个江湖中人。 路上我问吴浩这人是什么来头,他说此人是下九流属于最末流的人物,是一个小偷,但却不是普通小偷。 我不太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无论是小偷小摸还是飞天大盗,终究还是小偷有什么区别 吴浩微微一笑说:“你们混江湖的经验还是太少了,在江湖上无论哪一行做到了极致就有一定地位,葛大海虽然只是个小偷逃不过最末流的定位。但在江湖上无人不尊重他,他偷的东西一般人可偷不到。” “他到底偷什么东西”小善好奇道。 “偷一种看不见又摸不着的东西,嘿嘿。”吴浩卖起了关子。 “靠,到底是偷什么啊”我急了。 “消息”吴浩说。 我吃了一惊,还有人干这个行当 吴浩见我和小善很诧异,解释道:“他是专门扒墙头偷消息的。简单来说他就是江湖上的间谍啊,不正不邪,只为利益。” “这不就是窃听嘛。”小善嘀咕道。 “你们第一次听说我是干解咒的不也很意外嘛。多接触接触江湖就不觉得新鲜了。”吴浩说着就把车子拐进了一个高档小区。 当我们见到葛大海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起初我把他想象成贼眉鼠眼的人物,没想到却是一个啤酒肚大背头造的中年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企业的大老板,不过越是这种不像小偷的人越适合干这一行。 吴浩应该是跟他约好了,葛大海对我们的造访不觉得意外,请我们在高档奢华的沙发上坐下后就直奔主题,他说:“你们要几类的消息” 我们彼此相望有点不太理解,葛大海哈哈一笑说:“是这样的,我的消息分别有甲乙丙丁几个级别,越高级的价格越贵,消息也就越核心。你们既然是道上朋友介绍过来的,无论选哪种我都打个八折。” 这家伙的德性跟吴浩差不多,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物以类聚是有道理的。 “葛兄,那具体是什么价格”吴浩问。 “分别是十万、七万、四万和两万。”葛大海说着就拿出一根雪茄点上,开始吞云吐雾等我们的回答。 我和小善有些尴尬。这消息也太贵了,我们手头上连丁类的消息都买不起。 “嗯,价格还算公道,我要甲类消息”吴浩眼都不眨下就说,这让我和小善很意外。 “爽快,说说你们要的消息是关于哪方面”葛大海高兴道。 “我们需要几个秘密门派的消息。”吴浩把鲁公几大门派的事简单说了遍。 葛大海听后微微皱眉说:“这几大门派很少在江湖上现身。音讯全无,稍微有点难度啊,不过我葛大海既然接了这活一定会让客户满意。三天后来拿消息,现在先付百分之三十订金。” 葛大海说着就拿出了os机,吴浩拿出卡刷了下这交易就算完成了。 临出门前我犹豫了下问道:“葛先生既然是专门打听江湖消息的,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宋墨的人” 葛大海摇摇头说:“只要是在江湖九流二十七行内的我基本知道,但这人却从未听说过。” 我们告辞了葛大海回去,路上我对吴浩掏钱给我们买消息表示了感谢,吴浩说:“别看我这人成天谈利益,但义字当头钱真的不算什么,我也希望尽快能救出鲁师傅吧。” 送我们到古玩店后吴浩便回去了。 夜晚我睡的正香,忽然听到古玩店里传来了动静,我一下就睁开了眼睛,自从练了气后这方面的能力强了不少,不会跟以前一样睡的跟死猪似的。 我翻身下床跑到店中,只见一个黑影在店中摸索,我大喝一声:“谁” 那人被吓的抖了下。双脚借着柜台一蹬,往地上一扑,就滑出了半开的卷闸门缝隙溜了,动作极为敏捷。 我没想太多拉开卷闸门就跟了上去。 深夜的街头空无一人,前面那人跑的极快明显不是一般人,我运气在他身后紧追,倒也能勉强跟上,这人从大路一直跑进了小路,企图甩开我,他对地形很熟悉,我确实落下了不少。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轮轴转动的声响,回头一看,只见小善趴在犹如滑板一样的机关器械上高速滑来,滑板两侧还装着排气管一样的管子,里面冒着阴气带动滑板喷进,精妙绝伦。 小善很快就从我身边滑过带起一阵阴风,只见滑板上突的射出两支短箭,前面那人躲过一枚却躲不过另一枚,当即左小腿被射中,逃跑的速度一下降了下来,我很快就追上了他,小善则早以绕过他在前面拦住了去路。 这人见跑不了了索性站住了。 小路昏黄的路灯下我们三人分居三点对峙着。 “你是什么人,三更半夜偷进店里干什么”我质问道。 “能一口气追出我几个街区,两位果然不是普通人。”这人说着就转过了头来。 当我看到他的样子时愣了下,这人白天来过店里,说是想买字画收藏,可在店里转了半天也没买,现在想来确实很可疑。 “白天你来过店里踩点想偷值钱的东西”我皱眉道。 “哈哈哈,那些东西值什么钱,大半都是赝品。”这人笑道,跟着指着我问道:“你脖子上的玉石哪来的怎么会在你手中,你是什么人” 原来是冲着我脖子上的东西来的,我下意识的摸了摸玉石,狐疑道:“你知道这东西” ===第57章 危机四伏 这人先是愣了下,继而笑道:“你好像不太清楚这东西的来历啊,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多说了,这东西我是要定了” 只见他拔掉了小腿上的短箭,一跃而起朝我扑来,双手变爪招招想夺我脖子上的玉石,他的动作很快我只有躲的份,我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空隙运气推出一掌,这人在空中一个翻腾,同时击出一掌跟我对上,气波一震四散,停在路边的汽车玻璃全给震碎了。顿时报警器就叫了起来。 这人的功力很深厚,我跟他对掌明显落了下风,他只加重了一些力道,我便吃力不住被震的急急后退。一个踉跄摔了个大跟头,他压根不给我喘息的机会,马上跳上车顶一跃便朝我袭来。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坐在地上后退,就在他要击中我的时候小善发射的几枚短箭应声而至。这人一个翻转避开,我赶紧站起趁那人立足未稳运气推出一掌。 他虽然在躲短箭却注意到了我的举动,蜻蜓点水般在车顶落下再次跳起,我没击中他。反倒击中了一辆宝马车的车顶,直接把车顶都给掀了。 这人稳住身形犹如落叶般轻缓落地,目光凌厉的扫向小善道:“鲁公机关术” 我有些吃惊,他居然能看出小善机关术的出处了。 “真是小看你们两个了,既然是鲁公门的人那我更不能放过你们了”说罢他就扬起双手,一股气流在他周身萦绕,恐怖的一幕发生了,那些落地的碎玻璃全都悬浮而起 我还没反应过来碎玻璃就跟下雨似的飞了过来,我的肩头被人一搭,小善一个侧身站到了我面前,从机关滑板底部卸下一把机关伞,撑起替我挡住了玻璃。 在躲过玻璃雨后小善把伞一合,按了上面的机括,伞尖连续射出小钢珠,那人闪转腾挪全给躲了过去,小钢珠“砰砰砰”的一阵乱响,射中那些汽车就能穿透,威力无比。 其中一枚小钢珠击中一辆车的油箱,火花一闪,“嘭”的一声。整辆车都爆炸了,顿时残骸飞溅,气波震荡,我们和那人同时被震出去了老远。 那人喘着气有点恼羞成怒了。扬手就要再次袭来,这时突然传来了警笛呼啸的声音,他迟疑了一下狠狠道:“今天算你们走运” 说罢他就一跃跳进了路边小区的围墙,消失在了夜幕中。 街口闪出了警灯,警车呼啸而至,小善踏上机关滑板带着我站上去,操纵滑板排气管喷射出阴气,机关滑板霎时冲了出去远离了是非之地。 我们回到古玩店后仍心有余悸,吴浩接到我们的电话马上赶来了。 我们三人在店里搜寻那人留下的痕迹,但是什么发现也没有,我把晚上经历的事说了遍,吴浩分析道:“这人应该是无意中发现你戴着那玉石,这种几率很低,这怀疑不仅仅是他一人在打这东西的主意,所以才有这种巧合,而且从他话里可以判断出这人跟鲁公五门有仇。不局限于哪一门,罗辉你赶紧把这东西收的更隐蔽一点,以免引起注意,我的猜测可能是真的,你爸当年可能就因为这东西被追杀,才无法留下跟你母亲在一起。” 我握拳捶了下桌子,咬牙说:“明知道这东西这么危险他还留给我妈这不是让她陷入危险境地吗” 吴浩说:“你错了,你爸不是普通人带着这东西太危险。但你妈只是个普通农村妇女,谁也想不到她会有这东西,你爸这么做可能是迫不得已,没有这东西在身上即便他被人追踪到也不会落入别人之手。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要我推测,我觉得你爸并不是刻意趁着夜晚不辞而别,我怀疑是当时情况紧急他无法留下任何话语,只能选择不辞而别。” 虽然我对这种说法不相信,但吴浩的话还是让我平静了些。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那人疯了一样要拿这东西。”小善嘀咕道。 “这玉石有神奇愈合伤口的能力,本身就很有价值,在加上上面的那个令字,更说明它的价值,总之不是非凡之物,既然那人看上这东西了。拿不到绝不会罢休,为了这东西我这古玩店迟早被他毁掉,明天开始我要亲自到店里来坐店。”吴浩凝眉道。 “那人说你店里古玩大半都是赝品,不值钱。”小善说。 “放他妈狗屁”吴浩一怒而起:“明明只有三分之一是赝品,哪来的大半赝品” 我有些无语,这有什么区别吗 小善有些担心的问:“浩哥,刚才我们毁了好多名贵汽车,又惊动了警察会不会有事啊” “那条小路没有监控不怕,就算找到你们只要死不承认,没有证据警察就拿你们没办法。”吴浩说。 “老司机就是老司机。”我感慨道。 随后我们看起了小善刚才用来对付那人的两样机关,小善说机关滑板是他根据街头那些小孩玩的东西,在融合书中的机关术打造的。机关伞则是便于携带于是他就造出来按在滑板上以防万一,没想到今晚都派上了用场。 吴浩拍着小善肩头鼓励道:“能将古老的机关术注入新鲜血液,没准鲁师傅亲自教你还不敢有这样的创意,假以时日你的机关术造诣肯定独步江湖,孺子可教啊。” 小善被吴浩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一晚我躺在床上盯着枕边的玉石无法入眠,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人跟疯了似的要抢夺,就像吴浩分析的那样,这人好像跟鲁公门的人有仇,说什么是鲁公门的人更不能放过了。 我起身在屋里踱步,想着把玉石藏在哪比较好,不过想来想去还是放在身上比较放心。只是戴着不安全了,于是我就找来绳子加长,把玉石横着围在了腰间,这样就不会暴露了,弄好后我才安稳的睡去了。 睡下没多久我又被一阵很小声的敲门吵醒,这一晚的觉被弄的稀碎。 我还以为是那人调头回来了,小心翼翼的去查看,结果发现是葛大海神色慌张的在门口踱步。我将卷闸门开了一半他就钻了进来,而后示意我赶紧关门,紧张的不行。 “葛先生,这大半夜的你来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吴浩今天在店里吧,赶紧把他叫出来。”葛大海催促道。 无奈我只好把吴浩叫醒了,吴浩打着哈欠来到店中,倒了杯水正打算喝却被葛大海阻止了,葛大海急道:“老弟,你还有心思这么悠闲啊” “上吊也有喘口气啊,什么事大半夜跑到店里来找我,你不用睡觉啊。”吴浩慵懒的坐下来。 “你们的活我怕是不能接了,订金还给你。”葛大海说着就从包里取出了三摞百元大钞放在桌上。 我和吴浩都纳闷了。吴浩严肃了起来说:“葛先生,江湖人把你吹上了天说你任何消息都能打听到,原来是浪得虚名,你这是要砸自己的招牌啊。” “哎呀你当我想啊。接下你的单子后不久就有人上门了,你猜怎么着对方要打听。”葛大海说着就看了我一眼。 “打听我和小善”我明白了过来。 “是的,那人来势汹汹蛮不讲理,先是问我有没有见过你们,还给我钱让我打探你们的消息,本来干我这行的没什么原则,谁给钱就帮谁打探消息,但我一直心神不宁睡不着,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要是帮你们任何一方打探消息,保准会被卷入这事当中无法脱身,你知道我只是求财不想掺和秘密门派的争斗,看在你们是阿七介绍来的朋友,我没接那人的活,没告诉他你们来找过我,只好两不相帮了。”葛大海陪着笑脸道。 “敢情你是怕死啊,哼,亏你还在江湖上的名头这么响。”吴浩不屑道:“不过还是谢谢你没有告诉那人我们的消息。” “那人长什么样”我追问道。 葛大海给我们形容了一下,我就知道这人是谁了,高满堂居然找来了 ===第58章 雨夜追逐 葛大海走后我们陷入了焦虑当中,刚刚才躲过了神秘人的袭击这会高满堂又找上门来了。 “葛大海还算仗义没有出卖我们。”吴浩沉吟道。 “浩哥,我们是不是该躲一躲”小善提议道。 吴浩摇了摇头说:“我的店就在这里往哪躲在说了无论躲到哪估计他都有办法找到我们,与其这样还不如哪也别去。” 我补充道:“老司机说的对,而且我们刚巧没有表舅的消息,他送上门最好不过了。” “你们俩今非昔比,即便无法跟高满堂抗衡那也不像当初那么弱鸡了,今晚能跟神秘人周旋就是最好的证明,唯有豁出去一战了”吴浩站了起来伸出了手。 我和小善立即把手叠了上去,给自己打气。 第二天我们便开始做对付高满堂的准备,让我苦恼的是背熟了鲁班法器的运用咒法,却没有法器让我用。 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这反倒让我们更煎熬,高满堂就像颗定时炸弹一样让我们不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蹦出来。 这天傍晚夕阳染红了天,大量蜻蜓在市场里飞舞,天气闷的不行,吴浩倚靠在店门口眉头不展看着天空说:“这天气晚上会有一场暴风雨啊,如果下雨对我可不利啊,没有月亮。” 果不其然。古玩市场闭市后不久强雷暴天气突然而至,雷声炸的窗户都直抖,越是这样的天气越是要提高警惕,高满堂不是普通人。就算没有葛大海的消息找到我们也是迟早的事。 我们把店门和窗户做了加固,然后就躲进了密室。 小善这几天在吴浩的示意下打造了一个监视器,所谓的监视器其实就是用竹子做的潜望镜,在密室顶上有个用来吸收月光的方形小气窗。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就见过,这竹子潜望镜直接从气窗里探出去,我们身在密室里就能看到整个古玩市场的动静。 我凑到潜望镜里观察,掰动机关转动镜头,整个市场被瓢泼大雨笼罩都淹了,转了一圈镜头也没见到人,忽然一道闪电白光闪起,我猛的看到市场西门的牌坊上站着个人 正常人不可能爬到那上面去,十有八九是高满堂,只是距离太远,加上雨势太大根本看不清。 “小善,能不能放大镜片”我问道。 小善拨了下竹子上的开关,竹筒里立马传出“咔噔”的声音,镜头切换成了放大镜片,我一下看到了高满堂的身影,仿佛跟我近在咫尺。连他皱眉头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紧张道:“他来了,只是还没确定我们的具体位置” “这家伙真是神通广大啊。”小善说。 “花了几天才找到这神通广大的屁。”吴浩不屑道。 “怎么办浩哥”小善问。 “他确定了大方向,我们怕是躲不过去了,古玩市场地处市区实在不是斗法的好地方。到处布满监控,一旦打起来肯定会引起关注,弄不好把人家的古玩弄坏了我可赔不起,我看不如这样。”吴浩示意我们凑过去,然后跟我们商量了下,我们一听觉得这主意还不错。 于是我和小善主动出了店铺,高满堂一下发现了我们,几个跳跃就出现在了我们不远处,笑道:“罗老弟,你们让我好找啊。” “卑鄙小人害我师父,现在居然还敢找上门,我要你命”小善二话不说扬起机关伞就发射出小钢珠。 高满堂不慌不忙躲过小钢珠,跟着跺脚激起地上的雨水,大手一挥,一颗颗雨珠便朝我们袭来,小善打开机关伞挡住了雨珠。 我受高满堂启发。顺势一扫腿卷起雨水,然后运气推掌,以同样的招数送还给他。 高满堂眉毛一凛,侧身一闪给躲了过去,冷笑道:“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你们两个有了那么大的长进啊。” “废话少说”小善扬起机关伞。 高满堂笑道:“这小把戏对我根本没用,还是收起来吧,快把独门的秘术古籍交出来,免得落得跟你们师父一样的下场。” “你不觉得这话应该跟自己说吗松鹤真人利用梁满。最后梁满得到了什么下场你都看到了,没想到你还执迷不悟。”我说。 “梁满就是个废人,需要机关甲维持身体,不得不依靠松鹤真人。被当做工具是他的命,而我就不同了,只要得到了我想要的随时能离开。”高满堂道。 这时候从东门冲进来一辆车朝着这边疾驰过来,我们拖延的目的达到了,我和小善相视点头,他发射小钢珠,我运气推掌,齐齐发力。高满堂顾着躲闪,我们趁着这个机会马上逃跑。 吴浩一甩方向盘,车门顺势打开,我们跃进车内吴浩马上调头将车开了出去。 我回头看去,只见高满堂在雨中一动不动,跟着突然飞出铜钱朝车子袭来,只听一声脆响,后挡风玻璃一下被击炸裂了,幸好车子这时候已经拐弯上了路这才没有中其他几下。 高满堂跑出了东门,站在雨中盯着车子远去却没有举动了,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雨夜中车子朝着龙峰山进发,我们的计划就是把高满堂引到那里去对付,那里百鬼夜行,小善能发挥最大威力,在吴浩的戒指无法吸收月光的情况下,只能先这么办了。 “小哥,你说高满堂会不会跟来”小善问。 “他大老远跑来广州,怎可能轻易放过我们这会估计在想办法跟上我们呢,盯着点。”吴浩插话道。 我和小善透过破碎的挡风玻璃密切注意周围的情况,很快我们上了郊区的公路。我们想要松口气的时候,猛的听到跑车引擎的轰鸣声,只见一辆跑车迅速追上了我们与我们并行前进。 开车的是个小年轻,我注意到他的神情很不对劲。显得很恐慌,朝旁边一瞟发现高满堂就坐在里面,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胁迫小年轻追我们。 “坐稳了”吴浩提醒了一句,猛的打方向盘朝跑车撞去。 越野车把跑车挤在路中间的隔离带上。跑车另一侧刮擦发出尖锐刺耳声响,火花四溅。 吴浩猛踩油门打方向盘,用车尾甩了跑车一下,跑车被这一撞,小年轻似乎踩了刹车,轮胎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一声炸响车胎爆胎,车身立即左摇右摆翻进了路边的农田里。 我们被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惊呆了。 “妈的,我的车啊。”吴浩心疼自己的车,完全不理会后面的情况。 小善后怕道:“浩哥,被高满堂劫持的人会不会死了啊咱们害死了无辜的人,这要是惊动了警察。” “有高满堂在死不了,翻进农田了又不是掉进河里了,这郊区公路监控少的很,这么大的雨有车翻进农田是常有的事,关我们屁事。”吴浩满不在乎道。 高满堂暂时没有追来了。我们顺利到达了龙峰山的麻风院,暴雨这会也很配合的停了,乌云散去月亮出现了,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利好消息。 我们躲在麻风院里等了一会,高满堂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找到这来了,而且他还背着那个小年轻,两人浑身泥泞很是狼狈。 高满堂把昏迷的小年轻朝地上一扔,对着旧楼喊道:“倒是挺会挑地方啊,这附近阴气森重利于尸生子发挥,可惜尸生子能力不到家,对我没有半点作用,别躲了,躲哪都一样” ===第59章 麻风院斗法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悄然站到了楼顶边沿,是时候跟高满堂正面较量了 高满堂诡笑道:“何必浪费时间跑这么远,有什么意义” “我师父在哪”小善发狠道。 “他被囚禁在很安全的地方,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就等你们跟他团聚了,哈哈哈。”高满堂大笑道。 高满堂在挖苦我们,但我们却很高兴,表舅活着的情况此前毕竟只是猜测。直到高满堂说出这话我们才真正确定表舅还活着 吴浩不声不响用翡翠戒指在吸收月光了,树林周围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没一会就见大量的昆虫蚂蚁涌出爬向高满堂,飞行的甲虫铺天盖地飞了过去。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场面,只见翡翠戒指都红的发紫了,估计吴浩这是放大招了。 高满堂毕竟见过风浪,只是眉头微微一紧,双手运气比划了下,衣袂飘动,无形的气流在他身边萦绕,吹的蚂蚁根本就无法靠近,那些飞行甲虫也在空中犹如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哈哈。你这虫子对付梁满倒是可以,想对付我嘿嘿,没用”高满堂笑道。 “妈的,可惜这个月不能招鬼仙。不然高满堂算个什么。”吴浩气的只能干瞪眼。 小善见状摸出几个小木球,照着高满堂就扔了过去,小木球只有眼珠大小,看着毫不起眼。但在接近高满堂的时候突然炸开,里面飞出大量碎片,就跟下雨似的往高满堂身上飞,范围很大,光靠躲是不行了,高满堂只得下意识的用手去挥。 “啊。”高满堂发出了一声急促惨叫。 我定睛一看,他的手上脸上全是图钉、玻璃渣、小石子等小而尖锐的东西 “哈哈哈。”看着高满堂满脸零碎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小善你可真够阴的,装这么多零碎在里面,怎么能这样做呢、、、、、、哈哈哈。”吴浩一本正经的教育小善,实则是在讽刺高满堂,结果实在忍不住笑场了。 “以为还是小钢珠么,这是会爆的。”小善冷冷道。 “小王八羔子,早知道那天在谷底就应该坚持把你杀了,现在成了祸害”高满堂吃疼的拔着脸上的零碎,一怒飞出了七星钉和铜钱。 我们赶紧缩身躲了过去,等我们再次探出头来的时候却发现高满堂不见了。等再次看到他时,他已经跳上了大树,手中握着桃木剑,借着树顶枝叶一跃而起。照着楼顶就跳上来了。 高满堂稳稳落在楼顶,我们急急后退,只见他满脸血迹身上又全是泥泞,看着比乞丐还狼狈,但我们不敢大意,知道刚才小善那些小玩意根本不足以伤到他。 “本来我还说好歹相识一场,你们也算是帮过我报仇,只要你们把独门秘术古籍交出来能放过就放过,现在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高满堂恼羞成怒道。 吴浩悄然驱使蚂蚁甲虫靠过来,高满堂狠狠在脸上抹了一把血涂抹到剑上,动了动嘴,剑体上立即萦绕起血雾,这血雾被风吹散飘在空气里,那些蚂蚁和甲虫根本无法靠近楼顶。 “这家伙来之前肯定研究过翡翠戒指的原理,月光是一种阴光,翡翠戒指里有我爷爷的咒法。蚂蚁昆虫被咒法和属阴的月光控制,只要碰上烈一点的阳气就受不了了,桃木乃除阴邪的五木之精,在配上修道人士的鲜血,散发出来的阳气导致蚂蚁昆虫一下失去了控制,他知道我们三人中只有我能力稍强点,所以有针对性了。”吴浩在我耳边提醒道。 “那就交给我和小善吧,他还以为我们停留在以前的阶段。对我们不了解。”我点头说。 “这一战无论输赢我们都赢定了,我也不会什么都不做,你们放开手脚对付他就行。”吴浩冲我神秘的眨了眨眼。 虽然不知道吴浩在打什么鬼主意,但他这话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你们在嘀咕什么。嘀咕谁先上来送死吗”高满堂摆开了架势。 吴浩慢慢退到了楼道口,我和小善一左一右跟高满堂形成了对峙,小善喘着气,脸上的黑色经络若隐若现,林子里起了阵阵阴风,黑气冲天而出,只见他仰天大吼一声,黑气全都朝着他飘过来。在他身边萦绕起一道道黑色气体,气势很是惊人。 高满堂十分不屑,扬着桃木剑对准小善说:“虽然能力有了一点长进,不过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碰上的是专门除阴邪的道门中人,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高满堂说罢就朝小善挥剑,血雾朝着小善就散去了,小善挥动双手将黑气推出,一黑一红两团气交缠在了一起,成互相吞噬之势。 我趁机运气出掌朝高满堂袭去,高满堂仿佛背后长眼,身形一挪就给躲了。跟着反手就掷出铜钱,击中我的左肩胛骨,我左手顿时一麻失去了知觉,这感觉足足持续了半分钟才得到了缓解。 看着血雾逐渐吞噬黑气,我有些着急,光靠这招压根就无法伤到高满堂。 吴浩躲在楼道口看出了我的无奈,想了想突然给我扔来了一把匕首。 我总算有了兵器,于是再次扑上去想要捅高满堂,结果还是扑了个空,我冲吴浩示意让他出来帮把手,就算招虫没用了,可多个人总归是多份力量。但吴浩却摇了摇头,我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着手中犹如废铁般的匕首,无力感袭来,突然我愣了下。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古籍上的咒法并没有特别指出只对鲁班法器管用,不知道这普通匕首有没有用呢 我也不管到底有没有用了,咬破手指将血涂抹在匕首上,然后默念了咒法,就在念完咒法的同时匕首突然产生了变化,匕首上蒸腾起了淡淡白雾,我心中一喜。心说还真有用啊 于是我驱动匕首,掌心一推,匕首一下飞向高满堂。 高满堂眼睛一瞟,用桃木剑一挡,匕首被挡飞在空中打着转,跟着突然定住再次飞向了高满堂。 这下我更高兴了,马上向吴浩再次要兵器,吴浩直接把包都给我扔过来了,我在包里翻找,只要能用得上的全拿出来折腾一番,霎时天空中飞满了刀具,把高满堂弄的疲于应付无暇顾及小善那边的情况,小善的黑气一下吞噬掉了血雾扑向了高满堂。 高满堂见状只好退了开去,索性摒弃了桃木剑,取出符咒舞动,符咒很快自燃了起来。高满堂手腕翻转,不知道怎么搞的火竟然在他手心里燃烧了起来,即便符咒烧成了灰烬,这火也没有灭。 只见高满堂推出右手,掌心的火一下盛了起来,变成火柱飞向黑气,围着黑气萦绕了一会就把黑气给驱散了。 我猛的发现这火柱居然有龙的形象,惊的我都张大了嘴巴。 “不好,他请了道门仙家的真龙法火,小善你是尸生子最怕这个了,快躲开”吴浩惊叫道。 小善见黑气被驱散不甘心,继续运气打算再试一试,吴浩提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火龙感应到小善身上的黑气,一下扑了过去 为了帮小善,我默念咒法打算驱动悬浮在空中的刀具飞向高满堂,岂料我这一念咒,刀具竟然全都掉了下来,这让我始料未及,我激动的不断念咒,可刀具再也没有动静了。 “省省吧,这些匕首小刀又不是什么开光法器,要不是仗着鲁公的独门咒法厉害能动那么一会,根本就是废铁你还真当了神兵利器啊。”高满堂冷笑道。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我沮丧不已。 火龙这会已经将小善罩住了,在他身体上下转圈,迫使黑气全都被驱散,小善脸上的经络也在慢慢消退,弄的他痛苦的叫了起来。 ===第60章 青城道长 看到小善这么痛苦而我又无能为力,这让我手足无措非常自责。 吴浩见状冲出来大吼道:“高满堂你真无耻真龙法火是道门杀无恶不作的厉鬼才用的,威力巨大,属于禁法,你居然用来对付一个小孩子,还要不要脸” “你管我用什么法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罗老弟,如果不想看着你朋友这么遭罪就赶紧把秘术古籍交出来”高满堂目光凌厉的扫向了我。 我产生了动摇,如果不把秘术古籍交出去小善很可能就。 “不能给他法器已经在残门高人手中了,要是在给他秘术咒法,他能运用法器后果不堪设想,鲁师傅对他们来说就没价值了。也许会因此丧命”吴浩叫道。 “不、不要、、、不要给他小哥。”小善痛苦的说。 吴浩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可看到小善这么痛苦我实在是不忍心啊,一时间进退两难了。 “早觉得你心术不正,先是用道门禁用的七星钉。现在连真龙法火也用上了,青城山道门人杰地灵出你这样的败类真是耻辱,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不做道士回乡做阴阳先生了,是被逐出师门的吧”吴浩大声道。 高满堂脸色一变,恼火的瞪着吴浩,他的反应在告诉我们吴浩猜的没错了。 高满堂喘了一会气,右掌发力,那条火龙气势又盛了起来。张开龙嘴仿佛要把小善给吞噬掉一样,大量的黑气被吸了进去,小善仰天痛苦的嘶叫了起来。 我和吴浩一时急的没了主意,小善是尸生子,如果体内的阴气被抽干就必死无疑了。 就在此时楼顶上突然刮起了一阵旋风,吹的火龙不成形,没一会就消散成了普通的火柱,高满堂神情严峻四下一扫,似乎发现了什么一下把火给收了。 小善嘴里吐出一口白烟,仰面栽倒在地了,我和吴浩赶紧跑过去察看小善的状况,好在他只是昏过去了。 吴浩说:“小善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体内阴气被吸走了不少,要恢复恐怕要点时间,我们不能再跟高满堂斗下去了,他用的道法全是道门中邪门的禁法,我们没实力跟他斗。” “难道就这么白白让小善吃这样的亏吗”我不甘心道。 “留着命在最重要。”吴浩沉声道,接着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别以为刚才我躲起来什么都没做,我的目的达到了,输赢已经不重要了。” 虽然我不太理解吴浩的意思。但吴浩比我年长又是个老司机,他做的决定比我成熟,我也只能听他的了。 “刚才那阵旋风有点怪啊。”吴浩嘀咕道。 “是什么人阻我办事”高满堂环顾四周喊道。 只是没有人回答他,我和吴浩扶着小善趁他不注意打算撤离。高满堂反应过来大喊一声:“还没交出秘术古籍往哪跑” 说罢他就击出真龙法火,火柱被他掌心牵引朝我袭来,火头在靠近我时一下幻变成了龙头,张开大嘴想要咬住我,我和吴浩被这一幕都惊的没了反应。 眼看我就要被击中了,那阵古怪的旋风又吹来了,再次把火龙头给吹的形不成形,无奈高满堂只好把法火收了回去,他喘着气神情变的焦虑了起来。 吴浩小声说:“能灭这种法火的风也只能是道门的手法了,这附近有比高满堂能力高的道门高人,咱们有救了” 我们将小善扶到了角落里,暂时先看看形势。 高满堂有些愤怒了,吼道:“是什么人从中作梗,能灭我法火的定是道门中人,有能耐你出来” 话音刚落旋风突然加剧,卷起楼顶的枯叶沙尘飞舞蒙人眼睛。我们下意识的拿手去挡,等旋风过后再看,楼顶上悄然间多了一个人,只见这人一身灰色轻纱道袍,头上梳着发髻,手中拿着佛尘,是一个鹤发童颜的清秀道长。 高满堂脸上立即出现了惶恐神色,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还从没见过高满堂这么惶恐。 这鹤发童颜的清秀道长目光炯炯,朗声道:“高满堂,你以不是我门中人,何以还要用我门中法术害人” “师师父。”高满堂惶恐不安的喊道。 我们吃了一惊。原来这人是高满堂的师父,那也就是说这道人来自青城山了。 “不要叫我师父了,你偷学本门禁法早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哼。”清秀道长佛尘一甩。不屑一顾的背过了身去接着说:“当年你被逐出师门我就提醒过了,你若安安分分我不会追究你偷学禁法的事,如若你利用禁法为非作歹,哪怕我身在青城山也会知道,定要追责铲除,你用七星钉钉死无辜司机我早已察觉,念那司机是被女鬼上了身,你用七星钉杀鬼倒也情有可原,但在沈家岭新娘林墓洞中,你为了一己私欲取走墓中宝物,导致被祭人头阴魂苏醒,要不是我做法镇压,恐怕那一带早不得安宁死多少人了,而后你居然还成了秘密门派的走狗,甚至动用真龙法火来对付小孩,不可饶恕” 吴浩嘀咕道:“原来那天新娘林墓洞中的人头阴魂是被这位道长镇压的。” “师、师父。我也是为了救我女儿啊。”高满堂噤若寒蝉的跪了下来。 “荒唐人命天定,要死躲不过天数,人死不能复生乃自然规律,利用未知力量复活是违背天地轮回之道,即便复活也无法回到正常状态了,你我都清楚这一点,为何你执迷不悟与其说你是为了复活女儿,倒不如说你的野心并未泯灭,当初你偷学禁法是为了什么为了成为独步道门成为道门至尊靠上秘密门派是为了什么,你是想要借势啊,你骗得了世人骗不了我”清秀道长喝道。 高满堂被说穿心思,脸色苍白难堪。 清秀道长继续说:“你老婆真的是跟男人跑了吗我看未必。是你专注于修炼禁法冷落了她,她劝你你非但不听反倒将她掐死了,我检查过尸体,尸体就埋在新光村后山西南背阴处的乱石堆中。要不要我带你亲自去看看啊” 我无不骇然,原来高满堂的老婆是被他杀了 “那、那是我错手啊,我也不想的,所以我不想再失去女儿了。”高满堂颤声道。 这清秀道长仿佛洞悉了高满堂的所有事。三言两语把他那张虚伪面具给彻底撕了下来,原来他是想要做道门至尊才投靠了残门高人。 “毋需狡辩,留你不得,今日我要清理门户”清秀道长说罢回头就甩了下佛尘。霎时旋风卷起将高满堂卷飞,重重摔在了地上。 高满堂喷出一口血,捂着心口坐起来,瞪了我一眼。跟着说:“师父,我再也不敢了,您放过我吧。” 清秀道长二话不说,佛尘又是一甩,上面的鬃毛犹如钢针一样飞出朝高满堂袭去,高满堂在地上一个翻滚躲了过去,接着一跃跳下了楼,清秀道长转身轻踏步伐,犹如腾空踩踏也跳下了楼。 我和吴浩朝楼下看去,两人一前一后追进了树林消失不见了。 “幸亏这老道及时出现,不然咱们都走不了。”吴浩松了口气。 “高满堂的虚伪面具被他师父撕破,他的野心可真大啊。”我苦笑道。 “别说了,咱们赶紧扶小善回去吧。”吴浩背起了小善。 我们匆匆下楼离开,我忽然想起吴浩刚才说的话,问道:“对了,刚才你说不是什么也没做,又说什么无论输赢都不重要了,是什么意思” ===第61章 老司机鬼点子 吴浩狡黠一笑说:“在你们跟高满堂纠缠的时候我招来了蚁后,蚁后不惧怕阳气,刚才趁他不注意已经附在他身上了,无论他去哪翡翠戒指都能感应到,不论他拿不拿得到古籍他都会回残门高人那去,这么一来我们不是能追踪到鲁师傅的下落了嘛。” “这主意真好啊。”我不禁感慨吴浩的智慧。 “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到鲁师傅的下落,跟高满堂斗法只不过是下策,看来我这脑子不比你差啊,哈哈。”吴浩得意道。 “只是那老道要清理门户。高满堂要是被除了我们不就找不到表舅了吗”我又担心起高满堂来。 “这我们就没办法控制了,唉。”吴浩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们正要离开麻风院,这时林子边上突然传来了呻吟声。那被高满堂带来的小年轻醒转了过来,看到我们惊慌的往后缩着,生怕我们伤害他,估计公路飞车那一幕还让他心有余悸呢。 “这家伙怎么办”我小声问。 吴浩想了想走过去说:“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你怎么被那疯子劫持了” 小年轻战战兢兢跟我们说了怎么回事,在我们驾车走后他正好在古玩市场附近。因为暴雨他将车子开到了高地免得被水淹,刚停好准备下车结果碰上高满堂,高满堂二话不说把他按在了车里,以七星钉要挟他追我们。 吴浩在他身上检查了下,发现有骨折现象就给上夹板包扎了下说:“我带你回去,希望你不要说今晚的事,至于车的情况也没必要担心,雨天路滑出的意外保险公司。” “大哥我懂了,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小年轻把头点的如捣蒜。 小年轻伤了脚无法走路,无奈我只能背着他下山了。 到了市区后吴浩先把小年轻送到了医院去,然后才回了古玩店,刚进店我就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双眼发黑,有些天旋地转,胸口闷的都喘不上气了。要扶住东西才勉强站得住。 “怎么了罗辉”吴浩诧异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不舒服。”我喘气道。 吴浩把小善送进卧室后出来给我把了个脉,他的神色严峻了起来,说:“你体内什么时候聚集了这么多阴气” “难道是刚才麻风院。”话没说完我就一个激灵明白了过来。 秘咒。是鲁公秘咒的反噬 吴浩见我神情骇然忙追问,我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吴浩皱眉道:“你刚才为了驱使那些匕首动用了咒法,不知不觉秘咒已经产生效果了,你没办法回头了。” 我有些发懵,没想到自己就这么不知不觉中了鲁公秘咒。 “衣服脱了我检查检查。”吴浩说。 我呆呆的把衣服脱了,吴浩在我身上看来看去,而后朝着掌心吹了口气,一下拍到我的心脏位置,我只觉心脏剧烈收缩了下,心口部位浮现出了经络,但马上就消退了。 “这秘咒很厉害啊。难怪两千多年都没人可解了,心脉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不是我所理解范围内的咒了。”吴浩沉声道。 此时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寒气,钻进毛孔就进了体内,我一个寒颤,不舒服的感觉顿时得到了缓解。 吴浩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细细打量我脸色的变化说:“有好转了,你那老爹给你留了一块宝贝啊,这东西虽然不能化解秘咒。但好像可以化解咒法用过之后产生的副作用,不用跟鲁师傅一样洗澡祛阴气和藏进棺材了,也算是好事。不过这块玉治标不治本,以后还是尽量少用咒法的好,只是。” 我抖了下问:“只是什么” “只是把玉石挂在腰间丑爆了,跟挂了个尿袋似的。”吴浩说。 “你说话能别大喘气吗”我白了他一眼说:“这也没办法,这样我有安全感点,对了小善的情况怎么样了” 吴浩叹了口气说:“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恢复起来起码要一两个月了。” “要这么长时间啊”我惊了下。 “当然,他体内的阴气被吸就跟我们失血过多一样,重新造血恢复元气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咱们每天晚上都得把小善送到殡仪馆去,那里阴气多,他恢复起来速度快点。”吴浩说。 “那那表舅他。”我说。 吴浩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说:“蚁后能打入人体留很长一段时间。翡翠戒指任何时候都能感应到高满堂在哪,等一两个月也没关系,总不能把小善一个人丢在这里吧放心,残门高人还没得到古籍,鲁师傅不会有事的。”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你和小善还真是奇葩啊,一个要去殡仪馆火葬场之类的地方恢复,一个却最怕这种阴气,你们双修下估计能彼此治疗对方。”吴浩说。 “双修你妹啊。”我骂道。 “哈哈哈。”吴浩大笑着进了卧室休息。 我进房去看了看小善,我摸下腰间的玉石放到小善身上试了试。但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跟我妈上次一样,这让我很纳闷。这么看来这东西似乎只对我有用,我一下明白了过来,跟血脉有关我身上流着我父亲的血。所以管用 一夜好睡。 第二天一早我刚把卷闸门打开,就见门口盘坐着一个人,虽然这人换了身普通人的衣裳。但他鹤发童颜的清秀样貌却掩饰不住,我一下就认出他来了,嘀咕道:“道长怎么是你坐门口干嘛。快进来坐。” 清秀道长笑呵呵道:“冒昧前来不敢打扰,只好等开门了。” 我把道长请了进来给他奉了茶水,然后把吴浩给叫起来了,吴浩骂骂咧咧说我吵他睡觉,不过听到道长找上门也产生了好奇。 我们俩来到外头,清秀道长起身作揖道:“玄真子给两位赔不是了。” 吴浩对这些江湖礼节很懂,当即作揖回礼道:“道长说的是哪的话,昨晚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们都被高满堂害死了。” 一番客套后玄真子也说明了来意,他这次来第一是想跟我们道歉,因为他培养的这个徒弟害我们受尽了折磨,二来是想看看小善的伤势,尽他所能医治小善。 “对了道长,高满堂他。”我向玄真子打听高满堂的情况。 玄真子摇摇头叹道:“虽然他能力不如我,但油的很竟然让他逃脱了,不过你们放心,这个败类我不会放过他的迟早要把他除掉,免得在外头败坏我青城山紫云观的名声。” 玄真子随后去看了小善,留下丹药说能辅助小善恢复这才向我们告辞离开了。 连着几个晚上吴浩都带着小善去殡仪馆恢复,而我因为去了阴气重的地方就不舒服,所以只能劳烦吴浩一个人了。 几天下来小善逐渐恢复,能开口说话了,但还无法下地行走。 这天我在店里拿着鸡毛掸子做卫生,对面忽然炸响了鞭炮惊了我一跳,我跑到门口一看,是对面开张了一家新的古玩店正在放炮呢,没一会锣鼓喧天,舞狮队进场一下把气氛搞了起来,市场里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这谁啊一大早放炮扰人清梦。”吴浩打着哈欠出来了,看到对面新开张了一家古玩店,顿时火冒三丈骂道:“妈的还懂不懂规矩,也不打个招呼就开在我对面,这不是摆明了抢生意吗” “人家开店还要跟你打招呼吗”我好奇道。 “你这不是废话嘛,古玩这一行也是江湖行当,同一市场拜山头的规矩不能破啊,走,去会一会这老板去,真他妈没点规矩”吴浩说着就带上我杀气腾腾的挤进了人群。 ===第62章 杨家父女 吴浩气呼呼的杀进了人家店里,大声嚷嚷:“谁是老板,给我出来” 内堂的门帘动了下,门帘一掀香风袭来,只见一个扎着马尾俏皮的女孩探出了头来,冲我们一笑,两个梨涡深陷,女孩有着一张娃娃脸但同时又有鼓鼓囊囊的胸脯。我一下就被她吸引的目不转睛了,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的心脏突然加速跳了起来,耳朵一下发烫了。 “你们找我吗”女孩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你是老板”吴浩有点不相信的狐疑道。 “是啊。”女孩眨了眨美眸点头道。 吴浩有些不自然了,我明白他在想什么,古玩这种东西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成功人士玩的,能开古玩店更是这一行的老江湖,别说是他我也没想到老板会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 “哦,我是对面古今斋古玩店的老板吴浩。”吴浩放缓了语气说。 “吴老板你好。”女孩笑眯眯的问候道。 “我是伙计罗、罗辉,你、你好。”我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你好。”女孩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跟着转向吴浩问:“吴老板,刚才看你这么凶冲进来有什么事吗” 吴浩尴尬的笑了起来说:“哪有你看错了,呵呵哈哈。我就是听到放炮过来打个招呼,大家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先认识认识。” “哦,是这样啊。”女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此时门帘又掀开了,出来了一个四十来岁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看到我们立刻迎了上来,作揖道:“原来是古今斋的吴老板,我是这听雨轩的老板杨启山,你叫我老杨就好了,我这些天忙着店铺的事还没来得及拜会市场里的各位同行,因为选了吉日不能耽误就先把店开张了,本来想过了今天一家家登门拜访,却不想吴老板亲自登门了,真是过意不去啊,雪漫,还不泡茶。” 我和吴浩面面相觑有些懵逼,不过注意到那女孩戏谑的表情就明白了,她这是故意逗我们呢,这个杨启山才是真正的老板。 “爸,他们怒气冲冲的是来找茬的,还给他们泡茶”女孩白着我们撅起嘴说。 “不要没礼貌”杨启山回头瞪了女孩一眼,接着转过来笑道:“两位不要见怪,这是我的女儿杨雪漫,从小被我惯坏了。不懂礼节。” 吴浩嘴角一扬说:“没事没事。” 说着他就大大咧咧坐到了一张古色古香的枣木椅子上,打着哈欠说:“小杨同志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来找茶的,还不泡茶” 杨雪漫估计没见过像吴浩这么无赖的。气的直瞪眼,杨启山赶紧给她使眼色,她这才进了内堂泡茶去了。 杨启山陪坐下来不住的跟吴浩道歉,吴浩年纪比杨启山小了两截这架子却不小,倚老卖老跟杨启山说起了市场里的规矩,杨启山被教育的跟孙子似的也只能陪着笑附和着,从两人聊天的内容得知杨启山是湖南长沙人,那边这几年古玩市场不景气,于是就跑到南方来开店了。 吴浩将话题转到了人家女儿身上,杨启山说他跟女儿杨雪漫相依为命多年,杨雪漫没考上理想大学,复读一年依然没考上,索性不读跟着他在店里打下手。 简单拜会后我们俩便告辞回店了,回到店里吴浩鄙夷的看着我说:“瞧你刚才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是不是看上人家女儿了” “哪、哪有。”我尴尬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到了这个年纪思春也正常啊,只是那个杨雪漫实在不是什么窈窕淑女,一看就是个小辣椒,估计你驾驭不了,三思啊。”吴浩顿了顿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我有糯糯了还真想驾驭驾驭这类型的,杨雪漫长的确实不赖,每个人喜欢的类型不一样。那就让给你了吧,刚才看出你有意思,我还故意旁敲侧击给你打听了情况,别说老哥不罩你啊。接下来的事我可帮不上忙了,这一大早给闹的我去补个觉。” 吴浩说完就进了卧室继续睡觉。 我坐在店里发呆,脑子里时不时浮现出杨雪漫的影子,难道真像吴浩说的我思春了我赶紧摇头打断自己的思绪。我学了咒法心里可不能装着女孩,虽然还不知道秘咒会怎么折磨我,但看表舅四十多了还孤身一人就知道后果很严重了。 但有些东西很奇怪,不是你说控制就能控制的,这次我自己体会到了爱情有毒的观点了。 杨家父女就在对面,每天在眼前晃荡,想眼不见为净也不行,关键是杨启山还成天在外面瞎跑不知道忙什么。把店丢给杨雪漫打理,只要店里遇到点什么事她解决不了就跑过来找我帮忙,她跟吴浩一直不对付自然不会找他了,这么一来二去我跟杨雪漫越来越熟络。那种感觉便越发强烈,躲都躲不了,我甚至希望小善快点好起来赶紧去找表舅,这样就能躲开杨雪漫了。 这天傍晚关店后杨雪漫主动来找我。说是要请我吃饭答谢我这几天帮她解决问题,我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犹豫了半天只好答应了。 我跟杨雪漫拘谨的吃过饭后她又提出看电影,这下我觉得不对了,再笨也反应过来了,女孩主动约男孩看电影这很能说明问题,于是我借口店里有事先走了。 回去后吴浩正准备带小善去殡仪馆,看到我回来他还逗我约会怎么样了,我把情况一说吴浩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是煞笔送上门的机会都不要,我何尝不想要,只是怕自己陷进去出不来了。 小善靠着后座上说:“小哥是怕秘咒。如果浩哥你能解了秘咒小哥就能谈恋爱了啊。” 吴浩皱起了眉头说:“有什么后果都不知道就怕成这样,唉,这些天我也研究过爷爷留下的古籍,但没有一本提到鲁公秘咒,想解咒谈何容易,等改天我找鬼仙李行一问问,他见多识广兴许知道。” 小善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小哥,说起杨雪漫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事,当时我没在意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咱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回道。 “你刚跟雪漫姐姐认识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店里还有我在,那天浩哥出去了,你到西门那里打盒饭,雪漫姐姐进店来找你,喊了两声见没人又跑到你那屋找你了,我本来想帮你说一声,但那天太虚弱了连话也说不了,我听到你屋里有翻东西的声音。”小善说。 吴浩的神情一下严峻了起来,说:“你确定是翻东西的声音” 我也愣住了,杨雪漫翻我东西干什么 “我不是很肯定,但我听到了开柜子的声音。”小善说,见我没反应小善挠挠头说:“也许是我太虚弱听错了吧。” 吴浩将车开了出去。我一直没吭声在想事情,吴浩开了没一会突然急刹停在了路边,回头道:“刚才我琢磨了下,杨家父女好像确实有问题。老杨经常不在店里杨雪漫又经常来找你,女孩子这么主动约你看电影,我长得这么帅都没这种待遇,感觉有点像是刻意制造机会独处。好接近你。” “她接近我干什么”我愣愣道。 吴浩指了指我腰间的玉石说:“只有可能是这个,上次那个神秘人自从袭击过你们一次后就再也没来,然后杨家父女就出现了,我怀疑他们是一伙的。” 吴浩的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脑子一团乱,烦躁不已道:“别说了” ===第63章 骨灰堂遇鬼 我知道吴浩说的没错,但就是无法相信杨雪漫是为了玉石才接近我的,也许我真的对她动心了,才会这么主观,人最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了。 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我主动打破了尴尬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大声。” “算了,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吴浩吁了口气道。 “有些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以前我不想妄加判断,这样对杨雪漫不公平。”我说。 小善挠挠头说:“小哥你别生气了,我就是突然想到随便一说,那天我本来就很虚弱没准幻听了呢,我没亲眼看到雪漫姐姐翻东西。就算她翻过也不见得是为了玉石啊。” 小善的安慰虽然很拙劣,但多少让我心里舒服了点,我也希望一切不是吴浩推测的那样。 吴浩岔开了话题说起了东官那边的夜总会如何如何云云的,听的小善好奇不已,大有带坏小善的嫌疑。 在广州的这段时间我看到了吴浩长足的变化,自从他喜欢上方诺以后似乎变了性,至少没怎么去夜总会花天酒地,这或许是他为了方诺做出的改变吧。 我们聊起了方诺,吴浩说现在偶尔有通电话,老方恢复的很好,方诺说等他爸爸彻底恢复后可能还会回到广州打工,但是不会在当妈妈桑了,吴浩一直在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方诺来了广州他就有机会正式追求了。 我们聊着就看到了郊区三面靠山的殡仪馆,远远看去殡仪馆里的灯火阴冷,给人一种莫名的阴森感觉,我问吴浩这几天他都带小善去哪里吸收阴气,吴浩说为了隐蔽他们都是去殡仪馆的骨灰存放处。 骨灰存放处修在殡仪馆的后面,是单独的建筑,每天晚上管理人员巡逻一遍就不会在来了,所以很适合小善在里面恢复。 我们将车远远停在了殡仪馆外。步行绕到骨灰存放处,这家殡仪馆的骨灰存放处修的还比较上档次,依山势由下而上修了院墙。形成了一个小陵园,里面能看到绿色植被和两座小亭子,小亭子里立着碑石,陵园最顶上就是一座仿古建筑的骨灰存放处,只是上面的牌匾写的是“怀念堂”,显得很庄严肃穆。 我刚靠近这里就感到身体不适,腰间的玉石立即发挥功效驱散着身体的不适,让我浑身如堕冰窖,哈气都有水雾。 我们翻进铁艺大门,顺着石梯往上进了怀念堂,空旷的大堂有点动静都能被放大,说话还有回声。让人觉得阴森恐怖,大堂三面墙都是存放骨灰的格子,墙前面还摆着一个长案子,上面摆着花瓶和香炉。 “现在的墓地比房子还贵,许多人都把骨灰直接存这里了,一年才几百块管理费划算多了。小善你自便,我和罗辉同志在门口等你。”吴浩说。 小善点点头便在大堂中间盘坐了下来,而后开始运气。脸上的黑色经络若隐若现,只见大量的黑气从骨灰格子里溢出飘向小善。 我被小善特殊的恢复方式给吸引,正看的出神却被吴浩给拉到了外面。 “我们留在里面太危险了。毕竟都是些死鬼,走,哥带你参观参观殡仪馆去。”吴浩笑嘻嘻的说。 这大半夜的参观殡仪馆恐怕除了我们外没有人这么做了,吴浩带着我去参观了火化间、悼念厅、遗体处置室等位置,期间还遇上了半夜来火化遗体准备出殡的,那场面搞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腰间那块玉石越来越冰凉。就好像绑了冰块在身上,它越冰凉表示我所吸收的阴气越多,要不是有玉石的存在。恐怕我真的在这鬼地方呆不了多久。 我们坐下来休息后我不禁感慨,老爹啊老爹,虽然我恨你不辞而别抛弃了母亲。但好歹留下了这么块玉石,无意中让我给用上了,我真是谢谢你了,只是这玩意又给我带来了麻烦,那个神秘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杨雪漫难道真的是为了玉石接近我吗老爹你到底是谁 “想什么呢想的出神。喊你半天都没反应”吴浩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打断了我的思绪。 “在想一些关于我爸和玉石的事。”我说。 “别想太多了,有些事你越去找答案偏偏得不到答案,相反顺其自然答案自然而然就解开了。”吴浩拍着我肩膀道。 “总算从你嘴里听到一句有点水平的话了。”我嗤笑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哥以前说话没水平吗脱线”吴浩白了我一眼说:“出来这么久了,小善应该差不多了。回去吧。” 我们回到怀念堂,当推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小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们被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起了小善摇了摇喊了几声,但小善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的脸色诡异的不行。黑色经络就跟蜘蛛网一样遍布在脸上,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死人身上才有的恶臭。 “小善这是怎么了”我问。 “不知道啊,前几天来也没这状况啊。”吴浩说着就伸手去搭脉。 只是吴浩刚把手搭上去。小善一下睁开了眼睛,面孔狰狞了一下。 还不等我们反应他一下把吴浩推倒在地,跟着一脚踹到了我肚子上来,脚力大的惊人,踹得我在大理石地面上滑出去老远,头一下磕到了案子腿上。案上的花瓶砸到了我头上,我顿时眼冒金星,伸手一摸都流血了 我回过神喘气道:“小善,你到底怎么了啊” 小善仿佛没听到一样脸上露着狰狞,站在大堂中央环视着我和吴浩,身上飘出黑气将他笼罩着,看着很诡异。 “这不是小善”吴浩心惊道。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善被恶鬼控制了”吴浩凝重道。 “什么尸生子也会被鬼控制”我吃了一惊。 “按理说以尸生子的体质没有鬼能控制得了,除非。”吴浩咽了口唾沫说:“除非是横死超过百年,死时的日子、时间、环境都非常阴邪,这样人死后变鬼非常凶,哪怕是尸生子也无法操纵它,甚至能调过头来操纵尸生子,想不到骨灰堂里居然存放着这样的恶鬼” “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没感觉到那种阴气啊。”我纳闷道。 “前几天带小善来也没发现,怎么突然。”吴浩抖了下恍然大悟了过来说:“这恶鬼肯定被封印住了,这几天小善不断吸收阴气,封印时间久远法力减弱,可能因此把他给招出来了” 此时小善突然露出了狞笑,叽里呱啦的开始说话,他说的话好像是哪个地方的方言,根本就听不懂,我想了想偷偷摸出手机打开录音机,把小善说的话给录了下来。 “快躲开罗辉”我正在摆弄手机吴浩突然大叫一声。 我抬头一看,只见小善张牙舞爪正朝我飞过来。 我立即条件反射朝边上一滚,小善扑了个空撞到了案子,案子又撞到了墙上,震动的墙面上骨灰罐一下掉了下来,霎时就砸碎了几十个骨灰罐,骨灰满堂飞舞。 “我操,这下要命了”吴浩大骂道。 怀念堂里的动静这么大很快就惊动了工作人员,我凑到门上一看,只见几个人打着手电往这边冲过来了,我慌了神问道:“老司机现在怎么办小善还被那恶鬼缠着,我们不能对小善动手,殡仪馆的人又朝这边过来了。” “先不管小善了我们躲起来再说,省得全军覆没,打碎这么多骨灰坛子,被逮住了老子古玩店卖了也赔不起啊”吴浩当机立断道。 ===第64章 迁坟怪事 我们环顾四周,唯一能躲人的位置只有佛祖塑像的后面了,我们躲进去后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冲进来了。 小善张牙舞爪扑向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到乱成了一团,手电乱晃一阵鬼叫,小善夺门而逃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老张。刚才那是人是鬼”一个工作人员颤声道。 “这世上哪来的鬼,赶紧报警有人偷骨灰盒”老张喊道。 另一个工作人员看到满堂飞舞的骨灰惊慌道:“完了,这怎么跟家属交待。” “看看有没有同伙。”老张指挥着手下在大堂里找了一会,几人捂着口鼻简单搜了一会就离开了,我们这才跳了出来。 “这下麻烦大了。”吴浩眉头不展道。 “小善跑哪去了啊。”我急的在大堂里踱步。 “别急,这鬼虽恶但小善体质特殊对他没有伤害。我最怕的是这鬼控制小善为非作歹,留下的全是小善的指纹和dna,到时候所有事都得小善承担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难道跟警察说是鬼控制小善干的坏事吗”吴浩说。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急道。 “得把这恶鬼的骸骨找出来,四处找找看。”吴浩说着就在大堂里找起来。 只是我们找了半天也没见这恶鬼的骸骨或者骨灰坛,没多久警车呼啸声便由远而近传来了,无奈我们只好先离开了怀念堂。 我们回了车里,吴浩狠狠砸了下方向盘。这才发动车子离开了殡仪馆回了古玩店。 小善下落不明让我们一夜都无法合眼,在店里枯坐了一夜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第二天一早我们从电视里看到了殡仪馆怀念堂进贼的新闻,新闻说盗贼为了躲避工作人员的追捕仓皇逃跑,打碎了几十个骨灰坛,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当中,新闻最后介绍了近年来盗贼将目光瞄准骨灰盒,以此来勒索家属的同类案件。 我和吴浩看完新闻一声不发,都在担心小善的安危。 “我有点不明白,这骨灰堂这么新,建起来不会超过二十年,哪来的上百年横死的恶鬼。”我说。 吴浩愣了下,目光盯着电视新闻看了一会。突然像是受到了启发,跑进房里拿出了笔电,上网浏览关于殡仪馆怀念堂的背景新闻。 很快一条新闻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殡仪馆怀念堂修建在九十年代初,当时火葬还没实施,那一带曾是附近南坪村的祖宗坟地,政府把这里规划成骨灰堂的时候进行了大规模的迁坟,因为迁坟的事当地村民还跟政府爆发了冲突造成了流血事件,最后政府不得不拿出高于承诺的补偿款,还承诺如果不想迁坟的,等骨灰堂修起来后可以免费火化安放在里面,这事才平息了下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合理了,那一带本来就是南坪村村民的祖宗坟地,别说百年,估计几百年的都有。 “要找到小善先要找到那恶鬼的骸骨。利用骸骨就能追踪到小善的下落了,不然就这么去找就跟无头苍蝇乱撞,那恶鬼的骸骨肯定就在骨灰堂那一带。”吴浩说。 “可是昨晚那么一闹殡仪馆肯定加强了骨灰堂的戒备,这事都上了新闻热点,估计还有警察进驻,我们根本无法靠近了。”我说。 吴浩想了想说:“那我们就先确定这恶鬼的身份。这么一来等找到骸骨我就能直接做法了。” “那小善。”我担心道。 “再恶的鬼也无法在人多的地方和阳光下出现,那一带都是山,小善只可能躲在山里。警方肯定也在搜山,就让警方去找我们还省事了,走。去南坪村调查那恶鬼的身份。”吴浩说。 在我们离开之前吴浩弄了点香炉灰洒在进门的垫子上,我懂他的意思,这是为了防止在我们离开后有人趁机进店。有人进来就会踩在垫子上,那么就留下鞋印了。 “你别误会我不是针对杨雪漫,这么做只是以防万一。”吴浩说。 “我又没说什么。”我嘟囔道。 事实上我知道他就是在防杨雪漫。或者说是想留下证据来肯定杨家父女的嫌疑。 我们去了离殡仪馆只有几里地的南坪村,打听当年迁坟的时候有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结果除了网上曝光的那件流血事件外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但有个老人无意中提到了一点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老人说当年有一家人不要补偿款不愿动迁祖宗坟的,那就是李德彪一家,殡仪馆工作人员还来做思想工作,但他们就是不肯迁坟,还说那块地是风水宝地能福荫后代,迁坟会坏了风水,工作人员甚至威胁不迁走骨灰堂就直接建在坟上压着,那李德彪根本不吃这一套,反正软硬兼施就是不迁坟。 我们问最后怎么解决了,老人说他也不知道怎么解决的,总之骨灰堂还是在原地建起来了,也没看到李德彪的祖宗坟了。而且李德彪似乎还挺满意,这事就过去了。 我们问老人李德彪一家住在哪,老人说李德彪一家早搬城里去了。至于在哪就不知道了,就连村里李家的亲戚也不知道搬哪去了。 我们出了村子,我说:“你说李家的祖宗坟到底怎么解决的缠上小善的会不会就是李家的祖宗坟里的恶鬼” 吴浩皱眉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总之这家人值得怀疑。” “人家都不知道搬哪去了,要找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时间也不允许我们这么做。”我苦恼道。 “李家虽然搬走了。但是祖宗坟应该还在,当年那事能得以圆满解决应该是双方面达成了某种协议,能查到当年殡仪馆方面的当事人也是一样的。”吴浩想了想说:“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找个帮手来,你去殡仪馆查查当年跟李家达成协议的当事人。” “找帮手找什么帮手”我有些诧异。 “阿七。”吴浩说。 这名字听着好熟悉,我想了一会才想起这人是谁,就是介绍我们去找葛大海的那个人,是吴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朋友。 “他又是干什么的”我好奇道。 “这你就别问了,等他来了不就知道了,甭管是不是李家的祖宗坟恶鬼,等阿七来了应该就能确定了。”吴浩说着就上了车。 把我送到殡仪馆后他就开车去找阿七了。 我来到殡仪馆工作人员的办公室,打算找找那个当事人。结果发现办公室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吵吵嚷嚷的很是热闹,一听才知道怎么回事,是那些骨灰坛打碎的家属在讨要说法。 “哎呀各位,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啊,监管问题我们一直很重视,但小偷三更半夜偷骨灰坛,刻意钻空子我们也没辙啊,况且馆内人员发现后已经马上过去捉了,尽了最大努力,要是把责任全赖到我们殡仪馆也说不过去啊。”一个戴着老花镜的五十来岁男人道。 看他那打扮和做派应该是馆长了。 家属听了有些激动,吵闹声一下把馆长的声音给淹没了,馆长提高嗓门道:“大家别激动,我不是推卸责任,现在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一有消息我会通知大家,如果警方认为我们要承担相应责任我们肯定会承担的。” 家属不依不饶仍堵着办公室门口,这时候警察来疏散人群了,家属这才渐渐散去了。 家属走后一个队长模样的警察把馆长带到了角落里说话,我装作离去的家属慢慢从旁边经过,听到了简短的对话。 “馆长,我们在骨灰堂找犯罪嫌疑人留下的线索,无意中发现骨灰堂怎么还有个很隐蔽的地下室,里面是什么”警察问。 ===第65章 地下诡棺 “馆长,我们在骨灰堂找犯罪嫌疑人留下的线索,无意中发现骨灰堂怎么还有个很隐蔽的地下室,里面是什么”警察问。 “这个。”馆长显得很为难。 我竖起耳朵放慢了脚步,然而警察马上发现了我,皱着眉头挥手驱赶我离开,无奈我只好离开了,他们接下来的对话就没听到了。 随后我看到馆长和警察一起去了骨灰堂,估计是去看那地下室去了。 我只能在远处看着骨灰堂,我琢磨了一下,有权利跟李家达成协议的估摸也只有馆长了,只是我根本找不到突破口去跟馆长打听这事。无奈只能等吴浩来了再说了。 下午的时候吴浩带着阿七来了,阿七从车里下来后我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夏威夷风,他穿着花衬衫花短裤,头上戴着草帽。脸上罩着大墨镜,脚下踏着一双人字拖,他跟吴浩是一个类型的,也是穿金戴银。太阳一照真是闪瞎我的狗眼了。 吴浩给我介绍了一下阿七,阿七叫陈金,因为排行老七所以叫阿七。 阿七来了后就带我们上山,路上吴浩跟我介绍了阿七的背景。阿七他妈生了七个孩子,六个都是女儿直到第七个才是儿子,宝贝的不行,阿七从小是在六个姐姐的女人堆里下长大的,他老爹是个淘金客,这一行传男不传女,所以一定还要生个儿子出来,阿七不负众望很好的继承了他爹的手艺。 “他们家是搞金矿的吗”我好奇道。 “这只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盗墓贼。”吴浩说。 “盗墓”我嘀咕了句,突然明白吴浩找阿七做帮手的用意了。 阿七在前头停了下来,捏起一小撮泥土闻了闻,又拔下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边,回头道:“三面靠山,一面临水,确实是块风水宝地啊。” 我四下看了看,殡仪馆三面靠山不假,但哪来的水殡仪馆前只有一个停车场。 “七哥,哪来的水啊”我好奇道。 阿七指了指停车场说:“那里以前应该是个水塘,估计建殡仪馆的时候被填了,但地下的水气并没有散去。刚才我在土里闻到了,从我站的位置朝坡下看去,杂草的长势和朝向跟两侧不同,一直延伸到了停车场。说明地下有水渗透,在停车场地下汇流。” 我赶紧凑过去看了看,只是我并没有发现杂草长势和朝向有什么不同,看起来都一样的。 “外行人是看不出来的,哈哈,小罗,你还挺帅的啊。”阿七笑着突然在我屁股上摸了一把,嘴角扬起了怪笑。 我惊的一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吴浩赶紧扯着我到了旁边小声说:“差点忘记跟你说了,他是个gay,别在意没恶意,谁叫他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唯一的宝贝儿子却不爱女人,把他爸都快气死了。” 我咽了口唾沫呆呆的看着阿七。 阿七拿下叼在嘴边的狗尾巴草扔了,啐了一口痰说:“地是块好地,可惜水塘被填以后格局被破坏了,这狗尾巴草还能嚼到淡淡的尸气。我怀疑殡仪馆把处理尸体的废水排到了地下,地眼之气已泄,活水变成了死水,都变成凶煞地了。如果真像老吴说的那样这里封着恶鬼,那封印迟早失去法性,你们那个尸生子朋友这么一弄,不出来才怪。” 虽然我听了个云里雾里,但阿七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我频频点头问:“那七哥你能不能确定恶鬼的骸骨所在” 阿七嘿嘿一笑说:“能啊,不然老吴找我来干什么。” 阿七说完就调头径直往山下走去,吴浩冲我扬了扬眉眼得意道:“怎么样,这帮手不错吧” “咬文嚼字吹牛逼谁不会,有没有本事得看他能不能找到恶鬼骸骨在判断了,虽然你说小善的体质不怕恶鬼,但我还是有点担心啊,到底什么时候找啊”我焦急道。 “这大白天的周围又有这么多警察怎么找,要等到晚上,不要急。”吴浩说。 我吁了口气说:“也只能这样了,对了,你能不能提醒他别打我主意” 吴浩嗤笑了下说:“别自作多情了人家有男朋友,他就这德性,习惯了就好。” 我尴尬了一下转移了话题,把馆长和警察的对话告诉了吴浩。 吴浩嘀咕道:“骨灰堂又不是什么秘密地方,搞地下室干什么” “喂,你们在后面嘀咕什么呢,来不来”阿七在山脚下催促道。 我们跑下了山,阿七又带我们在停车场转了一圈。同样捏起土闻了闻,而后又带我们进了殡仪馆厕所、冷藏室、清洗消毒处总之有下水道的地方他都去逛了一圈,最后确定整个排水系统都连着那个被填的水塘。 我有些不解确定这些对找恶鬼骸骨有什么关系,我问出了疑问。阿七这才告诉我这么做的原因,原来他要感受哪个方位阴气最盛,从而确定一个点,然后把这个点和骨灰堂连成一线。只要在这条线上挖地洞,很快就能找到恶鬼骸骨所在地了,等于是划出了范围省去无用功。 不过我仍有些不解,挖地洞是个苦力活。在没有大型机械的帮助下还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呢,但阿七说半个小时就能搞定了,这让我很吃惊。 吴浩倒是很乐观,我小声问他阿七怎么挖,吴浩说:“具体怎么挖我也不清楚,因为这是人家的家传秘学,但我跟他喝酒的时候套了一点,好像是用特制的药物让泥土变的松软无比,挖起来很轻松,其实他也算古玩店的股东了。” “怎么说”我好奇道。 “你想想我一解咒的开古玩店干毛线我又不会盗墓,店里能有几件真品来源这年头客户又不傻,有收藏价值的古玩谁拿出来卖。我要是没合伙人真品从哪来店里的真品都是阿七放在我那卖的,卖出去我们五五分账。”吴浩说。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都呆在车里休息,天黑以后阿七示意我们留在车里,然后从后备箱取出工具包斜跨上。就趁着夜色摸进了殡仪馆。 我们在车里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阿七果然回来了,说洞已经挖好了要带我们过去,我将信将疑跟着他过去了,阿七确定的方位在冷藏室和骨灰堂中间的山上,在一棵树下有一块石头,阿七推开石头一个能猫腰进去的黑洞就出现了。 阿七打着手电率先进了洞,我们跟了进去,我注意到洞道两侧泥土很松软,忍不住好奇心抹了点闻了下,上面有一种非常怪异的气味,不臭也不香很特别,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能挖出这样的洞简直是不可思议。阿七的打洞秘术是祖上传下来的,估计也是古代就有了,我无不感慨古人的能力,有些能力甚至比当今的科技还要厉害。比如机关术和阿七的打洞术,都让我产生了疑惑,现如今的科技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了。 我们猫着腰在洞中前行,不多一会出现了向上的洞道,阿七还在洞道壁上镶嵌了金属的器物,就像马镫一样,我们踩踏的“马镫”往上攀爬,还没爬上洞口就闻到了一股臭味,等我们爬上去用手电一扫,发现是一个只有几平米的地方,里面除了一口棺材外什么也没有,棺材油漆全都脱落了,木头也都黑了,腐蚀的很厉害,最诡异的是棺材盖上刻着一道符文,整口棺材还拿绳索给捆了个结结实实,绳索上还挂着铜钱,看着很诡异,绳索多处已经断裂了。 “应该就是这东西了,这是道家的镇鬼咒符文和法绳,但法力几乎没有了。”吴浩凝重道。 “我们这会在棺室里面,你们猜这是哪”吴浩指着一个被水泥封死的四方口子,说着就将耳朵贴到了上面。 我和吴浩也凑过去将耳朵贴到了上面,接着居然听到了说话声,我猛的反应过来,明白这里是哪里了 ===第66章 荫尸夜行 这被封死的水泥后竟然传出了警察的声音 “队长,你看这里的情况要怎么处理”一个警察问。 “馆长解释过了,当年建骨灰堂的时候跟一户人家谈不拢又不能耽误工期,只好跟这户人家谈了个折中的方式,留下了这个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修了个地下室圈起来,每年祭拜也是由馆长带着这户人家来,这事跟我们调查的案子无关,甭多管闲事了,小林把地下室封上吧。”警察队长说。 墙后传来了铁门关闭的声音。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李德彪当年跟工作人员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这的确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同时我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李德彪可能知道坟里的情况,所以宁愿不要补偿款也不动迁坟地。 阿七这时候用笔在水泥上画上了一个狼头,然后取出一把别致的工具,这工具带着一个钻头。摇动手柄上的把手钻头便能转动,阿七分别在狼头的耳朵以及鼻尖、嘴角处钻了小孔,接着又用小凿小锤将小孔弄大,整个过程动静非常轻。 “这是在干什么”我小声问。 “不能发出大动静免得被警察发现。所以就用这种方式啊,狼头是按照胡克定律画的,只要打通这几个小孔,这块水泥就很容易弄掉了。我们盗墓经常会碰到一些机关墙体,为了不触动机关都用这种法子,没想到这会用上了,我可不是我爸那些老古板,只要是好的技术都要融合进去,我的盗墓手法是古今结合的,估计全中国我是头一号。”阿七笑道。 我不懂什么胡克定律,但阿七的这种做法好像是运用了力学的受力面积原理。 等几个孔打的差不多了,阿七示意了吴浩一下,吴浩提起一脚就踹了上去,整块水泥一下崩塌了,我们钻出去就看到了地下室。 我们转过身来把手电打到了坟头上,只见墓碑上刻着“皇清故高祖登仕郎李公显正灵墓”,在旁边还刻着生卒日期,是在乾隆年间。 “这个李显正是皇帝的亲戚”我狐疑道。 “毛线的亲戚,墓碑上的皇清就是指朝代的意思,但这个人当官倒是真的,登仕郎是一个文官名,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这墓对我们盗墓来说一点价值没有。”阿七说。 “不过在江湖上来说这墓里的棺材却有很大价值。棺材上刻着镇鬼咒还以法绳绑着,说明这人死的非同寻常,这种法子是为了防止棺中人尸变的,但显然这人死的怨气极大。虽然以道门法子镇压了还是没有用。”吴浩皱眉道。 “这地下室没什么可看的,走,研究研究那棺材。”阿七说着就钻回了棺室。 我和吴浩也钻了回去,我打着手电,吴浩和阿七把棺材上的法绳全给解了,反正法绳都失效了,当他们把棺材盖打开的时候我惊的一抖,只见里面躺着一具穿着清朝官服的尸体,尸体并没有腐烂,只是发黑萎缩了,尸体的额头还贴着一道符,乍一看就跟僵尸片里的僵尸似的。 阿七神色大变道:“荫尸这种尸恨性八煞,灵体一旦复苏凶残无比,麻烦大了,你们的朋友被他上了身,很可能报仇去了” 我立即激动了起来。颤声道:“报仇他上哪报仇我们不知道,上哪去找啊,小善会不会有危险啊” “现在担心的不是小善的安危,而是担心无辜人的命。这人死的这么不寻常,肯定遭受了天大的冤屈,报起仇来很恐怖”吴浩忧心忡忡道。 “那该怎么办”我忙问。 吴浩和阿七对视了一眼,阿七惊了下赶紧摇了摇头说:“不行,这么做很危险。” 吴浩发了飙一把揪起阿七的衣领道:“人命关天,况且这恶鬼上的还是我朋友的身,你他妈要是不帮忙咱俩兄弟也别做了” 阿七咽了口唾沫道:“你个死扑街,你那朋友是朋友我不是啊,插你菊花,利用荫尸体内残留的怨气复活虽然能找到你朋友,可是一旦遇到灵体,肉体和灵体结合,荫尸变僵尸造成的后果更严重,你我都解决不了,要是祸害人间被江湖同道知道是我干的,搞不好被列为歪门邪道追杀,祖上的名誉可全都毁在我身上了,还不把我老爹气死啊。” “你不喜欢女人已经把你爹气死一回了,多气一回又能怎么样,再说了咱们也不一定搞不定啊,赶紧的,别墨迹”吴浩发狠道。 “老吴我草泥马,老子不喜欢女人碍着你什么事了,别总拿这说事。妈的,你这是人身攻击是歧视老子要发动江湖同志声讨你个王八蛋”阿七不甘示弱道。 看他们这样吵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这时从地下室那头传来了警察的说话声响,两人这才闭了嘴。 “地下室里怎么有说话声” “下去看看” “别了。刚才跟老大进去就觉得毛骨悚然了,居然是个坟,这地方太邪门了,我是不下去了。” 两人的对话声逐渐远去。我们才松了口气,吴浩松开了手说:“叫你来就是为了找我那朋友,你不帮忙就滚” “你。”阿七气的脸色通红。 我只好打圆场道:“两位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别吵啊,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 听我这么说两人才缓和了。阿七取出粘合剂把水泥重新封上后说:“晚上要是你搞不定坏了老子家门名声,你要负责” “做你的,我负责就是了。”吴浩沉声道。 阿七气愤的瞪了吴浩一眼,才去揭下荫尸额头上的符咒,引燃烧掉后取出几枚特制的钉子,打入荫尸的关节部位,跟着默念咒法,荫尸的关节开始一点点膨胀了起来,还能听到诡异的骨骼响动,只见荫尸浑身冒着黑气,突然坐了起来,吓的我急急后退了几步。 阿七双手合十默念咒法。荫尸从棺材里一跃而出,直接往洞道跳了下去。 “快跟上他”阿七提醒了句。 我们三人快速爬下洞道跟上荫尸,出了洞后那具荫尸以跳动的方式往上山过去,动作就跟影视剧中的僵尸行动一模一样。月光下一具穿着清朝官服的荫尸跳动着,别提有多诡异了。 “让我动用赶尸门的术,要是让他们知道非把我除了不可。”阿七白了吴浩一眼。 “你行了啊胆子那么小,怎么被你那六个姐姐祸害成这样,别废话了赶紧跟上荫尸,尽量驱赶他走山路,免得吓到人。”吴浩说着就追了出去。 就这样我们一路跟着荫尸在山间行进,荫尸在山里翻过了一个山头后又朝着山下过去,我们朝下一看这不是白天来过的南坪村吗 果然还是跟南坪村有关系 深夜的南坪村笼罩在夜幕当中黑灯瞎火的,我们跟着荫尸进了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白天我们来的时候村口还有狗叫唤,现在却听不到了,按理说陌生人只要进村不管什么时候狗都会叫唤,更何况荫尸还是邪物。狗对这些东西更是敏感了。 阿七控制着荫尸停住了,说:“有点不对劲啊,村里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心中有了强烈不好的预感。 “你带着荫尸先等在这里,我们先进村看看。”吴浩说完就带我跑进了村子。 当我们看到村里的情况时头皮都麻了,挨家挨户的门全都被弄开了,屋里的人在睡梦中全都死去了,死状都是双眼暴突,脖子上留着发黑的掐痕,就连家禽都没能幸免,南坪村的人几乎在一夜之间都死光了 ===第67章 智斗僵尸 我们把整个村子都搜遍了就没看到一个活的,阿七得知这情况赶紧放了荫尸,只见荫尸前往了南坪村后方的一个水井旁边,然后一下跳了下去。 我们跑到井边一看,这井是口枯井,小善就在下面躺着 “小善”我大声呼喊着,但小善似乎失去了知觉没有反应,身上还蒸腾起大量黑气。 荫尸就站在旁边。黑气被吸进他嘴巴和鼻子,黑气被吸完后荫尸突然仰天咆哮,獠牙一下长了出来,眼睛霎时变红,关节里的钉子被逼出体外飞了出去。 “变僵了”阿七颤声道。 小善这时候渐渐醒转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都愣住了,根本反应不过来。 阿七二话不说从包里取出绳索扔了下去,小善抓住绳索,我们三人合力把他拉了出来。 “小哥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井下面。”小善的话还没说完,那僵尸一下跳出了井站在井沿上咆哮,天空中突然一声旱天惊雷。顿时风云色变。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阿七大叫道。 吴浩一动不动道:“跑什么如果不把他除了跑到外面去岂不是要死更多人你不要家族名誉了” “对付僵尸咱们没招啊,除非有道门的人在。”阿七急道。 “这僵尸已经祸害了全村人,不能让他在害人了,不管怎样总要试试。”吴浩说着就旋动翡翠戒指举了起来,戒指吸收月光红光闪烁,村中大量的虫子老鼠全都出来了,朝着僵尸就围了过去。 僵尸对着虫子老鼠咆哮一声。嘴里呼出大量的恶臭黑气,虫子老鼠居然都不敢靠过去了,一下跑散了,吴浩很意外大骂:“操,真没义气” “这不是义气不义气的问题,我都说没用了,僵尸这玩意非人非鬼普通法子根本没用啊。”阿七急急后退道。 我想了想运气推出一掌,僵尸单手扬起,用掌心接住了我的气,一握拳头,气流便在他的指缝间消散了,看的我目瞪口呆。 吴浩不甘心,取出自己的特制符咒迂回过去,瞅准僵尸额头就贴了上去,只是他念了半天咒僵尸一点反应也没有,符咒反倒枯萎脱落了。 “靠。还是没用啊。”吴浩慌了神。 阿七急的不行招呼我们过去,无奈我们只好退到了他边上去,他说:“现在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了,还是老吴说的对不能放僵尸出村。否则要害死更多的人,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四个人分别镇守一个方位,利用村民家里的普通物件来拖住他,离天亮大概还有三个小时,只要一出太阳,僵尸就暂时无法出来了,我们能缓一缓,到时候请个道长过来把他降服了。” “阿七这主意不错。”吴浩点点头说:“生活中有很多东西都有辟邪作用,那些家禽死了不久还有用,大家去弄点公鸡血抹在身上,能带上多少就带多少,僵尸怕这个,然后在去村民家里找糯米、大蒜、银器、镜子等物品,现在只能用这些简单的东西吓唬吓唬他了。” “大家分头行动,我去守东面”阿七一声令下就跑开了。 “那我去西面。你们两个小心点。”说完吴浩也跑开了。 小善仍有点回不过神,问:“小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僵尸,我们不是在殡仪馆吗这是哪里刚才我还听你们说全村人都被害死了。” 我不敢说实情生怕小善内疚。于是说:“总之都是僵尸干的,时间紧迫先不说这个了,咱们先按照阿七说的去办,去村民家里找找东西,你去北面吧。” 小善点点头便跑开了,随后我也跑去村民家里找东西去了,我找了一只公鸡把血都放了,这公鸡刚死不久血还是热乎的应该有效果。 我先在脸上手上抹上鸡血,而后又在村民家中找了个小瓶把血装上一点,跟着找来镜子和一把银筷,至于糯米和大蒜我没见着,那僵尸已经在村里活动,咆哮声由远而近,无奈只好放弃去了南面守着了。 没多久其他几个方位传来了僵尸的咆哮声,估计几人跟僵尸斗的激烈,我默默在心里祝福大家。希望他们没事。 “去南面了,那边的同志注意戒备”吴浩喊了起来。 我一下警觉了起来,很快我就看见那僵尸朝这边过来了,一双红眼珠子在暗黑中格外刺眼,最让我诧异的是这僵尸已经能脚不着地的飞行了,只是飞的并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左右。 恍惚间僵尸就近在咫尺了,我赶紧把镜子拿出来挡在身前。 小善在松鹤观看了不少道门书籍,他曾跟我聊天说过镜子乃金水之精。内明外暗,白天是普通物件,但过了午夜十二点就有一定法力,能震慑邪祟。是普通人顺手可得的法器,可保暂时安全。 那僵尸看到镜子后果然向后翻腾了一下站住,不敢靠前来了,随后我拿出银筷运气飞出一根。那僵尸也不躲,只是伸手握住了银筷,但他马上低吼一声给扔了,只见他的手上产生了腐蚀。出现了一道黑痕。 僵尸不住的喘着息,嘴里呼出浓浓的黑气盯着我。 我也喘着气看着他,心想他们那三个方位都截住了他,可不能让他在我这边跑出去了。不然也太没面子了。 僵尸喘了一会突然仰天一声咆哮,身上散出强烈的黑气和气流,只听一声脆响,镜子竟然炸裂失去了作用。普通物件毕竟是普通物件,不能跟真正的法器相比,我赶紧连续飞出银筷,那僵尸有了准备全给躲过去了。 很快连银筷也没了,只剩下一小瓶鸡血在身上了。 那僵尸开始了反击,两手呈爪状,指甲变的又黑又长,一下就飞扑了过来,我急急后退,一个侧身躲过,顺势打开瓶盖将鸡血泼到了他身上。 僵尸顿时嘶叫了起来,被鸡血泼过的地方产生烧灼效果发出滋滋声。同时冒起白烟,我趁机运气推出一掌,气流击中僵尸腹部,把他击飞狠狠的摔了出去。 但鸡血很快就失效了,白烟散去僵尸跟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这下我慌了神,身上没有任何能对付他的东西了。 眼看僵尸就要再次上来了,小善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正拿着机关伞瞄准僵尸,嗖嗖声一响,小钢珠飞出射中僵尸的膝关节,僵尸站立不稳一下跪到了地上,小善紧接着飞出几个小木球,小木球飞近僵尸立即爆炸,图钉、玻璃渣等零碎一下飞溅插满了僵尸全身,但这僵尸一点感觉也没有,脖颈骨骼怪异一响,扭头看向了小善。 “小哥我吸引他到北面去,你去补充用品,浩哥说这是一场持久战,咱们要学聪明彼此照应,只有这样才能撑到天亮。”小善说完就调头跃下屋顶,僵尸立马去追踪小善去了,我趁此机会去另外一户人家家里找东西。 吴浩的想法很成熟,老实说我还挺佩服他的,要说计谋我们两个可能不相上下,我是属于那种纸上谈兵类型的,给我时间才能想出全盘计谋,而吴浩则是那种实战临场应变智慧很强的人,就拿麻风院对付高满堂的事来说,他就是在危机关头想出了对我们最有利的办法。 我们按照吴浩的主意彼此照应,形成了一个循环,虽然这清朝僵尸很厉害我们伤不到他分毫,但却能以普通物件将他耍的团团转困在村里,实在难能可贵,幸亏僵尸没有人的智慧。 ===第68章 寒玉灭僵 我们就这么撑了将近两个小时,体力在不断下降,但那僵尸却毫无感觉,最麻烦的是村民家里的物件都快被我们用完了,连村里的狗血都被我们放光了,可离天亮还有个把小时,这要是不想出别的招来,估计很难撑过剩下的一个小时了。 眼看僵尸又朝我这边过来了。而我手中却没有任何物件能对付他了。 “南面的同志你还撑得住吗要不要我去支援你”吴浩又喊了起来。 “还、还撑得住,不用支援了”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随口就回道。 可能是我心里不甘心让大家笑话吧。 我的话音刚落那僵尸突然飞扑了过来,我条件反射的推出一掌,僵尸的手掌跟我一下对上,把我击的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我的手心突然传来一阵隐痛,仔细一看手心都黑了,皮肉正在溃烂 那僵尸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第二波攻势又来了,我也顾不上面子了正要呼救,脖子却一下被僵尸掐住。顿时喊不出声来了。 僵尸单手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我的双脚胡乱蹬着,双手想要掰开僵尸的手,但却怎么也弄不开。 窒息的感觉袭来。双眼开始发黑,我仿佛听到了脖颈骨骼被掐断的声音,就在我要失去意识的瞬间,腰上一股寒气突然席卷全身,大脑一下清醒了起来,那僵尸好像受到了刺激,猛的放开了手,嘶叫一声退了开去。 我摔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喘了半天才恢复过来,等我回过神才发现手心里的伤口已经愈合了,那玉石在关键时候救了我一命 我手心里的是僵尸的尸毒,这玉石都能化解,我一个激灵,心想既然这玉石能化解尸毒,不知道能不能用来对付僵尸呢 我解下腰间的玉石握在手上,虽然不确定有没有用,但我决定豁出去赌一把了,因为这玉石对别人不发挥功效,我猜想这玉石可能跟我的血脉相关,所以我弄了点血在玉石上面。玉石立即吸收了我的血气散发出寒气来了,这证明了我的猜想。 那僵尸盯着玉石似乎很忌惮,他没有智慧,对什么东西惧怕马上就会产生骗不了人的反应。这更坚定了我的决心,去他妈的老子豁出去了。 “呀”我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僵尸张着嘴咆哮,我对准僵尸的嘴就把玉石塞了进去,跟着运气一掌拍在他的胸口,迫使他把玉石给吞了下去。 那僵尸吞下了玉石被我击飞摔在地上,顿时咆哮嘶吼在地上挣扎打滚,身上蒸腾起大量黑气,不多一会黑气逐渐消散,又蒸腾起了白雾,僵尸咆哮声逐渐减弱,挣扎也开始迟缓,身体上结出了一层寒霜,大概半分钟左右,僵尸竟然保持着挣扎的姿势结冰冻住了 我被这玉石的威力震惊到了,没想到一具清朝僵尸就这么被玉石冻成了冰棍 我犹豫了一会确定僵尸不会动了,这才靠了过去。拿起一根树枝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我不过是轻轻一戳,僵尸表面的冰层突然炸出了裂痕,裂痕越来越大。跟着一声脆响,冰层全都炸裂了,那僵尸的身体开始剧烈萎缩,眨眼功夫就缩的只剩下皮包骨了,最后连这层皮都被冰水融化,彻底变成了一副发黑骸骨。 死了灭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呆呆的看着骸骨里那块玉石,玉石这会仍散出寒气在发挥威力。 我还以为幻觉了,眨了眨眼发现僵尸确实变成了骸骨,这才兴奋的不行,取回玉石绑回腰间。 “南面的同志,你那边的战况怎么样了僵尸要往哪边过去了”吴浩大喊道。 我激动笑着大喊道:“南面的同志跟组织汇报重要情报,我以一己之力剿灭了僵尸顺利突围,不用等到天亮了,也不用找道门高人来降服了” “南面的同志不要吹牛了,小心母牛坐飞机牛逼满天飞遭雷劈啊。”吴浩喊道。 “南面的同志没吹牛。就算打雷也不怕劈。”我回道。 吴浩沉默了好一会,可能确实没听到僵尸的动静了,这才朝我这边跑过来了。 等他们跑过来看到地上只有一具穿着清朝官服的骸骨,全都傻了眼。吴浩看看我又看看骸骨,吃惊道:“这是你干的” “不然你以为呢。”我有些得意。 阿七托着下巴仔细打量着我,嘴角扬着怪笑道:“想不到不仅长得帅还这么有能力,我对你有好感了。考虑把我那男朋友甩了,你考虑一下我不”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摇了摇头。 小善丈二摸不着头脑说:“小哥,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把僵尸给弄死了啊。起先我来引僵尸离开的时候你还挺狼狈的。” 因为骸骨这会还散着淡淡的寒气,吴浩似乎明白了过来,目光一下落在了我的腰上,沉吟道:“难道是玉石发挥的作用” 既然他已经猜到了我也就不卖关子了,于是把刚才经历的事说了一遍。 阿七颇为好奇问是什么玉石,我向吴浩看去征询他的意见,吴浩点头说:“阿七是自己人没关系。” 我这才解下玉石给阿七看,阿七拿着玉石打量了半天。 我想了想问:“七哥。你盗墓见多了古董,这方面的知识比我们都多,你认识这东西吗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效果” 阿七摇摇头说:“具体为什么有这效果我也说不清,但可以确定这东西很古老。造型很像河南徐家岭楚墓出土的春秋神兽青铜器,春秋神兽青铜器现藏于河南博物馆。” “春秋神兽是什么玩意”小善好奇道。 “你们等会,我以前去参观好像拍过照片。”阿七掏出手机翻照片,翻出了一张照片给我们看。 我们看了看照片,照片里的春秋神兽青铜器跟玉石的造型确实很像,起码有八成像。 阿七解释道:“据我所知春秋神兽乃一种龙首、虎颈、虎身、虎尾、龟足的四不像造型,因为是楚国贵族的墓中出土的,所以被当今的考古专家认为是楚国宫廷物品,但除了徐家岭楚墓出土过一件春秋神兽青铜器外,其他的楚墓却没有一件这样造型的青铜器,我不太认同考古专家的说法,这东西就是个谜,对了小罗,你是从哪弄到这东西的” 我只好告诉他是我老爹留给我的。 阿七若有所思点点头说:“这东西有这么神奇的功效确实非常有价值,尤其是这上面的一个令字,更能说明这东西存在号令的可能性。你还是好好收起来,切记不要露白,否则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心说都已经招来麻烦了,那个神秘人就打过一次主意,虽然我不相信但不得不说杨家父女也有一定嫌疑,我没将这事说出来,只是谢了阿七的善意提醒。 “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是春秋时期留下来的”吴浩嘀咕道。 “应该是。”阿七点点头。 吴浩眉头紧了一下说:“那这东西的价值已经不是用钱能够衡量了。” 我们聊了一会天色就蒙蒙亮了,可惜整个南坪村没有一丝生气,没有公鸡打鸣,没有早出干农活的人,这让我们心里很难过,全村人就这么死了。 我们心情低落往村外走。 “小哥,全村人真的都是被那僵尸杀的吗我看不像啊,那僵尸指甲那么长,刚才我去村民家里弄对付僵尸的物品,好奇就检查了下,村民脖子上的掐痕并没有这一点,反倒是反倒跟我的手印很吻合,而且我明明在殡仪馆骨灰堂,但醒来却突然在村中的井里,难道我被控制了,所以把全村人都杀了”小善看向了自己的双手,越说越呼吸紊乱。 小善太聪明估计瞒不了他了,我叹了口气正打算告诉他实情,劝他不要自责,一切都是他被那恶鬼变僵尸前控制干出来的,只是我还没说话,阿七突然停下了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严肃道:“嘘,别说话,村里还有活人,这人好像是江湖中人,气息很轻,内力很高” ===第69章 起死回生 听阿七这么一说我们马上警觉了起来,吴浩让我们呆着别动他去打探一下。 吴浩去了没一会突然传来了喊声:“你们过来吧,放心不是坏人。” 我们这才松可口气跑了过去,在吴浩的带领下我们进了一户人家,发现这人竟然是高满堂的师父玄真子 只见玄真子正在那些尸体上动手脚,手心对着尸体丹田部位揉搓着,似乎在注入气流,看到我们进来也没搭理只顾忙自己的。 大约半分钟只见那尸体心口突然起伏了下。嘴里呼出了一口气,一下活过来了,这让我们很震惊。 玄真子这才收回了手深吸一口气,冲我们微微一笑,佛尘潇洒一甩说:“几位小友我们还挺有缘啊。” “道长,你不是去追高满堂了吗怎么出现在南坪村了”我好奇道。 “说来惭愧,他一时下落不明我一直留在广州没有离开,这天夜里我在白云山夜观星象。突见南方天际黑气冲天又有旱天惊雷,此乃邪祟作乱征兆,于是就前来一看究竟了,来了发现你们机智过人在跟那邪祟周旋,我见村民们没死透尚有游丝之气,救治及时便有生还可能,于是就先救人了,你们果然有勇有谋啊,在我救完村民之际那邪祟也被你们除掉了。”玄真子道。 吴浩挠挠头纳闷道:“可我明明检查过了,人都已经死透了啊” “小友有所不知啊,道门中看一个人死没死是看他的三魂七魄是否离体,村民因窒息而死,这种死法会延缓三魂七魄离体的速度,只要天魂没上天地魂没入地人魂没离体,这人就算不上死了。”玄真子道。 “原来如此,受教了。”吴浩点头作揖道。 “也是辛苦你们了,刚才我不是不想帮手对付那僵尸,只是帮了你们恐怕这村民就无法救活了,希望你们能理解。”玄真子说。 我们集体行礼对玄真子表示了感谢,对他的做法很理解。 “对了,那僵尸可不一般,你们在没有道门法术的情况下又是怎么把他除掉的”玄真子问道。 村民都已经救活小善也不会内疚了,于是我就把这事的来龙去脉毫无保留的说了一遍,至于怎么除掉那僵尸的,我只说是凑巧泄了僵尸的尸气,最后合四人之力才把他给除了,对于我的说法吴浩没有异议,他应该也希望我这么说。我之所以不敢说用玉石除掉了僵尸,主要是对玄真子不知根知底,新娘林发生的事和那神秘人对这玉石的窥觑让我记忆犹新,李大奎那句“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告诫了我凡事都要谨言慎行。 玄真子倒是没有寻根究底,转而提起了那口棺材,他说:“照你们所言,镇压棺中尸体的乃是南方茅山道士的手法,棺中人死的很蹊跷,可惜无法得知是怎么死的了,我倒是对这事很有兴趣。”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了手机说:“道长,那天恶鬼附在小善身上的时候曾说过一些话,只是听不懂,我还给录下来了。” “哦快放来听听”玄真子好奇道。 我打开手机音频播放器,恶鬼借小善之口说的话便传了出来,玄真子听后脸色微微一变道:“这是瓯越地区的方言啊,这鬼说的是温州话。” “难怪这么难懂了,温州话是全国最难懂的方言,我曾听说当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用的就是温州兵当通讯兵。美国人都破译不了。”阿七嘀咕道。 “道长,你听得懂吗”小善问。 玄真子摇了摇头说:“实在难懂,我只能听出是那一带的方言。” “这个没事,古玩市场里有温州老板。明天我去找他们翻译翻译。”吴浩说。 南坪村的事告一段落,玄真子要跟我们告辞了,吴浩眼睛一转说:“道长,我们迟早要去找高满堂的,不如你跟我们一起上路吧你这么厉害,有你跟我们一起上路我们很放心,而且我有办法确定高满堂在哪” 玄真子含笑道:“贫道这次出来不光是为了清理门户,还有门派的其他事务要办,所以无法跟小友们一起上路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高满堂在哪吗实在不行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确定了高满堂的位置通知你。”吴浩不甘心道。 玄真子是道门高人,如果能拉拢他跟我们一起去,那我们对付高满堂和残门高人胜算就大了。吴浩争取他跟我们一起去也能理解。 “有些事不必刻意强求,我相信咱们有缘还会见面的,呵呵,告辞。”玄真子说完就跟我们作了下揖,而后展开身形脚踏凌波,犹如一阵疾风一样飘走了。 “嘿,这老道真不识好歹,连给他消息都不要。”阿七诧异道。 “高人的想法不是我们能理解的。走吧。”吴浩苦笑了下便出门了。 看到村里逐渐有了生气我们心里很高兴,虽然村民的起死回生得益于玄真子出手,但能圆满解决这件事这一夜也算没白折腾了。 小善松了口气说:“今天要不是玄真子老道长出手,我就要内疚死了。” 我们离开了南坪村,路上阿七也告辞了,我们回到古玩市场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我和小善刚打算去休息吴浩却叫住了我们。 “你们看”吴浩蹲在进门的垫子边说。 我们凑过去一看,只见垫子上留下了一对鞋印。这鞋印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 “奇怪,门上的锁都没动怎么有人进来了”小善诧异道。 “这门上的破锁对江湖中人来说屁都不算,只可惜她没注意脚下。”吴浩冷冷道,跟着站到窗前目光凌厉的盯着对门的听雨轩。 我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我很不希望杨雪漫就是留下脚印的人,但她的嫌疑却在不断上升,由不得我不承认了。 吴浩小心翼翼的将鞋印拓下来收好。 吴浩和小善此时均看向了我,露着难以启齿的表情,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说:“放心,我没失去理智,我会尽快搞到杨雪漫的鞋印进行对比。这样就能确定是不是她了。” “对面住着这么一对来历不明的父女,让我很不安心,反正高满堂跑不掉不如先搞清楚这件事在去,你们有没有意见”吴浩问。 小善看向我征询意见,我想想也是,而且小善也没彻底复原,不如就先搞清楚这件事吧,于是就同意了。 “罗辉。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既然决定要这么做,那你不能在躲着杨雪漫了,必须主动接受她这样才能弄到鞋印。”吴浩说。 “我懂了先去睡了。好累。”我情绪不高的回了卧室休息。 本来折腾一夜困死了,但因为这对脚印让我怎么也睡不着,只是闭目养神了会。 中午时分吴浩来叫我了,说是要拿录音去找温州老板翻译翻译。 我和吴浩一起去市场里找温州老板去了,温州老板听完录音后愣了半天才问:“录音里的人是不是在演戏背台词” “什么意思”我有些疑惑。 “他说自己死了两百多年,难道不是演戏死人怎么会说话”温州老板很诧异。 吴浩笑笑并不解释,说:“那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他说自己死后被镇压了两百多年,终于在今晚重见天日。他要让所有害死他全家的人付出代价,来来去去就是这两句,这是在演什么戏怎么还说我们老家话”温州老板好奇道。 我们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便借故离开了。 录音所说的并没实际意义跟我们的推测差不多,但这个叫李显正的登仕郎到底是怎么死的。南坪村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让他要屠村报复吊足了我们胃口,不弄清楚好像心里总觉得这事没了解一样。 吴浩说:“不搞清楚总觉得差点什么,其实想要搞清楚也很简单,李德彪肯定知道,他既然跟馆长达成了协议,馆长肯定有他的联系方式,走,去找馆长。” 我们把店铺交给小善就又去了殡仪馆。 ===第70章 恶鬼往事 我们找到了馆长,废话一句也不多说,直接威逼他打电话给李德彪。 馆长不知道我们的来意,但看我们来势汹汹无奈打了电话,告诉李德彪让他来一趟。 一个小时左右李德彪匆匆赶到了殡仪馆,李德彪是个中年大汉。得知馆长是受我们要挟把他骗来当即就火了,但吴浩一句话就让李德彪脸色惨白,瞬间愣住了。 “我有一段李显正的录音。”吴浩说。 我们把李德彪带到了空旷无人的地方才把录音放给他听,他听完后冷笑了下说:“真是笑话,你们知道李显正是谁吗他死了多少年你们知道吗随便找个人录几句话。” 吴浩打断道:“李先生,我们当然知道李显正是谁。也知道他早在清乾隆年间就去世了,而且还死的很不寻常,但我们手上却有一个死人的录音,这已经说明我们不是普通人了,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我相信你也听得懂。” 李德彪咽了口唾沫,自言自语道:“太祖公还是挣脱道长封印出来了” 李德彪果然知道内情 吴浩说:“他不仅挣脱封印出来还上了我朋友的身,这几句话就是你太祖公借我朋友之口说的,而后你太祖公还变了僵尸,为了救我朋友我们迫不得已把你太祖公剿灭了,骸骨现在还在南坪村南面的山头上,希望你不要见怪,如果需要我们善后,我们可以将骸骨重新放回墓中。” 李德彪听后非但没有怪我们还长吁了口气,苦笑道:“解决了也好,这也一直是我的心病,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吴浩说完就带着李德彪从那隐蔽的洞道进了墓中。 李德彪非常惊讶疑惑,我解释说:“放心,我们不是盗墓的,这洞是为了搞清楚事情打的,你太祖公棺材里啥也没少,除了尸体。” 进了棺室后李德彪感叹了下。这才把事情跟我们说了。 李德彪之所以不让人动迁坟墓,就是怕动迁过程中封印松动导致太祖公李显正阴魂不散出来害人,所以才那么固执坚持。馆长代表政府工程方来跟他商量了这么一个方案,他这才同意了,但他始终不放心,索性带着全家搬走了,就是怕发生屠村的事。 事实证明李德彪搬走是明智的,如果不是玄真子偶然出现,恐怕南坪村一个人都不剩了。 李德彪慢慢跟我们说起了那段尘封在清乾隆年间的往事,当年他太祖公李显正官居末级,说白了就跟现在的单位小科员似的,李显正年过半百又仕途无望,心灰意冷便辞官拖家带口南下经商,不料却阴差阳错发了家。在当地成了有名的商贾。 李德彪说到这里我不禁感慨了句:“温州人骨子里就会做生意啊,难怪被称为东方犹太人了,走仕途当了半辈子登仕郎没晋升。一下海就发财了。” “别打岔。”吴浩白了我一眼,我赶紧闭嘴了。 李德彪继续叙述,李显正发了财后意气风发,一扫仕途不畅的阴霾,在当地也就是现在的南坪村一带修建了大宅院定居,李显正为人张扬,发了财后对当官的都不放在眼里,颇有报复当年仕途不畅的嫌疑,他也因此得罪了人。当地有个大官见李显正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直怀恨在心,又窥觑他的巨额财产,于是上奏清廷参了他一本,说他当年在瓯越地区当登仕郎期间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而后辞官带着大批财宝潜逃南下,坐享荣华富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显正明明是辛苦经商挣来的钱财,却被大官硬说成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清廷震怒派人彻查此事,当地大官只手遮天自然早做了准备,制造了各种伪证欺瞒奉旨调查的官员,就这么一件冤假错案造成了。李家几十口人被关进了大牢,准备秋后满门抄斩。 未免夜长梦多,大官决定马上处死李显正。反正天高皇帝远到时候找个借口便是了。 大官连夜在荒郊设下执法台,把李家人全给抄斩了还不许义庄收尸,任由李家人暴尸荒野被野兽残食,当轮到斩李显正的时候突然刮起了怪风,天空中雷声滚滚闪电频密,李显正披头散发咬牙切齿发下毒誓。就算变成恶鬼也要回来报仇。 行刑的刽子手被风云突变吓的都不敢下刀了,那大官做了亏心事多少有点害怕天谴,但事情做到了这份上,不斩草除根是不行了,刽子手不敢下刀于是他亲自给李显正灌了毒酒,李显正就此一命呜呼。他被毒死后还被扔下了山崖。 这大官有所不知,其实李显正已经给自己留了后,李家的管家是大官的远房亲戚所以侥幸幸免。他虽然跟大官是远房亲戚,但深知李显正是被陷害,很不齿大官的勾当,为了给李家留个后他想了一个主意,就是让李显正把一个小妾打扮成丫鬟许配给自己,这小妾当时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不怎么明显所以不会被察觉。 李显正深知自己躲不过这一劫了,知道管家是想为自己留后,于是就答应了。 小妾打扮成丫鬟嫁给了管家也躲过了这一劫。就这么给李家留了后。 在李显正尸体被抛下山崖后管家还偷偷给收了尸。 这事之后大官上报朝廷,说李家想要越狱就将他们处斩了以免逃脱,朝廷见铁证如山也没多说什么,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大官等案子平息之后便将李家的财产据为己有了。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概过了十几年,这大官因为其他贪腐事迹败露被朝廷彻查,由此把李家的事重新翻出来了,经过彻查朝廷才发现是冤假错案,这才给平了反。 管家终于敢站出来说实情了,李家孩子这时候都十几岁了。 李显正的身份早融入了南坪村,南坪村是他的故乡,因此坟也重新迁回南坪村落叶归根,李家孩子也从此生活在了南坪村。 但事情并没有完,在李显正棺椁迁回南坪村落叶归根的途中发生了怪事,导致迁坟工人和抬棺工人惨死,管家便带着李家孩子请来了茅山道士进行镇压,这才顺利安葬在了南坪村的祖坟里直到现在。 李德彪说完这些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李先生,你没说你太祖公为什么要报复南坪村村民啊”我好奇道。 李德彪苦笑道:“当年作伪证的就是南坪村村民,那大官也是这村里出身的,南坪村也是他的老家,有很多亲戚在,而且行刑地点就在南坪村南面的后山。” 我愣了下,那里不就是我灭了僵尸的地方吗,敢情李显正又在那里死了一次,正是造化弄人啊。 我皱眉道:“既然你太祖公是被他们陷害的,为什么李家还要搬回来呢” “估计李家祖上也有报仇的心思吧,把坟放在南坪村无疑是对村民的心理折磨。”吴浩顿了顿道:“从李先生刚才说的情况来看,李显正被毒死的时候风云突变,说明当时是阴煞日的至阴时辰,南坪村后山那天晚上对付僵尸我也注意到了,处在八卦方位的死门上,李显正死前又怨气冲天,多种巧合造成了他死后这么厉害能上小善的身。” “我在告诉你们一件事,殡仪馆馆长就是李家管家的后代。”李德彪说。 我和吴浩愣了下,一顿唏嘘。 “我不想太祖公暴尸荒野,既然你们都降服他了,可以带我去把他的骸骨殓回来吗”李德彪说。 “这个当然。”吴浩点点头。 ===第71章 大乌龙 我们带着李德彪去了南坪村,发现南坪村平平静静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村民对家里少了镜子、糯米等东西觉得很古怪,对于死亡家禽也很纳闷,现场还有穿着防护服的专家在喷洒药物,还以为是什么病毒。 我们找到了李显正的骸骨,李德彪用东西包起来后重新带回了骨灰堂地下室安葬,而后根据他的要求我们还把洞给封死了,这事算是彻底弄清楚了。我们心里的疑问也烟消云散了。 经过一天的休息调整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可我心里却很抵触带着目的去接近杨雪漫,迟迟不肯行动,吴浩实在看不过去了给我弄了两张电影票,利用上次我没去作为借口主动邀请杨雪漫看电影。 我只好硬着头皮邀请了杨雪漫,她很痛快就答应了。 这天傍晚我们在市场西门碰了头。 市场西门附近有个工地在施工,路上堆满了水泥沙子,只要我带着杨雪漫从那里经过,吴浩就能提取到鞋印了。其他的事就不用我管了。 我按照吴浩的计划行事,借口从西门这边走离电影院近一点,杨雪漫并没有起疑心。 通过了那段路后我悄然回头瞟了眼,吴浩偷摸出现提取了鞋印,给我做了个“ok”手势就快速撤离了。 我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我带着杨雪漫到了电影院,吴浩买的票是情侣座,位置间没有格挡,让我们很容易接触到对方,最头疼的是他居然还挑的是恐怖片,也不知道杨雪漫是装的还是真的害怕,一有吓人镜头就往我身上靠,手还紧紧挽着我胳膊,让我心里非常纠结,一方面这么亲近的接触让我心动,一方面又因为她的嫌疑让我犹豫。 这国产恐怖片其实烂的不行。除了声效吓人根本一无是处,但仅仅是声效就把杨雪漫吓的一惊一乍的,在往我身上靠的时候她碰到了我腰间的玉石。好奇道:“罗辉你腰上是什么,膈到我了。” 我赶紧回道:“是裤腰上的装饰物。” “哦。”杨雪漫随口应了声就继续看大银幕,显得不怎么在意。 我正在想她是不是故意试探我的时候,又是一阵吓人的声效,杨雪漫叫了声,下意识蒙住眼睛扑到了我怀里,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诧异的看着她,四目相对,少女体香让我有些迷醉。 杨雪漫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抖动着,美眸盯着我一动不动,我突然心跳加速脸颊一烫。杨雪漫就这么盯着我看了半天,跟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扯住了我的衣衫。想把我扯的低下头去。 我又不是傻子她这么主动索吻了,本来我把什么都忘了,眼看要沉醉进去了,这时候又是一阵恐怖声效打断了我,心里顿时一阵烦躁,僵硬的把杨雪漫扶起说:“我想去个厕所。” 说完我就逃一样冲出了影厅跑进了厕所,本来打算给吴浩打个电话询问一下结果,只是还没打就听到脚步声,男厕门口传来了杨雪漫气呼呼的声音:“罗辉。你给我出来咱们把话说清楚” “雪漫,有什么话等下再说不行吗我上厕所呢。”我回道。 “别装了,给我出来。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杨雪漫不依不饶道。 无奈我只好不自然的出去了,都不敢看她了。 杨雪漫把我拉到了僻静的地方,说:“为什么躲我上次请你吃饭你就找借口躲我了,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你没错。”我小声道。 “那你躲我干什么是我不漂亮,还是你看不上我”杨雪漫泪光闪动,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 “都不是。”我不知所措的回道。 杨雪漫抹着泪水说:“我一个女孩都这么主动了我看的出来明明你喜欢我。为什么要躲我。”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我的心都快碎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我想到了一套说辞,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江湖人,做的事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 杨雪漫鄙夷的笑了下说:“就为这个其实我和我爸也是江湖人。我们早知道你们是江湖人了,正好在一起,找普通人我还不自在呢。” 我惊讶了下就恢复了正常,她是江湖人的身份其实我心里早有预感了,我想了想说:“我有一点不太理解,像我这样的江湖小虾米一抓一大把,以你的条件能找到更好的人,我根本配不上你,像吴浩那样的就比较般配了。” “啪。”杨雪漫扬手打了我一巴掌。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莫名其妙的看着杨雪漫。 杨雪漫咬牙道:“你以为你了解女孩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这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下。吴浩的一条短信发了进来,我瞟了一眼,内容是:鞋印上的花纹和尺码一模一样。就是杨雪漫 看到这条短信我的心顿时一阵抽搐,我强忍痛苦道:“你为什么进我房间翻东西昨晚你是不是偷偷进店了你想找什么是不是我身上的玉石” 我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杨雪漫惊讶的张着嘴合不拢去。 “刚才还试探我腰上的是什么东西,你敢说你不是为了玉石接近我吗我就说我这样的你怎么看得上,说谁派你来接近我的,你和你爸到底是谁”我吼了起来。 杨雪漫仍旧张着嘴。泪如雨下,最后捂着口鼻抽泣跑离了电影院。 我一下瘫靠在墙滑坐到了地上,无力感袭来,痛苦的不行,为什么这个人是杨雪漫。 这时候吴浩又发来了短信,我都没心思看了。很快吴浩直接打了电话过来,略带尴尬的问:“你还没告诉杨雪漫吧” “已经说了,她没脸见我跑了。怎么了”我有气无力的说。 “这个那个好像跟我们想的不一样,摆乌龙了。”吴浩支支吾吾道。 “什么摆乌龙”我反应不过来。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还是赶紧回来一趟吧。”吴浩急道。 我预感到事情像是发生了变化,于是赶紧跑回去了。 回去后吴浩拿出了一件崭新的衬衫递到我手上,我仍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善尴尬的说:“我们可能误会雪漫姐姐了,她第一次来翻东西应该是在找你衣服的尺码,第二次也就是昨晚应该是来送衣服,是为了买衬衫给你惊喜。” 刚才在电影院里杨雪漫的反应一下闪过了脑海,原来一切都是我们误会她了 “我还有事先出去了。”吴浩赶紧找借口开溜。 我面无表情伸手拦住了吴浩,吴浩苦着脸求饶道:“罗辉同志,这丫头做事太古灵精怪了,我也是为了你身上的玉石安全着想,怎么知道会是这结果,杨雪漫也是,是江湖人早点说嘛,开锁手法这么娴熟我还真以为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回吧,再说了这事要怪你得怪小善同学,要不是他提出合理怀疑,我也不至于出这样的点子啊。” 小善抖了下,一张白脸吓的更白了,低头道:“小哥我错了,我不该瞎怀疑。” 看着他们一个油腔滑调哀求一个自责内疚认错,我仔细想想也是,他们是为了我好才这么做的,我有什么理由去怪他们本来我就因为秘咒不该和杨雪漫走到一起,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说:“算了这又不怪你们,我们本来就不可能。” “谁说的,就算有秘咒也没事,我一定会研究出来破解之法的,你还是想想办法去哄哄杨雪漫吧。”吴浩说。 吴浩话音刚落就见门口气势汹汹的出现了一个男人。 我抬头一看,杨启山怒目圆瞪找上门来了 ===第72章 踏上征程 杨启山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吴浩赶紧赔笑道:“杨老板,你这是。” 杨启山根本不搭理吴浩,推开他就冲我过来,一把揪起我衣领道:“是你把我女儿弄哭了” “杨老板你听我解释。”我忙说。 “有什么可解释的,我老杨家的闺女难道配不上你这癞蛤蟆吗小雪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怎么看上你了,不知道有什么本事,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杨启山松开我的衣领,袖管里突的滑出双锏朝我刺来。 小善赶紧把大门关上免得引起路人注意。 我只能躲避却不能还手。杨启山这双锏使的很熟,刺、扫、挑一气呵成,顿时把店铺里的古董弄碎了大半。心疼的吴浩直跺脚却无可奈何。 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店铺里的东西迟早被砸光,无奈我只好运气进行还手。我一用气杨启山明显始料未及,只是一招就把他击的急急后退,要不是身后有大门挡着估计早就摔出去了。 杨启山稍微冷静了点,环视我们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江湖人,没想到年纪轻轻这内家功夫这么好。” “杨老板咱们有话好好说,其实这件事说起来全是误会啊。”吴浩赶紧趁此机会解释了一遍。但他没有说玉石的事,而是以我的身份编造了一样宝物。 杨启山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听完吴浩的解释气也消了,说:“江湖上中下九流,木匠属江湖中九流行当,能力确实不弱,有人想要木匠祖师爷传下的至宝也确实值得警惕,只是你们未免警惕的有点过头了吧我女儿那么乖巧你们居然怀疑她,她母亲走的早,从小被我娇生惯养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罗辉你也真是的” “杨老板实在对不住了。”我赶紧鞠躬道歉。 杨启山吁了口气说:“你该道歉的不是我而是我女儿。” 我打算马上去给杨雪漫解释道歉,杨启山叫住了我说:“先别去。她这会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等她稍微平静点你再去解释清楚。” “哦。”我只好点点头。 “对了杨老板,既然话都说开了。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份了,那你。”吴浩拱手道。 杨启山客气的拱着手道:“我属于江湖彩门中人,无名之辈,不要见笑啊吴老板。” “怎么会,彩门中人最擅长的就是魔幻般的障眼法手段,我佩服还来不及呢。”吴浩赔笑道。 “什么是彩门”小善好奇道。 杨启山微微一笑解释道:“江湖行当虽然分为上中下九流,但这样分未免阶级观念太重,于是又有另一种分法,可分为四大门和八小门,这四大门分别是风、马、燕、雀,这八小门分别为金、皮、彩、挂、平、团、调、柳,彩门指的是戏法魔术。小雪常年跟在我身边,也学了一些手法,喜欢玩一些古灵精怪的手段。这就是她想给罗辉惊喜的原因了。” 杨启山越说我越内疚,唉。 “都说清楚了就好,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顺便先帮罗辉劝劝我女儿,稍后你在去解释。”杨启山说完就要走。 我赶紧向他道谢。 等杨启山走后吴浩鄙夷的关上了门说:“难怪这家伙都不在店里了,准是出去揽活了。光靠古玩店十天半月不开张他得喝西北风了,他玩的戏法魔术可都是骗人的把戏,你拿到手的可能是钱,但眨眼就会变成白纸。” “这么厉害”小善吃惊道。 “不入流的把戏罢了,他之所以前后态度变化这么大,是因为罗辉是木匠祖师爷鲁班的传人之一,算是江湖上等人了,他女儿要是跟你在一起,那可是高攀光耀门楣的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吴浩不屑道。 “浩哥那我也是上等人喽”小善高兴道。 “当然,亏你拜了个好师父啊。”吴浩感慨道。 没想到平时我是个屌丝,可在江湖中却是上等人了,还真神奇。 “既然事情都搞清楚了,小善你。”吴浩话没说完就被小善截口道:“浩哥我已经没事了,咱们可以立即动身去找高满堂了。” “恩,这样最好,到时候这店我叫阿七过来帮我看一段时间,罗辉你抓紧去跟杨雪漫解释清楚吧,咱们明天就出发”吴浩说。 我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跟杨雪漫解释道歉外加道别。 我来到内堂敲门,可杨雪漫就是不开门,这也难怪,那么气她哪这么容易消气。 我只好隔着门向她解释我为什么怀疑她,而后又不住的道歉希望得到原谅。 屋里有了一丝动静但杨雪漫并没有吭声,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原谅我了,于是说:“小雪,我有事要出一趟远门了,你不要生气了,我不是不喜欢你,也明白了你的心意,只是只是我有难言的苦衷,这事等我回来在跟你详细说,到时候我们的关系怎么发展你会有自己的判断了。” 说完我就叹了口气回店收拾了行李,看着那件崭新的衬衫我心里一阵暖洋洋的,但这种感觉一出现。我顿时感觉视线一花,眼前一片血红。 我踉跄了下扶住了桌子才站稳了,腰间玉石霎时散出寒气,我这才舒服了点,我有点明白了,起初我对杨雪漫一直处于纠结的状态。算不上爱,所以没啥效果,直到这会我们的误会化解,我对杨雪漫从喜欢出现了一丝爱意,这秘咒开始慢慢生效了,照这情形发展下去。爱的越深估计秘咒会让人越难受 我失落到了极点。 吴浩和小善在催我,我赶紧抛开杂念出门了,我坐进车里回头望着听雨轩忍不住叹了口气。 “别想了,我觉得杨雪漫要是真的喜欢你就肯定会理解,我们现在要把目标锁定在高满堂和残门高人身上了。”吴浩边说边将车子开了出去。 小善说:“既然杨家父女排除了嫌疑,那那个神秘人为什么这么多天了都没有动静”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许就是在等我们出门的机会下手,所以我们这一路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头大啊。”吴浩感叹道。 “浩哥,能确定高满堂在哪了吗”小善好奇道。 “大白天的上哪确定,我要先去把车子弄一弄。”吴浩说。 “弄什么车子”我很纳闷。 “前几天浩哥让我装一些机关到他车上,结果我因为不熟悉车子,机关倒是装上去了,好像把他车子的功能也弄坏了一些。”小善尴尬道。 “有件事忘了提醒你们了,因为翡翠戒指定位只能在有月光的夜晚进行,所以我们不光只能在晚上出发,而且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行事,最麻烦的是翡翠戒指定位靠的是蚁后的生物感应能力,蚂蚁有多慢你们懂的,太快了还不能准确指出方位。”吴浩说。 听吴浩这么一说我心中也对这趟拯救表舅之旅充满了担忧,好像有各种不利因素在影响着我们。 车子很快停在了一家车行门口,接待吴浩的好像跟他很熟,两人称兄道弟的,经过吴浩介绍我们才知道这满脸油污的车行老板也是江湖中人,叫冯百顺绰号顺子,修车只是他掩人耳目的副业,本职是为江湖人修一些特殊方式打造的器械。 顺子示意吴浩把车子开进他的一个秘密车库,跟着按了下门后的按钮,整块地板都在往下沉,吓了我们一跳,原来是电梯啊,不知道这车行老板在地下干什么勾当,这让我很好奇。 ===第73章 机关战车 地板在缓缓往下沉去,估计得有一分钟左右才到底,顺子开了灯,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 只见地下有一个大如篮球场的空间,里面摆着各种说不上来的古怪兵器和设备,但却空无一人。 “老吴,这次怎么想起弄汽车了,不找我做赝品了难道我做的不够真吗”顺子嬉笑道。 原来吴浩店里的赝品全是顺子做的,要知道做一件仿真的古董赝品可是需要很多步骤的,比如翻模、做旧等等,样样都是技术活,可见这个顺子确实不简单。 “少废话,店里确实坏了几件。先给我来几件宋代青花瓷,战国时期的青铜器随便做两件,明清不值钱的就别搞了,最后帮我把车子的功能和机关调试一遍。”吴浩道。 顺子嘿嘿一笑说:“大生意啊。” “老规矩赊账。”吴浩说。 顺子立即拉下了脸说:“你还好意思赊账。上次的账都没结清。” “你还别不乐意,老子欠你钱是给你面子,再说了我带你和阿七去夜总会搂女人,不用花钱啊我们这次要出去做笔大买卖回来一起给。别墨迹我赶时间。”吴浩催促道。 “认识你这混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就知道占人便宜。”顺子不快的嘟囔,但还是去检查车子了。 顺子反复调试还开启了车上的按钮,霎时车子的车头、车顶、两侧、尾部弹出了设计独特的精妙木头机关,看着就像重型枪械和炮膛,很是霸气。 顺子立即愣住了,激动道:“这手艺是鲁公门的机关术啊” 我也惊了下,没想到这个顺子毫不起眼却有这样的见识。 “呦呵。想不到你还有点见识啊,不错这的确是鲁公门的机关术,就是我这两位朋友制造的。”吴浩得意的介绍道。 起初来的时候顺子都没正眼打量过我和小善,现在突然认真打量起我们,让我们觉得很不自在,只见他嬉笑道:“老吴,你这两位小朋友不简单啊,我修了那么多的奇门器械,一直无缘见识鲁公门的机关术,今天有幸得见真是太幸运了,哈哈哈。” “现在还管我要钱不”吴浩双手叉在胸前鄙夷道。 “不要了不要了,但我有一个小要求,这机会千载难逢,得让我试试鲁公机关术的威力,怎么样”顺子挤眼道。 “可以是可以,但你这地下室太小了不方便。而且现在我也没空,等我们回来你再试。”吴浩说。 顺子支吾半天只好勉强答应了,然后在车里爬进爬出检查车子和机关,时不时进行一下焊接,时不时又添加点什么东西。大约半个小时车子就弄好了,吴浩试了试开关和功能觉得很满意,跟顺子一通感谢就带着我们离开了。 车子焕然一新后果然没了先前的噪音,而且很平稳,我不禁感慨吴浩的江湖朋友众多,让人佩服。 吴浩苦笑道:“罗辉同志你是不知道啊,我他妈耗费巨资请他们夜夜笙歌,这才能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请得动他们,这叫江湖人脉,你以后要混江湖就一定要谨记一点,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要好,三教九流的朋友都要交,就像葛大海那样的人,其实就是个不入流的货,但我现在也开始有机会就拉拢他了,我夜夜笙歌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啊。” “浩哥。我真的很崇拜你,你是我偶像。”小善接话道。 “哈哈哈,你小子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啊,哪学的这一套我很受用啊。”吴浩得意道。 “这是不是叫拍马屁我跟你学的。”小善说。 吴浩嘴角抽搐了下。我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被自己教出来的学生算计了。” 因为翡翠戒指要到晚上有月光才会发挥功效,吴浩把车停在了郊区的荒野,这片荒野附近四通八达,只要一接收到信号,无论朝哪个方向都能马上上路。 傍晚我们在荒野上点起了篝火,煮起了方便面填肚子,为了这次远行吴浩专门弄了好几箱方便面在后备箱里。 我们吃着东西天色逐渐黑了下来。今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圆月高挂,吴浩一阵摆弄,翡翠戒指吸收月光后开始有节奏的闪烁起来。 “大方向是西南。”吴浩说。 我们赶紧上车朝着西南方向进发,只是开了不到十公里翡翠戒指突然不闪了,吴浩只好把车子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虫气不够了要补充下”我问。 吴浩皱眉摇摇头说:“是我开太快了,接收到的蚁后信息就不强了,所以要慢些。” 他的话音刚落戒指又闪烁了起来,吴浩这才慢慢开动车子,但速度真是慢的不行犹如龟爬,幸好我们是在荒野人烟稀少的小路上,不然后车不得催死了。 小善一脸尴尬指了指车窗外,我这才发现一个老农挑着两筐菜步行都超过了我们,老农超过车后还回头咧开嘴冲我们傻乐了下。 “妈的,敢嘲笑我”吴浩气愤不已就要加速。经我提醒他才忍了下来。 “早知道还是走路去得了。”我无奈的低下了头去。 “如果走路那情况又不同了,我们现在坐着多轻松,还有空调吹吹,而且这车已经今非昔比了。是我们保命的一大利器,上次跟那跑车撞过我就去找顺子改装过一次了,现在防弹防气流的,在加上有小善造的机关攻击武器。一旦发生状况,攻守兼备,我给这车取了个名字,霹雳机关战车。不懂别逼逼。”吴浩说。 我也懒得搭理他了,放下座椅闭目养神,反正我和小善都是土包子不会开车,吴浩这老司机是当定了。 开了足足个把小时,车子才挪动了不到一公里,吴浩有些恼火了,索性猛踩油门冲了出去,我一下被惯性弄的坐了起来,问:“你怎么突然又加速了,这样还能感应到吗” “大方向反正在西南,我想到了一件事,咱们先去趟云南。应该不会偏离太多。”吴浩说。 “去云南干什么”我诧异道。 “你不是想解咒跟杨雪漫在一起吗我突然想到鲁公门的这个秘咒跟云南蛊术的情蛊有相似之处,我老妈是苗族人,我外婆更是苗寨的草鬼婆,我找她老人家了解了解情况,兴许对你有帮助。”吴浩扬着眉毛说。 既然这么说了就只好听他的了,况且我也确实想早点解了这该死的秘咒。 可能是刚才压抑太久了,吴浩把时速提到了150以上,要知道这是在荒野不平的路面上。我们被颠的叫苦连天,吴浩发泄了一通才慢慢将速度降了下来平稳行进。 在深夜我们顺利进入了云南境内,因为吴浩的外婆在深山老林的苗寨里,我们到达苗寨所属的苗乡还要步行进入大山,可把我们给折腾坏了,当我们看到美丽纯朴的苗寨才累瘫在地。 月光下,苗寨那依山而建的吊脚楼错落有致,虫儿在树丛里有节奏的鸣叫。整个苗寨在深夜里显得格外的静谧。 在吴浩的带领下我们到了他外婆所住的吊脚楼,我已经等不及想要找个舒适的地方睡一觉了,不等吴浩说话就冲上去拍竹门,吴浩倒吸一口气想阻拦我已经来不及了。 我才刚把手放到竹门上还没拍,黑暗中不知道什么东西从门楣上掉了下来,只见我的手背上有一条黑又长的东西在蠕动,等我借着月光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吓的毛都竖了起来 ===第74章 草鬼婆 “蜈蚣啊。”我顿时鬼叫起来,手就跟触了电似的乱甩,但那条黑蜈蚣好像黏附在手背上了根本甩不下来。 苗寨里因为我的鬼叫霎时亮起了一团团的火光。 “你大爷的鬼叫什么,我外婆住的苗寨人人会蛊术,你都不问我一下就去拍门不是找死吗”吴浩一把扯过我的手,扯起黑蜈蚣扔了出去,这条黑蜈蚣立即扭动身子钻回了门缝。 我心有余悸的喘着气,看到手背上留下了一条蜈蚣爬过的印记,就跟手术缝合伤口留下的疤痕似的。 “这会不会有毒啊”我颤声道。 “有是有但不致命。放心,等见了我外婆让她给你解。”吴浩白着我说。 他刚说完我就觉得手背开始发痒了,这种痒简直钻心。我忍不住想要去抓,只是刚伸手就被吴浩一下按住了,他说:“别抓。一抓就烂,伤口还愈合不了。” “我用玉石寒气可以愈合伤口啊,现在痒得不行了。”我痛苦道。 “蛊虫这东西很难说,你那玉石又不是万能的,万一愈合不了呢”吴浩瞪着我说。 我想想吴浩也说的对,于是只好忍着痒不去抓了。 这时一群苗人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我都被吓傻了。颤声道:“我靠,这是干什么,我就喊了一声把这么多人叫醒了” 一个黑瘦苗人青年站出人群,操着一口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问:“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来我们苗寨闯草鬼婆竹楼做什么” “金代卡,我是吴浩啊。”吴浩突然激动了起来。 这叫金代卡的青年上下打量了吴浩一番,眼睛一亮,高兴道:“真是吴浩啊,我们有很多年没见了吧,哈哈。” 两人哈哈大笑拥抱了一下,金代卡这才用苗语把人群驱散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叙起了旧,听他们对话我才知道金代卡是吴浩儿时的玩伴。吴浩小时候特别闹腾,父母受不了,一放暑假就把他送到苗寨来。吴浩就是这么跟金代卡成了好朋友的。 吴浩把我们简单介绍给了金代卡认识,简单寒暄后吴浩产生了疑问:“我怎么看大家好像都十分警觉又疲累的样子,我这朋友鬼叫一声,居然惊动了这么多人出来,而且你跟小时候比也黑了不少了啊。” 金代卡神色黯淡了下来,垂头丧气道:“这几年蚩尤教时不时就来袭击寨子掠夺物资,还都是半夜来,我们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时刻要提防着他们,他们本身就是苗人也会蛊术,我们的蛊术对他们一点用也没有,你外婆是村里的草鬼婆。能力比我们高很多,我们的希望都落在她身上了,有人闯她的门我们当然要保护她了。刚才还以为是蚩尤教的人来了呢,吓死我了。” “蚩尤教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小善回忆道。 “就是那个害老方的死老太婆所属的邪教。”我提醒道,小善这才恍然大悟了过来。 “当年我爷爷叛教不光是因为我奶奶,还因为蚩尤教从最初受苗人爱戴变的走入歧途沦为邪教,胡作为非,我爷爷不齿跟他们一个教派。那死老太婆就是学了蚩尤教的禁术变的这么邪门,可见一斑了。”吴浩沉声道。 “那什么金卡,这蚩尤教大概多久来一次”我问。 “我叫金代卡是苗语音译,不是金卡。”金代卡撇了撇嘴说:“一年要来三次到五次,每一次间隔差不多三四个月,但具体是哪一天没有固定时间,今年第二次的时间差不多了,所以我们很紧张。” 没想到这么美丽的苗寨却暗藏着这样的危机,真是让人想不到。 我们正聊到这里的时候竹门“嘎吱”一声开了。大量的蜈蚣从竹缝里爬进爬出,看的人毛骨悚然,我被刚才那事吓的都没回过神。赶紧后退了几步。 只见竹门打开后一个身穿苗族妇女服饰的佝偻老太婆出现了,这老太婆身形很瘦小,走路都有点晃了,满脸都是褶子,嘴巴因为没牙凹陷进去了,刚才金代卡说这老太婆是寨子的希望。我还真有点不相信。 “外婆”吴浩激动的跳上台阶,一把抱住了老太婆。 老太婆嘴里嘟囔着什么,眼角渗出泪水,轻轻搂住了吴浩拍着他的背。 小善被这一幕感动背过身去偷偷抹泪,他长这么大都没经历过这样的重逢,有感触也是自然的。我想了想说:“小善,要不咱俩抱一下吧” 小善赶紧摇起了头。 “鬼婆我先回去了,不妨碍你跟吴浩团聚了。等明天我再来找吴浩。”金代卡给老太婆鞠了个躬,跟我们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吴浩招呼我们进了屋,我们环顾他外婆住的屋子。本以为会很吓人到处都是虫子,但让我们意外的是一只也看不到,还干净的一尘不染。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 吴浩把我们介绍给他外婆认识,我们跟着吴浩客气的喊了声外婆。 外婆还是很和蔼可亲的,笑的脸皮都皱到了一起,非常可爱的一个小老太婆,让人一点也无法把她跟一个用蛊很厉害的老太婆联系起来。 外婆见我手背上有蜈蚣爬过的痕迹,一步三晃的走进里屋捧出了一个罐子,从罐子里取出一只鼻涕一样的水蛭就要放到我的手背上,我吓的赶紧缩手。 “别怕,这是要给你吸毒呢,不想手烂就伸出来。”吴浩提醒道。 我这才战战兢兢的伸出了手去,外婆将水蛭放到了我手背上,一股滑腻冰凉的感觉袭来。没一会那蜈蚣印子就变淡消失了,确实很神奇。 外婆拿回水蛭放回罐中又抱回了里屋,吴浩跟进去说了什么她就没出来了。 吴浩出来后说:“我外婆年纪大了不方便交流,我让她去睡了,今晚我们就睡在外屋露天竹台上吧。” 说着他就取出了几粒草药制成的丸子示意我们服下,我拿着草药丸子含在嘴里,顿时苦涩气味扩散开来,根本无法下咽,吴浩见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我一时喘不上气来这才吞了下去,小善吞咽草药丸子也皱起了眉头,显得很痛苦。 吞下草药丸子后我才问:“什么玩意这么难吃” 吴浩环顾屋子说:“你别看现在一只虫子也见不到,但这满屋子都是外婆养的蛊虫,只不过没有外婆的指挥都藏在犄角旮旯的缝隙里呢,如果全招出来能吓死你,吃下外婆特制的草药丸子后就是躺在虫堆里也不怕它们咬你啦。” 小善想了想问:“浩哥,外婆年纪这么大她、她真有那么厉害吗” 连小善也开始质疑了,吴浩冷笑道:“别看她现在就是个慈祥的老太太,那是你没看到我外婆的另外一面,她疯起来连我都怕她。”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对了,我那秘咒的事。” 我话没说完吴浩就打断道:“太晚了我困死了,这事等天亮我在问外婆吧,赶紧睡。” 吴浩带着我们睡到了高出地面的露天竹台上,还别说凉快的不行,一路的疲劳让我躺上去没多久就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阵鼓点声和号角声弄醒,起来一看整个寨子都亮起了火光,吴浩和小善早醒了趴在台子上眺望声音传来的远处。 我揉了揉眼睛问:“怎么回事” “我们碰到鬼了。”吴浩说。 “什么玩意”我吃了一惊。 “浩哥的意思是说太巧了,蚩尤教今晚来袭击了”小善凝眉道。 ===第75章 苗寨危机 我惊了下那还真是碰到鬼了,才刚到苗寨就遇上这档子事。 远处鼓声号角声越来越近,月光下山路上黑压压出现了一队人马,只见红色的幡布迎风招展,上面画着狰狞的蚩尤形象,这红幡我在东塘村那老太婆家里见过。 蚩尤教的这些人马看着就给人阴邪歹毒的感觉,脸上不知道用什么画着黑线,乍一看就跟头上套了丝袜似的。 随着这些人迫近苗寨寨民也提高了戒备,有的手持自制的弩箭趴在吊脚楼顶上。有的在寨口设下陷阱躲在草丛里,有的爬上了树手就搭在腰间的弯刀上时刻准备拔出来。 从战术上来说寨民有点像是在打麻雀战,这一拨那一群。从地势上来说苗寨居高临下占有优势易守难攻,在加上有外婆坐镇,这或许是苗寨始终不被蚩尤教剿灭的原因,但从金代卡的描叙来看,他们还是吃亏了,可见这蚩尤教的手段不简单。 “咱们要不要出手”我小声问。 “我不会让蚩尤教把外婆的家乡摧毁了,但我们还不清楚蚩尤教的手段,先看看再说,心中好有个数。”吴浩盯着入寨的山路说。 这时候屋里传来了动静。外婆好像有了动静,里屋传来了外婆含糊的声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知道了外婆。”吴浩回道。 “外婆说什么呢”小善好奇道。 “她让我们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吴浩解释道。 其实我们都清楚这不过是老人家的一番关心,怕我们这些孩子被蚩尤教害了,我们要不要出去得看蚩尤教到底有多厉害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说:“老司机咱们可以先远程支援下啊,你可以招虫子,小善可以用机关术,我也可以用气。” “别傻了,我那戒指招出来的虫子又不算真正的蛊虫,怎么跟苗寨正宗的蛊虫相比再说了蚩尤教本身就是苗人邪教个个都会蛊术,我又何必去以卵击石你的气攻击范围有多远。十米二十米”吴浩鄙夷道。 “那我用机关术”小善询问道。 “我们三人中也只有小善的机关术能派的上用场。”吴浩说。 “那我去拿下东西。”小善说着就跑进了里屋,只是他刚进屋就急促的喊了声,我和吴浩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赶紧冲了进去。 当我看到屋里的情况时也倒吸了口凉气。真是太瘆人了。 只见满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出了大量蜈蚣和蝎子,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翻动,这跟我们刚才进屋一只也看不到的情况形成了鲜明反差,顿时让人毛骨悚然,没想到这小小的吊脚楼里居然藏着这么多毒虫。 可能是我们吃了外婆的草药丸子的原因,蜈蚣和蝎子虽然暴躁的翻动,但在我们脚边形成了一个圈,不敢靠过来。 “外婆呢”小善稳定了情绪道。 外婆的叹气声突然在黑暗角落里传来,我们这才注意到角落里有人,只见外婆缓缓站出来,她的身上缠着几条色彩斑斓的蛇在吐着信子,一看就知道是毒蛇。 我正在愣神。几条毒蛇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一伸,一下咬住了外婆的手脚,等我们看清楚怎么回事时惊的嘴巴都合不拢去了。 我反应过来马上要动手帮外婆。但吴浩却伸手拦住为了我,沉声道:“以外婆的能力不可能被自己养的蛊蛇伤害,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故意”我诧异道。 “快看”小善惊呼道。 我转头朝外婆看去,只见这时出现了惊人的情况,起初还连路都走不稳的外婆,被蛇咬过后蛇毒立即进入了肌肉和经脉。她的手脚好像一下焕发了生机,变的很灵活 只见外婆右手一挥,蜈蚣、蝎子犹如潮水般挤向竹门涌出。没一会屋内又变的干干净净了,外婆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提醒我们不要出去。 等外婆跑远后我们才回过了神来,我咽着唾沫,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两个字:“厉害” “确实”小善也用了两个字补充,估计跟我心情一样也是震惊外婆的能力无法用更多的言语表达了。 吴浩颇为得意说:“看吧我就说外婆很厉害,你们两个起先还怀疑外婆,她用蛊毒改变自己的身体机能。” 我们正说着外面的鼓声和号角声突然平静了,紧接着就传来了短兵相接以及喊杀声,我们赶紧跑到了露天竹台观察动静,只见蚩尤教的人马已经和寨民在寨口处打成了一片。 外婆出现在了寨口的一棵大树下,身后跟着成群的蜈蚣和蝎子,只见她指挥着蜈蚣蝎子去侵袭蚩尤教的人,蜈蚣蝎子如潮水般涌了过去将蚩尤教的人缠住,霎时惨叫声响彻天际。 这时候一个满脸黑线赤裸身子的壮汉站了出来,先是示意手下后撤,跟着用苗语叫嚣了些什么。 通过吴浩的翻译我才知道他在叫嚣外婆出来跟他斗蛊。 斗蛊是苗人蛊师之间的决斗,通常各苗寨无法调节的矛盾都会以蛊师决斗来化解,比如两个寨子同时发现了水源,为了决定水源归属就需要蛊师进行决斗,谁赢归谁,女性蛊师俗称草鬼婆,地位比寨主还要高。 “这个领头挺鸡贼啊提出斗蛊,这样他的手下就避免了伤亡。”我说。 “苗寨也能避免不必要的死伤,斗蛊这法子倒是挺好。”小善说。 吴浩冷哼道:“你们涉世未深未免想的太简单了,蚩尤教为非作歹怎么会提出光明正大的斗蛊他们跟阿瓦苗寨之间的战斗肯定不是一两次了,八成吃过亏,知道有外婆的存在寨子攻不下来。所以想先除掉外婆,依我看这个领头不过是想拖住外婆,好让手下趁机攻进寨子。” 吴浩说的有道理。我不禁有些着急了,说:“让一个老人家出头我们却在这当缩头乌龟,真的好吗” “我外婆又不是普通老人家,我们的能力都没她强,你瞎操什么心。”吴浩不以为然道。 “不知道外婆会不会答应跟他斗蛊呢。”小善嘀咕道。 “斗肯定是要斗的,如果外婆不应战那苗寨的气势就处在下风了,寨民没了心气迟早被剿灭,兵家大忌啊。”吴浩说。 果然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外婆就站了出来,寨民们立即闪到外婆身后,高举火把发出响亮的口号给外婆助威。 那魁梧的蚩尤教领头也迎上前来,胸肌抖动两下,大手一挥。手下立即举起红幡呼声震天。 双方人马不甘示弱,蚩尤教呼声盖过寨民后寨民立即发出更大的声浪,气氛突然变的热烈了起来,看的我也是心潮澎湃,手心都出汗了。 吴浩提醒道:“小善你一会盯着点,不要让蚩尤教的手下有可乘之机。” “知道了浩哥。”小善眼神坚毅的点了点头,机关伞和小木球已经在手中准备着了。 叫嚣声逐渐平息,双方开始后撤给外婆和领头让出场地,外婆发出低声呢喃像是在警告那领头,那领头不以为然嘴角扬起笑意,怪叫了几声。 吴浩说这是蛊师决斗前的叫阵,一来是为了涨自己的气势,二来也算是先礼后兵,只要哪一方先露怯未打就先落了下风了。 “这不就跟打架前先骂娘一样嘛,看谁先沉不住气。”我说。 “差不多吧。”吴浩点点头。 看外婆和那领头的架势,“骂娘”好像不管用,双方都不动了目光凌厉的盯着对方,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整个寨子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斗蛊大战就要上演 ===第76章 斗蛊 一段令人窒息的平静过后暴风雨来临,外婆突然扬起双手,缠绕在她手臂上的斑斓蛊蛇一下飞向了领头,与此同时在她身后按兵不动的蜈蚣和蝎子立即组成几个方阵也朝着领头涌去。 那领头淡定自如,嘴角扬着怪笑,只见他摆开架势运气,双手一下就变黑了,黑气还在掌心凝出了黑色粉末,蛊蛇朝他飞去之际他立即洒出粉末,蛊蛇沾上粉末立即掉落在地,不断挣扎缩成了一团,最后竟然蜕去了色彩斑斓的皮死掉了。 对付完蛊蛇之后他顺势将粉末对着蜈蚣蝎子撒去。粉末所到之处蜈蚣蝎子立即卷缩,挣扎一番就翘了辫子。 “靠,这是什么粉好厉害。”我心惊道。 “这家伙体内全是蛊毒,用气凝出来的蛊毒粉更是毒的可怕。外婆心地善良,她培育的蛊虫以防御性为主,所以毒性都不是太剧烈,碰上剧毒的蛊毒粉自然扛不住。”吴浩担忧道。 我看向了手背,被蜈蚣咬过的一幕仍记忆犹新,外婆的蜈蚣虽然可怕,但被咬过之后也就只是发痒,并没有让人毙命的危险,可见外婆的蛊虫还算比较温和了。 两人斗蛊第一回合让那领头占了个上风,只见他得意洋洋的鸟语了一番,吴浩说领头的在用言语挑衅外婆。 外婆不以为然,也不知道是耳背没听到还是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只见她悄然将右手放在了腹部揉了揉,就跟消化不良揉肚子似的。 外婆的古怪动作让我有些愣神,没一会就见她张开了嘴巴,嘴里突然吐出了什么东西,一下飞向了领头 领头的神情一变,大手一扬蛊毒粉洒出,但从外婆嘴里飞出来的东西无所畏惧,最终落在了领头的右手上贴着。 领头的立即神情骇然,用力甩却怎么也甩不掉,而且那东西好像还在吸收领头手心里的黑气,他的黑手正在逐渐淡化变的正常。 因为天色太黑距离又远,我们根本没看到那是什么东西,一时非常好奇,我想起小善好像带着自制的竹筒望远镜,赶紧示意他拿给我。 小善从包里取出一个伸缩竹筒递给我,我拉开竹筒对准领头的右手去看。 在望远镜的显示下我终于看到那是什么了。只见领头的手上吸附着一条全身金黄犹如毛毛虫一样的东西,这条金黄毛毛虫正吸附在领头右手上,肥嘟嘟的肚子不断起伏在吸收着黑气 眼看手中凝聚的黑气要消失了,领头的怒吼一声。左手搭在了腰间的布袋上,只见他一扯袋口有什么东西跳出了布袋,落在了他的左手心。 我赶紧调整望远镜看向了他的左手,只见在他的左手心里居然蹲着一只全身同样金黄的蛤蟆 金黄蛤蟆“呱”的叫了一声,张开大嘴,舌头卷出,一下就扑向了右手上的金黄毛毛虫 金黄毛毛虫立即立起了肉躯,瞪着一对黑豆般的圆眼,背上突然长出了一对透明小翅膀,一下飞起躲过了金黄蛤蟆的扑食,然后在空中打了个转调头飞回了外婆的肩膀上趴着。 金黄蛤蟆扑食不成也安分的蹲立在领头的手心上不动了。 外婆破了领头的双手蛊毒,算是扳回一回合了。 “别光顾自己看,给我看看。”吴浩说着就夺走了望远镜,看了一会他就发出了惊叹。 小善尸生子的体质让他在黑暗中看的很远,连望远镜都不需要就看清楚了,他问:“浩哥。那条毛毛虫和蛤蟆是什么东西啊,那条毛毛虫都把领头手上的蛊毒给吸完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有没有听说过蛊王金蚕”吴浩问道。 “那条毛毛虫是金蚕蛊”我吃了一惊。 关于金蚕蛊我倒是知道一点,金蚕蛊在蛊术当中威名遐迩。即便像我这样的外行也听说过,听说是将多种毒虫,如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等,一起放在一个瓮缸中密封起来,让它们自相残杀,吃来吃去,过那么一年,最后只剩下一只。形态颜色都变了,形状像蚕,皮肤金黄,便是金蚕。金蚕浑身是毒,就连粪便磨成的粉都能把人瞬间毒死,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外婆居然把金蚕蛊养在自己肚子里,这金蚕蛊竟然还有翅膀能飞,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我都不知道外婆会金蚕蛊,难怪寨民这么仰仗她了,金蚕蛊可不是一般的草鬼婆能培养的,只是外婆用自己的身体养金蚕蛊未免有点我很担心外婆啊。”吴浩忧心忡忡道。 “怎么”我好奇道。 “用身体做容器是养蛊的最高境界,养出来的蛊带着宿主的精气,威力比普通的蛊强,还便于宿主操控,虽然这么养蛊很厉害,但却有个最大的弊端,蛊跟宿主同气连枝,蛊受到伤害宿主也会受到相应的伤害,那领头的也是玩蛊之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种道理。”吴浩凝重道。 他这么一说我和小善也开始担心外婆了,我隐约感觉到了外婆的用意,金蚕蛊肯定是她最厉害的蛊了,外婆宁愿暴露弱点也要这么做,这说明她豁出去了 “浩哥,那那只蛤蟆有多厉害呢”小善好奇的问。 “那不叫蛤蟆叫蟾蜍,是云南特有的一种毒蟾蜍,用毒蟾蜍制作出来的蛊叫金蟾蛊,也是毒性猛烈,跟金蚕蛊有的一比,难怪他敢叫阵了,原来是制出了金蟾蛊。”吴浩道。 “金蚕金蟾,连名字都差不多。”我听的有些懵圈。 “金蚕斗金蟾,蛊师最高水平的斗蛊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希望外婆能赢下来吧。”吴浩说着就继续用望远镜看。 我也想看最高水平的斗蛊急的不行,小善见状夺过吴浩手中的望远镜,将望远镜中间的机括按了下,望远镜从中分离,一分为二。 “你早说这是组合的啊。”我嘟囔了句赶紧接过看起来。 外婆和领头的陷入了对峙状态,两人还说起了话,吴浩翻译说他们在彼此鄙视对方的蛊。就像两个高手过招,一个拿着倚天剑,一个拿着屠龙刀,其实不相上下。却偏偏觉得自己的武器是武林至尊。 又是一阵窒息的平静,突然领头的单手上托,金蟾蛊一下跃起飞到了空中,我也下意识的举起了望远镜,借着圆月我清晰的看到金蟾悬停在空中,张着大嘴喷出黑气,黑气霎时笼罩了树林。 与此同时金蚕由下而上迎着黑气飞了上去,还不停的吸收着黑气,两只蛊虫不甘示弱的在空中僵持,外婆和领头在地面分别操纵着蛊虫,一时斗的不可开交。 那金蟾虽然不能飞,但悬停半空的能力很不简单,好像丝毫不受地球引力影响,直到喷完黑气它才缓缓落下去,我的目光也随着金蟾往下落。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小善不在了,于是赶紧提醒吴浩。 吴浩回过神也诧异了下。四下一扫,猛的发现小善迂回躲到了寨口附近去,我们发现蚩尤教的手下果然趁着领头跟外婆斗法的时候有所动作了,那些寨民都还没有察觉到,小善这是去保护他们去了。 小善端起机关伞发射出小钢珠,那几个悄然摸过来要对寨民进行攻击的手下,立即闷哼一声从树丛里滚了出来。 金代卡从寨民中闪身出来,大喊着什么,虽然听不懂但猜也能猜到了,肯定是提醒大家注意蚩尤教想趁机进入寨子。 寨民闻言立即退回寨中隐蔽。 寨民跟蚩尤教手下的战场也要拉开了 ===第77章 金蚕蜕变 金代卡朝小善竖起了大拇指,小善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撤到了我们身边来。 此时那领头看到地上死去的几个手下,有些恼羞成怒了,大手一挥,手下们立即杀声震天的往寨子里冲,外婆的蜈蚣蝎子什么的已经死了,她自己又因为跟金蚕蛊一命相连无法分身,只能眼睁睁看着蚩尤教大举进入寨子却无能为力。 这领头的成功牵制住了外婆,他的目的达到了 寨民们在暗处发起了反击,火油箭射向蚩尤教教徒,但这些蚩尤教教徒好像早有了防备,身上都披着袍子。袍子一甩将自己包裹,火油箭射到袍子上立即熄灭落地,寨民其他的攻击手段也被他们一一化解了,根本就伤不到他们。 “寨民们的手段落伍了,蚩尤教早有防备,今晚的突袭肯定蓄谋已久,外婆有金蚕蛊护着暂时吃不了亏,她跟领头的相互牵制我们倒是不用担心。反倒是这些小喽啰比较麻烦,阿瓦苗寨生死存亡,我的血脉一半来自阿瓦苗寨,我实在忍不了了。小善”吴浩说着就呼喊小善。 只是我们一回头小善又不在了,仔细一看,他已经跑到了苗寨的最高点,手中持着机关滑板,看这架势像是要从最高处往下滑了 我和吴浩赶紧跑上去支援,小善说:“对不起浩哥我忍不住了,不能让无辜的寨民受到伤害。” 吴浩点点头小善立马将机关滑板往前一扔,一个飞跃就趴了上去,阴气从排气管喷出,带着小善高速滑下去,小善趴在机关滑板上端着机关伞,小钢珠“嗖嗖嗖”的飞出击中蚩尤教手下,一下就倒下了十来个人。 那机关滑板相比上一次好像做了改良,板头上突出了一个木筒,小善扳动机括,木筒里立即飞出小木球,小木球击中蚩尤教教徒立即炸响,图钉、玻璃渣乱飞,霎时惨叫声此起彼伏。 等小善滑到寨子口停下,蚩尤教教徒已经倒下了大半。伤亡惨重,小善的机关术杀伤力惊人,把我和吴浩都给震住了。 “蚩尤教教徒对寨民的手段有了防备,对我们几个的招数却丝毫没有防备。这对我们极为有利,趁热打铁”吴浩说罢便取出几道特制符咒,快速冲了下去。 我也马上提气朝下跳去,我们一人负责一边,吴浩的符咒自燃烧起,导致那些体内藏有蛊毒的蚩尤教教徒立即泄去了蛊毒,顿时失去了抵抗力,吴浩手疾眼快趁机手起刀落,只见蚩尤教教徒脖颈一道血线,飙出鲜血,连呼救都来不及就纷纷倒下了,而我也用气一掌掌击中他们,这些人菜的很,虽然体内有蛊毒,但却不会用气,被我击中命门部位。立即吐血毙命。 我和吴浩砍瓜切菜般的到了寨子口,回头一看,尸横遍地,蚩尤教教徒全都死了 我大口喘着气。手都在微微颤抖,毕竟我头一次杀这么多人,多少有些害怕。 吴浩注意到了我的微妙变化,说:“我们杀的这些都是为非作歹的祸害,你完全不用自责,苗人有苗人的规矩,外面的人无法插手苗寨之间的纷争,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稍稍松了口气。小善站了过来,我们三人彼此对视会心的笑了起来,我们三人联手只是一会儿就把蚩尤教教徒被剿灭殆尽了。 寨民们露着吃惊的表情缓缓走了出来,他们有些不相信。小心翼翼的去确认人是不是死了,等确定真的死了寨民们爆发出了振聋发聩的欢呼声,一下朝我们涌了过来,把我们当英雄一样的围住了。 金代卡挤进人群,激动的拉住了吴浩说:“我就知道天公爷爷会派人来解救我们,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变的这么厉害了,更没想到的是你和你的朋友就是我们要等的人啊” 金代卡随后过来拥抱了我和小善,激动的不行,感觉把我们当成了救世主,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此时那领头突然咆哮了一声,我们这才反应过来真正难对付的人还没死,不该高兴的太早了。 吴浩让金代卡把寨民们都带回去不要出来了。剩下这个领头的交给我们几个处理就好了。 寨民们散去后我们三人站到了外婆身边去,外婆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露出慈祥笑容摸了摸吴浩的头,算是表扬了。 那领头的看到这么多手下瞬间死光,目露凶光扫视我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显得很愤怒。 我问吴浩他在说什么,吴浩说:“这家伙说外婆不守规矩蛊师斗蛊居然请外人帮忙。” 我也不管这领头听不听得懂了,大声道:“跟你们这种邪教的人还要守规矩你们来抢夺阿瓦苗寨物资的时候守过规矩吗况且我们只是杀了你带来的这些废物,你跟外婆斗蛊我们都没插手,怎么害怕我们插手所以先说出来,想让我们袖手旁观啊既然害怕就赶紧滚” 领头的皱起了眉头,咬牙切齿道:“我们苗人之间的内斗与你们汉人何干” 我就是涨涨声势才这么说的,没想到他居然能说汉语,这让我有点意外,一时被顶的说不出话来了。 吴浩站了出来大声道:“我是这个寨子的人,插手不算坏规矩,而且我这朋友说的没错,跟你们蚩尤教的还谈什么规矩” “杀害我教众多教徒,这笔账我记下了”领头的环视我们三人狠狠道。 这时候外婆突然站到了我们身前来。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吴浩显得很为难,但外婆话音坚定,吴浩迟疑了半天只好示意我们后退到边上去。 明明占了优势,我们四个对付一个。就算领头的再怎么强也占不到便宜,这会却突然放弃这种优势让我很不解。 我们退到了边上吴浩才解释道:“外婆坚持要单独斗蛊,不让我们插手,唉。” “为什么啊,不是不用跟蚩尤教讲规矩么”小善诧异道。 “你不懂,我外婆在各个苗寨间声誉斐然,其中不乏对她不满的草鬼婆,要是斗蛊找外人插手即便赢了也不光彩。其他苗寨的草鬼婆肯定大肆渲染,坏了外婆一辈子的声誉。”吴浩说。 “不就是个面子嘛,有必要看的这么重吗”我仍很不解。 吴浩沉声道:“这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草鬼婆就是苗寨的定海神针,一个寨子的草鬼婆没了声誉,连同整个寨子都会被人耻笑,自古以来各个苗寨之间纷争不断,哪怕外头已经是和平世界了,但有草鬼婆的苗寨跟外界普通的那些什么农家乐苗寨不一样,是自成一个系统的,外婆要是没了声誉,别说是蚩尤教了,其他的苗寨估计都会来抢夺地盘了。” “这么原始”小善惊叹道。 我这才明白了过来,这就是弱肉强食的道理,既然这样我们也只好不插手了。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外婆再次驱动了金蚕蛊,只见金蚕在半空中不停盘旋,领头的摆开架势一手托着金蟾仿佛在瞄准似的。 金蟾“呱”的一声突然跃起,一下咬住了金蚕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外婆不慌不忙双手合十,呢喃了几声,那金蚕立即蜕去了一层皮从金蟾嘴里逃生,金蚕蜕皮逃生后我注意到它产生了一丝变化,肥嘟嘟的身体上多了一条血线,只见金蚕调转头变的暴躁了不少,围着金蟾疯狂转圈,突然对着金蟾喷出血气,它身上那条血线仿佛在供血,不停的收缩,看着很是诡异。 金蟾被血气喷上后失去了悬停能力,一下落地,那层金色的皮竟然开始起水泡,产生了犹如硫酸的腐蚀效果 ===第78章 草鬼婆殒命 金蟾痛苦的在地上乱蹦,金蚕不依不饶飞过去围着金蟾打转,嘴里不停的喷出粘稠的血色液体,很快把金蟾粘的无法动弹了,而且那腐蚀效果更夸张了,白烟不断腾起,我们闻到了一股恶臭,等白烟散去的时候金蟾居然只剩下了一丁点的骨架,这威力太惊人了。 领头的神色骇然,双脚抖动,有点不知所措了。 外婆招回金蚕趴在肩头,此时金蚕身上的血线已经消失了,外婆盯着领头露了个笑容,这笑容在我们看来很慈祥,但在领头的看来却像是催命符,吓的他一抖突然跪到了地上。 我们几个立即冲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领头的忙跪拜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错了,我也是被教主逼的啊。” “你杀害过那么多的寨民,这么放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了斗蛊你输给了我外婆。乖乖受死吧”吴浩瞪眼道,手中的短刀已经扬起。 领头吓的赶紧磕头,磕的直响,额头都渗出了血迹。 吴浩本来就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主。犹豫了一下,就在他犹豫的片刻,我猛的注意到领头在磕头过程中,一只手正在悄然变黑。我反应过来刚想提醒吴浩注意,却不料领头比我还快,在抬头的一瞬间,手中的蛊毒黑粉已经撒出,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快速闪到了吴浩身前,替他挡下了蛊毒黑粉,定睛一看,这个身影正是外婆 外婆身上被洒满了蛊毒黑粉,立即腾起一股黑烟,皮肉都发黑了,她那灵活的手脚也因此变回了迟缓,等我们恼羞成怒想要杀了领头的时候,他却早跑没影了,只听一个阴毒的声音远远传来:“杀我教这么多教徒,这个仇蚩尤教记下了。阿瓦苗寨别想再过安生的日子,啊哈哈哈。” 大笑声越来越远,我和小善正想追出去外婆却突然倒在了吴浩怀中。 “外婆”吴浩大叫了起来。 我们停下了脚步,只见外婆伸出颤抖的手示意我们别追。同时跟吴浩呢喃着什么。 “外婆叫你们别追了,不是他对手。”吴浩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无奈我们只好不甘心的放弃了追领头,围着外婆查看情况,蛊毒让外婆全身都发黑了,而且还朝着脸上蔓延,看着很让人心疼。 “快让金蚕吸走蛊毒啊,金蚕不是有这个能力吗”小善急道。 吴浩也正有这打算,但外婆好像根本没有这打算,只是紧紧的拉着吴浩的手气若游丝的呢喃着什么,吴浩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不住的点头。 我有点纳闷,外婆这么厉害怎么连蛊毒黑粉都扛不住。 外婆吃力的说完后双手颤抖的合十,用最后的力气大声念了什么,只见那金蚕突然展开小翅膀飞到了半空,盘旋一下之后,猛的朝吴浩飞过去了。吴浩也被吓懵了,吃惊的张着嘴巴没有反应,金蚕借此机会一下就钻进了吴浩的嘴里,吴浩赶紧掐住自己的喉咙。企图阻止金蚕进入身体。 这一幕把我们也吓了一跳,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吴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金蚕就此进入了他的身体,吴浩表情扭曲了起来,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捂着肚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突然他仰头大叫了一声。嘴里冒出大量白烟,跟着双眼一翻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老司机”我大叫着冲了过去。 我还以为吴浩死了,但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只是晕过去了,我看向了外婆。外婆的嘴角扬着一丝心满意足的笑意,我这才明白过来,外婆这是想把金蚕蛊传给吴浩 寨民们出来慢慢围了过来,看到外婆全身发黑的躺在地上,气氛一时有些肃穆,很快人群中传出了抽泣声,伤感情绪一下蔓延了开来,女人们抹着泪哭成了一片。男人们默默垂泪一声不发,小善扶着外婆也在流泪。 这时候吴浩呻吟了一声醒转了过来,他刚醒来就朝外婆扑了过去,外婆伸出枯槁的手轻轻抚摸了他的脸颊。然后撑起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说完之后外婆的头一下垂了下去,手慢慢垂下。 “外婆”吴浩仰天嚎叫了一声,霎时所有寨民都放声哭了起来。 我也忍不住抹起了泪水。 我们把外婆送回了家中。寨民们一路哭到了外婆家门口就是不散,吴浩抱着外婆进屋,背对着所有人说:“大家都散了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他就把竹门给踢的关上了。连我和小善也被隔离在外头了。 金代卡走上前难过的说:“鬼婆为了我们阿瓦苗寨把命都搭上了,她是我们阿瓦苗寨永远的英雄。” “你让寨民先回去吧,围在这里痛哭只会让吴浩心里更难过,让他静一静吧,唉。”我叹道。 金代卡点点头这才劝大家都回去了,等大家散去后我和小善坐在门口一声不发,过了好一会吴浩才出来了,他的脸上虽然挂着泪水。但却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默默的坐在了我们中间,咬牙道:“我要让蚩尤教付出代价” 我拍着吴浩的肩膀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化作一声叹息。 小善抹着泪问:“浩哥,外婆那么厉害,为什么只是被那些毒粉洒过就。” 吴浩这才说起了外婆临终前跟他说的话,外婆告诉吴浩她本来就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其实根本无法驱动稍微激烈点的蛊术。更别提斗蛊了,但苗寨存亡攸关,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瓦苗寨落入蚩尤教之手,这才动用了蛇蛊的毒让自己变的灵活起来,这本身就是回光返照的能力了,而发动金蚕蛊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蛊气,金蚕蛊蜕皮之后的疯狂是外婆最后的自杀式攻击,金蚕蛊是以外婆的血气培育。跟她一脉相连,当金蚕蛊体内的血气耗尽,外婆也就油尽灯枯了。 金蚕蛊宿住在外婆体内多年,外婆一死金蚕蛊也会死去,外婆不想因为自己的死让金蚕蛊死去,于是将驱动金蚕蛊的咒法传给了吴浩,希望吴浩好好养着这只金蚕蛊。 说完这些吴浩终于泣不成声了,不断责备自己为什么不一刀结果了那领头。犹豫了一下就让那坏蛋趁虚而入,还害死了外婆。 我安慰道:“浩哥你别难过了,这不怪你,你也说了外婆早是风烛残年了。能在临走前替自己的外孙挡住危险,她应该感到很欣慰。” 吴浩哽咽道:“怎么不怪我,都是我蚩尤教我要你们付出十倍的代价” 吴浩痛苦的扯着头发,看的我们也心疼不已,平常吊儿郎当的吴浩让我第一次见到了他悲伤痛苦的一面。 许久吴浩才恢复了平静又一言不发的进了屋,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背着行李了,我忙拦住他道:“你想干什么” “我要灭了蚩尤教”吴浩咬牙切齿道。 小善赶紧展开双臂拦住了吴浩的去路,吴浩狠狠瞪着我们俩说:“谁要是敢拦我,别怪我不客气,连兄弟也不给面子” “今天就算你要把我杀了我也不让路”我无所畏惧的展开了双臂。 小善点点头说:“浩哥,你不能去” “造反啊你们两个混蛋”吴浩骂道。 “你要是去找蚩尤教外婆的后事谁管你还记不记得当天我以为表舅死了,你是怎么劝我的你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难道你全都忘了吗”我说。 ===第79章 尸生子相见 吴浩愣住了,小善马上补充道:“小哥说的对,外婆替你挡下危险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你现在去太危险了。” 我继续说:“想报仇有的是机会,那人只是蚩尤教里的头目都这么厉害了,你要灭了蚩尤教肯定会碰到他们教主,教主是谁你知道吗有多大能力你又知道吗就这么贸贸然去肯定吃亏,就算要去也要从长计议。” 吴浩的怒火终于平息了。情绪低落的叹道:“那先处理外婆的后事吧,山里没信号,我到外头打电话给爸妈,让他们尽快赶过来。” 我们让吴浩过去了,但不放心还是跟了上去。 吴浩还算冷静没有冲动的去找蚩尤教,返回寨子后他陪在外婆遗体旁守了整整一夜。 因为外婆过世我们不得不陪着吴浩在苗寨停留,寨民们自发的来看望外婆,在门口摆上了许多的花祭奠外婆。 外婆过世后的第二天傍晚,吴浩的爸妈赶回了寨子,吴浩的老爹留着一撇八字胡,人很清瘦精神,她老妈也是个大美人。可能是因为外婆的过世让她很憔悴。 露天竹台上我们坐在那黯然神伤,吴老爹眉头不展的走了过来。 吴老爹让吴浩说了事情的经过,听完后他恼怒不已的捶了桌子,道:“这个邪教真是作恶多端,留着简直就是个祸害” “我们正打算把蚩尤教给除了,给外婆报仇”吴浩沉声道。 吴老爹愣了一下说:“蚩尤教迟早要除,但它存在了这么多年不灭自然有它的道理,光靠你从老头那学来的一点本事怕是不够,再说了灭教这么大的事应该跟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人商量。” 吴老爹的话没说完吴浩就一怒而起道:“蚩尤教是苗人邪教,除它只能靠苗人的力量,江湖上的人不会插手,外婆的死是我们的家事,报仇的事岂能交给他人代劳我又没叫你去” 吴老爹也火了,站起道:“你是什么态度有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我就是提醒你要团结所有可以团结的力量。” “我什么什么态度了你当初不也这样跟爷爷说话的吗”吴浩不屑道。 “你小兔崽子。”吴老爹一时无语。 一看这父子两一言不合就要掐架,我打着圆场说:“浩哥,吴叔的话也没错,光靠我们几个能力确实不够,是不是我有个法子,既然不能联合外面的江湖人士帮忙,那我们就联合受过欺压的苗寨一起攻打蚩尤教,这不就没什么问题了吗” 小善立马接话道:“小哥说的对,之前各个苗寨之所以受蚩尤教欺负就是因为各自为战,没有形成一个整体,让蚩尤教有各个击破的机会。如果能团结起来力量就很大了。” 我们这么一说吴浩才平息了下来,吴老爹一惊一乍的拍着大腿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啊” 吴老爹上下打量着我和小善,捏着小胡子说:“我家小浩能认识你们这两个朋友真是有幸,总比那些成天泡在声色场所的狐朋狗友强。” 吴浩鄙夷的斜视老爹道:“你懂个屁。” 吴老爹有些不快说:“我就是个屁那也把你生出来了。你连屁都不是” 这两父子说着又要掐,我和小善重重的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去,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吴浩正要顶嘴吴老爹突然盯着小浩眉头紧锁,跟着一把捏起小善的手腕搭了下,说:“你是尸生子” 我有点反应过来了,吴老爹曾经也是尸生子,对于看到同类自然反应很吃惊了。 小善点点头,吴老爹突然不由分说的发火了,瞪着吴浩吼道:“老子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学老头的本事可以,千万别学招鬼仙害人害己,老子就是这么被老头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个尸生子是不是你找的媒介,你害人家做什么” 吴浩莫名其妙被骂一通,当场发飙道:“哼,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跟爷爷关系不好了。张嘴就知道大喊大叫,不分青红皂白又没脑子的傻x一个。” 吴浩居然骂他老爹傻x,把我给吓的直咽唾沫,两父子十分钟不到掐了三次。还一次比一次激烈。 吴老爹气的直喘气,小善赶紧说:“吴叔你别怪浩哥,其实浩哥根本没有主动要求我当媒介,当初我中了坏人的咒法,浩哥迫不得已请鬼仙才帮我解了咒法,我们成了好朋友,浩哥都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请鬼仙,每一次都经过了我同意。我是自愿的。” 吴老爹听小善这么说才拂袖回了屋里,吴浩也冷哼一声翻下竹台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们父子的关系真是恶劣的可以了,我想起了我那都不知道是谁的父亲。心中居然有点羡慕吴浩能跟老爹这样掐架。 吴浩走后吴老爹悄然又出现在了我们身边,看着吴浩远去的方向叹道:“唉,我要是不躲一下这臭小子会不依不饶的顶撞下去,我知道他还怪我当年扔下爷爷出走。也知道他因为外婆的死心情难以平复,但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他要去找蚩尤教报仇谁也拦不住,我吴坤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能力有限。江湖事从不过问,也只想过普通生活,既然你们一定要去报仇,那我也只能尽我所能了。” 吴老爹说完就看向了小善,小善有些不自然的问:“吴叔怎么了” “我做了几十年的尸生子,也跟我们家族合作的鬼仙李行一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有一些心得可以传授给你,要是再请李行一的话。你便能很好的跟李行一共存,鬼仙在身你同样有意识有发言权。”吴老爹捏着小胡子笑道。 “真的”小善激动道。 “当然,等处理完外婆的后事我在传授你心得,但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们俩。”吴老爹顿了顿说:“小浩身边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也放心了不少,希望你们能帮我盯着他,不要让他走上歧途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跟他的关系也就这样了,唉。” 吴老爹说完就回了屋。 两天后的清晨外婆要出殡了。这天早上下起了迷蒙细雨,整个寨子都弥漫着哀伤气氛,在出殡的时候整个寨子的寨民都来送行,就连别的寨子接到消息也来了不少人,可见外婆在各个苗寨之间的地位很高。 外婆下葬后我们回了吊脚楼,楼里仍有些没有散去的陌生人,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全是别的寨子过来的蛊师和草鬼婆,他们听说这件事后义愤填膺。又敬外婆是蛊师的前辈,所以留下来商议如何拔掉蚩尤教这个毒瘤。 吴老爹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嘴角时不时扬起笑意,我突然明白这或许是他从中耍了点小伎俩。他这么做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将这些人团结起来一起进攻蚩尤教,这么一来我们的胜算就大了,危险同时也会降低,吴老爹真是用心良苦啊。 “近来蚩尤教频频侵扰各大苗寨,大家哀声哉道,没想到连阿瓦苗寨的草鬼婆前辈也未能幸免,如果我们继续坐以待毙将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各大苗寨连成一线,团结起来将蚩尤教连根拔起”一个蛊师愤然道。 众人纷纷附和表示同意,吴老爹趁机痛斥蚩尤教的所作所为,激起蛊师群情激奋。而后又推举获得外婆金蚕蛊真传的吴浩作为此次行动的总指挥,虽然蛊师们有些异议,认为吴浩太年轻干不了指挥,但吴老爹那三寸不烂之舌犹如翻花,竟然成功说服了蛊师们,连我都听的频频点头。 我很清楚吴老爹这么做是为了吴浩,可惜吴浩不在无法看到吴老爹为他做这么多,外婆下葬后他就一直在坟头沉默,说是要一个人静静。 我和小善赶紧带着好消息去找他了,可惜去了坟头一看连半个人影也没有,我顿时一颤,心中大叫:“不好” ===第80章 鬼愁谷 我一时慌了神,没有别的可能了,吴浩八成是独自一人找蚩尤教去了 想起吴浩这几天话很少又独来独往,我才意识到他一直都在谋划去找蚩尤教,外婆因他而死的自责让他等不了那么久了,这家伙一向很稳的,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却这么冲动,我也知道他可能不想连累我们才决定一个人前往的。 “小善,快去通知吴老爹,我先四处找找看”我吩咐道。 小善跑下山去通知吴老爹后我四下找了找,发现我们的车子也不见了,幸好早上下过雨。山区路面泥泞不堪,轮胎印清晰可见,我等不及小善了,顺着轮胎印就提气追了出去。 山区的盘山公路雾气很大,深入大山的路段更是连一辆车都看不见,我追了很久仍没看到车子,不禁对吴浩是怎么查到蚩尤教所在地感到好奇。 人毕竟不是机器,我追了一下午终于追不动坐在路边休息。眼看天就要黑了却仍没有吴浩的踪迹,我在这空无一人的盘山公路上进退两难,心中不禁咒骂起吴浩。 这时候我看到了远处的盘山公路上开来了一辆车,车灯在闪烁,小善的呼喊声在大山里回荡,我赶紧站到路中间挥手大叫,很快车子就开过来了。 小善跳下车冲我过来,吴老爹一脸铁青从司机位置上下来。 “怎么样了”吴老爹面色严峻的问。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吴老爹立即骂道:“这该死的兔崽子也太冲动了,我那头刚给他铺好路他却不走,偏要冒这样的风险,真是被他气死了” “吴叔,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都不知道蚩尤教所在地,浩哥他到底是怎么查到的呢”小善问。 吴老爹说:“兔崽子这两天一直闷不吭声像个闷葫芦,八成是想到什么办法找到了,这条盘山公路一通到底,我们先沿着公路找到他车子再说。” “来了几个”我问。 “因为事发突然,我只选了两个能力强的带上,上车吧。”吴老爹说着就坐回了车子。 我坐进车里发现后坐上有一男一女,男的约摸五十来岁,皮肤黝黑,这会正闭眼养神,还有一个女的大概二十多点。一身传统苗人妇女服饰,她正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这草鬼婆真年轻啊”我小声嘀咕道。 “年轻不代表没能力,小善来通知我我马上让他们露了一手,这年轻的草鬼婆相当厉害。我让他俩做先遣,等确定蚩尤教所在地后再想办法通知其他人赶来。”吴老爹说着就猛踩了一脚油门,咬牙道:“我最讨厌过问这些事了,今天被那臭小子逼的赶鸭子上架,生这么个儿子真是作孽啊。” 我们也很无奈,谁也想不到吴浩会这么做。 吴老爹不在说话了,安静的开着车子,大概开了两个小时左右盘山公路逐渐被疯长的杂草覆盖,路不成路,一块碑石就立在杂草堆里,我下车扒开杂草看了看碑石,上面用红漆写着:y105乡道,前方断崖危险此路不通,xxxxxx苗乡政府立。 “快看,浩哥的车子”小善叫了起来。 我赶紧跑了过去,只见机关战车就停在杂草堆中被杂草覆盖了。车上没有人,吴浩拿走了后备箱里的绳索等工具。 吴老爹和一男一女两个蛊师站在尽头的断崖边沿上,我和小善又跑了过去,朝断崖下一看。顿时发晕腿软了,这断崖也太高了 只见断崖边上的一块大石上还绑着绳索,绳索顺着断崖一直延伸到了黑暗的谷底。 “老哥,下面这个谷被苗人称为鬼愁谷。传说下面长满了食人的植物,还生活着终日不见太阳而变异的罕见毒物,而且瘴气极大,吸入一点都能致命,这里一直是苗人的禁地从来就没人来过,就连鬼来了都发愁,所以被称为鬼愁谷,你儿子要是没有准备贸然下去恐怕凶多吉少啊。”那黑廋的蛊师说。 年轻草鬼婆轻蔑一笑说:“传说不过是人以讹传讹闹出来的,没准就是蚩尤教散播的谣言,至于目的一想就知道了,如果蚩尤教总坛真的在下面,那鬼愁谷的传说就成了天然的屏障,这很可能是这么多年从没人发现蚩尤教总坛的原因,乌包大哥,吴先生的儿子又不傻,肯定是做了准备才下去的,你咒人家干什么” “幺妹,你别说话那么难听,我这哪叫咒他,只不过是将最坏的结果告之罢了。”那叫乌包的蛊师有些不快。 叫幺妹的草鬼婆扬了下眉眼说:“既然吴先生的儿子已经下去了。咱们还愣着干什么乌包大哥,你不会是怕了吧” 这叫幺妹的草鬼婆言语刻薄,让那乌包蛊师吹胡子瞪眼却无可奈何,只听他说:“我有什么好怕的,身为蛊师如果连瘴气、食人植物和变异毒物都对付不了,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不动是在担心吴先生和这两位小朋友,我们有能力下去,但他们下不去啊。” “那你有什么高见”幺妹问。 乌包蛊师怪笑一声从包里扯出一块布,然后撕成好几块分发给我们,说:“首先要做的就是顺利下到谷底,谷底有瘴气是肯定的,把尿撒在布上捂住口鼻就能过滤瘴气了。” 幺妹闻言瞪大了眼睛,乌包蛊师立即嘿嘿笑道:“我尿多要不要分你一块” 幺妹斥道:“不要脸” 说完她就背过了身去,顺着绳索自行先下去了。 “这个姐姐不用没关系吗”小善好奇道。 “堂堂的草鬼婆如果连瘴气都怕那还做什么草鬼婆,别管她,她有自己的法子。”乌包蛊师说着就站到角落里撒尿。 我们几个站成一排撒尿。虽然是自己的尿,但蒙在口鼻上还是有点别扭。 弄好后我们顺着绳索挨个往下爬,这谷非常深,吴浩还是用了两捆绳索接起来的。 到达谷底后我们确实发现了这里的诡异,树木杂草长的很畸形,犹如魔鬼爪牙似的,瘴气确实非常大,雾霭弥漫。幸好乌包蛊师有先见之明做了准备,只是并没有看到他说的什么吃人植物和变异毒物。 我们跟幺妹汇合后便朝着树林走势往深入走去,林中到处可见发黑腐朽的人类骸骨,令人毛骨悚然。 走了没一会树林前方忽然出现了几个巨大黑影。等我们靠近一看才发现是什么,居然是几栋修建在树林高地处的水泥小楼,小楼有四五层高,破败不堪。爬满了藤蔓落满了枯叶,小楼上对称排列着窗子,只是没有玻璃。 我的第一感受就是扯淡,怎么说呢。谷底的环境和这小楼给人格格不入的感觉,你想啊在苗人聚居的山区谷底竟然有这么现代化的水泥小楼,谁吃饱了撑运这么多水泥到一个无人的山谷里建楼 “这鬼地方怎么会有这么现代化的建筑”吴老爹也诧异了。 “难道是蚩尤教建的”乌包蛊师自言自语道。 “你瞧瞧这水泥楼破成这样还爬满藤蔓,一看就知道几十年没住过人了。”幺妹说。 “我进去看看。”我说。 吴老爹点点头提醒我小心,我这才带着小善进楼去了,这小楼连门也没有,只是在墙上开了个门的框洞,我们打着手电四下扫。里面啥玩意也没有,却有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管子从楼顶一直延伸到最下面来,竖着贯穿了整栋楼。 我们跑到旁边的小楼看了看也是一样,很明显这些小楼不是住人的,但具体是什么用途却说不上来,还有到底是谁在这谷底建了这些小楼,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第81章 秘密基地 我正在想这些小楼的用途,小善好像发现了什么示意我过去看,等我过去一看才发现是一堆熄灭的炭火,我用手摸了下,还是热的 “吴浩可能在这里逗留过。”我说。 我们两个出去把这事跟吴老爹一说,吴老爹眉头紧锁道:“在这样的地方出现格格不入的建筑,有点不同寻常啊,大家小心点。” 我们继续深入树林,很快又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林中竟然还散落着飞机残骸,而且残骸的年头不短了,都烂了。 吴老爹检查了下说是老式战斗机的残骸。起码有半个世纪的历史了,紧跟着乌包蛊师也发现了什么示意我们过去,我们过去后他指着峭壁让我们看。 我们抬头看去,只见峭壁上镶嵌着飞机残骸,但像是被人为固定上去的,因为排列的很有规律。我琢磨了半天终于发现是呈什么排列的了 “这些飞机残骸是呈阶梯式排列镶嵌在峭壁上的”我说。 吴老爹点点头说:“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飞机残骸被镶嵌在峭壁上用来出入谷底,十有八九是蚩尤教的人干的看来蚩尤教确实在谷里” “我有些不明白。这里不仅有水泥小楼还有飞机残骸,难道曾有飞机在这里坠毁”小善挠头道。 乌包蛊师这会又去摆弄林中的飞机残骸,没一会他就有了新发现,沉声道:“我想我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水泥小楼和老式战斗机残骸了。” 说着他就举起了一块锈迹斑斑的残骸,抹去上面的尘土青苔,虽然已经锈蚀的很厉害了,但日本的膏药旗却很明显,下面还标注着飞机的型号。 “是日本二战时期的零式战斗机”吴老爹见多识广,一下就认出来了。 我和小善文化水平不高,不明白吴老爹具体指的什么,只知道这战斗机残骸是二战时期小鬼子的。 乌包蛊师说:“此地离老的滇缅公路不过几个山头的距离。” “蛊师,你莫名其妙提什么滇缅公路。”小善好奇道。 “小善。先听乌包先生把话说话。”吴老爹正色道,小善收起好奇心不说话了。 乌包蛊师继续说:“在云南这一带没人不知道这条公路,当年抗战爆发后日军封锁中国的海岸交通路线。国民政府为了转运援华的战略物资,同英、缅合作准备修一条抗日生命线,也就是滇缅公路了,于是调动了二十万劳工修路,滇缅公路从1938年开始修建,把昆明与缅甸的中央铁路连接,贯通缅甸原首都仰光港,原本是为了抢运国军在国外购买的和国际援助的战略物资而紧急修建的,但日军很快就察觉了,不断派出战斗机轰炸,最多的时候出动了几百架次,导致这条公路修的异常艰难。劳工死伤惨重,当时国军政府很奇怪,虽然日军占领了越南。利用越南建起了空军基地,但根据情报显示越南的空军基地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飞机,但却能持续派出大量战斗机群接连轰炸滇缅公路。现在答案似乎找到了” 吴老爹已经明白过来了,微微颌首道:“这谷底狭长,以前应该没有这么多树,是绝佳的飞机跑道,以前这里应该是日军的一个秘密空军基地” 乌包蛊师这会开始就地掘土,很快土层下面就露出了腐蚀的水泥地,这更印证了吴老爹的说法,谷底就是条飞机跑道,只不过经过这么多年时间,沙土埋了跑道还长出树来了,我突然一个惊颤明白那些小楼的作用了 “那些小楼应该是飞行员平时训练的,你们知道消防员是怎么训练的吗那些小楼就跟消防员训练楼差不多。利用绳索攀登窗子,然后从楼顶顺着那根铁管滑下来”我说。 这种感觉实在太怪了,这所谓的鬼愁谷竟然是二战时期日军的秘密空军基地 “我有个问题吴叔。”小善怯懦的问,生怕吴老爹不让他发问。 “什么问题”吴老爹说。 “飞机那么大,用什么法子把飞机弄进来呢”小善问。 “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化零组装。一个是直接从山谷的另一头飞进这里,山谷另一头肯定有连接外部的秘密出口,只是我们没找到只能垂直从上头的山崖下来。不出意外这谷里应该还有更大的空间,比如组装车间、停机仓库、维修厂等等,轰炸公路的战斗机折返后并不是飞越南了。而是从外部秘密口子进到了谷底,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日军的轰炸机能持续轰炸,并不是他们有多少架次的飞机。而是同一批飞机轰炸完之后回来这里补充弹药或是维修,不断循环造成了一种假象”吴老爹解释道。 我听的心惊不已,日本人可不像老电影里刻画的那么蠢啊,相反还很聪明狡诈。 幺妹嘀咕道:“这么说蚩尤教占领了废弃的日军秘密空军基地,把它改造成自己的总坛了” “应该是这样,否则镶嵌在峭壁上的飞机残骸是怎么排的这么有规律的”吴老爹说。 “这也就是说蚩尤教至少是在日军放弃这里才来的。”乌包蛊师点头说。 “现在情况复杂了。我估计这里还有弹药库咱们要赶紧找到那兔崽子,免得出大事”吴老爹皱眉道。 我们继续往谷底深处行进,很快就看到了一座高塔。这高塔一看就知道曾是空军的瞭望指挥塔,高塔起初我们并没有发现,一来是瘴气雾气太重,二来是爬满了藤蔓,乍一看就跟棵大树似的。 我们潜伏在树丛中朝高塔上看去,上面有个蚩尤教的教徒在瞭望。这说明我们已经接近蚩尤教了 “不知道浩哥进去了没”小善嘀咕道。 我正要回答林中东面突然红光一闪,只见大量虫子顺着高塔悄无声息就爬了上去,很快那个瞭望的蚩尤教教徒就被虫子覆盖了,甚至都来不及呼救就挂了。 我反应过来马上朝着红光闪现的东面过去,只见一个黑影浑身披挂着杂草伪装,乍一看还看不出来,要不是那红光闪烁估计都不敢确定这里有个人,这人只能是吴浩了。 吴浩见高塔上的教徒被虫子吃了,正要爬起来冲过去,我一下扑过去将他拦腰抱倒。 吴浩反应敏捷正要挣脱反抗,我压低声音喊道:“别动手老司机,我是罗辉” 吴浩抖了一下,撩开遮在自己脸上的杂草,咽了口唾沫道:“卧槽,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来的,快先撤回来,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你老爹说这里是日军二战时期的秘密空军基地,搞不好还有弹药库,万一不小心咱们全都出不了谷了。”我说。 “我早知道了还用他说有弹药库才好,老子直接炸了弹药库把蚩尤教这群狗日的一锅端了。”吴浩咬牙道,跟着他突然一抖说:“你是说我老爹也来了他可从来不管这些事的。” “还不是因为你,毕竟他是你老爹担心你啊,所以你不能这么自私,不光你老爹,我和小善也来了,还有两个蛊师,你不想活我们还想活啊,弹药库里可都是日军轰炸机上的弹药,那威力可想而知了。”我颤声道。 “谁他妈不想活了我早计划好了,用引线引爆弹药库,我那引线起码能拖三十秒,这三十秒我绝对可以从飞机残骸组成的阶梯上到断崖了。”吴浩说。 “你奶奶个腿,你连引线都准备好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是不是早知道了”我好奇道。 ===第82章 夜袭蚩尤教 吴浩这才说:“你忘了我爷爷曾经也是蚩尤教的一员了外婆后事那几天我一直在琢磨,于是就打电话给阿七,让他把我爷爷放在书柜暗格里的铁盒拿出来,那里面都是爷爷以前留下的物件,阿七在里面翻到了一些资料,在加上糯糯在死人婆家里翻到的资料,结合起来我这才找到了蚩尤教总坛,等下到谷底看到那小楼和高塔我就猜到这里是日军空军基地了。当时天还很亮我不敢贸然行动,于是折返去弄了引线才过来埋伏,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刚刚开始行动你他娘就来了,把老子计划全破坏了。” “这么大的计划你都不跟我商量下”我气愤道。 “商量个屁,这计划人越少越安全,况且我也不想连累你们。”吴浩回道。 “先别说了,咱们撤回去跟大家在一起再做打算。”我说。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高塔里的教徒被杀很快就会被发现,有什么好商量的。”吴浩不快道,但还是跟着我一起先撤离了。 吴老爹看到自己儿子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我以为他会责怪吴浩但他没有。而是很有大局观的说:“乌包先生,麻烦你通知其他蛊师赶来,吴浩说说这里的情况。” 乌包蛊师从包里取出一个竹筒,打开塞子后里面飞出了一群飞虫,四散飞离谷底。 见我们露着好奇的表情乌包蛊师微微一笑说:“这是我养的蛊虫,来之前我已经跟其他蛊师商量好了,只要见到我的蛊虫他们跟着来就能找到位置了,小儿科罢了。” 此时吴浩摊开了一张草图。草图上是山谷里空军基地的地形,吴浩说:“白天我已经摸清楚了格局,整个基地成倒凹字型建筑,两侧分别是维修车间和组装车间,也是教徒的生活区域,中间的停机仓库被改造成了蚩尤教总坛,也是教主所在地,弹药库位于左侧的维修车间里,不仅如此,我还在外围检查过,这基地工事的结构点上都埋了炸药,应该是日本人防范于未然的准备,一旦基地暴露他们宁愿炸掉也不愿留给别人,而凹字型建筑又是连在一起的,只要弹药库发生爆炸整个建筑的结构点都会引爆,就能一举将蚩尤教剿灭了。” “这么说蚩尤教总坛无异于设在火药桶上喽只要我们在爆炸之前从飞机残骸阶梯逃出去就行了。嗯,这法子不错,是以寡敌众的最好办法。”乌包蛊师点头道。 “我带了引线,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逃出去了。”吴浩说。 幺妹摇了摇头说:“这办法好是好但太冒险了。要知道这个空军基地存在了半个多世纪,弹药库里还有没有弹药是个问题,万一那些弹药已经失效了呢蚩尤教的人不会那么傻把自己置于这种危险境地,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我不建议这么做。”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乌包蛊师不屑的问。 “虽然蚩尤教人数众多,看似我们以寡敌众,但教徒都是乌合之众,真正有能力无非就几个头目和教主,以我们的能力对付一群乌合之众绰绰有余,剩下教主和几个头目我们有能力抗衡,所以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炸弹药库,而且弹药库一旦炸响,那威力肯定是很惊人的,整个谷底夷为平地不说还会惊动外界,事情反而会变的更复杂,吴先生你觉得呢”幺妹看向了吴老爹。 吴老爹没有吭声不置可否。 “我还是建议炸”吴浩沉声道。 “我们现在六个人。不如举手民主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吴老爹说。 吴浩白了吴老爹一眼没说什么,毕竟这是解决不同意见的最好办法了。 吴老爹说:“同意炸的请举手。” 吴浩和乌包蛊师举起了手来,吴浩看向吴老爹得意道:“加上我的两个朋友。四比二我赢了” 吴老爹面无表情说:“他们两个都没举手,怎么赢” “愣着干什么,快举手啊”吴浩催促道。 其实我觉得幺妹的主意不错,炸弹药库不确定因素太多。动静又大,所以有些犹豫,小善则是跟从我的意思。 “同意幺妹主意的举手。”吴老爹说完就和幺妹一起举了手。 我迟疑片刻举起了手,小善见我举手也跟着举起了手。 “这才是四比二,那就按照幺妹的意思办。”吴老爹说。 吴浩对于我们不支持他有些意外,狠狠瞪着我们说:“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被策反了叛徒” “浩哥你别怪我,我只是跟从内心的想法,我觉得幺妹鬼婆的主意更合适,我们在寨子对付过那些教徒,能力很菜,解决他们不成问题,又何必炸弹药库把动静搞那么大。”我说。 “是啊,小哥说的也是我想说的。”小善补充道。 吴浩瞪着小善说:“小马屁精” 小善很委屈的说:“浩哥,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啊,难道你不觉得亲手杀了教主比炸了他更能将外婆的仇报的酣畅淋漓吗” 吴浩愣了下,嘀咕道:“好像说的有点道理。” 事已至此吴浩也没了选择。只好实施幺妹的主意了。 吴老爹担任了指挥,他先让小善摸上高塔,扒下蚩尤教教徒的服饰换上,只要有人在高塔里就不会引起怀疑。反正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我们五人则朝基地靠过去,很快我们便看到了一层铁丝网。 铁丝网腐朽不堪,上面爬满藤蔓。我们找了个角落弄开了个洞,依次爬了进去。 当进到基地里面我们被看到一幕震惊了,这基上方的山崖趋于合拢,非常隐蔽。空旷的停机场里落满了枯叶,甚至还能看到几架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战斗机,基地建筑上同样爬满了藤蔓,但大门上赫然画着蚩尤的狰狞面孔。这种邪教跟现代化军工基地的结合让我们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兔崽子和罗辉进攻左侧,乌包先生和幺妹右侧,我留在原地盯着,一旦有异动我将以口哨为号提醒你们。”吴老爹吩咐道。 我们点头后便从两侧迂回过去。我和吴浩摸到了左侧,透过厚实的铁门缝隙我们听到里面传出了阵阵鼾声,但这铁门是铁轱辘横推的,想要进去就要推动铁门发出很大动静,肯定会惊动里面的人。 吴浩像是早准备好了,取出一根小竹管,将一些晒干的烟草塞进去,点燃后将小竹管对着缝隙里吹烟雾。这一幕经常在影视剧里看到,那晒干的烟草应该是迷香之类的东西。 果然没一会车间里连鼾声都没有了。 “看起来你早有准备啊。”我压低声音道。 “那当然,你真以为我傻吗,没准备贸贸然就来送死的事老子可不干。这是苗疆特制的迷香,能让他们睡上好几个小时。”吴浩说。 我们在门口等了大概两分钟,吴浩确定里面的人都被迷的不会醒了,这才掏出弹簧刀插进缝隙撬开了里面的锁。我们小心翼翼的推动铁门进去。 我们打着手电扫动,车间已经被改造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睡人的地方,摆满了铁架床,教徒们利用日军留下的睡袋休息,一个个就跟蚕蛹似的只露着头,此刻已经全昏睡不醒了;另外一侧垂挂着红布,红布上画着蚩尤的狰狞面孔。 我们过去掀开红布,后面堆放着大量战斗机零部件,零部件全都被教徒当成了桌椅,上面还留着日常生活过的残留物痕迹。 我们看到了弹药库,弹药库铁门油漆剥落。但依然能看到日文的警示标语和易爆易燃品的标识,我和吴浩对视了一眼就去打开了弹药库。 当看到里面是什么时我们惊的张大了嘴巴,居然不是弹药 “幸亏听了幺妹的主意,要是听你的怎么死都不知道了,你大爷的这、这、这是什么玩意”我颤声道。 “卧槽,咱们捅马蜂窝了”吴浩咽着唾沫道。 ===第83章 五毒血虫蛹 只见弹药库中间有个很大的血色虫蛹,虫蛹上布满了血丝和绒毛,流动着黏糊糊的液体,非常恶心。 虫蛹上还插满了细长的软管,管子里流动着红色液体,顺着管子的走向我们把手电晃了过去,只见四面全是铁架,在铁架上还躺着面容惨白枯槁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管子就插在这些人的喉咙上 虫蛹的表面不断凸起,好像有东西在里面蠕动,手电光一照能看到里面有只大虫子的阴影在蠕动。只是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虫子。 我和吴浩产生了怯意不知觉的在后退,吴浩哆嗦道:“快把铁门关上,蚩尤教在培育传说中的五毒血虫,这种虫杂交了五种毒虫。以人体血液为养分,一旦培育成功就麻烦了” 我们慌忙把铁门合上,赶紧跑出车间把情况汇报给了吴老爹。 吴老爹听后愣了下,他似乎没听说过什么五毒血虫。 乌包蛊师和幺妹此时也回来了。幺妹一脸惨白不停干呕,乌包蛊师也露出了慌张神色。 我皱眉道:“莫非你们那边也发现了” “太恶心了,蚩尤教居然培育这种东西,而且还差不多给培育出来了。”幺妹抚着胸口说。 “这东西有多恐怖把你们吓成这样”我小声问,虽然我预感到这东西的恐怖程度了但仍很不解。 吴浩神情凝重道:“我们苗人共同的祖先是蚩尤,相传蛊术就是十二祖巫之一的奢侈比为蚩尤对抗黄帝创的,奢侈比最擅长的就是用毒虫,为了让蚩尤变的强大。他提取毒虫毒素注入蚩尤体内,让蚩尤改变了身体机能,战斗力非常强大,直到现在蚩尤还被人们称为战神,传说蚩尤有八只脚,三头六臂、铜头铁额,还有一批融合了五种毒虫的蛊虫为其战斗,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五毒血虫,传闻五毒蛊虫吸人血为生,虽然有神话嫌疑,但还是有可信之处,这点乌包先生比我更懂,因为这是流传在蛊师中的传说。” 乌包蛊师点头道:“确实如此,传说这种毒素来自上古虫子体内,经过奢侈比的提炼变的很邪门,能让几种虫子杂交培育出融合几种虫子特点的蛊虫。曾是蛊师们梦寐以求的蛊虫,但却没有人真正见识过,这种毒素被注入蚩尤体内,让他身体机能发生了变化。所谓的三头六臂铜头铁额你们想想像不像蜘蛛” “你是说蚩尤并不是真的三头六臂,而是长出了虫子的特征”我一下明白了过来。 “蚩尤的蚩字怎么写上面一座山,中间一横,下面一个虫字,上古洪荒时期,大地到处都是山,这山也是地的意思,那一横就是天的意思了,虫能将天地顶在头上,这已经很形象表达出了蚩尤就是半虫半人”乌包蛊师正色道。 蚩尤竟然是半虫半人的怪物,这让我很吃惊。 幺妹补充道:“我曾听老一辈的草鬼婆说,蚩尤教存在的年头很长了,可能从远古秘密流传至今,只是从来不走上台面,走上台面也是最近百年间的事,但无论是哪一代的教主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传闻教主也是个蛊师,但他身怀的蛊术与众不同,培育出来的蛊虫很另类,是杂交的。这么看来这传闻不假了。” “这个传闻你从哪听来的”乌包蛊师沉声问。 “老一辈人传下来的,那时候蚩尤教并不邪门,还是个正义的苗人教派,明朝时期还帮苗人一起对付过乌斯藏的入侵。声誉斐然,当年的总坛就在西边的岩板苗寨后山的鹰嘴崖上,教徒绝大多数都是各大寨子的苗人,寨中老一辈的苗人见识过蚩尤教教主的蛊术。”幺妹说。 吴老爹皱眉道:“我明白蚩尤教为什么要一直攻打苗寨了,他们是想抓更多的人来培育五毒血虫,弹药库里那些人应该就是各大苗寨失踪的人,幸亏刚才没有用爆炸计划,不然我们就害死了无辜的寨民了。” “那些寨民救了也没用。我检查过,基本是活死人状态了。”幺妹说。 “几种昆虫杂交的蛊术世间罕有,据我所知没有哪个蛊师能做到,在加上这个教派用蚩尤命名,已经说明这个教派的渊源了,他们崇拜蚩尤神力,掌握着奢侈比流传下来的上古蛊术,一种凌驾于普通蛊术之上的蛊术”乌包蛊师说。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东塘村那死老太婆的能力,她是练了蚩尤教的禁术才延续了生命,变成了一个活阴体,这么看来她偷学的可能是奢侈比流传下来的蛊术中的能力。 我把这事简单跟大家一说,大家都觉得应该就是这样,吴浩惊的一抖,看向了手中的翡翠戒指,嘀咕道:“爷爷留给我的翡翠戒指吸收月光,然后将月光融合戒指里的蛊气,达到驱动虫类的能量,这不是苗人的普通蛊术,几乎没人会。本来我还以为是爷爷自创的,现在看来。” 吴老爹接话道:“现在看来老爹当年身为蚩尤教一员,也学到了一部分奢侈比的上古蛊术,真是作孽啊,这蚩尤教如果不走入魔道,大可将苗人蛊术发展成冠绝江湖的第一大术” 我咽了口唾沫说:“各大苗寨跟蚩尤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乌包蛊师神情突然骇然了下说:“蚩尤教一直以正义示人,而现在却突然走入魔道攻打苗寨,又培育这么邪门的五毒血虫。这说明这一代的教主心术不正,可能有更大的企图” 我们都心惊不已,不寒而栗之感席卷全身。 吴浩沉声道:“乌包先生这么一说我突然明白过来了,蚩尤教之所以每年都会在特定时期内攻打苗寨,那是因为在那段时期内是五毒虫蛹的吸血期,必须要吸大量人血,蚩尤教更大的企图还没展现出来是因为五毒血虫这大杀器没培育出来,这几天他们攻打苗寨。说明又到五毒血虫吸血期了,照刚才我们看到的情况来看,五毒血虫在蛹内已经开始狂躁动弹,很可能是最后一个吸血期。就快成熟破蛹而出了,一旦破蛹蚩尤教的企图就要得逞了,到时候后果肯定很严重,所以我们现在不仅仅是为外婆和寨民报仇了,必须先赶在虫蛹成熟前给灭掉,瓦解蚩尤教的企图” 乌包蛊师忧心道:“小吴老弟说的没错啊,我们先不去管蚩尤教有什么大企图,总之培育这种邪门的东西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们只要毁掉虫蛹就行了,可关键问题是这种蛊虫我们只听过传闻,还从来没见识过,更别提怎么对付了,万一弄巧成拙把五毒血虫放出来就麻烦了。”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大家顿时沉默了。 “我还没见过那虫蛹,先带我去看看。”吴老爹想了想说。 我们朝高塔上的小善示意了下,小善给我们打手势说有动静会通知我们。让我们放心去办事。 随后我们去了弹药库,吴老爹看到那虫蛹时也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吴老爹观察了下环境说:“这虫蛹要吸人血才能成熟,人血是它的营养,我们先切断它的营养,吴浩、罗辉,去拔掉这些管子。” “吴先生,那我是不是也去把另外一边的管子拔掉”幺妹问。 “不急,这边的先拔掉看看情况,如果没什么怪事你们再去拔掉那边的。”吴老爹双手背后沉声道。 ===第84章 困兽之斗 吴老爹俨然成了我们的主心骨,他虽然不是江湖人,但在某种程度上却比江湖人还江湖人,因为他是个尸生子经历过江湖事,只是他不愿过问罢了,今晚他的大局观已经说明了一切,为人圆滑处世沉稳,根本就是个老江湖嘛。 吴浩对吴老爹也没了先前的冷眉横对,当即点头就和我一起上前准备拔掉管子。 管子是插在脖子的大动脉上的,为了防止拔出管子后造成严重后果,吴浩已经在旁边准备止血了,可当我拔出管子的时候古怪的一幕发生了。这人根本没有血流出来,相反还产生了强烈的抽搐,身体快速萎缩成了一具皮包骨干尸,这让我倒吸了口凉气。 幺妹过来查看了下说:“我早说过这些人已经是活死人了。之所以看起来还活着恐怕是因为虫蛹里的虫子能量在维持着他们的生命。” 我们机械的看向了虫蛹,只见虫蛹仿佛跟心脏似的在搏动,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退到了吴老爹身边去,此时管子接在虫蛹上的那头突然涌出绿色液体,把血液都给推回了人体里,随后绿色液体也流进了人体里。 所有的铁架子突然发出了动静,弹药库里充斥起了喘息声,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接下来的一幕吓的我们立即靠到了一起。 只见所有人都坐了起来,他们的身上满是绿色经络,身体机能仿佛恢复了正常,肌肉呈爆炸式的膨胀。非常恐怖 这些人已经没了意识,嘴角滴着口水,双眼发绿愤怒的盯着我们。 “靠,都变绿巨人了”吴浩惊道。 乌包蛊师道:“绿色的液体是五毒血虫的血液,它利用绿血让这些人焕发了生机,绿血里恐怕含有当年注入蚩尤体内的毒素,咱们麻烦大了,快撤吧。” 乌包蛊师说完就打算退出去,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尖锐的空袭警报声 很显然这不是空袭,而是蚩尤教利用日本人留下的警报器预警,也就是说蚩尤教发现有人闯入总坛了 果然,外头马上传来了大量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声音越来越近,没一会又响起了惨叫声,应该是小善为了阻止他们过来出手了。 我们慌了神,一方面是这些“绿巨人”正在苏醒。一方面是蚩尤教的人正在靠过来,腹背受敌,想跑都没办法了。 “怎么办吴叔,咱们走不了了。”我颤声道。 吴老爹临危不惧显得很镇定。大手一挥道:“乌包先生和幺妹出去协助小善应付蚩尤教,我们三人留下来应付这群怪物” “啊”幺妹对于吴老爹的决定很诧异。 吴老爹深吸一口气道:“事情到了这地步咱们想跑很难了,从乌包先生放飞蛊虫通知各大蛊师的时间算,他们应该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赶到了,只要我们拖的越久就越有利,今晚不能逃避,一旦逃避想要再来除掉蚩尤教就难了,而且那时候这五毒血虫估计都成形出来了,蚩尤教得到了大杀器,企图也就得逞了,所以我们只能迎难而上了” 吴老爹的一番话很有道理,坚定了乌包蛊师和幺妹的态度,他们点点头便冲出去协助小善去了,霎时外头就传来了交战声。 “关上弹药库大门”吴老爹沉声道。 吴老爹的做法像是要把我们关在里面跟“绿巨人”做困兽之斗了,这让我很诧异,但他坚毅的态度却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带给了我和吴浩莫名的信心。 吴浩被父亲的态度感染,父子俩无形中就冰释前嫌了,吴浩认真说:“听我爸的吧,他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身处险境。” 吴老爹扫了吴浩一眼说:“总算说了句儿子该说的话。快去关门别磨蹭。” 我和吴浩赶紧跑去关上了弹药库铁门,这时候那些被注入了绿血的人已经膨胀的不成人形了,俨然就是绿色的怪物,这会他们还没有完全受到绿血的控制。仍在挣扎发出低声咆哮,几十个怪物一起咆哮,震荡的弹药库嗡嗡作响。 “吴浩,趁着他们还没完全被绿血控制赶紧做法”吴老爹大声道。 “老爹,你想做什么”吴浩没反应过来。 “以我们三个的能力根本无法对抗这么多的怪物,你说我想做什么”吴老爹反问。 我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提醒道:“鬼仙李行一” 吴老爹轻叹口气道:“我吴坤已经几十年不曾这么做了,曾几何时还因为自己的特殊体质跟老爹发生矛盾。最后闹的离家出走,想不到今天又要重温那种感觉了。” “老爹,你不是最恨鬼仙上身吗”吴浩有点不敢相信。 吴老爹看向吴浩,严肃道:“如今苗寨的存亡在我们几个人的手上,我就算再怎么不愿也不能那么自私,兔崽子你给老子快点,难道非要等怪物彻底复苏吗” 吴老爹的话充满了霸气,吴浩这才回过神。赶紧从包里取出东西,简单布下了法坛,一番烧符做法后咬破手指就在吴老爹脸上画了特殊符咒。 “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跟鬼仙李行一配合了二十来年的威力现在也只有靠他的力量来解决怪物和虫蛹了”吴老爹说完就盘坐在地闭上了眼睛。 “爸。”吴浩呆呆的喊了声。 “念咒”吴老爹厉声道。 吴浩只好念起了咒语,不多一会一股阴风在弹药库里盘旋了起来。等吴浩念完咒吴老爹猛的睁开了眼睛,大量黑气在他的双眼里冒出,比小善被鬼仙上身的状态要强好多倍。 鬼仙猛的看到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道:“刚刚从漠河避暑回来就遇到这档子事,什么情况” “仙人,暂时先别管什么情况了,没时间解释啊。”吴浩急道。 鬼仙愣了下朝自己的身躯看去,呆呆道:“这是哈哈哈。我就说这次怎么上的身这么舒服,原来是我的老搭档吴坤啊,好多年没见了吧。” 鬼仙说完闭上了左眼,吴老爹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仙人。我也是迫不得已又给你做媒介,这次的事关乎到苗寨的存亡,邪教祸乱苗人世界,你要尽力啊。” 说完吴老爹又睁开了左眼。黑气大量冒出,鬼仙的声音传出:“我今天重遇老搭档心情好的很,你且放心,我定当尽力。” 吴老爹和鬼仙李行一靠左眼睁开闭合瞬时切换。让我有点凌乱,这就是他想传授给小善的经验了吧,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鬼仙不在闭合左眼了,看起来吴老爹已经交出身体彻底给鬼仙用了。 那些怪物已经变异的差不多了,只见他们拔掉了管子从铁架上一跃而下,发出疯狂的咆哮,震荡的弹药库就跟地震了似的,惊的我们急急后撤贴到了铁门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群绿怪物就冲了过来,挥拳就砸向我和吴浩,我们一缩身,厚厚的大铁门一下被砸出了窟窿。威力实在太惊人了。 鬼仙见状站到我们身前,马步扎起双手推掌,大量黑气流由掌心击出,几个绿怪物一下被击中。狠狠摔了出去,激起铁架倒了一片,但绿怪物马上从地上爬起一点事都没有。 鬼仙不由惊叹道:“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什么东西,居然连我的鬼仙黑气都不怕。邪门啊。” 鬼仙的话让我心里打颤,没想到还有他搞不定的时候。 “仙人,他们被那虫蛹注入了绿血,这绿血里含有上古毒素。能改变人的身体机能,很厉害,你小心。”吴浩提醒道。 “了解,你们俩自己照顾自己,我专心对付他们就顾不上你们了。”鬼仙说罢便一跃而起飞向了绿色怪物。 ===第85章 鬼仙斗蛊虫 鬼仙很快便跟绿色怪物纠缠到了一起,那些怪物就跟异形似的打不死,鬼仙只能一次又一次将他们击倒,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和吴浩趁机迂回到虫蛹旁边,吴浩说:“要想办法趁五毒血虫破蛹而出前弄死它。”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万一弄巧成拙把它放出来就麻烦了。”我问。 吴浩深吸了口气说:“豁出去了,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就算弄巧成拙放它出来总比成形了在出来容易对付。” 我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样了,吴浩给我递来了一把刀,我们两人手持刀具对视一眼,照着虫蛹就刺了进去,虫蛹里立即喷出了大量黏糊的绿色液体,虫蛹也在剧烈萎缩。里面的虫子在疯狂挣扎,似乎有什么东西钳制住了刀具,拔也拔不出来。 那些绿色液体喷到地上就产生烧灼效果,散发出阵阵恶臭。 “小心别被喷到了。”吴浩提醒了句就示意我松手。 我们两个退开了几步。这时候虫蛹已经萎缩的只有一人大小了,虫蛹好像成了一层皮包裹着里面的虫子,虫子的雏形能看到了。 这虫子大如牛,形状很不规则。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此时吴浩拿出了一罐火油,二话不说就泼了过去,我明白他这是要火攻了心领神会拿出打火机,打着就给扔了过去。 虫蛹霎时变成了燃烧的火球。虫子在里面发出嘶叫,想要挣脱蛹出来。 虫蛹在火势和虫子的撕扯下很快就溶解了,火势也顺势熄灭,五毒血虫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虽然我们早有准备,但当看到它的样子时还是惊了下。 只见五毒血虫浑身暗红,身体宛如蛇体,但却长着密密麻麻的蜈蚣腿,尾巴上翘犹如蝎子一样带着一根尾针,头部就跟蟾蜍似的,大嘴咧开一直到了脑后,颈部两侧还长着壁虎一样的前爪,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五毒血虫的身体上这会还附着绿色粘液,眼睛还没睁开,它像还不适环境一样趴在地上,殷红分叉的长舌犹如探测器一样在四下乱扫。 “我们把它弄早产了。”我喘气道。 “得想办法在它适应环境前杀死它。”吴浩点头道。 刀砍火烧都伤不到它,一时间我们也没了主意,只能先退开在想办法。 这会鬼仙已经想到办法对付绿色怪物了,他并没有用自己的黑气去对付怪物,而是采用了传统的武术技法。只见他双手呈擒拿状,采用反关节动作,擒住怪物的手臂就是一掰一拧,只听骨骼断裂声音响起。那些怪物被鬼仙掰断手臂耷拉着,瞬间就失去了攻击力,鬼仙趁热打铁,近身过去提腿扫在怪物的膝关节上,又是骨骼脆响,怪物的膝关节直接脱臼,站立不稳轰然摔倒。 如此这般,不消几分钟所有的怪物就全都倒在地上了,虽然他们还不断的嘶吼挣扎,但膝关节、手关节都被鬼仙弄断了,已经彻底失去了攻击能力。 没想到不用特殊能力,仅靠武术技法都能将这些怪物打倒,让我佩服不已。 “这些怪物体内有上古虫毒,不解了虫毒很难被打倒,所以鬼仙用这种法子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很聪明的办法啊。”吴浩说。 鬼仙冷哼一声站到了我们身边来。说:“叫破喉咙也没用了。” 鬼仙说完就闭上了一只眼睛,吴老爹吃疼的声音传来:“仙人,你弄的我身体好疼啊。” “你是多久没活动筋骨了,才活动这么两下就不行了”鬼仙张开眼睛说。 “你是仙我是人啊。我会老的啊,这么激烈的运动我哪受得了啊。”吴老爹闭上眼睛说。 “老爹,你看这五毒血虫该怎么对付它”吴浩问道。 “我不管了,交给鬼仙处理吧。”吴老爹说着就又睁开了眼睛。 鬼仙围绕着五毒血虫转圈打量了一番说:“想我纵横三界。还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生物,这生物结合了苗疆五毒的特征,体内又有上古毒素,不好对付啊。” “不好对付也得想办法对付啊,这会它还在适应外部环境,一旦让它适应过来我们就麻烦了。”我急道。 鬼仙猛的转头瞪着我,五官冒出黑烟,吼道:“用得着你来提醒本尊吗闪一边去” 对于鬼仙的脾气我已经很了解了。也懒得跟他争辩什么,乖乖退到了边上去。 就在我退开的刹那,五毒血虫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突出的眼睛三百六十度的转着。裂开嘴嘶叫了一声,前肢撑地站起来了 鬼仙急急后退跟五毒血虫形成了对峙,我和吴浩这会也帮不上忙,只能躲到铁架后面看着了。 五毒血虫的眼睛缓缓停止了转动。盯向了鬼仙,蝎子尾针一下上翘,弯曲到了头顶上来,针尖直接对准了鬼仙,鬼仙稍微动弹一下,这尾针马上就移动,就好像瞄准了似的。 鬼仙伸手做了个“过来”的挑衅手势,五毒血虫的蛇体一甩,蝎尾一摆,尾针犹如利刃一样朝着鬼仙扎去 鬼仙镇定自若没有动,吴浩惊道:“那可是我老爹的身体啊。” 我知道鬼仙不会拿媒介主人的身体开玩笑,果然,在尾针将要刺中他的时候,鬼仙一个后仰躲了过去,双手撑地,用双腿一下夹住了尾针。跟着身形在空中潇洒翻转,居然直接把尾针给掰断了,好是厉害 五毒血虫的蛇形身体一扭,动作极为迅速,张开嘴就喷出了绿色粘液。 鬼仙原地腾空跳起躲过了绿色粘液的喷袭,顺势一个翻腾稳稳落在五毒血虫的头顶,运气一掌就照着天灵盖拍了下去。 五毒血虫张开大嘴咆哮了起来,奋力挣扎想要把鬼仙甩下来,但鬼仙稳如泰山站在那就是不下来,同时五官里冒出大量黑气从五毒血虫的耳朵孔洞里飘了进去。 鬼仙闭上了一只眼睛,吴老爹的声音传出:“你们把弹药库结构点上的炸药弄过来,鬼仙说这五毒血虫这么杀不死,那就从内部把它炸开” 我们打着手电环顾四周,发现了弹药库结构点上的一个通风管道,只见通风管道口子上罩着铁网,里面有个大钢瓶,钢瓶上还打着易爆品的标识。 我们赶紧跑了过去拆掉铁网,将里面的瓶子给拖了出来,这瓶子很重,我和吴浩只能一人扛一头扛着走。 “再怎么弄”我们扛到了五毒血虫跟前却不知道该怎么弄。 “扔进五毒血虫嘴里,鬼仙自由办法引爆”吴老爹喊道。 此时五毒血虫被鬼仙黑气进入身体很难受,不断挣扎嘶吼,嘴巴张的老大,但问题是这大钢瓶太重了,我们费了半天劲发现是白费力气,就算合我和吴浩之力也无法将它瞄准抛出去。 我想了想说:“浩哥,你一个人撑得住不我想用气把它打进去。” “试试。”吴浩说着就扎起了马步把大钢瓶像扛火箭炮似的扛在肩上。 我一撒手吴浩立即晃荡了下,但还是站住了。看的出来他已经很吃力了,我赶紧退了开来,运气到右手掌心上,助跑冲了过去。在五毒血虫甩头,大嘴将要对准大纲瓶的时候,一掌就拍在了大钢瓶的底部,大钢瓶被气流击起,打着转就飞进了五毒血虫的大嘴里,一下卡在了喉咙里 吴浩晃了两下站不稳坐到了地上,但看到我成功将大钢瓶送入五毒血虫喉咙很高兴,起来就跟我击了下掌。 吴老爹见成功了马上睁开了眼睛,黑烟滚滚冒出进了五毒血虫的耳孔,鬼仙拖着黑烟一跃而下,站定后双手合十念咒做法,那五毒血虫的肚子像个皮球一样霎时鼓了起来 ===第86章 冲上云霄 吴老爹见成功了马上睁开了眼睛,黑烟滚滚冒出进了五毒血虫的耳孔,鬼仙拖着黑烟一跃而下,站定后双手合十念咒做法,那五毒血虫的肚子像个皮球一样鼓了起来,还不等我们反应五毒血虫突然爆炸,产生了强烈的冲击波,震的我们远远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弹药库一片狼藉,到处都喷溅着绿色液体和残骸,我撑着站起正要问问吴浩有事没事,却猛的发现自己的脚被什么缠住了,低头一看差点吓的魂都飞了。只见五毒血虫的殷红长舌正卷在我腿上分泌着恶心的汁液 我抬眼顺着长舌看去,只见五毒血虫的头部血肉模糊的摔在那,身体已经不见了,但头部却仍在灵活的动着,眼睛三百六十度诡异转着。 五毒血虫突然扯动了舌头,我一下被倒提而起在空中甩来甩去,整个世界都在晃动,让我双眼发晕。 “啊救命”我惊呼了起来。 “罗辉”吴浩大喊道。他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我已经分不清了,只见寒光一闪,五毒血虫的长舌被斩断,我这才摔到了地上。 吴浩提着刀跑过来扶起了我。我心有余悸看着那条断舌,虽然被斩断了却仍在地上蠕动了半天才不动了。 鬼仙眉头紧锁看着五毒血虫的头,说:“这远古毒素真厉害,虫子被炸成这样却还能坚持这么久。” “要是没有结构点上的这个大钢瓶,估计根本杀不死它。”吴浩气喘吁吁道。 “恩,上古时期还没有炸药一说,要是有估计蚩尤也死几百遍了,这东西还是有弱点的,比如炸药能对付它。”吴老爹的声音传来。 “原子弹还可以直接把整个蚩尤教都毁了呢,有些东西得看时代,在蚩尤那个时代他就是战无不胜的,此一时彼一次,黄帝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他给制服了我们也是够幸运,蚩尤教选了日军留下来的基地作为总坛,不然我们真没办法。”我说。 此时外面传来了惨叫声,吴老爹提醒道:“事情还没完呢,外面估计打的很惨烈了,出去支援” 我们赶紧打开铁门冲了出去,当看到外面的场景时我们倒吸了口气,太惨烈了。只见整个基地停机坪上全是蚩尤教教徒的尸体,大量爬虫在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来爬去,乌包蛊师、幺妹和小善三人背靠背大口喘着气,他们满身血迹。大口喘着气。 我朝另一边看去,只剩下领头的一人站在那。 在停机坪的各个位置也都站着已经赶到的蛊师,几乎将领头的团团包围了 吴浩咬牙切齿的瞪着领头的,喝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赔我外婆命来” 领头的嘴角一扬道:“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来,确实不一般啊。” 吴浩瞪了下眼,剑指竖在嘴边默念咒法,跟着张开嘴巴,金蚕蛊从嘴里闪出,迅速飞向了领头的,领头的神情一变,双手运气变黑,洒出蛊毒粉应对,但蛊毒粉对金蚕蛊不起作用,领头只得后退进行躲闪。 吴浩站到了我们身前说:“我要亲自把他碎尸万段给外婆报仇,你们都别插手” 我正想说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得速战速决以大局为重。不过还没开口吴老爹的手就搭到了我肩膀上,只听他说:“如果我们插手吴浩这辈子都解不开这心结,外婆虽然早已油尽灯枯,但说到底还是为了救吴浩而死。” 我点点头觉得吴老爹说的有理。 吴老爹朝着站在停机坪各处的蛊师拱手道:“有劳各位将蚩尤教彻底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蛊师们一拱手便朝着基地的各个位置散去。 吴老爹接着对我说:“我带着乌包先生和幺妹去把另外一侧的五毒血虫蛹给除了,你和小善去找找教主,外面这么大的动静教主却仍神龙见首不见尾,有点不对劲。” “嗯。”我应了声就带着小善朝正面的蚩尤教总坛过去。领头的一直在躲金蚕蛊也无暇阻拦我们了。 进入总坛后我们立即被扑面而来的神秘气息吸引,只见到处都垂挂着画着蚩尤狰狞面孔的红布,点在四壁上的烛火透过红布将车间改造的总坛映照的血色一片,很是诡异。 我们掀开红布往里走去,很快一架大型轰炸机出现在了前面,只见轰炸机上画满了上古时期蚩尤三头六臂大战黄帝的场景,机翼上爬满了蠕动的虫子,透过烛火隐约看到有个黑影一动不动的坐在驾驶舱里。 “这飞机被改造成了教主宝座。”我沉声道。 “教主好像就坐在里面”小善嘀咕道。 因为光线不是太亮。我不确定驾驶舱里是活人还是死人,甚至都不确定是不是人,我正想靠过去看看的时候轰炸机突然轰鸣了起来,螺旋桨正在缓慢转动发出嘎吱吱的声响。 随着轰炸机发动。螺旋桨转出了一阵狂风,吹的机翼上的虫子一下全飞过来了,那些红布也被吹的飘起把我们给缠住了。 那些虫子贴到了我们身上来,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只蜜蜂,但这些蜜蜂跟普通的不一样,腹部带着一节节环状线条,色彩斑斓。尤其是尾部居然有三根分叉的针,一看就知道剧毒无比 等我反应过来它们有毒的时候,蜜蜂尾针已经扎进了我的皮肉里,顿时我就感觉一阵刺痛。被扎过的地方立即麻的动弹不了了,小善也是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轰战机的螺旋桨已经高速转动了起来,将烛火全都吹灭了,恐怖的是轰炸机正在朝大门口滑行过来。而我和小善就倒在滑行的轨迹上,但我们却无法动弹,这是要被起落架碾压的节奏了 我紧张的喘着气试图驱散毒蜂,但却一点用也没有,随着轰战机滑行的越来越快,庞然大物的黑影一下罩了过来,我和小善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惊恐尖叫。 庆幸的是起落架并没有碾压到我们,因为红布被卷在了起落架上。拖住我们在地上滑行,背部跟地面摩擦感觉都快起火了,疼痛感钻心。 轰炸机就这么不顾一切的撞开了大门,渐渐离地飞了起来,我和小善被红布拖拽着一下也离了地 随着离谷底越来越高,我们都能俯瞰到整个基地了。 我和小善紧紧扯住红布,气流在耳边呼啸,吹的我们都无法出声了。 “罗辉小善”吴浩的呼喊声被风声吹的支离破碎。 轰炸机并没有抬升出谷,而是垂直抬升到了一个高度,在基地上方盘旋了起来,跟着我看到轰炸机底部的舱门打开,几枚炮弹直接就投了下去 “完蛋了”我在心里大叫。想张嘴提醒下面的吴浩注意,但刚张开嘴气流一下就灌了进来,根本就喊不出声来。 只是眨眼的功夫,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整个基地都炸响了,火光霎时冲天浓烟滚滚,腾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气波甚至冲击到了我们所在的高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药味。 我欲哭无泪,小善都被震惊的懵了。 轰炸机根本不做停留,在轰炸了基地后直接飞走但却不飞出谷,而是在谷里穿行。 很快前方就出现了山体。山体上居然还有一个超大洞,飞进去才发现是人工开凿的隧道。 轰炸机在隧道里飞行,隧道里传出了警报声,加之飞机的轰鸣,形成了恐怖的回响。 轰战机穿越隧道出来后就是群山峻岭,又飞了一阵就看到了蜿蜒盘旋的滇缅公路 原来当初日军就是以这种方式对滇缅公路进行轰炸,这想象力真是让人震惊 我不知道轰炸机要飞到哪里去,更不知道里面坐的是谁,但有一点我很确定,这架轰炸机携带着大量的炮弹,极度危险,我必须马上阻止轰战机里的人 ===第87章 幕后教主 身体上的麻痹感逐渐消失了,我跟小善示意要进到飞机里面去,小善立刻从身后拔出机关伞,按了下上面的机括,伞柄一下伸长钩住了舱门把手,小善顺势一晃,伞柄在空中缩短带着他一下贴到了舱门上,动作一气呵成。 这种老式的飞机舱门很容易就被打开了。小善进去后利用机关伞把我也带了上去。 我们进到机舱发现里面载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瓶罐里全是各种变异生物的标本。 眼下我们也无暇顾及这些东西了直奔机舱过去,驾驶舱里一个黑袍人正驾驶着飞机,见到我们进来,他按了一下座椅上的按钮,驾驶舱玻璃罩一下打开,气流涌进,黑袍人一下弹了出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们始料未及。 小善反应极快甩出机关伞,伞柄钩住黑袍人拖着小善一下也飞了出去。 飞机失去了平衡左摇右摆的往下俯冲,仪表盘上不断闪烁的信号灯让我慌了神,飞机下坠的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撞向山体了,我试着去控制拉杆但没有用,我望着漆黑的山间树林大口喘气,突然那被弹开的座椅让我反应了过来。我赶紧坐到副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学着黑袍人按了下开关,座椅一下把我弹向夜空,同时座椅上的降落伞弹出。总算脱离了危险。 也就在我弹出机舱的时候飞机撞上了山体,携带的大量炮弹连同飞机一同炸响了,顿时腾起了巨大的火球,山体碎石滚落,大地仿佛都在震动。 我缓缓下落着,降落伞被树枝钩住,我有惊无险的落地了。 刚才在空中我就注意到黑袍人和小善的方位了,赶紧朝着那个方向过去,去了发现小善和那黑袍人正在林中的空地上对峙着。 “小哥,你没事吧。”小善看到我出现问了句。 我点点头过去跟小善靠到了一起,道:“这家伙炸了基地也不知道吴浩和吴老爹他们怎么样了,他肯定是蚩尤教的教主,我们不能放过他。” 黑袍人发出了低沉沙哑的笑声,说:“没错,我就是教主,基地被炸成那样应该没有人可以生还了。哈哈哈。”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承认了,我瞪着他咬牙切齿,小善愤怒的满脸都布满了黑色经络,狠狠道:“我要为浩哥和大家报仇” 说着他就要冲上去。我预感教主不简单,赶紧阻止了小善,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培养五毒血虫,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教主冷笑道:“你们没资格知道,除非你们有把我打倒的本事” 他这么一说我们立即警觉了起来,我心里有些没底,蚩尤教领头的喽啰能力都这么高,教主自然不简单了,我和小善不过是比普通人强了点,光从身份就知道我们跟他的实力差距了,但现在不是露怯的时候,哪怕明知是以卵击石也要亮剑 我们两个马上摆开了架势,教主突然仰头哈哈大笑道:“别不自量力了,以你们的能力我都不用动就能对付你们了” 话音刚落他就扬起手来,一阵气流风袭来。吹得我们站都站不稳,哪怕我运气想要稳住也没丝毫作用,我和小善一下被这阵气流风吹的翻倒在地,小善在倒地的时候顺势用机关伞射出小钢珠。教主也不躲,小钢珠射在他身上就像是击中了墙面似的,受阻落地。 教主狠狠道:“毁我辛苦培育了多年的五毒血虫蛹,又把我飞机上的标本毁了。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今夜全都毁于一旦,我要你们付出代价,拿命来” 教主叫嚷着就扬起了双手,黑袍舞动。无形的气流在他身边萦绕,激起沙石四散,树叶呼呼作响,气势非常惊人。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运气推出一掌,教主大手一挥,一股强烈的气流冲击过来,一下把我推出的气给化解了,我没反应过来,气流一下击中我的心口,顿时我就感到五脏六腑一震,仿佛被重拳击中了一般,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人一下飞了出去撞在了树干上,闷哼一声重重落地。 我撑着想要站起来,结果一发力又吐出一口血,骨头像是散了架似的站不稳,五脏六腑感觉在身躯里移位似的难受的不行,最后我还是没站住一下栽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一刻我感到了自己的弱小。 “小哥”小善担心的喊了声,随后展开身形,阴气从他的身体里飘出扑向教主,围着教主萦绕,钻进黑袍里。 教主一动不动,任由阴气钻进黑袍,小善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稳住身形收了阴气。 “尸生子的体质果然不同于常人,蚩尤教也能培养出这样的人,阴气不光对我无法造成伤害,反而会让我的能力得到提升,啊哈哈哈。”教主仰天大笑道。 我突然想起了东塘村那死老太婆的事。这教主似乎也具有那死老太婆一样的能力,莫非他也是一个早就死了的人,以所谓的蚩尤教禁术延续着生命 我还在想着问题教主突然对小善发难,等我反应过来小善已经被气流击飞,喷出一口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我们两个一下失去了战斗力,成了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教主缓步朝我们走过来,我和小善吃力的往后缩着,死亡的恐惧笼罩着我们,教主抬手眼看就要给我们致命一击了,突然黑烟滚滚弥漫了过来,教主发出了一声疑惑惊叹急急后退。 在黑烟散去的时候吴老爹出现在了我们跟前,他的五官喷涌着大量黑烟,一看就知道是鬼仙。 与此同时吴浩、乌包蛊师、幺妹以及其他蛊师们纷纷从树林里闪出,一下就将教主给包围了。虽然大家灰头土脸的,但大家都还活着,这让我激动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鬼仙双手背后凛然道:“以为用炮弹就能炸死我们,你未免太自信了吧。” “嘿嘿就是,区区的几枚炮弹根本奈何不了我们。”乌包蛊师笑道。 吴浩赶紧过来扶起了我和小善,关切道:“没事吧” “还死不了。”我虚弱的苦笑道。 “浩哥,你们怎么。”小善纳闷的问。 “怎么没被炸死对吧”吴浩顿了顿说:“飞机在基地上空盘旋我们就预感到不妙了,大家赶紧躲进了基地总坛。然后我们在基地总坛里发现了一个地下室,那里面摆满了瓶瓶罐罐和各种仪器,好像是个研究室,但瓶瓶罐罐里的东西都不见了,我们就是因为进了地下室才躲过了轰炸的。” 我松了口气,想起在飞机上看到的瓶瓶罐罐,于是就把轰炸机撞上山体连同那些瓶瓶罐罐都炸毁的事说了遍,吴浩点头道:“我们正是根据飞机爆炸的方位找来的,在我们跟蚩尤教教徒交手的时候,教主就对这些东西进行了转移,带走了重要的东西,幸好你们没让这些东西出大山,不然后果会很严重,这些东西应该也注入了上古虫毒,跟五毒血虫差不多的性质,。” “对了,那个领头的。”我问。 “他还不够金蚕蛊塞牙缝的,被金蚕蛊吸的变成了一滩臭水,我给外婆报仇了,不过罪魁祸首是这幕后的教主,今天不能放过他”吴浩说着就看向了教主。 “不仅在地下室里研究变异生物,还会开飞机,这教主不像是苗疆蛊师的身份啊。”乌包蛊师沉声道。 ===第88章 二战阴谋 我们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教主身上,蛊师们义愤填膺细数教主对苗人的所作所为,一时间群情激奋,大家恨不得要把教主给吃了。 这教主被众人包围不但没有害怕相反显得很淡定,在众人数落完后我听到了教主愤恨的嘟囔了一声:“八嘎。” 对于这两个字我熟悉不已,这是日本人经常挂在嘴边的骂人话,相当于“混蛋”的意思。 我心中一惊,这个教主难道是个日本人 鬼仙示意大家噤声,接着他说:“教主先生,这么多蛊师围着你,即便你有通天的本事今天怕是也插翅难飞了,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来个痛快了断呢” “这位先生好像不是人,只不过是寄生在人躯里的一个魂”教主狐疑道。 “你这么说未免孤陋寡闻了,我们中国的秘术博大精深,能做到的远不止如此。教主先生为了研究我们中国的上古毒素煞费苦心啊。”鬼仙从容道。 鬼仙的话已经说明他猜到了教主的身份。 气氛一时有些压抑,教主沉默了一会缓缓解开了黑袍,当他完整的暴露在我们面前时,大家全都倒吸了口凉气。只见教主穿着一身二战时期日军的军官服,腰间挂着一把武士刀,诡异的是教主的脸色呈黑紫色,裸露的皮肤上黑紫色经络凸起,经络仿佛全都已经硬化,他整个人活脱脱就像具脱水的干尸,状态跟东塘村死老太婆有相似之处,但比死老太婆有过之而无不及 “日本人怎么是个日本人”大家惊讶的议论了起来。 教主缓缓拔出军刀,环顾众人道:“来吧一起上啊,大和民族的武士从来不怕敌人” 我呆呆的看着教主,他日本人的身份让我很意外,源远流长的苗人教派教主怎么会是一个二战日本军官恍惚间我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鬼仙沉声道:“在动手之前我很想知道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什么来路,又有着怎样的惊天计划。” 教主哈哈大笑,笑声中透着一丝傲慢和轻蔑,只听他道:“反正我苦心经营的计划已经被你们破坏了,说出来也无所谓了,我就让你们这些支那人听听我大和民族武士的卓越智慧。” 教主说起了他跟蚩尤教的渊源,此人名叫三浦翔,是日军在鬼愁谷底空军基地的秘密飞行员之一,还是队长。 在一次执行轰炸滇缅公路的过程中,他的战机不幸被机枪扫中,他勉强控制战机飞行了一段距离,最终坠毁在了鹰嘴崖附近的林子里,但他侥幸存活了下来。巧合的是他坠机的地点正是蚩尤教的禁地附近,因此他目睹了蚩尤教神奇的蛊虫禁术,后来他被蚩尤教所擒,蚩尤教的教徒与世隔绝。对于外界发生过什么并不知道,在加上三浦翔在中国云南等地作战多年,不仅能说汉语也能说苗语,蚩尤教本来要杀他灭口以防本教秘密被泄露,但三浦翔以苗语苦苦哀求,当年的教主不愿滥杀无辜,最后把他囚禁了。 三浦翔被囚禁了几年,在这几年里他想通了一些事,为了得到信任他主动加入了蚩尤教,这么一来他不仅不用被囚禁,还能找到适当的机会逃离蚩尤教。 自从他加入蚩尤教后又产生了另外一个想法,蚩尤教的秘术能改变人体机能,还能改变虫子的特性变成杀人的利器,这无疑对当时战线拉的过长已经处于弱势的日军来说是个福音,只要能学到蚩尤教禁术,便能增强日军在华的控制力。就这样三浦翔隐姓埋名,不断给蚩尤教立功,逐渐坐到了头目的位置上,因为立功无数他在蚩尤教中的威望也越来越高。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日本人,就这样在老教主过世后他被推举为了新任教主。 当了教主后三浦翔终于有了出山的机会,但外面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日本人早八百年战败投降了。这让他伤心不已,同时心里升起了恢复大日本帝国地位的决心。 教主能够接触到蚩尤教核心的禁术秘密,三浦翔就这么掌握了上古毒素的秘密,为了达到目的他带领教徒迁徙总坛。将总坛搬到了鬼愁谷地的空军基地,接着便开始培育五毒血虫,企图利用变异生物的力量来重振皇军在中国的威风,他无所不用其极,下令教徒袭击苗寨抓来可供五毒血虫吸血的苗人,将好好的一个正义教派引向了魔道。 听完三浦翔说的我们心惊不已,没想到在这个人迹罕至的秘密山谷里,竟然隐藏着二战时期的惊天阴谋。并且阴谋从未间断一直延续到了今天,如果真让他成功培育出五毒血虫,遭殃的就不仅仅是苗人了,幸亏我们及时的瓦解了他的阴谋。 三浦翔看先了吴浩,指着他手中的翡翠戒指道:“这戒指好像是吴长贵的东西啊。” “你认识我爷爷”吴浩吃惊道。 三浦翔冷笑了下说:“何止认识,我比他入教还早,算辈分他还是我师弟,吴桑是个人才。跟我还算是朋友,可惜后来叛教走了,说起来我还真要感谢他,以他的能力本来教主位置怎么也轮不到我坐。” 我咽着唾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想到三浦翔跟吴浩的爷爷有这样的渊源,三浦翔隐藏的够深的,居然没有人发现他是个日本军人 三浦翔紧握军刀环顾众人道:“想知道的你们也知道了,就不要再废话了。我知道你们人多,但我大日本帝国的军人绝不惧怕你们,只差几天了,只要几天五毒血虫就要破蛹而出了。却要不是我还没练成控制上古毒素的能力,长出如蚩尤一样的三头六臂,别说是你们几个人了,哪怕来一群军队也没关系,来吧” 三浦翔发出了拼死一搏的怒吼。 “仙人,他没练成三头六臂的人虫之身,靠的是体内上古虫毒练出的阴气续命,跟我们对付过的死老太婆一个道理,你只要按照当天的法子便能将他打败了。”我提醒道。 鬼仙回头瞪了我一眼道:“你小子为什么每次这么多话,受伤了嘴还停不下来我早看出来了,还用你教” “啊”在我们说话间三浦翔怒吼着提刀就冲了上来。 蛊师们早做了准备,一起发力,大量气流冲击向三浦翔,气流直接将他托起离地,这些气流里还带着蛊虫,在吸附到三浦翔身上的时候。一下繁殖爆发了出来,眨眼功夫就将三浦翔给覆盖了。 三浦翔提着军刀在半空中乱舞,身体上泄出大量黑气,蛊虫纷纷脱落而死。能力相当惊人。 鬼仙见状立即从吴老爹五官里飘出,飞向三浦翔进入他的身体,吴老爹踉跄了一下恢复了本身,看到这一幕也是吃惊不已。 鬼仙想要控制三浦翔。但三浦翔显然比那死老太婆能力高很多,鬼仙费了半天劲也无法真正将他控制住,反倒让他借用鬼仙之力,黑气混合着黑烟爆发出惊人的气流。一下把蛊师们震的前仰后翻倒在了地上。 三浦翔缓缓落在了地上,一只眼窝里冒出大量的黑烟,另外一只眼窝却在冒黑气,黑烟和黑气看似差别不大,但却代表了两种力量。 吴浩拖着我和小善急急后退到了安全的地方,这才站了出去取出黄符,用血画上吴家的秘咒冲过去贴到了三浦翔的额头上,吴浩开始念咒,符咒只是冒烟但却并不燃烧,三浦翔的脸一半在萎缩着,另外一半却狰狞的扭曲着,效果看来不如上次对付死人婆那么厉害。 “仙人,控制不住他我的咒没用啊”吴浩喘息道。 ===第89章 陨灭 三浦翔呈现出了癫狂状态,浑身的肌肉开始膨胀,都撑破了那套老旧的军服。 我从没见过有鬼仙搞不定的人,心中对那上古毒素的厉害程度不寒而栗,难怪蚩尤被注入了这种毒素后成了战神。 蛊师们想要重新靠过去却被吴老爹给阻止了,吴老爹说:“这种情况大家别靠过去了,普通法子对他根本没用,我们静观其变,看鬼仙的吧。” 无奈大家只好退了开去。 三浦翔爆发出了惊人力量,全身都蒸腾起了黑雾,身形已经膨胀了一倍,骨骼好像也在瞬间生长了不少。鬼仙的黑烟刚从五官冒出点苗头一下就被他压制了回去。 我们只能在边上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正当我们替鬼仙捏了把汗时,我猛的感觉到树林外围有股强烈的风袭来,还没回头就发现一道人影从我旁边闪了过去,一条火龙飞出缠绕着三浦翔,逼得那些黑气渗回了皮肤里 等人影稳住身形的时候我们几个几乎异口同声道:“玄真子” 这老道真是神出鬼没,每当危难关头总会从天而降。 玄真子犹如打太极般舞动双手,带动法火之龙疯狂缠绕三浦翔,三浦翔仰天发出了一声咆哮,嘴里喷出一口黑气,额头那张符突然腾起火势自燃了起来,黑烟猛的从五官里溢出,身形剧烈萎缩变回了正常状态。 玄真子这才收回了真龙法火。鬼仙总算是制住了三浦翔。 只见玄真子作揖拱手道:“贫道玄真子给仙人行礼了。” 鬼仙根本不吃这一套,借三浦翔的喉咙冷哼道:“谁叫你插手了你知道你贸然插手会导致什么后果吗万一控制不好,容易连我也给伤到了刚才我差点就制服他了,哪知道你突然出手弄的我措手不及,差点误伤了自己,哼” 这鬼仙也真是人家明明出手帮了他,他不但不感谢反而还责怪起人家了,哪有这样的,不过看他的反应我也知道为什么了,是面子拉不下来罢了,玄真子虽然道法高深但说到底还是个人,比鬼仙差了几个档次,以鬼仙高傲的脾气自然受不了要一个人帮忙才能制服对手了。 “仙人教训的是,贫道确实有点冒失了,刚才我也是一时情急才出手了,还望仙人原谅。”玄真子倒是心胸宽阔没有生气,还客客气气的请鬼仙原谅。 “罢了罢了大局为重,幸亏没出事,既然这事已经解决了我走了。”鬼仙说罢便化作黑烟从三浦翔五官里大量冒出,激起树林一阵狂风。飘入树林消散了。 “恭送仙人。”玄真子恭敬的对着鬼仙飘走的方向作揖。 三浦翔轰然倒地急速萎缩,成了一具骸骨,我们发现他的骸骨里都还残留着绿色液体,玄真子不敢怠慢。马上又使出真龙法火将这具骸骨也给烧了。 一切尘埃落定后大家总算松了口气瘫坐在地,玄真子含笑过来跟我们打招呼。 “道长,你怎么突然又出现了”我好奇道。 “贫道算出高满堂藏匿在滇南一代,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云南逗留,今日夜观星象。”玄真子还没说完就被吴浩打断了,他说:“又夜观星象发现此处有邪祟作祟,所以赶来了” 玄真子朗声笑道:“正是如此。” “好歹你编个新花样啊。”吴浩苦笑道。 玄真子有些尴尬,道:“事实上确实是星象所显啊。” “这星相学还挺厉害,能预知发生了什么事。”小善嘀咕道。 “天地万物都有它的运作周期和规律,大到一个国家,小的一个人,都能从星相中一窥奥妙,这是老祖宗几千年流传下来的学问啊。”玄真子捋着胡子道。 “道长,我让你跟我们一起来你偏不来,可你却好像老是在我们身边似的,老实说你是不是跟踪我们啊”吴浩好奇的问。 “非也非也。上次我不是说过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我们的巧遇或许是有缘吧。”玄真子笑呵呵道。 “多谢道长出手相助,我代表大家谢谢道长了。”吴老爹过来作揖道。 “不客气。”玄真子扶了下吴老爹,跟着看向我们说:“我该走了。没准我们还有机会相逢啊,说荒唐,道荒唐,千年红尘正道悬。善恶互相占乾坤,炎黄无主万派行,说己正,正何在。上有三清演善道,西天贼佛乱人君,正人君子孔孟圣,何人是主乱乾坤,哈哈哈。” 玄真子吟唱着诗词就朝树林里走去,没一会就消失在了树林中。 乌包蛊师望着树林呆呆道:“这是道家的高人啊。” 吴老爹突然跪到地上,拱手道:“乌包先生、幺妹鬼婆以及诸位蛊师们,今夜真是幸得大家的协助。才能将蚩尤教连根拔起将教主剿灭,如若不是你们蚩尤教的企图不日便会走出这谷地,到时候将是灭顶之灾啊,你们所做的事虽然无法载入史册。无法被世人所知,但却是何等的伟大,我吴坤就是一个普通人,过着俗世生活。以前还很讨厌江湖,甚至还为了这事跟我老爹起了冲突,今日见到了江湖民间奇人剿灭邪教的壮举,终于明白你们所承担的重担了。你们在暗处保护着像我这样的普通人的正常生活,我代表所有普通俗世之人对你们表示感谢了。” 吴老爹说完就连连磕头,乌包蛊师赶紧上前扶起了他,说:“吴先生不用行此大礼,我们既然有着高于普通人的能力就应该承受的更多,不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我接话道。 “对,还是罗辉小朋友有文化,不像我们这些乡野苗人。”乌包蛊师自嘲道。 大家顿时哄笑了起来。心情大好。 幺妹插话道:“吴先生怎么算是普通人呢,你那鬼仙上身的本事高我们一个级别啊。” “惭愧,阴差阳错使然。”吴老爹连连摇头。 众人出谷后便互相告辞离去,乌包蛊师和幺妹婉拒了我们开车送他们,结伴离去。 我们几个站在断崖边上望着鬼愁谷底那烧成了星火的基地唏嘘不已,吴老爹说:“爆炸发生在这么偏远的山区应该没有引起注意,也是万幸,不然让外头的人发现这个基地,这个山区就不太平了,各类专家教授都要来了。” 回去后天都已经亮了,在吴浩的带领下我们先是去了外婆的坟头鞠躬行礼,吴浩跪在外婆坟头暗自抹泪,吴老爹见状招呼我们先下山回寨子。 因为我和小善受了伤,所以我们又在苗寨养伤耽搁了几天,在这几天里吴老爹经常去找小善闭门私语,应该是在传授他如何跟鬼仙共存的法子。 金代卡得知我们不仅灭了领头的,还直接将蚩尤教连根拔起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带着寨民来感激我们,我们在这几天里感受到苗人的特色庆祝仪式,真是别开生面。 我们的伤养好之后吴老爹带着媳妇先返回了城里,我们则要等到晚上翡翠戒指的指示才能离开。 入夜后我们离开了苗寨,全寨的人都来送行,那场面让我们很感动,吴浩跟金代卡相拥告别后我们便离开了寨子,驾上了机关战车返回了城中。 重新回到城中看到现代化的街道和楼房,让我恍如隔世,如同做了一个离奇而古怪的梦。 根据翡翠戒指的指示我们缓慢行进了十来天,终于到达了戒指闪烁最频繁的地方。这表示高满堂就在此地,但这里的情况很复杂让我们始料不及,因为此地是云南边陲的文山州田蓬镇,山区是中越边境线,有军队在驻守。 ===第90章 沙发里的遗像 根据戒指的显示高满堂就藏身在山区里,但问题的关键是山区正好是中越边境,山中不仅有边检站还有哨兵暗堡,白天倒是能持边境证来往,但到了晚上就不行了,而我们要确定高满堂的具体方位又只能晚上进山,一时间弄的我们进退两难。 “浩哥,咱们就不能偷偷潜进去吗”小善提议道。 “这可不是开玩笑。山里的边防巡逻官兵是荷枪实弹的,在加上中越曾经开战过,山里还有雷区,如果硬闯不是被乱枪打死就是被地雷炸死。”吴浩皱眉道。 “那高满堂是怎么进去的”我反问。 吴浩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没准有另外的秘道进山,就跟当年刘邦出蜀的陈仓小道似的。”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我没了主意。 吴浩想了想说:“这一带的地形太过复杂,缓一缓也好,一来咱们可以趁此机会熟悉地形,二来也可以跟当地人打探一下消息。” 吴浩说的有道理我们也就没反对了。 我们找了个地方停车就进了最靠近山区的一个村子,打算先在村里住下,只是进村后没有人愿意收留我们住宿的,哪怕给钱也不行,估计是不想跟陌生人打交道,我们都打算放弃找个隐蔽的地方露宿了,反正吴浩出发前还准备了帐篷,但敲开最后一家门的时候对方却答应了,这让我们喜出望外。毕竟住在屋里怎么也比露宿强。 但开门的大叔说的话让我有些纳闷,他答应我们借宿后说了一句:“不怕脏就住吧。” 起初我们觉得这句话没什么问题,山区人家家里不干净也可以理解,但进屋发现屋里干干净净,吴浩还说山里人还真谦虚,但后来我们才意识到大叔的那句话是另有含义,当然这是后话了。 我们只知道这个大叔姓赵,就管他叫赵大叔了,赵大叔好像是一个人独居,他的腿有残疾,左腿大半截都没了,用木头打造了一个支架撑着当腿,可能是习惯了走起路来倒也挺灵活。 小善没心没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人家这腿是怎么没的,赵大叔倒也没怪小善揭短,笑笑说这腿是当年去山里不小心踩了地雷给炸的。 赵大叔把我们安排进了一间房里住着,这房还挺大的,屋里的家具虽然看着简陋,但还很新,窗户上还贴着一个褪了色的“囍”字,看样子这间房曾经还是新房。是一间主卧,赵大叔把主卧让给我们住,让我们很感动,连连道谢。 我们可以感觉得到这家的女主人并不在这里住了。因为房里没有看到任何女性的东西。 “赵大叔,这间房是你结婚的时候住的吗你婆娘呢”小善又问。 我和吴浩均皱起了眉头。 赵大叔面露难色,但还是说了,他说:“跑了。” 说完他就咧开黄板牙笑了笑,告诉我们厕所在哪以及洗漱的水在哪等事情,跟着就带上门出去了。 赵大叔走后我责怪道:“小善,有些事你得看情况问啊,这明摆着得罪人的问题就不要问了,要不是赵大叔脾气好估计我们都被赶出去了。” “我说善哥啊,跟了我这么久连拍马屁都学会了,怎么就学不会人情世故呢。”吴浩叹了口气就重重倒在了床上。 小善尴尬的挠了挠头说:“我觉得人情世故是最难学的,看人脸色说话我学不来,也不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你这孩子真够单纯的,这样不行,以后会吃亏的。”吴浩感慨道:“这床能睡两个人,我不管你们谁睡床反正我要一个床位了。唉,好久没睡过床了,总算能好好睡一觉喽。” 说完他就脱衣扒裤钻进被窝占了一个位。 小善环顾四周指着一张竹沙发说:“我就睡这吧,小哥你跟浩哥睡床吧。” 我有点过意不去说:“你睡吧。这天气睡被窝也不怕长痱子了。” 说罢我就躺到了竹沙发上去,小善还想说什么却被我阻止,无奈他只好去睡床了,吴浩看着小善细皮嫩肉。皮肤又白,忍不住啧啧称赞道:“尸生子可真白啊,来,让浩哥摸摸。” 小善吓的都不敢上床了。 吴浩哈哈大笑道:“逗你玩呢。你以为我是阿七啊,赶紧过来睡吧,时间不早了。” 小善这才唯唯诺诺的爬上了床。 虽说这竹沙发硬邦邦的,但冰冰凉凉还挺舒服。边上又是窗户,虫儿的鸣叫传进来,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纱窗洒进来还蛮舒服的,我闭上眼睛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被冻醒了,山区入了夜后还真有点冷,我睡眼惺忪的爬起把窗户关上,回头看了看吴浩和小善,两人睡的都流口水了。我苦笑了下正打算躺下继续睡觉,却猛的发现透过竹沙发的缝隙能看到下面有东西。 我一时好奇就凑到缝隙里看了下,这一看顿时汗毛竖起,整个人一下弹了起来,急促的大叫了一声。 吴浩和小善被我吓的一下坐了起来,吴浩慌忙从枕头下摸出准备好的刀,道:“发生什么情况了” 我缩到了墙角大口喘着气,颤声道:“竹沙发里有只眼睛,是人眼,我刚才透过缝隙看到了,正盯着我呢” 刚才我透过竹沙发的缝隙看到了一只眼睛,仿佛就贴着缝隙从里面看我,这大晚上的是个人都觉得惊悚。 这竹沙发是封闭式的,下面以藤条编织封底,大小刚好能藏个人进去,我第一感觉就是里面有具尸体 “小哥你是不是没睡醒搞错了,这里面怎么会有眼睛”小善狐疑道。 “我敢发誓我很清醒,我真的看到了啊,这这屋里有鬼。”我咽着唾沫环顾四周道。 “不会吧,要是有那东西我进来就能感应到了。”小善嘀咕道。 吴浩皱了下眉头,拿着手机手电就照了下,这一照他也吓的后退了几步说:“他妈的还真有只眼睛” 小善好了奇说:“不能够吧” 说着他也过来看了下,小善是尸生子成天跟鬼打交道,对于这些东西一点害怕也没有,他看了半天好像发现了问题说:“确实有只眼睛,但不是活的,也不会眨眼。” 小善说着就拿起小刀去割藤条,吴浩忙阻止道:“别乱来。别把赵大叔的家具弄坏了。” “没事,一会重新给弄回去就好,里面有东西,不看看清楚小哥都不敢睡觉了。”小善说。 吴浩没有阻止了。毕竟我们都很好奇这竹沙发里有什么东西。 这时候外屋响起了木头“咔咔”踩踏的声音,赵大叔估计被我刚才的大喊惊醒了,过来敲门询问起了什么情况,吴浩想了想说:“赵大叔不好意思把您吵醒了,刚才我从床上不小心滚落下来磕到头了。” “哦,是这样啊,没事就好。”赵大叔说着就离开了。 赵大叔的一只脚是以木头支架撑着,走起路来很有特点,掩饰不了声音,我贴在门上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了,这才示意小善继续。 小善割开了藤条,他胆子很大把手直接就探进去摸了摸。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等小善把那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我和吴浩同时叹了口气,他妈的原来是一张女人的黑白大照片,照片里女人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如果只从竹沙发缝隙里看只能看到眼睛,这大晚上的还确实挺瘆人的。 我们刚叹完气吴浩像是想到了什么,颤了一下说:“不对劲啊,这照片看着像是遗像啊,好端端的把遗像藏在沙发里做什么” ===第91章 柴房锁鬼 吴浩这么一说我一下起了鸡皮疙瘩。 综合各方面因素我们觉得这遗像里的女人只能是赵大叔的老婆了,这也就是说赵大叔的老婆不是跑了,而是死了可他为什么要骗我们呢,按理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还有为什么要把遗照藏在竹沙发里呢 赵大叔身上有很多谜团啊 我们想了半天没有答案,吴浩睡眼惺忪说:“算了。反正我们住一晚就走,管他有什么古怪,只要跟我们无关就行了。” 说完他就打算重新回到床上去,这时候小善又发现了什么,指着竹沙发示意我们看,只见在手电照射下竹沙发上呈现出一些发黄的斑点,要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用指甲抠了抠还能抠下来,好像是鼻涕什么的干了后留下的,我放到鼻尖处闻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吴浩愣了下,神色怪异的示意我不要再摸这东西了。跟着说:“我知道赵大叔为什么要把遗照藏在沙发里了。” “为什么”我和小善异口同声道。 “这些斑点是精斑啊。”吴浩瘪了瘪嘴说。 我顿时一阵恶心反胃,忙把手擦了擦。 “赵大叔把老婆遗像放在沙发里,这样他躺在沙发上就能透过缝隙看到老婆的相片,就好像老婆睡在自己身下,然后进行自慰。”吴浩皱眉道。 “变态”我喘着气道。 小善听的一愣一愣说:“这样也行” 吴浩苦笑了下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算什么变态,如果站在赵大叔的角度去想,丧偶、残疾又穷,不会再有女人嫁给他了,他又没干过坏事,用这种方式解决生理需求还算正常,你们是没见过真正变态的,这世上还有人跟腐烂尸体做呢。” 我和小善瞠目结舌,老司机就是老司机果然见多识广,看来我和小善对这个世界对人类的认知还不够啊。 吴浩打了个哈欠说:“这是人家的隐私咱们别多管闲事,把照片放回去赶紧睡。我困死了。” 反正我是不敢也不愿在竹沙发上睡了,小善把照片放回去后说:“我觉得没什么,那换我睡沙发吧。” 我对小善感激涕零。重新躺下后我却睡不着了,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女人的眼睛就在我脑子里出现,让人瘆的慌,我怕翻来覆去把吴浩给弄的睡不着,刚好有了尿意就起床去撒尿。 山里地方没有什么厕所一说,赵大叔起先说起夜撒尿就到外头的一个茅棚里去。 我出门找到茅棚,里面有个木桶,桶里装满了尿,上面一层还有蛆虫蠕动很恶心,我掏出家伙撒尿,撒完把裤子一提正要回屋却听到了铁链的清脆声响。 山里的夜晚格外的安静,这一声铁链响动很清晰。我马上就发现是从茅棚不远处的独立土房里传出来的,这土房是赵大叔家的柴房,山里条件落后做饭烧的还是柴火。所以挨家挨户都有一间小柴房。 我有些好奇,这大半夜的柴房里怎么有铁链的声响。 我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柴房没有窗只有一扇破败的木门。但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门上还上了一把锁,柴房上哪门子的锁,又不是有贵重物品。 我将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里面不仅有铁链的响动还有喘气声,这让我很纳闷,我想了想就先回了屋。叫醒吴浩和小善把这事给说了。 吴浩听的直皱眉头说:“这一晚上你老瞎折腾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柴房有铁链声和喘息声这不是明摆了养了条狗嘛,山里人养狗有什么奇怪的。” “那门上还上了把大锁,我的直觉告诉我里面不是狗,而且从刚才喘息的节奏来看应该是个人,就像这样。”我说着还模仿了柴房里的喘息声。 “如果是人那问题就严重了。有人被赵大叔囚禁了。”小善皱眉说。 “老大们别疑神疑鬼了,别忘了咱们的目的,这都快接近高满堂所在地了,咱们多管闲事节外生枝会耽误大事的,就算柴房里锁了个人那我们白天再去看看,不要大晚上瞎折腾了行吗”吴浩嘟囔着就闭上了眼睛。 我一看叫不动他只好作罢,但不搞清楚我是没法睡觉了,小善见我生闷气忙说:“小哥,我陪你去吧。” “还是自家兄弟仗义,什么老司机。”我嘟囔着就带着小善出门朝着柴房过去。 只是还没靠近柴房小善一下扯住了我说:“小哥,没准你是对的,这里面确实不是狗,我感应到了一股阴气” 这让我更震惊了,我只想到里面可能关了个人,小善却说里面有阴气,难道里面关了个鬼 “你退后,我感应感应到底是什么阴气。”小善示意我退开后就盘坐在了柴房前。 小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黑色经络若隐若现,耳朵微微动着,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有三分钟左右他才收了架势退到了我身边来。 “怎么样”我颤声问。 “很难跟它交流,它一直试图吓唬我,让我别靠近。一般无法交流的鬼都是怨气很大。”小善说。 “到底是什么邪祟啊”我急道。 小善摇了摇头说:“具体我也说不上来,但这邪祟的阴气很特别,潮气很大。我怀疑是个水鬼。” “这么说里面真是个鬼了”我颤声道。 小善正要回答我听到了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是吴浩靠在墙上哈欠连天,他说:“也不动动脑子,真搞笑鬼能锁的住吗里面应该关着一个被鬼上了身的人。” 我刚张开嘴想说要进柴房看看,这时候屋后突然传出了木头踩踏的声响,吴浩一下警觉了起来,环顾四周指了指茅棚,我们几个赶紧躲了进去。 茅棚里的尿骚味熏的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们捂着口鼻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只见赵大叔从后门左顾右盼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只大公鸡。 赵大叔靠近柴房打开锁进去了,没一会屋里亮起了烛火,我们赶紧迂回过去贴到了门上,从门缝里看去,只见柴房里设着一个小案子,案子上摆着简陋的清香蜡烛,案子对着墙上的一个小神龛,神龛里有一尊小神像,这神像的造型很奇特,我从没见过,好像不是中国内地熟知的神佛造型。 赵大叔拿起刀一下割开了大公鸡的脖子,然后把鸡血放在碗里,跪在蒲团上对着神像磕头跪拜,嘴里还念念有词,好像在祈祷着什么。 跪拜完后他端起公鸡血走到了角落里,我们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稻草上躺着一个女人,这女人蓬头垢面形容枯槁,看不清样貌,她衣衫陈旧破烂,脚被铁链锁住固定在墙上,脚踝都烂了,一看就知道被关了很长时间。 赵大叔二话不说就将鸡血缓缓洒在了女人身上,在鸡血接触到女人皮肤的时候立即冒起了白烟,就跟蒸腾了似的,女人痛苦的挣扎起来,铁链被带动发出一阵阵响动。 女人发出沙哑的气声哀求,但却无法叫出声来,我马上意识到这女人是个哑巴了。 估计是我们看的太入神了,小善不小心把额头磕到了门上发出了动静。 赵大叔猛的一颤,回头瞪着大门吼道:“谁在外面” 我们慌了神,吴浩反应过来一溜烟跑回了屋里,快速打开了窗户,我们一跃跳进了窗户,还好我们比普通人的能力高点动作迅速,在赵大叔打开柴房门的时候我们已经关上了窗户。 ===第92章 湿婆教 赵大叔的怪异脚步声传来,他靠近窗子似乎是想确认什么,我们赶紧爬到床上假装睡觉,果然我注意到他透过窗户缝隙在观察我们。 见我们没动静这才重新返回了柴房。 赵大叔有了戒心我们不能再出去了,等他走后吴浩说:“这个赵大叔邪门的很,不知道拜了什么神。” “鬼就是上了那哑巴女人的身。”小善沉声道。 “公鸡血不是除阴物的吗莫非赵大叔在除女人身上的鬼”我嘀咕道。 “看那女人害怕的样子不像是在除鬼,再说了谁捉鬼还大半夜鬼鬼祟祟的,我觉得像是某种仪式。”吴浩说。 “那女人蓬头垢面的看不清样子。但大概轮廓还是能看出来,不是遗照里的女人。”小善说。 我看向了吴浩,吴浩白了我一眼道:“看我干什么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一个无辜的哑巴女人被鬼上了身不说还被一个老变态囚禁了,倒霉,谁叫我看到了,不看到还可以假装不知道,看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老司机还是有良心的。”我打趣道。 “你个没良心的,我什么时候没良心了我是觉得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我怕节外生枝。”吴浩不屑道。 “浩哥,那咱们该怎么管呢”小善问道。 吴浩说:“今晚肯定不能再有动作了,安心睡觉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等天亮了再说,还有明天赵大叔要是问起来你们说话可要小心点,别让他起疑心了。” 我们三人不说话睡觉了,但柴房里发生的事始终在脑子里浮现。又担心赵大叔那个变态察觉到我们来杀人灭口,所以压根就没睡着,顶多是闭目养了会神。 天终于麻麻亮了,外头传来了公鸡打鸣声,赵大叔踩着木支架在门口劈柴火。 我们起床出去刷牙洗脸,赵大叔笑呵呵的问:“客人睡的可好啊。” “恩,一觉睡到天亮,舒服啊,多谢赵大叔让我们借宿啊。”吴浩伸了个懒腰。 我回头看了赵大叔一眼,这家伙的笑容表面上看着憨厚老实,但经过昨晚的事反倒给人一种阴险歹毒的感觉。 “对了,昨晚外面的动静没吵到你们吧”赵大叔突然问。 我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吴浩淡定回道:“我们几个开了几天的车到边境来旅游,都好几天没睡过床了,昨晚沾枕头就睡着了,还睡的从床上滚下来了都不知道,别说是动静了,就算打雷都吵不醒,赵大叔,昨晚外面什么动静啊” “哦没什么。山区野兽多,有些野兽胆子大会跑进村里来,昨晚就跑来了一只,我怕把你们吵到了。”赵大叔笑道。 吴浩刷着牙满嘴牙膏沫。装着漫不经心的问:“咦,赵大叔,你那柴房怎么还上锁了是不是多此一举啊,难道有人偷柴火啊。” 吴浩假意的漫不经心问题让赵大叔脸色变了下,但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说:“我不是说了山区有野兽经常进村了嘛,它们喜欢柴房那样的地方藏身,所以我就给锁上了,免得野兽进去当成窝了,呵呵。” “原来是这样,那是该上锁。”吴浩点点头就没再问了。 两人一来一往看似平常的对话,实则却是暗中的博弈,谁稍微露出点破绽都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吴浩装的很有技巧,看上去不过是普通的好奇心罢了,这点我还是很佩服吴浩的。 “你们打算在边境玩几天啊其实这边也没什么好玩的,不懂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好好的城里不呆跑到这种地方来玩。”赵大叔劈着柴火随口说。 这话分明是在试探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了,这说明他还是有些担心秘密被发现了。 “明天。”吴浩回道。 赵大叔似乎松了一口气,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洗漱好后赵大叔说要煮东西给我们当早饭,我们哪敢吃他的东西。婉拒后便装出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离开了赵家。 我们来到村口刚要出村,却被一群十来岁的孩子围住了,孩子们用绳索把我们的去路给拦了,伸手就找我们要钱。 “卧槽。这村子怎么回事,这么小就拦路抢劫”吴浩不快道。 “算了,你看看他们穿得破破烂烂的,估计家里穷怪可怜的。给他们点零钱买糖果吧。”小善很同情这些孩子说着就要掏兜。 吴浩狠狠瞪了小善一眼,阻止道:“别助长歪风邪气,让他们尝到了甜头长大了还不变大盗啊。” “可是。”小善委屈道。 这时候旁边经过了一个老头,老头抽着呛人的水烟筒。笑呵呵道:“远方来的客人们误会了,这可不是拦路抢劫啊,今天是农历八月初十,也是印历五月下半月的第三天,是村里湿婆教主神湿婆神的诞辰,叫湿婆神节,到了这一天村里的湿婆教信徒会举行隆重的仪式,白天祭神祷告。晚上有篝火庆典,孩子们可以向路人讨要零花钱,就跟咱们中国要压岁钱的道理是一样的。” “湿婆神节”我好奇道。 “起源于印度的古老宗教,后来传入越南,我们村在中越边境,这个教派就传过来了,我记得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在村里传播开的,如今村里信徒众多,喏,山顶还有湿婆神庙呢,早上九点开始会很热闹的,客人们如果来旅游,可不能错过啊。”老人笑道。 我们抬头朝山顶看去,山顶果然修建着一座庙,这会才七点多就已经香火鼎盛烟雾弥漫了。 既然是这么回事我们也大方的给了小孩们零花钱,小孩们拿了钱后还一人给我们说了句祝福的话,还挺有意思的。 我们回到了车里,吴浩用笔电查了查湿婆教的百科,吴浩边查边说:“我擦,这湿婆神还是印度文明时代的生殖之神啊,是性神,拜了湿婆神能性生活美满,婚姻长久,多子多福。” “不是吧这种神也拜”小善诧异道。 吴浩正色道:“小弟弟你懂什么,湿婆神比佛教的神都古老,你怎么能够不尊重人家的信仰呢” “浩哥,我没这个意思了,就是觉得好奇葩的。”小善尴尬道。 “走。咱们身为男人也该去拜拜湿婆神,让我们在那方面威猛点,顺便见识下这湿婆神节。”吴浩嘴角扬着坏笑说。 小善一下红了脸。 我有点不快道:“别光顾着玩,那个哑女怎么办” “谁说我是玩了”吴浩白了我一眼就把笔电端到了我面前。翻开其中的图片让我和小善看。 图片是湿婆神,这湿婆神遍身涂灰,缠发椎髻,头戴一弯新月,颈绕一条长蛇,胸饰一串骷髅璎珞,腰间围着一张虎皮,四臂手持三叉戟、斧头、手鼓、棍棒,额头还长着第三只眼睛,非常的异域风情。 “三只眼,有点像二郎神啊。”小善说。 “刚我看资料介绍了,国内的哪吒、二郎神啊都是吸收了湿婆神造型特点的。佛教诸神跟湿婆神都起源于印度,有相似之处很正常。”吴浩说。 我盯着湿婆神图片看了半天,总算明白吴浩是什么意思,这湿婆神跟昨晚赵大叔在柴房里拜的古怪神几乎是一样的,原来赵大叔也是信仰湿婆神教的。 “都明白了吧。”吴浩顿了顿道:“所以我们不是纯粹去玩,去了解湿婆神节有助于我们了解赵大叔用的是什么邪法,而且村民聚集很容易就打听到赵大叔的事,这对解救那哑女很有帮助,贸贸然去救她被赵大叔发现,万一他用什么邪法害我们,到时候怎么死也不知道了。” 我点头补充道:“人肯定很多,我们甚至还能打听到进山的法子,一举多得。” “现在还去拜不”吴浩得意道。 “拜”我和小善同时应道。 ===第93章 复活术 我们朝着山顶过去,路上我们发现许多村民都背着柴火上山,柴火上还有他们用红漆做的标识,各家的都不一样。 一打听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湿婆神节篝火庆典用的柴火都要信徒自带,然后堆到一起,燃烧柴火的同时也就把对湿婆神的敬意带上了天,这倒很好理解,难怪赵大叔一大早要劈柴火了。这也就是说赵大叔也要参加庆典了。 “老司机,那个变态也要参加湿婆神节,这是我们解救哑女的好机会啊。”我说。 吴浩摇摇头说:“通过昨晚和早上跟他心理过招的情况来看他警觉性很高。他去参加庆典前肯定会做一些防备措施,比如陷阱之类的,就算没陷阱肯定也会布下让我们暴露的东西,比如我曾经在古玩店毯子上洒香炉灰的道理一样,只要稍有不慎我们就暴露了,对救哑女没好处。” “我觉得赵大叔虽然会一些邪门手法。但我们三个他未必对付的了。”小善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吴浩沉声道。 吴浩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我们也只能服从他了,毕竟他的江湖经验在那摆着,他的决策比我和小善的成熟。 我想了想说:“既然赵大叔要参加庆典,我们也去会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吴浩摇摇头说:“这个完全没必要担心,咱们说是来旅游的,这么大型的宗教活动都没有好奇心,正常吗相反不去才可疑。” 我点点头觉得吴浩说的有道理。 无论什么教传入本土基本都会本土化,这湿婆教也不例外,我们爬到山顶看到的是一座跟佛教古刹很相似的庙,众多信徒在庙门口有秩序的盘坐着,一个身上抹着油穿戴原始的大祭司手持三叉戟,在一个高台上又唱又跳,时不时引起信徒的跪拜。 我们进了庙里,发现大殿里挤满了上香的村民,一尊高大的鎏金湿婆神像屹立在大殿正前方。神像面貌狰狞,看着还有点吓人。 从庙里出来后我们也盘坐在庙门口,看着高台上的大祭司又唱又跳。 没多久我们身边也坐满了信徒。吴浩跟坐在旁边的一个村民套近乎,很快就取得了信任,他向这村民打听到了赵大叔的背景。 村民跟吴浩聊的起劲,就把赵大叔和他老婆的事跟我们说了一遍。 赵大叔年轻的时候在村里有个相好的,但有一次他山上打猎不小心踩了地雷被炸残疾了,他的相好因此离他而去,面对残疾和失去心爱女人的双重打击赵大叔变的郁郁寡欢,成天关在家里借酒浇愁,虽然时间长了他不再折磨自己了,但他的性格已经完全变了,变的很阴沉,一言不合就跟人打架。因为他少条腿自然打不过健全人,受了不少欺负,但他暴戾的性格还是让大家很怕他。很少跟他接触。 在后来赵大叔带了个漂亮的越南女人回来,听说这越南女人因为受不了贫穷,就冒险穿越了国境线逃到了中国来谋生。结果被人骗到了淫窝去,赵大叔也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她,两人情投意合。赵大叔把攒的积蓄全给了蛇头才把她带出了淫窝,两人也就这么生活在一起了。 因为这越南女人是黑户,所以无法领结婚证真正意义上的结婚。只能举行了个仪式正式生活在一起了。 这越南女人很贤惠,把赵大叔家操持的井井有条,自从赵大叔娶了这越南女人后性格慢慢变回了以前的开朗。可是好景不长,他们结婚不到半年那越南女人就失踪了。 每当有村民问起赵大叔只说是跑了,他笑着说一定会把老婆找回来。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听赵大叔信誓旦旦的说过这话。 赵大叔的事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细细一想就不对劲了,如果真是跑了那为什么会有遗照呢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个越南女人已经死了。赵大叔在撒谎,可他又为什么跟全村的人说一定会把老婆找回来,这要是找不回来岂不是很没面子还有人都死了他怎么找回来 昨晚柴房里的那一幕突然闪过了我的脑海。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但比较扯淡,以至于我自己都不相信。 吴浩凑过来小声说:“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假设。” “这么巧我也想到了一个扯淡的可能性。”我愣了下。 吴浩若有所思点点头说:“我们可能想到了一块去,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说:“那个越南女人应该已经死了,昨晚赵大叔搞的仪式没准是湿婆教复活的仪式,哑巴女人可能就是用来复活越南女人的肉身。而附在哑巴女人身上的鬼可能就是死掉的越南女人”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湿婆教有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术,在茅山道门里就有这样的术,听说只要把刚死不久的魂魄禁锢在一个活人的躯体里,利用茅山术就能让这个活人慢慢变成死人生前的模样。”吴浩皱眉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哑女就太无辜了,赵大叔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这么一个哑女。”我说。 “肯定不是村里的。刚才我打听过了,村民都不知道。”吴浩说。 小善想了想说:“我在松鹤观典籍里看过这种茅山术的介绍,叫乾坤转移术。要复活一个人等于把另外一个人弄死,是一种禁术,而且还有一个可怕的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我和吴浩异口同声道。 “书上介绍说每个人从在娘胎里孕育开始,魂魄和肉体就是一体的,无论哪个灭了,另外一个也会跟着灭。”小善说。 吴浩接话道:“魂魄没了这人也就死了肉身当然会腐烂,而肉身死了魂魄同样呆不下去,也会跟着灰飞烟灭,你的意思是如果硬要把越南女人的魂魄装在哑女的身体里,就跟医学上的排斥反应一样。” “对,书上说只要到月圆之夜排斥反应会非常剧烈,会失去控制,暴戾的到处杀人”小善咽着唾沫说。 我们的心情一下沉重了起来,如果推测不错那这后果相当严重啊,赵大叔一心就想着复活老婆根本没想到这点,虽然茅山术跟湿婆教的复活术是不同类型的,但原理基本一样。 我叹了口气说:“唉,赵大叔爱这个越南女人很深啊,都走火入魔了。” “无论想什么办法也要阻止赵大叔复活越南女人,否则这村里的百姓可遭殃了,但有一点很棘手,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提前终止这邪术的实施,弄巧成拙也很麻烦。”吴浩忧心忡忡道。 “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阻止赵大叔继续实施,第二就是找到懂湿婆教复活术的高人问问怎么破解。”我说。 “阻止赵大叔继续实施倒是可行,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我觉得第二个法子也可行,可是上哪去找懂湿婆教复活术的高人打听呢。”吴浩眉头不展道。 我的目光落在了高台上那个又唱又跳的大祭司身上,沉声道:“这里就有个现成的。” “这两个法子可以同时进行,呆会我们先去接近这个大祭司,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吴浩说。 我们正说着赵大叔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我们回头发现他正朝这边过来了。 “都镇定点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吴浩提醒了句,就拿出手机装出一副拍照的样子。 我和小善也赶紧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环顾四周。 ===第94章 瞒天过海 赵大叔过来跟我们打招呼,看到我们俨然一副游客的样子似乎放下了戒心,简单寒暄后他便跟其他人一样盘坐在那了,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大祭司从上午一直唱跳到了下午,等得我们昏昏欲睡,直到快黄昏了他才从高台上下来,村民们开始搭建篝火台,赵大叔也在其中,我们让小善留下盯梢,我和吴浩趁没人注意悄悄跟着大祭司进了庙里。 大祭司进了厢房休息,在他没关上门的时候我们趁机闯了进去。 “你们是谁,闯我的休息室做什么不知道冒犯祭司是触怒湿婆的吗”大祭司皱眉道。 我查看了下周围然后把门给合上了,吴浩突然跪到在地搞的大祭司莫名其妙。我倒没觉得意外,他肯定是想到了鬼点子跟大祭司套消息。 只见吴浩嘴唇颤抖,强行挤出了眼泪,哽咽道:“求大祭司帮帮我。” 大祭司平静了下来。脸色严峻道:“求我我有什么能帮你们的,看你们不像是本地人。” 吴浩抹着泪说:“我的外婆遭人毒害不幸去世了,从小我就跟外婆相依为命,我想把她救活,听人家说湿婆教有一种法术能让人起死回生,所以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想求大祭司帮忙。” 大祭司愣了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疑,扶起吴浩说:“看样子你是误信人言了。人死怎么能复生呢我们湿婆教虽然有一些神奇法术,但复活人这种法术却没有,不好意思客人,这个忙我帮不了啊。” 我分明从大祭司眼中看到了什么,他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不愿说。 吴浩见此情形发挥了死皮赖脸的本色,再次跪倒抱住了大祭司的大腿,哽咽道:“大祭司,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吴浩马上叙述起了跟外婆在一起的时光,这些事都是真实的,真情流露通常都很感人,听的我也是鼻子泛酸,大祭司自然也感受到了,只见他眉头深锁轻叹了口气道:“客人,不是我不帮你,实话跟你说吧你说的复活术湿婆教里确实存在,但已经成了传说了,我曾取道印度修习古湿婆教法数十载,在古湿婆教梵文本中看到过复活术的只言片语记载,但这种复活术早被废除了。后来更被视为邪术为湿婆教所不齿,失传几百年了根本没有人会啊,所以我想帮你也无能为力啊。” 我愣了下,既然失传了那赵大叔怎么会 吴浩不信邪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大祭司被弄的没办法了,说:“哎呀客人你不要太伤心了,我说的句句属实,我真的帮不上忙啊,如果有半句谎言就让湿婆惩罚我断子绝孙” 这誓言对湿婆信徒来说够毒够猛,可见大祭司确实没有撒谎,吴浩一下就收了哭声。 我想了想问:“那这世上有没有人会呢” 大祭司沉声道:“在我看来是没人会,但世界很大不排除有人会这种可能性,如果真有人会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这种失传的秘术。” 吴浩拉着我到角落里耳语了几句,我们一致觉得大祭司是个真正的湿婆教虔诚信徒,应该可以信任,如果能得到一个内行的帮助会让我们解救哑女的成功率更大,虽然这么做有一定风险,但目前也只能赌一把了。 商量完后我和吴浩同时跪到了地上,大祭司更纳闷了,吴浩这才跟大祭司道歉说自己迫不得已欺骗了他。接着又把赵大叔身上发生的事说了遍。 大祭司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许久才恢复镇定说:“你们说的可是真的赵田平就是一个普通信徒,没想到会这种失传的复活术,他是从哪学来的没想到连古印度都没人会的复活术。在云南山区里居然有人会,这这太难以置信了。” 大祭司仍很震惊,可惜赵大叔是怎么学会复活术的我们也回答不了。 “我们亲眼所见他对那个哑女做手脚,而那个哑女又被鬼附身了。联想到茅山术当中的复活术才有了这样的推测。”吴浩说。 大祭司点点头说:“你们的推测不错,照你们所言他确实是实施复活术,拿公鸡血洒向哑女,根据古籍上的记载这好像已经是最后一个阶段了。只要在月圆之夜越南女人的魂魄便会占据哑女的身体,将她改头换面,复活术就完成了,今天是八月初十。也就是说八月十五中秋这个越南女人便能复活了,剩下不到五天了” 大祭司说着就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 “大祭司,那我们该怎么办”吴浩忙问。 “必须在赵田平复活越南女人之前阻止阴谋,同时要除掉赵田平。不能由得他以这种邪术坏了湿婆教的名声,今晚赵田平会一直留在山顶,篝火庆典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大祭司义愤填膺道。 有了大祭司这句话我们顿时高兴了起来。 大祭司话锋一转说:“但有个问题,篝火庆典我仍需扮演湿婆形象跟大家一起参加。整个过程我一刻也不能离开,不过有一个法子倒是可行,但需要你们配合。” 我们忙问要怎么配合,大祭司说:“整个过程我都会戴着湿婆法相面具示人。” 我马上反应了过来说:“你的意思是需要我们其中一个扮演你的角色” “正是。我看吴先生身材跟我相似,很合适。”大祭司看向了吴浩。 吴浩愣了下说:“我倒是想啊,可惜你那又唱又跳的动作太特别了。” 吴浩的话没说完就被大祭司打断了,只听他说:“其实都是些重复的吟唱和动作。学起来不难,到时候我在你身上抹上油,你戴上湿婆法相面具,高高在祭台上没人能认得出来,只要撑到我们做完事就行了。” “那那好吧。”吴浩勉强答应了。 我笑道:“也只能是你了,你在夜总会夜夜笙歌,对于跳舞还不是信手拈来。” 吴浩狠狠瞪了我一眼,大祭司也忍俊不禁的笑了。 夜幕渐渐降临。吴浩因为要跟大祭司学唱跳我只好出来了,我把情况跟小善一说,小善也忍不住想笑,说:“这任务除了浩哥没人能胜任了。” 湿婆庙前的空地上几个篝火台燃烧起了冲天的火焰,村民们围着篝火祷告之后开始狂欢,这种狂欢带着宗教色彩,给人一种神秘的气息。 我们一直在赵大叔视野范围内晃悠,主要是想让他慢慢放松警惕。大概半个小时后吴浩扮演的大祭司出来了,村民们立即停止狂欢跪拜在地,恭迎“大祭司”登上祭台。 吴浩身上抹着特制的油,赤身露体在火光映照下油光发亮。身上佩戴着湿婆教的配饰,脸上戴在湿婆法相面具,老实说要不是事先知道这是吴浩,还真的看不出来。 吴浩登上祭台便有模有样的唱跳了起来,模仿的惟妙惟肖,看的我们目瞪口呆,简直就是大祭司附体啊。 村民们在“大祭司”的带领下开始围着篝火唱跳,庙中的住持还出来给每人发了一根小竹管,村民们点燃小竹管吸了下,烟雾立即冒出就跟抽烟似的,村民们吸了“烟”之后显得更加的癫狂了,赵大叔这会也癫狂了,根本就没注意我们了,这种醉生梦死的诡异狂欢让人吃惊。 我正看的出神肩膀被人搭了下,回头只见这人穿着吴浩的衣物,还戴着一个鸭舌帽,在他抬头的瞬间我才发现是大祭司,没想到他抹去脸上的油彩长得还挺俊朗,是个很有魅力的三十多岁男人。 我们趁着赵大叔醉生梦死狂欢的时候悄然离开了现场。 路上我好奇道:“大祭司,庙里的住持给大家发的是什么啊,怎么一吸就嗨了” “大麻。”大祭司说。 “什么这不是聚众吸毒了”我吃惊道。 “这是湿婆教从古至今的传统习俗,因为湿婆崇尚苦行有抽大麻的习惯,所以教徒们即以自我折磨的方式来表示虔诚,在湿婆节狂欢信徒们会以抽大麻来庆祝,在宗教局和公安局备过案,不犯法的,但只限于今天,快走吧我们时间不多,必须尽快解决问题。”大祭司说着就带着我们朝着赵家过去。 ===第95章 正面交锋 我们悄然接近了柴房,吴浩猜的没错,赵大叔果然布下了陷阱,要不是有吴浩的提醒我们也不会发现锁上面被涂上毒液了。 小善用破布包着手才把锁打开了,包过锁的布都产生了腐蚀,这要是沾到手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赵大叔一看就知道谁动过锁了。 大祭司进去后先是查看了那个小神龛,这一看他的脸色立即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我问。 “这不是湿婆神的正神造型”大祭司顿了顿说:“湿婆神是兼具创造和毁灭的双重神,有好多种法相,林伽相、温柔相、超人相、三面相、舞王相、璃伽之主相、半女之主相等等,这些都是正神法相,是正统湿婆教信仰的主神。但还有一个教派是将湿婆神恐怖法相扭曲发扬的,宣扬湿婆的毁灭力量,虽然他们也叫湿婆教。但只是披着湿婆教的外衣,行事完全背离了湿婆教,是一个古老邪教。相传这个邪教盗取了湿婆教湿婆经的禁术部分,赵田平信仰的是这个邪教,跟我们正统的湿婆教不能相提并论” 大祭司说着就愤怒的把神像扫到了地上,把案子都给掀了。 在我看来湿婆神的造型都差不多,大祭司毕竟是教会中人一看便知,把赵大叔的信仰给揭穿了。 “也就是说赵大叔的复活术是源于湿婆教分支的邪教喽”小善自言自语道。 “连分支都不算,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邪教,这个邪教在古印度流传,在九世纪的时候就被正统的湿婆教给灭了,没想到灭亡了一千多年竟然在中国西南边境出现了这邪教的禁术。”大祭司骇然道。 “又是个邪教。”我小声嘀咕道:“大祭司,莫非在边境山区里还藏着邪教,不然以赵大叔的身份是怎么学到这复活术的” “如果边境山区藏着这样的邪教,那教徒应该不止赵大叔一个人,就跟我们对付的蚩尤教一样。”小善补充道。 大祭司眉头不展沉默了一会,说:“这邪教早在九世纪就灭亡了。距今都一千多年了,如果边境山区里藏着邪教不可能千年都没一点动静,我怀疑赵田平只是机缘巧合学到了这种禁术。看来赵田平这个人不能简单一杀了之,要把他活捉,搞清楚他是怎么学到禁术的才最重要。” 大祭司说的不无道理,邪教一般都是以行为出格具有很强的破坏性而臭名昭著,一千多年没一点动静不像是邪教的作风,我对大祭司的判断表示肯定。 这时候铁链响动了起来,角落里的哑女发出了动静。 我们过去看了下,哑女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眼窝黑如墨。双眼瞳孔里出现了一道血线,眉心正中有个黑点呈扩散状,全身都在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这气息给人一种烦躁的感觉。 我忽然想起了当日在新光村后山坟地高满堂说过的话,他说怨气会让人产生这样的感受,当日我没练过气所以感受不到,没想到现在能感受到了,确实让人很不舒服,于是我赶紧后退了几步,免得吸入过多怨气。 “小哥,这哑女已经基本没有自己的意识了,这会占据她身体的应该是那个恶鬼。”小善沉声道。 大祭司听到这话点点头说:“确实如此,一旦她瞳孔里的血线扩散变成红瞳,眉心的黑点消退,那么越南女人就复活了,照这架势不用等到月圆之夜就够有杀伤力了。” “大祭司,你是湿婆教法术的专家,快想想办法吧。”我急道。 “别慌。我试试看。”大祭司说完就脱去了外衣露出了结实的肌肉,跟着双手合十呢喃起低沉怪诞的咒法。 只见大祭司的背部逐渐浮现出了湿婆神的法相,念完咒后大祭司站到了哑女跟前,双手十指张开,掌心向下对着哑女,像有一股无形的气流打入了哑女体内,那哑女身下的稻草都被气流吹的抖动了。 哑女仿佛被大祭司的双手牵引着在打挺,大祭司手一抬哑女也跟着痛苦挺一下身子,喉咙里还发出“咕咕咕”的摩擦声带声响,听着就跟蛤蟆叫似的很诡异。 大祭司时而抬手时而往下压,嘴里念念有词,牵引着哑女不断打挺。哑女非常的痛苦,全身都在战栗发抖就跟高chao了似的,而且她的表情一会狰狞一会怪笑,像精神分裂似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正看的出神,只见哑女的脸上突然凸显出一张诡异的脸来,这张脸呈黑色的半透明状态。狰狞非常,我马上明白刚才哑女的表情为什么会有那么诡异的状态了。 还不等我们反应,这张脸就在大祭司的施法下剥离开哑女的脸。同时半透明的身体也开始从哑女身上出来,巨大的怨气扑面而来,屋里还回响起了空灵的哀嚎惨叫声,让人耳膜极为不舒服,我和小善捂着耳朵急急后退了几步。 “是遗照里的女人”我认出了这张半透明的脸。 “是那个越南女人”小善也认出来了。 眼看大祭司就要成功把越南女人的魂魄从哑女身体里剥离出来了,这时突然有什么东西高速飞进了柴房,等我和小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这东西击中了大祭司的背部,大祭司正在凝神做法压根就没注意,顿时喷出一口血中断了施法。那越南女人的魂魄一下又回到了哑女体内,功亏一篑 我们定睛一看,只见是一个木支架击中了大祭司。这木支架就是赵大叔那条残疾腿上的 我心中大喊不妙,跑出去一看,果然看到赵大叔像个幽灵似的独腿支撑站在黑暗中。他的眼白在夜色中闪着凶光狠狠的瞪着我们。 “看大祭司施法太入迷都忘了给他护法,坏事了。”小善自责的跑了出来。 赵大叔仍站在那一动不动,胸口剧烈起伏相当生气。 “大祭司怎么样了”我问。 “受了点轻伤,但不能在做法了。”小善说。 我心中暗叫不好,质问道:“我朋友呢” “哼,他以为我没发现,其实我早发现了,这会他还像个傻子一样在那里演戏呢。”赵大叔话音刚落,手上突然白光一闪,把我晃的下意识伸手遮眼。 “小心”小善大叫一声将我推开,在我倒地的瞬间只听噌的一声,火星一溅,一把飞刀已经插在了身后的柴房土墙上,力道可谓惊人,这赵大叔不是个普通人 躲开这一击后小善顺势掏出小木球扔了过去,赵大叔顺势后仰躲了过去,小木球击中草棚猛的炸开,玻璃渣图钉乱飞,那木桶都被击穿了,霎时污水横流,尿骚味弥漫。 赵大叔用一条腿古怪的一跃向前,咬牙切齿道:“我就觉得你们有问题了,昨晚上的动静就是你们弄出来的吧” “是又怎样”我现在也没必要隐瞒了。 “既然你不想让我们知道又何必留宿我们”小善质问道。 赵大叔嘴角扬起说:“那是因为再过几天我就需要用到人血了,而你们几个刚巧送上门了,我为什么不留下你们” 我突然明白过来他早上问我们还要留几天,不是试探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而是在确定什么时候动手杀我们放血 只可惜他算不到我们也不是普通人,哪那么容易让他得逞。 大祭司恢复了过来,缓步出来沉声道:“赵田平,你这邪门的复活术是从哪学来的” 赵大叔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学这邪门的复活术害人,败坏我正统湿婆教的名声,既然不说那我就打的你说为止”大祭司愤然道。 说完他就一跃扑向了赵大叔。 ===第96章 赵大叔的爱情 赵大叔虽然单腿支撑但行动一点也不受影响,一个侧身就给躲了过去。 大祭司反应极快,回手就是隔空一掌,只见一股强劲的气流击出,赵大叔单腿支撑毕竟平衡有限,一下就被气流击的靠在了墙上。 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山村里居然隐藏着像大祭司这样的高人,我不禁感慨高手在民间。 “你说是不说”大祭司厉声道。 “哼,有能耐你先杀了我。”赵大叔冷冷道。 “冥顽不灵。”大祭司喝了一声,双手在空中快速划动,关节诡异扭动,看的人眼晕。 我眨了眨眼仿佛看到了无数手的重影,就跟千手观音似的。我明白他这是模仿湿婆神六臂的法相,应该是湿婆教的功夫。 大祭司舞动着双手就朝赵大叔跃去了,赵大叔想要躲闪,但大祭司好像真的凭空多出了好多手。把能躲闪的方位都封死了,很快赵大叔胸口就连连中掌。 等大祭司退回收了架势,赵大叔喷出一口血,一下栽倒在地了。 我和小善看的目瞪口呆。一方面是惊叹大祭司的功夫厉害,一方面是诧异赵大叔这么不堪一击。 “这千手观音掌好厉害。”小善愣愣道。 小善给大祭司这功夫取的名称倒是很形象,只见大祭司皱眉道:“原来你根本没有练过内家功夫,连气都没练过。我稍微用点复杂的功法你就应付不了了,但你却学会了湿婆经当中的复活禁术,看来你只会这一种邪术。” 赵大叔捂着胸口撑着坐起,抹去嘴角的血迹冷笑道:“是又怎么样。我只要能复活春红就可以了。” 春红应该是那个越南女人音译的名字了。 大祭司揪起了赵大叔的衣领,狠狠道:“到底是谁教你复活邪术的” 赵大叔仰天大笑了起来,道:“怎么,你很想学吗两位,你们可别上他当了,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能力这么高,却躲在我们这个小山村的庙里屈居祭司,恐怕是别有目的吧,哈哈。” 我和小善一愣同时看向了大祭司,赵大叔说的很有道理,起先我心中也觉得纳闷。 大祭司嗤笑道:“死到临头还想陷害我,我之所以在这里当祭司,是因为当年我偶然在泉州看到了元代湿婆教的石刻,说明湿婆教早在元代就已经在国内传播了,只是后来没落了,自从看了那些造型奇特的石刻后我就迷上了湿婆文化。二十岁就去了印度学习湿婆文化,还正式加入了湿婆教,回国后我致力于湿婆教的传播,但湿婆教在国内没有基础传播不开。教外人又不理解,被湿婆的法相吓到以为是邪教,直到十多年前我来到了村里,发现湿婆教在这里很好的传播了,还很兴盛,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本来心如死灰却突然被一点星火点燃,我仿佛找到了人间乐土,从此扎根在了这里。” 大祭司这么一说我才理解了,小善点头补充道:“赵大叔你别污蔑大祭司了,今天我亲眼看到大祭司在庆典上的虔诚,村民对他那么尊敬,如果他是坏人这十多年来村民怎么会这么尊敬他” 赵大叔见离间我们不成。咬牙切齿道:“要杀就杀别废话反正再过几天春红就能复活了,你们阻止不了,哈哈哈。” “该死的,快停止复活术,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大祭司做出了要动手的举动。 赵大叔冷笑一声就闭上了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很明显他已经猜到了大祭司有所求不敢杀他。 我想了想就给大祭司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松手,大祭司只好暂时松开了他。 我过去蹲下说:“赵大叔,你心地其实不坏,但痴爱成狂已经疯魔了,就算你复活了春红也不是原来的春红了,每个月圆之夜春红就会失去控制,到时候会死很多人,你根本无法阻止,相信你肯定也知道复活术有这种后果,你真的愿意看到心爱的女人这样吗” 赵大叔睁开了眼睛,吼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要春红回来” “窗子上的囍字你一直舍不得撕,竹沙发里还有遗像,卧房一尘不染,我知道你一直在等她回来再续前缘,一个如此深情的男人,我相信他坏不到哪去。你真的忍心看着春红变成一个杀人狂魔真的忍心看到全村人都死在春红手中我相信春红要是知道,她肯定不想你这么做,你忍心辜负她。”我滔滔不绝的说着。 赵大叔红了眼眶,眼泪慢慢噙满了。用手捂着耳朵吼道:“别说了,别再说了”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柔软的地方,而赵大叔柔软的地方就是越南女人春红了,他做这么多事都是为了春红。只要我用春红的感受来劝他,肯定有一定的作用,从赵大叔现在的反应来看这招起作用了。 我暂时退了开去让赵大叔平静一下,小善给我竖起了大拇指说:“小哥,你这口才真是没得说。” “人之初性本善,没有哪个人生下来就是坏人,东塘村那死老太婆也是如此,只要清楚了他们内心柔软的地方,我这套法子才有用。”我苦笑道。 “春红”赵大叔突然仰天长啸了起来,发泄着内心的痛苦。 天空中传来闷雷阵阵,闪电一亮,顷刻间瓢泼大雨就下来了。老天爷仿佛听到了赵大叔撕心裂肺的呐喊。 赵大叔在雨中失声痛哭,许久才平息下来,神情呆滞的看着柴房,哽咽道:“你们不懂我跟春红的爱情。” 雷声慢慢平息了,天空又放晴了,月亮高挂,只是一阵雷阵雨,赵大叔叙述起了他跟春红的爱情。 自从赵大叔被地雷炸掉了腿又被女人抛弃后。整天喝闷酒,虽然时间长了他恢复了正常,但空空的裤管却在不断刺痛他的心,他明知道打架打不过正常人,却还不断找人麻烦,这样便能换来一顿揍,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忘却烦恼,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病态。这种病态后来我才知道叫受虐狂。 中越边境龙蛇混杂,灰色行当在这里非常发达。 赵大叔因为有生理需要,有一次便去镇上嫖妓。 赵大叔就是在肮脏的妓寨里认识了春红,他第一次见到春红就被她吸引了,春红没有其他妓女的俗气,有的只是纯朴和青涩。 那晚赵大叔什么也没做,因为春红见到赵大叔就跪下向他求救,春红用的是越南语。赵大叔常年生活在边境地区也懂一些,他听懂了这个越南女人的意思,她是被蛇头骗进淫窝的,每天要接客多达十几次。她实在受不了了,可想跑都跑不了,每次逃跑都被抓回来一顿毒打。 赵大叔动了恻隐之心,于是找到蛇头希望赎春红。 蛇头自然漫天要价,赵大叔看着可怜楚楚的春红一咬牙还是答应了,于是他变卖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把春红救出了火坑,两人在破旧的旅馆里度过了一夜,但并没有发生什么。 在那个晚上两个有着悲惨遭遇的心碰到了一起,彼此倾诉遭遇,互诉衷肠。 春红说她不想回越南了,因为在越南农村她也是受苦,她愿意报答赵大叔给他做老婆,赵大叔起初还很犹豫,毕竟春红留在中国是个黑户,但赵大叔很喜欢春红,最终还是答应了。 于是赵大叔就带着春红回了村里,简单操办了婚事就这么生活在一起了。 春红因为在妓寨里受到男人们的折磨,对那方面有些抵触,尽管她知道赵大叔不是伤害她,但心里已经形成了防御机制非常抵触。 赵大叔察觉到了并没有强行去要求,久而久之这两个心理有问题的人就找到了一种非常特殊的解决方式。 ===第97章 穿越国境线 赵大叔可以在抽打受虐中获得快感,而春红把赵大叔当成那些坏男人用藤条施虐,从中她也能获得满足,于是乎病态的性生活就产生了。 那张竹沙发便是他们的爱情见证,有需要时赵大叔就把自己绑在竹沙发上,在里面放上照片,一边感受抽打的快感,一边自慰。 赵大叔说完便解开了自己的衣衫,背后都是触目惊心的抽打痕迹。 我们几个已经完全懵了,还真像赵大叔说的那样我们根本无法理解这种特殊的爱情,在我看来这太变态了。 小善咽着唾沫说:“小哥,你懂的比我多。这真是爱情吗我怎么懵圈了呢。” “这个我也不懂啊,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挠着头说。 大祭司也是一脸懵逼,不过他并不关心这些,只是问:“那春红是怎么死的” 赵大叔眼泪下来了。说:“是被我错手掐死的。” “啊”我和小善几乎同时惊呼了起来。 赵大叔这才说起了怎么回事,虽然两人的特殊爱情很美满,日子也过的挺好,可免不了外人的闲言闲语。两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圆房自然没法有孩子了,时间一长村民们就会问赵大叔要孩子的问题,有些村民还会打趣说赵大叔是不是被地雷炸到了要害不行什么的,村民无心的打趣却被赵大叔记在了心里,而且他的父母过世前都希望赵大叔给传香火,因为赵大叔是赵家的单传。 于是赵大叔就提出了要一个孩子,赵大叔苦口婆心的给春红讲道理,希望得到理解。但春红早习惯了特殊的方式,对于那方面的心结已经解不开了,自然是一口拒绝了,两人终于爆发了婚后的第一次争吵。 赵大叔一时恼火就霸王硬上弓,掐着春红就要真正意义上的圆房,结果用力过猛把春红给掐断气了,这下赵大叔慌了神,可春红死了做什么都无法补救了,赵大叔后悔极了,因为他已经离不开春红了。 “于是你就想到了用复活术把春红救活这么说你在认识春红前就已经会复活术了”我皱眉道。 “你到底是怎么学来的”大祭司追问道。 赵大叔迟疑了下,目光渐渐落到了残疾的腿上,说:“跟这条腿被炸掉有关系。” 赵大叔慢慢说起了他学到复活术的事,当年他上山打猎,因为追捕一只野鹿不小心进了雷区,但当时他被猎物吸引根本就没注意,于是就踩到了地雷把腿给炸掉了。当场他就晕死过去了。 等他醒来后发现天都已经黑了,地雷区离边防站有段距离,他又失血过多呼救都很吃力,于是他只好奋力的爬。希望能找边防官兵求救,结果体力不支滑下了一个山坡摔进了凹地,在凹地里他发现了一个很隐蔽的山洞,他只好先爬进山洞去躲避野兽了。 他在山洞里生了火才发现有人在这生活过的痕迹,留下了不少生活器具,但这些器具布满了灰尘,一看就年代久远了,在山洞的洞壁上全是一些诡异的壁画,赵大叔仔细研究了这些壁画,发现壁画上描绘的一种让死人死而复生的神奇秘术,当时赵大叔还没认识春红也就没在意,只是简单了解了一下。 第二天天亮后。边防官兵从山头这边巡逻经过,赵大叔吃力的爬上山坡呼救,这才得救了。 后来春红被赵大叔错手杀死后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山洞里的壁画,于是又回来研究终于学会了复活术。 为了找到合适的寄生体,赵大叔到镇上找人贩子买人,选中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女,复活术需要长期不断的做法,分为好几个阶段,直到最近才到了最后一个阶段。 接下来的事我们就都知道了。 大祭司眉头紧皱道:“那有什么办法终止” 赵大叔苦笑了下说:“那洞壁上只描述了怎么施法。” 我们愣了下,这么说就没有破解之法了。 大祭司说:“复活术跟我们湿婆教的法同宗同源,刚才要不是你打断我应该成功驱出春红了,被你这么一打断导致我伤了元气,恢复最快也要一个星期了,而离八月十五只有五天了,时间上来不及了。” 我们正一筹莫展之际,吴浩光着膀子出现了,看到眼前这种情形愣了下道:“敢情你早发现了,害我跟个傻子似的在那又唱又跳,这是什么情况” 小善将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吴浩一听嘴角一扬道:“赵大叔。你很新新人类啊,这种变态玩法也会。” 赵大叔轻叹口气道:“也许小罗说的对,我这么做春红不会高兴,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 大祭司想了想沉声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研究研究那壁画,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破解之法。” 我们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们让赵大叔带我们去,但赵大叔却有点不愿意,我急道:“怎么,你反悔了” 赵大叔摇摇头说:“不,只是我觉得这复活术太邪门了,万一你们去了都学了怎么办也许你们暂时不会用,但总有一天会像我一样有需要。既然我决定回头了就必须要考虑到这一点,如果你们学会了哪天用到,那我岂不是害了更多人,与其这样我宁愿不带你们去” 大祭司冷笑道:“你这脸变的也太快了,自己都还是个罪人反倒担心起我们来了。” “人心叵测我不得不防,这些年我受尽了人间冷暖将人性都看透了,谁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山洞历史悠久,也许是那个高人留下的,我跟这高人有缘,应该替他保守秘密。”赵大叔说。 赵大叔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他的担心未必没有道理。小善也许希望自己的母亲复活,吴浩希望外婆复活,大祭司我们不了解他的背景,在复活术面前这一切都能变成可能。这种诱惑不是谁都能抵挡得了的。 赵大叔有意无意的将目光在大祭司身上瞟,我忽然明白他真正担心的是大祭司,大祭司是湿婆教系统里的,对于这种复活术信手拈来,可能学的比普通人快。 一时间大家陷入了僵持。 大祭司也不笨,沉默了一会后说:“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现在救人要紧,那我就不去留下盯着哑女以防不测。现在满意了吧” 赵大叔迟疑了下点点头说:“你这些年在村里确实帮村民做来了不少好事,但毕竟你是湿婆教里的人,对于起源于湿婆经的复活术有得天独厚的领悟能力,我不放心。希望大祭司理解。” 大祭司脸色难看,但还是点头进了柴房盘坐在哑女边上了。 赵大叔将木支架重新装到了腿上,这才趁着夜色带我们进山了。 赵大叔对山路很熟悉,即便是一条腿有问题也比我们走的快。他带着我们从一条非常隐蔽的山路过去,他甚至对边防哨兵的换班时间也一清二楚,带着我们很轻松就躲过了边检站和哨兵暗堡,这正好给我们提供了进山的路径。我让小善暗中记下这条路,到时候我们找高满堂就容易多了。 “赵大叔,你对这山路可真熟悉啊,每次进山就等于出了一次国。”吴浩打趣道。 “我从小在山边长大当然了。这山里有成千上百的山路可非法穿越,是边境管理的一大难题,政府可头疼了,要不是有雷区估计非法穿越的人更多了。我选的这条很隐蔽。”赵大叔说。 说话间我们就来到到了雷区附近,仔细一看,已经被拉上了铁丝网,铁丝网上还挂着高压电的警示牌。 “以前我来还没有电网的,现在可麻烦了,不仅有电网还有雷区要穿越,那个山洞在雷区的山坡凹地里。”赵大叔皱起了眉头。 ===第98章 解术之法 电网和雷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一时间大家都犯了难。 只见小善一直在用大拇指在瞄着什么,不知道在干什么。 “小善你干嘛呢”我好奇道。 小善没理我问赵大叔:“那个山洞在什么方位” “左前方一百米左右,你要干什么”赵大叔也很诧异。 “呆会就知道啦。”小善眨了眨眼说,接着从背后抽出机关伞,打开伞柄的盖子按下机括,只听“嗖”的一声一根钢索射了出去,钢索前头的圆球一下散开变成了爪钩,爪钩精准无比的钩住了左前方一棵大树的树杈。 小善试了试牢固程度这才冲我们点了点头。 小善的法子已经很明显了。是叫我们顺着钢索划过去,整片雷区是一个倾斜向下的山坡,能轻易的就滑到山坡下的凹地里。 赵大叔目瞪口呆道:“还真神奇。” “乡巴佬没见识。这不过是小善同学很普通的机关罢了。”吴浩嗤笑一声就脱下外套卷起来挂在钢索上,然后顺着钢索就滑了过去。 我们按照吴浩的法子依次下到了凹地里,小善最后按了机括。借着收缩钢索大树的反作用力,一下就被伞带动飞了过来,可能是速度太快小善一下就卡在了树杈上,疼的他龇牙咧嘴,我们费了半天劲才将他弄出来了。 进了凹地后赵大叔就带我们去了那个山洞,这山洞在凹地的最深处。洞口挂满了藤蔓,要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你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么难发现的山洞也被你发现了。”吴浩嘟囔道。 “这是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换来了。”赵大叔苦笑道。 我们进了山洞,赵大叔弄了个火把,当火光亮起把山洞照亮,壁画呈现在面前的时候我们都惊了,洞壁上全是湿婆造型的壁画,壁画的颜色是暗红色的,虽然很单一,但每一幅都很精美,乍一看就跟埃及金字塔里的那些壁画似的。 这些壁画描绘了湿婆在实施复活术救活一个人的场景,每个阶段都画的极为详尽,所用到的咒法和东西全都标注了出来。 “这些文字好像是古印度文字啊。赵大叔这你也看得懂”吴浩诧异道。 “春红死后为了研究这上面的文字,我特地买了古印度文字的字典,然后对照一个字一个字的解读。花了我好多天学习咒法的音调以及意思。”赵大叔感慨道。 我们花了十来分钟把所有壁画都仔仔细细的看完了,但壁画只记载了如何实施复活术,却并没有发现怎么解的方式。 大家陷入了焦虑当中。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吱吱的叫声,一直硕大的肉蝙蝠突然从上方飞下,擦着吴浩的头顶就掠了过去飞到了洞外,我们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只见洞顶上方倒挂了好多只蝙蝠。 赵大叔举起了火把,蝙蝠受到了刺激突然掉了下来,展开翅膀蜂拥而出。我们几个赶紧一边驱赶一边蹲下,等蝙蝠都飞出去了以后我们猛的发现在洞顶还有壁画。 “原来这上面也有壁画,我来了两次都没注意到。”赵大叔吃惊道。 “洞顶这么高火光都照不到,又有大量蝙蝠聚集没发现也正常。”我说。 就这么看根本看不到壁画的内容,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为了看清楚洞顶的壁画我们坐肩搭起了人梯,让赵大叔站到最上面去看洞顶的壁画,毕竟只有他学了古印度文。 吴浩扎着马步在最下面承受着几人的重量,折腾的他脖子上青筋都暴起来了,额头更是渗出了细密汗珠,他说:“老赵你看快点,三个人的重量压着我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赵大叔赶紧应着加紧速度去看,看了将近有一分钟左右赵大叔突然惊呼道:“上面就是复活术的解法” 我们几个欣喜不已,吴浩一高兴都没沉住气,顿时人梯就晃了起来。一阵鬼叫我们全都摔了下来,好在大家都没有受伤只是擦破了点皮。 “赵大叔,上面说复活术怎么解”我忙问。 “说的很复杂,大概就是说需要等到月圆之夜的前一天晚上十二点,用鳄鱼眼泪混合莲花汁液滴入寄生体眼中,然后在寄生体身上涂抹上。”赵大叔说着就停住了。 “你倒是说啊。”吴浩催促道。 “涂抹上混合了纯阳男人精液的灰土,这种灰土必须是死人坟地里了。”赵大叔说。 “这么奇葩”吴浩愣愣道。 “湿婆本身就是一个生殖之神,传说湿婆与妻子做爱时,一次就达100年之久。中间从不间断,精液喷洒成恒河,孕育了印度文明,他所创的秘法全都是这一路的。”赵大叔尴尬道。 “鳄鱼眼泪、莲花汁、坟头灰这些都好办我去办,纯阳男精液只能找罗辉这小子,我早不是纯阳之身了,小善全身阴气更不是了,这里只有罗辉是。”吴浩说。 我咽着唾沫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目前这情况我又不好拒绝。只能默认了。 “那咒法你记住了没”小善问。 赵大叔点了点头。 既然搞清楚怎么破解了大家就准备离开了,只是我们一出凹地才想起一个重要问题,操。刚才我们只想着怎么下来却忘了还要回去的事,小善说他没办法在用钢索上去了,刚才下来是因为有坡度,我们利用了重力原理,可这上去就不能利用了,而且山坡上的树木长的稀松。这一棵那一棵的,不可能借助树木为桩上去。 我们虽然有一定能力,可飞天不是登峰造极的高人不可能做的到。 “只剩下唯一的办法了。”赵大叔沉声道。 我们都明白赵大叔在说什么。直接走过雷区 我机械的扭头看向了赵大叔的腿上的木支架,直接走过雷区根本就是碰运气,弄不好不是残疾就是粉身碎骨。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了,但现在除了这个法子根本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根本是在赌命,怕死是人的本能。一时间我们都无法做决定。 这时赵大叔叹了口,苦笑道:“我们当中我是唯一走过这雷区的,心中多少有点数。只是当初我没想到还回来,根本就没做标记,现在我只能凭记忆试试看了。 我们看向了赵大叔。赵大叔感慨道:“我已经少了一条腿不在乎再少一条了,就让我为你们开路,看老天爷的意思了,如果老天爷要我死那我也没有怨言,我错手杀了春红就该抵命,如果老天爷侥幸让我不死,我那以后一定好好赎罪。” 赵大叔说完就大步的踏进了雷区,我们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吴浩也示意我们不要阻止赵大叔,他说:“我也希望赵大叔不要有事,但这是目前唯一的法子了,总不能找边防官兵求救吧,那到时候麻烦可大了,但愿老天爷还能让赵大叔有赎罪的机会吧。” “唉。”我和小善同时叹了口气。 说话间赵大叔已经走出了五六米,这五六米的位置没事,我们马上就跟着赵大叔踩踏过的地方过去。 赵大叔让我们留在原地不动,跟着他有走出了十多米,还是没事,这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随着越来越接近电网我们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冷汗都湿透了衣衫,眼看就要到达电网了,这电网不是太高,以我们的能力只要小心一点完全能跃过去。 但有些事越是急就越容易出事,赵大叔可能也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随着接近铁丝网他的步伐和步频也变大了,我们正要跟着他的脚步过去的时候,赵大叔突然身子一抖,整个人都僵在那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出事了。 “别动,别过来了我踩到地雷了,一动就炸这地雷的威力我见识过,杀伤范围很大”赵大叔扬手示意我们停下脚步。 ===第99章 驱鬼夜 眼下这种情况虽然我们预料到了,但谁也没想到会来的那么突然,大家全都僵在那不敢动弹了。 赵大叔喘了一会气,悲凉道:“看来老天爷不打算放过我了,也好,我下去陪春红,不过在走之前我为你们做点事,离电网不到三米,我想以你们的能力踏着我应该能翻过电网了。” “赵大叔。”我们喊了一声。 “不要多说了,快点”赵大叔含泪喊道。 吴浩表情凝重没多说什么,率先一跃借着赵大叔的肩膀一蹬就翻过了电网,我和小善还在犹豫。毕竟用一条生命做垫脚石让人于心不忍。 “别磨蹭了,待会一炸响就会惊动边防官兵,你们没时间停留。”赵大叔催促道。 无奈我们只好踩踏着他的肩膀翻出了电网,隔着电网赵大叔潸然泪下道:“请代我向那个我都不知道名字的哑女道歉。我不该一时糊涂折磨了她这么久,还有我希望你们不要伤害春红。” 赵大叔已经说不下去了。 吴浩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办到的。” 赵大叔点点头说:“下面我把咒语告诉你们,你们记好了,a。” 赵大叔说着就鸟语了起来。我半句咒语也没记住,倒是小善非常认真的跟着赵大叔在念,只是一遍他就记住了,说:“我都记住了。” 赵大叔笑了笑,他的笑充满了解脱后的释然,突然他大叫一声:“快走” 喊完他就猛的抬起了脚,整个人快速趴在了地雷上,我们反应过来拔腿疯跑。就在我们转过身来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回头一看,赵大叔已经被炸的血肉横飞,木支架炸的掉落在了我们面前。 我捡起木支架心头掠过一丝悲伤。 远处传来了狗叫声,强光手电摇曳,呼喝声脚步声传来,地雷炸响的动静已经引起边防官兵的注意了,我们只好顺着隐秘小路撤出了大山。 回到村里后大祭司见我们灰头土脸神情沮丧,问:“赵田平呢” 我将木支架递了过去,大祭司看着木支架心中已经有数了,只见他叹了口气道:“唉,我在村里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过他做过对不起村民的事,他的本质根本不坏,只不过为了一个情字钻了牛角尖,可惜啊。” “爱情真的能让人变的这么疯狂么”小善愣愣道。 吴浩苦笑了下说:“等你尝过爱情的滋味就知道了。” 小善挠挠头说:“我估计不会有爱情。” 我接话道:“那是你还没遇上。一旦遇上你就身不由己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杨雪漫,我曾跟小善有一样的想法,直到杨雪漫的出现,我忽然发现爱情这东西根本就无法控制。它就像毒药一样服之就令人疯狂,让人失去理智。 “会吗”小善天真的自言自语。 “一定会。”吴浩点头道。 大祭司对赵大叔的死也有些伤感,但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问起了我们去找山洞的情况,于是我们就把在山洞里的发现说了。 大祭司听完后说:“将鳄鱼眼泪和莲花汁滴入哑女双眼,是封住恶魔之眼,用坟头土灰和纯阳男精液涂抹全身,是封住恶魔躯体,这样春红就无法借用哑女的身躯复活了,在月圆前一天的午夜十二点实施,一旦过了十二点就进入月圆之夜了,魂魄要复活但却被封了六感。会活活憋死在躯体内,化作魂水流出,这解法确实很湿婆教啊。” “这样对春红是不是太残忍了。”我小声问。 “看似残忍,实则是对她最好的选择了,魂水从体内流出渗入地下,融于大自然是她最好的归宿了。”大祭司顿了顿道:“鳄鱼眼泪和莲花汁都是湿婆教常用药物,我那都有,坟头灰土也好弄,只是那纯阳男的精液不好弄。” 吴浩拍着我的肩膀道:“我们这里有一位。” 大祭司微微一笑说:“那就麻烦罗施主了。” 吴浩假意咳嗽了下,凑到我耳边说:“别告诉我你这把年纪了没打过飞机” 我瞪了他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低着头感到很尴尬,有些事暗中做做倒是没觉得什么,一旦摆上台面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这时小善突然问了一个问题,我一下就愣住了,只听他问:“大祭司,要用纯阳男精液涂抹全身封住恶魔之躯,那不是要很多了” 吴浩也愣住了,这的确是个问题啊,妈的,难不成要我。 大祭司笑了下说:“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只需要罗施主一次的就够了,我那里有几瓶恒河水,只要倒入恒河水稀释掉就能产生相同的效果了,恒河水加上湿婆教的咒语就成了湿婆教的圣水。” “赵大叔跟我们介绍过,说什么恒河水是神话中湿婆跟他妻子做那什么一百年喷洒出来的精液,所以有相同的作用吧。”小善若有所思道。 大祭司仰头哈哈大笑道:“小善施主的悟性很好啊,是个好苗子,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湿婆教啊,如果你加入湿婆教,我就把我学的湿婆法术都传给你怎么样” 小善赶紧摇了摇头。 离月圆之夜的前一天还有三天,只有小善记住了解咒之法,我们又不能走。我们本来决定把咒法传给大祭司,由他去完成解救哑女,但大祭司断然拒绝了我们传咒法,他说赵大叔之所以不愿带他去山洞,就是因为他是湿婆教系统的人,只要通过解咒咒法和这些药物就能推敲出复活术的原理了,赵大叔虽然死了,但还是要尊重他的遗愿,该不知道就不去知道。 大祭司的态度让我们肃然起敬,从这件事能看出赵大叔的担心是多余的,大祭司是一个为人正派的好人。 无奈我们只好再等三天了,在这三天里我们轮流看守着哑女。不仅解开了铁链,还帮她清除了伤口的溃烂,哑女虽然被春红占着身体,但复活术没有完全实施完还有点理智。看到我们为她做的,动容的流下了眼泪。 哑女暂时还不能曝光,我们只得让她继续留在柴房。 为了弄精液我真是煞费苦心,偷摸的弄到后就装在小瓶里送给了大祭司,之后的事就交给大祭司去办了。 三天后的月圆前夜,大祭司在柴房里设下法坛,摆上了一尊正统的湿婆神像,焚香之后大祭司便开始实施了。他将鳄鱼眼泪和莲花汁混合的液体滴入哑女眼睛,随后将融合了我的精液、恒河水以及坟头灰土的粘稠液体涂抹在哑女身上,跟着小善便一字一顿的念起了记住的咒法。 在小善念完咒法的同时,法坛上的烛火突然摇曳了起来。一阵诡异的轻风在柴房里吹动,卷起稻草飞舞,吴浩悄然把柴房的门给加固了下。 哑女突然痛苦的翻滚了起来,封住双眼的汁液突然蒸腾起了红雾。涂抹在她身上的粘稠汁液也起了变化,就好像在哑女身上变成了一层极为稀薄的皮肤,缩的直接封住了经络里的血液流动,霎时哑女整个人都呈现出了绛紫色 越南女人春红的鬼影浮现在哑女的身躯里。也在痛苦翻滚挣扎 看着哑女在地上痛苦翻滚我们都有些于心不忍,小善也因此停止了念咒,大祭司马上提醒道:“不要停,一停就前功尽弃了。现在她的痛苦能换来她以后的平安,是值得的离十二点还有三分钟,在撑三分钟无论是哑女还是越南女人春红都解脱了” 小善回过神赶紧继续念咒。 我们和哑女都在煎熬中度过了三分钟,等午夜十二点一过。哑女慢慢停止了挣扎,春红的鬼影也消失了,哑女眼里的汁液一下被溶解,化成黑色的眼泪流了出来,她的全身上下也都结出了一颗颗黑色的水珠。 ===第100章 边境被擒 这些黑色眼泪和水珠应该就是大祭司说的魂水了,魂水从哑女身上滑落很快就渗入了地下,带起一股恶臭弥漫,哑女也陷入了昏迷状态。 大祭司给哑女检查了下说:“不碍事了,只是身体长期被排斥反应的魂魄占据,搞的很虚弱,调理一段时间就恢复了。” “那她恢复后我们该怎么安置她”我问。 大祭司想了想说:“这个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会将她带到山上的湿婆庙里照顾,等她恢复后我会把她送到相应的机构去寻找她的家人,至于赵田平的善后事宜我也会相处,你们不会有麻烦。” 大祭司的安排我们没有异议,这事就这么定了。 处理完这事后我们在屋内小坐平复心情。吴浩问了一个问题让我们也很好奇,他问:“中越边境地区怎么会出现一个古印度邪教留下的山洞,还有壁画。” 大祭司说:“这几天闲暇之余我也研究了古湿婆教典籍。从你们描叙的情况来看,壁画用的是人血混合一种在古印度叫恶魔之花的植物调制的颜料画的,这种方式能够留下不灭的痕迹,风蚀水蚀都无法将其毁掉,古湿婆教典籍上有对这个邪教殡葬方式的记载,但凡是邪教教徒都信奉毁灭的力量。他们在死之前会抽干自己的血与恶魔之花调制出颜料,然后把自己一生的功勋能力记载在合适的地方,如果有人无意中学到了他们的能力,就等于成为了这个邪教的教徒,他们以这样的方式作为自己力量在世上的延续,虽然九世纪的时候这个邪教被灭,但难免有漏网之鱼逃亡到东南亚一代,行为更加隐秘,死亡场所也更加隐蔽,赵田平发现的山洞可能就是九世纪逃亡的邪教余孽的葬身之所。” “这么说那个山洞就是一个墓了”我嘀咕道。 “可以这么说。”大祭司道。 “我怎么觉得邪教教徒这么做不仅仅只是为了延续自己的能力好让有缘人学到他们的能力呢。”吴浩沉声道。 大祭司点头道:“吴先生心思缜密让人佩服,不错,他们这么做的确另有目的。死亡也是毁灭,而毁灭又意味着重生,这种殡葬方式实则是一种重生的祭祀仪式。他们渴望死后变成恶魔拥有毁灭的力量,就跟国内道长希望死后羽化升仙的道理一样,但很显然能做到的人几乎没有,千年以来从来没有恶魔重生过,所以我们湿婆教对这事没有过多的去研究,权当是邪教的一个笑话来看。”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既然那个洞是墓,为什么没有见着那个死去邪教徒的骸骨呢” “我觉得那个洞不过是一个外围的洞穴,没准那附近还有洞。而且很可能跟这个洞是相通的,只是你们没有发现。”大祭司说。 大祭司这么一说一下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我还真有想去一探究竟的冲动,但我知道这么做太冒险了。 “不管还有没有洞都不关我们的事了,我们为了解救哑女差点被地雷炸死,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无心去管邪教的事了。”吴浩顿了顿说:“大祭司你既然是湿婆教系统的人,要是有兴趣可以自己去研究研究,我们已经了解了你的为人,我可以替赵大叔做个决定,告诉你山洞的位置。” 大祭司淡定的摇了摇头说:“老实说我的确对那个山洞很好奇,这是人之常情。正因为人的好奇心是一种本能有时候根本无法控制,人是无法驾驭自己的本能的,就像饿到了极点只要看到吃的会控制不住去吃,我要是真进了山洞看到了复活术,很可能不知不觉就学会了,这么一来我岂不是无意中成了邪教中人作为正统湿婆教的祭司,我无法容忍这种事发生,在加上那死去的邪教徒尸体可能还在那附近,万一出了差错,真的激活了所谓的恶魔,那后果可就严重了,所以就算我有天大的好奇心也不会去那个山洞,赵田平可能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不让我去的,真是难为他了,就让那个山洞随着岁月淹没在大山之中是最好的选择了,我建议你们也别再去了。” 我们都点头表示了同意,毕竟我们因为高满堂的事耽搁不起了。 今晚的月色很亮,是翡翠戒指吸收月光最佳的日子,我们决定连夜就出发。 看的出来大祭司对我们到底进山要干什么很好奇,但他并没有多问,送我们到了进山口叮嘱我们一路小心后便告别离开了。 我们顺着赵大叔带我们走过的山路前行,翡翠戒指吸收了大量月光在山中闪烁的红光格外夺目,同时频率也非常快,这说明我们很接近高满堂所在的区域了,然而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翡翠戒指居然指向了雷区下面的凹地 “擦,老天这是在玩我们吧,妈的还是回到这里来了,难道高满堂和那残门高人的藏身之所就在凹地里”吴浩咽着唾沫说。 “那那去还是不去”我颤声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不去我们大老远跑这来干什么,鲁师傅还在他们手中呢,你不会不想去了吧”吴浩说。 我当然知道是非去不可。只不过是对雷区产生了后怕的一句话。 “这次咱们没必要害怕了,离我们上次走过才几天,脚印都还在,只要按照脚印过去就行了。”小善说。 我们长吁口气正打算彼此协助跳过电网,就在这时我猛的发现吴浩身上全是红色的光点,我顿时一抖反应了过来。这是红外线瞄准线,操,我们被枪瞄准了 我朝小善和自己身上一看也是一样。吓的我双腿直打颤,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要动一下保不齐就被打成马蜂窝了。 “电网前的人听着,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边境特警,请不要轻举妄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只要往前踏一步就是非法越境,子弹是不长眼的,双手高举抱头蹲下。”附近的林中传来了警告声,还是中越英三种语言不断重复警告。 “别开枪,我们是中国人”吴浩反应很快马上将手高举抱住头蹲了下来。 我和小善跟着吴浩也蹲了下来,吴浩压低声音说:“不好意思怪我太疏忽了,忘记赵大叔几天前才刚刚触动了地雷,边境特警肯定在附近驻守调查这事,刚才那翡翠戒指又一直在闪光太惹眼了。” 林中呼啦啦钻出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边境特警一下把我们包围了。 “低头看地面,别说话”一个特警站到吴浩跟前呵斥道,吴浩赶紧闭嘴了。 我们被边境特警押着带到了位于山中的边检站办公室里,我们的包裹全被扣留了,他们还要查我们的证件,这下麻烦了,小善这家伙是个黑户,哪来的什么证件 我们在办公室里被关了一会就来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他对我们进行了审问,问我们三更半夜跑到边境电网前干什么,包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又是做什么用的,又问我们是不是想越境,还问几天前被地雷炸死的那个人是不是跟我们有关,最后还要求小善出示证件。 我和小善都很慌,毕竟从没经历过这种事。 吴浩用手在桌子下给我们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冷静,这事由他来应对,吴浩冷静道:“长官,我们只不过是民间的宗教人士,通俗的说就是混江湖的手艺人,包里的那些东西都是我们的法器,是我们糊口的家伙事,我们只不过是经过这一带在山里迷路了,根本就不知道到了中越边境,也不知道什么被地雷炸死的人。” ===第101章 小善身世 吴浩的这套说辞还说的过去,但那领导一看就是经验老道的主,他的表情在告诉我们他根本不相信,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质疑,这得益于我们只是站在电网前没有做出动作,他们没有证据无法定性我们是非法越境,所以采取的措施只是审问和搜查随身物品。 我们包里的东西全被扣住一件件检查,吴浩那些赝品古玩刀具全给没收了,幸好小善那些木制的机关设备他们以为是工艺品。并没有在意。 边境特警不仅检查了我们的随身物品,还取走了我们的唾液要提取dna跟犯罪库进行对比,确定我们没有危害后才会放我们走。 吴浩的机智还是化解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小善黑户的事实无法掩盖,那特警领导围绕这个问题进行了盘问,吴浩想插话却被阻止。小善只能独自去面对这个问题,这让我很担心小善无法应对,毕竟这是在揭他的伤疤。 起初小善还能应对。说自己是沈家岭人,母亲是沈家岭人士叫沈月梅,已经失踪多年小善没说过世的真相。 当特警领导问到为什么没上户口的情况时小善陷入了难过状态,他不知道父亲是谁,也无法将自己是尸生子的身份说出,面对特警领导严厉的质问他紧张的都落泪了。 我感到了愤怒,瞪着特警领导双手在桌下紧紧握拳,吴浩一直在旁边示意我冷静。 特警领导或许是看小善年纪不大,又看他身世可怜,缓和了语气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比如跟我们是什么关系,以及沈家岭家中还有那些亲人等等。 小善都照实回答了,说跟我是师兄弟,一起跟一个木匠师傅学手艺,这个回答很好的解释了那些被认为是“工艺品”的机关。特警领导也没过多问什么了。 因为边境特警还要确定一些事,我们还无法离开,所以被暂时限制了自由活动扣押在办公室里等候。 在扣押期间特警对我们还算人性化。吃喝都有人准点送来,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在扣押期间来了些人对小善进行拍照,还取走了他的毛发、指纹、牙印等等信息,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我们虽然急着出去但也只能等了,四十八小时后特警领导又见了我们,说我们没有案底,也联系上了我们家乡的工作人员确定了身份,所以可以走了。但小善却不能走。 我诧异道:“长官,都解释过我朋友是孤儿没有亲人了,他又没犯事为什么不让他走” 特警领导说:“我们确认了沈月梅的情况,的确失踪了很多年,情况属实,沈向善没有户口,所以我们联系了当地的户籍警落实户口便于监管,手续正在办理中,也就是说沈向善现在已经算是我国合法公民了。” 原来扣押期间他们取走小善的毛发指纹等信息是为了落实户口,小善一下成了合法公民因祸得福了,这让小善很高兴,我们对边境特警额外做的事很感激。但特警领导话锋一转让我们一下都懵了,只听他说:“之所以不让沈向善走是因为我们通过dna个体识别技术,发现他的ydna也就是父系遗传基因跟犯罪库里的一个在逃罪犯一样。” 我们听了个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是什么技术,吴浩问:“长官,你能不能说的简单点” “就是说沈向善跟这个罪犯有亲属关系,是同一个太祖爷传下来的基因,简单来说沈向善跟这个罪犯应该是同姓的,这个罪犯叫万虎。十几年前犯下过强奸罪留下了dna,但一直没捉到。”特警领导说。 “这个罪犯难道是小善的父亲”我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 “有可能是,但也有可能是堂叔之类的亲戚。”特警领导说。 “这个万虎是树沟村人吗”我想了想问。 “不是,是天州城区里的人,现年应该四十八岁了。”特警领导说着就给我们递来了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万虎戴着一副眼镜,看着白白净净很书生气,没想到却是强奸犯,我看看小善又看看照片吸了口凉气,两人眉宇间的相似度达到了八成。说不是父子都没人信 特警领导说:“从照片上来看父子关系的可能性很大,根据沈向善的年纪以及沈月梅的失踪年份推测,沈月梅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只是没有被发现,而她还生下了万虎的孩子也就是沈向善,所以我们要留下他问清楚沈月梅的情况。” 我大口喘着气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些事。王喜定说过他是在一座石桥下发现沈月梅的,当时沈月梅头破血流受了伤,这么看来沈月梅并不是失足摔下石桥的,也就是说沈月梅在新娘林出来发疯后可能去过市区,万虎应该是看她精神有问题于是跟踪了她,当跟到僻静的地点也就是那座石桥,就实施了暴力将沈月梅带到桥下,沈月梅头破血流可能是万虎杀人灭口,但他没想到沈月梅当时并没有死。 也就是说正是万虎这次暴力犯罪。导致沈月梅有了小善,而不是树沟村某一个村民的种了,妈的,这情况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本以为小善会是树沟村那些把沈月梅当成公交车的村民。 没想到在偏远的山区边境,一次偶然的被抓却带出了小善真正的身世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小善都懵了,当他看到照片上的万虎时,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神情都是木然的。 强奸犯父亲这恐怕是小善这会脑子里唯一的字眼了。 “小善,你、你没事吧”我小声问。 小善根本没有反应。 吴浩说:“长官,你要是不放我朋友那我也不走了。”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留就留我已经给足你们面子了,光你带那么多把管制刀具就可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了。”特警领导不快道。 “行啊,那你就定我罪吧,反正不放我朋友我就不走。”吴浩说着就慵懒的靠在了椅子上。 这家伙我也是服了,可以无比冷静又可以耍无赖,特警领导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说:“有些事你以为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吗三更半夜在边境大山里出现必有原因,只要不触犯法律非法越境你爱在山里怎么折腾我都不管,至于万虎的案子当年很轰动,我是职责所在必须留下沈向善,除非你们将沈月梅的具体信息提供给我,他才可以走。” 我看向吴浩,吴浩皱了下眉头点头示意了下。 于是我只好将沈月梅的事简单说了遍,但当中把让人无法相信的迷信细节却都略去了。 特警领导听完后很是吃惊,机械的看向了小善,脸上流露出一丝同情,感叹道:“没想到沈月梅这么可怜。” 特警领导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了半天,终于做出了决定放我们离开了,但他同时警告了我们不要在靠近边境,否则就不客气了。 我们拿回了包逃似的离开了边检站,这么一来我们一时没法接近雷区了,无奈又返回了村里的湿婆庙找到了大祭司。 一路上小善连一句话都没说,我知道他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吴浩通过笔电查了查万虎的信息,结果发现万虎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渣,犯案累累,流传各地奸杀了十多名女性,被公安部列为a级通缉犯,追捕了十几年 ===第102章 夺玉刺客 我们去而折返让大祭司很意外,我们只好说半路遇上边境特警被抓的事说了一遍。 哑女这几天都住在庙里,经过大祭司的调养已经好转了许多,只是还下不了床,大祭司用写字的方式跟她进行了交流,打听到了一些事情。 哑女叫刘芳芳才二十一岁,家住东北农村,在父母的操持下嫁给了当地一户家境殷实的人家,她丈夫也是个哑巴,本来这算是刘芳芳很好的归宿了,可她没想到夫家对她隐瞒了一些事,她丈夫患有间歇性精神病。一发病就乱打人,刘芳芳经常被打的回娘家,娘家虽然心疼可也没办法。 刘芳芳终于忍受不住了,偷偷逃跑出去打工。因为没读过几年书社会阅历也很少,就被人贩子骗到了边境小镇,后来被赵大叔看中这才到了村子里来,之后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赵大叔把她关进了柴房作为春红的寄生体。 大祭司问她要不要回家,准备把她送到相应机构去,但刘芳芳不愿意回家,决定等身体恢复就加入湿婆教。 这对刘芳芳来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小善自从来了湿婆庙就把自己关在厢房里,不吃不喝,我们怎么劝也没用。 吴浩说小善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让他冷静冷静也好,小善的事让我想起了我那叫宋墨的老爹,也不知道这辈子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会不会得知他身份的时候也无法接受 因为边境特警一直驻守在雷区我们无法靠近,而其他路径又无法通到那里,这可把我们急坏了,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吴浩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把阿七找来,由他挖地道通到凹地里去,这的确是个好主意,阿七挖地道的本事我是见过的。 我终于安下心来等阿七到来了,这天夜里我睡的好好的,突然听到隔壁厢房传来关门的动静,虽然很小声但我还是听到了,小善就住在隔壁,他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 这几天他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我怕他出事赶紧爬起来跟上他。只见小善背着包快速朝山下走去,我追了上去,但追了没多久小善就发现了我,他停下脚步头也没回的说:“小哥你别跟着我了。” “你这是要去哪”我问。 “去找那个人。”小善落寞道。 “阿七就要来了。在这节骨眼上你说要去找那个人”我不快道。 “对不起小哥,这几天我想的很清楚了,有些事情我不搞清楚我没办法。”小善说不下去了。 “你能不能成熟点,一码事归一码事,难道你不想救表舅了吗那个人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他也从来没对你尽过责,跟表舅比他都不够资格你居然为了他放弃救表舅”我狠狠道。 “我。”小善被我说的难以回答。 “没错,你跟他是有血缘关系,按理说我不该阻止你去找他,但要分分时候,眼下表舅正处在为难之中,高满堂和松鹤真人有多厉害你是见识过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这一走我们白白损失了战斗力,我答应你只要救出了表舅你可以随时去找他。”我说。 小善沉默了,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纠结。 我正要上前带小善回来,突然传来破空之声,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觉得心口一疼,低头一看一支短箭已经插在了我的心口,鲜血正在冒出,我闷哼一声一下栽倒在地。 “小哥”小善赶紧扶起我警觉的察看四周。 天色一片漆黑,山风掠起树叶沙沙作响,将暗藏在黑暗中的人的气息给很好的掩饰了。 我捂着心口大声道:“是什么人暗算我有能耐出来” 没有人回应,紧张的气氛却在悄然弥漫,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闭眼回忆了下刚才的一幕,从我站的位置和短箭射中我心脏的位置来看。这个人应该在左前方 我给小善使了个眼色,小善立即会意,悄然摸出一个小木球,朝着那个方位就扔了过去,只听一声炸响,树林里立即传来了躲闪的动静,小善抽出机关伞就扑向了那个方位。 那人感到不妙,一个翻腾跳了出来。稳稳的落在前面。 我们仔细一看,是一个黑衣打扮的人,这人黑纱蒙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双手小臂上还卷着一圈短箭。 从他玲珑有致的身材能看出是个女人。这女人摊开双手,将手中的图钉和玻璃渣缓缓扔在了地上,竟然徒手接住了小木球爆炸散射的小碎片。 “把东西交出来。”女人喝道。 她的声音很稚嫩,听着就像是一个小姑娘。这让我很诧异。 “什么东西”我问。 “你腰上的东西”女人说。 我心中一抖,原来她是冲那块玉石来的。 “你是什么人”我想了想问。 “你管我是什么人,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射死你”女人扬起了手臂,做出随时要射短箭的动作。 小善闪身站到了我身前,瞪着黑衣女人咬牙道:“你要是敢动小哥一下我就杀了你” 在小善说话的时候我猛的发现他脸上布满了经络,目光中充满了杀气,我还从来没见过小善这么凶的样子。一时间我都被震住了,我有点明白了,这几天万虎的事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小善心头,他心中很矛盾,更多的是对万虎的恨,恨他害了沈月梅,恨他毁了自己一生。 我感到有些不太妙了,小善体内本来就聚集了阴气,这些阴气都是沈月梅当年的先天怨气和后天小善吸收冤魂而产生的,有一定的戾气,一旦小善充满了杀气,阴气便会控制住小善。导致他走火入魔,就跟那天在骨灰堂遇上的李显正缠身是一样的道理。 小善的气势让那黑衣女人都吓的后退了几步,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怯意,不等她反应小善一下扬起双手,龇牙咧嘴爆发出了惊人的黑气,黑气在他身边恐怖的萦绕,激起脚边的沙尘飘起,就连细小的碎石都在微微抖动。仿佛随时要飘起来似的。 这力量恐怖的惊人 黑衣女人被这一幕惊呆了,连一点反应也没有,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善已经挥出了阴气,大量黑气犹如龙卷风一样卷向了黑衣女人。 “啊。”黑衣女人发出惊叫急急后退,但还是没能躲过去,一下被黑气卷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当场就晕死过去了。 小善露着狰狞表情拿起机关伞,瞄准摔在地上没有反抗能力的黑衣女人就要射出小钢珠。这是要下杀手了 我越发觉得不妙了,大喊一声:“小善住手” “她这么对你我要杀了她,你别拦我”小善狠狠道,小钢珠同时飞出射向了黑衣女人。 眼看黑衣女人就要死在小善的手中了,这时候突然一道黑影闪了出来,火星四溅,几声清脆声响过后,小钢珠纷纷落地。 我定睛一看发现是吴浩手持一块铁板挡在了黑衣女人身前。那铁板都被小钢珠射出了坑洞,吴浩扔掉了铁板,吃疼不已的甩了甩手,盯着小善严肃道:“你未免下手太重了吧,快醒醒,不要被体内的阴气控制的失去了心智” 小善猛的一颤,脸上的黑色经络一下消退,他大口喘着气露出了后怕的表情,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刚才自己这么狠。 小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住的发抖,眼泪顷刻间就下来了。 ===第103章 又遇神秘人 吴浩查看了下我的伤势,说:“你忍着点。” 我点点头就闭上了眼睛,跟着心口猛的一颤,疼的钻心,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短箭已经被吴浩拔出来了。 短箭一被拔出我腰间的玉石很快就冒出了寒气,几秒钟之后伤口就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我和吴浩随后又去查看了那黑衣女人的伤势,吴浩说:“她只是被小善的阴气给震昏迷了,没什么大碍。” 我扯下了黑衣女人蒙在脸上的黑纱。当看到黑衣女人的样貌时吓了一跳,并不是她有多可怕,而是她根本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看着顶多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难怪能力这么差,只是被小善的阴气一震就昏迷了。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暗算我的会是这么个小女孩,难道我身上的玉石真那么重要吗 吴浩想了想说:“这女孩对我们很有价值,通过她没准你能知道关于玉石和你爸的事。先带回去再说。” 吴浩说着就横抱起了女孩回去了。 我凝望着小善说:“你看到被心魔控制的后果了” “她她是坏人。”小善颤声道。 “那也没必要痛下杀手,如果我们这么残忍那跟坏人有什么区别我担心的不是坏人而是你,我怕你被心魔控制迷失了自我,你知道刚才我有什么感受吗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善吗”我气呼呼道。 “小哥我错了。”小善委屈道。 “唉,有些事也不能全怪你,谁摊上这事都你有这反应也正常。”我顿了顿道:“总之你记住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行了这事不提了,等救回表舅我陪你一起就找万虎,走,先回去看看那个暗算我的小丫头是何方神圣。” “嗯。”小善点了点头。 我们回到了湿婆庙,吴浩把那女孩安置在了厢房里,这会她已经醒来了,但被吴浩用绳索把手脚给绑了。 “本事没多大胆子倒不小,说,是谁派你来的”吴浩喝道。 女孩瞪着小善道:“要不是这小子用邪术。论暗器和武功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既然落在你们手上要杀就杀,废话什么。哼” 吴浩嗤笑了下,靠了过去捏着她的下巴扬起,露出一脸坏笑道:“啧啧啧,还是个小辣椒啊,我喜欢,长的真是细皮嫩肉啊,这要是啊。” 女孩突然张开嘴狠狠咬了吴浩一下,吴浩赶紧缩回了手退了开去,手的虎口处留下了带血的牙印。 “臭流氓。你要是敢动手动脚我一定饶不了你”女孩羞愤道。 吴浩喘着气不发火反倒笑了起来,说:“看看你现在的处境,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怎么饶不了我哈哈哈。” “你动我一下我爸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女孩厉声道。 “是嘛”吴浩露出淫邪笑容再次靠了过去,女孩惊恐的不住往后缩,很快就缩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了,脸色惨白花容失色。 吴浩搓着手不住坏笑,我明知道他是故意吓唬这女孩,却仍觉得很猥琐,他这演技也是没谁了。 “你说是不说,嘿嘿。”吴浩跟女孩几乎是脸贴脸了。 “不不说”女孩仍在坚持,但声音已经很虚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吴浩撅起了嘴就要亲下去。 “啊我说。我说。”女孩失声叫道。 吴浩这才哈哈大笑退开了。 “没人指使我,是我看我爸一直想得到那个人身上的玉石,所以我想替他分忧就偷偷跑来了。”女孩看着我颤声道。 “你爸是谁他要我的玉石干什么这玉石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你认识一个叫宋墨的人吗”我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女孩听的一愣一愣。茫然摇了摇头说:“我爸就是我爸啊,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盯上你好久了,只是最近有其他事缠身没法找你,所以我就替他来找你拿东西。” “什么我爸就是我爸,别跟我玩绕口令,你爸到底叫什么,是不是还想来一次”吴浩说着就噘起了嘴吓唬她。 女孩吓的一颤,赶紧说:“我爸叫。”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屋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等我们反应过来厢房屋顶的瓦片已经纷纷散落了下来。 我们下意识的退了开来,只见屋顶出现了一个洞,一个黑衣人快速跳下,带起女孩借着柱子一蹬就跳回了屋顶,轻功十分了得。 我们几个没这样的能力,只好冲出厢房去围堵黑衣人。 我们分开往湿婆庙三个方位跑,我朝屋顶看去,暗夜下一个黑影在屋顶如履平地,动作飘逸潇洒,很快他就跃下屋顶往湿婆庙后方的林子过去了。 这么大的动静早惊动了大祭司,大祭司开门出来碰上了我,我根本来不及解释,只说有坏人闯进了湿婆庙,大祭司一听也跟着追了出去。 这黑衣人能力不低,带着个女孩都跑的这么快,要不是大祭司对树林熟悉恐怕我们根本追不上他,大祭司将黑衣人的去路给拦住了,我们这才将他团团围住了。 等看清楚这人的样貌时我愣了下,这黑衣人就是当日潜入古玩店的那个神秘人 “是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盯着我不放。”我惊道。 “没错是我,那天你们运气好让你们跑了,否则也不用这么麻烦了。”神秘人微微一笑。接着沉声说:“玉儿你太冲动了,我早说过他们不简单,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要下手。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找来你可能遭毒手了。” “别把我们想的那么龌龊,我们没想过杀她,只是想问清楚你们为什么一直盯着玉石。”吴浩说。 “爸。这个人想欺负我,是个臭流氓。”女孩缩到了神秘人身后指着吴浩说。 原来神秘人就是这女孩的父亲。 吴浩冷笑道:“小丫头片子谁有兴趣了,我喜欢身材火辣的妹子。就你还是算了吧,我不过是吓唬你罢了。” 女孩涨红了脸说:“你就是臭流氓。” 神秘人示意女孩别做声了,随后正色道:“我有要事在身不想跟你们纠缠。东西等我哪天有空了一定会来取,如果你们现在硬要纠缠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速战速决的好。” “这位朋友好大的口气,眼下我们四对一,哪怕你能力再高恐怕也难以占到便宜吧”大祭司说。 “是嘛”神秘人冷笑道,言语中充满了轻蔑,一点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和小善跟他交过手,能力确实很高,要不是那天有警察赶到,估计我身上的玉石已经被抢走了,而且那天他应该没有使出全力,这让我对他产生了一丝忌惮。 我们四人分站四个方位摆开架势将神秘人围住,神秘人一动不动凛然道:“玉儿,你先走” 说罢他提起女孩的衣领,单手一甩,女孩一下就被甩了出去,那女孩动作也很轻盈,借势翻进树林就消失不见了。 这女孩对我们来说无关紧要跑就跑了,神秘人才是真正需要我们捉住的。 女孩跑后神秘人双手一翻,袖口里突然滚出了两颗大铁蛋,身子一转,铁蛋顺势抛出,只见那铁蛋在空中突然弹出了大量尖锐齿轮,犹如高速旋转的圆锯朝我们袭来,我们四人反应也不慢,均向后一仰,齿轮几乎是擦着我们额头掠过,击中树干一下就把粗粗的树干给切断了,威力相当惊人。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额头的发丝都被割下来了几根,这要是稍微不留神,估计头都被切下来了 ===第104章 机关铁甲虫 齿轮切断大树后缩回了铁蛋,重新转回到了神秘人手中,神秘人冷笑了下说:“那天事发突然我没带器具,才让你们有机可乘,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这是什么暗器怎么从没见过”大祭司惊道。 “你没必要知道。”神秘人一跃而起,两个铁蛋再次飞出弹出齿轮朝我们袭来,这一次铁蛋突然一分为二,一下变成了四个半球齿轮暗器,在我们之间疯狂的旋转交替穿梭。刚躲过去一个另外一个接踵而至,弄的我们疲于躲闪根本就无法还手。 这一波攻势下来我们均被擦伤了。 小善喘着气道:“这好像是机关术当中的暗器,但驱动方式不同。你究竟是什么人” 神秘人冷冷道:“还算有点见识。” 我们上次跟神秘人交手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小善的机关术出自鲁公门,还说鲁公门的人更不能放过,这说明他跟鲁公门有仇。但现在他也使起了机关术,这让我很诧异。 神秘人察觉到了我的诧异,冷哼道:“当今世上可不止鲁公五门会机关术。懒得跟你们废话了,耽搁我太多时间了” 神秘人说完就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布袋里抓出一把铁质小球撒向天空,小球在空中落下之际突然拆解变形,变成了一群带有翅膀的铁甲虫,只见铁甲虫头部的两根触须是钢丝制作,还黝黑发亮涂着汁液,铁甲虫发出“嗡嗡”的机械振翅声响疯狂的扑向我们。 我运气推掌想要驱散铁甲虫,但铁甲虫跟普通昆虫不一样,不是活物又坚硬无比,气对它们的攻击一点用也没有,我不小心就被铁甲虫扎到了小腿,小腿的肌肉猛的一紧,好像僵化了一样动弹不了。 “有毒小心”我大声提醒道。 尽管我使出了浑身解数但仍防不胜防,很快就落了下风,四肢多处被扎伤;小善一边躲闪一边以木球和机关伞连翻对神秘人攻击。但神秘人轻轻松松就给躲了过去;吴浩无法抵御铁甲虫,只能依托小善的攻势来掩护自己;大祭司更是对这种招数闻所未闻,只能顾着驱赶铁架虫。即便他有再大的能力却无法腾出手来施展,身上被铁甲虫扎了好多细小的伤痕,动作变的越来越僵硬缓慢,最后干脆直接倒在地上不动了。 神秘人见我们只有招架的份,扬着怪笑朝我走了过来,我知道他想要我的玉石,急急后退着。 神秘人步步紧逼,我的四肢僵化的感觉越来越重,很快就走不了靠在了树上。 这时林子外突然传出了一阵唿哨声。神秘人停下了脚步眉头一紧道:“今天不跟你们纠缠了,替我保管好东西,我改天有空了来取” 说罢他就一跃跳上了树,大手一扬像是使了什么手法,机关铁甲虫霎时飞了回去,缩回铁翅和尖刺变回了小铁球,神秘人扯开布袋口,小铁球纷纷落了进去。 神秘人扎紧袋口一跃跳进了树林消失不见了。 看样子附近还有他的同伴,刚才那声唿哨听着很紧急,应该是在催促他离开。 神秘人走后我们几个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 吴浩赶紧过来检查我们的伤势,他凑到伤口处闻了闻说:“不碍事,那铁甲虫尖刺上涂的是曼陀罗的汁液。只是麻醉药,药力一过就没事了。” “快来看看大祭司,好像有问题。”小善叫道。 吴浩扶着我过去看了下。大祭司浑身都是被铁甲虫扎过的小孔,他整个人都不能动了,躺在地上表情木然,时不时还浮起诡异的笑容。 “大祭司久居山区没见过这么特殊的机关术,连我们都不如,中招了。他这会脑子里浮现幻觉了。”吴浩说。 “怎么会这样”我吃惊道。 “曼陀罗这种花是一种麻醉药,吸入过量就跟毒品一样,大祭司嗨了,赶紧送回庙里吧。”吴浩说。 小善背起了我,吴浩背着大祭司,我们返回了庙里休息。 我的情况比大祭司好多了,只是手脚不能动,大祭司就惨了躺在床上不住的折腾,时而吟唱时而手脚舞动,看着很搞笑,随着药力减弱他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我们三人盘坐在地上,小善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铁球说:“刚才我故意让铁甲虫叮了下。趁机控制住留下了一只,这人的机关术是以铁质材料为主,跟鲁公门木制的不是一个系统,没想到除了鲁班机关术外还有另外一种系统的机关术。” 吴浩想了一会说:“会不会是鲁公门其它门内的高人,又或是背离鲁公门发展出来的新机关术” 我摇摇头说:“这人跟鲁公门有仇应该不是其他门内高人,倒是背离鲁公门发展出的新机关术有可能。” “小善。把这只铁甲虫拆开来看看。”吴浩催促道。 小善取出工具一点点的拆解铁甲虫,当我们看到铁甲虫的内部构造时无不震惊,这铁甲虫只有桂圆那么大,但内在却是非常复杂的构造,齿轮咬齿轮,轴承连轴承。牵一发而动全身,精妙的叫人叹为观止,有些零部件如果没有放大镜根本就看不清楚。 “真是太精妙了,就跟机械手表拆开了似的。”吴浩感叹道。 “能做出这么精妙的机关铁甲虫显然不是一般人,这人来历不明,一心想要夺走我的玉石。”我的话还没说完吴浩突然伸手打断了我,激动道:“把你身上的玉石拿给我看看” “浩哥你想到什么了这么激动”小善好奇道。 我狐疑的取下玉石递给了吴浩,吴浩翻来覆去的看,指着上面的“令”字说:“恐怕这玉石就是属于这人所在的门派系统里的有了玉石他估计能号令整个门派,这玉石应该是他所在的门派至宝,所以他才一定要夺回去。” 我愣了下想到了什么,小善接话道:“玉石是小哥的父亲留下来的,莫非小哥的父亲也是这个门派里的人物不然他怎么有这玉石呢” 小善说的话正是我想到的,结合我母亲跟我说过的老爹的事,吴浩的猜测没准是对的,我老爹当日因为有这玉石在身遭到了追杀,所以才没法留下跟我母亲在一起 我愣愣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门派,门派至宝通常只有掌门拥有,如果我老爹是在正常情况下得到这块玉石他为什么会遭到追杀我怀疑他是盗取了玉石,他也不是个好人。” 我感受到了小善内心的痛苦,小善见我发呆说:“小哥你别这么悲观,这些事都是我们的推测,真相是怎么样的还不清楚呢,不像我基本能肯定那个人是坏人了。” “小善说的没错,比如有人不满你老爹得到这东西,挑起祸端;再比如你老爹为了保护玉石不落到坏人手里,这才拿走了玉石,这当中有很多可能性不一定就是盗取,从他救治村民、不想连累你母亲选择离开就能看出不是坏人了。”吴浩说。 吴浩的安慰多少起了点作用,我心里也舒服点了,但愿是这种情况吧。 我看着玉石发呆,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是一个门派的至宝,老爹为了保护玉石甘愿离开母亲,就说明玉石的重要性了,既然这样那就更不能让这东西落入那神秘人之手了。 “神秘人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回来,或许到时候能从他身上套出点你老爹的消息。”吴浩说。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此时有人拍响了庙门,吴浩一喜说:“应该是阿七这家伙坐最快的班机赶到了” ===第105章 七星连珠 来人果然是阿七,简单寒暄后吴浩就把山里的情况说了遍,阿七说需要一天时间勘察地貌以便确认打洞位置。 经过一天的等待阿七终于确定了方位,到了晚上阿七先行去打洞,我们等候了个把小时才告辞了大祭司进了山。 阿七打洞的位置让我瞠目结舌,竟然选在距离边检站只有十几米的位置,他说只有这里是最佳地点他也没办法,幸好他用灌木丛掩饰了洞口,否则巡逻官兵肯定发现。 我们匍匐过去依次进了洞。阿七想的很周到,洞道每隔十来米就设有油灯,并且顶上都接入了空心的植物根茎用来透气。想的很是周道。 那雷区曾让我们苦恼不已,没想到阿七一来这问题迎刃而解了,很快我们便穿过了雷区。我们急不可耐的想进入凹地阿七却停了下来说:“刚才打洞的时候我发现边上还有中空的位置,于是我朝那个方向打了个岔洞,因为怕有什么意外我没直接打穿。所以等你们来了商量,要不要打通” 我和吴浩对视了一眼想起了大祭司说的话,大祭司说我们发现的那个洞可能只是外围的,应该还有其他的洞存在,有可能是九世纪那个邪教教徒真正的葬身地点,想到这里我一下充满了好奇。 我和吴浩商量了下,都觉得既然就在附近不如进去看看。 阿七带着我们拐进了一个岔洞,然后利用工具敲开了土层,霎时一股尘土臭味飘了出来,呛的我们都快咳嗽了起来,但一想起上面就是边检站只好强行给忍了。 阿七打着手电探出半个身位朝里面照了照,说:“这个洞是封死的,在外头根本发现不了。” 我们急着想进去看看,阿七却阻止了我们说:“等一会,这洞被封了很多年。里面的灰尘空气有毒,先让洞道里的气进去流通流通。” 阿七不愧是专业盗墓的,非常注意细节。我们只好等着了,大概十多分钟后阿七才带头进去了。 这个洞原本的出口已经封死了,让人觉得纳闷的是竟然是从里面封死的,也就是说洞的主人把自己活活封在了这里。 小善用手电照了照洞壁,洞壁上全是湿婆教壁画,颜料跟我们在那个山洞里发现的一样,但内容却不一样,看完全部内容我们不寒而栗,内容是某种祭祀仪式。大体是说一个人放干自己的血后,将自己封在一个刻满湿婆教咒文的巨大罐子中埋入地下,等到天象运行到七星连珠的那天,罐中尸体便能冲破咒文出来,从而拥有强大力量。 “大祭司说的重生祭祀仪式”我和吴浩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浩哥,壁画上那几个圆球连成一线是什么意思啊”小善好奇道。 “七星连珠啊,就是太阳系七大行星运行到一条直线上,根据美国天文学家计算,以七曜的张角小于30度的标准来统计,从公元1年至3000年,一共发生39次七星连珠,间隔从上百年到三四十年。平均七十七年出现一次,上次发生于1962年2月5日,下一次则要等到2040年9月9日。”阿七解释道。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我惊叹道。 “七星连珠对我们盗墓的来说也有说法。那天地球磁场异常,可能会导致墓中尸体尸变,所以干我们这一行的但凡有特殊意义的日子都需牢记。”阿七说。 “盗墓也是门学问啊。”我感叹道。 小善挠着头说:“如果壁画上所描绘的属实,那九世纪到现在这个邪教教徒早就重生十几次了啊。” 吴浩也觉得不对劲了,凑到壁画跟前又研究了起来,不一会他就有了发现示意我们过去看。只见在那个大罐子的壁画下面还画着一个圆盘,圆盘分为十多格子,上面全是梵文,看着跟手表似的,一看就知道是计时用的。 吴浩认真琢磨了下恍如大悟道:“虽然看不懂梵文,但我大概懂这东西在表达什么了。邪教教徒重生不仅仅是要一次七星连珠,而是需要十二次,每一次七星连珠就会吸收一次力量。直到最后一次冲破咒文破罐而出” “要是按照这么算的话2040年就是他重生的年限了。”我点头道。 “那还早得很呢。”小善说。 “那时候我们应该还活着,就算我们不幸短命了我们的后代也会看到,几位我觉得。”吴浩说着就环视了我们一眼。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不建议这么做,因为我们不了解这邪教的咒法,万一出个差错大家都得陪葬了。这是在拿命开玩笑,我来是帮你们打洞的,不是赌命的。”阿七摇头说。 吴浩看向了我和小善。小善说:“浩哥你决定吧。” 我保持着沉默,吴浩说:“不吭声就是默认了,三票对一票,就这么决定了,为了咱们的子孙后代得干件大事,这样以后跟子孙也有谈资了。老子当年可是英雄。” 阿七白着吴浩说:“死了连子孙也没有,英雄个狗屁。” 吴浩提起一脚就踹到了阿七的屁股上骂道:“动摇军心者生儿子没屁眼” 阿七嘿嘿一笑说:“老子是gay不会有儿子了。” “去你大爷的,那诅咒你男朋友迟早抛弃你。”吴浩骂道。 “你妹的,要不要这么毒啊。”阿七不快道:“我就知道来了准没好事。” 我们环顾四周,这洞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壁画上说的大罐子,见此情景阿七说:“如果按照咱们中国人的说法这是个耳室,真正的主墓室应该还在附近。” “知道还不快去找”吴浩狠狠道。 阿七不快的撅起了嘴嘟囔道:“你个死鬼这么凶干什么,我找就是了。” 阿七说着就贴到洞壁上去听空气流动,还用手指叩了叩洞壁,很快就确定了方位。 这个方位正好是大罐子壁画,当年那个邪教教徒已经通过壁画告诉我们了。 阿七对着大罐子壁画用特制的工具敲击。很快就敲开了一个洞,后面果然是空心的洞道。 洞道里一片漆黑,还有大量的臭气飘出,我们还是按照老法子停留了十来分钟,这才依次爬了进去。 “这邪教教徒真是煞费苦心啊,死前还为自己做这么多工作,为的只是千年以后重生获得力量,他哪里知道这千年会发生多少变化,他重生过来能力再大又能怎样,现如今几枚核弹就能把整个地球都毁了,就算拥有神仙的力量也架不住啊。”我说。 “而且大祭司也说了,这种重生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是一种子虚乌有的术。”小善接话道。 “我觉得未必,大祭司不知道重生术要多次的七星连珠吸收力量,漫长的千年后才会发生,这期间风平浪静他自然以为是子虚乌有的术了,不管真假我们得摧毁这个重生大罐子。”吴浩说。 小善想了下说:“浩哥,大祭司说当年邪教灭亡的时候有很多余孽流窜在东南亚一带,那岂不是还有很多这样的大罐子了” 阿七嗤笑道:“小善同学你未免想的太多了,像这样的术肯定不是一般教徒能学的,基本上是教主啊护法啊这类人学的,也就是说这个墓极有可能是当年邪教的高层,依我多年盗墓的经验判断,只能是教主了。” 我们有些骇然,没想到九世纪的邪教教主暗中逃到了中越边境的山区里。 说话间我们就钻出了洞道,在火光亮起的刹那,四周豁然开朗,我们被眼前看到的一幕震惊了 ===第106章 重生血罐 这个墓洞明显比我们见过的两个都要大,洞中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只在洞的中央位置摆着一个大罐子,足有两人的高度。 大罐子就跟地动仪似的呈圆形立在那,材质好像是青铜的,上面雕满了湿婆的恐怖法相。在大罐子周围的八个方位上分别有八个湿婆神恐怖法相石雕,锈迹斑斑的大铁链从湿婆神嘴里出来,固定在大罐子的八个环上,这大罐子虽然是铜质的,但里面好像浸出了血,将大罐子底部往上三分之二的位置都浸红了。 原来真有重生术这么回事。 “我估计等这罐子全变成血色就是重生的时候了。还差一次吸收七星连珠的力量就能成功了。”吴浩心惊道。 “那就想办法破坏掉这个罐子吧。”我说。 “我告诉你们可别乱来啊,这里是封闭的地下,虽然这东西要到2040年才重生,但既然已经吸收了十一次七星连珠的力量,力量也不可小觑。”阿七咽着唾沫说。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吴浩鄙夷道。 “我的建议就是现在赶紧走,到2040年还够没呢,我们只用在2040年前找到稳妥的办法来除掉就行了,比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乱来的强。”阿七说。 阿七说的很有道理,让我也动摇了。 吴浩可能也觉得阿七说的有道理,但他只是迟疑了下就瞪着阿七说:“我有强迫症等不了那么久” “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这么坚持,我也是服了,算了我啥也不说了,爱怎么弄怎么弄吧,谁叫倒了血霉认识了你。”阿七气呼呼的说。 吴浩想了想说:“看来现在只能请大祭司来了,只有他跟邪教同宗同源,或许能想到办法。” 小善说:“大祭司都说过了不想进洞,免得误学了邪教法术让毁了自己清白,他能来吗” “不来也得架着他来了,我倒是有个办法,只要我们蒙着他的眼睛带他来就行了。”吴浩说。 仔细想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和小善都没有异议了。吴浩说:“这来来回回的折腾我也是醉了,边境特警还驻扎在这一带,你们两个临死应变能力太差了。万一又被抓就麻烦了,这次我亲自去请,你们呆在这别乱动这大罐子,等我请大祭司来了再说。” 我们点点头吴浩便猫腰钻进了洞出去了。 吴浩走后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不敢太接近那大罐子,小善盯着大罐子眉头紧锁就没松开过,我好奇的问:“小善,怎么了” “这罐子里透出的阴气让人很不舒服。”小善道。 阿七说:“废话,死了快千年的玩意要是让你舒服才怪。” “我怕我们在这呆的越久会越难受。”小善说。 阿七想了想说:“那不如我们暂时先退回外面的洞里等着” 我们都没有异议,于是我们爬回了那个洞坐下等吴浩了。因为无聊我问起了阿七关于他盗墓的趣闻,阿七饶有兴趣的跟我们说了起来,他说的绘声绘色的,听的我们都入迷了。 我们正听得津津有味阿七好像发现了什么,给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贴到洞壁上听了听,神情一下凝重了起来,压低声音说:“有人” “是不是浩哥回来了”小善问。 阿七摇了摇头说:“不是,声音是从另外一个洞里传来的。” 我贴到阿七指的方位去听了下,但隔着厚厚的岩壁根本听不到在说什么,只能听到说话的嗡嗡声,而且不像是一个人是几个人。按照方位判断,这应该是赵大叔发现的那个洞 “七哥。”我正想问问阿七有什么办法可以听清楚岩壁那头在说什么,回头一看。这家伙已经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带着碗形罩子的玩意装在墙上。 “这是什么玩意”小善好奇道。 “收声雷达,能接收到十几米岩层下的声音,这是我用来确定墓中有没有机关响动的工具。”阿七说着就启动了上面的按钮。信号灯闪烁了起来,那一头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听的非常清晰。 “革泽。这个洞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大概半个月前,我本来潜入越南边境地区采药,回来的时候遇上了边境特警巡逻,只好躲到雷区下面了,结果就发现了这个洞,看这洞里的壁画应该是古湿婆教所有。壁画上记载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复活术,我想到这种术如果被我们吸纳,没准能助我们办成大事所以连夜派我女儿去报信,让几位堂主来过过目。”这个叫革成的男人说。 我愣了一下,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小善也惊了下,他比我先反应了过来,说:“这个革泽就是那个神秘人” 没想到他急着要走的就是为了这个山洞 我心中大叫不好,如果让他们学去了这山洞里的复活术,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时候又有一个男人说话了:“这样好像不太妥吧。这种邪术我们怎么能学呢,那不是把我们行会两千多年的清誉给毁了” “龙堂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鲁公门现如今这么壮大,压制了我们两千多年,如果我们还抱着陈旧的观念,恐怕永无翻身之日啊。”革泽痛心疾首道。 那个叫龙堂主的向刚才第一个说话的男人问:“魏堂主,你觉得呢” “革泽说的不错,想成大事不必拘泥于小结。两千多年了,我们行会是时候换个活法了。”魏堂主沉声道。 龙堂主叹了口气说:“那就这么决定吧,革泽。这个洞暂时要封起来,以免被其他人误打误撞发现。” “是,龙堂主。”革泽应道。 魏堂主接着说:“对了。本门信物的事你找的怎么样了” 革泽道:“回堂主,这事我已经确定目标了,当年我苦于追踪不到宋墨,直到前段时间我在广州突然发现了信物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子身上,这小子眉宇之间跟宋墨很相似多半是他儿子,宋墨虽然失踪多年,但却将本门信物交给儿子,我怀疑他根本就在暗处盯着我们,所以我不敢轻易对这小子下手,不过请堂主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信物取回来。” “宋墨这叛徒盗取本门信物至今生死未卜,现在居然冒出了一个儿子来,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魏堂主自言自语道。 “总之你尽快把本门信物取回来,这是头等的大事,没有信物拿什么去号令隐藏的同伴,他们是认令不认人的。”龙堂主道。 “属下明白了,请两位堂主放心。”革泽说。 “好了,先把这里封起来,赶紧撤。”魏堂主说。 没一会那头就想起了石头推动的声音,应该是把洞给封死了。 这几人走后我仍回不过神来,他们简短的对话却透露出了巨多的信息量,一时间我都无法消化。 许久我才捋清楚了,首先这是个古老的门派,历史有两千多年了,跟鲁公门应该是同一时期的门派,但应该早就没落了,他们企图东山再起,而且这个门派跟鲁公门有着延续了两千多年的仇恨;其次革泽就是那个神秘人,他也是当年追踪我父亲的人,而我父亲确实背叛了这个门派盗取了玉石,但从这几人的对话来看父亲这么做好像是在阻止他们实施计划;最后这块玉石的确是他们门派的信物,还是号令隐藏同伴的信物 众多的线索让我对这个跟鲁公门敌对了两千多年的古老门派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第107章 封魂之法 阿七和小善都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的心态很平静,有些事我无法选择只能接受,我叹了口气道:“七哥,我想拜托你件事。” “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阿七拍了拍我的肩膀。 “麻烦你打通洞道,我们得过去毁了那些壁画。”我说。 阿七和小善都愣了下,估计是没想到这时候我有这样的大局观吧。 我之所以这么做或许是感受到了父亲的志愿吧,虽然我还不知道他是正是邪。但已经更倾向他是正派的人了,因为从刚才那些人的对话来看他们在准备一个大计划,为了这个计划他们甚至想借助于壁画上的复活术,这说明他们是邪派人士了,父亲当年盗取玉石是为了阻止这计划,既然玉石现在在我身上。我无形中要继承这种志愿,不能让他们得逞了 “这个简单。”阿七说着就站到洞壁跟前取出工具打洞。 不多一会洞道就打通了,我们又回到了那个洞里。只见洞口已经被大石封住一点缝隙也没有。 阿七拿出一瓶液体喷洒在了壁画上,腐蚀的效果立即产生,很快壁画上的颜料就产生了溶解效应,恶臭弥漫颜料成了血水滴落,壁画消失不见了。 等弄掉了所有壁画我们折返回去,把这头的洞口彻底给封死了,以免被那些人察觉。 折返回来后没多久吴浩便带着大祭司来了,大祭司的眼睛被黑布蒙住,直到进洞才摘了下来。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遍,吴浩听后眉头深锁嘀咕道:“跟鲁公门斗了两千多年的门派到底是什么门派呢” 我们重新进了主墓洞,大祭司看到那血色的大罐子骇然道:“湿婆封魂罐” 大祭司这么大的反应让我们很诧异。 “湿婆封魂罐是湿婆教的圣物,根据印度史诗梵书记载湿婆当年在喜马拉雅雪山修行,封魂罐是他圆寂时的棺椁,湿婆的肉身最后在棺椁内坐化形成法力强大的血水,传说封魂罐每到七星连珠之际便能吸收大自然的力量。谁要是以相同的方式在封魂罐里坐化,便能获得重生变成湿婆的化身,拥有恐怖的力量”大祭司喘气道。 “这么邪门”吴浩嘀咕了句。 “嗯。封魂罐是湿婆教的传说,就跟基督教的圣杯是一个道理,从古至今封魂罐从来没有找到过,没想到真的存在,还被邪教的人找到了,幸亏你们带我来了,不然贸贸然进行破坏要出大事。”大祭司沉声道。 “大祭司,我们不能让里面的人重生,你有什么办法吗”我问。 大祭司盘坐了下来。双手合十道:“虽然还没到重生年限,但他已经具备了一定能力,你们退开点我先跟他交流交流。” 我们退开之后大祭司闭眼念起了生涩难懂的湿婆教经文,随着他念经封魂罐产生了奇特的变化,只见上面浸染的血迹时而消退时而暴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洞中弥漫,那八根大铁链发出声响竟然抖动了起来。 我们全都屏住了呼吸,心中骇然不已。 没一会那封魂罐口子上冒起了一层血雾,血雾逐渐形成一张魔鬼似的人脸飘在上方。墓洞里立即响彻起了咆哮嘶吼声,恐怖的叫人心惊胆战。 大祭司这是把封魂罐里的邪教之人唤醒了。 大祭司停止了念经站起来用梵语跟那张魔鬼脸交流。 魔鬼脸张着血盆大嘴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回应着大祭司,我们听不懂但却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交流完后血雾魔鬼脸重新飘回了封魂罐,墓洞内恢复了平静。 我们赶紧询问大祭司说了什么,大祭司抹着额头的汗珠道:“此人名叫毗连奴,是九世纪邪教的教主,他说当年自己侥幸逃脱但一直被追杀,奄奄一息,他带着仇恨前往了喜马拉雅雪山寻找传说中的封魂罐,终于让他找到了,于是便带回躲在了中越边境一带,他要让自己死去,然后重生获得湿婆的力量去报灭教之仇,任何人都休想阻止,他怨念太重我无法劝解,连湿婆经文对他都没有效果。” “那我们岂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吴浩问。 “办法不是没有,但这办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有效的。”大祭司眉头不展道。 “这封魂罐不能留下。如果让邪教教主重生后患无穷啊,再大的冒险都是值得的”吴浩说。 大祭司想了想说:“要找八个湿婆教高人,以这八尊湿婆石像为依托,用湿婆教最高要义湿婆天摩耶咒法大阵进行镇压,要连续念咒长达一百天之久,直到跟封魂罐上湿婆的法血产生共鸣。只有这样才有希望灭掉毗连奴。” 小善说:“湿婆庙里那么多信徒,找八个能力高的人应该很容易。” 大祭司苦笑道:“小善施主你想的太简单了,村里的湿婆庙有形无实啊,庙里的信徒对湿婆教的理解最多只是皮毛,更何况湿婆天摩耶咒法是古湿婆教最高的要义,鲜为人知,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整个中国我估计都只有我知道。” “啊,那怎么办”我问。 大祭司叹了口气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湿婆教的发源地印度,寻找湿婆教高人。”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这已经超出了我们管闲事的范畴了,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祭司环视了我们一眼说:“你们不是湿婆教中人。就算去了印度也分辨不出谁是湿婆教高人,况且这封魂罐中封的是湿婆教分支出来的邪教教主,他的目的是找湿婆教报仇。要毁掉他本来就是我们湿婆教信徒的分内事,你们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事了,我代表所有湿婆教信徒对你们表达崇高的敬意,湿婆神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大祭司说着就跪地给我们行了个湿婆教的大礼。 我们赶紧扶起了大祭司。 大祭司接着说:“我知道你们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太久,去印度找高人的事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这两天就会启程去印度。这个洞里的事也不用你们担心,我自会妥善解决。” 我们几个都松了口气,有大祭司去解决这件事太合适不过了,正如他所说这个邪教多少跟湿婆教有关系,他很了解该用什么法子去镇压封魂罐,比我们这些外行去解决靠谱多了。 “到时候你们要是办完事了有兴趣可以来观摩,要不是有你们发现了这个山洞,将来的后果可能很严重,湿婆教也会面临着生灵涂炭灭教的风险,你们是整个湿婆教的恩人,我再次谢谢你们了。”大祭司说着就给我们鞠了个躬。 我们从主墓洞出来后大祭司就要走了,我们送他到了洞口,大祭司跟我们告辞前环顾着四周说:“你们可真厉害,短短时间内就打出了深入地下的洞道,还精准无比的找到了邪教教主的主墓洞,咱们中国本土的江湖高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我们几个拱手道。 阿七说:“大祭司,你出去后小心边境特警,这里离边检站太近了。” “对了阿七施主,这个洞要如何隐蔽才不会被发现”大祭司问。 “这就不用大祭司操心了,我们留在这里还要前往凹地,你出去后我便会封住洞口,你只需将灌木掩盖住洞口就行,哪天你找到了八大高人回来,只用在洞口运气一跺脚,封住洞口的土层便会土崩瓦解,到时候你们进来就是了。”阿七说。 “想的真周到,那我先走了,你们一路小心。”大祭司跟我们告辞后便爬出了洞。 阿七封死了洞口,我们这才继续深入洞道前往凹地,寻找高满堂和残门高人的踪迹去了。 ===第108章 鬼遮眼 我们从另一头钻出了洞道进入凹地,根据翡翠戒指的提示我们继续往凹地深处走去,由于凹地里全是松软淤泥,走起来相当费劲,我们花了半个多小时才从凹地里出来。 眼前出现了大片的热带密林,根本看不到路了,这里月光照射范围很小,虽然翡翠戒指的红光时有时无很不稳定。但还是指出了大概方向。 “我们这会应该在越南境内了吧”小善问。 “应该是,所以我们现在又要防越南边检站的人了。”吴浩说。 热带密林里的湿度很大,刚进入密林没多久我们身上都湿透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这倒不算什么,最麻烦的是密林遮天蔽日月光根本照不进来,翡翠戒指的红光很快就消失了,我们一下就陷入了困境。 吴浩说我们现在只能靠刚才翡翠戒指的指示走直线。尽量不偏离路径,等碰到有月光的地方在调整下方位,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我们又深入密林走了一阵子,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于是停了下来。 “小哥怎么了”小善见我停下好奇道。 “有点不对劲啊,这里好像刚才走过了。”我说。 我这么一说吴浩和阿七也停下了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吴浩也产生了疑惑说:“好像确实走过了。” 虽然大家都有回到原地的感觉,但还不确定。毕竟密林里的树长得差不多,看错了也有可能,我出了个主意就是在树上做上数字标记,这样有没有回到原地就清楚了。 就这样我们走一段距离就标识记号。一直标到了64,可走过了64号树的时候怪事发生了,他妈的,我们竟然回到了1号树的位置,回头再看的时候64号树根本不在身后,好像凭空不见了,真是奇了怪了。 “操,难道我们都幻觉了”吴浩愣愣道。 “我们真的回到原地了。”阿七咽着唾沫说。 “回到原地说明我们一直在打转,可明明走的是直线没有偏离啊。”小善纳闷道。 吴浩环顾四周的树木道:“这里的树木好像被人刻意布局过了,64刚好是卦象,这些树是按照八卦五行排列,这是一个阵法,如果不按照相应的法子破解,我们可能会被困死在里面。” 我们几个都愣住了,我想了想说:“松鹤真人虽然真正的身份是残门高人,但他隐匿松鹤观多年。学的是道教系统的东西,按照八卦五行排列他很拿手,这说明我们没有找错地方。” 这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我们找对了地方。忧的是这按照八卦五行排列的密林阵法想要破解不是我们擅长的。 “这片密林被松鹤真人改造过变成了天然的屏障,普通人误闯进来肯定被困死。”小善说。 我忽然想起小善在松鹤观生活了好几年学了些道家的东西,赶紧问道:“小善你看得出来这是什么阵法排列吗” 小善挠挠头尴尬道:“我要是知道早说了啊。” “靠,你在松鹤观呆了几年都白呆了啊。”吴浩苦笑道。 “道门阵法我压根就没看过呢。”小善为难道。 阿七有些不快,不住的发出细微动静想吸引我们的注意,但我们压根就没理他,这让他不爽了,说:“你们是把我当空气了还是怎么滴啊” “难道你懂这八卦排列阵法”我好奇道。 “你大爷的,我们干盗墓的道门阵法也是必学的,寻龙点穴本身就是道门风水之术,有些墓的设计更是经过道门高人指点,如果我们不学点道门知识那还搞毛啊。分分中就被机关暗算死了,这密林的布局我知道,也能破解。”阿七气呼呼道。 “老七,既然知道就快说啊。”吴浩催促道。 阿七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歪过了头去,耍起了娘们似的小脾气,以表达我们不重视他的不满,这让我和小善很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吴浩忙陪着笑脸说:“我的七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能别这么小气吗” 吴浩说着就给我们使眼色,我们赶紧围上去,我扯着阿七的衣服说:“七哥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啊。我对盗墓这一行什么都不知道,是个门外汉,哪知道你们还学了道门阵法知识啊,你大人有大量别怪我们了,要以大局为重啊。” “是啊七哥,你的挖洞技术这么厉害,要不是你我们也到不了这里,你功高盖世,潇洒倜傥。”小善的话假的可以了,那些虚伪词汇听的我都想吐了,纯粹就是拍马屁,连吴浩都摇起了头,对小善将他拍马屁的功夫学的不到位表示无奈。 但偏偏就是这些虚伪词汇让阿七扬起了得意的笑容,大手一挥说:“算了算了,小善说的这么真诚,我也没那么小气。” 我和吴浩大跌眼镜。这也行 阿七随后让我们在走一遍,这一次他多了个心眼,观察起了每一棵树的布局方位,等我们再次回到一号树的时候阿七沉声道:“鬼遮眼阵法” 我吓的一抖,在我的印象中但凡带“鬼”字的阵法和功夫都邪门的厉害。 “什么是鬼遮眼阵法”小善好奇道。 “鬼遮眼通俗的说就是鬼魂侵入气数低的人体,而刻意遮住你的视觉神经,叫你忽略明显的危险而踏入可能致命的危险中,这个道门阵法就是利用鬼遮眼的原理,以树为鬼,麻痹和迷惑你的双眼,让你不能走出一个地方,从而达到目的。这阵法只用于防御没有多大攻击性,本身对人没有多大伤害,但是长时间找不到破解之法被困其中,不仅是对身体更是对意志力致命的摧残。你看你们才多大一会就急了。”阿七鄙夷道。 “七哥,那有什么办法破解呢”我忙问。 阿七就地坐了下来念叨了起来:“别吵我我想想,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坎代表水,离代表火,震代表雷,艮代表山。巽代表风,兑代表沼泽,水木金火土乾三连,坤六段。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离生坤艮。” 阿七不断念叨着八卦方位和五行,还用树枝在地上画起了八卦不断琢磨,最后扔掉树枝说:“有了你们去找些干燥的树枝来。” 我们只好去找了些勉强称之为干燥的树枝堆在了一起,阿七又把树枝分成了八堆,按照八卦方位排列,接着又让吴浩取出火油倒上点燃,霎时八堆柴火腾起了火焰烧出了浓烟,这些树枝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烧出来的农业臭的要命,呛的我们剧烈咳嗽了起来。 “七哥你这是干啥呢”小善捂着口鼻问道。 “一会就知道了。”阿七看着浓烟说。 林中吹来了微风,将浓烟吹的飘动了起来。这时候奇特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八股浓烟被吹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大烟柱,朝着一个方位飘了过去。 “哈哈成功了,按照算出来方式排列。火堆烧出的烟雾带有指向性,自然风一吹便会飘向阵法的出口,快跟上烟柱的方向过去,那是生门”阿七说完就跟着烟柱飘去的方向跑了出去。 我们反应过来赶紧跟上了他,走了没多久浓烟消散,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空地,果然走出了鬼遮眼阵法,这让大家很高兴。 我心里很是感慨,吴浩幸亏把阿七找来了,要不然别说是这鬼遮眼阵法了,就连那雷区我们都过不来。 ===第109章 死尸机关人 我们还没高兴多久吴浩就警觉的环顾起了空地,说:“不对劲啊,这一带全是密林为什么唯独这里有块空地寸草不生。” 他这么一说我们也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看发现这块空地边缘有人为做过手脚的迹象,好像空地是刻意被空出来的。 “不好”阿七惊叫了下。 就在他话音刚落密林里忽然传出了动静,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只见四面和头顶突然落下了木栅栏,形成了一个木牢。将我们困在了空地中央 小善赶紧取出机关伞按下机括,伞头上立即弹出了一把尖刀,小善挥舞着机关伞打算砍掉木栅栏,但这木栅栏韧性极强,只被砍出了刀痕却不见砍断。 小善退了回来说:“这些木头经过药物炮制过,砍不断。” 阿七抬头朝上面的栅栏看去,想从上面出去,他看了一眼说:“上面的木栅栏上好多小洞。” 我们抬头看了看。这一看顿时觉得不对劲,也就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洞里突然发射出了暗器,传出“咻咻咻”的声响,我们几个慌乱的躲闪着暗器,等躲过暗器后满地都是细长的木制针。 “残门夺命针”我心惊道。 见到这东西更确定我们没找错地方了。 “他们在这片密林了设下了不止一个陷阱,先是用鬼遮眼阵法以困为主,现在又是夺命针取命。想要深入残门的腹地,恐怕陷阱机关会一个比一个凶险,咱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吴浩说。 “老吴,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从这个牢笼里出去再说吧。”阿七说。 “我们进入密林触动机关。会不会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小善问。 我说:“发现倒好了,省的我们去找。” 我们正说着阿七好像发现了什么,盯着树丛大口喘着气,我们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见树丛枝叶抖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树丛里穿梭,下一秒,大量的蛇从树丛中一下游曳了出来 我们四下一看,蛇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过来了,一看就知道都是毒蛇,让人顿时毛骨悚然。 小善射出几枚小钢珠击中了几条蛇,但作用并不明显,被射中的蛇只是晃了下头,像是被激怒了张开血盆大嘴就朝我们疯狂游过来。 “要是有月光我就能控制他们了。”吴浩懊恼道。 眼看毒蛇就要从木栅栏的缝隙中游进来了,吴浩一跺脚说:“没办法了,你们躲到我身后去” 说完他就摆开了架势。双手捂着腹部揉了揉,念了咒法后张开了嘴,喉结滚动了一下,只见金蚕蛊犹如闪电一样从他嘴里飞了出去。朝着一条毒蛇就吸附上去咬了一口,这条毒蛇立即痛苦的甩着头尾,在地上挣扎卷缩,没一会就盘成一团腐烂了。 金蚕蛊展开透明小翅膀,疯狂穿梭在蛇群之间,不消片刻所有的毒蛇全都盘成一团腐烂了,威力惊人。 吴浩念了咒法金蚕蛊快速一闪飞回了他嘴里进入了腹中,这一幕看的阿七吃惊不已,张着嘴都合不拢去,好一会才颤声道:“老吴你肚子里什么时候养了条这么恶心的毒虫,我怎么不知道” 吴浩得意的一笑说:“我养虫还要告诉你吗这不是什么恶心的毒虫,叫金蚕蛊。是外婆留给我的遗产,是蛊虫之王,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嘟嘟。” 阿七咽了口唾沫说:“好厉害,只是养在肚子里舒服吗” “嘟嘟很乖的,平时没有我的咒法驱使它都在腹中安分睡觉,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吴浩说。 见吴浩出了风头我有点不甘示弱,示意大家退后,扎起马步运气,将气凝于掌心,冲过去就拍在了木栅栏的支撑柱上,只听爆裂声响起,一面木栅栏直接断裂飞了出去。木牢就此土崩瓦解。 “哇,罗辉也不简单啊,他妈的一个个平时都深藏不露,你们是什么意思,把我当猴耍啊”阿七瞪眼道。 “七哥我们不是想隐瞒你啊,只是没到用的时候,你破阵法的本事不也是刚刚才显露出来嘛。”我苦笑道。 阿七这才笑道:“说的也是。” 我们出了空地继续深入密林,经过两关之后大家更加有信心了,凝聚力空前,彼此协助在密林里又穿行了十多分钟,这十多分钟没有任何机关陷阱,反倒让我们纳闷了。 由于密林湿度太大很消耗体力,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有些累了,吴浩提议原地休息一会,我们这才彼此背靠背的坐了下来,大家一边休息吃点东西一边盯着各自的方向戒备着。 我们吃着带来的干粮。小善吃着吃着突然停住了,动着鼻子说:“有阴气。” 我们赶紧收起了干粮警觉了起来,密林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像有东西在附近的密林里出没,小善拿起机关伞就朝着自己感受到的阴气方向射出小钢珠,只听一声清脆的木头声响,小钢珠好像射在了木头上。 阿七手持洛阳铲快速迂回过去,打算掀开树丛看看,只是他刚把洛阳铲探进树丛,洛阳铲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火星一闪,“噌”的一声。洛阳铲就飞了出去,阿七吓的马上退了回来。 这时候只见有东西从树丛里出来了,我们定睛一看均吓了一跳,居然是一个穿着机关木甲的死人 这死人脸部都腐烂了。呈半骷髅状态,蛆虫甚至还在腐肉里蠕动,他的身上罩着精妙的机关木甲,这木甲跟梁满所穿的机关甲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有很多细节都不同。 机关木甲带动尸体行动,发出齿轮咬合和木头挤压声,行动一点也不比正常人慢。 “这机关木甲真精妙,居然能驱动死人行动。你们说的那残门高人利用死人为他守卫阵地啊。”阿七沉声道:“这个要怎么对付” 阿七话音刚落,其他方向的树丛里也走出了几个死尸机关人,我们立即紧张的靠到了一起,我仔细数了数。足足有十来个 “这么多。”小善皱起了眉头。 “老弟们,想要造一个这样的死尸机关人可不简单啊,耗时又耗力,用我们的话说就是造价不菲,他们的能力肯定不简单,说明已经很接近残门高人藏匿之所了,这十多个死尸机关人没准就是镇守残门总坛的守卫兵不要害怕,我们一路走来不是也用智慧解决了一道道关卡吗无论是死尸还是机关都是死的,没有智慧,而我们有智慧,这是我们的优势。”吴浩调动着我们的情绪。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在鼓励,但经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跟打了鸡血似的,顿时充满了信心。 阿七迅速捡起洛阳铲在手,冷冷道:“我什么时候怕过了来吧,让我也开开眼界,看看这机关术到底多厉害” 我们四个背靠背按兵不动。彼此转换方位摆着架势跟死尸机关人对峙着。 “咱们先看清楚他们的能力,找到破绽在逐个击破。”吴浩说。 “恩。”我们同时应了声。 十几个死尸机关人靠了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只见其中一个机关人手臂开启了一个小洞,发射出了什么。吴浩大喊一声:“卧倒” 我们同时趴到了地上,只听传来一声巨响,机关人发射出的东西竟然炸响了,飘出大量黄绿色烟雾。 “是剧毒麒麟烟,赶紧捂住口鼻”阿七提醒道。 我们捂住口鼻,但这些烟雾弥漫开的范围很大,光捂住口鼻根本不行,我不小心吸入了一点就感觉到呼吸有些不顺畅了。 ===第110章 林中古墓 大家都不同程度的吸了点毒烟,顿时咳嗽了起来。 这么下去很不妙,机关人都是死人根本不怕毒,残门高人设计的机关暗器毫无顾忌只针对活人弱点,杀伤力极大。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小善突然说:“小哥,尿乌包蛊师说过尿能解绝大多数的毒烟” 我赶紧爬到毒烟还没弥漫到的地方,将尿撒在了一块布上,然后将布撕成四块一人发了一块。大家捂上尿布后症状得到了缓解,这说明尿是管用的。 “罗辉你很上火啊,这尿骚的。”阿七皱眉道。 “这几天都没休息好能不上火啊,将就下别啰嗦。”我说。 我们重新站了起来,毒烟对我们已经没有作用了。 “这么下去不行,大家分散开来对付他们,各自凭本事,打不过死了活该。”吴浩说完就率先跑出了包围圈。三个机关人立即追着吴浩就跑开了。 我们也赶紧分散,有两个机关人盯上我跟了过来。 我将它们带到茂密的树林里后就爬上了树躲了起来,死尸机关人好像能感应到人的气息,腐烂眼珠转动着就盯向了我的藏身之处,手臂抬起,手握拳头,半截手臂一下飞出朝我袭来。 我定睛一看这拳头上还带着尖锐的圆钉,我下意识一躲。木拳击中我所在的树干,树干立即断裂,圆钉还在树干上留下了几个孔洞,这要是一拳击在身上不死也残废了。威力相当惊人。 在树干掉落前我赶紧朝着边上的大树一跃,那半截手臂还带着钢索,机关人牵引钢索扯出拳头,再次朝我袭来了,我只能继续躲了。 两个机关人四个飞臂拳头让我应接不暇,很快周围的树基本都断裂了,让我无处可躲了。 我大口喘着气盯着机关人,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难道就没破绽吗我上下打量着机关人,突然它们腹部的一个圆盘凸起物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想起这两个机关人无论是发动什么攻势,这个圆盘都会跟着转动,就好像在选择模式一样,看来这是他们的控制枢纽。 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我故意往灌木丛里一跃,只见那圆盘果然转动了一格,驱动机关人对着我的方向。圆盘又是转动一格,机关人心口的木甲开启,只听“嗖嗖嗖”的,大量橄榄形的飞镖朝着灌木丛飞了过来。要不是我早有准备估计都被射成马蜂窝了。 确定了控制机关人的是腹部那个凸起圆盘后就得想办法去毁掉了,我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智慧以及比它们更为敏捷的动作。 它们能感应到人的气息进行攻击,我不可能不呼吸,想要靠近它们很困难。 我蹲在原地不动想着对策,这时我突然觉得脚边有东西在动,低头一看,灌木丛里居然有一窝蛋,其中一个蛋孵化了,钻出了一只蜥蜴一样的动物,等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我顿时一颤,居然是条小鳄鱼 刚孵化的小鳄鱼体型很小,长得就跟蜥蜴似的。 小鳄鱼估计把我当成它妈了一个劲往我裤管里钻。吓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又不敢吱声,只好颤抖的扯着小鳄鱼的尾巴将它提起甩了出去。 小鳄鱼在空中四肢乱动,机关人身上的圆盘一转,机关人立即转向盯着小鳄鱼,手臂一扬,掌心机括开启,一支短箭射出,射穿小鳄鱼的腹部,带着它直接钉在了大树上,小鳄鱼不断的挣扎,血流不止。没一会就停止了挣扎垂挂在树干上死去了。 我明白过来不仅仅是人的气息能吸引机关人了,只要是活物都会引起机关人的注意,体积越大气息就越重,就越能吸引机关人注意,弱点找到了。 机关人射死了小鳄鱼后又转向我,但方位略有偏离,这让我很纳闷。 我顺着它们对着的方向看去,猛的发现在不远处出现了一只体型硕大满身泥泞的鳄鱼,我反应了过来,这窝鳄鱼蛋是这条大鳄鱼的孩子。 我朝远处看了看,那里是一片沼泽地,看来这附近是鳄鱼的栖息之地。 这条大鳄鱼吸引了机关人的注意,它发现小鳄鱼被钉死在树上,张着大嘴爬向了机关人,机关人朝着大鳄鱼发射机关暗器。 大鳄鱼皮糙肉厚,机关暗器一时半会还要不了它的命。我心中一动,这是我绝好的机会 我屏住呼吸迂回过去,趁着机关人跟大鳄鱼缠斗,瞅准机关人腹部的圆盘,运气就一掌拍了上去,打完就朝边上一滚躲了开去。 只见那圆盘被我击中后立即崩裂炸开,大量零部件弹出,机关人动作开始迟缓,齿轮运转停滞,不一会就栽倒在地,动弹几下就不动了,一股黑气从腹部圆盘内飘出消散。作为载体的尸体迅速腐烂了。 大鳄鱼用它那琥珀色的眼睛看着我,我有些害怕的退了几步,指着机关人颤声道:“鳄鱼老兄你别过来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孩子是它们弄死的。” 大鳄鱼仍旧盯着我一动不动,我也不敢动生怕激怒了它。 我们就这么对视了足足有半分钟,突然大鳄鱼调头钻进树丛爬进了沼泽消失了,我这才松了口气。 我看向那被钉在树干上的小鳄鱼心中有些内疚,一条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鳄鱼被我无意扔出去害死了,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小鳄鱼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拔掉短箭将小鳄鱼取下。挖个坑埋了又拜了两下这才去找大家了。 吴浩他们也发现了死尸机关人的破绽,用自己的办法给解决了,虽然他们身上有不同程度的伤口,但都是皮外伤无关紧要。 调整片刻后大家再次上路了。 这密林仿佛无边无际。尤其是一路上经常能看到散落的人类骸骨,让我们心里没底。 大家在焦虑中行进了十多分钟后眼前开始豁然开朗了,密林也变的稀稀拉拉,前方忽然有了月光,我们欣喜不已的跑了过去,只见这里出现了大量断壁残垣的建筑物,一座破败的梯形金字塔就屹立在中间位置,所有的建筑物上都爬满了藤蔓,看着像是古遗迹。 “没想到这密林深处还有这样的地方。”阿七双眼放光,捡起一块带有花纹的碎石用放大镜看了看说:“这是古建筑啊。” 我围着中间那梯形金字塔转了一圈,这梯形金字塔是以一块块大小相同雕刻着不同花纹的青砖石垒成,每块青砖石之间没有用任何粘合剂,但却一点缝隙没有,历经多年不倒让人惊叹不已。 金字塔大概有三层楼的高度,看着还蛮壮观,不知道是什么用途。 阿七很兴奋。拿着放大镜和刷子时而研究石柱时而研究金字塔,经他研究说这金字塔至少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了,从形式和规格来看很像是国内明朝时期的陵墓。 我对阿七的说法表示怀疑,这越南境内怎么冒出了明朝的陵墓 阿七掂量着那块有花纹的碎石说:“这石头上的花纹是典型的明朝连环纹。那金字塔没有用任何粘合剂垒成,以越南当时的工匠水平根本达不到,能做到的只能是明朝工匠了,青砖石上的花纹叫七珍纹,是由宝珠、方胜、犀角、象牙、如意、珊瑚、银锭组成,象征富贵,是典型的明朝纹饰,这是个明朝贵族的墓。” “阿七对这些东西不会判断错的。”吴浩说。 阿七双眼放光道:“五六百年前正好是中国的明朝时期,明朝在那个时期曾占领过越南,境内有个明朝古墓一点也不稀奇,这次总算没白来了,发财了哈哈,不知道墓里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一时间我们被这个明朝古墓吸引,都忘了可能潜在的危险,直到月光照到吴浩的翡翠戒指突然闪起了红光,我们才回过神,一下警觉了起来。 ===第111章 机关墓 戒指的红光闪烁的频率非常快,而且正在逐渐变成绛紫色。 吴浩表情一变道:“就在这里高满堂就在这里” 他这么一说我们全都紧张了起来,只是环顾四周也没见有高满堂的身影,一时间弄的我们心里七上八下的,大家的目光慢慢聚到了金字塔陵墓上,几乎同时想到了一块去。 我咽着唾沫说:“高满堂不会在墓里吧” 吴浩凝眉道:“我看这个墓不那么简单。或许已经成为了高满堂和残门高人的藏匿之所,里面肯定有更大的空间” “探墓可是我的强项。”阿七扬着嘴角说。 “如果这个墓真成为了高满堂和松鹤真人的巢穴,那里面一定不简单,到处都可能是机关。”小善嘀咕道。 “就算是龙潭虎穴今天也要闯一闯了”我望着庞然大物般的金字塔沉声道。 打定主意后大家顺着金字塔延伸上去的残破石梯上到了塔顶,塔顶是一个方形台子,在台子四个角上分别有一尊长满青苔的侍女提灯石像,在台子中央则是一尊像龙又像蛇一样的石像。 “这墓的主人是明朝的重臣啊。”阿七说。 “你怎么知道”小善诧异道。 “这四个提灯侍女石像的打扮都是宫廷规格,说明这人是个朝廷大臣,在加上这条蟒龙雕像更说明是重臣了。”阿七说。 “蟒龙是什么玩意”我好奇道。 “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石雕啊。”阿七顿了顿说:“你们应该知道只有皇帝才能穿龙袍。大臣们通常只能穿蟒袍,龙和蟒很相似,区别在于龙是五爪。蟒是四爪,蟒龙则是两者的结合,是皇帝御赐的一种荣耀,意思你们应该都懂,龙和蟒交融了,象征着这个人跟皇帝有兄弟般的关系,这是皇帝对他极大的荣宠,墓主用蟒龙作为墓穴装饰是身份的一种象征,这个墓主人不简单啊。” 看着那条蟒龙我们一下被勾起了好奇心。 小善挠着头环顾四周说:“如果说高满堂藏在里面,那应该有入口啊,刚才在下面我们也看了没有入口,这上面也没,从哪里进去呢” 我们的目光都落在了阿七身上,阿七得意道:“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进墓这种事难不倒我。嘿嘿,像这种金字塔墓本身就是一种极为张扬的墓葬形式,那么墓道肯定在中心点上。这台子的中心点在哪” 我们的目光又转到了蟒龙石像上。 “对,就是这蟒龙石雕,等大爷给你们打开墓道。”阿七说着就站到了蟒龙石雕跟前,托着下巴琢磨了一下,又拍拍石雕,突然将手伸进了龙蟒张开的嘴里摸索了下,接着朝我们微微一笑说:“找到了,嘴里有个机关。” 阿七扭动了机关,那蟒龙石雕突然粉尘脱落挪动了起来。阿七赶紧后退了。 只见那蟒龙石雕缓缓移动,台子都跟着震动了起来,没一会石雕就移开了,出现了一个方形洞口,我们凑过去看了看,洞口下面就是一条向下的石梯,下面一片漆黑。 小善二话不说就想下去,阿七赶紧扯住他说:“先别慌。” 说罢他就从包里翻出了一捆绳索,绳索一头还绑着折叠的小笼子。阿七将小笼子撑起来,又取出一个小罐子,从里面倒出一只带着长长触须的小甲虫装在笼子里,这才将绳索放了下去。 “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奇道。 “作用有三个,绳索可以丈量深度,甲虫嗅觉发达能闻到下面有没有毒气。其次看看有没有机关,有些机关只要一有活物便能触发。”阿七解释说。 “没想到小小的道具能有这么多用处。”小善吃惊道。 吴浩嗤笑了一声,阿七不快的白了吴浩一眼:“你笑什么” “我笑你多此一举,既然高满堂和残门高人能进出自如就说明墓道没问题,你卖弄个什么劲,我们唯一该担心的是开了墓高满堂和残门高人必定察觉。真正要防备的是他们的偷袭才是。”吴浩说。 “浩哥说的也有道理啊。”小善点头道。 阿七有些尴尬收回了绳索道:“不管怎么说小心点总是好的,没危险可以下去了。” 在我们准备下去之前吴浩长吁了口气说:“希望大家都做好心理准备,这墓下面肯定不简单。如有死伤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 “那那我能不下去吗”阿七颤声道。 吴浩一把扯过阿七说:“你说呢你最了解墓的结构,你不光要下去还要走在最前头。” 阿七顿时蔫了,嘟囔道:“我也是嘴贱多此一问。上了贼船就应该有下不来的觉悟了,得,老子就舍命陪你们吧,反正我对这墓里有什么宝贝和墓主是谁也挺好奇的,松开你的狗爪。” 阿七掰开了吴浩的手,取出自制的油灯灯笼点起提着就率先下了石阶。 我们紧随其后跟了下去。金字塔墓是中空的,石梯呈“bs 金字塔内一片漆黑,阿七的油灯灯笼很昏暗。就跟一小团鬼火似的,只能照出眼前的三米距离。 小善跟在阿七后头小声问:“七哥,咱们有手电筒干嘛不用。非得用油灯,这黑不溜秋的看都看不清。” “没文化,这是防止鬼吹灯。”阿七顿了顿道:“刚才用虫类探过一次并不保险,有些墓因为主人死的很邪门,阴气重,墓中通常带有害人的气,用手电根本察觉不到,但用油灯就能清清楚楚了,一旦阴气过重就会将油灯吹灭。我们马上就反应过来是不是该继续深入,这就是盗墓行业里俗称的鬼吹灯原理。”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达了最下面,下面有个口子,口子左右两侧站着两尊手持长矛的武士石雕,我们靠了过去,发现又是向下倾斜延伸的石梯。 “在往下可就是通到地下了。”阿七嘀咕着就踏了上去。 随着继续深入。我们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氛,等这条石梯到达尽头的时候发现底部是一个大殿,大殿四周站着一圈石俑武士。个个雕的栩栩如生,他们的形态各异,但全都怒目圆瞪,让人心里莫名的发怵。 “哈哈哈,真不简单啊,居然能找到这来还进了墓。”高满堂的诡笑声突然在大殿里回响了起来。 我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不知道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大家紧张的靠到了一起,我大声道:“高满堂你有能耐就出来,别藏头露尾的” “我没必要跟你们见面了,上次要不是玄真子从中阻挠你们早死了,本来我还打算等过段时间再去找你们,既然送上门来正好,乖乖的交出独门秘术古籍,兴许还有一条活路,否则就叫你们有来无回”高满堂厉声道。 “我师父在哪里”小善质问道。 “他就被关押在墓中,只要你们乖乖合作,就能跟鲁师傅团聚了。”高满堂说。 “别相信他”吴浩顿了顿道:“要是把秘术古籍交出去,不仅无法见到鲁师傅,我们都可能葬身在这里。” 高满堂沉声道:“这墓被松鹤真人改造成了铜墙铁壁般的机关墓,到处都布满是机关,以你们的能力想要活着出去是不可能的,不合作就是死路一条。” 我大声道:“既然我们敢来就不怕,休想吓唬我们” “我可不是吓唬你们,既然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怪不得我没提醒你们了,让你们尝尝苦头兴许才会合作,自求多福吧”高满堂的声音说完就消失了,无论我们说什么他都没在回应了。 这时候大殿突然开始微微震动,四面墙上缓缓移开出现了四条黑暗甬道,甬道里传出了轱辘转动的诡异声响,弄的我们一下紧张了起来。 ===第112章 阿七的能力 只见四条甬道内滑出了木制两轮车,车前有四层木架,每一层木架上都有十来把尖刀,车后带着一个方形木箱。 “机关刀车,春秋战国时期守城的利器”小善心惊道。 这四辆刀车朝我们高速运行了过来,我们只好四散开去躲避,刀车运行了一会就排成了一排,只见一把把尖刀从木架上飞出,霎时就像是下起了刀雨。 “站到我身后来”小善大喊道。 我们赶紧跑过去站到了小善身后,小善撑起机关伞按动机括,机关伞旋转了起来,尖刀击中机关伞一下被弹开,火星四溅。 “你这机关伞是用什么做的,刀都扎不破。”阿七好奇道。 “精铁伞骨加浸过药物的韧性牛皮,刀枪不入。”小善说。 “厉害。”阿七感叹道。 刀雨过去后小善又转动机关伞,伞头发射出一枚枚小钢珠击中刀车,但刀车的木头极为坚硬,小钢珠的杀伤力只在表面留下了凹痕,并没有毁坏刀车。 刀车在发射完尖刀后,孔洞里又冒出了尖刀。而且这次的尖刀类型不同,在尖头上还带着钩,这要是被击中会钩住肉,想拔出痛苦万分,这让我们倒吸了口气。 “刀车后面的那个方形木箱里有一个插满尖刀转动的圆柱体。木架上的尖刀发射完毕,机关便会带动圆柱转动补充尖刀,就跟枪的弹匣原理一样。”小善解释道。 “还真精妙。”阿七惊叹道。 “这刀车是怎么驱动的,都没人控制怎么跟长了眼睛似的。”我有些不解。 “应该是木轮里注入了阴气,操作者幕后念咒便能驱动车轮对我们进行攻击。”小善说。 “小善,机关术是你的强项,你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毁了刀车,一直防御下去也不是办法。”吴浩说。 小善尴尬道:“这部分的机关术是缺失的,估计掌握在残门手里,所以我也不清楚啊。但这种古代军事上用的机关术师父留给我的书上倒是提到过,车无轮如马无疆会失去控制,车轮是刀车的弱点。” 我探出头看了看,那车轮虽然是木制的,但好像包了一层金属,上面还带有一颗颗铆钉,看起来坚硬无比,想毁掉不那么容易。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阿七说:“其实我们没必要去毁了车轮,以我们的身手躲过这些尖刀很容易,又有小善的机关伞帮忙,那刀匣里不可能有无穷无尽的刀子,撑上几个回合等刀发射完了不就行了。” 阿七这么一说大家茅塞顿开,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都没想到呢,这种情况下真是不冷静不行。 刀车的尖刀又朝着我们发射过来了,小善依旧用机关伞抵挡,就这么我们撑过了五波攻击,刀车果然没了刀,没刀的刀车已经名存实亡了,即便车轮转动向我们撞来也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过了刀车阵后我们打算进入甬道了,只是这四条甬道到底哪一条才是真正通向我们想要去的地方让人犯了难。我们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阿七,只见阿七早在行动了,地上已经铺上了一张黄纸,黄纸上是一个八卦,阿七左手持一个圆形小炉,右手持笔闭眼念叨着:“一画天门开。二画地户紧闭,三画鬼路塞严,四画人道通利,山水龙神尽顺昌,四方百煞尽潜藏,祖师灵驾来扶谏,弟子呼龙法力强。” 阿七一边念叨一边在黄符纸上画着,画完之后将符纸卷起放入小炉中焚烧,不一会小炉上的孔洞便冒出了烟雾,飘向了正前方的一条甬道。 阿七大手一挥道:“前进” 我们没有任何怀疑就进了前方的甬道,小善又问起了阿七这是什么术又是什么原理,阿七扫了小善一眼道:“小善同学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呢这可是我们家族的秘术,怎么能随便告诉你。” “我就是好奇呗。”小善尴尬道。 阿七清了清嗓子道:“这叫分金决,是我们这一行专门用来避开虚假墓道的法子,有些墓因为葬的人不寻常,修墓师会故弄玄虚修假墓道,甚至是虚墓、虚棺,修墓师本身就是江湖手艺,跟盗墓贼是天生死敌。他们魔高一尺我们就道高一丈。” 吴浩嗤笑道:“说人家是魔自己是道,这脸皮也够厚的。” 阿七不爽的白了吴浩一眼没说什么,收了小炉就警觉的观察甬道内的情况。 这条甬道能容两人并排前行,我们两前两后的向前走着。 “我们要是选了其他三条甬道走会怎么样”我嘀咕道。 “那还用说啊,其他三条甬道里肯定布满了机关,又那么狭窄,想跑想躲都困难,必死无疑,得亏你们请我来了。”阿七又在洋洋得意的突显自己的重要性,只是他话没说完就停住了。 我和小善探头看了看前方,阿七提起灯笼照了下,前面出现了一间墓室,墓室中间是一尊青铜像,是一个身披铠甲高举长剑的将军造型,将军骑着奋蹄的战马。威严无比。 这青铜像铸造的相当精美,战马奋蹄的动态栩栩如生,就跟要朝我们扑过来似的,让人不由的想躲开。 墓室的四面墙上全是文字,记载了这将军的生平事迹,看下来我们终于知道这墓主人是谁了,是深受朱元璋喜爱的征南大将军沐晟,是当年攻占越南的功臣,沐晟是明朝开国功臣沐英的次子,出自云南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沐王府。 这间墓室除了一尊青铜像和文字记载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阿七说这不过是一间引室,就是介绍墓主的身份,真正的主墓室还得继续深入,但我们并没有看到有墓道通向别处了,这墓室除了进来的那条甬道。其他地方都是密闭的,很明显还有暗道。 我们正打算询问阿七,阿七却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说:“我已经在琢磨了。” 我们只好不吭声等着阿七想法子了,阿七在墓室里转了转,又上下打量了下青铜像,就在这时候我们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回头一看是落下了一道石门,石门把来时的甬道给封住了,断了我们的后路,我们被关在了密室里。 我和小善试着去推了下。但没有卵用,石门非常厚重。 阿七眉头深锁环顾墓室,道:“麻烦了,这间引室有被改造过的痕迹,有机关” 就在他话音刚落,墓室上方的四个角落里忽然涌出了水来,顷刻间水就漫过了脚踝,并且水位在不断上涨,照这速度不消十分钟水就能灌满墓室把我们淹没了。 “老七你倒是快想办法找路啊,一直吹自己本事多大。关键时候怎么掉了链子。”吴浩说。 阿七不快道:“这种被改造过的墓本身就具有不确定性,我又不是神仙你急有毛用啊,冷静点容我想想。”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危险离我们越来越近,可阿七却还没有想到办法,水已经漫到了脖颈,我们都被浮力带到了墓顶,仰着头艰难的呼吸着。 “七哥,现在能不能催了我们最多还能撑一分钟了。”吴浩仰着头吃力道。 阿七长吸了口气潜入了水里,我跟着潜入水里看了下。只见阿七在那青铜像上折腾,在他摸到将军腰带上镶嵌的玉石时立即给我打起了手势,我游了过去,阿七示意从我这个方位去拧动玉石,我试着拧了下果然能动 我发狠一拧,只见墓壁上移开了一个大口子,水流一下被吸的涌了过去,我和阿七赶紧抱住青铜像,但吴浩和小善没那么幸运了,一下被吸了进去。 等水全被吸走后我和阿七剧烈咳嗽了起来。我冲过去对着那个口子大喊吴浩和小善,但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应,反倒得到了高满堂的回应,只听他诡笑道:“罗老弟,你还是乖乖听话把独门秘术古籍交出来吧,省得你的两个朋友受苦。” “高满堂,快放了我朋友”我大喊道。 “放心,只要你合作我保他们没事。”高满堂说。 “小哥别听他的高满堂,有能耐你呃。”小善说着说着就闷哼了一声。 “小善你怎么样了”我惊呼道。 小善没有回应,我急道:“高满堂。你把小善怎么样了” “他有点不听话,让他睡一会罢了。”高满堂冷笑道。 “老吴呢”阿七大喊道。 “我没事,你们千万别过来呃。”吴浩也是闷哼一声。 我和阿七抖了下,我一咬牙就要爬进去,阿七赶紧拉住了我摇头说:“这通道不是墓道,是改造加上去的,老吴昏过去前提醒我们别过去肯定有原因。” “可是吴浩和小善被高满堂抓住了。”我说。 “别可是了,这墓被改造的四通八达,机关重重,走错一步我们就完了。这个高满堂需要你拥有的秘籍,不会把他们怎么样,我们要是过去不仅救不了他们和你师父,连我们也得搭进去,全军覆没不说秘籍也不保了。现在我们两个还没被控制,总有一线生机。”阿七此时颇为认真的说。 我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考虑的怎么样了”高满堂的声音从口子深处传来。 我强忍着对吴浩和小善的担心,咬牙道:“想要我交出独门秘术古籍门都没有” 高满堂沉默了,许久才冷笑道:“这时候了还垂死挣扎有意义吗居然连兄弟情谊都不顾,吴浩、小善,你们怎么认识了这样一个朋友,真是可悲啊。” 我恨的双手握拳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也罢你们慢慢玩,瓮中之鳖而已,等你们玩累了我在来收拾你们,哈哈哈。”高满堂大笑着渐渐远去,墓壁上的石砖一下落下重新封住了口子。 我拍着石砖大喊大叫,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上面,懊恼不已。 阿七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请放心,别看我平时跟老吴老是顶嘴,我是挺怕死的,不过在一些问题上我陈金就算豁出命去也不会善罢甘休,我一定会协助你将老吴、小善以及你师父救出来,想我陈家人连历代皇帝的墓都盗过,那些机关比这厉害一百倍,如果连这样的墓都解决不了,那我真是把祖宗的脸都给丢光了。” 我从没见过阿七这么男人的一面,一时间看着他都呆住了,阿七给了我很大的安慰,也给了我信心。 只见阿七郑重其事的从包里取出一个红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串鎏金铜钱项链。 阿七跪了下来,叩头道:“祖师爷在上,弟子陈金今日迫不得已要在外人面前动用秘术淘沙,还望祖师爷理解,历代祖宗有灵,庇佑我能安然救回朋友回到地上。” 阿七磕完头就把鎏金铜钱项链戴到了脖子上,目光坚毅的盯着青铜像。 ===弟113章 冥殿 我呆呆的看着阿七说:“七哥,如果你不能在外人面前动用家族秘术,那我背过身去不看可以不” “不用了,刚才不过是一套祖上流传下来的说辞,仪式罢了。”阿七笑了下就再次围着青铜像打量,没一会他就将目光看向了墓顶,沉吟道:“确实有点出人意料啊。” “怎么”我纳闷道。 阿七指着将军举的青铜剑道:“事实上这青铜剑已经给我们指出了进墓的方向,只是我们疏忽了根本没注意到。” 听阿七这么一说我看向了青铜剑,看着看着我就反应了过来,说:“你是说剑尖指的方向” “对,按照人的惯性思维从来不会想到墓道会在头顶,这个设计很简单。却有很好的效果,一般情况下真反应过不来。”阿七说着就爬上了青铜像去摸索墓顶的砖石。 果然,在他摸索了一阵后,剑尖所指的那块砖石一下翻转了过来。 我们爬上去以后就看到了一条犹如通风管道一样狭窄的墓道,我们只能猫着腰前行,走了没一会阿七突然“啊”了一声,在他出声的同时人也往下坠去了。 我赶紧向下看去,下面并不深。也就三五米的样子,阿七背部着地摔在下面,正龇牙咧嘴的爬起来。 “七哥,没事吧”我问。 “没事。硬伤。”阿七吃疼不已的按着腰部,他好像看到了什么脸上痛苦表情一下消失。 “看到什么了”我忙问。 “快下来,到了。”阿七盯着前方朝我招手。 我赶紧跳了下去,这才发现前方是一扇满是铜铆钉的大门。大门两侧还有两尊威严的武士石像,武士手中各持一把青铜长剑,看着还非常锋利,没有丝毫氧化迹象,大门上方有块牌匾,上面用金漆赫然写着“沐王府”二字。 我颇为诧异正要发问,阿七不等我问出就解释道:“这应该是前殿,古人有事死如事生之说,前殿要按照死者生前住的地方修建,进去看看。” 阿七说着就往前走去,等他走到两尊石像中间时,石像持剑的手臂突然落下,两把剑一下交叉,阿七反应极快,等我回过神他已经蹲下了,这要是慢一点头都要被砍掉了。与此同时石像的眼睛里射出了毒箭,阿七在地上一滚也给躲了过去,跟着快速匍匐爬了过去。 这一幕看的我心惊肉跳,阿七站起后示意我过去。我有些后怕不敢过去。 “我早猜到会有机关了,所以故意过来先给破除了,没事了你赶紧过来。”阿七催促道。 我这才深吸了口气慢慢过去。 大门极为厚重,又涂了防腐红漆保存的相当好,我和阿七合力才将木门推开了,这一推开又听到了一阵机括响动,我还没反应过来阿七就把我往后扯了一下,与此同时门楣上落下了锋利的千斤闸,刚才要不是阿七扯了我一下,估计我整个人都被劈成两半了。 阿七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有我在这些都是小k斯,只要你别离开我太远。” 我点头如捣蒜早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等千斤闸拉起的瞬间,阿七带着我扑了进去。然后快速把门关上,千斤闸重新被机械齿轮吊起悬挂在了门楣上方。 这前殿空间很大,果然如阿七所说是死者生前住的地方,看着就是个庭院,有石雕的楼阁和石树,还有铜雕的家仆人物,形态栩栩如生,前殿正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喷泉池,池子里的水还是活水,不断的翻涌,冒出大量的水蒸气,让整座前殿弥漫在水雾之中。有人空中仙境,非常的美。 “这是地热喷泉。”阿七说。 “原来沐王府长这样啊。”我惊叹不已。 “这不过是沐王府中的一部分,是沐晟住的一小部分,这算什么。你是没见过壮观的,以前跟我老爹进一个唐朝古墓的时候,那前殿比地上的还宏伟,死人的地下世界外行人不了解。”阿七得意的指着脖子上鎏金铜钱项链道:“知道这是什么不” 我摇摇头,阿七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上面的铜钱都是不同朝代的,每一枚铜钱都代表一个皇族权贵之墓,是我们家族的传家宝。” 我大概数了数,上面的铜钱有三四十个之多,这也就是说阿七他们家盗了三四十个皇族权贵的墓 “这么多”我吃惊道。 “那是。”阿七环顾四周鄙夷道:“老实说这墓都没资格进入项链。” “七哥,刚才你说什么秘术淘沙到底是什么啊”我不禁产生了好奇心。 阿七解释道:“北宋靖康元年,金国大将完颜宗翰率军南渡黄河。攻陷汴梁,宋钦宗赵桓南逃,北宋宣告灭亡,时任河北西路提点刑狱名刘豫早在金兵南下之初即弃职降金。于高宗建炎四年被金国扶植为傀儡皇帝,国号大齐,刘豫是个傀儡皇帝,兵权基本没有,每年还必须向金国缴纳大量的岁贡,数量之大按现在的话说应该叫天文数字了,当时兵荒马乱,老百姓民不聊生。加之天灾连绵土地歉收,从活人身上刮钱显然已经不大现实了,所以这刘豫便把手伸向了死人,设下淘沙官的官职专门从事盗墓,我们陈家是第一代官方盗墓官,注意是官不是贼,是官方承认的,虽然后来大齐灭了但我们却传承了下来。千百年来历代陈家先祖将手艺不断融合演化,形成了独门的秘术技法,这秘法具体我就不能透露了。” 我若有所思点头道:“这跟曹操设立摸金校尉官职差不多啊。” “我们跟那一派是死敌,双方秘密干架都干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谁都不承认对方是正统的。”阿七说。 我苦笑了下说:“原来各行各业都有争斗啊。就像鲁公门都分成五派了。” “见怪不怪了,我看你们更复杂,有鲁公门五派内斗,我感觉湿婆邪教墓洞听到的那几个人才是你们真正的心腹大患,如果不平息五派的内斗,你们鲁公门内忧外患迟早灭掉。”阿七说。 仔细想想阿七说的很有道理,内部问题如果不解决,外部势力一旦入侵就麻烦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绕过了前殿来到了后方。后方出现了一座石拱桥,石拱桥下是流淌的泉水,是从那喷泉池引到这里的。 小心翼翼的踏过石拱桥后眼前出现了三条甬道,阿七根据家传秘法选定了左侧那条甬道。 穿过长长的甬道眼前再次豁然开朗了。只见这墓室比前殿还要大,墓壁上全是颜色鲜艳的壁画,壁画上所描绘的是金戈铁马的战争场面,一看就是攻打越南的场面。墓顶上方镶嵌着宝石,在油灯光微弱的光线下都闪着光泽,乍一看就像是宇宙银河似的,非常壮观。 墓室左右两侧修筑着平台。左侧平台上堆放着大量精美的青铜器,右侧平台上堆放着一箱箱的金银财宝,箱子都装不下,一串串的珍珠翡翠项链都挂在了外面。 阿七咽着唾沫道:“这是放置棺椁的冥殿了。这下发财了,这么多明代青铜器和金银财宝,准是沐晟将军在越南打仗搜刮的财宝。” 我轻咳了一声提醒阿七,阿七这才叹了口气道:“唉,可惜根本带不出去,亏大了这回。” 此时我注意到正前方有个高台,有一条石梯可通向上面,高台上有一口巨大的石棺,应该就是盛放沐晟将军的遗体的棺材了。 ===第114章 墓室缠斗 这时候火光在角落里一闪,只见火势顺着墓壁上的凹槽游走了一圈,霎时将整间墓室照的透亮无比,那些青铜器和金银财宝顿时闪出夺目光泽,熠熠生辉。 高满堂不知道从哪突然跳了出来,站在了前方的高台上。 “高满堂,快放了我朋友”我叫道。 高满堂的目光落在了阿七的铜钱项链上,说:“有陈家人在怪不得能到这里来了,世侄,你父亲可好前几年你怎么把他气的都卧病在床了,现在好些了吗” 我吃惊不已,高满堂竟然认识阿七的老爹 阿七也愣住了,问道:“你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陈大哥还是我好友,当年他曾在青城山一带挖掘宋墓,那时候他经验尚浅中了墓中机关,导致队伍全军覆没,唯独他仰仗老祖宗留下的秘术护体侥幸逃出。但已经奄奄一息,幸好我路过将他救下他这才保住了命,之后我们成了好友。”高满堂说。 “胡说八道,我父亲从没去过青城山”阿七喝道。 高满堂怪笑道:“那个时候你都还没出生,有些事他是不会跟你说的,难道你就没问过他脸上的黑印是怎么来的” “那是胎记。”阿七皱眉道。 高满堂哈哈大笑说:“陈大哥是这么跟你说的啊那可不是胎记啊世侄,那是他在墓中所染的剧毒尸液,这事成了陈家其他宗族的笑话,还让他在江湖上得了个朱漆脸的绰号,陈大哥不愿提起倒也能理解,世侄,没有我救你爹就没有你啊。你真要对付我吗你不怕你爹责罚你吗” 阿七瞪着高满堂不作声了,很显然高满堂所说不假,我心中产生了一丝焦虑,既然高满堂和陈家是世交,我怕阿七。 “我呸,我爹认识你这样的朋友也是瞎眼了。就算你真是我爹的朋友那也是你们的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只知道你抓了我朋友就是与我为敌,天王老子也不给面子”阿七厉声道。 阿七的话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虽然他性取向有问题,可这三观还是很正的。 高满堂脸色微变。低沉道:“看在陈大哥的面子上我不想对你动手,识相的赶紧离开,此事与你们陈家无关” “别扯我们陈家,这是我私人的事情,快把我朋友放出来”阿七吼道。 高满堂冷哼一声,展开身形从高台上一跃而下,指着我们道:“既然冥顽不灵我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阿七闻言立即从背后取出一把洛阳铲,这把洛阳铲铲头比刀刃还锋利,铲柄上还有一个刻满符文的铜套筒,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洛阳铲,而是一把武器 高满堂嗤笑道:“真是不分尊卑,好歹我也是你长辈,居然拿对付尸变之物的武器对付我,没礼貌” 阿七冷笑道:“你的卑劣行径我也听我朋友说了不少,像你这样的人用家族秘器算是给你面子了,看铲” 只见阿七一声呼喝,扭动铜套管,铲头一下飞出袭向高满堂,铜套管里铁链绞动,带动铲头舞的虎虎生风,高满堂展开身形急速后退,身躯一震,背后金钱剑出鞘,他一跃而起想要去接住金钱剑。阿七顺势甩动铁链,铲头击中金钱剑,火星四溅,金钱剑一下飞的插到了墓壁上。 高满堂见没接住金钱剑顺势一个飞扑,手腕一甩,大量铜钱飞了过来。 我心中一抖。赶紧快步上前运气推掌,气流呼啸而出,延缓了铜钱的运行。 我和阿七退后了几步,铜钱在我们身前落了下来。 阿七控制着铜套管,铁链带着铲头快速缩回。 高满堂拔下金钱剑诡笑道:“世侄好身手啊。” 阿七小声道:“这家伙交给我来对付,你去石棺那边看看吴浩和小善在不在。” “他很厉害你能对付吗”我担心道。 “这个你别操心,只要能拖住他给你争取时间就行,快去”阿七斩钉截铁道。 “那你小心。”我点点头就闪到边上准备迂回到高台上。 高满堂斜眼看着我,在我将要迂回过去的时候他突然朝我掷来了一枚七星钉,我都没反应过来,不过在七星钉飞到一半的时候,另外一枚钉子飞了过来,火星一溅,两枚钉子同时落地。 “棺材钉”高满堂眉心凝起看向了阿七。 “臭道士,你有七星钉,我也有家传的棺材钉,咱们比比谁的钉子厉害啊。”阿七叫阵道。 我明白阿七是想给我争取时间,赶紧趁机绕过高满堂。阿七与此同时飞出棺材钉牵制住高满堂,高满堂飞出七星钉应对着。 只见两人之间钉子你来我往,火星不断闪烁,我一边跑向高台一边回头观望,地上已经落满了钉子,但双方都毫发无损。 暗器对阵之后阿七提着洛阳铲大叫着冲了上去,高满堂也一跃而起扑向阿七,金钱剑和洛阳铲霎时短兵交接,火星四溅,声响不绝,气流涌动。 这一幕看的我都愣神了,心说阿七这小子不简单,没想到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居然能跟高满堂以暗器打个平手。 阿七瞪了我一眼示意我离开战圈,我这才反应过来拔腿跑上高台。 近距离看到石棺的时候才意识到有多大,就跟一辆小巴似的横亘在眼前,石棺上雕刻着蟒龙图案以及各种纹饰,我将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听。里面果然有动静,但因为石棺厚重声音非常轻。 “老吴、小善是你们吗”我喊道。 里面传出“唔唔”的声音,虽然听不清但我已经确认出是吴浩的声音了,于是我运气一掌拍在了石棺盖沿上,但一点作用也没有,石棺盖只是粉尘飞扬震动了一下。我顿时没了主意,急的抓耳挠腮,这石棺盖能以吨来计算了,普通法子根本弄不开。 我朝阿七看去,他跟高满堂这会已经斗上法了,高满堂双手舞动起了真龙法火,阿七虽然运气抵挡,但落在了下风,凭他的能力我估计很难扛的住高满堂这只老狐狸的攻势,我要赶紧想办法将吴浩和小善救出来,只有汇聚我们四人的力量才有可能对付高满堂。 我在石棺前踱来踱去,忽然我激灵了下想到了什么。高满堂能力不弱,但想要推开这么重的石棺盖也不是那么容易,他是怎么把吴浩和小善放进去的难道石棺上有机关 想到这里我赶紧围着石棺打量了起来,经过观察我终于在石棺盖的蟒龙之眼里发现了机关,我按下机关石棺盖马上震动了起来,我赶紧跳了下来。只见石棺盖缓慢移动开了一道口子。 我凑上前一看,吴浩和小善就在里面,但他们被捆绑着,嘴里还塞着东西,石棺里堆放着大量的金银财宝将他们都埋住了。 我将他们挨个拖了出来,解开绳索取下嘴里的东西,他们这才大口喘了起来。 “妈的,快闷死老子了。”吴浩骂道。 “小哥高满堂拿走了我身上的半本秘籍。”小善内疚道。 “先别说这个,你们没事就好,你们休息下我先去支援阿七。”我说着就跳下了高台冲向高满堂。 吴浩和小善根本顾不上休息,也跟着跳了下来,我们三人立即从背后围了上去对高满堂展开攻势,高满堂虽然能力颇高,但也不是三头六臂,我们小小的伎俩就让他分散了注意力,阿七得到了喘气机会。 我们四人分居四角将高满堂围住了,高满堂警觉的环视我们道:“真是小看你们了。” 吴浩沉声道:“我们也不用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 说罢他就将手按在了腹部。这是要直接用金蚕蛊了。 小善扬起机关伞对准了高满堂,阿七紧握洛阳铲铜套管蓄势待发,我也将气运到了掌心准备出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运气过猛导致血气翻涌,腰间的玉石竟然产生了共鸣,一股寒气侵入体内在克制我翻涌的血气。血气和寒气相碰,一热一冷,导致我手上的经络时而膨胀时而剧烈收缩,弄的我控制不住气,气突然从掌心逆流回来顺着心脉就进了心脏,我的心口一胀。一口气喘不上来,一股血气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噗。”的一声我喷出了一口黑血,整个人顿时踉跄了一下。 “小哥”、“罗辉”、“小罗” 他们三人同时惊叫了起来。 高满堂诧异的看着我挖苦道:“我这还没动手你吐什么血是不是害怕要自行了断以免受苦” 吴浩让小善过来看看我,我懊恼不已的推开小善让他回去对付高满堂,小善不听我的强行扶着我问:“小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捂着心口虚弱道:“你别管我,快去协助老司机和七哥,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吗”小善担心道。 “快去帮忙别废话,我自己到边上休息一会。”我狠狠道。 小善这才跑回去帮忙,高满堂很快就又招出了真龙法火,双手舞动,两条火龙彼此交织朝着吴浩他们袭击去了,吴浩已经招出了金蚕蛊,但这金蚕蛊飞在半空中却不敢靠近高满堂,这让我很吃惊,仔细一想我就明白了,金蚕蛊是一种阴毒物,那真龙法火蕴含着道门神君之力,无法接近也很正常。 我懊恼不已,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拖了大家的后腿。 我掀起衣衫朝腰间的玉石看去,玉石仍在散发着寒气,我腰腹部的皮肉都冻的没知觉了,这玉石不是能治伤嘛,为什么我身上什么伤也没有它却突然发挥功效。这是几个意思 不过很快我心口胀痛的感觉就消失了,呼吸渐渐顺畅,脑子仿佛浸入了寒气,立即神清气爽了起来,心口不仅不疼了,相反心脏还搏动的相当有力。这下我更纳闷了。 我试着运了下气,心脏顿时强有力的跳了起来,仿佛一台压力泵将血气和寒气融合游走,气比平时来的更猛了,而且游走的非常快,舒服的我就像吃了兴奋剂,嗨的快飘起来了。 我摊开掌心,发现运到掌心的气冒起了一股寒雾。 我愣了半晌突然明白了过来,一定是在密林中吸入了过多的瘴气,看似没有危害,实则已经淤积在体内的血液里了,在加上我平时运气都是赶鸭子上架。也有一定程度的内伤,只是一时察觉不到,刚才情急运气内伤突然加剧,玉石这才发挥了治疗的功效,那一口黑血不但不是在伤害我,相反还是在清除我体内积累下来的内伤 ===第115章 冲破玄关 我盘坐下来调理了下气息就站了过去,运气推出一掌,掌心气流汹涌而出,带着一股寒气袭向高满堂,高满堂正用真龙法火跟吴浩他们斗,还无暇顾及我,等他察觉到背后气流袭来已经太晚了,气流一下将他击飞,同时真龙法火控制不稳一下消散了。 高满堂撞到了墓壁上,墓壁上顿时产生了裂痕碎石脱落,高满堂被墓壁弹了下来勉强站稳,嘴角流出了血。额头都渗出了汗珠,只见他瞪着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练了这么上乘的内功据我所知鲁承宗的气属于至阳之气,而你这气虽然以至阳之气打底,但却带着至寒。至阳至寒融合需要冲破玄关非常困难,你又学了哪门哪派的内功” 原来刚才吐血是因为冲破了玄关,没想到这玉石不仅治了我的内伤还帮我提升了功力,我心中一下有了底气,冷笑道:“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不可能你分明是学了其他门派的内功”高满堂恼怒道。 “你管我学了哪门哪派的内功,以前我们太信任你了,才导致你有机可乘抓走了我师父,今天你休想我们在仁慈放过你了。”我咬牙道。 高满堂轻蔑一笑说:“你确实跟以前有所不同了,但想打倒我可没那么容易” 说罢他便舞动双手,真龙法火再次从掌心烧出,两条火龙朝着我就飞了过来,我赶紧推掌应对,两道冒着寒气的气流席卷了出去。 真龙法火跟至寒气流相遇,产生了气波,震荡的吴浩他们一下弹开摔在了地上,他们没想到我突然爆发出了这样的力量,吃惊的居然没了反应,瘫坐在地呆呆的看着我。 高满堂不愧是老江湖了,他的真龙法火玩的炉火纯青,很快我就抵御不住,脚步在一点点的后移,而高满堂却在一点点逼近,眼看我就要退无可退了,突然一道人影从墓道里飞跃出来,站到了我身后,一掌就拍在我背上,一股气流注入了我体内,本来我体内的气就要释放枯竭了。这么一来仿佛又焕发了生机。 背后的气源源不绝的灌输到我体内,带动我催发出更为强劲的气流,真龙法火一下就被我压制了过去,这时候我也顾不上身后的人是谁了。大步往前跨了几步,高满堂被逼迫的只能后撤几步,脸上露出了吃力表情。 这会高满堂不敢轻易收了真龙法火了,一旦他收势很可能被我趁虚而入,但不收又只能苦苦支撑,这等同于消耗,人体造气的速度一旦跟不上也是极为危险的,就会导致受严重的内伤,高满堂这下进退两难了。 “给他致命一击。”身后的声音传来。 我大叫一声将体内所以的气都爆发了出来,身后那人也顺势发力将气疯狂注入我体内,霎时两道寒气卷成一道,犹如龙卷风一般将地板上的砖石都掀的翻到了边上。高满堂脸上露出了骇然,他想要收势躲避了,但寒气卷的非常快,他只是稍微迟疑了下,便击中了他,将他整个人都卷到了空中去。 高满堂发出一声闷哼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吐出一大口血后就躺了,他想要爬起却怎么也爬不起来,身上甚至还凝出了一层霜寒之气,他放弃了挣扎躺在那一动不动,嘴角扬着苦涩笑容,双眼盯着墓顶。 见他不动了。我这才收了架势回头看了眼,原来是玄真子。 玄真子含着微笑冲我点头道:“罗施主的能力非同小可啊。” “多谢道长助我一臂之力。”我客气道。 玄真子佛尘轻轻一甩道:“与其说我是助你一臂之力,倒不如说是你助我一臂之力清理门户,都不要客气了。互相帮助嘛。” 吴浩他们围了上来,阿七吃惊道:“罗辉,你先是自残吐血后是爆发出惊人力量,你这是扮猪吃老虎啊。学的是什么内功这么厉害” “我可不是自残啊。”我苦笑道。 吴浩和小善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没多问,只是回头去看高满堂,吴浩在高满堂的手脚上摸了摸说:“他全身经脉已经断了,废人一个了。” 吴浩取出了匕首架在了高满堂的脖子上,狠狠道:“快说,鲁师傅在哪里松鹤真人又躲在哪里” 高满堂仍旧扬着苦涩笑容看着墓顶,悲凉道:“既然技不如人我没什么可说的,要杀就杀不要废话。” 小善过去从高满堂身上找回了半本秘籍说:“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说吗松鹤真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维护他” 高满堂一声不吭,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了一滴泪下来。 从高满堂悲凉的表情中我感受到了什么,叹道:“松鹤真人准是答应复活他女儿。你女儿已经死了,为什么你那么执着想要让她活过来呢” 高满堂睁开眼睛看向我说:“当你失去了一切,只剩下唯一一样的时候,你无论如何都会想抓住它。你还太年轻不懂。” 我无言以对。 高满堂看向小善,苦笑道:“要是我说我能把沈月梅复活,你会怎么样” 小善愣了下,双手紧紧抓着裤线显得很犹豫。这对小善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 我刚要提醒小善别受了高满堂的蛊惑,吴浩将手搭在我肩头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做声,那意思是想让小善自己过了心理这一关,我想想也是于是就没吭声了。 只见小善抓裤线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环顾着我们,眼里含着泪光说:“人死不能复生,我不会去强求什么,况且我并没有失去一切,我有小哥、浩哥、七哥,我有朋友,还有待我跟儿子一样的师父” 小善的话让我们很感动。 高满堂悲凉的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看样子你是不会说了,那好,就让我给你个痛快”吴浩扬起匕首就要捅下去。 “吴施主等等。”玄真子站出来阻止。 “怎么你不是也要清理门户吗”吴浩皱眉道。 “此人偷学了青城道门不少秘术。虽已被逐出师门,但按照门规我必须把他带回去,他现在虽然经脉尽断,但法力仍在,我要将他带回去交给戒律道长处置,废其法力。”玄真子说。 吴浩迟疑了下只好收了匕首,白了玄真子一眼说:“玄真道长你可真会挑时候啊,等我们差不多完事了跳出来把人给带走。这不是捡现成的吗” “吴施主说笑了,贫道受琐事缠身来晚了,没能帮上大忙,还让你们出手对付这个败类,还望见谅啊。”玄真子客气的拱手作揖。 德高望重的道长给吴浩行礼,吴浩也只好作罢了,转而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们的车就停在村口那里,我进村后夜观星象。”玄真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吴浩打断了。吴浩嘲讽道:“道长的星相学可真是厉害啊,啥事都能查。” 玄真子颇为尴尬的笑了笑说:“既然来了那我就先留下协助你们,等事情都解决了我再带高满堂回青城山。” 我和小善都很高兴,有了玄真子的帮忙对付松鹤真人我们的胜算就高了。 阿七这时候已经在墓室里查看了,看有没有什么暗道,只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出暗道,吴浩看着高满堂冷哼道:“你看你跟了什么样的主子,你受制于我们他却袖手旁观,连我要杀你都不现身,分明就是把你当棋子,你却还替他卖命,值得吗还不快告诉我们他藏在哪” 高满堂就像个死人一样不吭声,我们拿他没辙。 这时候小善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向了那个石棺。 ===第116章 擎天机关柱 我们也跟着走到了石棺边上,小善眉头紧锁盯着石棺说:“这石棺应该是装沐晟将军遗体的,但我和浩哥被高满堂抓住丢在里面的时候就没有尸骸,也就是说尸骸早不见了。” “会不会这墓本身就是个衣冠冢”吴浩嘀咕道。 “这墓的规格很高,如果只是衣冠冢根本不需要这么大阵仗,肯定早被残门高人弄走了。”阿七说。 吴浩点点头道:“阿七说的有道理,沐晟将军戎马一生,对明朝征战越南有巨大贡献,把墓设在越南境内可能性很大。” 小善爬进了石棺,将那些金银财宝扒到一边,敲了敲说:“刚才封闭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石棺下面有气流声,这说明下面有中空的位置。兴许墓道就在石棺下面” 我们一下反应过来围着石棺就找起了机关,很快小善就发现在石棺底部有一个小转盘,轻轻一拧,整个棺底猛的抽开了,下面出现了一条向下的暗道,暗道里还吹上来一股呼呼的风声,这风甚至还是热的。 “奇怪,怎么有风还是热的”小善狐疑道。 我们都知道松鹤真人可能就在暗道通向的某个地方,这地方应该就是残门总坛,望着这漆黑的暗道大家心中都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感。 高满堂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说:“就算让你们找到了进口又能怎么样,我奉劝你们还是别下去的好,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高满堂的话更是凭添了我们紧张的情绪,阿七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说:“你话真多” 玄真子眉心一皱照着高满堂的脸颊就把佛尘甩了过去,高满堂的脸颊上立即浮现出一道道血印,高满堂一点反应也没有,仍在不住的发笑,这笑带着戏谑也带着无奈。 吴浩眼睛一转道:“我们让高满堂带头下去” 高满堂瞪向吴浩咬牙说:“拿我做挡箭牌。你可真卑鄙” 吴浩坏笑道:“还不是跟你学的。” “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了”高满堂厉声道。 “你干的其他事也差不多了,甚至比这个还恶劣,我这怎么能叫卑鄙玄真道长你说是吧”吴浩冲玄真子扬了扬眉眼。 玄真子尴尬笑道:“吴施主说的有理,那就让他带路。” 玄真子押着高满堂来到了石棺前,高满堂愤恨的看着我们,在吴浩的推搡下他才很不情愿的爬进了暗道,倾斜往下滑去,我们挨个跟着滑了下去。 这暗道一直倾斜往下,蜿蜒曲折,犹如躺进了一条长长的滑梯,等我们一个个到达下面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空洞中间有一座圆形平台,平台上有一座大殿,大殿全是用木头打造,外墙全是各种花纹和瑞兽木雕,看着非常壮观,这建筑如果放在世界上那绝对是顶级木匠大师的作品,不,应该说木匠根本造不出这样的建筑,因为巧夺天工的程度已经不是人所能建造的了,但事实上我们很清楚,这就是利用几千年前鲁班的木匠手艺打造出来 “真他妈壮观啊。”吴浩不由的感叹道。 通往这圆形平台的有四座木桥,分别位于东南西北的方位,每座桥的另一头都是一个洞,看来不止我们下来的这一条能通向这个地方,只是其他地方我们根本没发现,仔细想想也对,松鹤真人不可能只通过这么一个口子进出。 我们所在的方位是南方,这木桥既有通往平台的桥梁作用,也有支撑平台的功能,在平台的下方还有一根巨大的擎天木柱,木柱是以各种转动的齿轮和叫不上名的机关组成,还在运行,发出咔嚓咔嚓的怪响,是个很宏伟的机关设施,如果只是支撑平台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用的。 这机关木柱一直往下通向地底的深处,只见最下面全是火红的岩浆在涌动,难怪刚才有热风从通道里飘上来了。 我们推着高满堂过桥,高满堂龇牙咧嘴瞪着我们,很不情愿的扭动了木桥桥头的机括,只见木桥上立即传来机括响动。我好奇的趴下朝桥底看去,这一看吓的毛骨悚然,桥底竟然全是各种机关利器,这会机关正被齿轮带动收回去,这要是没有高满堂估计我们一上桥就必死无疑了。 我们踏上了木桥,从桥上往下看去才意识到有多高,让人眩晕不已。 我们有惊无险的过了木桥站到了大殿前,近距离观察这大殿更让人目瞪口呆,我都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这建筑了,每一个细节上都有浮雕和花纹,而且墙体里似乎还有齿轮机括,在带动这些浮雕缓慢动弹,看着就跟真的一样,精妙的叫人震惊,在大殿的柱子上还有大量叫不上名的精美机关暗器,这些机关暗器造型奇特,乍一看就是装饰物,但仔细看它锋利尖锐的造型才知道是暗器。真是一举两得 “真没想到平时那么和蔼的松鹤真人会是残门高人,我到现在都有点不相信,他的手艺真是登峰造极啊。”小善感慨道。 “小善同学,这世上让你想不到的人多得是呢。”阿七白着高满堂说。 我们发现大殿圆柱上的装饰物实际上是暗器后不由的后退了几步,高满堂此时突然跪了下来,颤声道:“道长对不起,我也不想带他们来的,但他们人多势众,我寡不敌众导致经脉被他们废掉了,而且我师父他他也来了,他们押着我。” 高满堂的话没说完大殿圆柱上的机关突然响动,所有暗器的尖头全都对准了高满堂,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高满堂吓的面如死灰不住磕头哀求道:“道长别别啊,看在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就饶了我吧,我还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我的女儿还没利用天象盘复活啊,我不是背叛你啊。” 高满堂苦苦的哀求还是起了点作用。那些机关暗器发出声响,收缩变回了普通装饰品。 松鹤真人低沉的声音从大殿里传了出来,他说:“没想到这事还惊动了青城山的玄真道长,别来无恙啊,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啊” 听到这话我们几个均是倒吸了口凉气,两人居然认识 玄真子伸手示意我们冷静。只见他往前跨了一步道:“松鹤道兄,一晃都二十年了,没想到你真正的身份居然是秘密门派的传人,你以松鹤真人的身份隐匿松鹤观这么多年心机真深啊,想当年在武当山举行的道门斗法大会,你我分在同一组成了对手。你跟我打了个平手,我还将你视作这辈子难得的知己,本想与你深交,结果你不领情,原来你是怕深交之后被人识破你真正的身份啊,今年又逢十年一度的道门斗法大会。青城山这次作为东道主,我亲自出山给各大道门送贴,想起你已经缺席一届甚是遗憾,于是我便取道披霞山准备前往天云山拜会你,希望再次请你参与大会,但我到了沈家岭夜观星象发现。沈家岭有灾劫,调查之下才发现了岭中一个秘密墓洞,当时情况万分危急,那人头祭的阴魂蠢蠢欲动,要是尽出势必生灵涂炭,我做法将其镇压后在墓洞中进行了研究,不仅发现了被逐出师门的高满堂遗落的七星钉,还发现了墓洞中的秘密,心中很是不安,感觉要出大事,我一路送贴一路暗中调查,发现这几个小兄弟正是此事的参与者,所以分身前来一探究竟了,没想到这幕后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你。” 吴浩看向玄真子道:“道长,敢情你说的要事就是给各大道门送帖子啊,搞的这么神秘干什么,真是的。” 玄真子拱手道:“道门行事一向低调,十年一度的道门斗法大会虽然是盛会。但并不想叨扰江湖局外人,以免生了事端,所以没有告知各位还请见谅。” “你这话是说我们会去搅局喽”吴浩不快道。 “误会误会,贫道不是这个意思,因为这是要分高低输赢的,以免被江湖局外人知道前去凑热闹,有些道门怕输了没面子,所以斗法大会一直都是秘密进行的,还从来没有江湖局外人知道这事。”玄真子顿了顿道:“你们替我抓住了高满堂这个师门败类,今天我就以东道主的身份做个主了,如果几位愿意,到时候我邀请你们作为青城山的嘉宾出席。但要保守秘密。” “这敢情好啊,十年一届比开奥运会间隔的时间都长,我从没见识过真正的道门斗法,到时候去见识见识也好。”阿七说。 “不去,一群臭道士斗法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连点诚意也没有,帖子呢”吴浩不屑道。 玄真子尴尬笑道:“改日我一定亲自送到府上。” 这时大殿里传出了大笑声,松鹤真人笑道:“玄真道兄你还是这么好客啊,可惜这次我没机会参与了。” 玄真子凝眉道:“既然已经知晓你的真实身份,你肯定无法参与。” 大殿里沉默了一会才传来了松鹤真人的声音:“道兄,虽说我无法参与了,但能在这地底遇上这是何等的缘分啊。二十年前我们打了个平手,不如今天我们延续那场斗法分个胜负如何” “正有此意。”玄真子点头道。 我们几个有些诧异,这都什么时候了两人还有心思打架斗法。 我提醒道:“玄真道长,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玄真子打断了,只听他说:“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是赢了。” 松鹤真人截口道:“这场斗法跟二十年前可不一样。要以生死做赌注,你要是赢了就代表我死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你们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但我要是赢了那可就对不起了,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一言为定”玄真子斩钉截铁的回道。 吴浩咽了口唾沫喊道:“老道,你跟人家斗法把我们的命当筹码赌进去是什么意思” 玄真子扫了吴浩一眼道:“吴施主。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救鲁师父,以及瓦解松鹤真人的阴谋了。”吴浩说。 “这不就结了,你们来到这里势必要跟他有一场大战,以你们的能力觉得胜算几何”玄真子反问道。 吴浩吃了鳖不吱声了,但却一脸不服气。 “我把你们的风险都转嫁到了自己身上,让你们置身事外这还不好吗我要是输了。你们还是可以跟他一战,我要是赢了你们就省事了,这里里外外一算账哪个更划算还用我多说吗”玄真子道。 吴浩终于信服了,吁了口气不作声了。 松鹤真人哈哈大笑道:“道兄,你可真会算账啊,不过这次可跟二十年前的不一样啊。二十年前我是以道门身份参与,不能使用机关术,这次。” “有些话还是不要多说了,我也想一睹机关术的风采”玄真子说着就一掀长袍摆开了架势。 大殿门上的机括响动,大门顿开,一道黑影快速飞扑而出站到了玄真子对面,正是松鹤真人 ===第117章 残门阴谋 两人对峙着表情有如僵化了一般,双眼彼此对视,也不知道是热风还是他们本身散发出的气,使得衣袂飘动,一股肃穆紧张的气氛在蔓延着。 我们的心也提起来了,玄真子的输赢将直接关系到我们的生死。 “咱们别看了,趁机去找找表舅吧。”吴浩小声提议道。 我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打算进大殿,只是我刚走到大殿门口柱子上的机关一下对准了我。让人心里发毛不敢在踏出半步了。 “你们还是别白费心机了,松鹤真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这些机关都受他控制。如果不将他杀死机关就无法破除。”高满堂冷笑道。 吴浩将匕首架在了高满堂脖子上狠狠道:“你带我们进去” 高满堂摇摇头说:“如果没有松鹤真人带领我也进不去。” 无奈我只好退了回来静观玄真子和松鹤真人的对决了。 两人仍在对峙一动不动,小善纳闷道:“怎么不动手” “已经在动手了,只是这种动手我们看不到,是处在打心理战的阶段。”吴浩说。 几乎在同时两人运气一震,气波带起的热风将我们吹的急速后退了,只见他们悬空飘起。彼此飞扑向了对方,玄真子佛尘甩向松鹤真人,佛尘上那一根根马鬃毛变的笔直。犹如钢针一样扎向了松鹤真人。 松鹤真人向后飘了一下,袖管里滑出一把木剑扬起直指佛尘,佛尘和木剑并未真正的接触,但却隔空带出了两人体内的气流形成了对峙,僵持不下。 玄真子右手掌心顺势对着佛尘发力,佛尘顿时拧成了一股,飘散出更大的气流,松鹤真人不甘示弱右手握住剑柄也发散出强劲的气流,只见佛尘和木剑隔空的中间凝出了一团有形的气体球。 “好厉害,气都能看到了,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阿七感慨道。 那团气体球形越变越大,最后爆开。霎时强劲的气波四散,我们站在边上都被气波震的稳不住身形,一下飞了出去摔到了地上。 我们吃疼的站起不敢靠的太近了。 玄真子的佛尘鬃毛全都炸裂了。松鹤真人的木剑也断掉了,两人在空中向后一个翻腾稳住了身形。 “道兄的内功有增无减啊,比二十年前厉害多了。”松鹤真人含笑道。 玄真子呵呵一笑说:“彼此彼此。” 说罢他便把佛尘扔了开去,松鹤真人也把木剑甩掉了说:“道门法器对你这个行家来说半点用也没有,既然如此咱们直接进入法的阶段。” “正有此意。”玄真子含笑颌首道。 两人虽然剑拔弩张,但却都保持着镇定表情,这高手对决就是淡定,让人根本看不出来是以命相搏,不像我们这些年轻人容易毛躁。一眼就看出要放大招的架势。 两人均是双手合十默念咒法,松鹤真人的掌心里突然闪出了幽蓝的电光,在朝玄真子看去他的掌心已经凝出了真龙法火。 “没想到松鹤真人居然能用五雷法凝出五雷电龙,这能力非同小可啊。”阿七吃惊道。 “世侄,你倒是很有见识啊。”高满堂向阿七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高满堂,你真是我老爹朋友”阿七皱了皱眉问。 “我有必要骗你吗”高满堂反问。 阿七瞪了他一眼就不做声看着对决了。高满堂吁了口气道:“我师父这玄真子的真龙法火可比我厉害多了,看样子今天他们这是要你死我活了。” 趁着玄真子和松鹤真人都在气势阶段,我想了想便问道:“高满堂,这大殿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高满堂朝我看来,嘴角扬了下说:“这大殿里放置着沐晟的尸骸,那口石棺不过是入口,那个冥殿只是虚设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防止盗墓贼,希望盗墓贼见到金银财宝和青铜器拿了就能走。” “原来是这样。”小善顿了顿问道:“那这个空洞里的建筑。” “是松鹤真人花了不少年头建造的,听松鹤真人说这里本来是真正的冥殿,后来因为地震等原因导致塌陷出了空洞,于是他就在此建造了这么个设施撑着,并且将大殿改造成了如今这模样。”高满堂说。 “他一个人居然能造出这么宏伟的建筑设施”小善吃惊道。 “松鹤真人倒是蛮好心的啊,替沐家人修复了陵墓。”我沉吟道。 “哼,我看未必,应该是别有所图。”吴浩说。 高满堂点点头说:“确实如此,这冥殿之所以让松鹤真人如此重视,只因冥殿内曾描绘了沐英在修建陵墓之初,发现这里埋藏着一块颇为神奇的石头。” 高满堂说到这里被阿七打断了,阿七说:“等会,这不是沐英儿子沐晟的陵墓吗怎么真正的冥殿内说的是沐英的事迹” 我也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 高满堂指着另外一条下来的暗道洞穴说:“那里有间墓室供奉着朱元璋赏赐给沐英的丹书铁券,等于是免死金牌,是家族荣耀的象征。当年这一带还隶属云南管辖,这墓本来是沐英给自己建造的,沐英死后本来要葬在这里,但他深受朱元璋器重,朱元璋下令将他的灵柩葬于京师明孝陵旁侧,也就是今天的南京,朱元璋追封沐英为黔宁王,谥昭靖,侑享太庙。沐英之所以有这样的待遇牵涉到他是马皇后的义子,曾跟朱氏姓叫朱英,在后来沐英儿子沐晟便在此处扩建陵墓,作为自己的陵寝。” “原来是这样。”阿七点头道。 “刚才你说在这里发现了一块神奇的石头。接下来呢”我好奇道。 “本来那间虚设的冥殿就是真正的灵柩处,但工匠修墓要避开地质透水,于是又修了防护层。结果无意中就修到了这里来,就发现了埋于地层里的石头,这石头散发着神秘的能量。导致那些工匠神志不清发了狂,死的死伤的伤,沐英吓坏了。赶紧找了军师刘伯温来帮他看看,刘伯温研究了这石头说应该是上古时期的天外来石,其中蕴藏着天外的神秘力量。他要拿回去研究研究,让沐英放弃这里,沐英爱民如子,于是就在这里修建了一座殿堂纪念,供奉那些修墓而死的工匠,并把发生过的事记叙在了墓壁上,沐英死后被朱元璋下令葬到了南京这个陵寝就空置了,再后来沐晟改造这里成了自己的陵寝,他看这里更隐蔽不会遭遇盗墓贼,于是就将真正的灵柩冥殿设在了这里。”高满堂说。 我仔细一琢磨就明白了,有些事都可以联系起来了,心惊道:“松鹤真人发现了此处,那时候应该处于地质快要崩塌的时候了,于是他苦心修了多年将冥殿改造支撑了起来,同时他发现了冥殿墓壁上的记载,于是追寻着刘伯温的足迹去找在这里发现的石头,那石头就是天象盘的前身” “正是如此,刘伯温将石头带回进行了研究,发现了其中蕴含的能量并开发了,松鹤真人通过墓壁上的记载也摸索到了这石头的秘密,然后才有了他隐匿披霞山多年窥觑天象盘,同时也在调查独门的传人,身兼多重任务。”高满堂说。 “天象盘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小善嘀咕道。 “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吧,现在这大殿里不仅有沐晟的尸骸,还有历代残门高人的尸骸”高满堂说。 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松鹤真人想利用天象盘的力量将历代残门高人复活,从而达到残门兴起,吞并其他四门的目的 ===第118章 悲壮一战 望着那间满是机关的大殿我不寒而栗了起来。 小善揪起高满堂的衣领逼问道:“那我师父在哪” 高满堂摇头说:“自从松鹤真人把他带到这来我就没见过他了,不知道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此时突然闪起了一道电光,玄真子和松鹤真人已经交战上了。 松鹤真人手中的五雷电幻化成了气态的龙咆哮飞出,还带着闪烁的幽蓝电流,玄真子手中两条火龙交缠朝着电龙袭去,霎时火龙跟电龙交织在了一起,强烈气流乱溅,平台震动,砖石掀起乱飞。 还不等我们反应电火交织突然爆炸了,散射出耀眼的光芒。气流击中空间洞壁,大量碎石脱落掉进了岩浆,顷刻间就被熔化了,空洞都在震荡就像地震了一样。 气流卷起的风犹如超强台风似的把我们吹的飞了起来,大家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我都被吹的飞到了平台外,要不是小善及时用机关伞钩住我,我已经往下掉去了,但仍非常惊险,我已经被挂在了平台外面。 我喘着大气吃力爬上去,但突然看到了那根擎天木柱在运行,上面的齿轮在咬合转动似乎在稳定平台,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松鹤真人如果只是想撑起平台根本用不着建这么复杂的机关木柱,这当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注意到那些齿轮大的完全可以站个上人去了,于是跟小善示意把我甩过去。 小善迟疑了一下才把我甩了过去,我跳上齿轮想看看里面的状况,但大大小小的齿轮咬合的相当紧密,根本看不到木柱里面的情况,但却能听到里面传出压缩又释放的机械声响,而且这种声音在不断反复,我贴着木柱仔细停了听,在这种声响当中还夹杂着人的痛苦呻吟声,我一下听出是表舅的声音了。 “表舅,我是罗辉啊你听得到吗”我大喊着。 可惜表舅听不到我的呼喊,我有些急了,朝着上面大喊道:“小善,师父就在这机关柱子里头” 小善吃了一惊正要利用机关伞下来,但却被吴浩阻止了,吴浩探出头来说:“刚才我在另一侧观察了下,这柱子中间应该有通道下到底部,但从外部进不去,通道应该位于大殿里,你先上来再说,在那太危险了。” 我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知道吴浩说的没错,无奈只能先上去了,小善将伞柄伸缩了过来准备带我上去,却不料我站的齿轮突然转动了一下,我一个不稳整个人掉了下去,岩浆热浪霎时扑面而来。 “小哥”小善大喊一声,机关伞快速钩住了我的手腕。 小善情急之下人都扑了出来,承受不住我的重量也被我带的掉了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七快速控制洛阳铲飞出铲头,精准无比的缠住了小善的脚踝,我和小善这才停止了下坠。 吴浩和阿七吃力的拽着我和小善。 我抬头看到小善倒挂着。情况万分危急,我大声道:“小善我运气发力,你借势把我甩上去。” “嗯。”小善应了声就开始发力晃动,我们俩顿时就像钟摆似的甩来甩去。 “卧槽,我们都快顶不住了你们居然还玩上了。”吴浩骂道。 我也顾不上他们了。随着甩的角度越来越大,我能蹬到木柱了,在要蹬到木柱的时候我运了下气,双脚借势一蹬,在加上小善的帮忙,我一下就被甩了上去摔到了地上,重量减轻后吴浩和阿七轻松就把小善拉了上来。 等小善也平稳落地后我们四个才瘫坐在那大口喘了起来。 高满堂冷眼旁观道:“你们几个也太不自量力了,凭你们几个的本事也敢跑到这里来。” 吴浩什么都没说过去就扇了高满堂一巴掌,高满堂被打的一愣却无力还手,他经脉尽断虽然还能活动,但稍微一点大动作都做不了,恨的他满眼怒火瞪着吴浩。 “嘴贱就该挨打。”吴浩嗤笑道。 “你。”高满堂被气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边上激烈斗法的烟尘渐渐散去,我们赫然看到松鹤真人镇定自若的站在那,身上竟然没有沾染半点粉尘,他的机关手臂上满是鲜血。在一滴滴往下落。 我倒吸了口凉气看向玄真子,玄真子虽然凛然站立神情泰然自若,但长衫的腹部位置已经被鲜血染红,血正在往下滴,受伤颇重。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玄真老道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心惊道。 高满堂轻笑道:“这就是松鹤真人的厉害之处了,在释放五雷法电龙的时候他暗藏的机关手臂同时随着电龙飞出,直接飞向了玄真子,五雷法电龙不过是吸引玄真子的所有法力罢了,真正的一击却是那机关手臂。哈哈哈,你们完了,玄真子一输你们的死期也不远了。” 阿七听的气愤不已,上去也给了他一巴掌,道:“这一巴掌代表我老爹打你,你不再是他朋友了。” 高满堂咬牙切齿瞪着阿七,阿七又打了一下,说:“这一巴掌是我们赏你的,嘴贱” “你们等着,等松鹤真人收拾了玄真子就轮到你们了”高满堂吼道。 “松鹤真人的机关手臂是藏在哪里的,怎么刚才没看到”我观察着松鹤真人嘀咕道。 小善摸着下巴说:“这手臂应该是组合装置,不用的时候能折叠起来,想用一按机关便能快速弹出组合在手上,我在古籍的书上看过介绍,这一部分我们没有,估计被残门掌握了,刚才我注意到松鹤真人腰间背着一个小木匣,起初还以为是装法器的,没想到是机关手臂。” “还有这样的机关术”吴浩好奇道。 “嗯,古籍上介绍说这叫百变机关术。不用的时候可伪装成普通物件,用到的时候一按机括便能组合起来。”小善解释道。 “这他妈不就跟变形金刚的原理一样了”吴浩愣道。 “变形金刚是什么”小善纳闷道。 我尴尬道:“是一部美国漫画,是说机器人的,平时它们就是普通汽车,一到关键时候便能组合变成汽车人。” “还有这样的事”小善吃惊道。 “那是外国人虚构的。可我们的机关术却是真实的。”我说。 “小哥,改天你给我弄这套漫画,我学习学习,兴许能用在机关术上,这变形的原理跟机关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小善认真道。 “回头我给你个擎天柱你拿去慢慢研究,我家里收藏了一个模型,现在别扯淡了,我们的小命就要不保了。”吴浩说着就紧张的看向玄真子。 “道兄,你这机关术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这声东击西的把戏也玩的很绝,甘拜下风啊。”玄真子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神情仍然很淡定,但他腹部的衣衫几乎全被鲜血染红了,这伤口肯定不小,这是何等的功力才能撑得住的,我不禁佩服起玄真子来。 松鹤真人仰头哈哈大笑道:“玄真老兄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中了我机关手臂上的暗器却仍能稳如泰山,你是第一个,恐怕这世上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玄真子轻轻一笑说:“道兄,咱俩也不要废话了。我还没倒下你还没赢呢。” “老实说当年我也想跟你交朋友,但碍于身份不能与你相交,也是今生一大憾事啊。”松鹤真人道。 玄真子笑道:“我喊你一声道兄,是把你当道门中人看待,道兄,何以你放不下身份,这所谓的身份都是虚的,犹如过往云烟,咱们都是光着屁股出生,死后也都要化作尘埃。你又何必这么执着,你既然想与我交朋友,却又因为身份压抑着这种想法,做人很累啊,这又是何苦呢。” 松鹤真人说:“道兄,这是我的宿命啊。” “唉,看来咱们道不同啊,古话说的好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来我们要想成为朋友估计是不可能了,真是可惜啊。你在这地下世界秘密建造这样的地方,不用说也是见不得光的阴谋,我既然察觉了就不能不管,今天就是豁出命也不能让你得逞了。”玄真子无奈道。 “道兄,我知道你还有能力没施展,尽管放马过来吧,今天能遇上你这样的对手我也很痛快啊。”松鹤真人道。 两人颇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玄真子这么看重松鹤真人,可见这松鹤真人并不是太坏,主要还是被自己真正的身份所累。 我感慨道:“说实在的,当初要不是松鹤真人介绍我去找你爷爷,我们也不可能认识了,他既然跟你爷爷吴长贵也是朋友,可见松鹤真人平时并没有做太多坏事,只是有身份的羁绊。这个执念害了他一生。” “嗯,松鹤真人在我住在松鹤观的那几年对我很好,从来没有害过我。”小善也点头道。 “人是无法选择出生的,玄真老道的话是没错,但身份这东西从出生就注定了,摆脱不了,就像松鹤真人说的这就是宿命,松鹤真人如此,鲁师傅也是一样,小善、你、阿七,我们都是如此,只不过所带的宿命不同罢了,如果都能看透早去当和尚了。”吴浩也感叹道。 小善估计是想起了自己的通缉犯老爹,神情落寞了一下。 看着玄真子不断滴落的鲜血我们心里很难受,很想助他一臂之力,却苦于能力低微。 吴浩沉默不语,许久才说:“我想请鬼仙出来继续这么下去玄真老道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我们几个都表示了同意,小善也自觉的盘坐了下来准备接受鬼仙上身,吴浩咬破手指打算在小善脸上画下家族咒文,不料玄真子用脚勾起佛尘一下就踢了过来,佛尘击中吴浩手腕,吴浩吃疼不已的缩回了手来。 “你们都不要插手,我跟松鹤道兄胜负未分。”玄真子正色道。 吴浩叹了口气只好作罢了,玄真子的悲壮将我们衬托的很卑微,望着大殿柱子上那些诡异的机关我悄然站起,重新走到了跟前去。 “你要干什么”吴浩和阿七同时惊呼道。 “我们虽然帮不上玄真道长的忙,但不能什么都不做,那就让我们做一点能做的事,大殿就算机关再多我也要闯进去”我斩钉截铁道。 小善抬起头眼中闪出了一丝坚定,他站到了我身边来,吴浩和阿七迟疑了一下也站到了我身边来,我们看着大殿充满了力量。 高满堂没了先前的不屑,只是看着我们一声不吭,不知道是害怕我们拿他当挡箭牌还是被我们的气势所震。 我们几个彼此对视一眼点头之后,分成四路冲了过去准备闯进大殿 ===第119章 终极奥秘 在我们靠近大殿时柱子上的机关一下响动对准了我们,他们三人全朝我靠了过来,把我簇拥到了中间,吴浩说:“罗辉同志,你尽管大胆的往前走,我们三人帮你盯着周围的机关,我就不信我们三个护送不了一个人进殿。” “恩。”阿七和小善坚毅的点着头。 看着大家靠在我身边我心里很是感动,什么也不用多说了,我望着大殿勇敢的踏出了第一步。 就在我刚踏上大殿的第一步松鹤真人突然朝这边发难。一道强劲的气流袭来,玄真子犹如移形换影一下闪身过来,双手一抵接下了松鹤真人的气流。说:“有我在外面撑着放心进去” 虽然玄真子表情淡定,但我看到他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汗珠,可见流那么多血对他有很大影响,但他用多年的功力撑住了,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不敢停留了,赶紧又往上踏了几步来到了大殿的大门前,此时柱子上的机关忽然发难,大量形制古怪的暗器朝我们飞来,吴浩他们三人立即以各自的手法应对着。格挡之声不绝于耳。 虽然大家使出了全力去抵挡,但这些古怪暗器伤人于无形,有些看似冲着一个部分飞去,但却能声东击西,很是神奇,很快大家身上就全是一道道血口子了,而我却毫发未损,这让我心里很难受,但我知道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如果不进到大殿里就白费大家的努力了。 我强忍着心里的难受一步步靠近大殿,在推开大门的刹那门上机关响动,立即泄下了一道水帘。这水不是普通的水,落在地上立即腐蚀了砖石,幸好先前进前殿的时候有了经验让我停了一下。这要是不留神头顶的状况,一踏进去这水泄到身上保准腐蚀的连骨头渣子也不剩了。 等门上的腐蚀水悉数流完之后我才快速踏了进去,吴浩他们赶紧跟着我冲进来把大门给合上了,总算有惊无险的过了第一关。 大家喘着气调整着。 “你们没事吧”我愧疚道。 “好在这些机关上没有毒,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吴浩说着就取出药粉递给小善和阿七,稍作治疗后大家也平稳了下来。 当我们看到大殿内的情况时均愣住了,只见大殿两侧排列着大量的棺材,细细一数大概有三十多口,而且棺材都是立着的。棺盖被一层透明的玻璃罩取代,棺材内烟雾弥漫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状态,在每口棺材的底部都镶嵌着一个古怪的装置,装置上连接着管子,管子延伸到了大殿中间,在大殿中间有一个圆形的木制装置。上面全是孔洞,管子延伸进了孔洞。 “弄的跟实验室似的。”阿七咽着唾沫说。 “这管子应该是通到下面那根木柱里的,中间的这个木头装置估计是通道,我们要想办法去木柱里看看,鲁师傅也在里面呢。”吴浩说。 小善踱步到了一口棺材前,好像发现了什么示意我们过去看,我们凑过去看了看,这一看我倒吸了口凉气,透过棺材里朦胧的烟雾。我看到了这口棺材里的人,竟然是高圆圆 当日我差点被高满堂害的跟高圆圆结了冥婚,高圆圆是出车祸死的,头部受到重创经过了填充,本来看着很吓人的,但这棺材里的高圆圆皮肉好像重新长了回去。脸色也颇为红润,栩栩如生就跟睡着了一样很安详,这反倒让我觉得更吓人了。 “高圆圆怎么变的跟活的一样了”小善心惊道。 阿七眉头紧锁环顾周围的棺材,又发现了其中一口棺材里的状况,我们过去看了下,只见这口棺材里躺着一具发黑的骸骨,骸骨上长出了红绿相间的斑点,这些斑点似乎正在快速裂变,逐渐形成一片覆盖了骸骨。没一会又突然裂变成了头发丝般的细线覆盖骸骨。 “是血管”吴浩惊道。 我们几个后撤了几步,都有些震惊,阿七机械的看向了大殿中央的圆形装置,喘气道:“我明白这木柱到底是做什么用了” 我们都看向了阿七,阿七表情骇然颤声道:“这木柱实际上是一种转化能量的机关,松鹤真人已经研究出天象盘的奥秘。想利用天象盘的能量去将这些死去多年的残门高人复活,去完成自己的阴谋” 我愣了下,回想起刚才贴着木柱听到的压缩声音。阿七的推测是对的,这就是一个能量转化的机关柱我心中无比骇然,没想到这天象盘居然有这样的能量。 “曾有专家说宇宙星球或星际尘埃是地球生命起源的根本。天象盘这块天外来石所蕴含的能量或许就是生命起源的奥秘,没想到松鹤真人居然能研究出这当中的奥秘,还将它作为阴谋的核心。”吴浩说。 “当年刘伯温应该也研究出了这石头的秘密,所以才将它打造成了跟宇宙有关的天象盘。”我说。 “天象盘如果用在正途上,一定能使人类迈进一个新时代。”阿七说。 吴浩吁了口气说:“虽然现如今科学技术已经很发达了,但相比于整个宇宙的漫长历史只不过是秒针轻轻走动的那么一下。当下的人恐怕还很难接受这种事,一旦公布于众不仅会引起混乱,甚至有可能爆发战争” “老司机说的对。这东西已经超出了人类思维能接受的范围,哪怕是爱因斯坦活过来了估计也无法研究出什么,这个原理就好比我们现在把一个手电筒通过时空隧道送到原始社会去,搞不好原始人还以为手电筒是什么神迹或是怪物呢。”我说。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我感觉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善挠着头对我们所说的话一知半解,但他却一语中的,虽然这天象盘能量巨大,但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不仅要瓦解松鹤真人的阴谋,我觉得还要把天象盘毁了才是,不然落入像松鹤真人这样的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刘伯温为什么要带走,历史上也没有记载发现这石头的事的原因,他知道这东西的能量。”吴浩说。 阿七小声说:“不过这样有点可惜啊,天象盘的能量一旦开发,能推动人类历史进程,简直就是神物,刘伯温之所以不毁掉,估计也是想留给有能力的后人去研究吧。” “老七,你窥觑上天象盘了”吴浩白着他问。 阿七苦笑了下说:“这是我这么多年入墓以来发现的最有价值的神物了,刘伯温用它来镇龙脉、镇人头祭阴魂以及窥觑未来,松鹤真人用它来转化能量复活残门历代高人,可见这东西到了什么人手里就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到好人手里就是有利的,到坏人手里就是不利的,原罪不在天象盘而在人心,我倒不是窥觑,只是觉得就这么毁掉很可惜啊。” “但以我们人类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驾驭天象盘。”我说。 阿七点点头说:“你们说的有道理,现阶段还是毁掉比较合适,那就毁掉吧。” “咱们先去救师父吧,他也不知道在遭受什么折磨呢。”小善见我们一直讨论天象盘的事有些着急。 我们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我们真是太杞人忧天了,现在连自身都难保还去关心毁掉天象盘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阿七这时拿出洛阳铲,对着棺材的玻璃就敲了上去,我们感觉这样不 ===第120章 巧夺天工 只听“噌”的一声火星一闪,洛阳铲上出现了一个小缺口,而玻璃却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阿七吃惊道:“这玻璃不普通啊,我这洛阳铲已经是硬度最强的精铁打造了,居然都被弄了个缺口出来。” 吴浩责备阿七乱来,有点疑惑的上去摸了摸,说:“应该是松鹤真人特制的,似乎还融入了琉璃成分,硬度很强,一般的手法打不破。” 阿七笑道:“我知道这玻璃打不破。就是确定下想法,咱们别在这大殿里耽搁了,走,下到机关木柱里去看看” 我们正想靠近大殿中间的圆盘装置研究怎么下去,这时寂静的大殿里突然传来了动静,回头一看是几面墙上的木制灯座掉了下来,并且一个接一个的落下,灯座落地之后忽然燃烧了起来。 我们几个警觉的靠在了一起,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们正在愣神,那些燃烧的灯座弹出了木头齿轮和一些组件,似乎还带着磁铁,一个个灯座全都被吸到了一处堆着烧了起来。 “什么情况”阿七诧异道。 小善似乎已经明白了,沉声道:“是百变机关术,灯座实则是某个大型机关的零部件。” 小善话音刚落大殿上方一盏巨大铜质吊顶灯“哐当”一声砸了下来,吓的我们急急后退,这吊灯立即弹出零部件,似乎变成了某种生物的头部形象,开始抖动起来。 我们大口喘着气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那些燃烧的灯座被一个个吸到了吊灯上,机括霎时响动,带起吊灯一下就立了起来。 当我们看到组合起来的全貌时,惊的目瞪口呆,灯座和吊灯居然组成了一条巨型机关火蛇蛇头就是吊灯,蛇身就是那一个个灯座,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条巨型机关火蛇盘亘在大殿中间,阻拦了我们的去路,想要靠近圆形装置就必须先解决它 “我就说门口柱子都那么多机关大殿里不可能没有机关,原来都暗藏在寻常物件之中,这松鹤真人的机关术真是登峰造极啊。”吴浩沉吟道。 “这条机关火蛇比我们在新娘林对付的那条大了足足十倍啊,上次我们都被那条弄的差点完蛋了,这条全身还冒着火,这要怎么对付啊。”我心惊道。 “还是老法子,机关大蛇是组合起来,只要破坏连接点就行了。”小善提醒道。 “上次我们在新娘林里对付的那条机关蛇没这么夸张,都那么费劲,最后还是利用了蚂蚁,这地方我根本没法招虫,这下难办了。”吴浩眉头不展道。 说话间那条机关蛇突然摆动了起来,机括声响彻大殿,吊灯蛇头张开了大嘴,对着我们喷出了从底座组成的蛇身上烧着的火来,与此同时吊灯蛇头的两个碗大蛇眼突的飞出,变成两个像鸟笼一样的暗器,我认得这暗器。血滴子 血滴子内藏快刀数把,控以机关,只要被罩住头部,机关一动快刀旋转弹出,一下就能取人首级。干净利索,可说是古代暗器之王了。 我们一边要躲避机关蛇喷出来的火一边还要躲避两个带有跟踪效果的血滴子,一时间都有些慌了神,还好吴浩很冷静示意我们分散开来,以此来降低危险性。 在躲避的同时我们还在观察机关火蛇的破绽,但一时半会根本看不出破绽,反倒我们已经躲的气喘吁吁了,我们受限于大殿,所谓的躲只不过是围着大殿转圈,这机关火蛇的头颅能三百六十度转动,根本不用动身子就能将我们控制的死死的。 吴浩喘着气喊道:“这么下去不行,破绽找不到反倒把自己累趴下了,我有个建议,罗辉和阿七趁机进入木柱把鲁师傅给救出来,小善熟悉机关术就留下来跟我对付这机关蛇。就算对付不了也能为你们争取时间,大家看怎么样” “只是。”我有些为难。 “别只是了,咱们要以大局为重,门外玄真子还在帮我们抵挡松鹤真人呢,要当机立断”吴浩喊道。 “那好吧。”我应道。 阿七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立即会意,我们从大殿两侧朝着那圆形装置迂回过去,吴浩和小善同时跑出来吸引机关火蛇的注意,果然机关火蛇被吸引,将火喷向了他们。血滴子也朝着他们飞去了。 眼下我只能祈祷他们不会有事了,我站在圆形装置边焦急的打量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阿七围着圆形装置转了会圈,眼睛一亮发现了机关,他按下了装置上凸起的机关,只见圆形装置一下升了上来,出现了木雕圆笼,原来那圆形装置是这笼子的顶部,这东西看着就跟电梯似的。 我们毫不犹豫就站了上去,阿七探出手再次按动那凸起的机关,木笼震动了一下开始往下沉去,我有些害怕的缩到了角落里。 这木制升降机底部传来绞动的声响,一根柱子贯穿升降机,升降机依托这根柱子往下慢慢沉去,上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仰头一看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亮点。 这大木柱里一片漆黑,阿七打量手电筒照着四周,我们被看到的一幕震惊了,整个柱子几乎都是运转的齿轮和稀奇古怪的木制管道连接,有的齿轮大如火车头。有的管道粗如原桌面,很是壮观。 随着机关升降机越来越往下,下面传来了巨大的气流压缩声,同时热浪开始袭来,我估摸着足有五六十度的高温了。感觉人都要融化了,表舅要是一直被关在下面,那是何等的折磨。 “表舅”我隔着升降机朝下面叫喊,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好热,咱们好像已经深入岩浆层了。”阿七抹着汗说。 “这木柱的外壳究竟是用什么打造的,这么耐高温。”我吃惊道。 “谁知道啊。”阿七翻着白眼都快热晕了。 “咔”的一声升降机到了底部,等我们出了木笼才发现这里更加的闷,感觉透不上气来了,这木柱深入岩浆层的下面是一个圆形的大殿,跟上面的大殿好像是对称的,这机关木柱就是连接两个大殿的通道。 阿七跑去点亮了大殿墙上的油灯,等火光亮起的刹那,我们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只见正前方的整面墙上全是齿轮轴承以及一个个或方形或圆形的木制设备,天象盘被放置在一个耐高温的透明箱体内,墙体内有一根管道通进透明箱体,不住的往里灌着火红的岩浆,天象盘被泡在岩浆里被烧的火红透亮,散发出晶莹光芒和白雾,白雾又从通进透明箱体的其他管道输送出去,我们沿着管道走势看去,上方还有几个大木罐子,大木罐子上有几个压力泵似的装置在不断压缩里面的白雾,发出先前我听到的那种压缩声。 大木罐子上也连接着管道,管道曲折蜿蜒通往上方,连接着从上面大殿延伸下来的管子。中间还以齿轮带动里面的气体输送上去。 这些机关装置让我仿佛身处在一个高度机械化的工厂里,那种心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我的天,太震撼了简直堪比全自动化的机械工厂啊,几千年前的机关术竟然发展到了这种程度。”阿七惊叹道。 “李大奎说过天象盘要到月食之夜才能发挥功效,松鹤真人已经等不及月食了。所以制造了这么个机关木柱来强行催发天象盘的能力,这要是让他得逞了,上面那些残门高人复活过来后果就严重了,咱们得想办法毁掉啊。”我说。 阿七点头表示了同意,恐怕在看过这些机关后他已经不觉得惋惜了,松鹤真人费尽心机要将天象盘的能力开发出来,这说明毁灭它的重要性了。 “表舅,师父”我笼着手大喊道。 表舅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呼喊,闷哼声突然在大殿内响起,只是我和阿七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的方位。这时候传来了很轻的敲击木头声音,阿七示意我不要喊了,竖起耳朵听了听,身子随着听到的方位转了过去,缓缓抬起了头来,只见在大殿顶上中心位置挂着一个全封闭的木箱。 “表舅,我是罗辉,我来救你了,你在箱子里头吗”我喊道。 箱子里传来了敲击声,是表舅在里面没错了。只是这么高根本没有办法上去,我急的来回踱步。 阿七想了想说:“我想办法把箱子弄下来,你在下面运气托住,尽量将鲁师傅的伤害降到最低,听他声音这么虚弱,应该折腾不起了。” “嗯。”我点了点头就站到了木箱正对的下方。 阿七环顾四周,顺着曲折的管道爬了上去,等爬到跟木箱平齐的高度后甩出洛阳铲铲头,铁链带着铲头绕住了悬挂木箱的钩上,阿七猛的一扯铁链。铲头转动一下击中钩子,木箱顺势掉了下来 我赶紧运气用背部去承受重量。 好在这木箱并不是太重,加之有气护体,我只是被重力冲击了一下就稳稳扛住了。 我稳住后才将木箱小心翼翼放到了地上,这木箱门上有一把很奇特的锁,锁上有转轮和轴承,还显示着八卦的阴爻阳爻,我完全搞不懂这是什么锁,本想试着开锁看看,阿七突然大喊道:“不要” 我惊了下放开了锁,阿七从上面跳下后说:“这锁是以卦爻作为密码,不按特定的方式组合解锁要出问题。” “出什么问题”我愣愣道。 “松鹤真人是什么人机关术高人啊,这锁肯定也是机关,要是搞错了肯定有严重的后果,你没发现这锁有一根轴承连接着木箱吗”阿七说。 我这才回过了神来,刚才急着救表舅把什么都给忘了,我催促道:“那你快开锁吧。” 阿七拿起锁看了看说:“这个我也不懂。” “关键时候你怎么虚了你不是学了很多道门知识吗”我急道。 “老大,我也不是什么都学啊,比如这卦爻跟盗墓毫无关系,我只认识没学过啊。”阿七说。 这时候木箱里传来了响动,表舅似乎有话要说,但他虚弱的声音根本就听不清楚,我将耳朵贴到了木箱上大声道:“表舅,我是罗辉。” “松鹤真人上锁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从缝隙里看到了那锁的形制,听到了他关锁的动静,大概是。”表舅虚弱的解锁组合说了一遍,我虽然不懂但是记下转告了阿七。 阿七听后说:“有了解锁组合我就能解锁了,但我担心。” “担心什么”我忙问。 ===第121章 传授法器 阿七支吾道:“这毕竟是鲁师傅用耳朵听到的,存在误差的可能性,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木箱里肯定布满了机关,只要弄错一个组合鲁师傅就。” 阿七的话很有道理,我看着木箱出了会神,说:“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表舅既然让我们解锁就是说他要赌一把,赌吧” 阿七吁了口气拿起了锁来,按照表舅说的组合阿七开始慢慢转动锁上的转轮,这锁一共有八个组合。每一个锁孔都是八卦,转轮带动里面的阴爻阳爻转过,当第一个组合“咔”的一声停住的时候我的心猛的跳了下,万幸第一个组合是对的,木箱并没有发出动静。 阿七紧张的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他一个锁孔一个锁孔的转动,前面几个有惊无险的对上了,只剩下最后一个了,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只要最后一个对上这锁也就开了 在阿七转动到最后一个组合对上时,木箱里突然传出了机括声,表舅痛苦的闷哼了下。 我吓了一跳赶紧贴到木箱上去询问表舅的状况,表舅喘着气道:“最后一个组合可能错了,不过没事,继续,应该是阴爻。” 我提醒阿七,阿七点点头抹了下汗水这才将转轮转到了阴爻之上,只听“啪嗒”一声,这锁像是启动了自毁程序,里面流出了腐蚀液体,由里而外的腐蚀了出来,阿七赶紧松开了手,没一会这锁就腐蚀的脱落了,木箱门上传来齿轮咬合转动声响,箱门一下弹开了。 当看到里面的状况时我吓了一跳,只见表舅盘坐在箱子里一动不动,箱子的内壁上满是夺命针,顶上还有一把尖锐如钉子一样的暗器正对着表舅的天灵盖,钉头已经碰到天灵盖了,刚才最后一个组合错误了一下,导致夺命针扎入了表舅的皮肉里,表舅浑身千疮百孔的渗着血水,看着很吓人。 表舅虚弱的说:“幸亏只错了一个组合,要是再多错一个组合我的天灵盖都要被钉穿了。” 阿七赶紧弄掉了夺命针将表舅扶了出来,表舅看着阿七道:“今天要不是你在仅凭罗辉根本解不开这锁,他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万幸,想必能找到这里来也是你的协助,请问你。” 阿七打断道:“鲁师傅,互相认识这事咱们等出去在说,目前最关键的是要毁了天象盘。” 阿七说着就把外面的状况简单介绍了下,又将松鹤真人的目的说了一遍,表舅听后神色凝重道:“看来这天象盘留在世上是个祸害啊。” 我们齐刷刷看向了天象盘,表舅沉吟道:“松鹤真人将我的法器拿走不知道放哪去了,等先把法器找回来,这是鲁班先师留下的不能落在残门手里。” 我和阿七马上在大殿里找起来。只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阿七回忆了一下猛的抬起头看向了钩木箱的钩子,在钩子的上方还绑着一个布卷。 “鲁师傅是不是那个”阿七指着布卷问。 表舅点头后阿七再次爬上了管道,用洛阳铲把那布卷给弄了下来,表舅将布卷打开。里面插着整套的鲁班法器,手斧、鲁班尺、墨斗、手锯、刨子以及一些我叫不上名的木匠工具。 这些工具的手柄和表面上刻满了符文,表舅轻叹道:“我在木箱里以内力龟息的方式保持着盘坐才撑到了现在,导致我气虚的厉害,暂时无法催动这些法器,这天象盘乃天外神石,岩浆都烧不化它,想要毁掉必定要靠非同寻常之物,这套鲁班先师的法器是唯一的希望,只是唉。” 我想了想说:“表舅,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被松鹤真人抓走后我们怕独门的古籍被夺,于是我和小善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去地下室开启了棺材,找到了古籍将其一分为二,我已经学会了运气和驱使这些法器的咒法。就差实践运用了。” 表舅呆呆的看着我,说:“做得好” 听到表舅没有责怪相反还夸我,这让我松了口气,表舅颤抖的收起布卷道:“也是时候了,罗辉,你跪下。” 我跪了下来,表舅在阿七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将布卷恭敬的托在手上走到我面前,说:“独门第二十七代弟子罗辉听好了,现在我以独门掌门身份将鲁班先师留下的法器正式传授于你。希望你得到这套法器之后用他来斩除邪魔歪道,造福世人” 我心潮澎湃眼里闪着泪光,忙磕了几个头,从表舅手中正式接过了鲁班法器。 表舅欣慰的点了点头盘坐了下来,说:“去试试把那天象盘取出来” “是”我应了声就面对着天象盘了,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碎那个透明箱体了,我取出了手斧,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上面,心中默念了咒法,但手斧并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我有点纳闷。 “这套法器历经几千年传下来,里面浸染了独门诸多前辈的血气,灵气非常,你虽掌握了驱动的咒法但想要真正灵活的运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得到法器的认可,跟法器融为一体才行,你既然学了运气和咒法,那就屏气凝神将气灌输到法器内,将法器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让我看看你到底学的怎么样了。”表舅说。 我赶紧屏气凝神将气运了起来灌输到法器当中,渐渐的手中的法器开始抖动了,表面上还结出了一层淡淡的冷雾。 表情吃惊了一下道:“怎么回事鲁班的运气法门是至阳之气,你怎么还有阴寒之气你学了哪个门派的气了” 这会我正凝神不能被打断,无法回答表舅的话,阿七插话道:“鲁师傅。这事稍后再说,罗辉这会正凝神运气不好被打断。” “恩。”表舅疑惑的应道。 随着我继续运气灌入法器当中,法器抖动的越发厉害了,等差不多了我瞅准透明箱体将手斧抛了出去,手斧在空中打着转。按照我的意思飞向了透明箱体。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箱体跟上面大殿里的棺材玻璃材质一样,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只听“嘭”的一声,火星一溅,手斧一下砍中箱体,镶嵌在了上面,一股寒气立即从斧刃扩散到了箱体上,将里面的岩浆一下冷却变成了岩浆石,箱体开始出了裂痕,眼看就要炸裂破碎了,这时候突然飞来了一个暗器,击中手斧,火花一溅,手斧立即掉落,我赶紧驱使手斧飞回了手中。 我们扭头朝着暗器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松鹤真人顺着木笼升降机的那根柱子滑了下来,稳稳站到了升降机上,他面色十分严峻,衣衫破烂,身上溅满了血迹,发髻已经散乱,花白长发正飘散着,看着就像个疯子。 “想要毁掉天象盘先问问我答应不答应”松鹤真人吼道。 看他这状态就知道经历了一场难以想象的大战,玄真子居然把松鹤真人逼到了这种地步,但我也清楚的意识到他能下到这里说明,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玄真道长呢”阿七厉声道。 松鹤真人大笑道:“他被我打倒了,虽然还没死但已经无法反抗了,念在我敬重他为人的份上我没有杀他。” “那我朋友呢”我忙问。 “那两个小子还用得着我收拾吗还在跟我那条机关蛇缠斗,根本无法阻止我下来,现在恐怕也是自身难保了。哈哈哈。”松鹤真人仰头癫狂笑道。 我和阿七站在表舅跟前,我想了想说:“阿七,麻烦你带表舅上去,协助吴浩他们,看看玄真道长的情况。这里交给我了。” “罗辉这连玄真子都不是他对手,你。”阿七为难道。 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表舅身受重伤留下只会遭了松鹤真人的毒手,阿七虽然有一定能力,但他留下也不是最好的办法,玄真子、吴浩、小善和表舅这会很需要人照顾,现在只有阿七能照顾了,而我只有留下牵制松鹤真人了。 阿七还在犹豫不决,表舅撑着站起,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说:“小心点。阿七扶我走。” 阿七诧异的看着表舅,不敢相信他做这样的决定,我却知道这是表舅对我的信任。 表舅道:“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罗辉有了鲁班法器,能力上了一个新台阶,虽然松鹤真人能力不低,但我相信他想要打倒现在的罗辉也不那么容易了。” 阿七这才点了点头。 松鹤真人将我们看在眼里道:“谁也别想走” 表舅微微一笑,坚毅道:“是吗阿七扶我进升降机” 阿七扶着表舅朝升降机缓缓过去,松鹤真人全身涌出了大量气流,那一头花白的长发疯狂飘舞了起来。在他要对着表舅和阿七发难的时候我将墨斗取出紧紧攥在了手中,默念咒法一驱动,墨斗线轮转动,线锥带动墨线飞出,一下缠住了松鹤真人发力的手腕。 我运气一扯,松鹤真人整个人飞起,被我扯的从升降机顶上飞了下来,阿七趁机带着表舅进了升降机。 ===第122章 鏖战 看着升降机往上升去我将目光看向了松鹤真人,松鹤真人凌厉的注视着我说:“没有谁能阻拦我的计划,谁敢阻拦只有死路一条” “今天我豁出去了,总之不能让你的计划得逞”我不甘示弱道。 松鹤真人冷笑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罢他便身躯一震,气流溢出,缠在他手腕上的墨线立即被震开缩回,跟着他朝我推来一掌,强劲的气流呼啸而至。 我朝边上一个闪身,顺势驱动墨线飞出,松鹤真人立即用手指夹住线锥往后一扯。扯的我一下失去了平衡,同时他用另外一手发力,隔空吸着我过去,我一个踉跄被他吸了过去,脖子一下被他扼住了。 松鹤真人的手犹如钳子一样扼的我都快窒息了,我用双手抓住他的手臂,一运气寒气立即蔓延到了他的手臂上,也许他没想到我有这样的能力,表情变了下,我趁机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腹部,松鹤真人躲闪了一下,手上力道一松,我抓住机会一下挣脱开来了。 我退了回来大口喘着气,松鹤真人缓缓放下手臂,他的手仍在冒着寒气,他朝手臂看了眼道:“你连用鲁公法器的资格都没有,居然用邪门歪道的内气。” “难道你背弃鲁班先师将残门带入魔道就够资格吗我够不够资格不是你说了算,法器都没拒绝我这气,还允许我驱使,这说明我这不是邪门歪道的内气”我回道。 松鹤真人冷哼道:“残门和独门相斗乃鲁公门内部的事,你不仅让外人来对付我,现在还使用别派的内气战斗,导致鲁公门秘密泄露,这难道不是背弃鲁班先师吗” “本来统一鲁公门是发扬传承的大好事一件,但你利用天象盘复活那些死去的残门高人,想必是想用以杀止杀强行去统一,这种方式不仅不能统一鲁公门,还会造成大量的人死亡,会激化矛盾,我必须阻止你这么做,同时还要毁掉天象盘”我说。 松鹤真人不屑道:“鲁公门内斗从鲁班五大弟子各自立派就开始了,至今已经延续了两千多年,两千多年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你认为还有其他方式可以解决吗我如果不这么做,根本无法结束鲁公门内斗的情况,秦始皇统一六国也是以暴力方式,结果怎么样你也应该知道,秦始皇统一了中国,成为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 “哈哈,居然拿自己比作秦始皇,你也不怕笑掉人大牙了,我算是看出你的野心了,要是我猜的没错你应该不止想统一鲁公门,甚至是想一统江湖,鲁公门不过是你野心的跳板罢了。”我大笑道。 松鹤真人露出了愠怒神色。双眼里布满了血丝。 “怎么,被我说中你的龌龊想法了”我挖苦道。 松鹤真人果然被我激怒,机关手臂在他手中组合出来对准了我,几枚夺命针一下发射了出来,我顺势扬起手斧。夺命针被手斧挡开,我二话不说就将手斧飞了出去。 松鹤真人一跃而起躲过手斧,我将剑指竖在嘴边默念咒法,手斧受咒法驱动回旋朝着他袭去,松鹤真人见状长袖一挥,手斧改变轨迹飞了出去,我灵机一动,驱动墨线去缠住手斧,然后以墨线带动手斧不断朝松鹤真人袭去。 松鹤真人可能在刚才跟玄真子的战斗中受了伤,每一次躲避都身形不稳,要不然以他的能力绝不可能这么狼狈,看来玄真子无形中帮了我大忙。 看着松鹤真人躲的这么狼狈,我一下来了信心,取出鲁班尺驱动咒法,鲁班尺立即白雾蒸腾溢出气流。我朝着松鹤真人一指,鲁班尺发射出强烈气流冲击向了松鹤真人。 松鹤真人躲闪不及被气流击中,一下就飞到了墙上,重重摔到了地上,碎石脱落了下来。 我心中一喜,平时我将驱使之法练熟这会终于派上用场了,没想到鲁班法器这么厉害,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松鹤真人在鲁班法器面前这么不堪一击。 松鹤真人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只是喷出一口血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发丝凌乱飘散,气流萦绕,双眼都发红了,看着格外恐怖,他咬牙切齿道:“是你逼我的” 松鹤真人双手扬起,气流冲天,我隐隐感到不妙了。 大量大小不等的齿轮从木柱内壁上掉落了下来,我赶紧闪身进行躲避,只见松鹤真人双手舞动,气流带起一堆齿轮组合成了一只庞然大物般的齿轮猛兽。这只猛兽的双眼是转动的齿轮,四肢是转动的齿轮,全身都是转动的齿轮,没想到木柱内壁上的齿轮还有这样的作用。 松鹤真人一跃站到了齿轮猛兽的头顶,取出一张符咒默念咒法贴在了齿轮猛兽的额头,霎时符咒里就四散出了五雷电流游走猛兽全身,那一个个齿轮开始咬合转动,闪出电流火花,看着非常震撼。 我被这猛兽的气势所震撼,一时间没了反应,只是下意识的往后退着。 松鹤真人驱动齿轮猛兽,只见齿轮猛兽扬起前爪一挥,整只前爪上的齿轮一下散架,齿轮带着幽蓝电流犹如高速转动的飞盘朝我袭来,我只好一边以鲁班尺进行抵挡一边后退。虽然鲁班尺格挡开了一些电流齿轮,但有几个硬币大小的齿轮我根本没注意,身上一下就被击中了。 这几个小齿轮击中我后仍在我身上高速旋转,犹如利刃一般割开了肌肉,鲜血喷出。疼得我撕心裂肺的叫开了,等齿轮停止转动的时候幽蓝电流一闪,电流突然扩散全身,电的我剧烈抖动了起来,不一会皮肉的焦糊味弥漫烟雾腾起,我的双眼发黑就要失去知觉。 松鹤真人大笑道:“这带道门五雷电的机关齿轮滋味还不错吧,不自量力” 我已经无力回话了,视线变的模糊,天旋地转了起来,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了,突然腰间的玉石散发出强烈的寒气渗进皮肤,寒气从腰间快速扩散至全身,我的疼痛感一下消失,踉跄了一下就站稳了,视线也开始清晰起来。 松鹤真人眉头紧锁看着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玉石发挥的功效还没完,寒气正在愈合我的伤口,随着伤口愈合齿轮一点点被挤出,没多大一会我身上的齿轮便悉数脱落,齿轮表面还凝出了寒霜被冻住了,根本无法受松鹤真人驱使回到齿轮猛兽身上了。 我在顷刻间就恢复了正常,除了先前的剧痛感觉让我心有余悸外,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伤口。 松鹤真人吃惊道:“这是什么邪术竟然能愈合伤口” 我冷笑道:“嘿嘿怕了吧,我是打不死的小强” 松鹤真沉默了一会,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愈合奇术,你小子的际遇不简单啊,不知道把你大卸八块骨肉分离还能不能愈合” 松鹤真人说罢便一跃悬浮到了空中,咒法一念稳稳落地,与此同时齿轮猛兽一下散架。大量大大小小的齿轮带着电流就朝我飞来了。 这么多齿轮哪怕我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了啊,我一下慌了神本能的后退贴到了石壁上。 我已经无路可退了,眼看齿轮铺天盖地朝我飞来就要击中我了,这要是被击中被齿轮分尸不说,还要被电流活活烤焦。恐惧感让我一点反应也没,我只好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的身前突然一震,好像有东西落地了,睁开眼睛发现小善就站在我眼前,双手舞着,带动一个巨大的齿轮在面前转动,将所有飞过来的齿轮都给格挡开了。 小善收了气,大齿轮应声落地碎成了两半。 “小善”我激动的拍在了小善肩头。 小善猛的回头,双眼里冒出大量黑气瞪着我道:“没礼貌。不分尊卑肩膀是你拍的吗” “鬼仙李行一”我脱口而出。 “住口本仙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吗”鬼仙厉声道。 “对不起仙人,我一时情急。”我忙解释道。 “你还是闭嘴吧,你一说话我就头疼。”鬼仙说罢转头瞪着松鹤真人,五官大量黑气飘出,低吼道:“你这家伙居然将机关术玩到了这种程度,让本仙陪你玩玩如何” 松鹤真人眉头拧着,说:“人与人之间的事还请鬼仙大人不要插手,不然坏了阴阳规矩。” 没想到松鹤真人还挺尊敬鬼仙,说话很客气。 “我也不想插手但没办法啊,我跟吴家有百年服务令。他把我招出来对付你,我没法选择,况且这是合乎阴阳规矩的。”鬼仙说。 松鹤真人皱眉道:“这事我势在必行,哪怕阎王爷来了我也要做,仙人如果硬要插手在下也只好得罪了。” 松鹤真人说着就要出手。 “慢着。”鬼仙抬手示意道:“你又何必这么执着,虽然你打赢了玄真子,但也受了一定程度的内伤,如果我出手恐怕你是扛不住的,这样你还要打吗” “扛不扛得住试过才知道”松鹤真人说着就一跃而起。 ===第123章 陨落的残门 只见松鹤真人悬浮半空,双手舞动,整座大殿都在震动,木柱内壁上的齿轮一个个的落下,组合成了一只只机关齿轮猛兽,我被震惊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鬼仙镇定自若的环视四周道:“你小子能力见长,这些机关兽让给你来对付了,人我来” 说罢鬼仙便一跃而起,五官飘出滚滚黑烟飞向了松鹤真人,我只好摆开架势运用法器对付齿轮猛兽。 大殿内响着齿轮咬合转动的巨响,一群齿轮猛兽朝我围了过来,我用墨线牵引着手斧对它们进行攻击,同时辅以鲁班尺攻击,齿轮猛兽显然招架不住鲁班法器的威力,不消片刻便全散架成了齿轮铺满了一地,看着满地的齿轮我很是高兴。 我朝鬼仙那边看去,松鹤真人正在负隅顽抗鬼仙的招数,他哪是鬼仙的对手。已经落在了下风。 我本想过去协助鬼仙,不料这些齿轮突然抖动了起来,跟着悬浮飘起卷在了一起,最后竟然重新组合成了一只超级大的齿轮猛兽,这只猛兽大如楼房,那转动的齿轮发出的声响让大殿都震动了起来。非常恐怖。 我试着用鲁班尺和手斧进行了攻击,但效果甚微,这只大型猛兽被层层加固的,一层齿轮被击落,另外一层便冒了出来,让人心惊胆战。一时间我都不知道怎么对付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之际,那木笼升降机从上方缓缓落了下来,只见阿七和吴浩一个站在升降机顶上一个站在里面下来了。 “罗辉同志,我们前来协助你了。”吴浩嘴角一扬,等升降机沉到跟齿轮巨兽头部平齐的时候便一跃跳到了它头上,嘴巴一张,金蚕蛊飞出一下钻进了齿轮巨兽的体内。 在升降机沉到齿轮巨兽的胸口之际,阿七飞出洛阳铲卡在齿轮上,带着自己一跃站在了齿轮巨兽的心口上,只见他摸出了一把形制特殊的工具,这工具的头上犹如风扇带着几片叶子,阿七喝道:“让这怪物尝尝我陈家秘术的厉害” 说罢就见那几片叶子高速转动了起来,阿七一手扯着洛阳铲飞起,一手甩出带有叶片的工具,叶片高速旋转一下飞进了齿轮巨兽的缝隙进入了体内。 有了同伴的协助我也底气十足,驱动墨斗甩出线锥,墨线快速飞出围着齿轮巨兽环绕,很快便将它给捆住了,根据古籍中记载,只要在墨线上融入使用者的血便能使法力成倍增长,于是我咬破手指将血涂在了墨线上,咒法一念,这血立即顺着墨线延伸过去,霎时将黑色的墨线变成了血红色,捆住齿轮巨兽的墨线立即产生了灼烧效果,烟雾腾起。 吴浩的金蚕蛊破坏了齿轮巨兽的头部,那些齿轮被金蚕蛊的蛊毒浸染产生了腐蚀,一个个脱落,最后整个头部轰然落下,地面震动了下,齿轮“哗”的一声散了架,齿轮因为被腐蚀根本就组合不回去了。 阿七那旋转的工具在齿轮巨兽的胸腔内来回飞着,火光四闪,齿轮木屑犹如下雪般飘落,在旋转工具从齿轮巨兽的脖颈空洞飞出之际,胸腔整个就坍塌了。齿轮落地后我定睛一看,用来咬合的齿全都被磨平了,也是组合不上去了。 我的墨线仍旧缠着齿轮巨兽剩下的那部分,我紧紧扯着墨线念咒,只见灼烧的效果越来越明显,齿轮都变黑了。烟雾弥漫了整个大殿,不消片刻齿轮巨兽剩下的部分也散架脱落,齿轮都被烧灼的焦黑成了木炭,根本无法组合了。 这只齿轮巨兽在我们三人合力之下被灭掉了,阿七和吴浩站到了我身边来,我们彼此对视大笑了起来。 我们朝松鹤真人看去,此刻他正奋力使出五雷电龙跟鬼仙的黑烟对抗,看着他吃力狼狈的样子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心中居然有些不舒服。 “唉。”我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罗辉”阿七纳闷道。 吴浩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个计划他苦心经营了一辈子,没有人协助,没有人理解,他一直在黑暗中孤身前行,想想也确实悲凉。” 因为大殿内经历了几次战斗,气流的冲击使得墙上都出现了裂痕,岩浆都顺着裂痕渗透了进来,墙上出现了更多的崩裂。 “松鹤真人已经穷途末路了,鬼仙对付他绰绰有余,咱们用不着担心了。还是先研究怎么毁了天象盘尽早离开这鬼地方吧,岩浆都已经流进大殿了,晚了就来不及了。”吴浩提醒道。 “恩。”我应了声就转身对着那个透明箱体了。 箱体先前被鲁班手斧劈出了裂痕,现在只要在来一次保准炸裂了,于是我控制手斧再次飞了过去,手斧击中箱体顿时炸裂,天象盘落到了地上。 我们几个随后对天象盘进行了刀劈斧砍,甚至咒法破坏,但全然无用,天象盘丝毫未损。 “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材料。”阿七急了。 吴浩凝眉道:“这天外神石的材料不是地球上的物质,如果不找到对应的东西恐怕很难销毁,就好比火需要水来灭的原理一样。” 吴浩这么一说我愣了下。说:“等等,这石头本来的样子肯定不是这模样,而是被刘伯温打造成这样的,也就是说刘伯温已经找到了如何捶打石头的原理了。” 阿七点头道:“换句话说要毁了石头也需要这样的法子,只是刘伯温。” 阿七话没说话吴浩就截口道:“我看得把天象盘带回新娘林那个墓洞,兴许解决之法就在那个墓洞里。” 吴浩的说法得到了我们一致的同意,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于是我将天象盘用布包上放进了包里。 “破坏我的计划,我要你们不得好死”松鹤真人已经发了狂,整个人悬浮在空中疯狂舞动双手,带着电光的气流在大殿里乱窜,激起墙壁粉尘碎石脱落。大殿震动了起来,那机关木柱发出了嘎吱吱的挤压声响,好像要坍塌了。 “嘭”的一声,墙体突然炸开了一个大口子,犹如决堤,滚滚的岩浆霎时灌了进来,高温逼的我们都快呆不下去了。 “你们先上去”鬼仙喝道。 我们几个赶紧跑向升降机,松鹤真人发了狂的朝我们袭来,鬼仙立即跳起将他拦下,黑烟飘出将他缠绕,松鹤真人痛苦的大叫着,在空中挣扎。 就在升降机缓缓升上去的时候。岩浆已经淹没了整个大殿,将所有东西都给溶解了,热浪滚滚升腾。 鬼仙一跃飘到了松鹤真人的上方,单脚发力蹬在了松鹤真人的天灵盖上,松鹤真人一边挣扎一边往下落去,鬼仙同时一个飞跃跳到了升降机上方稳稳站住。 我们看着松鹤挣扎惨叫着往岩浆里落去。心情难以平复,没一会他就落进了岩浆,身体被岩浆吞噬,他的面孔在被岩浆吞噬的一刹那发出了疯狂的嘶吼:“天亡我啊,弟子没有完成残门的霸业,无颜面对历代先师啊。” 松鹤真人彻底被岩浆吞噬了。大殿内一下就平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岩浆吞噬一切的声响和木柱挤压声。 我望着岩浆发呆,这个残门高人临死我们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松鹤真人不过是他藏匿松鹤观所用道名,真是可悲。 我们到达上方平台,机关大木柱开始炸开了口子。齿轮大量脱落掉进岩浆,平台随着震荡摇晃了起来。 表舅已经恢复了一丝元气,这会正盘坐在玄真子身旁对他进行简单治疗,玄真子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一动不动,但他脸上却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平静。 鬼仙将黑烟飘回五官道:“事情解决我该走了,你们要从这里出去就不关我的事了,告辞” 说罢一阵风在身旁掠过,小善随即倒地缓缓醒转过来。 “多谢鲁师傅救命之恩。”玄真子看向表舅虚弱道。 “道长你千万别这么说,今天要不是你光靠这几个孩子根本无法对付松鹤真人。”表舅握着玄真子的手说。 玄真子环顾四周道:“这平台就要塌了你们赶紧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不要管我了,带上我只会拖累你们,我有件事要麻烦你们,麻烦你们把我那背叛师门的劣徒带走交给青城山发落。” 高满堂愣愣的看着玄真子,神情非常复杂,是人都知道玄真子不想高满堂葬身在此,带他回去发落有很大的原因是想给他机会,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高满堂在青城山学道多年,玄真子对高满堂有师徒感情,想给他机会倒是可以理解。 玄真子话没说完我就插话道:“道长,你别这么说,我们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表舅点点头给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背玄真子出去。我过去背起了玄真子。 此时木柱已经倾斜的很厉害了,平台都产生了裂缝,导致大殿都摇摇欲坠要坍塌了,我们正要按原路离开,高满堂面无表情道:“按原路返回来不及了,走西面那个洞。那个洞是通往云南山区的一个丛林,不仅能快速离开这里,还能躲过边检站。” 我们看着高满堂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家调头朝西边的木桥过去,高满堂跟着来到了桥头,按下机括解除木桥上的机关,我们过了桥后发现高满堂没有跟来,而是按下机括让桥直接断掉了。 “老高,你他娘又闹什么幺蛾子”吴浩诧异道。 高满堂露着悲凉笑容,眼泪从眼角滑落,呆呆的看着即将崩塌的大殿道:“我女儿还在里面,我不能丢下她让她孤独的留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我要陪着她。” 我们都很吃惊,言下之意他是不走了。 玄真子轻叹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既然这么选择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能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我玄真子仍会把你当成最得意的弟子看待,徒儿,你且走好。下去好好赎罪,为师回到青城山一定为你恢复门内名声。” “谢谢师父。”高满堂泪流满面哽咽跪倒磕头。 空洞内剧烈震动了起来,机关大木柱发出一声巨响,彻底断裂,平台和大殿顷刻间崩塌朝着岩浆里落去,几十口棺材带着历代残门高人随之掉进岩浆被吞噬了。 高满堂展开身子托住了往下落的高圆圆棺材。轻轻抚摸着玻璃,好像在抚摸棺中高圆圆的脸庞,他失声痛哭,看的我们也是心潮难平复。 终于高满堂松开了手,高圆圆的棺材掉进了岩浆被吞噬了。 高满堂平静的看着我们往下落去,嘴角扬起释然的笑容。在下一秒他就落入了岩浆被吞噬了。 我们心中很不舒服,高满堂始终本性不坏,他跟松鹤真人一样,全都是钻了牛角尖的一类人。 我们不敢停留了,顺着高满堂指出的洞里跑去,随着空洞的震动连同洞道也在坍塌,我们跟着洞道的走势疯狂的往跑着,我们前脚刚跑过去,身后洞道就坍塌下了碎石,稍慢一点都有可能葬身在这里。 我们疯狂的跑了一阵,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挂满藤蔓的洞口,光线从藤蔓间的缝隙透进来。 ===第124章 巨子令 在我们冲出洞道的瞬间洞口被掉落的碎石埋了,松鹤真人和他的阴谋就此被埋葬在了地底。 我们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阳光从山谷上方照射下来,重见天日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原地休息了一阵之后我们出了山谷,发现这里居然就是湿婆庙的后山,如果早知道这里有密道,何必去闯雷区这么麻烦,唉。 我们赶紧去庙里落脚。只是我们没有找到大祭司,庙里的住持说大祭司去印度进修去了。 看来大祭司已经去印度找高人准备镇压封魂罐了,大祭司真是尽职尽责让我们很佩服,也不用担心封魂罐的问题了。 住持知道我们是大祭司的朋友招待我们住下了,大战过后的我们很需要调理,所以也不急于离开。 玄真子元气大伤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但他底子深厚恢复行动已经不成问题了,只调养了三天他便提出了告辞,说是十年一度的道门斗法大会召开在即,他耽搁太久了,有些帖子还没送到要赶紧启程了,我们也表示了理解,临行前玄真子向我们发出了邀请,希望我们到时候作为嘉宾参加大会,大家愉快的答应了。 玄真子走后阿七也说要走了,他说要回趟虎门老家,问清楚高满堂和他老爸之间的往事。 起初我对阿七这人并不感冒,对他存在一定偏见,一来他是个玻璃,二来他是个盗墓贼,对他敬而远之,可经过这次大战后我对他大为改观,我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今晚月明星稀,山风徐徐,表舅盘坐在后山半山腰的大石上凝望着天际,沉吟道:“今天的月亮真美啊。” 我和小善抬头看着月亮,月亮其实还是那个月亮,只是欣赏的人心境不同,想必残门的灭亡让他心情大好,表舅说:“虽然灭掉了残门,但心情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啊。” 我纳闷的问:“舅。” “不是让你喊师父了吗”表舅清咳提醒道。 我赶紧改口道:“师父,为什么你不高兴啊” “松鹤真人虽然狼子野心想让残门独霸鲁公门,但他终究是残门唯一的传人,我们将残门剿灭,等于直接毁掉了鲁班先师留给残门的技法,这是鲁公门的一大损失。我愧对祖师爷啊,唉。”表舅叹道。 “残门的百变机关术确实很厉害,毁掉了确实可惜,师父。你不要自责了这不能怪你,我们也是为了不让他的计划得逞才这么干的,我相信祖师爷就算知道也会原谅我们的。”小善说。 表舅摸了摸小善的头,欣慰的笑道:“经历了这么多,小善长大了啊。” 小善被夸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接着问:“师父,接下来我们是回天州吗” “吴浩、陈金这两个朋友你们可以交,你们交上了这样的朋友我也挺放心的。”表舅顿了顿道:“不,你们不该回去那个弹丸之地束缚了自己,外面的世界很大,我不该把你们困住了,只是记住不要在外面做出有辱鲁公门的事来。” “嗯。”我和小善同时应道。 “那你呢”我问。 “我要回天州继续当我的木匠啊。这两天你们也把学到的东西向我展示了一遍,你们有了十足的成长,我也放心你们在外面闯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喽。”表舅说。 我和小善彼此对视心情复杂,小善突然跪了下来给表舅磕头,对他的教导之恩表达了感谢,我也跪下给表舅磕头,表舅对我的恩情就更大了。 “起来吧。让你们到外面闯也是有任务交给你们的。”表舅说。 我好奇道:“是什么任务” “鲁公五门内斗的大门已经开启,想在合上很困难了,其他三门的眼线遍布江湖,你们俩代表独门在江湖上活动,他们很快便会察觉到蛛丝马迹,残门的覆灭他们也很快会知道,你们的压力不小。”表舅缓缓站起,面对着月亮沉声道:“这任务便是结束几千年来鲁公门的内斗。统一鲁公五门” 我顿时咽了口唾沫说:“这任务也太艰巨了,鲁公五门从春秋战国一直斗到了现在都没解决,光靠我们两个能解决吗” 小善点头附和道:“是啊师父。” 表舅冷笑道:“残门的覆灭就是一个契机,是天意赋予你们的任务。正所谓天意不可违啊,你们两个连这点信心也没有吗” 我和小善颇为汗颜,我们不是什么英雄,也没那么远大的志向,怎么几千年没解决的重担就落在了我们身上呢,一时间我倍感压力,只是表舅这么说了我们也只好应允有信心了。 说完这件事后表舅重新盘坐了下来。 小善想起了一个问题,问道:“对了师父。我总觉残门的灭亡有点。” “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对吧”表舅接话道。 “对对对。”小善连连点头说:“还记得新娘林荆棘地前松鹤真人还笑话我们独门人丁稀少,可我看残门才叫人丁稀少,竟然只有他一个人。” “小善观察入微值得表扬啊,这点我也在怀疑。”表舅说。 “怀疑什么”我很是诧异。 “松鹤真人心思缜密,我看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我怀疑他为了研究天象盘刻意把门人都遣散了,就他的作风我怀疑门人全混入了其他三门做卧底”表舅凝重道。 “靠,玩无间道啊”我吃惊道。 小善眉头不展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明白那个空洞里的机关木柱和大殿是怎么回事了。那不是松鹤真人一个人造出来的,要造出那样宏伟的机关工事,恐怕没十年以上根本做不到,是松鹤真人带领门人建造的” 我对小善的说法很赞同,起初我就对松鹤真人凭一己之力造出这样宏伟的机关工事表示怀疑,他这辈子几乎都在松鹤观隐居调查天象盘和独门的下落,根本就没有时间回来造这样的机关工事,现在看来小善的说法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表舅点头道:“所以松鹤真人研究天象盘复活残门高人只是这计划的一部分,他完整的计划应该是这样的,一方面研究天象盘复活残门高人,一方面让门人混入其他三门,看似残门已经灭亡。实则却没真正灭亡,这计划里应外合非常完美,就等松鹤真人把残门高人一复活,到时候混入其他三门的卧底也会被唤醒,残门便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统一鲁公门了。” 我和小善都被表舅的推测震惊了。 “如果推测没错松鹤真人的突然失踪很快便会引起注意,你们很快就会变成目标。”表舅感慨道。 我们陷入了沉默当中,本以为将残门剿灭了,没想到只是毁掉了这计划的一部分。 沉默许久后表舅岔开了话题说:“这事暂且搁下,该来的我们也无法阻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对了,罗辉的气含有别派的寒气是怎么回事这两天我也没问你,昨天我听吴浩说是因为一块玉石,是怎么回事罗辉,把这一路上你们经历的事通通告诉我。” 于是我就把表舅被抓之后我们经历的一系列事情给说了,然后把玉石取下递给了表舅。 表舅打量着玉石眉头不展。当他看到上面的那个“令”字表情立即变了,沉声道:“没想到你老爹有这样的身份,根据你说的那个神秘人革泽所使用的手法在加上这块玉石来看,我怀疑。” “师父,你知道这人所在的门派”我追问道。 “这世上并非只有鲁公门会机关术,有四大家族会机关术,祖师爷为偃师的偃师木甲机关术、鲁班的机关术、由墨子创立的墨家机关术、拜祖师爷为诸葛亮的诸葛机关术。”表舅说。 “除了鲁班机关术居然还有三个家族会机关术”我惊道。 “但从你说的分析来看,能将铁融入机关术,又将鲁公门视为仇敌的恐怕只有这一个家族了,其他两个家族的机关术因为陈旧落后早被历史所淹没,这个家族就是墨家”表舅说。 我惊的一抖,重复了句:“墨家” 表舅沉声道:“没错。那些人可能是墨家的墨者,你老爹估计也是墨家人啊,这块玉上的令字已经说明问题了,他们之所以要追杀你老爹,现在又费尽心机的找你夺玉,如果猜的没错这东西是墨家至宝,能号令所有墨者的。” “巨子令”表舅的话没说完我就反应了过来。 表舅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说:“应该就是巨子令,你老爹的身份不简单啊。” 我已经没了反应,我身为鲁班的门人,而我老爹居然是墨家的墨者,是两个敌对的阵营,我一直挂在腰间的居然是墨家的巨子令,一时间信息量太大我都懵了。 小善挠着头问:“师父,鲁公门为什么跟墨家有仇啊延续了几千年都要斗,那个神秘人革泽听说我们是鲁公门的人恨不得都要吃了我们。” 表舅长吁了口气说:“这说来话就长了,不知道你们听过九攻九距的故事没有鲁公门和墨家就是因为九攻九距而形成的对立。” ===第125章 九攻九距 在表舅的叙述下一幅春秋战国时期的波澜画卷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公元前448年,楚王准备攻打宋国,鲁班奉楚王之命设计了九种杀伤力强大的攻城器具,这九种杀伤力强大的攻城机关分别是乾、火、车、坤、坎、嵪、冲、破、繌,崇尚和平的墨子闻讯前来劝和,当场指出九攻的破绽,令鲁班无言以对,最终化解了这场无谓的战争,史称九攻九距。 这次蒙羞令鲁班更加潜行打造攻城机关,改良了墨子指出的破绽。他再次找到墨子展示机关,墨子无法指出破绽,鲁班扳回一城,而后墨家人为了破解鲁班的机关,对墨家机关术进行了设计改良,希望能破解鲁班的机关术,就这么着双方来回拉锯,两家人彼此不服输,最后结下了梁子,一直至今。 “这么说两家人其实是彼此推动了对方机关术的发展啊。”我说。 “是啊。这本来是好事,墨家崇尚仁爱非攻,却因为墨家人好面子,结果变成了这样。”表舅感慨道。 “其实我觉得这不光是墨家的错,鲁班也很要面子啊,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局面了。”小善嘀咕道。 表舅点头道:“确实,咱们也要承认先师鲁班的错误,造成这样的局面两家人都有错,不能全将责任推给墨家,墨家是先秦时期重要的学术流派。和儒家并称显学,而与道家也成分庭抗礼之势,到了汉初却突然消失了,是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中几乎是唯一灭绝了的学派,司马迁写史记时。对墨家已不甚了了,而以后则更少有人提及,它的灭亡至今仍是一个千古之谜。” “按照现今的说法是因为墨家思想自身的局限性,不能适应新兴地主阶级的需要,说白了就是皇帝要攻城略地,但墨家不让,皇帝自然不待见墨家了,这才导致了灭亡。”吴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插话道。 “浩哥你怎么来了”小善诧异道。 “看你们大半夜跑到山上来,我好奇就跟着来了,不好意思鲁师傅,刚才偷听了不少你们鲁公门的秘密对话。”吴浩陪着笑拱手道。 “不碍事,要不是你的协助残门阴谋也瓦解不了,你理应知道。”表舅赞许的点头说:“确实如此,在那个时期不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墨家灭亡可说是形势所逼,但烂船还有三千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个这么大的学派不可能就这么灭亡,他们以另外的形式存在着,对于鲁公门的敌意丝毫未减,没想到经过了千年的秘密发展。崇尚仁爱非攻的墨家已经堕入了魔道,甚至不惜借用湿婆教复活术想要恢复墨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唉。” 吴浩看着巨子令道:“巨子令是唯一能号令墨者的宝物,现在的墨者应该绝大多数都隐藏在市井,跟普通人无异。神秘人革泽和那几个堂主抢夺这东西,就是要唤醒隐于市井的墨者,罗辉同志,你掌握着墨者复兴的至宝啊。” 我咽了口唾沫看着巨子令出神。 “小哥的老爹当年偷巨子令应该是察觉到墨者已经堕入了魔道,不希望墨家复兴,这才盗走了。”小善说。 “身为墨者却阻止墨者复兴,被视为叛徒也就不奇怪了,但我认为宋墨这个人具有超脱的大局思想,具有超凡的预见性,实在是难得的大人物,罗辉,你能有这样的父亲应该感到庆幸才是。”表舅沉声道。 我的眼眶湿润了,没想到老爹背负叛徒的骂名是为了化解不必要的纷争。 “罗辉,巨子令你可要好好保管,只要巨子令不落入墨家手中。墨家的事咱们可以暂且搁下,咱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跟其他三门的内斗,如果不解决内忧,墨家这个外患根本无暇顾及。”表舅说。 “恩。”我点头应着便将巨子令好好的收在了腰间。 小善想了想问:“师父,小哥既然体内有墨家的内气,那。” 表舅摇摇头说:“这是他的机缘,并不算背弃鲁班师门,再说了这都什么时代了,固步自封难图发展,鲁班先师的法器都不拒绝他的驱使。我也没理由去阻止。” 吴浩敬佩道:“鲁师傅的开明让我很佩服啊。” 表舅仰望着天际,笑道:“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啊,哈哈哈。” 我们几个也跟着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我想起了一件事,于是掏出天象盘递给表舅说:“师父,既然我不用回天州,那这天象盘就交给你了,我们用了很多法子就是毁不掉天下盘,连鲁班法器也没用。根据我们的推测刘伯温应该研究出了法子,毁掉天象盘的法子应该就在新娘林那个墓洞之中,所以。” 表舅接过天象盘说:“放心,这事交给我去办就好,天色不早了。在聊下去天都亮了,回庙里休息去把你们,我在这继续坐一会。” 我们下山后吴浩问:“鲁师傅既然没让你们回天州,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工资还没发给我们呢,肯定继续到你那打工啊。”我打趣道。我话是这么说,但我脑子里却浮现了杨雪漫的容貌。 “我跟着小哥。”小善说。 “你们两个还要不要脸,强行要给我打工,哪有这样的。”吴浩一边挖苦一边大笑。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其实他还巴不得我们留下来呢。 “唉,现在不仅要防其他三门还要防墨家的人,真是焦头烂额啊。”我苦笑道。 “怕什么,有我们在。”吴浩拍着胸口说。 我们三人搭着肩膀下山回了湿婆庙。 第二天一早我们去表舅的厢房找他,却发现他一晚没回来,在桌上却有一封书信。看过书信才知道他昨晚就不辞而别了。 我们又在湿婆庙呆了两天,期间通过新闻了解到边境发生了一次地震,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我们心里很清楚那根本不是地震,而是地下空洞的坍塌造成的。 第三天我们终于启程返回广州了,吴浩开着机关战车狂飙,说再也不用受到束缚龟速前进了,我们只用了大半天时间就回到了古玩市场。 重新回来真是让人心情舒畅,在我们打开古玩店的时候杨雪漫听到了动静,立即迎到了门口来,面带期待看着我。 吴浩拉着稀里糊涂的小善进了店给我和杨雪漫留下了相聚的空间,我连行李都没放下就跟杨雪漫在古玩市场的园林中漫步。 “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了”杨雪漫低着头问。 我停下了脚步坐在了石凳上,杨雪漫既然也是江湖人,有些事应该能理解,于是我就把因为学习鲁公法术而中千年秘咒的事说了一遍。 杨雪漫听后神情怪异,咬了下嘴唇说:“哪有这么奇葩的诅咒你是不是在骗我” “小漫,我真没骗你啊,那天我看着你送我的衬衫,心中一暖,涌起一丝爱意,结果马上遭到了惩罚,视线顿时一花,一片血红,非常不舒服。”我说。 杨雪漫听到我说对她心里涌起爱意,害羞的低下了头去,我不敢多看她,生怕那感觉又袭来了。 杨雪漫小声问:“那这可怎么办” 我深吸了口气,轻轻握住杨雪漫的手,她本能的缩了下,但马上也给了回应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说:“我决定豁出去了,管它有什么后果,我就要跟你在一起我没办法骗自己了,况且吴浩已经在研究解咒之法了,我想他应该会尽全力帮我研究的,只是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唉。” 杨雪漫的脸更红了,但她却突然缩回了手去,说:“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让你承受诅咒。” 我对杨雪漫的说法很诧异,一时间没了反应。 杨雪漫想了想说:“有你刚才那句话就够了,我懂你的心意了,我想我们还是先保持距离的好,你也不要想我,免得诅咒发作,还是等吴浩解了你身上的秘咒我们在真正的在一起。” 杨雪漫能这么想让我没想到,一时间我很感动,现在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 “以后咱俩最好不要见面,我怕我控制不住引起你的诅咒了。”杨雪漫说。 “可是你就在对门,抬头不见低头见啊。”我说。 杨雪漫无奈道:“这确实是个问题啊,那我尽量少在你面前晃悠吧,也只能这样了。” 我轻叹了口气,心中很痛苦,为什么爱的这么艰难 杨雪漫的理解让我感动不已,看着她绯红的脸庞和俏丽的模样,我涌起一股爱意,本想走过去给她一个拥抱,可刚走了没几步,视野突然变红,顿时天旋地转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古玩店的卧室里了,吴浩和小善就坐在床边,看到我醒来都关切的问我怎么样了,我环顾四周问杨雪漫呢。 吴浩说:“她怕你看到她又晕倒所以回去了,但她很担心你,小善去告诉杨雪漫罗辉没事了,让她放心。” 小善赶紧跑去通知杨雪漫去了。 我有些失落的闭上了眼睛,只听吴浩轻叹道:“看来真要着手研究解咒之法了。” ===第126章 闹鬼酒店 古玩店密室中,吴浩将自己关在里面翻着他爷爷留下的笔记,希望寻找鲁公秘咒的破解之法,但他爷爷的笔记中根本没有记载鲁公门的秘咒,不过提到了一件事,这件事就是吴家跟鬼仙李行一的渊源。 吴浩以前说过鬼仙李行一之所以跟吴家有百年服务令,是因为他曾爷爷在民国时期给李行一收了尸,并且助他修成鬼仙,笔记中提到吴浩的曾爷爷吴世昌拜在天门山鬼谷道门门下,解咒法门是鬼谷道门的秘学。吴世昌深受师父鬼扑子喜欢,将解咒之法传授与他,希望他日自己坐化后能让吴世昌继承衣钵,只可惜事与愿违,当年恰逢乱世战火不断,吴世昌的家人在战火中死了不少,愤世嫉俗的吴世昌无心修道离开了鬼谷道门去参军了,后来吴世昌将解咒之法融入苗疆草药之中,形成了特有的解咒一门。 吴浩的意思我明白了,吴家的解咒之法根源在天门山鬼谷道门,他们的解咒之法肯定比吴家的强,吴浩说要去天门山看看。 为了我解咒的事吴浩也是煞费苦心,这让我很感动。 我提出跟他一起去,但他拒绝了,不过在他准备前往天门山之际我们收到来自青城山道门的邀请函,玄真子真的正式发来了邀请让我们作为嘉宾前往青城山参加十年一度的道门斗法大会。 拿着邀请函吴浩嘀咕道:“玄真子这老道还确实有心,我不过那么一说他真的发邀请了。” “那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小善凑过来问。 “废话,当然去了。”吴浩说,他想了想又说:“去青城山要经过天门山,也罢,那我们就一起上路吧,把罗辉带去找鬼谷道门或许更好点。” “这样也好,能避开杨雪漫了,省得老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吁了口气。 就这样我们开始准备前往天门山了,阿七又被吴浩叫来看着铺面。听阿七说高满堂跟他老爹确实是朋友,高满堂说的都属实,阿七老爹说当年的高满堂为人正派的很,绝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阿七老爹说人既然变了那也没法子,只是略感惋惜。 我们开着机关战车上路了,经过几天的疾驰很快就到达了张家界,因为达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于是我们在张家界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我们在前台办理手续的时候碰上了一对夫妇在跟前台人员大吵大闹,说是要换房,前台人员说旅游旺季房间都满了没法换,这对夫妇提出要退房,前台工作人员又说他们都住了大半夜了,这钱没法退,于是就吵起来了,双方争执不下。 他们的争吵引来了好多人围观。 本来我们也没想多事,但开房的时候前台工作人员说没房了,吴浩灵机一动就找那对夫妇商量,说他们不住就把房间让给我们,钱由我们来给。这么一来不仅化解了他们的矛盾,我们也有房间住了。 这对夫妇也算是厚道,那男的在收钱之前神神秘秘的把我们拉到了边上,小声说:“几个小兄弟,你们确定要住那间房吗我劝你们还是住别家去吧。” “有什么问题吗”吴浩有点纳闷。 男人环顾四周才说:“我也不想骗你们。四楼走廊尽头那间房闹鬼,你们确定要住” 我们三个彼此对视哑然失笑。 那女人见我们发笑不可思议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别不信这些啊,这世上真有那那些脏东西的。” “大姐,到底闹的有多凶啊,搞的你们三更半夜要退房”我嗤笑道。 女人神神秘秘的说:“那间房阴冷潮湿还有臭味,闻着像是尸臭,最可怕的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门缝里有风吹进来,听着就像哭声,还有灯明明关了,可我们一醒却发现莫名其妙的亮起,搞的人心里发毛。” “这么奇怪”小善摸着下巴道。 “难道你们没听过走廊尽头的房间容易招那些东西吗起初我也不信,这下我们信了。”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吴浩打断了,吴浩将钱往他手里一塞说:“大叔,这房间我们要了。我们不怕鬼,如果有就让他们来吧。” 男人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来着,但没说出来,叹了口气才带着老婆走了。 就这样我们住进了那间房,仔细一看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房里确实有一股怪怪的臭味,我问小善有没有感应,小善嗅了嗅说:“没阴气,这臭味不是尸臭。” 小善都这么说了我们就放心了,一路的颠簸让我们疲惫不堪。沾枕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尿憋醒,睡意朦胧的起来撒尿,一睁开眼就发现灯亮着,我的瞌睡一下醒了,我记得睡下前灯是关了的。怎么我猛的想起那男人说的话,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正要叫醒吴浩和小善,这时候灯突然又暗了下去,弄的我一抖赶紧把灯打开,冲进洗手间匆匆撒完尿就跑回了床上。 这时候灯突然又黑了下去 真是奇怪了,这灯又不是声控的。 走廊里传来呼呼的风声,风声从门缝里灌进来发出声响,这声响听着就像有人在哭似的,让人毛骨悚然,那对夫妇说的都应验了 我推了推旁边的吴浩,但吴浩睡的跟死猪一样,我去叫小善,小善嘟囔着梦话也醒不过来,看他们睡的这么死我也不好意思叫他们了,可这风声让人实在睡不着,我扯过被子蒙了起来,结果一点用也没有,我喘着气一发狠坐了起来。 我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探出了头去,走廊里的灯是声控的,我开门的动静让灯亮起了一盏,我环顾走廊连个鬼影也没有,风也停了,我松了口气正要缩回头来的时候走廊另一头突然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这道白影的速度极快,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飘了过去,明显不是人能办到的,这下我不淡定了,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把吴浩和小善摇醒。 我把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吴浩不以为然道:“你肯定是受了那男人说的话影响了,别疑神疑鬼了。小善都说感应不到阴气了,这能有假” “是啊小哥,我好困啊。”小善揉着眼睛道。 “我没骗你们啊,我真的看到白影了,明显不是人啊”我急道。 “行行行。陪你去看看。”吴浩无奈道。 于是我们三人出了房间跑到了走廊另一头,走廊的另一头是电梯间,以及这层楼的配电箱,我想起刚才灯光闪烁的事就把配电箱给打开了,发现我们住的那间房的断路器坏掉了。线路有点接触不良,难怪灯光一会亮一会黑了。 “你看这哪有什么白影,线路接触不良才导致灯闪烁,这下安心了吧,赶紧回去睡觉吧。”吴浩说。 吴浩这么一说我也怀疑是自己想太多。又或者是刚睡醒还迷糊着看到光影的幻觉了,正当我们要往回走的时候,电梯井里突然传来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好像是钢缆被绞动了。 我回头看了眼,按键上数显根本没变,电梯就停在一楼大堂。 这时候一阵风从电梯门里吹了出来,发出了刚才那种恐怖的声响,小善眉头一紧,立即停住了脚步说:“还真有阴气” 我咽着唾沫说:“看吧,我没瞎说吧。” 小善凑到电梯双开门的缝隙里去闻。很快他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急急退了回来说:“电梯井里有阴物” 吴浩终于严肃了起来,看了看电梯间的位置又看了看我们住的那间房的位置,说:“我们住的那间房位于走廊尽头,从格局上来说本身就容易招阴。加之方位又正好在死门上,难怪这阴物选择在那间房里捣乱了,真正的阴物在电梯井里,但它似乎并没有恶意,如果有恶意的话那对夫妇没这么容易离开,看来只是想吓唬我们,这世上闹鬼的地方很多,像这样的小鬼恶作剧很平常罢了,我觉得还是别多事的好,它要吓唬我们就让它来好了,我们是什么人它不敢把我们怎么样,走,回去睡觉吧。” 这次我觉得吴浩说的对,确实是这么个理,于是也就同意了。 我们三人回到房里后把门关上,我想了个办法,找来卫生纸把门缝给塞上,这样就不用听到那恐怖的声音了。 吴浩见我吓成这样,鄙夷的白了我一眼,取出一张符咒贴到门上。我这才安心了。 随后我们三人便躺下睡觉了,起初我还睡不着,生怕那动静又传来了,不过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动静,瞌睡来袭我实在撑不住就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要不是警笛的声音恐怕我们都还醒不过来。 警笛声似乎就在酒店的楼下响着,我伸着懒腰推开窗子朝下看了眼,这一看才知道出事了,楼下熙熙攘攘围满了人,一具尸体已经被盖上了白布,地上流了很多血,群众都在朝楼上指指点点,我这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有人跳楼了 ===第127章 被困鬼酒店 吴浩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关我们的事,赶紧收拾一下走吧,这家酒店煞气太重了。” 我们收拾好东西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打开一看是两个警察站在门口。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吴浩问。 一个高瘦警察说:“关于酒店跳楼的案子想请你们协助调查。” 我们几个都愣了下,吴浩诧异道:“这跟我们有半毛钱关系请我们协助调查什么” 高瘦警察一脸严肃说:“跟我到大堂去一趟吧。” 我们只好跟着警察去了大堂,警察随后把我们带进了监控室,播放了一段监控,监控是我们三个昨晚在走廊和电梯间鬼鬼祟祟的样子。 “能解释一下凌晨两点四十五分你们在电梯间里干什么吗还把配电箱给打开了。”高瘦警察严肃道。 吴浩不快道:“警察同志,你们不是在怀疑我们跟这跳楼案有关吧” “你只用回答到底在干什么。”高瘦警察指着监控说。 吴浩说:“我们那间房里的灯老是莫名其妙的闪,我们还以为闹鬼了,这才打开配电箱看了看线路。结果发现是接触不良,就这样。” 高瘦警察皱了下眉头停住了监控,指着小善问:“你凑到电梯门上在干什么” 小善被惊的一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我赶忙插话道:“电梯井里传来钢缆的声响。好像有人进了电梯,但电梯一直停在一楼大堂没有动,所以我让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善赶紧配合的点了点头。 “这好像不奇怪吧,有什么好看的”高瘦警察疑惑道。 “警察同志。刚才我不是说了我们还以为闹鬼了,害怕啊,一点动静都让我们心惊胆战,所以才想弄个明白。”吴浩说。 高瘦警察将信将疑。但没有纠结在这件事上,而后示意手下又播放了一段监控,这段监控是电梯摄像头拍到的,只见一个女孩进入酒店电梯后将全部楼层的按钮按了一遍。随后立正躲在电梯外看不见的“死角”处,约10秒后,女孩将头伸出电梯外查看,之后小心翼翼地走出电梯。 女孩在电梯外站了大约半分钟,然后双手抱头又进入电梯,再次将全部楼层的按钮按一次,之后她又走出电梯,还能看到她在电梯外手舞足蹈似乎在说话,之后女孩离开了电梯摄像头能拍到的范围。 整个过程中电梯门完全没有关上过,仔细看监控可以发现一个细节,在女孩刚进电梯按完合门按钮后,电梯门刚出来一点又缩了回去,很是蹊跷,好像有人在外面按住了开门键。 这段监控大约四分钟,整个过程女孩就跟神经病似的,甚至给人一种她在跟那东西交流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看完监控视频后高瘦警察说:“你们听到的电梯钢缆响动就是这女孩在电梯里引起的,跳楼的女孩就是她,她叫陈玲,是雁京大学的大二学生。她独自一人来这边旅游,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我们已经联系上了他的家人以及同学,根据陈玲的同学说,陈玲性格开朗乐观,我们也调取了她手机中的资料,发现她正在浏览景区,还订了今天早上九点去天门山的大巴,这说明。” 我接话道:“这说明她根本没有自杀的倾向,她跳楼可能另有原因。” 高瘦警察点头表示了同意,吴浩忙问:“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你们在电梯间里的时间跟陈玲在电梯里的时间吻合,所以才需要你们配合调查。希望你们如实交待你们在电梯间里干什么,这对我们破案有很大帮助。”高瘦警察正色道。 我咽了口唾沫,心说真是倒大霉了,莫名其妙就跟这案子扯上了关系。 “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就是去查看线路的,警察同志,你不是怀疑我们把这女孩害死了吧”吴浩急道。 另外一个胖警察插话道:“不要误会,我们观察了凌晨两点四十五到天亮的全部监控。你们回到房里后就没有再出来,这女孩的死跟你们无关,我们只想搞清楚你们到底在电梯间里干什么,希望你们能回忆起每个细节。这或许是我们破案的关键,我们的法医判断女孩是从天台跳下去的,但酒店楼梯间里没有监控,根据电梯监控显示,女孩出了电梯后就没有出现在监控里了,这说明她是从楼梯间上天台的,你们是唯一跟这案子有关联的人物了,所以希望你们配合。” 我们不做声了。 “你这是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喽”吴浩一怒而起道。 “法律规定但凡我们认为跟案子有关联的人物,我们有权这么做。”高瘦警察沉声道。 “你。”吴浩说不出话来了,小善扯了扯吴浩的衣角,吴浩不吭声了。 高瘦警察想了想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我也不勉强,你们可以回房慢慢想。在你们说实情前不能离开酒店的范围,希望你们理解。” 吴浩立即摆出了一副死人脸,眼瞅着又要发作了,还好他自己控制住了情绪,调头离开了监控室。 我和小善只好跟了出去,我们回到了房间,吴浩瞪着我说:“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这下好了被困住了吧” 我有些愧疚说:“浩哥,你别太生气了,大不了。” 吴浩躺在床上苦笑道:“大不了什么难道说昨晚我们听到有动静,还发现电梯井里有阴物的事告诉警察他们能相信吗这些警察精明的很。我说去查线路他们根本不信,这下麻烦了。” 我挠挠头,这确实是个问题,可如果不说实情我们又没法离开。真是难办啊。 小善呆坐在床边出神,我问:“小善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女孩的举动行为。”小善嘀咕道。 刚才那段视频让人记忆犹新,女孩陈玲的状态确实太诡异了。 “有什么结论吗”吴浩问。 “个人感觉那女孩也是个尸生子,她能跟灵界的东西交流,她是被那东西蛊惑跳楼的。”小善说。 吴浩嘴角抽搐了下说:“这话要是让警察听到,不把我们抓起来送精神病院才怪。” “浩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既然无法离开那就做一点能做的事。电梯井里有阴物,说明这家酒店以前有人死在电梯井里,只要我们能找出相关证据,在跟警察说实情也许他们就相信了。放我们离开了。”我说。 吴浩吁了口气说:“你说的轻松哪家酒店没死过人,不好查啊,再说了,就算找到了证据警方也很难相信。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行吧,就这么干。” 吴浩说着就取出了笔电开始搜索酒店的前世今生。 通过网络资料我们查到了这家酒店的背景,酒店建于八十年代,到现在已经有三十来年的历史了,因为经营不善先后转手过三个老板,但资料显示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死人事件,也就是说女孩陈玲是第一个死在酒店里的 这让我们纳了闷,既然女孩陈玲是第一个,那电梯井里的阴物又是怎么来的 吴浩想了一会说:“看来这当中有隐情啊,阴物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逗留在电梯井里。” 此时一直在看酒店详细资料的小善发现了一个细节。示意我们去看,资料上说这家酒店在兴建之初经历了一次停工,这次停工持续了一个月,原因不明。但有一点很值得注意,在停工期间这家酒店被政府控制了,还安排了大量人员负责值班,严禁任何人趁停工进入工地。不光如此,附近居民经常听到三更半夜有车辆停在工地门口,好像来了一些领导、专家进入工地视察,附近居民都在传酒店工地挖出了宝贝。 这事最后不了了之,酒店停工一个月后重新开工了,此后就没人提及这事了。 看完这些资料,我的第一感觉也是酒店施工期间挖到了什么宝贝,中国历史悠久地大物博,施工工地发掘出古墓之类的新闻屡见不鲜,并不算奇怪,奇怪的是当时的大阵仗,说明挖到的东西很不寻常。 “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酒店当初停工的事跟这阴物有关系。”小善说。 吴浩微微颌首道:“我突然对这事很好奇,既然警察不让我们出酒店,那我们去电梯井总行吧。” 我说:“这好像也不容易,电梯现在停了被警方当做证物一样找线索,还有人把守,酒店走廊都有监控,我们的行动被密切注意,根本行不通啊。” 听我这么一说吴浩也犯了难,我们陷入了僵局。 大概十多分钟后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那个高瘦警察,这次他带了一个女警过来。 “又有什么事”吴浩不快道。 高瘦警察带着女警进来,这女警将一个皮箱放在了桌上打开,取出了一个仪器,然后放了一段录音,听完录音我们闷不吭声的看着高廋警察,很愤怒却又不敢发作,刚才我们的对话居然被窃听了 ===第128章 人皮裹尸 高瘦警察示意女警关掉录音,嘴角一扬道:“放心,我不会把你们送进精神病院。” 吴浩很恼火,冷笑道:“故意放我们回来然后在隔壁窃听,挺鸡贼啊。” “请注意用词,不要人身攻击,我们是警察”那女警冲着吴浩杏眼一瞪。 吴浩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女警一番道:“我喜欢用什么词是我的自由,哪条法律规定鸡贼这个词是人身攻击了警察警察怎么了,警察就可以限制无辜市民的人身自由,还窃听我们的对话我们并不是犯罪嫌疑人,你们窃听我们的对话是在侵犯隐私。走的是灰色地带,你跟我嚷嚷个锤子,吓唬谁呢要是我告你们,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女警显然没想到吴浩敢这么说话,一时间都懵了。 “刚从警校毕业的吧你们老师就教你们用警察的身份吓唬人了”吴浩不依不饶道。 女警被吴浩说的一脸窘迫,高瘦警察看不过去了赶紧打了圆场,还给吴浩道了歉,吴浩这才作罢了。 高瘦警察接着说:“我正式做个介绍吧。我叫黄建兴,是负责这起案子调查的,你们可以叫我黄队,我们用这种手段也迫不得已希望你们理解,言归正传,刚才我在隔壁房里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们好像不是普通人,你们也没必要在隐瞒了。能详细解释下阴物、尸生子、灵界这些特殊名词吗” 那女警立即按下了仪器,要录我们的音。 吴浩凌厉的朝那女警扫去,吓的女警一抖,只听吴浩说:“既然到了这地步也确实没办法隐瞒了,接下来我们要说的事在你们的角度看来比较唯心,所以我建议我们的对话不要录音。” “说的很对。”黄队长给女警使了个眼神,女警这才关掉了仪器。 吴浩说:“黄队你又何必明知故问,这几个词从字面上就能理解了。” “你是在说鬼吗”女警小声问。 吴浩白了女警一眼,那女警立即被吴浩的气场震慑的不敢吱声了,这一幕让我好笑不已,吴浩对付这些小姑娘真是有一套,连女警也不例外。 黄队长没有吭声,只是眉头紧锁点起了根烟吞云吐雾,我大概能猜到他现在的想法了,他是个信仰科学的警察,这种事自然不会相信。可监控里那女孩的诡异举动,用科学角度确实很难理解。 在抽了会烟后黄队长说:“把昨晚你们经历过的事说一遍听听。” 我只好把昨晚自己看到的以及我们的判断说了一遍,黄队长听后眉头凝的更深了,问道:“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吴浩也没藏着掖着。说我们是学道的,黄队长微微颌首并没有多问什么,起身说了一些客套话就带着女警离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浩哥,黄队长这是什么意思,那我们还去不去电梯井。”我问。 吴浩笑了下说:“等着吧,很快就有答案了,没准我们都不用下电梯井了。” 吴浩的话让人丈二摸不着头脑,但他不愿多说,只说让我们等着。 整个一天我们都呆在房间里休息,黄队长还给我们安排了吃的,到点就有人送来。但他始终没有再来见我们了。 直到晚上七点的时候黄队长才敲响了房门,这次他带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还拄着拐杖。 我和小善一头雾水,吴浩却像是已经知道了并不觉得奇怪。 “这位是前市博物馆馆长黄贤生,下午我动用了手段查到了当年这酒店停工期间发生的事,于是我找了当年参与过这件事的人。但没有一个开口的,好像是有文件严令禁止泄密,我查到黄老先生也参与了这件事,所以把他给请来了。”黄队长介绍道。 黄老爷子不悦的扫了黄队长一眼说:“要不是为了支持你的工作。我才不会说” 这话让人觉得怪怪的,两人的关系好像不那么简单,果然黄队长的一声“爷爷”让我们明白了过来,敢情是爷孙关系。 “黄老先生,当时这家酒店到底发生过什么了”吴浩迫不及待的问。 黄老爷子颤颤巍巍的拿出烟点起,深吸一口这才慢慢打开了话匣,有一点跟我们推测的一样,那就是在酒店的地下确实发现了墓葬。而且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墓葬。 当年酒店施工时期在打电梯井的时候发现了一口棺材,这让工程方大乱方寸,赶紧停工向上级汇报,领导赶紧带着博物馆的专家以及考古研究院的专家赶到了现场,经过现场勘查他们发现周边并没有大型墓葬,这口棺材是孤立的,说明只是古代的普通平民。 工程方松了口气,这样就不用耽误工程进度了,但很快专家们就觉得不对劲了,这口棺材看似普通,但用的防腐材料检验不出来是什么物质,弄掉棺材上面的土层发现棺材几乎是全新的,一点腐烂也没有,这就很矛盾了,这种高超的防腐技术平民百姓是怎么会的 有专家说古人的智慧卓绝,平民百姓拥有防腐技术也不奇怪。 黄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扬了下嘴角,说:“防腐技术很先进值得研究,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开棺后的事,我干了一辈子文物工作,对墓葬可说是了如指掌,但当我们打开棺材的时候却被里面看到的震惊了。” 黄老爷子停顿了下深吸了口烟,接着说:“里面的尸体被一层又一层的皮包裹着。” 吴浩插话道:“这有什么新鲜的,裹尸布用皮制的能更好保存。是一种很常见的形式啊。” 黄老爷子看着吴浩发笑,像是在笑他的无知,只听他说:“那可是一整张人皮,一层又一层的包在尸体上面。我们直接在当时的酒店地下室里开棺,花了足足一个月时间才把人皮剥离完,足足有四十九张人皮” 直到此时我们几个才感觉到骇然,这是什么墓葬形式。真是闻所未闻 “最让人震惊的是那具尸体的完整程度,呵呵,马王堆辛追算什么,甚至可以说这具尸体就跟活的一样,只不过是睡着了。”黄老爷子说。 我们有点不相信,黄老爷子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黑白照片递给我们看,当我们看到这具尸体时也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这根本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睡着的人。 这尸体是一个少女,容貌很清秀,全身一丝不挂,看着都让人脸红。 小善拿出放大镜看。吴浩打趣道:“小善,你用不着这样看吧” 小善尴尬了下说:“浩哥我不是那那个意思啊,我是在看尸体的皮肤状况,这尸体的皮肤很有弹性,纹理可见,脉络、毛孔都看得到,根本就是个活人嘛。” 黄老爷子点点头说:“这位小兄弟的判断跟我当初见到尸体的时候一样,我也觉得就是个活人。但科学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 “那现在这具尸体在哪”我好奇道。 “不见了。”黄老爷子唏嘘道。 我们都惊了下,这么宝贵的尸体也能不见 “什么时候不见的”吴浩追问道。 “我们打算把尸体运到实验室去保存研究,结果在运送途中不见了,押送员将车子开到实验室后才发现车厢的门开着。而他们装车前明明仔细检查过车厢门锁上了,这可把那两个押运员吓坏了,根据他们所说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停车,没人有机会开锁,后来经过调查发现,这锁是从里面打开的,也就是说是那具女尸自己出去的。”黄老爷子说。 我们顿时倒吸了口凉气,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僵尸的流言就这么传开了,要不是上头封锁的及时,估计都传的满城风雨了,我们这批参与此事的专家也受到了牵连,上头认为这具女尸非常有价值,已经上升到了国宝的程度,幸好当时发掘行为还只是市一级的,并没有报到省里,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只是封口这么简单了,估计得枪毙。”黄老爷子说。 “那后来呢”小善问。 “这案子秘密调查了很久,几乎把全市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那具女尸,最后市里怕担责任于是强行将这事给压了下来,下令但凡参与以及知晓这件事的人有生之年都不得泄露,否则要追责。”黄老爷子说。 “那你还告诉我们”吴浩诧异道。 “这不是帮孙子破案嘛,再说了我都这把年纪了,行将入土不怕了。”黄老爷子苦笑道:“这件事成我的心病了,说出来也舒服点,我还要感谢你们才是,不过我还是很遗憾,这些年里我一直试图寻找那具女尸,对各地的奇闻怪事也进行了研究,可那具女尸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三十年了都没消息,要是能在死前解开这个谜团,我死都能瞑目了啊。” 这件事确实很离奇,但这事似乎跟女孩陈玲跳楼自杀没半毛钱关系。 ===第129章 密宗胎息 送走黄老爷子后黄队长问:“怎么样,你们有什么看法” 我照直说了自己的看法,小善没有表态,吴浩想了想反问道:“黄队长,那你的看法是什么” 黄队长搓着手说:“如果我相信这世界上有那东西的话那我倒是觉得那女尸的魂魄可能还留在这家酒店里,陈玲就是受她蛊惑跳楼的。” “倒是说的通,但我比较同意他的看法,这件事跟这女尸没多大关系。”吴浩指着我说。 “哦为什么这么说”黄队长诧异道。 我看向了吴浩,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我只是直觉认为跟女尸无关,但说不出原因。 吴浩吁了口气说:“因为这根本不是具女尸,也不是什么僵尸。她有可能就是个活人” 我们都很吃惊,黄队长露着不可思议的表情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浩说:“为什么要裹着四十九张人皮四十九这个数字在佛道两家中有特殊的含义,在佛教的轮回转世观念中,人死后在七七四十九日内,经过七个阶段随业力投生,也就是说四十九日是个缓冲期,而在道家则有大衍五十,天演四九,留一线生机于天地万物,道家的许多功法修炼都需七七四十九天,我认为这四十九张人皮不是偶然,这女尸根本就不是死人。而是在练某种邪门的道家功法,只不过被你们唤醒了,这才从车里逃走了。” 黄队长很是惊诧,说:“刚才我爷爷少说了一件事,在来的路上我问过他那口棺材的鉴定结果,他说大概是属于两汉时期,也就是说这女人应该被埋在地下至少千年以上了,还有活的可能吗这是什么神功。”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些事只是因为我们的认识有局限,但并不代表不存在。”吴浩顿了顿说:“道家有一种叫做胎息的功法,胎息即闭息,道家的胎息功源于仿生龟息气功,是种极缓慢而深沉的呼吸,也称潜呼吸,据说胎息功练成后谓之大定,可达到食气和辟谷的神奇境界。” “吴先生,你说的很专业,但我能听个大概,你是说这女人模仿龟的呼吸方式,从而达到长寿的目的。众所周知龟的寿命很长,有的甚至能达到千年以上。”黄队长说。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但这女人练的不是普通的胎息功,确切的说是密宗道门的胎息功。密宗道门在中原地区极为罕见,可说是基本失传的状态,两汉时期正好又是道家发展最繁荣的时期,密宗道门也很兴盛,所以这女人来自两汉时期的推测是靠谱的,说的通俗点这女人根本就是在冬眠,黄老爷子他们只是把她吵醒了,就这么简单。”吴浩说。 “如果推测成立,那说明这女人还活着,甚至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能用四十九张人皮来练功,有点歹毒了。这女人是个危险人物啊。”黄队长眉头不展道。 “那也不一定,如果她真是坏人为什么三十年都没有动静呢。”小善插话道。 “这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啊。”我嘀咕道。 “不一定没有动静,只是我们不知道哪些事是她干的罢了。”吴浩顿了顿道:“不过这事跟陈玲自杀的事无关,所以我们多谈也没什么卵用。” 黄队长没了主意,一个劲的抽烟,最后苦恼的说:“也不知道谁把陈玲在电梯里的视频泄露传到了网上去,现在网民和媒体都炸锅了,蹲点在局门口要求采访。酒店门口也聚集了大批记者,上头给我的压力很大,我要限期破案,不然这案子发酵会引起社会恐慌。这可怎么办。” “那你还挺悲催的,哈哈。”吴浩笑道。 黄队长尴尬道:“吴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你也别嘲讽我了,我不是对先前做的事向你们道歉了嘛。” 吴浩收了笑声说:“我没这意思,好吧,麻烦你安排下,我们要去电梯井里看看。” “还要去看”黄队长不解道。 “虽然我们判断跟那女尸无关。但所有的事还是指向了电梯井,看看还是很有必要的。”吴浩说。 黄队长赶忙点头就去安排了。 黄队长走后我们几个又聊起了那女人“冬眠”的神功,我和小善始终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吴浩却很坚持这种说法。这么一来就是说有个两汉时期的古人一直生活在当下社会,而我们却浑然不知,她有可能就是我们身边的某一个人,想起来就觉得怪怪的。 晚上九点,黄队长将我们秘密带进了电梯井,我们拆掉了下面的电梯底座弹簧,利用工具开始挖坑,很快我们就有了发现,土层里出现了一个腐烂的布包,布包的东西都黏成了一团,但依稀能分辨出是一些衣物和随身物品,随着我们继续往下挖又出现了蜡烛和香灰。最终我们挖到了一具用草席包裹的尸骸,尸骸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吴浩端着尸骸的骷髅头说:“终于找到原因了。” “这这怎么会有尸骸,我爷爷说当年上头下令后这里就被掩埋了,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黄队长吃惊道。 吴浩指着布包里的东西说:“这里面的东西虽然烂成了一团。但还是能分辨出来是八十年代的物品,也就是说这具尸体是最近几十年才埋进去的。” 我指着那些蜡烛和香灰说:“这应该是做法事留下的吧。” 吴浩点头说:“没错,有人在这几十年里在这里做过法事,埋下了这具尸体,已经很明显了,罗辉看到的白影,以及蛊惑陈玲的阴物就是这具骸骨的主人” “恩,我能感应到很浓的阴气。”小善补充道:“黄队长。这骸骨得交给你们化验了,你们不是有那什么dna技术吗,应该能找到身份。” 黄队长用布把骸骨给包了起来,随后我们将土埋回去,将底座弹簧装了回去。 从电梯井里出来后黄队长带我们去了他们设在酒店的临时办公室,骸骨被送去化验以后我们聊起了这次的发现,最后我们得出了一致的结论,那就是要找酒店的第一任老板和工程方。因为这事很可能是经过他们默许的。 黄队长让手下找到了第一任老板的联系方式,随后我们连夜驱车去找酒店第一任老板宋光明。 很快我们便在市区的一个高档小区见到了宋光明,宋光明是个六十岁的老人了,得知我们的来意后显得很不自然,说话闪烁其词,黄队长是搞刑侦的一眼就看出了问题,随便一诈就把宋光明吓的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 宋光明也是当年那件事的知情人,他是个很迷信的人,虽然棺材后来被弄走了,专家们也说地下没有棺材了,但宋光明还是很担心,酒店地下挖出了棺材让宋光明觉得会触怒神鬼,破坏风水,于是他等事情平息后暗中请了个江湖道士来做法,希望这事不要影响到酒店的生意。 这江湖道士说电梯井这里是酒店的地眼,本来那口棺材埋在这里镇住了地眼,是极好的风水,但棺材被弄走泄了地眼中的地气和财气,所以需要重新弄具尸体埋下去,江湖道士还说如果用活人来埋,更能发挥阴阳交融,催发地气和财气。 宋光明本来胆挺小的,埋活人这种事根本想都不敢想,但因为酒店停工一个月造成他很大的损失,为了尽快收回成本他还是听了江湖道士的话。 江湖道士给宋光明出了主意,让他寻找那些无亲无故的流浪汉,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于是乎宋光明找来了一个智力有问题的流浪女孩,在江湖道士的安排下将这女孩给活埋了。 听到这里小善已经忍不住愤怒了,冲上去就要揍宋光明,要不是我反应及时拉住了他,恐怕宋光明都被打了,我知道小善是想起了自己同样精神状态有问题的母亲。 黄队长当场就掏出了手铐将宋光明逮捕了,随后电话招呼来手下将宋光明押走了,这案子同时也交给了其他组的警察处理。 “这江湖道士简直是胡说八道,将各种杂学糅合在一起坑蒙拐骗,打着道家的旗号简直是对道家的亵渎”吴浩说:“黄队长,这江湖道士恐怕你是抓不到了,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 “唉。”黄队长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声叹息。 陈玲跳楼自杀的案子基本确定是怎么回事了,那就是这个智障女孩的阴魂在作祟,这么一来有些问题就能解释了,陈玲的状态确实像是精神有问题,也就是说当时她可能已经被那智障女孩上身了 “吴先生,这事你看得怎么解决真是那那东西害的陈玲跳楼了,凶手是个鬼我怎么向公众交待啊,唉。”黄队长一脸憔悴的叹道。 “这事其实挺容易说的,就那段监控视频就是最有利的证据了,陈玲精神失常跳楼自杀,这是再好不过的交待了。”吴浩说。 ===第130章 酒店夜斗鬼 黄队长有些犹豫,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对陈玲来说太不公平了。” 吴浩说:“公平什么是公平,那个智障女孩难道就有公平可言了,我开始明白为什么酒店有个鬼逗留却一直风平浪静了,这女孩智力有问题,也许智力只有几岁的水平,所以她有着天真善良的心,哪怕死的这么惨有怨气也不愿去害人,只是用吓人的方式,她要的只是引起人的注意,希望自己沉冤得雪,三十年了我们才关注到,才发现了真相,这是我们人的失职啊。” 吴浩的这番话让我们很唏嘘。 黄队长感慨道:“确实啊。但话又说回来,住酒店的都是普通人,吓都吓死了,根本不可能去深究深层问题,这次要不是碰上你们几个道门人。估计仍没法找到她的尸体。” “错了,这应该感谢陈玲,对了黄队,陈玲的身份你查清楚了吗是不是尸生子”吴浩问。 黄队长点点头说:“刚才我手下打来了电话,告诉我陈玲是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她的确是难产儿,她妈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接生婆在她母亲死后仍坚持把她接生出来了。” “这么看来陈玲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尸生子,只是体内带有阴气,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有部分感应。不像我这样全程感应在线,所谓物极必反,智障女孩因为始终引不起人的注意,心灰意冷之下本身的怨气终于爆发了,发现陈玲有机可乘就上了她的身,这才害死了她,唉。”小善说。 吴浩吁了口气道:“是时候了。” “恩。”我和小善同时应道。 “是时候什么了”黄队长问。 “抓她”吴浩斩钉截铁的说。 我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临近深夜了,吴浩让黄队长把警察都撤走,黄队长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吴浩说:“警察带有煞气,对阴物是一种震慑,这么多警察留在酒店里那东西反倒不敢出来了。” 黄队长表示了理解马上下令撤走了警察,又下令酒店今晚停止营业疏散住客,连酒店的工作人员也撤走了,最后整座酒店都空空荡荡的了。 黄队长问:“我留下来没问题吧我想看看那个世界的阴物到底什么样。” “可以。”吴浩没有拒绝。 吴浩支开黄队长给我们开了个小会,他说:“我们这次行动主要以捕捉为主,而且我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道门,抓鬼的能力一般,所以要小心谨慎,小善你去楼顶盯着电梯井,一旦那东西要冲出电梯井就要靠你封了;罗辉一会进到电梯顶上,鲁班法器拥有强大的杀伤力,对付阴物更是在不在话下,不过万不得已不要用;我则在电梯井下面做法将它招出来,咱们上中下封锁电梯井。尽量将它控制在电梯井里。” 在吴浩的安排下我们各自就位,我弄开电梯顶上的合板爬了上去,漆黑狭窄的电梯井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我盘坐在电梯顶上静静等着,抬头看去。小善就在上面准备着。 黄队长作为局外人对我们进行了协助,他将电梯升至电梯井中间停下,然后关掉电源,吴浩从下方进入电梯井开始布置法坛招那智障女孩的阴魂。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电梯下方传来吴浩做法的动静,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很快电梯四周的缝隙里涌上来一阵怪风,发出呼啸的叫声,在电梯井里产生了巨大回响,没一会一股淡淡的黑气便从缝隙里蒸腾了出来,电梯钢缆摇晃了起来,发出“嘎吱吱”的瘆人声响,我还没反应过来电梯突然高速向下坠落,摩擦电梯井壁火星四溅。 “浩哥小心”我大叫着。 “哐当”一声电梯一下落到了底部。 我大口喘着气喊道:“老司机,你。” “我没事,早跑出来了。小心了,她已经出来在电梯井里了。”吴浩话音刚落电梯突然又开始高速上升。 “电源都没开啊,电梯怎么。”黄队长的惊呼声传来。 电梯忽上忽下晃得我都快晕了,那智障女孩的阴魂在操纵的电梯活动,电梯井里的风声呼啸的越发强烈了,哀嚎声夹杂在风中逐渐清晰了起来,大量黑气从电梯上蒸腾起来,将我笼罩住了。 我赶紧运气向上推掌,气流涌出一下驱散了黑气,黑气被我驱散后开始向上漂浮过去。 我仰着头大叫道:“小善。朝上面过去了” “明白”小善立即站到井沿上运气,脸上一下布满了黑色经络,大量黑气从他手中飘出涌进电梯井,那团黑气一下被克制的又往下降了过来。 我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再次运气推了出去。这么一来我和小善就把这团黑气控制在了中间,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吴浩跑进电梯爬了上来说:“你们先控制着,我想办法把他收了。” 说罢吴浩就倒出包里的东西找趁手的器物,这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吃力,定睛一看是那团黑气在不知不觉的变大了,像是膨胀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惊道。 吴浩抬头一看倒吸口凉气说:“女孩的阴魂被怨气彻底控制了,失去了本真,三十年的怨气如果全爆发出来,对我们十分不利,现在是一个关键的阶段。要是处理不好女孩阴魂会到处害人” “那你倒是快点啊。”我催促道。 “我快撑不住了,电梯井直接对着天际,要是让她出来怕是。”小善在上方吃力的说。 见小善这么说我权衡了下,于是收了点气,那团黑气立即往下压了过来。这么一来小善的压力就减轻了。 其实我不是没能力把这团黑气克制,而是我知道一旦动用全力就会伤到女孩的阴魂,这是我们都不愿看到的,也正因如此让我很难办。 随着我收了部分的气,黑气越来越往下压。犹如一团黑云盖顶下来了,而我又不敢用法器,生怕鲁班法器的强大威力弄的女孩魂飞魄散了。 “找到了,爷爷留给我的收魂符”吴浩高兴的掏出了一张符。 我一时注意吴浩了,听他这么说不知觉就放松了下,正是这一下放松,黑气猛的笼罩了下来,一阵强风袭来,将我们吹倒在电梯顶上,吴浩都没来得及用符。黑气顺着电梯顶上的合板洞一下涌了出去。 “啊,啊。”黄队长的惊呼声传来。 “麻烦了”吴浩惊呼了起来,顺势跳进了电梯。 “小哥,发生什么状况了”小善担心道。 我抬头大喊道:“小善你守在那里,下面的事情交给我们。” 说完我也跳了下去。我和吴浩出了电梯就看到黄队长躺在地上抽搐,黑气在他身上萦绕,没一会就钻进了他的五官孔洞,黄队长的脸色变的铁青发黑,看着格外恐怖。 “怎么回事”我明知故问。 “上了黄队长身了。”吴浩眉头不展道。 “不是说警察身上有煞气吗。而且只能上尸生子身。”我喘气道。 “这会已经不同了,女孩三十年来的怨气爆发,管你有没有煞气是不是尸生子,她的怨气早盖过了这个局限,麻烦可大了,要是她一直占据着黄队长的身,收魂符就不能用了,否则连黄队长的魂都能给收了,要想办法把她驱出来。”吴浩咽着唾沫说。 吴浩话音刚落黄队长就像僵尸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脸色发黑。嘴角还流着哈喇子,样子十分恐怖。 “用你的法器,最好用控制类的。”吴浩提醒道。 我想了想,控制类的就只能是墨斗和鲁班尺了,相比之下墨斗这会应该是最适合的,于是我取出墨斗在手默念咒法驱动,墨线飞出缠绕住了黄队长。 只见墨线立即产生了效果,越收越紧,产生灼烧,烟雾蒸腾,黄队长痛苦的咆哮了起来,咆哮声在大堂里回荡很是瘆人。 我有些担心的问:“这样会不会伤到黄队长了” 吴浩摇摇头说:“不会,法器对普通人没什么效果,这会伤的是那女孩的阴魂,只要将她逼出黄队长体外就好办了。” 我们凝望着黄队长。我紧紧控制着墨斗,见差不多了就暂时停止了默念咒法观察了一下,只见白烟散去后一股黑气从黄队长身上蒸腾出来,我心中一喜,知道这是要逼出来了。但我高兴的太早了,那黑气蒸腾出来后并没有离开黄队长的身体,而是在他身上笼罩了一层,使得黄队长的状态更加癫狂了,双眼暗红,头发竖起,他一声咆哮,一股戾气震荡了出来,一下将我们弹飞狠狠摔在了地上。 黄队长趁机想要挣脱墨线的束缚,我赶紧起身发狠一扯。这才控制住了,刚才只要稍微晚一点就被他挣脱了。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又不能伤害她,这要怎么办才好啊”我急道。 ===第131章 深入鬼谷洞 吴浩也一时没了主意。 这时候大堂里突然刮起了一阵怪风,吹的物品一片狼藉,等怪风停止后角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吓了我一跳。 “是陈玲”吴浩反应了过来。 陈玲耸动着双肩,空灵的抽泣声在大堂里回响了起来,黄队长立即停止了挣扎,呆呆的看着陈玲。 “小铃铛,你不要在害人了,姐姐不是说会帮你了吗他们就是来帮你的呀,姐姐的死是自己造成的,没有怪你啊。”陈玲哽咽道。 原来这智障女孩叫小铃铛。 黄队长掩面一声哀嚎就痛哭了起来。大量黑气从他身上蒸腾出来。 “机会”吴浩压低声音说了句,跟着快速迂回了过去。 陈玲继续跟黄队长说话,我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陈玲是因为跟男朋友分手了才独自来这边旅游散心的,她在酒店里已经住了有几天了,她刚来那会就感应到了小铃铛的存在,小铃铛趁陈玲睡觉的时候在她耳边耳语,将自己的悲惨遭遇告诉了陈玲,陈玲醒来后如同做了一场梦,但她知道这不是梦,而是一个逗留在酒店里的小女鬼。 为了不让小铃铛吓唬人,陈玲主动找到了小铃铛,陪她捉迷藏陪她说话,希望能化解她的怨气,她们从电梯一直玩到了天台。陈玲因为不小心跌下了天台,就这么死了。 原来陈玲在电梯里的怪异举动是在跟小铃铛玩捉迷藏,她是意外失足掉下楼的,不是被上了身也不是自杀,这真是个让人意外的结果。 “姐姐。对不起。”黄队长这五大三粗的汉子蹲在地上哭的像个小女孩,事实上他这会就是个小女孩。 吴浩这会已经迂回到了他的背后,在给了我一个眼神后,我会意收了墨线,黑气从黄队长身上猛的蒸腾出来,吴浩赶紧念咒将收魂符抛在了空中,只见符咒像是产生了吸力,一下就把黑气都给吸了进去,等黑气都被收了之后吴浩一跃而起接过符咒塞进了包里,等他落地的时候黄队长也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陈玲朝我们飘了过来,一股阴风扑面而来,陈玲鞠躬道:“多谢大师帮小铃铛。” 吴浩说:“你死的也很无辜,要不要。” “生死有命,上天既然安排我死肯定有原因,也许我的死是为了换来小铃铛的解脱,我没有怨气用不着超度,相信时辰一到鬼差就会来索我的命了,我就能进入轮回了。”陈玲伤感道。 确实如陈玲所说,要是没有她的意外身亡我们早离开酒店了,更别提能注意到小铃铛的事了,这或许就是冥冥中的安排吧。 吴浩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小铃铛的事就麻烦两位大师了。”陈玲再次给我们鞠了个躬,随后化作一阵怪风飘走了。 大堂里安静了下来,我和吴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们将黄队长抬回了房间,小善这时候也回到了房间。 没过多久黄队长醒来了,他醒来后就是一个惊颤。大喊大叫道:“别跟着我,走开” “黄队长是我们,你清醒点。”我好笑道。 这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居然被吓成了这样,我相信他肯定办过许多凶杀案,也见过许多死状恐怖的尸体。但肯定没见过这样的事,害怕也正常。 黄队长大口喘着气总算是回过神来了,瘫软在床上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那一团黑气就这么跟着我对了,我怎么躺在床上了。” 于是我们就把他被小铃铛上身想要对付我们,以及陈玲及时出现化解了危机说了一遍。 黄队长听说自己被鬼上身了面如死灰,颤抖的摸出烟,点了半天才点着,狠狠抽了一口说:“一定要替小铃铛讨回公道,哪怕过了追溯的年限也一定要将宋光明定罪了,还有那个江湖道士,不管用什么法子我也要把他给挖出来” “小铃铛,你听到了吗有了黄队长的帮助你很快就能沉冤得雪了。”吴浩拍了拍挎包说。 黄队长被惊的一抖,紧张兮兮的环顾起了房间,颤声道:“吴先生。你们该不是把小铃铛带进来了吧在哪呢。” “瞧把你给吓的,放心她已经被我收进了符里。”吴浩拍着挎包说。 黄队长这才松了口气说:“干了一辈子刑警什么怪案子都接触过,但凶手毕竟都是人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这倒好突然一下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我思想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能不怕嘛你们只管笑好了,我来问你们,当你们第一次接触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难道不害怕吗真是的。” 黄队长的话说的在理,不过他这会的样子跟我们刚见到他的时候简直是两个人,还是惹的我们哈哈大笑。 这一夜黄队长留在了房间里。跟我们敞开心扉聊天,彼此熟络了不少,隔阂感消失了,居然成了好朋友,聊着聊着大家都睡着了。 等我们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楼下又是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动静,我们打开窗子一看,黄队长就在楼下,他已经被媒体围了个水泄不通,下面的声音能传上来。我们趴在窗台上饶有兴趣的听着黄队长应付媒体。 黄队长说案子已经真相大白,通过他们的勘查,天台上有失足留下的痕迹,陈玲是意外堕落,媒体不依不饶询问电梯里那段诡异的视频又怎么解释,黄队长显然已经想好了说辞,他说陈玲有个隐秘的男朋友,最近两人刚刚分手,陈玲心情不好受到了打击,精神有点失常,这才导致了意外情况发生。 黄队长交待完就挤出人群坐进了警车,警车呼啸着离开了,黄队长按下车窗探出头来朝我们挥手告别,我们知道黄队长要开始新的案子调查了,他要替小铃铛讨回公道。 这事总算是落下了帷幕,我们收拾好东西也准备出发了。 “对了浩哥,那个冬眠的古人你怎么看”小善收拾着东西问。 “这世上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我们哪管的过来,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咱们能解决小铃铛的事就已经不错了。”吴浩说着就出了房间。 我们驱车到达了天门山,天门山古称云梦山,自古便是道家名山,是众多道教高人隐居修道的理想场所,其中又以鬼谷子和崔文子最为著名,那鬼谷道门便是鬼谷子所创,弟子百余人,又以苏秦、张仪、孙膑、庞涓最为知名。 根据吴浩的调查鬼谷道门位于三十六洞天的鬼谷洞中,鬼谷洞悬于万丈峭壁之中,因地势险要常年人迹罕至,百姓只知有鬼谷洞,但却不知道洞内的情况,多年前,曾有国外的探洞专家和张家界民间探洞队对鬼谷洞进行探秘,但都没有发现,就连央视也专门做过纪录片。 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登了上去,到了山顶一看顿时头晕目眩。鬼谷洞位于山顶西线的一块峭壁上,洞口呈方形,山洞距山顶游道逾百米,下临万丈深渊,下洞的唯一途径就是吊绳索。 小善嘟囔道:“小哥,这地势这么险要,里面真的有个道教门派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很疑惑,如果这里头真有个教派门派,那弟子肯定都是神仙级别的人物,因为进出实在太困难了,没有一定的能力根本不行,也就是说吴浩的曾爷爷能力相当高,以我们的能力想要进洞出洞只能凭借绳索了。 吴浩跟小善示意了一下,小善立即抽出机关伞,发射出伞头钩爪。钩爪“嗖”的一声飞出去老远抓出了岩壁,小善扯了扯说:“没问题。” 随后我们便用上次进入边境雷区的方式滑了过去,我们的脚下就是稀薄的云雾,隐约能看到下方的万丈深渊,这一看就让人心里发怵。我只好闭着眼睛滑了过去。 钢索斜着向下达百米后我们又紧贴悬崖岩壁横走了二十来米才能抵达洞口。 洞里头非常昏暗,哪怕是白天也伸手不见五指,我们打着手电慢慢进去。 进洞后我们发现这是一个天然形成在山体里的大洞,大洞内又套着许多小洞,石钟乳和石笋到处都是,很是壮观。 随着深入鬼谷洞,洞内出现了多处人工生活的痕迹,有石头垒砌的灶台、休息的平台,还有大量单一色调的石壁画,这些石壁画看着就跟水迹似的。仿佛还在变化,很神奇。 “央视当年到过这里,但没有深入,这当中肯定有鬼谷道门布下的屏障,这么一来鬼谷道门的存在就不为人知了。”吴浩说。 “这鬼谷道门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搞的这么神秘。怎么不像茅山、青城山之类的道门,直接弄个道观多好。”我好奇道。 “鬼谷一派的创始人鬼谷子通天彻地能人所不能,但为人又极为低调不愿过问世事,这跟创始人的性格有一定关系,倒是他的几个弟子学了他的法之后在外头建功立业,将他的名声传播了出去。”吴浩回道。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洞的尽头,无路可走了,但我们连鬼谷道门的影子都没见到。 ===第132章 鬼扑子 吴浩示意我们四下看看有什么机关,我们找了一会果然发现一个垂挂下来的石钟乳就是机括,小善用机关伞钩住石钟乳转动了一下,洞壁上粉尘脱落,一扇石门缓缓移开出现了一条洞道。 我们打着手电深入洞道,不一会前面出现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几个春秋战国时期的文字,虽然我不认识,但从字体大概能猜到是“鬼谷洞”三个字。 随着深入洞道眼前豁然开朗,手电一扫,我们立即被这个大洞内的情况震惊了,只见洞壁呈圆形往上延伸。几乎贯穿了整个山体,洞壁上全是一个个形状规则的圆洞,里面盘坐着一具具干尸,根本数不清有多少具。 “这是。”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应该是历代鬼谷弟子的坐化洞。越往上时期越早,可能地位也更高。”吴浩分析道。 “那鬼谷子是不是在最上面”小善问。 “应该是。”吴浩点头道。 “快看,这是什么”我注意到山洞中间还立着一块大石碑,这石碑光滑无比。看着就像一块大屏幕。 吴浩靠近大石碑,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这一摸立即就像触电一样缩回了手来。 “怎么了浩哥”小善问。 “这石碑有灵性,一触碰就有气从手心透进来。”吴浩说。 我们几个不敢靠近那大石碑了。我环顾四周道:“鬼谷道门怎么成这样了,一个活人没有老司机,你曾爷爷确定是在这里学的解咒之法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吴浩肯定的说:“不会,笔记上记载的很详细,就是这里了。” “那怎么半个活人都没有,难道没落成这样了”我嘀咕道。 话音刚落只见洞壁其中一个圆洞内突然射出一道气流,气流击中大石碑,一张人脸浮现在了大石碑上,我们几个被吓了一跳。 人脸张开了嘴响起了低沉的声音:“是何人,竟敢擅闯鬼谷洞” 吴浩赶紧拱手道:“敢问仙人是谁” 人脸冷哼一声道:“我乃鬼谷洞第七十三代弟子,道号清薇子,负责看守鬼谷洞,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吴浩忙作揖道:“原来是这样,道长你好我叫吴浩,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我的曾爷爷吴世昌曾是鬼谷洞的弟子,他留下了笔记提到了这里。” 吴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清薇子给喝断了:“他居然泄露本门隐秘之所,大逆不道吴世昌早离开了鬼谷洞,已经不是本门弟子了,你们识相的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本道不客气” 吴浩忙说:“道长息怒,我曾爷爷不是有意泄露。” 吴浩的话没说完清薇子大吼一声,石碑上涌出强劲气流,一下将我们吹翻在地。我们几个有求于人家又不敢反抗,清薇子的人脸逐渐突出石碑,身形一点点的显现,最后他从石碑上走了出来,他的身形是虚化的,还带着光晕,看着犹如神仙一样,让我们目瞪口呆。 清薇子扬起了手说:“还不离开,是等着本道收拾你们吗” 我们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从鬼谷洞上方又打下来一道紫色气流击中石碑,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石碑上传来了出来:“住手” 清薇子只好收了手,恭敬的对着石碑作揖道:“师父。这些人惊扰了您老人家修行,是我没有看守好,请师父降罪。” “罢了,我看他们不像有所企图的坏人,你先退下这里的事交给我来处理。”石碑上那个苍老的声音说。 “是。”清薇子恭敬的应道,随后化作一道气流飘回了石碑,石碑上一道光线射出,清薇子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坐化洞内。 此时石碑上浮现出了一个长胡须老者人脸。人脸突出带着身形从石碑上下来了,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道长浑身飘散着紫色气流,气度不凡。让我突然想起了西游记中菩提老祖的模样。 “几位小友,贫道鬼扑子,贫道不追究你们擅闯鬼谷洞的罪责,你们既然找到这来肯定有原因。快快道明原因,贫道能帮就帮,不能帮还请速速离去,不要惊扰鬼谷洞历代仙道清修。”老道说。 “您就是鬼扑子。是我曾爷爷吴世昌的师父”吴浩吃惊道。 “正是,有话就说吧。”鬼扑子捋着胡子盘坐了下来。 我们赶紧给鬼扑子作揖盘坐了下来,吴浩打开话匣说明了情况,鬼扑子听后捋了捋胡子说:“鲁班所下的诅咒贫道略有所知。此秘咒延续几千年非同小可,确实非常难解。” “求仙人想想办法帮我朋友解了这秘咒吧,他被秘咒折磨的很痛苦,无法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吴浩给鬼扑子磕了个头。 我赶紧不住的磕头道:“求仙人帮我。” “起来吧。”鬼扑子伸手示意了下,看着我捋起了胡子,最后清朗一笑道:“解咒作为鬼谷洞特有的秘术,研究的秘咒涵盖古今,鲁班秘咒也在鬼谷洞研究的范围之内。鲁公门的秘密传人众多,但却从来没有中咒者主动到鬼谷洞来寻求帮助,没想到今日终于来了一个,你们大可不必这样,贫道还应该感激你们的前来,这样就有了研究的对象了。” 我们几个彼此对视,心中都很激动,没想到鬼谷洞还巴不得有中咒者前来。 “那就劳烦仙人帮我把身上的秘咒解了吧。”我激动道。 鬼扑子摆了摆手问:“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没有中咒者前来么”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鬼扑子微微颌首道:“那是因为鲁公门的人为了能学习到鲁公的高深法术,甘愿中咒,一旦破解秘咒,也就意味着他们不能在继续学习。而且会失去所有的法力变成一个普通人。” 我对这点并不感到意外,吴浩凝重道:“这是权力的诱惑。” “没错,拥有高深法术是得到身份、权力的一种方式,世人放不下这些,所以根本没有人来寻求帮助。”鬼扑子看向了我感慨道:“这位小友年轻轻轻却有这样的领悟,实在难得啊。” 我苦笑了下说:“仙人过奖了,其实我想的很简单,就是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果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身份在高,权利再大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宁愿做个普通人。” 鬼扑子朗声笑道:“说的好啊,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世人都想不通。” 鬼扑子说完突然朝我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立即射出了一道紫光,我吓了一跳却没有躲开,因为我感觉不到杀气,紫光射中我的心脏仿佛穿透了进去。但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仙人,你这是干什么”小善吃惊道。 “号号心脉。”鬼扑子回道,跟着扬起另外一手朝我一指,几道紫光同时射中我身上的几个命门穴位。 鬼扑子闭上了眼睛在感受着什么。大概两分钟左右他收了紫光,沉吟道:“确实中咒了。” 鬼扑子捋着胡子陷入了沉思,小善有些急了问:“仙人,到底能不能解啊” 吴浩示意小善不要造次,我们只好静静等着了。 鬼扑子想了一会说:“你们放心,我已经号过这位小友的各大命门以及心脉,在加上之前贫道对鲁班秘咒有研究,心中已经有数了,只是这秘咒很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差池就会性命不保,需要很小心。你们总要给贫道点时间去研究破解之法,不过贫道答应你们,三个月之内必定能研究出破解之法,你们三个月后再来便可。” ===第133章 圆光显影 我激动的不住给鬼扑子磕头,别说三个月了,哪怕是三年我都愿意等,只要能破解秘咒跟杨雪漫在一起我宁愿做个普通人 吴浩和小善也很高兴,小善对于眼前的鬼扑子很好奇,小心的问:“仙人,你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啊” 鬼扑子愣了下哈哈大笑道:“在世俗人看来我应该是个死人。” 小善挠着头说:“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鬼扑子究竟是活人还是死人,因为他的状态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鬼扑子环顾那些犹如马蜂窝一般的坐化洞说:“世人把肉身的陨灭视为死亡,不过在鬼谷一派看来却是脱胎换骨的开始,人的肉身终有油尽灯枯的一天,可是修出来的灵是不会灭的,我们鬼谷一派比普通道门要高出几个层次。这也是我们不在世上行走而隐修的原因,我们崇尚的是修灵,修灵是鬼谷一派的秘术,道家有五仙,鬼仙、人仙、地仙、天仙、神仙,问世间谁人无忧,唯仙逍遥无忧,鬼谷洞中的弟子全都已经修仙,最差的也是人仙,换句话说我们的肉身早就已经灭了。” 我们几个震惊无比,没想到鬼谷一派是这样的道门。 吴浩问:“仙人,那您是什么级别的” “天地之半。神仙之才,不悟大道,止于小成之法,不可见功,唯以长生住世,而不死于人间者也。”鬼扑子文绉绉的说。 “是地仙”吴浩震惊道。 “小友还有点见识啊。”鬼扑子捋着胡须笑呵呵道。 “对了,我曾爷爷吴世昌也拜入过鬼谷洞,那他呢”吴浩好奇道。 鬼扑子感叹道:“红尘凡人居于地界,顺生应死繁衍不息,得失苦乐情欲交炽啊,我这个徒儿本来是我最看好的,可是摆脱不了世俗,还只是个普通人,小友,你这话问的就有点外行了,如果他不是普通人,那你又是从哪来的呢” “这倒也是。”吴浩尴尬道。 我们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善环顾坐化洞好像想起了什么,惊道:“鬼仙李行一” 小善突然提起鬼仙李行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听他说:“难怪李行一在浩哥曾爷爷的协助下修成鬼仙了。那是因为鬼仙李行一的能力也传承自鬼谷洞” 我们一下反应了过来。 吴浩点点头说:“曾爷爷宁愿协助他人修行自己却唉。” 我感慨道:“也许你曾爷爷跟我一样,宁愿做个普通人吧。” 鬼扑子有些好奇,问:“难道外头也有人修成五仙之一了” 吴浩点头道:“嗯。” 鬼扑子吃惊道:“那还真是难得啊。” 吴浩想了想问:“仙人,我把他请出来” 鬼扑子不置可否。吴浩开始做法,没一会小善的双眼就开始冒黑烟,鬼仙上身了 鬼仙李行一刚一出来就被当下的环境镇住了,当他看到鬼扑子时立即跪倒在地,恭敬道:“紫光萦绕,原来是地仙大人,李行一给您行礼了。” “不必拘礼了,能在外世修成鬼仙,实属难得啊。”鬼扑子捋着胡须微微颌首道。 我咽了口唾沫,想着鬼仙李行一平时是多么的嚣张,能力在我看来超凡,可现在跟鬼谷洞的高人一比。他都没资格进入鬼谷一派的坐化洞,人家最差的也是人仙,终于有人能克制鬼仙了,我心里暗爽不已。这真是印证了一句俗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鬼仙李行一看向吴浩,问:“吴浩,你带我来的地方是。” 吴浩把曾爷爷吴世昌利用从鬼谷洞学到的能力助他修成鬼仙的事说了一遍,鬼仙听的诚惶诚恐,跪拜在鬼扑子面前都不敢抬头正面看了,只听他说:“没想到我能修成鬼仙是因为鬼谷洞的道法,今日能见到鬼谷洞的前辈,真是三生有幸。” 鬼扑子点头道:“仔细算来你也算同门了,既为鬼仙世俗之地不合适你,每年九月你恐怕都要躲起来吧贫道准许你以后来鬼谷洞修行,你可愿意不过这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绝不勉强。” 鬼仙李行一激动道:“多谢地仙大人,晚辈真是求之不得啊,只是我跟吴家有百年服务令在,还差半年,恐怕一时半会不能来鬼谷洞。” 鬼扑子笑呵呵的说:“这个不碍事,你既愿意来此修行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其实这样也挺好,你就作为鬼谷洞跟几位小友的联络人吧,解咒的事一有消息我便通过你传达给他们。” 鬼仙李行一连连应承,鬼扑子大手一挥,一道紫气射进入了小善身体消失不见,应该是留下了某种联络的信号。 “你且回吧。”鬼扑子又是大手一挥,一下就把黑烟给驱散了,小善不再像往常那样昏倒一会才醒来了,几乎在同时就恢复了常态,而且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鬼仙李行一说了什么他是知道的,看来吴老爹传授的经验起作用了啊。 鬼仙走后我终于吁了口气,说:“总算有人能克制住鬼仙了,真痛快,哈哈。” 吴浩笑道:“鬼仙算是鬼谷一派的俗家弟子了吧。” 鬼扑子说:“可以这么理解。” 既然鬼扑子答应帮助我们了,我们也不敢惊扰他清修,起身准备向他告辞,在走之前小善又好奇的问:“仙人,鬼谷洞的最顶上是不是传说中赫赫有名的鬼谷子老前辈啊还有是怎么通过这大石碑显像的啊。” 吴浩想捂小善的嘴让他别对鬼扑子不敬。鬼扑子摆摆手朗声道:“不碍事我可以回答,这个小友很有意思啊,你说的没错,这最上方的仙化洞内确实是本门的开派祖师鬼谷子王诩。至于这石碑其实很普通,就是山中的一块大石,只因常年被本门道友附体,所以产生了灵性,之所以能显像是一种法术,这种法术吴浩小友应该知道吧” 吴浩愣在那想了半天恍然大悟了过来,吃惊道:“难道是圆光显影术” “没错。”鬼扑子点头道:“好了,我也不留你们了,免得惊扰到历代的道仙,解咒的事我有数了。” 我们赶紧给鬼扑子鞠躬作揖,鬼扑子化作一道紫光回了石碑,然后返回了坐化洞中。 我们退出了鬼谷洞,那块石门缓缓移动将鬼谷洞重新关闭了,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出了洞之后我们来到了洞口,看着陡峭的悬崖我愣住了,我们又犯了一个跟跨越边境雷区相同的错误,只想着来却没想到怎么回去,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对面只有山顶有地方能落脚,一时间我和吴浩都犯了难。 “老司机。咱们怎么回去啊,我们不像鬼谷一派的仙人能飞天入地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善打断了。 小善笑嘻嘻的说:“小哥你别担心,我有办法。” 小善说着取出了一个小匣子卡在铁索上,然后示意我抓牢小匣子的手柄,我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对小善还是很信任的,于是抓出了手柄。 我刚抓住手柄,小匣子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立即从孔洞里射出一根绳子绕了我一圈,绑在了我腰上,与此同时小匣子里发出了齿轮转动的声响开始移动,我被小匣子带动往上去了。 “嚯。小善你什么时候设计了这东西啊。”我吃惊道。 “上次赵大叔被炸死后我就开始设计索道牵引移动的机关了,如果我早点设计出这东西赵大叔就不会被地雷炸死了,唉。”小善感叹道。 我被带到了对面山顶,手一松绳子就缩回了小匣子,我稳稳落地后机关小匣子滑了下去,接着吴浩和小善先后过来了。 ===第134章 参与斗法 下了天门山后我们驾车朝着青城山过去,终于赶在道门斗法大会的前一天到达了,玄真子亲自出道观迎接了我们,这让我们受宠若惊。 玄真子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将我们带到了厢房休息,晚饭后玄真子又带我们游览道观,这次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来玩和开眼界的,所以心情也格外轻松。 我们游览到后花园,玄真子说要带我们去认识青城一派的掌门。 “玄真道长原来你不是掌门啊”小善诧异道。 吴浩打趣道:“你是什么时候瞎的掌门哪有出去送帖子的。” 玄真子被说的尴尬无比,吴浩很识趣马上说:“不过玄真道长的能力这么高,地位肯定也不低了。” 玄真子敢接接话道:“吴浩小友过奖了。我是青城道派的左护法,掌门是我师兄蜀中子。” “竖中指这道号不太好听啊。”吴浩嘀咕道。 玄真子无奈的摇头说:“吴浩小友真是风趣啊,不过当着掌门师兄的面可不要这么说啊。” “这个当然明白,咱们并肩战斗过。不是熟嘛,老道,你别当我是三岁小孩没个分寸。”吴浩嬉皮笑脸道。 “说的有理,是贫道过虑了。呵呵。”玄真子笑道。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后花园的一个凉亭附近,只见凉亭里坐着两个道长,两个道长都是一头银发,脸上丝毫没有皱纹。精气神十足,左侧的道长身穿一套华丽道袍,一看就知道地位很高,只能是掌门了,右侧那一个则跟玄真子一样穿着黑色轻纱道袍,应该是右护法了。 两个道长正在下围棋,玄真子让我们先站在边上,他则过去打了声招呼,等他给我们打手势我们在过去了。 两个道长看到我们放下棋子站起来跟我们打招呼,我们也作揖回礼,掌门蜀中子客客气气的,倒是那个留着山羊胡的右护法冲阳子微微皱眉,对我们似乎有些疑惑,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说:“玄真,你请的嘉宾莫非就是这几个毛头小孩” 我们一听心中当即不快,但还都保持着谦和的笑容。 “是的,这几个小友都是在下的好友,此前去各大道门送贴偶然间认识了,还一起经历过战斗。也算是缘分了。”玄真子回道。 冲阳子皱眉道:“你真是什么朋友都交啊,跟小孩也能交上朋友,当然了,你交什么朋友我无权过问。但作为道门斗法大会的嘉宾是不是太儿戏了” 我们几个顿时对这个冲阳子没好感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好像对我们很不满,可是我们只是作为嘉宾,又不做什么他有什么不满的 掌门蜀中子谦和一笑说:“师弟,你也别太在意了,这俗话说的好自古英雄出少年,江湖上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起之秀也不乏能力卓越的人才,既然请嘉宾一事由玄真师弟负责,他自有分寸,来的毕竟是客人。咱们青城一派要有待客之道。” 冲阳子跟我们作揖了下才说:“几位小友多有得罪,我是对事不对人,虽然道门斗法大会是秘密进行的,但每届还是要请几位江湖上德高望重的高人作为嘉宾。这是多年以来的传统,让江湖人做个公证人鉴证斗法结果的公平,以往几届请的江湖嘉宾都是地位显耀赫赫有名,这次我们青城一派作为东道主,自然要请最有名的几位,怎能屈居其他道门之后,这不是砸了青城一派的招牌么,要是让其他道门知道我们请了几个小孩做嘉宾,不知道会怎么想啊。” 冲阳子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其实说到底还是面子问题。 掌门蜀中子也听的连连点头,感慨道:“是啊,好不容易轮到我们,确实不能在其他道门面前丢了面子。” 冲阳子接着说:“虽然我们身为东道主,选嘉宾的事是我们说了算,但即便我们答应了,其他道门也未必答应啊,因为道门斗法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裁判,嘉宾的意见相当于就是裁判了,俗话说的好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嘉宾自身能力不够,又如何看出一场斗法到底谁输谁赢双方彼此不服的话该怎么办” 我总算明白冲阳子在担心什么了,老实说他的担心不无道理,站在他的角度确实能理解。 蜀中子看向了玄真子,道:“玄真,这几位小友可有什么能力”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请他们来了。”玄真子忙回道。 蜀中子微微颌首打量着我们说:“按照惯例,在道门斗法前都有嘉宾表演赛。各大道门会选出几个人跟嘉宾进行切磋,以展示嘉宾的能力,虽然年纪不代表能力高低,但冲阳师弟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也不想因为嘉宾请的让各大道门不满意,导致对青城一派的地位影响,几位小友你们可准备好了” 我们当场愣住,我们是来玩的根本就没想过还要斗法打架。而且还被上升到了可能影响青城一派声誉的高度,陡然就觉得压力好大,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玄真子忙说:“掌门师兄、冲阳师兄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这几个朋友虽然很年轻,但我见识过他们的能力,可都不低啊。” 蜀中子点点头说:“既然玄真师弟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意见了。” 冲阳子面带戏谑神态说:“玄真师弟,可别出什么乱子了,这后果咱们可承担不起啊。” 玄真子想了想说:“冲阳师兄说的我都明白,不过请你放心,他们一定不会让青城一派蒙羞,如果我说的有假,那我甘愿受罚。” “这样就最好,掌门师兄咱们接着下棋。”冲阳子说着便拂袖坐下。 我们跟蜀中子和冲阳子告别后就离开了花园,吴浩有些恼火说:“玄真老道,你那师兄的态度真让人讨厌啊,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冲阳师兄就这脾气你们别见怪,但他人不坏,刚才的话不怎么好听,你们别放在心上就好了。”玄真子道歉道。 “玄真道长,你可没说要斗法打架啊我们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呢。”小善说。 玄真子苦笑了下说:“真是为难你们了,我也是事后才想起这一传统,但我早就许诺让你们来了,连帖子都发出去了。也不好不让你们来啊,不过最重要的是我信任你们的能力” 玄真子的苦衷我们也理解,就没有为难他了。 我想了想问:“玄真道长,你刚才在掌门面前夸下海口。把我们都吹上了天,要是我们输了影响到青城一派的声誉,你会怎么样” “估计要去后山的思过崖受罚了,兴许要被关个三五年,那里人迹罕至环境恶劣,能力再高去了也只剩半条命,是本门自古惩罚叛徒的地方,本来我带高满堂回来就是要把他送到那里去受罚的。”玄真子说。 “为了一个面子至于嘛。”我说。 “青城一派的声誉和玄真老道怎么受罚关我们屁事。”吴浩顿了顿道:“不过玄真老道既然把宝押在了我们身上。咱们就给个面子努力就是了,米已成炊担心也是多余,我们就把斗法打架当成娱乐活动就是了。” 玄真子尴尬的附和说:“吴浩老弟言之有理,是我没有跟你们说明情况,让你们还要斗法,你们只需正常发挥就好,至于输赢不要在意,青城一派的名声和我怎么受罚那都是我们的事,与你们无关。” 玄真子虽然表现的很轻松,但我知道绝不能敷衍了事,这可是关系到一个门派的大事啊。 ===第135章 兵不厌诈 一夜好睡,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被请到了斗法道场。 斗法道场设在青城山山顶的一个八卦石台上,只见各大道门的旗子迎风飘扬,参与大会的道长已经悉数到场,现场很是热闹,在玄真子的带领下我们坐上了嘉宾席,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我们。 蜀中子一番发言后便要正式开始了,不过在开始前冲阳子的担心成真了,果然有人提出了对我们几个的异议,只见崂山道派的一个道长毫不客气的说:“十年一度的道门斗法大会乃道门盛会,过往每届请的江湖人士都乃德高望重之人,为何青城派这次请的是几个小辈又是何门何派” 他这一问人群顿时议论纷纷。蜀中子忙示意大家安静,玄真子赶紧朝众人拱手道:“各位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现如今时代不同了,江湖上人才辈出。这几位乃是后起之秀中的代表,过往几届请的都是一些江湖老前辈,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多年,为人中庸不愿得罪人,有些跟各大道门的私交甚好,难免有偏帮之嫌,而且道门斗法大会是时候注入一点新鲜血液了,所以这次我特意请来了几个年轻人,也好让大家对江湖上的后生多些了解,咱们也不能固步自封。” 玄真子这么一说人群中发出了两种不同的声音,有的认为玄真子说的没错,有的则觉得我们没资格评判。冲阳子坐在那露出讪笑一句话不吭,好像在看玄真子出丑,蜀中子示意大家安静后说:“每届都有嘉宾表演赛,这次也不例外,年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有能力。” 蜀中子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那个崂山道长也表示了同意,而后主动跃上了八卦台朝我们拱手道:“崂山元辰子先来领教几位江湖小友的高招。” 玄真子朝我们示意了下,吴浩首先站了起来,拱手道:“晚辈苗疆吴浩,道长请赐教。” 说罢吴浩就准备上八卦台,这八卦台高约两米,想要上去非得靠运气内力不可,吴浩这方面虽然是弱项但应该没问题,可让人诧异的是他居然在石台边跳了半天就是上不去,顿时大家朝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那崂山道士元辰子更是不屑的发出冷笑,吴浩并不在意,一跳扒住石台艰难的爬了上去,惹来大家一阵哄笑。吴浩出了洋相蜀中子脸色有点不好看的坐了下来。 玄真子也下意识的抹了把汗坐了下来。 “小哥,浩哥怎么回事”小善小声问。 我忽然明白吴浩在玩什么把戏了,他是故意这么干的,目的是想让元辰子轻敌,这小子的鬼点子还真多,我轻笑道:“别担心,咱们看着就好了。” 吴浩好不容易爬上了台,元辰子都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提剑就朝吴浩袭去,吴浩为了躲避这一下顺势向后一仰,差点摔了下去,好在他控制住了平衡这才站住了。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吴浩白着元辰子冷冷道:“道长你可真是心急啊,我都还没站稳你就来了。” “小兄弟,你要是害怕大可不必上台啊。”元辰子冷笑道,话音一落又是猛的一剑。这次吴浩有了准备,往边上一闪躲了过去,元辰子不依不饶剑锋不断朝吴浩刺去,吴浩躲的十分狼狈,在场的人又议论开了,大多都是说吴浩怎么一点能力也没有。 我和小善也觉得没面子坐如针扎,那冲阳子一直在那讪笑,玄真子连看都不敢看了。 吴浩虽然能躲过元辰子的这番攻击,但已经气喘吁吁十分狼狈了,元辰子见普通的物理攻击伤不到吴浩,有些急了,只见他摆开架势,默念了咒法,手中的剑立即飞出,在空中分身出好几把气态的剑,只见他剑指朝着吴浩一指,长剑在空中打转,带动那几把气态的剑排成了个阵型朝吴浩飞去了,这气剑阵封锁了吴浩的躲闪路线,唯一的应对方式只能是正面接招了。我们替吴浩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他会怎么应对。 吴浩显得从容不迫,不躲也不闪,嘴角还扬着笑意。这让我们觉得很奇怪,就连元辰子也被他的态度弄的产生了疑虑。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太让人意外了,只见吴浩突然指着天空惊呼道:“看,有飞机” 大家全都下意识的朝天空看去,等反应过来这是骗人的已经太晚了,元辰子因为朝天上看去,一时没注意就乱了气息,气态剑一下没控制住消散了,等我们看向吴浩之际,他已经闪到了元辰子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匕首已经架在了元辰子的咽喉处。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道长你输了。嘿嘿。”吴浩怪笑道。 元辰子脸色铁青道:“卑鄙居然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我不服” “你不服也不行,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吴浩道。 这时候人群里传来了叫嚣声:“这位小兄弟。你用这种盘外招未免有失江湖身份啊。” “我在江湖上都没有名号,哪有身份可失的,大家就说我到底赢没赢吧。”吴浩大声道。 一时间大家犯了难,如果按照规则。能将对方打倒或者控制住都是赢,吴浩都把匕首架在了元辰子的咽喉要害已经是控制住了,算是赢了,可大家都有些不愿承认。 见大家不回答,吴浩环顾四周喊道:“想不到这么多道家名门的道长都是睁眼瞎,我把刀都架在了脖子上,难道还不算赢吗” 他这话说的毫不客气,让我们很是汗颜,也惹怒了一帮年轻的道长,纷纷对吴浩进行声讨,表达不满,一时间现场很混乱。 这时候崂山道派一个年长的道长站了起来,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后,愠怒道:“这位江湖小友的做法在规则之内,这场是他赢了,元辰赶紧下来,别丢人现眼” 吴浩这才松开了匕首拱了下手道:“这位道长想必是崂山道派的掌门了吧,果然是个明白人。” 元辰子冷哼一声,拂袖跳下了台,我和小善赶紧给吴浩鼓掌,可惜没有一个人附和,我们觉得尴尬只好停了。 吴浩大大咧咧爬下了八卦台回到了嘉宾席,冲阳子和蜀中子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我想吴浩这种赢的方式也让他们觉得不齿。倒是玄真子释然的松了口气,向吴浩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吴浩冲我们挤了挤眼说:“跟他硬碰我输的概率很大,对付这种自傲自满的人得用智慧。” “浩哥,你真厉害。”小善夸道。 “一般一般。”吴浩得意道。 玄真子站起来说:“各位,大家都看到了,现如今的江湖并不是谁的功夫高谁就能赢,这就叫江湖的尔虞我诈,正所谓兵不厌诈,声东击西、无中生有、浑水摸鱼在正统的兵法中早有运用,又怎么能算是下三滥和盘外招谁敢说三十六计是下三滥的盘外招吴浩小兄弟给我们这些老顽固上了一课,道家虽然鲜少过问江湖事,但说到底也是江湖的一部分,希望大家引以为鉴。” 玄真子找了个合理的借口下了台阶,大家也没有话说了。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跃出了一个很年轻的道长站到了八卦台上,这道长一身白衫,相貌清秀,气度不凡,看着就像个白面书生,他朝我们拱手道:“让我来领教这两位小兄弟的尔虞我诈吧。” 我正要起身小善却先我一步从背后抽出机关伞,按下机括射向八卦台,钢丝钩爪抓住八卦台,带着小善一下飞了过去站到了八卦台上。 蜀中子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至少小善的出场方式得到了他的肯定。 ===第136章 一战成名 那白面道长打量了下小善手中的机关伞,说:“这位小兄弟好像使的是机关兵器啊。” 小善拱手道:“道长大哥你很有见识啊。” 白面道长哈哈大笑道:“道长大哥这称呼有点意思,在下茅山上清道门许帅,既然你使用机关兵器,那我也用兵器吧。” 这叫许帅的道长从腰间抽出一把铁扇展开,成了一把利器。 两人在八卦台上对峙着,四下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紧张,我有些担心小善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能不能应付。 许帅突然双脚一蹬朝着小善飞去,铁扇舞出一阵气流风就袭了过去,小善赶紧撑开机关伞抵挡住气流风。 这阵气流风非同小可,哪怕有伞面挡着小善还是急急后退了几步,许帅根本不给小善喘息的机会,铁扇同时一挥与机关伞相交。火星四溅。 小善朝边上一跃快速合上伞,伞头发射出小钢珠,许帅惊了下几个后翻展开铁扇,小钢珠击中扇叶发出一阵霹雳叮啷的乱响。 小善见小钢珠被挡立即弹射出钩爪朝许帅抓去,许帅急急后退,一抖铁扇,一片扇叶直直朝小善飞了过去。 两声清脆声响,双方同时格挡开了对方的暗器。 许帅站定后笑道:“小兄弟的机关伞设计的很精妙啊,不知道出自哪个门派的机关术” “打就打这么多问题干什么。”小善将机关伞往八卦台上一立,顺势扔出几个小木球,小木球飞向许帅就炸响了,要不是他展开铁扇挡了一下,恐怕早被那些零碎给扎伤了。 看着满台的图钉和玻璃渣许帅有些恼火说:“这种暗器也能用” 台下的人也跟着叫嚣:“是啊,这种手段居然也能拿得上台面” 小善脸皮没吴浩那么厚被弄的有些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他看了吴浩一眼马上就有了说辞,说:“规则没有说不允许用这种手段啊。” “你。”先前还文质彬彬的许帅被激怒了,咬牙道:“本想跟你对等比试,现在看来我的谦让有些多余了,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就在他话音刚落,铁扇的扇叶悉数飞出。犹如一把把利刃扎向小善,小善慌乱的躲着,扇叶击中台面,在小善的脚边围了一圈,小善想跳出来,却发现扇叶上的符咒闪了一下,仿佛形成了无形的气流将他困住了 许帅扬起嘴角说:“让你见识见识我上清道门的咒法厉害。”许帅说着便念起了咒法。 只见扇叶上又腾起了大量烟雾将小善罩住了,我和吴浩都替小善捏了一把汗,就在这时白色烟雾里飘出大量黑气,一下将白雾给吞噬了,等白雾驱散开后,小善恐怖的状态令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只见小善脸上布满了经络,身上萦绕着黑气,双手掌心里更是凝着两团黑气。 许帅倒吸了口凉气说:“你这是哪门子的邪门功夫。这些可都是阴邪之气” 吴浩眉头一拧,小声说:“这些人又要抓住小善的小辫子做文章了,阴邪气是邪门的象征,为道门所不齿,要不是许帅能力不到家,小善的阴气根本占不到便宜。” 小善也不理会许帅的质问,自顾自将阴气从体内催发出来,手掌心那两团黑气越变越大,在小善的发动下飞向了许帅,许帅慌乱推掌应对,但是他的气火候不到家,很快就被黑气吞噬,最后整个人都被黑气萦绕了。 许帅发出了惨叫声,在黑气散去的时候许帅衣衫破烂,浑身都变成了暗黑色,阴气侵入了他的身体,让他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 上清道派的掌门不乐意了,拍着桌子就一怒而起,指着小善喝道:“好个歹毒的小孩,竟然用这种邪门之气过招” 崂山道派的掌门马上站起来附和道:“青城道派作为东道主,本来所请嘉宾我们无权干涉,就算是江湖小辈也无所谓了,可现在请的却是歪门邪道,这就说不过去了” 大家群情激奋,将矛头全都对准了小善,小善哪见过这样的场面,都吓呆了。 蜀中子一跃飞上了八卦台,扶起满地打滚的许帅。给他服下了一粒丹药,在他身上略施手法便将黑气祛除了,许帅恢复了正常被其他人抬了下去。 蜀中子朝小善看了眼,又环顾大家道:“各位,不知道大家看出来没有,这小友的阴气并非是修习得来的,而是他与生俱来的。” 上清道派的掌门冷哼道:“这倒是看出来了。他是个尸生子,体内本身就有阴气,但这能说明什么问题你们青城道派作为东道主难辞其咎” 蜀中子并不恼,笑呵呵道:“这是人家与生俱来的能力,是一种本能,自身没法克制,指责他是歪门邪道未免有点过了。” “他是你们请来的嘉宾,你当然偏帮他了。”上清道派的掌门说。 蜀中子摆摆手说:“我不偏帮任何人,只是觉得指责他是歪门邪道有些不妥,但他用了阴气的事实无法改变,这是坏了大会规则的,所以这场由我做主,判定他输。” 蜀中子说完便一跃跳回了座位,蜀中子这么一说没有人有异议了,小善这才给大家鞠了个躬回来了。 “对不起大家。”小善委屈的给我们道歉。 吴浩拍拍小善安慰道:“别放在心上,一群迂腐的道门老头不用理会,这年头谁还对气加以区分,输了就耍赖皮我也是服了,他们没听说过一句伟人名言,不管黑猫白猫,只要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小善感激的点了点头。 这么一来最后一场就显得尤为重要了。我的输赢将直接关系到大会是否能顺利进行以及青城道派的声誉了,虽说我们是玩票性质的,可到了这份上也得认真起来了,我陡然感到了压力。 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环顾着下面的人群,人群议论纷纷却始终没有人站出来,吴浩在一旁笑的前仰后翻说:“这些家伙被我们搞怕了,哈哈。” 吴浩的话音刚落只听传来“嗖”的破空声。大家朝八卦台上一看,只见一把道家法剑插在了八卦台中央,与此同时一个穿着轻纱道袍的道长从人群里一跃而出,金鸡独立稳稳站在了剑柄上,这道长头发花白,身形清瘦,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只见他身上萦绕着无形的气流,带动轻纱道袍飘逸舞动,非常潇洒。 人群中立即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我隐约听到有人在说:“全真道门的长平真人亲自上阵,这下赢定了” 这人说的极为激动,这说明这长平真人绝不简单,看他年纪就知道是道门中的高人了,我心里突然怵了下。 “罗辉同志别害怕,就算是输了也不能输气势。”吴浩提醒道。 我赶紧稳住心神,提气一跃上了八卦台。 长平真人一个翻腾顺势拔起长剑站到了八卦台上,朝我拱手道:“少侠请赐教。” “不敢当,还请道爷赐教。”我说着就从腰间的布卷里抽出了鲁班尺在手。 长平真人看到鲁班尺略感吃惊道:“适才看那小友使的机关术就觉得像是鲁公门的手法,现在看到这鲁班尺基本能肯定了,你们是鲁公门的人啊。” “道爷见多识广在下佩服。”我回道。 “哪里,是我佩服小友才是,据我所知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能使鲁班尺这种法器,会使的都是正统传人,今天真是三生有幸,就让我见识见识鲁班传人的手段”长平真人说着就松开了长剑,只见长剑被长平真人隔空抓着高速转动了起来。 长平真人以气控制长剑,长剑在长平真人的控制下朝我飞了过来。我赶紧运用鲁班尺应对,格挡之声不绝于耳,每格挡一下虎口便震的生疼。 这么生挡下去不是个办法,在挡了几次后我运气注入鲁班尺,默念咒法,等再次进行格挡之际,那长剑便吃不住力一下被弹飞了,直直插在了远处的悬崖峭壁上。 长平真人脸色微微一变道:“少侠果然好能力。” 说罢长平真人便扎起马步,运气于双掌,无形的气流在他手心萦绕,从他身上散出的气流吹的附近的树木呼呼作响,气势相当惊人。 眨眼的功夫长平真人已经闪身到了我身前不远处,气流迎面吹来,让人的脸部肌肉都在抖动,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扬起双掌。 “啪”的一声四掌相对,我立即感到长平真人的掌心里有一股灼热气流在涌进我体内,导致我五脏六腑都像是烧起来了一样,血气在不断上涌,非常难受。 我们四掌相对震荡出了气流波四散,导致八卦台都炸裂了缝隙,下面的人群被飞沙走石吹的后退了开去。 长平真人的气经过几十年的修行,刚猛无比,很快我就撑不住了,血气已经涌到了嘴里,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下一秒我肯定要吐血,但我知道一吐血就代表输了,于是我强行运气想要把血气压回去。这时候腰间的巨子令起作用了,寒气源源不绝浸入体内,开始对抗长平真人的刚猛热气,很快我便将血气压了回去,甚至还将寒气催动到了手掌心。 长平真人显然感受到了我的寒气,脸色大变,眉毛和头发上都凝出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人群里再次发出了惊叹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这时候我也没心思去听他们说话了,我全神贯注盯着长平真人,已经把周围的一切都屏蔽了。 长平真人果然不简单,凝在他眉毛和头发上的冰霜逐渐消融化作水雾蒸腾了起来。 寒气跟热气通过掌心你来我往,我和长平真人看似只是四掌相交,实则却在进行内气的比拼。只要谁一撑不住,保准内气全乱,肯定会受内伤。 长平真人毕竟是修炼了几十年的老道,气的火候掌握的非常好,而我虽然有巨子令的寒气协助,但运用的很不科学,已经快到极限了,体内经脉乱的一塌糊涂了,这么下去我只要稍微一泄气必输无疑倒是小事,关键是有可能会导致经脉承受不住气的冲击而爆掉,会有生命危险,得赶紧想个办法才是。 长平真人突然闭上了眼睛,随即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小老弟,我现在用传音入密跟你交流,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有这么非凡的内气,贫道很是佩服,我不过是占了练气年限上的便宜,这么下去我们两个都要受很严重的内伤,得不偿失,这场比试本来就是切磋的表演赛,没必要以命相搏。你是为了得到大家的信任,而我是为了道门的声誉,咱们打个商量如何,同时收气将伤害降到最低,同意的话待会你眨下眼睛。”长平真人说。 太好了,我还巴不得这样。 长平真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我立即按照指示眨了下眼,下一秒我们同时收了气松开了手,两人同时喷出一口血,急急后退勉强站住了,这么一来我们都只是受了点轻微的内伤。 人群中立即爆发出惊叹声。 我们彼此看着对方,长平真人仰天大笑了起来,我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蜀中子缓缓站起带头鼓起了掌,吴浩和小善也站起跟着鼓掌。随后现场的掌声响成了一片,久久不息。 许久掌声才平息了,蜀中子说:“两位不必在比试了,相信所有人都看明白你们的能力不分高低了,我真没想到罗辉小友的能力竟然这么高,能请到这么个江湖小辈来做嘉宾评判,相信大家不会有异议了吧” 人群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一个人回应。 崂山道派的掌门这时候站了出来,拱手道:“这小友能力确实非凡,相比前两位让我心服口服,我没话说了。” 长平真人在全真弟子的搀扶下下了八卦台,吴浩和小善也来扶我下去。 吴浩小声说:“虽然这是道门的斗法大会,但风声肯定会走漏传到江湖上,罗辉同志,你可是一战成名了啊。” 我回头看着长平真人,愣愣的回道:“老司机你可别说了,事实上我已经输了,要不是长平真人手下留情,恐怕我都是死在台上了。” “那也不能这么说,我看那长平真人也是撑不住了,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吗,你们两个肯定通过某种方式商量好了。”吴浩眨眼道。 原来这事没瞒过吴浩,我提醒吴浩这事不能乱说,否则会影响长平真人的清誉。 蜀中子见八卦台炸裂下令今天到此为止,等明天在正式进行道门的斗法,就此一场关于我们作为嘉宾的风波平息了。 ===第137章 河道激斗 第二天道门斗法经过了几轮的比试,最终分出了前三甲,分别为全真道派、青城道派和茅山上清道派,就此道门斗法大会圆满落下了帷幕。 我们几个也告辞了玄真子离开了。 我们连夜驾车南下,一路的颠簸颠的我们都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们被吴浩的一个急刹车给弄醒了。 “怎么了浩哥”小善揉着眼睛问。 “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在路中间横了一棵树,过不去了。”吴浩骂骂咧咧的下了车。 我憋了一泡尿下车撒尿,撒着撒着我忽然觉得不对劲,这一带好像是荒山野岭,非常偏僻。我们这会正在一条长满杂草的盘山公路上,一侧是山体峭壁,另一侧则是悬崖,下面还有一条湍急的河流在发出水流声。 “老司机,咱们来的时候好像没走过这条路吧”我提起裤子问。 吴浩摇摇头说:“没,这条路是废弃的公路。” “那走这边干什么”我诧异道。 “你当我想啊,按原路返回的时候发现封路施工,后来又绕了条远路,结果碰上车祸也给堵那了,只好走这条没人走的路了,这下好了,连这条路也被堵了,你瞧这棵大树没五六个人根本移不开。”吴浩指着那棵大树说。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心跳陡然加剧,呼吸不由的紊乱了,山间的风吹的废弃公路两侧的荒草呼呼作响,风中似乎还夹杂着人发出的气流,自从我的气越来越强后已经能区分出自然气流和人发出的气流了。 “不好,赶紧上车”我惊呼道。 吴浩马上反应了过来,快速上了车,我和小善也冲向了车子,就在我们带上门的时候,顿时就有什么东西击中了车门,一声清响,车门上火星一闪。 “不是封路施工也不是堵车。而是有人刻意安排让我们走这条路,咱们中圈套了”我恍然大悟了过来。 “会不会是墨家的人”小善心惊道。 说话间我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几个模糊的影子在朝这边移动,天色太黑,加上他们应该都穿着黑衣跟夜色浑然一体,根本就看不清楚,等看清楚的时候车子已经被十来个黑衣人团团围住了。 这几个黑衣人全都戴着青铜的狰狞面具,看着很是诡异。 “这伙人是不是墨家”吴浩问。 “那个叫革泽的神秘人不在,现在还不好判断,先看看他们是什么意图吧。”我说。 只见这十来个黑衣人同时取出钩索朝车子扔来,然后围着车子游走换位,十来条钩索顿时交织仿佛形成了一张蜘蛛网,将车子这个猎物控制在了中间,车子都被他们扯的晃动了。 我试着去开车门,发现车门已经被钩索扯住根本打不开,一时间我们几个都紧张了起来。 等车子被彻底控制住后一个带头的黑衣人站了出来,打着手势指挥着其他黑衣人,十来个黑衣人同时发力,车子居然被他们拉扯着抬了起来。 我们几个慌了神,大喊大叫了起来。 这些黑衣人抬着车子吊掉了悬崖边上,二话不说就松开了钩索。车子立即翻滚着往下落去,我们在车里一阵嚎叫,只觉天旋地转,眼看就要落入河中了,车门又被锁根本来不及打开。 小善大喊道:“浩哥。机关” 小善的提醒让吴浩一下反应过来了,他慌乱按下车门上的一个小机括,顿时我就听到了一阵鼓动的声音,车子落在了水中,但却没有沉下去,反而还飘在了水面上,我按下车窗一看,原来车轮里弹出了气囊让车子浮起来了。 我们心有余悸的喘着气,吴浩喘道:“幸亏小善做了水陆两栖的机关设计,不然咱们就完了。” “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什么也不说就要致我们于死地。”我心惊道。 “快看”小善指着山崖上的公路惊呼道。 我们抬头一看,那十来个黑衣人见我们没有落入水中,已经顺着山崖快速跳跃下来了,很快他们就跳到了河滩边。 吴浩打开天窗爬了出去,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就算要杀我们好歹报上名来。让我们死的甘心” 那带头的黑衣人站了出来,发出低沉的声音说:“你用不着知道” 说罢他就展开身形,一跃跳上水面,踩踏着水面快速朝我们过来,其他几个黑衣人立即跟上他。从四面八方过来,我们惊的目瞪口呆,这些人的能力非同一般,竟然能在水面如履平地 吴浩知道让他们靠过来就没好事了,赶紧驱动金蚕蛊从嘴里飞出,金蚕蛊展开透明翅膀在黑衣人之间快速穿梭,这些人受到金蚕蛊干扰,延缓了过来的速度,小善赶紧爬出天窗用机关伞对付这些人,我赶紧调整座椅,探出天窗,运气挥舞鲁班尺,气流涌出击中水面,炸开了水花形成了一道水帘,阻挡了黑衣人过来,水面荡起了浪,黑衣人控制不住身形纷纷落水。 黑衣人顺势潜入水下,水面上滑开一道水波,他们从水底朝我们过来了,他们似乎一定要至我们于死地。根本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吴浩见状当机立断道:“罗辉、小善你们下水阻拦,上面由我来应付” 我和小善赶紧跳入水中,水下一片漆黑,但能利用水流走向感应到黑衣人过来的方向,小善利用阴气不受水压干扰对他们进行攻击,我也用鲁班尺的威力在水下划出气流进行攻击。 黑衣人很快就被阴气和鲁班尺的气流击中飞出水面,摔在了河滩上,我和小善浮出了水面大口喘着气。 这几轮叫人喘不过气的攻击之后,那带头的黑衣人知道了我们的能力,不敢轻易指挥手下攻过来了。迟疑了一会他挥手下令手下退到了河滩上。 吴浩见状说:“上车,该我们了” 我们赶紧跳到了车顶从天窗进去,吴浩按下车上的机关,只见车头以及两侧探出了竹筒,只听“嗖”的几声。竹筒里射出了几枚卷成麻花状的钢刀炮弹,钢刀麻花炮弹擦着水面过去,划出一道水流,卷起水花飞向了河滩。 一枚枚的钢刀麻花炮弹击中河滩后立即炸开,霎时钢刀一片片飞了出去,让那些黑衣人躲避的非常狼狈,其中几个因为躲闪不及直接被钢刀击中,闷哼一声就倒在河滩上气绝了。 吴浩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又按下了机关,车顶上探出了一个铁桶。铁桶里有几根钢管,钢管里火光一闪,火药味弥漫,只见几个燃烧的火球飞向了河滩,火球击中河滩后立即炸开,散射出大量锋利的刀片和玻璃,河滩上惨叫声此起彼伏,定睛一看,那些黑衣人全被刀片和玻璃扎的千疮百孔,在地上翻滚了一阵就不动了。 顷刻间河滩上就只剩下那个带头的黑衣人了。这黑衣人喘着气不敢动弹了,机关战车的威力显然让他产生了忌惮。 我也被这车上的机关震惊了,没想到这么厉害。 吴浩调整方向盘控制车身转向对准了带头的黑衣人,黑衣人有些慌张的后退了几步。 “要你命”吴浩说着就要按下机关,但他还没来得及按下机关我们就发现了异样。只见河道上出现了许多的朦胧灯光,这些灯光好像正在朝我们飘过来。 等距离近了我们才看清楚是什么,只见是一艘艘的小舢板,那些灯光是船头上的油灯盏散发出来的,最让人吃惊的是小舢板上全是机关暗器。这会已经对准了我们,将我们围在了河道中央。 黑衣人顿时有了底气,正面对着我们,也不在慌张躲闪了。 吴浩的手指在颤抖,不敢按下机关了。他只要按下机关倒是能解决那黑衣人,但同时小舢板的机关也会对我们实施打击。 在一阵犹豫后吴浩最终放弃了,我们不能呆在车里不然很容易被困死,我们爬上了车顶,这才发现小舢板上还有一口棺材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吴浩环顾四周咬牙道。 黑衣人不吭声,这时小舢板上那一口口的棺材突然想起了机括声,惊的我们靠在了一起,棺材盖突然滑开,从棺材里跳出了一个个人蜻蜓点水的站到了船头上。这些人也全是黑衣打扮,但却没有蒙脸,全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其中一个控制小舢板破水朝我们过来,在距离我们十来米处停了下来,只见他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说:“别告诉我就是这几个小孩将门主和地下工事毁掉的” 河滩上那黑衣人立即单膝点地拱手道:“堂主,是他们没错,我一直潜伏在边境亲眼看到他们从湿婆教后山出来,他们人多势众,还有青城道派的玄真子、盗墓陈家的协助,属下不敢。” 这中年人不等黑衣人把话说完,顺势一挥手,就听闷哼一声,那黑衣人的喉管上已经插了一把暗器,鲜血喷涌,黑衣人瞬间倒地气绝身亡。 “废物门主惨死,地下工事被毁,这可是我们计划的最关键一环,竟然死不足惜的废物”中年人怒道。 我们马上明白这些人的来路了,他们不是墨家的人,而是残门打入其他三门的卧底 ===第138章 惨遭追杀 居然连自己人也下手,这中年人的气势让我们很忌惮。 吴浩环顾河道上其他的小舢板压低声音说:“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看这架势咱们想要跑很困难了。” 我和小善点头警觉了起来。 中年人看向我们说:“真没想到英明的门主会死在你们这几个小孩手中,独门余孽,今日这条河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吴浩故作镇定道:“真是笑话,连你们的门主我们都能弄死,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阴谋,你们这些人全混在鲁公门其他三门里做卧底,企图跟门主来个里应外合,今天我们要是死在了这里,这消息自有人帮我们传出去,到时候你们身份暴露还有立足之地吗” 其他小舢板船头上的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让我们有些纳闷。 中年人冷笑道:“尽管让人去通知好了,你看有没有回应。” 我们愣住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中年人继续说:“得知我们的门主殒命和老巢被毁。我们也没必要继续潜伏下去了,早发动了计划的另外一部分,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其他三门被我们动摇的根基不稳,叛变者众多,不费吹灰之力就在一夜之间被我们毁灭了,现在鲁公门的一切事务由我们说了算。” 我们几个很震惊,没想到其他三门早已经被他们灭掉了。 “现在只要灭了独门,鲁公门就由残门统一了,哈哈哈。多年来残门的恢弘霸业就要完成了,你们还浑然不知吧,我们还有一路人马已经直奔天州寻找鲁承宗去了,今夜定叫你们独门也灭亡了”中年人沉声道。 河道上传来这些人的阴笑声,让人不寒而栗,一时间我们慌了神。 吴浩示意我们镇定后说:“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眼下这种情况我们只能豁出去搏命了,我和小善立即拿出了武器准备应对。 中年人突然朝我们发射出暗器,我们赶紧从天窗跳进了车里,吴浩发动车子,车子犹如变成了快艇破水疾驰,车子能在水中破水让我很吃惊,我探出车窗往下看,原来是喷出了气流推动车子在水里滑行。 “小善用了阴气作为动力,跟他那机关滑板的原理一样,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别探出头,他们追上来了”吴浩提醒道。 我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十几口棺材在水中高速破水追来,那些人就站在棺材里操纵着。 这些棺材的外形虽然没有太多变化,但细节上已经发生了变化,仿佛变成了摩托艇,是装满机关的棺材 我赶紧缩回了头来,吴浩控制着车子在河道上疾驰,但那些机关棺材非常轻便,速度奇快,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得想个办法甩开他们。”吴浩说。 我和小善环顾窗外,小善猛的发现河道险要处有一个小山洞,水流贯通了进去,小山洞一半在水上。一半在水下。 吴浩一咬牙道:“卧槽,豁出去了,准备跳车” 吴浩说着就加大了油门朝着山体撞去,在快要撞上山体的时候,我们弃车潜入水里。上面顿时传来一声巨响,车子撞上山体爆炸腾起了一团火球。 我们从水里朝着那小山洞游过去,穿过狭窄的洞道后我们便浮出了水面,直到此时我们才发现这洞里的空间很大,而且里面还连接着其他的洞穴,为了躲残门的人追踪,我们只好深入洞穴了,这里的洞都是天然形成的,里面的怪石千姿百态,非常奇幻,一看就知道不是人工开凿的,让人吃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洞内洞连着洞,仿佛一个巨大的迷宫,洞道曲折深邃,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给人一种犹如深入幽冥地府的感觉。 “这些都是熔岩洞啊,估计在很早以前这一带有火山群。”吴浩嘀咕道。 随着深入洞穴,我们陡然间觉得水温在下降,变的冰冷刺骨,在水里多呆一会都受不了。无奈我们只好爬上了一块大石先休息着。 “这里常年不见太阳,水温太低了。”吴浩哆哆嗦嗦道。 “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跟进来,我们故意撞山体的把戏肯定瞒不过。”我的话没说完小善一下就捂住了我的嘴巴,指了指进来的洞口。 我们警觉的趴在了大石上关掉了手电,只见一口机关棺材缓缓飘进了洞道,但棺材里却没有人,这让我们觉得很古怪。 正当我们觉得纳闷之际,棺材里突然响起了机关齿轮转动的声音,只见几根细长的管子从棺材里探出伸进了水里,水里立即好像煮沸了一般冒起了水泡,大量水蒸气腾起弥漫了洞穴,这些水蒸气仿佛能感应到活人气息似的快速朝我们飘来。 我暗叫不好,这可能是残门那些人的找人手段,水蒸气肯定有问题 吴浩显然也猜到了这水蒸气有问题,只见他将手指悄然放入水中,而后取出放在鼻尖处嗅了下,跟着表情大变什么都顾不上了,大叫道:“妈的,是汞蒸气有剧毒,快跑” 喊完他就跳进了水里朝着另外一条洞道游泳过去。我们也顾不上什么了,赶紧跟着吴浩跳入水中游过去,我们通过洞道往熔岩洞的深处游去,汞蒸气在身后缓慢的弥漫进来。 我喘气道:“老司机,这洞不知道是不是死路。如果是死路咱们同样是完蛋啊,那些人在外头用水银制造汞蒸气弥漫洞穴,不用进来就能将咱们杀死了,这可怎么办啊。” 吴浩回头看着飘进来的汞蒸气说:“回头是不可能了,继续深入熔岩洞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兴许熔岩洞能通向别的出口,这是我们唯一的生机了。” 吴浩说的没错,现在回头等于直接送死,无奈我们只好继续深入了。 我们穿过迷宫一样的熔岩洞,终于到了尽头处。可尽头处还真就是死路,根本没有其他路径了,随着汞蒸气弥漫进来,我们都绝望了。 我们爬上了尽头处的大石平台,看着那弥漫过来的汞蒸气直愣神,完全没了主意。 我们本能的向后缩着,忽然我的手边碰到了东西,回头一看,只见平台上散落着许多生活用具。 我赶紧提醒吴浩和小善,两人看到这些东西也很吃惊。 “这地方都有人生活”小善诧异道。 小善话音刚落,水里突然传来“哗”的一声,我们一回头,只见一个人从水里跃出站到了平台上,原来是一个女人,女人一丝不挂浑身的肌肤白的晃眼。一头湿漉漉的白发长的拖在地上,十分诡异。 从这女人的肌肤可以看出她年纪不大,但这一头恐怖的白发却让人怀疑她的年纪。 “白发魔女”我盯着女人打量愣愣道。 女人见我一直盯着她身体看,立即甩了下头发,那长发一下就甩到了我身上。犹如钢针似的生疼,把我甩的重重摔在了平台上,仅凭头发就有这样的能力,这女人显然是个世外高人。 女人将头发卷在了身上,仿佛穿上了一套紧身的银色素衣,将身材凸显的玲珑有致。 吴浩咽了口唾沫,拱手道:“对不起女侠,我们不是有意闯入你的领地,而是被人追杀迫不得已躲到这里来了。” 女人缓缓抬起头,当看到她的样貌时我一下就愣住了,这女人的眉毛虽然也是白的,但却美的心惊动魄,最重要的是她给人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却想不起来。 女人凌厉的扫了我们一眼,道:“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女侠,我们这会离不开啊。”吴浩说着就看向了洞道,只见汞蒸气已经弥漫了进来。 白发女人顺着吴浩看去的方向一扫,当看到汞蒸气飘进来顿时皱起了眉头。只见她甩开长发蘸水,又是一甩头,颗颗水珠高速飞出穿透汞蒸气,击中了机关棺材,只听传来一声闷哼有人掉进了水里。与此同时女人双掌一推,一股强劲的气流涌出,一下就将汞蒸气吹出了洞道,在汞蒸气消散后我们看到水面上漂浮着一口散架的棺材和一具黑衣尸体。 白发女人出的这两招可谓是登峰造极,将气运用到了极致。让人惊叹不已。 女人猛的一回头,喝道:“解决了,现在还不快走” 我突然惊了下,意识到在哪里见过她了,是黄老爷子给我们看的那张女尸照片,她是从那酒店电梯井里挖出来的古代尸体,是那个离奇失踪的女人 想到这里我忙扯着吴浩颤声道:“她她是酒店那个失踪的女尸” 听我这么一说吴浩和小善也认真看了看女人的样貌,这一看顿时也倒吸了口凉气,他们也认出来了。 白发女人听到了我的话,诧异的扫着我们问:“你们知道几十年前挖出女尸的事” 我机械的点着头,吴浩咽着唾沫说:“女侠,这件事稍后再说好嘛,你这么厉害就帮帮我们吧,外头还有十几个人在围堵我们呢。” 白发女人不置可否,只是看着洞道不说话,没一会就见棺材排成了一条长龙一口口飘了进来。 ===第139章 熔洞恶战 棺材飘进来后一个个黑衣人从里面跳了出来,那中年人朝着白发女人拱手道:“这位高人身手不凡,一出手便能将在下的同道灭掉,敢问高人尊姓大名” 白发女人并不理会他。 中年人环顾溶洞道:“高人既然隐居在此不愿透露姓名也能理解,我们无意闯入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希望高人不要阻拦我们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我恼火道:“明明是你们残门叛变想要独揽鲁公门,想赶尽杀绝,现在居然有脸说清理门户” 中年人嘿嘿一笑说:“残门所做的事乃是鲁班先师毕生的心愿,他一生都希望五大弟子能和睦相处,鲁公门能统一,你从中阻挠就是违背鲁班先师的意愿,我将你清理门户有何不可” 我被他一句话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说的好有道理竟然让我无法反驳。 吴浩冷笑道:“你可真行,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我相信鲁班先师要的统一和睦绝不是一门独大。而是五门共荣,不要偷换概念” 中年人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狠狠道:“你作为外人没资格对我们鲁公门的事指手画脚,要是识趣就别插手,兴许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不然。” “不然怎么样要杀我吗”吴浩不屑道:“没错,我的确不是鲁公门的人,但我这人就爱管闲事,这事我管定了”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中年人说着就一扬手,两个黑衣人展开身形一跃而起就朝平台跃来。 白发女人见状调头回到了平台角落盘坐下来闭上了眼睛。并没有插手的意思,吴浩一把推开我和小善,快速招出金蚕蛊从嘴里飞出。 两个黑衣人翻转躲开了金蚕蛊的攻击,稳稳落在平台上,金蚕蛊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在空中盘旋一阵就继续朝他们冲去,两个黑衣人一动不动任由金蚕蛊朝他们过去,眼看金蚕蛊就要攻击到他们了,两人同时闪开身,只见中年人突然出现在了中间,手持一个小木鼎,一下就把金蚕蛊吸了进去。 “啊。”吴浩惊了下。 中年人将小木鼎装进一个布袋挂在了腰间,冷笑道:“这万蛊之王确实厉害,将其溶解入药,必定能增加功力。” “快放了嘟嘟”吴浩厉声道。 “老弟,别那么小气,好东西要大家分享啊,哈哈哈。”中年人大笑道。 只见他挂在腰间的木鼎在微微抖动,金蚕蛊好像在里面挣扎的很厉害,却飞不出来。 小善凑到我身边来说:“这个好像是化尸鼎,秘籍上提过,是鲁班传给寡门的法器,任何东西放进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化水了,这家伙已经把寡门的法器据为己有了。” 我听的心惊不已,金蚕蛊不仅仅是攻击性武器,它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更是吴浩外婆留给他的遗产,是他对外婆的唯一牵挂,这要是被毁了他得多难受啊。 “我要你放了金蚕蛊”吴浩怒吼道。 中年人根本不搭理他,只是朝那两个黑衣人使了个眼神。两个黑衣人便展开身形朝吴浩攻击去了,吴浩近战能力有限根本无法应对,我和小善不能不管了,我朝小善使了个眼神,让他去协助吴浩。而我悄然摸出墨斗,默念咒法驱使墨线突如其来的飞出,一下捆住了中年人腰间的化尸鼎,我一发力墨线就带着化尸鼎收了回来。 中年人被吴浩分了神没注意我的举动,等他反应过来化尸鼎已经飞在了半空中,只见他微微皱眉,提气跃了起来,单手托住化尸鼎发力,化尸鼎便旋转起来,摆脱了墨线的束缚,重新落到了他手里。 中年人稳稳落在棺材里,冷哼道:“不自量力上” 说罢他就大手一挥,剩余的几个黑衣人同时提气跃起朝我扑了过来,我赶紧取出鲁班尺挥出气流应对,鲁班尺的威力确实厉害。气流在洞内产生了呼啸空鸣,激起水花不断炸响,那几个黑衣人忌惮鲁班尺的威力只好重新落回了棺材里站着。 中年人脸色难看的扫视手下道:“鲁班尺果然非同小可,不过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小毛孩吗” 几个黑衣人一听只好再次朝我袭来,这次他们聪明多了。分散开来从四面八方朝我袭来,这让我很难应对,一个不小心便中了一掌,急急后退摔在了白发女人身边。 我抬头一看白发女人仍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那些黑衣人见我摔倒,趁机想要我的命,一跃便跳了过来,隔空发掌,一股气流袭来,吹的我在平台上滑出去重重撞到了山体上,这一撞好像让我全身的骨头都断了似的,疼的我根本站不起来,那白发女人的发丝也被气流吹的疯狂乱舞了起来。 几个黑衣人不依不饶要将我置于死地,快速朝我过来,只是当他们要靠近我的时候白发女人的白发突然将他们的脚踝给卷住,只见白发女人一甩头。几个黑衣人全都被甩出去掉进了水里。 我捂着心口勉强站起,说:“谢谢。” 白发女人睁开了眼睛,身上萦绕着一股气流,白发散开犹如织成了一张大网,气势非常惊人,她朝吴浩和小善那边看去,突然甩开长发,长发犹如灵蛇一般舞动了过去,一下击中那两个黑衣人,也将他们甩进了水中。 吴浩和小善赶紧趁机退了过来。白发女人面露愠怒站到了我们面前,对着黑衣人厉声道:“识相的赶紧离开,别打扰我清修” 那中年人迟疑了下说:“这位高人,你一直置身事外,现在为什么突然插手要帮这几个小子” “我谁都不帮,只是不想让这里成为战场坏了环境,刚才我观察了一下,主要是你们在追杀他们,他们并不想跟你们交手,阻止你们是解决问题的关键。”白发女人说。 中年人收起了毕恭毕敬的态度,凝眉道:“这还是要帮他们的意思。” “随便你怎么想,我看谁还敢在这里斗法”白发女人霸气十足的说。 一个黑衣人冷笑道:“区区一个女流之辈你当我们会怕你吗我们清理门户与你何干识相的闪开,不然别怪本大爷呃。” 黑衣人话没说完就发现一根发丝勒住了自己的脖子,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道血线,发丝还在越收越紧。眨眼之间他的头颅就被发丝切割掉落滚进了棺材,鲜血喷涌都溅到了洞顶上,黑衣人跟着轰然倒在了棺材里。 “棺材是为你们自己准备的吧,我好说你们不听,既然这样。那一个也别想走”白发女人厉吼道。 白发女人气势惊人,其他黑衣人见她杀人的手段这么离奇,全都有些发慌了,那中年人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了,说:“看高人内气和手法绝对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可在下却从未听闻江湖上有你这号人物,即便是隐居的高人也不至于一点信息也没有,你到底是谁可否报上名来,阁下的内气已远远超过凡人之上,起码有百年以上功力,应该是前辈,按照这种推算阁下的年纪应该不小,却保持着童颜美貌,这到底是哪门哪派的神功” “当今世上能看出我身上门道的没几个,你算是不简单了。但你说少了,我的功力不止百年以上,而是千年以上”白发女人喝道,发丝舞动在洞内穿梭交织,将洞里的洞口全给封锁了。 中年人的气息开始紊乱了。显然他有些忌惮这白发女人的能力了。 白发女人沉声道:“我虽不想管闲事,可你们打到我清修之地来就不得不管了,本来我两不相帮,只希望你们快点解决速速离开,但通过刚才的判断。我决定帮这几个孩子了,现在谁要是敢动他们就是与我为敌” 一个黑衣人控制棺材飘到了中年人身边,小声道:“军师,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咱们先走吧。” 中年人一把推开黑衣人,冷笑道:“走往哪走人家已经封锁了洞道,而且摆明了要帮助他们,现在露怯就是必死无疑” 中年人说着大手一挥,袖口里射出一枚暗器击中了黑衣人的眉心,黑衣人闷哼一声就栽倒在棺材里死去了。 “动摇军心者死”中年人瞪着黑衣人尸体狠狠道。 “连自己人都杀。相比这几个孩子互相扶持,谁正谁邪已经分明,可见我没站错边了。”白发女人说。 那些黑衣人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在中年人的指挥下冲上来,白发女人展开长发将所有冲上来的黑衣人全都击倒,长发将他们卷起抛在半空疯狂甩动,一个个全都撞击到了山体上,吐血掉进了水里,中年人带来的黑衣人顷刻间就全军覆没了。 我们几个看的目瞪口呆,白发女人这一头的白发哪是什么头发,简直就是要命的大杀器,她的能力确实如中年人所说已经超凡了,根本不像人所能使出的手段。 洞内只剩下那个中年人了,中年人环顾漂浮在水面的尸体,脸上闪过了一丝骇然,但很快就消失恢复了镇定,他临危不乱的能力确实让人佩服,难怪能潜伏这么久一发动就将三门剿灭了,这人绝对不一般 ===第140章 莫离仙子 中年人目光如炬的盯着白发女人,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给人一种莫名的悲凉感,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算什么意思,视死如归还是有必胜的把握 白发女人冷漠的问:“你笑什么” 中年人将目光转向了我说:“你们今天运气好有高人协助,我们来就已经抱着死的觉悟了,死我一个无所谓,残门的恢弘霸业已经奠定,我们的计划完成了,无法逆转了,啊哈哈哈,要我死还不容易吗” 中年人说着就跳上了平台。扯开了自己的身上的黑衣,只见他身穿一件木甲,木甲上绑着一圈炸弹,看到这一幕我们惊的退了几步,白发女人也皱起了眉头。 “怕了吧,哈哈哈。”中年人扬起了诡笑。 看来他来之前就做好了死的准备,难怪他无所畏惧了。 “疯子快把金蚕蛊还给我”吴浩咬牙道。 “有本事自己来拿。”中年人冷笑道。 就在此时白发女人头发一甩,一下缠住了化尸鼎猛的一扯。化尸鼎便被带了回来,动作一气呵成,等中年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化尸鼎已经在吴浩手中了,吴浩赶紧打开化尸鼎,里面顿时飘起一阵白雾,金蚕蛊振翅飞出,肥嘟嘟的身体干瘪了不少,翅膀也振动的无力了。摇摇晃晃的,看样子受伤了。 吴浩很是心疼,赶紧驱使他飞回了腹中,这才松了口气。 中年人这会想要跟我们同归于尽,根本就不在乎金蚕蛊了,只见他奸笑道:“就算你拿回了金蚕蛊也是死,有什么意义吗我们为了成就残门的霸业潜伏这么多年,死又算什么” 这熔岩洞不算太大,只有一条洞道出口,几乎等于封闭的,这要是让他引燃炸药我们必死无疑了,想到这点我便心颤了起来。 “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不怕死的疯子了。”小善咽着唾沫说。 “我要让你们陪葬,啊哈哈哈。”中年人突然狂躁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在那件木甲上按了什么机关,只见那一根根的炸药突然就冒起了烟,一股火药味立即弥漫了开来。 我们几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没法出熔岩洞。眼看就要被炸死了,这时候白发女人突然用头发缠住我们,一跃跳进了水中,也就在我们刚掉进水里的瞬间。水面上顿时一声巨响,导致整个洞都震动了起来,一团巨大的火球腾了起来,冲击波都冲击进了水中,大量的碎石掉进了水里,洞中的水都晃荡了起来。 白发女人用头发牵引着我们往水底潜去,很快我们便发现在水底还有隐秘的通道,这显然是白发女人用来应急的,我们被她的头发拖拽着在水底的通道前行,这水底洞道还不止一个,四通八达的比上面的还多,在白发女人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浮上了水面。 我们大口喘着气。发现已经在河道上了。 白发女人随后又拖拽着我们上了岸,这才收回头发裹在自己身上,她冷漠的看着我们说:“要不是你们我的藏身之所也不会毁掉了” “谢谢女侠的救命之恩。”吴浩赶紧道谢。 “不用了,我可不是为了救你们只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你们不该死。我只是顺从自己心里的想法做罢了。”白发女人说。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你。”我给白发女人鞠躬道。 “废话少说,还不快走”白发女人厉声道。 我们几个只好彼此搀扶打算离开,只是走了没几步白发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我们,问:“对了,关于我的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彼此看了一眼点点头,吴浩就把酒店发生的事告诉了她,白发女人听后陷入了沉默不置可否,许久才盯着吴浩说:“你不简单啊,居然知道我不是死尸,而是在练密宗龟息功。” “这有什么难猜的,你用了七七四十九张人皮裹着,这本身就是道门的七九之数。多半跟道门有关,而普通的道门是不会用人皮这么邪门的,除了密宗道门没有谁了,其实在古印度的瑜伽术里面也有像这样的冬眠之术。并不算新鲜。”吴浩得意道。 “希望你们不要泄露了我的身份,我可不想惹麻烦要是发现我的事被泄露了,无可饶不了你们,不要以为躲起来就可以了,我想要找你们很容易。”白发女人警告道。 “这你就多虑了,我们有不是吃饱撑没事干了,再说了这种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就让他们把你当成尸变好了。”我说。 白发女人不说话了,吴浩想了想拱手道:“女侠,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可走了啊” 白发女人仍旧不说话,我们几个只好打算走了。 “回来”刚转过身来白发女人又叫住了我们。 “又怎么了”吴浩转过头问。 白发女人突然把目光看向了我,确切的说她是把目光落在了我背的包上。 “知道刚才我为什么救你们吗”白发女人问。 “你不是说只是顺从自己心里的想法做吗”小善诧异道。 “那个不是主要原因。”白发女人顿了顿指着我说:“主要原因是他带的那些法器。是我一个故人所用的,你这套法器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愣了下,右手下意识的搭在了包上,这套鲁班法器是表舅传给我的。难道表舅就是白发女人的故人可好像不对啊,白发女人一直都在地下“冬眠”,直到最近几十年才出来,如果表舅是她故人。那也就是说她是最近几十年才认识的,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在他“冬眠”之前认识拥有这套法器的人,这个人可能是独门早期的传人。 “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我犹豫了下就说了实情。 白发女人冷漠的表情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丝柔情,这种表情在她脸上出现让我们很意外,只听她轻叹了口气道:“你师父他还好吗” “好。”我愣愣道,从这话我已经听出她确实认识表舅了,这让我感到很意外。 白发女人拖着长发站到了河边,仰望着星空自言自语了起来,我们站在边上静静的听着,随着她的自言自语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白发女人自称叫莫离仙子,乃西汉时期的一个密宗道姑,她厌倦了古代战乱的时代,厌倦了俗世,所以就练了密宗当中很冷门的龟息假死的功夫,那些人皮都是从死人身上弄下来的。算不上害人的邪门功夫,她不过是想利用这些人皮浸染的元气维持住容颜,希望以此来躲避战乱和俗世,也许她在睡一觉后一切都不同了。全凭天意做主。 本来她估算醒来的时间起码还要推迟五百年,可她没想到自己将“冬眠”地点藏在大山隐秘之地,居然还是被人挖出来了。 莫离仙子说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了下,插话道:“仙子,这么多年了时代早变了,别说是大山了,现在就算你把休眠地址选在海底估计都会被挖出来。” 莫离仙子微微一笑,我们几个顿时就看呆了。原来她笑起来美的惊心动魄。 莫离仙子继续说起了自己的事,她被无意中挖出来后,暂时还醒不过来,需要一个适应阶段。但她身体机能已经逐渐开始苏醒运作,能感觉到发生了什么,甚至连说话都能听到,所以她只能眼睁睁被那些专家研究。 在后来她被押运员押送着准备送往博物馆。路上她隔着车厢听到了两个押运员的对话,由于是在深夜押送,长夜漫漫两个押送员自然聊的话题也不正经,其中一个押运员说女尸跟活的一样。 两人越来越兴奋,甚至对当时以为是女尸的白发女人动了歪心思 于是乎两人驾驶着车子偏离了押送路线,开到了郊区僻静地点,他们将白发女人从车里搬出,白发女人虽然能力很高,但那会她才刚苏醒过来,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任由他们凌辱了。 不过事情有了转机,就在两个押送员将白发女人拖进草丛的时候,有个正义之士出现了,这个人就是我年轻时候的表舅了 表舅三两下就把两个押送员赶跑了,把白发女人给救了,当时他还不知道白发女人是什么身份,只当她是哪家的姑娘被人欺负了,于是赶紧脱下自己衣服给她披上,将她带到了附近的一个山洞内休息。 后来表舅发现这女人一直醒不过来,把脉之下才感到白发女人的离奇之处,此后他一直都在山洞里研究白发女人身上的秘密,也就在这期间白发女人终于彻底恢复了身体机能,苏醒了过来 ===第141章 千年之恋 莫离仙子对表舅出手相救很感激,他知道表舅不是普通人,也就没有瞒着他,将自己身上的秘密告诉了他,表舅并没有觉得莫离仙子是个异类,相反还带着她去感受这个全新的世界,两人一起游山玩水去了许多地方。 莫离仙子对如今的时代感慨颇多,在表舅的陪伴下她休眠前厌世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她决定要好好生活在这个时代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两人情愫暗生,虽然两人并没有挑明,但对彼此的心迹都感受到了。 时间过的很快,表舅有任务在身不能多留了,两人依依相别,约定了在下个春天天门山的碧野瑶台见面,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了预料。表舅因为修炼了鲁公的咒法中了秘咒,因为心中有爱秘咒开始发威了,这让表舅痛苦不已,而莫离仙子也因休眠中断受到了反噬,头发变白,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衰老一次,变的人不人鬼不鬼,她不愿让这样的自己去见表舅。 两人都很痛苦,谁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状况,自然都没有出现在相约之地。碧野瑶台之约成了两人心中的痛。 莫离仙子说到这里泪水已经挂满了脸颊,伤感的气氛在蔓延着,我们几个对于他们的故事也很唏嘘,没想到那个让表舅痛苦的女人居然是这个跨越了千年的西汉古人 我将表舅中秘咒的事告诉了莫离仙子,莫离仙子愣住了,顿时泪如雨下,他们要想在一起,除非解除了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障碍。 “唉,难怪在新娘林的时候鲁师傅迫切的想让我帮他解咒了。”吴浩感叹道。 我反应了过来忙说:“鬼扑子说三个月之后一定有办法解咒,到时候我们跟表舅一起去找鬼扑子不就好了。” “对。我相信鬼扑子不会那么小气,鲁师傅的秘咒有办法解了”吴浩激动道。 “可是。”小善看着莫离仙子那一头拖地的白发嘟囔道。 我们这才想起了什么,虽然表舅的秘咒有办法解掉,但莫离仙子的状态恐怕很难改变了,如果不解开她的心结,一切都是徒劳,这事需要双方面都解开心结,一时间我们也没辙了。 莫离仙子回头冲我们一笑说:“你们不用为我的事费心了,我练密宗神功才跨越了千年来到这个时代,本身就是脱离自然规律,付出代价是必须承受的结果,怨不得任何人,我能在这个时代遇上你师父那样的男人,留下美好的回忆我已经很知足了,有些事不能勉强。” “你也别这么说,凡事无绝对。”吴浩想了想说:“既然你练的是密宗道门的神功,破解之法肯定也在密宗道门里,为什么你不努力下呢” “我不是没努力过,这几十年来我暗中去过很多地方,一直在寻找密宗道门的踪迹。只是始终没有结果,也许密宗道门早就不存在了,唉。”莫离仙子感叹道。 吴浩说:“仙子你别难过了,我能知道密宗道门的事就说明他们肯定存在,不然密宗的神功不可能流传到我耳朵里。我相信密宗道门仍然存在,只是非常一把隐秘,只要不放弃一定有办法找到的。” 莫离仙子苦笑了下说:“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我的状态不可能改变了,好了我得走了,我要换个地方隐居了,希望你们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更不要把我现在的状态告诉你们师父,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现在的样子。” 我们迟疑了才点头答应了。 “仙子,你现在也很美啊。”小善说。 莫离仙子苦笑着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了,然后展开身形飘向了河道。 暗夜下,只见莫离仙子那一头白发犹如银色的绸带在飘动,逐渐飘向了远方消失在了夜色中。 看着莫离仙子消失的方向我愣愣道:“你们说这事到底要不要告诉表舅啊” “仙子不是不让我们说吗咱们要守信用。”小善说。 吴浩嘴角一扬说:“刚才敷衍她罢了,我在心里没答应。” “什么意思”小善纳闷道。 “你傻啊,这事要是不告诉鲁师傅他会终身遗憾的,鲁师傅中的秘咒鬼扑子应该能解。解开咒之后他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找莫离仙子,我们告诉他不是让他省不少事吗至于莫离仙子身上的返祖现象交给鲁师傅自己去解决,我们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吴浩说。 吴浩说的有道理我也同意这么做,只是现在莫离仙子走了,不知道又藏身哪去了。该怎么跟表舅说呢。 “可是仙子都走了,她没告诉我们怎么找她,怎么办”小善问。 吴浩得意的笑了下,手在翡翠戒指上摸了摸说:“你们忘了我是怎么找到高满堂的吗” 我马上反应了过来,道:“你刚才已经暗中让蚁后盯上莫离仙子了” “是啊,哈哈哈。”吴浩大笑道。 我和小善笑了起来,对于吴浩的机智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们顺着山崖爬上荒废公路,吴浩对车子被毁的事耿耿于怀,念叨了好久。 此地荒郊野外根本没有车子经过,我们只好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生火等天亮了,小善说:“原来那两个押送员才是罪魁祸首,干了坏事导致莫离仙子失踪,真是太可恶了。” 吴浩回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坏事没干成反倒促成了一段旷世奇缘,如果没有他们鲁师傅跟莫离仙子能认识吗” “这倒也是。这就是缘分吧。”小善笑道。 说起表舅我猛的想起他也处在危险之中,于是掏出手机想给他个打电话,只是这一带没有信号塔,手机根本没信号,无奈只好作罢。心里只能祈祷表舅没事了。 我们聊着聊着天就亮了,走了许久的山路我们才到了繁华点的村镇,又经过转车我们才坐上了前往广州的火车,路上我们联系上了表舅,表舅听到我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原来他在对付那些找上门的残门余孽的时候得知了我们也被袭击,很担心我们。 表舅说:“这些残门余孽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身上全绑着炸药,好在人性有弱点总归有怕死的,那晚来袭的残门余孽被我活捉了一个,经过盘问我获悉了一些信息,残门余孽将其他三门不甘屈服的门人杀的杀囚禁的囚禁,现在仍有很多被囚禁在一个据点里,我现在正要过去解救。” “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我赶紧问。 “不,这事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人多反倒目标大,引起墨家的注意就得不偿失了。”表舅说。 “对了,天象盘的事。”我的话没说完就被表舅截口道:“这事已经解决不用担心,新娘林那个墓洞里果然有刘伯温留下的线索,我根据线索已经毁掉了天象盘。” 听到这消息我松了口气。于是将一路发生的事告诉了表舅,得知我们找到了鬼扑子解咒表舅很高兴,我试探表舅身上秘咒的事,表舅只说能解我身上的咒就行了。 我本来打算把莫离仙子的事告诉他,只是他似乎急着去解救其他三门的门人。我还没来得及说他就把电话挂了,无奈这事只能暂且搁下了,等跟表舅见面在告诉他也不迟。 经过一路的颠簸我们在凌晨时分终于回到了广州。 古玩市场安静非常,我们回的古玩店,小善正打算开门吴浩一下拦住了他。 “怎么了老司机”我也被弄的紧张兮兮了。 “锁被人动过,让我来开。”吴浩说着便接过钥匙小心翼翼的开了门。 刚进屋我就感应到有人的气息了,立即警觉了起来,吴浩打开灯我们被吓了一跳,只见杨启山跟尊石像一样坐在椅子上,神情异常严峻的扫着我们。 看到是杨启山我们这才松了口气,吴浩吁了口气说:“我说杨老板你这三更半夜的偷跑进我店里干什么,吓死人了。” 我已经预感到出事了,不然杨启山不可能三更半夜闯进店坐在这里,一看就知道是在等我们回来了。 “杨老板,是不是出事了”我有了不好的预感。 杨启山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眉头紧锁,突然一扬手朝我扔来了什么东西,我顺势一接发现是一封信,赶紧打开来看,信上写了几行字。看完这几行字我一下就懵了,手不住的发抖。 小善凑过来看了下,将信的内容念了出来:“想要你女儿没事,让罗辉拿玉石今晚丑时来白云山摩星岭交换,除了罗辉外任何人不得前来。不然你女儿性命不保” 墨家人实在太卑鄙了,居然拿杨雪漫来要挟我 “玉石到底是什么玉石这么重要,还要抓人交换罗辉,你到底干过什么坏事了要是我女儿出了事,我不弄死你我不姓杨”杨启山恼火的一拍茶几,茶几直接就垮塌了。 吴浩赶紧说:“杨老板你别急啊,既然事情发生了赶紧想办法应对才是,光急也没用啊。” “杨老板,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小善问。 “就在你们回来之前两个小时左右,我发现这封信还去了摩星岭一趟。但找遍了也没找到踪迹,看来这人不看到罗辉是不会现身的,罗辉,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杨启山质问道。 “杨老板,有些事一时半会很难说清。但我保证我什么坏事也没干,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不会让雪漫有事的,我一定会把雪漫平安无事的带回来,我这就去摩星岭”我说着就要出门。 小善拦住了我说:“小哥。你真要一个人去吗” “对方提出了要求我得照办,不然雪漫很危险。”我说。 吴浩眉头不展道:“在我们到达前两个小时抓走杨雪漫,说明我们的行踪他很清楚,这一路上他之所以不对我们下手是不想跟我们纠缠,用这种方式既能达到目的又不用费神纠缠,很精明啊,只是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埋伏在外围盯着,一旦发生意外可以直接。” 吴浩的话没说完我就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对方肯定有所准备,你们埋伏在外围被发现搞不好会弄巧成拙,对雪漫来说太危险了,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要保证雪漫的安全,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他要玉石我给他就是了。” 吴浩和小善都不说话了,我看向杨启山坚定的说:“杨老板,我一定会把雪漫平安无事的带回来,要是雪漫出了什么事,你直接取我人头就是了,我罗辉绝不还手。” 说完我就出了门连夜赶往白云山摩星岭去了。 ===第142章 老爹宋墨 深夜的摩星岭静谧非常,我爬上山顶四下环顾大喊道:“雪漫,雪漫,你在哪里” 没一会就见两个黑袍人从树后闪出了半个身位,两个黑袍人并不说话,用一双放着精光的眼睛盯着我打量。 神秘人革泽从一块大石后面推着杨雪漫出来了,杨雪漫的嘴巴被堵着,眼睛被蒙着。手被反绑着。 看到杨雪漫受此折磨我心里很不舒服,厉声道:“我已经来了,快放开她” 革泽扬起嘴角问:“玉带来了吗” 我从腰间摸出巨子令给他看了下,然后快速收回说:“现在可以放了吧。” “把玉扔过来。”革泽说。 “你先放人”我大声道。 革泽冷笑道:“老弟,做人应该学会审时度势,眼下这种情况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先后吗就算不放人,我想你也保不住巨子令” “你。”我有些恼火,但看着边上那两个黑袍人我只好给忍了,革泽说的没错,眼下我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无奈我只好说:“那我将巨子令抛过去,你把人放回来” “就依你。”革泽说着就把杨雪漫推了过来。我这才把巨子令抛了过去。 革泽接过巨子令欣喜不已,根本就顾不上我了,连同那两个黑袍人快速跃进了树林消失不见了。 我解开杨雪漫的绳索,杨雪漫看到我一下就抱住了我哽咽了起来。我们紧紧相拥,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好一会她才平静了下来说:“那块玉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你就这么给他们了。” 我打断了她说:“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你重要。” 杨雪漫感动的再次抱住了我,我将杨雪漫紧了紧,仿佛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突然我的视线一红,心脏暴跳,那种难受的感觉又来了,我赶紧推开了杨雪漫。 杨雪漫吓了一跳,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担心道:“对不起罗辉,我忘记了不能跟你。” 我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勉强挤出笑容说:“雪漫,我们不用等太久了,我已经找到办法解咒了,三个月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真的”杨雪漫抹着眼泪激动道。 “恩。”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杨雪漫很想靠过来但又怕我发作,无奈我们就只能这么彼此对面站着,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相拥,这一刻我的内心比秘咒发作还痛苦。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取出来一看是吴浩给我发了条短信。他说他始终不放心我一个人来,这会已经和杨启山、小善赶到白云山山脚下了,一旦发生意外就会冲上摩星岭。 既然他们都来了于是我说:“雪漫你先下山,吴浩和你老爸已经在山脚下了。你去汇合他们先回去。” “那你呢”杨雪漫担心道。 “我去看看这些人有没有留下线索,那块玉石落入这些人手中危害很大,我得想办法拿回来。”我说。 杨雪漫有些内疚说:“都怪我。” “你别自责,这跟你无关,我的首要任务是先保证你的安全,你安全了我再去拿回玉石就是了,你快下山吧。”我催促道。 杨雪漫还想说什么但动了动嘴没有说出来,在我的催促下她依依不舍的下山了。 看着杨雪漫下山后我才转身冲进了树林,我知道追上他们的可能性很小,但我还是想尽力追一下,巨子令落入他们手里确实太危险了,一旦他们将那些隐世的墨者唤醒。那江湖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提气在树林里穿行,只是根本没了他们的踪影,好在摩星岭不大,从这片树林出去只有一条路。我追踪了一会后都快放弃了,却不料那三人就在前面的空地上出现了,让我纳闷的是他们居然停在那里不动了,我迂回到侧面躲起来一看,这才发现在他们对面站着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月光洒在空地上,只见拦路的那人也是一身黑衣打扮,他一脸刚毅,目光炯炯有神。留着一把长到脖颈的山羊胡须,只见他捋着胡须说:“堂堂的墨者干这么卑劣的事情,居然以人质相胁迫,你们也配叫墨者,把墨者精神抛哪去了墨家几千年的声誉要毁在你们手上了”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让这三人都露出了心虚的表情,革泽站了出来冷笑道:“一个杀巨子、夺巨子令,导致墨者行会陷入混乱的叛徒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前任巨子心术不正野心勃勃,想带领墨者行会走入魔道,墨者行会几千年从未行差走错,我不能让墨者行会的千年清誉毁在你们这伙人手里况且我身为墨者行会的尚同墨者,承担着兴利除弊和维护墨者行会走正道的职责,明知你们所作所为有错,而不站出来就是我的失职,我这么做不过是不想让墨者行会堕入无法回头的深渊,魏堂主,你最开始不也同意我的做法吗现在怎么站到那边去了”这人厉声道。 “这。”魏堂主一脸的为难,说:“宋墨,革泽说的没错啊,我们墨者行会被打压的太久了。现如今儒学都成了国学,而我们墨家却一直生存在夹缝当中,更是没多少人知道墨家思想,不光如此。在武学领域也没有我们的一席之地,我们是机关术的鼻祖,可现在连死敌鲁公门都企图走上台面,机关术发展也走在了我们前面,这么下去墨者行会迟早会在这世上消失,与其苟延残喘倒不如轰轰烈烈的做一番大事,将墨者行会重新发扬光大” 当听到“宋墨”二字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呆呆的打量着他,原来这人就是宋墨,是我的父亲 老爹宋墨轻笑道:“革泽是这么跟你说的” 魏堂主支支吾吾不吭声了,另外一个黑袍人站了出来指着老爹宋墨说:“叛徒杀巨子是十恶不赦的事,你被墨者行会追杀了这么多年,今天居然敢送上门来,找死” 老爹宋墨目光如炬盯着这个黑袍人,说:“非攻堂龙堂主,你身为非攻墨者承担着什么责任你忘了吗非攻的意义是什么你也忘了吗现如今你已经被权欲蒙蔽了双眼,居然用杀戮来解决问题,我尚同堂那些不愿供出我行踪的墨者兄弟全都被你杀了,你对得起墨翟祖师爷吗” “少给我说教,现如今时代不同了,墨者也是时候换一换思想,换一换活法了,祖师爷那一套对应的是春秋战国时期,时代在发展。如果我们还守着老一套,迟早要被其他思想取而代之,难道这就叫对得起祖师爷吗”龙堂主吼道。 老爹宋墨嗤笑了一声,摇头道:“无药可救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革泽是前任巨子眼前的红人,可能你们还不知道吧,前任巨子就是受了他的蛊惑才将墨者行会带进了魔道,我苦苦相劝无果。只好背负骂名为墨者行会除害了,革泽这家伙歪曲事实,发动整个行会追杀我,真是古有赵高今有革泽。此人不除后患无穷,你们居然还助纣为虐,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自己要坐上巨子的位子” “叛徒的话你们也信吗”革泽冷笑道。 “快让开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了,我和魏堂主你都没有胜算可言,在加上革泽你是输定了,不要以卵击石,巨子令已经回到我们手中,杀你这个叛徒只是时间问题了,识相的速速离开,现在我们没时间跟你纠缠”龙堂主怒道。 ===第143章 成为巨子 老爹宋墨突然朝我躲藏的地方看来,朗声道:“出来吧,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更没想到我们还没相认就要联手应敌,实在是有趣啊,哈哈。” 我一跃跳了出去摆开架势,鲁班尺立在身前准备应敌。 老爹宋墨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松,只听他说:“现在二对三,我想差不多了吧” “这小子果然是你儿子啊,哼。就凭他就想阻拦我们的去路了”革泽嘴角扬了起来。 “留下巨子令,想要离开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老爹宋墨沉声道。 革泽退后了两步,两个堂主则往前迎了上来,龙堂主说:“革泽,你带着巨子令先走,这里我们来应付。” 革泽调头就要离开,只是还没跑几步就见树林中飞出小钢珠,革泽惊了一下赶紧躲闪退避,只见小善从树林中闪了出来,没一会吴浩也走了出来,情况瞬间转变我们一下形成了人数上的优势。 “罗辉同志,我们没来晚吧。”吴浩嘴角扬起道。 “来的正是时候,雪漫呢”我问。 “放心,她已经被杨老板带回去了。”吴浩说。 我总算放下心来,老爹宋墨捋着胡子说:“这下四对三了,看你们还往哪走” 革泽冷笑一声。突然从布袋里抓住一把小钢珠朝我们扔了过来,小钢珠霎时拆解变形,变成了带有翅膀的铁甲虫,这铁甲虫的厉害我们见识过,只要一被扎中人就会僵化,严重的会因为药物作用产生幻觉,大祭司就曾中了招。 我们几个纷纷后退,施展手段驱赶铁甲虫,老爹宋墨不慌不忙取出一个方形木块扔到了空中,只见方形木块瞬间拆解变成了一只形态古怪的机械鸟,机械鸟不断穿梭击落一只只铁甲虫,没多大一会铁甲虫就悉数落地,小零件散落了一地。 革泽脸色难看的瞪着老爹宋墨,老爹宋墨不屑道:“区区的小玩意还敢拿出来作为武器,不自量力” 此时林子周围突然出现了成群的蛇虫鼠蚁朝着三人过去,我朝吴浩看去。只见翡翠戒指在闪着光,吴浩不光在操纵着蛇虫鼠蚁,金蚕蛊同时被驱使了出来,已经对革泽三人进行了攻击。 小善也不断用机关伞发射出小钢珠。同时扔出小木球对他们进行攻击,见大家各凭本事我也不甘示弱以鲁班尺挥出气流袭击他们,一时间小小的空地上气流四散,各种声响不绝于耳。 革泽三人虽然有一定能力,可我们几个也不是吃素的,在加上老爹宋墨的从旁坐镇协助,他们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落了下风,金蚕蛊的灵活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导致他们悉数中了蛊毒,行动越来越慢,抵挡的也越来越吃力。 无奈之下革泽将巨子令抛向了天空,然后扔出暗器。这暗器突然炸响腾出大量烟雾,让人根本就看不见了,等烟雾散去的时候三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老爹宋墨接住了巨子令稳稳落地,感慨道:“一个巨子令招来了那么多的是非祸端。真是墨者的不幸。” 我们几个正要追出去,老爹宋墨阻止道:“穷寇莫追。” 无奈我们只好停了下来,老爹宋墨走过来将巨子令还到了我手中,我拿着巨子令愣愣道:“这是你的东西,物归原主你还是拿走吧。” 老爹宋墨摇了摇头说:“这东西现在是你的了。” 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听老爹宋墨说:“巨子令是巨子的信物,能号召整个墨者行会,墨者认物不认人。只因巨子令里有历代巨子留下的灵气,一旦有人跟巨子令产生共鸣,便是新一代的巨子。” “也就是说小哥受伤能被巨子令治疗是一种共鸣,那么他就是新一代的巨子喽”小善吃惊道。 “可以这么说,跟巨子令灵气共鸣的条件很苛刻,需心无邪念、内功深厚以及天生的资质,当年我留下巨子令本来是想让你母亲保管,从而摆脱墨者的追杀,没想到在你手中有了共鸣,唉。”老爹宋墨感叹道:“其实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我只想你做个普通人,不用像我一样陷入江湖纷争。整天过着身不由己的日子,连自己的生活也无法选择,对于你母亲我亏欠的太多了。” 看着眼前这个人,我本来对他有满腔的怨气,可这时候怨气却烟消云散了,这人生我却未养我,在我心里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可现在我自己也变成了江湖人,有点理解他的苦衷了,一时间我心里百感交集都不知道该不该与他相认了。 我的眼眶红了,嘴唇颤抖,这时候老爹宋墨突然单膝点地拱手道:“属下尚同堂墨者宋墨拜见巨子,希望巨子能带领墨者行会走出魔道,让墨者行会拨云见日。” 我一下就懵了。 吴浩提醒道:“罗辉同志你老爹跟你下跪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扶起他啊。” 我一下反应过来想要去扶起他。老爹宋墨却摇摇头自行站了起来说:“墨者对巨子的礼数理应如此,跟别的身份无关。” 突然莫名其妙成了什么巨子一时间让我措手不及。 老爹宋墨继续说:“前任巨子自从心有邪念将墨者行会带入魔道后,巨子令便跟他无法共鸣了,他自动失去了巨子的资格。我将他诛杀也是迫不得已,本来我想等事态稳定后将巨子令交给行会中德高望重的墨者,由他们重新选出巨子,不曾想你竟然跟巨子令有了共鸣。真是天意啊,为了避嫌我们最好还是保持现在的身份比较好。” 老爹宋墨的意思是我们暂时不要相认。 也许这样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一时也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父亲,或许等我们的交集慢慢变多,有些事就水到渠成了。 “自从前任巨子将墨者行会带入魔道后已经更换了总坛,变的更隐蔽了,巨子,属下要走了。现在得去追踪他们,希望能尽早查出秘密总坛的所在地,然后由巨子带领我们走出阴霾。”老爹宋墨说着就掏出了一方绢布,绢布上面是一些蝇头小字,他说:“这上面是正义墨者的名单,是当年不苟同前任巨子和革泽行径的墨者,巨子,你要去找到他们将他们团结起来。这任务只有持有巨子令的巨子才能办到,我也就不多说了,走了。” 老爹宋墨说完便一跃出了树林消失在夜色中,望着空旷的天际我心中很是感慨,我曾幻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逢的情况,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罗辉同志竟然成了墨者行会的巨子,真是叫人意外啊。”吴浩打趣道。 “可是可是我是鲁公门的人,鲁公门跟墨者行会是死敌。这样真的行吗”我愣愣道。 “你老爹说了这是天意,是历代巨子的灵气通过巨子令选的你。”吴浩顿了顿说:“况且鲁公门和墨者行会的仇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早该了结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也许巨子令选了你就是为了让你去结束这种对峙的局面。” 我们返回了古玩店,本来我想去看看杨雪漫,但杨启山却不让我见他女儿了,因为他觉得我的身份不仅仅是鲁班传人这么简单,觉得我会让他女儿陷入危险的境地。 我站在门外久久不愿离去,我忽然间明白表舅要传我鲁班秘术前让我三思的原因了,我也明白了老爹的痛苦,现如今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可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第144章 隐世墨匠 我身为鲁公门传人却当了墨家巨子,这事关系重大,有必要知会表舅一声,但我打了好多个电话就是联系不上,我有些担心表舅,残门的势力并没完全消灭,表舅只身深入虎穴营救其他三门被囚禁的门人,肯定很危险,只是表舅不愿我掺和这事,我想帮忙都帮不上,我只能在心里祈祷表舅平安无事了。 在广州调整了几天后我要重新上路了,我要依照老爹给我的名单去将所有正义的墨者召集起来,名单上显示有将近五十人,这五十人分布在全国各地,几乎要跑遍全国才能将他们召集起来,是一个相当费劲的事。 吴浩和小善提出跟我一同前往有个照应,但我没同意,我耽误吴浩太多时间了。而且方诺最近来电话了,她父亲已经彻底恢复健康,现在她可以重新到广州来工作了,这是吴浩的机会,我不愿让他因为我的事而错过这次机会,本来我打算带上小善的。但最近一段时间警方那边传来了万虎的消息,好像确定了万虎就在南方某个省份躲藏,可能要实施逮捕,小善很关注这件事以至于心神不宁,万虎虽然十恶不赦,但终究是小善的亲生父亲。所以我也没带上小善,而且他们两个留下能够保护杨雪漫,这样我也放心些,最重要的是我只身上路目标不会太大,机动性更强,经历过这么多事后。我的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我不在是那个懵懂少年了,一人上路完全可以应对各种危险情况了。 我将只身上路的好处说给了他们听,吴浩和小善最终选择了理解,于是在一个清晨濛濛细雨中我踏上了召集墨者的路程。 老爹给我的名单上对每个墨者在行会里的地位都进行了标明,由此我对墨者行会的等级制度有了一定了解,墨者分为三个等级,墨侠,墨客,墨匠。 墨侠为武者,又分为日,月,星三个等级,分别代表了武学能力的方向,日为以攻代守、月为以守带攻,星为攻守兼备;墨客说白了就是文人,是整个墨者行会的大脑,他们凭借笔杆子和三寸不烂之舌便能左右墨者行会的思想,革泽就是利用了几个墨客对前任巨子进行蛊惑,从而将前任巨子引入魔道,可见这墨客是杀人不见血的人物;至于墨匠就厉害了,掌握着墨家机关术的科技,是墨者行会的核心人物,这样的人物不多,大概只有六七个,而这六七个人物里就包括了龙堂主、魏堂主以及我老爹宋墨。 本来墨者的等级森严,但自从革泽受到前任巨子的器重后打破了这种等级制度,使得一些普通墨者有了成为墨侠和墨匠的机会,在加上墨客的思想怂恿,导致墨者行会出现了大的波动。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一些本来能力平平的人,为了成为墨匠学到核心的墨家机关术,便成了革泽的走狗,受他唆使,墨者行会的根基岌岌可危。 根据名单上的标识。我只用找到四个人便能将这五十来人都召集起来了,这四人在墨者行会的地位颇高,正是因为他们不屑革泽的卑鄙行径,愤然带领这五十人离开墨者行会退隐,找到这四人就可以通过他们联系上剩余的墨者,这么一来就省事多了。 我第一个要找的叫白承安,是墨者行会里的墨匠。 我乘坐火车到了江南地区,根据名单上的标注这个白承安退隐后混迹在一个机械制造厂当工程师,仔细想想也能理解,他会墨家机关术,对于机械构造之类的比谁都懂,干这个行当算是对口了。 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维修车间里修理机械,白承安蓬头垢面浑身油污,还在电焊机械,大概五十岁上下,乍一看就是一个普通工人,让人根本联想不到他会是墨者行会里响当当的人物。 一个工人告诉白承安有人找他,白承安头也没抬就说自己没空见人。工人为难的看着我说:“白师傅工作起来很忘我,你只能等了。” 无奈我只好坐在车间里,闻着电焊的臭味等着了。 等了几个小时白承安终于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我赶紧迎了上去,但还没开口白承安就说:“我不认识你。” 说完他就朝办公室走去,我又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在他要进办公室的时候我一手搭在了他的肩头,暗中运气,白承安马上有了反应,肩膀一动,一股暗气一下涌出,我的手马上被震开了。 我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告诉他我不是普通人,找他的事肯定也是江湖事。 白承安回头打量了我一番说:“到办公室来说吧。” 我跟进办公室刚把门带上白承安突然用手肘顶在了我脖子上,把我顶到了门上,凌厉的问:“你是谁以内气试探我想必对我的身份也了解,老实交待” “白先生你先冷静点别激动,我不是坏人。我来找你是受人所托的。”我说。 “受何人所托”白承安逼问道。 “白白先生你能先把手松开吧,这样这样我没法说啊。”我吃力道。 白承安迟疑了下这才松开了手,我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完才说:“你认识宋墨吗” 白承安脸上划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背对着我点起了一根烟吞云吐雾,只是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受宋墨所托来请白先生出山,需要白先生召集跟你熟悉的墨者。”我正色道。 白承安转头看了我一眼,说:“这么说你知道我是墨者了” 我点点头,白承安冷笑道:“对不起,你都看到了我现在不是什么墨者了,不过是机械厂的一个工程师。我已经脱离了墨者行会,从今往后都不会跟墨者行会有瓜葛了,你请回吧,告诉宋墨我只想做个普通人,不想再过问墨家的事了。” 白承安说着就要起身送客。 我还想说点什么却已经被他推出了门外,门轰然关上了,我拍了半天门他也不开,我本以为有了老爹宋墨这块请神牌会很容易,没想到第一个人就吃了闭门羹。 我没有放弃来到了厂子外等候,希望找机会在跟他见一面。 下午五点半厂子下班了,在人群中我看到了白承安,他也看到了我。但他故意装出没看到我的样子,我跟着他回去,在跟到一条僻静无人小巷的时候白承安终于停住了脚步,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只是想跟白先生说几句话。”我说。 “难道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你要是再跟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白承安警告道。 “白先生,我只是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我说。 白承安突然转过身来,展开身形一跳,双脚朝着巷子里的垃圾桶一蹬就朝我跃了过来,双手呈虎爪朝我就抓了过来,我急急后仰了下才躲过了这一招,不料白承安右脚顺势一踢,踢中我的腹部,将我踢的在地上滑出去老远,衣衫一下被扯起,腰间的巨子令就这么露了出来。 白承安朝我腰间扫了一眼,神色大骇道:“巨子令” 我赶紧整理了下衣衫将巨子令盖了起来,正要爬起来之际白承安突然上前一脚踩在我的胸口,厉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墨者行会的至宝巨子令会在你身上” “白先生。现在有没有兴趣听我说几句了”我反问道。 白承安收了脚一把将我扯起,环顾四周说:“此地不宜说话,去我那里说。” 说罢他就带着我穿过小巷进了一间民居,又警觉的左顾右盼确定没人盯梢,这才将大门关上,而后又带我进了他的住处。 白承安的住处就跟外来务工人员的一样,很脏乱,居住条件很差。 “说吧”白承安瞪着我说。 “据我所知见巨子令如见巨子,你就是这么对巨子的”我对刚才他踹我的那一脚耿耿于怀,到现在胃里都还翻江倒海有点想吐,于是出言嘲讽他。 白承安冷哼道:“这的确是墨者行会的规矩,但我不确定你的身份。没准你是革泽的人也不一定,我隐退期间革泽曾多次派人找我,希望我回去,想让我用墨家机关术装配他们的人提高战斗力,我这才躲到了偏僻的小镇工业区来,况且你刚才往我肩头这一搭,我感觉到你的内气并非墨家特有的内气,而是来自鲁公门的内气,鲁公门乃墨家的死敌,你想我给你好脸色简直是做梦对不起,恕我无法行礼”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他为什么态度这么差,又抗拒跟我交流了。 我吁了口气说:“关于我是鲁公门的人此事说来话长。如果白先生想知道我可以说给你听,但我绝不是革泽的人,我的的确确是宋墨派来请你出山的。” “你跟宋墨是什么关系宋墨怎么会跟鲁公门的人扯上关系了,虽然我敬重他背负骂名杀堕入魔道的巨子的壮举,但他跟鲁公门的人为伍我就不能苟同了。”白承安不快道。 看样子墨家跟鲁公门的仇已经根深蒂固了,这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化解的,眼下只有将实情告之才有可能打动白承安了,于是我只好说了我跟宋墨的关系,以及自己如何进了鲁公门和得到巨子令成为巨子的事一五一十说了,说完这些事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白承安没有开灯,屋内一片漆黑,他背对着我站在角落里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 在沉默了一会后白承安走到角落按下了开关,墙壁上探出了一个灯头,他按下开关灯泡立即亮了,白承安面无表情的说:“就当你说的是事实,没想到宋墨还有个儿子,只是宋墨这么做未免太儿戏了,就算你是他儿子又怎么样。让鲁公门的人成为巨子简直荒唐,我是不会给你行礼的虽然巨子令跟你有了共鸣,但我不承认你是巨子” 我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墨家跟鲁公门对立了两千年,要化解两家的恩怨绝非一朝一夕能办到,所以我早有了另一种对策。 我单膝点地拱手道:“白先生。请你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我是鲁公门的人就置墨者行会于不顾,现如今墨者行会处在生死存亡之际,我老爹已经在跟踪革泽的行踪了,希望找到革泽势力的根据地一举将其瓦解,如果没有你们的协助,仅凭他一人之力很难瓦解革泽的势力重振墨者行会啊。” 白承安沉默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就看他的选择了,看的出来白承安对墨者行会的感情很深,只是传统观念很固执,我心中很忐忑,不知道他能不能转变过来。 ===第145章 浴火重生 也许是我那句“大局为重”起了作用,也许是白承安对墨者行会的感情起了作用,只见白承安缓缓转过身来,说:“墨翟祖师爷曾说过择务而从事,我虽不承认你的身份,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你且起来。” 我站起来后白承安说:“这份名单上我可以联系上十五个人,我代为联系,将事情告诉他们,只要你传来消息我便能带上人火速赶去。” 我激动不已对白承安表示了感谢,白承安沉声道:“我是为了墨者行会的生死存亡这么做的,你无需感谢我。时间紧迫我不留你了,赶紧去找另外三位吧。” 离开白家后我颇为感慨,事实上我根本没说服白承安,而是这个固执的中年人想起了墨子的名言。择务而从事是说针对不同的情况采取不同的策略,针对不同的问题采取不同的解决方法,正是墨子的话让他产生了转变。 在接下来的几天,我辗转各地找到了三位墨者,虽然费了一些波折,但这几位墨者得知我是宋墨的儿子,又见到了巨子令,最终都答应了。由他们去联络名单上剩余的墨者,这么一来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我回到了广州才知道表舅已经来了,得知他安全无事我也松了口气。 古玩店密室中我将成为巨子的事告诉了他,表舅听后沉默良久道:“你老爹宋墨说的对,也许这就是天意,老天爷派了你来化解这段两千多年来的恩怨,一直延续下去无论是对鲁公门还是对墨者行会都很不利,是时候在这个时代结束了,就让我们做了结历史的那批人吧。” 表舅没有反对我成为巨子让我放心了不少,我问:“师父,你去营救其他三门被囚禁的门人,情况怎么样了” 表舅沉声道:“残门余孽势力仍很庞大,凭我一人不足以将其灭掉,只能智取,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了那些门人被囚禁的地点,将他们释放后,借用他们的力量这才一举将残门余孽消灭了,在这次事件中寡、鳏、孤三门遭到了重创,几乎被灭门了,但却产生了绝妙的效果。我甚至该感谢残门的所作所为。” 小善诧异道:“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世上有些事就是这样,绝处才能逢生,浴火才能重生。三门遭到重创反倒激发了他们的团结,在消灭残门余孽的过程中,三门的弟子彼此协助共同对抗残门余孽,建立了友谊,不再像以往那样各自为政互不顺眼了,在消灭残门余孽后三门弟子对我们独门出手营救很是感激,我提议重建三门,不能让鲁公门就此没落,他们通过这次的事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对抗外敌,决定不再以五门自居,而要联合重建一个鲁公门。重振鲁公门的地位,还推举我为第一任鲁公门门主。”表舅说。 我和小善面面相觑,没想到残门阴差阳错做了一件大好事。 “师父,恭喜你成为门主啊。”我笑嘻嘻道。 表舅无奈的苦笑道:“其实我压根没心思做门主。我心中的那团火已经熄灭,名誉权利什么也不是,实实在在的平淡生活才是最好的选择,况且我还想让鬼扑子帮我解咒,去完成一直以来未了的心愿。” 这时一直站在边上没吭声的吴浩插话道:“鲁师傅,其实你的心愿是什么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我和小善也点点头,表舅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们。 “碧野瑶台之约。”我们三个异口同声道。 表舅惊愕的看着我们,声音都变了。颤声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我把遇见莫离仙子的事说了一遍,表舅听完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脸的悲戚,他懊恼道:“莫离,你把我鲁承宗当成什么人了,你为什么要折磨自己,有什么事咱们一起承担。” “师父,莫离仙子和你的苦衷是一样的。”小善说。 表舅背过身去冷静了一会。才说:“她现在在哪你们知道吗” 吴浩笑眯眯道:“鲁师傅你放心好了,我用了和跟踪高满堂相同的法子,只要你有需要我们就能很快找到她。” 表舅急切道:“那咱们现在赶紧去找她” 我们诧异了下,一向沉稳的表舅突然表现的这么迫切。可见他对莫离仙子的感情已经让他痛苦很久了,现在有了机会他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她。 “师父,我们真的现在就去找莫离仙子”我反问道。 我这一问表舅立即愣住了,迫切的神色渐渐消失,恢复了镇定,表舅拍了下脑门说:“刚才听到这消息我有点激动,险些冲动耽误了大事,现在我的首要任务是重建鲁公门。等鲁公门稳定的走上正轨,我就要从门主的位子上退下来,然后才是去找莫离的最好时机,都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点时间了,唉。” 从密室出来后表舅就要告辞了,他说要为鲁公门重建奔走了,表舅特意提醒我注意安全。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有些特殊,许多人都盯着我。 表舅走后吴浩把店子交给我们打理,就将自己打扮一番出去了。 小善告诉我方诺已经来了广州,开始了新生活。吴浩每天都要去见方诺,两人的感情有了升温,得知此事我也替吴浩感到高兴。 小善说着说着就落寞了起来,他这才告诉我说。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万虎已经被警方抓到了,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小善去探视了万虎。当万虎看到小善时神情立即就变了,因为两人长的相似度很高,万虎就是一个中年成熟版的小善,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关系了。小善当面质问了他对母亲沈月梅做的事,万虎对小善很内疚,他表达了忏悔之意,可惜一切都太晚了,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不过万虎已经释然了,因为在临死前发现自己有儿子,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好消息了。 小善见过万虎后也解开了心结,人之将死什么仇都放下了,万虎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小善是万虎罪恶下诞生的,是他罪恶的种子,小善对于自己的身份也很无奈,他希望自己以后能代替万虎暗中做一些弥补受害人的事。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努力进行修行,将鲁班法器的运用更进一步。小善也不断改进自己的机关术,我们在等待一个历史的结束,让自己也浴火重生进入新的生活。 自从杨雪漫上次发生被绑的事件后杨启山就对我有了不好的印象,每次见到我都是冷眉竖眼的,这让我很无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在这段时间里我也始终没见到杨雪漫,小善帮我打听了下才知道杨雪漫回了湖南老家,据说是在杨启山的强烈要求下回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到广州,在我没解开秘咒之前,让杨雪漫远离我这或许是最好的主意了。 半个月后老爹在一个深夜突然找上了门来,他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我。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铲除革泽这个败类的机会,革泽行事很小心,据点所在地毫无头绪,直到最近我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才敢现身与他对抗,通过不断的探索和线索汇总,我总算确定了他的据点在哪里,在山东滕州莲青山中,只是具体方位还无法确认。”老爹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对他进行围剿”我追问道。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在他身边还有很多的追随者,这些追随者能力都不低,光是龙堂主和魏堂主就不好对付了,上次摩星岭他们可能还顾忌并未使出全力,我们不过是侥幸赶跑了他们。”老爹顿了顿道:“对了,我让你找名单上的人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遇到了一些麻烦,但都解决了。”我说。 “很好,下次我来找你的时候就是我们发动最后总攻的时机我还要去具体打探一下,孩子今日就此别过,走了。”老爹眼里露着父亲的慈爱看着我,随后匆匆推门离去,消失在暗夜里。 ===第146章 夜探机关城 十天后的一个傍晚,吴浩和小善都出去了,店里就我一人。 我正打算关门,突然一只小鸟飞进了店停在了柜台上,定睛一看是老爹的机关小鸟,小鸟的腿上还绑着一张小纸条,当我把纸条取下来的时候机关小鸟突然栽倒,零部件一下弹出散架了,看来这机关小鸟飞行了这一路已经报废了。 我打开纸条一看,是莲青山的一张地形图,上面清晰的标明了革泽据地所在地和老爹安营的地点。 老爹不能亲自前来表明情况很复杂,他只能利用这样的方式来通知我,事不宜迟我马上就准备动身前往莲青山,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小善和吴浩,因为这是墨家的事,此去又危险重重,我不想把他们俩牵涉在内。 夜晚,我趁他俩熟睡之际留下了写好的字条。关掉手机,匆匆踏上了前往莲青山的路。 一路奔波总算到了莲青山,根据地形图显示我在一个山坳小洞里找到了老爹,看到我风尘仆仆的赶到老爹感慨道:“其实我并不希望你来,但巨子令选择了你做巨子,天意如此你又必须要来。唉。” “爸,什么也别说了,能跟你并肩作战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就算这次回不去我也心甘情愿。”我终于将那个压抑许久的称谓喊了出来。 老爹抖了一下,像是不认识我了一样呆呆的看着我,随后微微颌首背过身去点起了篝火,我知道他现在心里也很感触。 眼下正值深秋,山间的寒风呼呼的吹过,我们父子俩坐在篝火边,锅里煮着野菜肉汤,外面虽然寒冷,但我的心却是火热的。 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的坐着,这二十来年的父子感情全在老爹盛给我的汤里。 这汤味道一般,但我却吃的津津有味。 吃过简单的晚饭后,老爹终于打开了话匣说起了正事,他摊开了一张简易地图,指着上面的山地说:“根据我多年的探索,我发现革泽和其手下经常出入旱海。” “什么是旱海”我好奇道。 老爹用手指画出了一片区域说:“莲青山摩天岭南行约两公里,那里有连绵起伏的群山,山中岩石裸露,山峰林立,远望如一望无际的大海,人称旱海,海内巨石、奇石遍布,莲青山是墨子的故里,墨家曾有一个传说,传说在祖师爷墨翟的故里有一座耗时几百年,由几代墨者修建而成的墨家机关城,这机关城由祖师爷墨翟亲自设计,机关遍布,后来又经过几代墨匠的反复修筑设计,现如今成了一个铜墙铁壁般的堡垒,里面还供奉着祖师爷墨翟的遗体。” “这传说是真的吗”我有些怀疑。 “这两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墨者进行过探索,但始终没有找到机关城,以至于成了传说,革泽将据点设在此处显然是有用意的,我每次跟踪到旱海他们便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所以我怀疑他们已经找到了机关城,十有八九将机关城作为了据点。”老爹说。 “爸,那你发现进入机关城的入口了吗”我好奇道。 老爹点头道:“我藏身在此这么多天,总算发现了一些线索。这才以机关鸟通知你前来,对了,你通知过老白他们了吗” “在来的路上就已经通知他们了,应该正在赶来。”我说。 “很好,今晚我就带你去先探个路,等大家一到我们便发动总攻。将革泽的阴谋一举瓦解”老爹斩钉截铁道。 做了些简单的准备后老爹就带着我深入了旱海,起初听老爹说旱海如何壮观还不觉得,但深在旱海中才知道大自然有多厉害,那一块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将我们包围了,人站在中间犹如蚂蚁一般渺小。 老爹带着我穿行在石头之间,最后停在了一个极其隐蔽的石块夹缝附近,这条夹缝被杂草覆盖,周围又全是乱石,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老爹扒开杂草,立即出现了一条容一人通过的缝道,里面一片漆黑,缝道倾斜往下深入黑暗的地底,老爹和我一前一后钻进了缝道往下。 我们不敢用照明设备,生怕被发现了,只能用手机屏幕的微弱荧光照明,越往下这缝道就越宽敞,不多久便出现了人工开凿的痕迹。 很快缝道变成了石梯,石梯贴着岩壁。顺着走向修在岩壁上,像是古代的栈道,下面出现了形状不规则的地裂缝,地裂缝深不可测,下面隐隐有水声传上来,还带上来一股热气水雾。弄的我们大汗淋漓。 老爹动了动鼻子说:“这下面估计是滚烫的地热泉水,听水声应该有百米之深,从百米的地底蒸腾上来的水雾都这么热,说明这水滚烫的不行,小心点。” 我贴着岩壁点点头。 这地底本来就很黑,在加上水雾更是让能见度很低,我们顺着石梯栈道走的极为缓慢,几乎是龟速前行,石梯栈道仍在不断深入地底,我们走了十多分钟后石梯栈道终于到头了,延伸到了一根屹立在地裂缝中的大石柱上。 这大石柱鬼斧神工犹如屹立的一把剑,但绝不是人工开凿的。而是天然形成的,大石柱四周不跟其他岩壁相连,是独立形成的,此刻四周全是地热云雾,石柱顶端的平台看着就像漂浮在云雾里一样。 我们上到了平台上环顾四周,正前方又出现了一条铁索桥。铁索桥的桥头立着两个长满青苔的石像,石像非常高大,起码有三四层楼的高度,手中还持有石剑,虽然爬满了青苔,但仍能让人感觉到威严。 我眯起眼睛看向铁索桥的另一头,这铁索桥很长,甚至看不到尽头,每一根铁索都有手臂粗细,上面同样遍布了青苔,由于太黑和地热云雾的朦胧,根本就看不到铁索桥的尽头有什么。 我被桥的另一头有什么吸引,不知不觉就朝铁索桥过去,老爹突然拉住了我,摇了摇头说:“这铁索桥恐怕就是通向墨家机关城的入口了,也就是说我们即将踏入一个充满机关的地方,我虽为墨者略懂机关术,但我只是墨侠以武力为主,机关术的造诣远不如墨匠老白,我们还是等老白来了再说,今晚就先探到这里。” 无奈我们只得暂时退了出来,我们刚出来就察觉到有人正在朝这边过来,于是赶紧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没一会就见魏堂主和龙堂主过来了。 魏堂主在洞口停住了脚步,面露难色道:“劲松啊。我总觉得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 “为了墨者行会能发展壮大起来这么做是必然的,杀一些异己者并非是对墨者行会的背叛,他们才是真正的背叛者,罗辉那小子对这些人进行了怂恿,革泽下令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一旦让这些人都团结起来,咱们的麻烦很大。”龙堂主说。 “可是。”魏堂主顿了顿道:“我觉得宋墨那天在摩星岭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他杀前任巨子不过是为了不让他将墨者行会带入魔道,起初我觉得他这么做大逆不道,但现在仔细想想又觉得很有道理,如果他不杀了前任巨子夺走巨子令,那后果可能很严重。墨者行会可能会被带的堕入魔道,前任巨子有可能成为革泽的傀儡,我越来越觉得革泽不是为了墨者行会了,他的野心很大,最终的目的可能是为了自己称霸。” “嘘,这话可不要乱说,要是让人听到就麻烦了。”龙堂主环顾四周警觉道。 我们赶紧屏住呼吸缩了下头。 “魏老哥,墨者行会几千年了,一直守着陈旧的规条禁锢了我们的能力,现如今有人带着我们打破这些规条,让所有墨者都能修习墨家机关术,这不是我们希望的吗况且革泽找到了机关城。有机关城作为堡垒,任凭谁也攻不进来,计划肯定会成功的,到时候墨者行会能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你想一下吧,那种俯视江湖。以墨者为首的地位是何等的风光。”龙堂主说。 “墨者一向遵循祖师爷的墨守成规律条,一旦打破岂不是否定祖师爷墨翟了吗”魏堂主反问道。 “时代不同了啊魏老哥,你怎么还这么固执,怎么说都不听,有些话我本不想说但现在不得不说了,那晚在摩星岭恐怕你是故意留手了吧这才那么轻易就被他们打的落荒而逃,你对得起我们吗”龙堂主有些恼火了。 魏堂主苦笑了下望向了天际,感慨道:“只怪自己当初没有看出宋墨的大义,只当他是杀巨子夺巨子令的叛徒,现如今我的手沾满了墨者兄弟的鲜血,想回头已经不可能了,太晚了,唉。” “你能这么想也可以,但千万不要在革泽面前说出来,我们的身份在墨者行会里虽然比他高,目前他还尊重我们,但他的地位实际上已经今非昔比,俨然已经成了新任巨子的人选了,他现在就差巨子令了。”龙堂主提醒道。 魏堂主苦涩一笑不再说什么了,转身钻进了缝道,龙堂主环顾四周后也钻进缝道消失不见了。 我们赶紧离开了旱海,老爹眉头不展道:“革泽已经察觉到你在召集墨者了,派出龙堂主和魏堂主对他们进行诛杀,恐怕已有不少墨者弟兄惨遭毒手了。” “以白先生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事吧”我问。 老爹摇摇头说:“我不担心老白。我担心的是其他无辜的弟兄,毕竟有些墨者弟兄能力一般,遇上龙堂主和魏堂主这样的对手很难逃脱,唉。” 听老爹这么一说我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了。 “但愿死伤少一点吧。”老爹无奈道。 我们回到了山坳小洞内却发现里面有人,仔细一看居然是吴浩和小善,这会他们正在营地里鬼鬼祟祟,看到我进来顿时一惊,随后欣喜的迎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我吃惊道。 “居然把我们丢下一人前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逞英雄啊。”吴浩质问道。 “小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一个人来呢,我们几个经历了这么多,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啊。一个人来有点不地道啊。”小善说。 “就是,这算什么狗屁兄弟,风头只想一个人占。”吴浩附和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让我根本没法插话,最后只好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了,他们应该知道我是为他们好,但他们还是赶来让我心里很感动,不过我有个疑问,我从未告诉他们我来莲青山,他们是怎么找到这来的难道是吴浩翡翠戒指的能力 ===第147章 机关火车头 对于我的疑问小善给出了答案,只见他从包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转盘似的齿轮,齿轮上有天干地支的刻度和数字,还有各种微小的零部件,小善轻轻触碰了一下上面的机括,整个齿轮就复杂的运作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是靠这个找到这来的”我有些诧异。 小善点点头,老爹笑呵呵的说:“小善小兄弟很聪明啊,这是我那导向机关鸟里的定位齿轮,是控制机关小鸟方向和距离的。上面精确显示了从这里飞往广州的方向和距离,是导向机关鸟的黑匣子,按照上面的显示便能逆向导向找到这来了。” 我这才想起那天我把这只报废的机关小鸟扔进了垃圾桶,没想到被小善利用找到了这来。 我们正说着老爹突然示意我们别出声,随后贴着洞壁移动到了口子上,好像有人朝这边过来了,没一会就见白承安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墨者出现在了洞口。 白承安将那奄奄一息的墨者放下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遭到了龙劲松和魏天的追杀,招招致命,老宋对不起,我只救下了这一。” 这事我们已经清楚了,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五十来人居然只剩下了两个人,而且还有一个半死不活。 老爹示意白承安不要再说了,跟着去查看了一下那墨者兄弟的伤势,由于伤势过重在检查期间那墨者兄弟双眼一翻断了气,老爹无奈的抚了下他的双眼,让他闭上了眼睛。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现如今只剩下我们几个,要攻进墨家机关城谈何容易。 白承安双手握拳捏的直响,狠狠道:“没想到龙劲松和魏天下手这么狠。连自家兄弟都下杀招,真是没得救了,墨者行会落入他们手中那还得了” 老爹叹道:“魏天其实已经想明白了,只是无法回头了。” 老爹说着就把晚上我们打探机关城的收获告之了白承安,白承安愤然道:“不管他是不是无法回头,他杀了墨者兄弟已经是事实,这个仇不能不报,否则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哼” 吴浩眼睛灵动的一转说:“宋先生,或许我们可以利用魏天。” “怎么说”老爹好奇道。 “魏天既然有悔改之心,只要我们抓住他的这个心理,相信他能被我们利用,打仗并非需要强攻,也未必需要千军万马,我们几个足够,当年刘邦凭借郦食其的三寸不烂之舌,不费一兵一卒巧夺城池便是最好的例子。”吴浩说。 老爹马上反应了过来说:“你的意思是抓住魏天说服他,利用他现在的身份来个里应外合” “正是。”吴浩点头道:“就算他无法配合我们,那这个人的价值还是很大,他跟着革泽,对机关城里面的机关多少有些了解,如果能从他嘴里得到关于机关城机关的信息,对我们将大有帮助。” 老爹点头道:“确实是个好办法啊。” “不行”白承安一怒而起道:“你们这意思是要放过魏天了,我不答应,他杀害了那么多墨者兄弟。想就这么将功赎罪不可能” 老爹沉声道:“老白你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死的那些兄弟跟我出生入死多年,一生兢兢业业为墨者行会做贡献,我当初不愿受革泽唆使,宁愿脱离墨者行会。这帮兄弟也跟着我一起脱离,他们对墨者行会的忠诚却换来这样的结果,你接受得了吗”白承安哽咽道。 “我背负叛徒的骂名、又遭到追杀,内心的痛苦一点也不比你少,我完全理解你的感受,也知道那些死难的兄弟是无辜的,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隐忍这么多年吗我在等一个肃清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是将墨者行会重新带回正轨的唯一机会,现如今墨者行会基本都掌握在革泽手里了,或许我们两个是唯一清醒的墨者了,如果连我们也失去了理智,那墨者行会就真的堕入魔道回不来了,老白,以大局为重啊。”老爹语重心长道。 “我无意中跟巨子令有了共鸣。成了巨子,我也是墨者了,并非只有你们两人。”我站起来道。 小善和吴浩也站了起来,吴浩说:“我临时加入一下算个编外墨者吧。” “嗯,我也算。”小善附和道。 白承安环视我们有些动容。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了,接着做了一个让我吃惊的举动,只见他单膝点地拜在我面前道:“属下拜见巨子,那天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白先生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受宠若惊赶紧扶起了白承安。 白承安感慨道:“也许我这老顽固思想是时候换一换了,就像墨者行会经历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改头换面了,不过并非是革泽的那种改变,而是像罗辉这样的改变,要变的年轻有活力。否则只会让革泽那样的心术不正之徒有机可乘。” 老爹欣慰道:“老白,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白承安说:“那现在要怎么利用魏天” 老爹想了想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藏身在莲青山,也不知道你已经汇合了我,我建议你回到遇险之地的行进路线上缓慢前行,你是他们重点剿灭的对象。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革泽会再次派人对你下手,魏天肯定是不二人选,这么一来机会就出现了,我让罗辉陪你一起去,一明一暗有个照应。” “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白承安顿了顿道:“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建议。” “什么建议”老爹问。 “如果能成功说服魏天,我想故意让他把我抓进机关城,这么一来。”白承安的话没说完老爹就摆手道:“不行,这么做太冒险了” 白承安迟疑道:“这样吧,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到时候看情况吧。” “总之我不同意这么做。”老爹说着就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盯着白承安,必要时利用巨子的身份压他,白承安这个老顽固既然承认了我的身份,那对我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老爹的一个眼神让我读懂了他的意思,我回敬了一个眼神表示明白。 “那我先走了。”白承安向大家告辞,随后带着我一起回到了遇险的位置。 他遇险的位置是在一片隐秘的树林,虽然过去了一个晚上,但此处仍能看到大战过后的气息,泥土中浸染着血迹,树木断裂,枝叶落了一地,只是没见到尸体。 我问白承安尸体呢,白承安说:“跟着我来的十五人小分队全都死了,被我埋在西边的山里。” “这么说其他人的情况你未必知道,兴许。”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承安截口道:“不可能,我通过机关鸟联系过他们了,根本就联系不上,连我带的小队都无法躲过追杀,他们就更别说了,我相信情况比我还惨烈,唉。” 白承安看着地上的血迹陷入了悲伤的情绪。 此时天色亮尽,我安慰了白承安几句,白承安这才平静了下来说:“昨晚我本想跟他们正面交手,但墨者兄弟知道我的重要性为了掩护我离开都牺牲了,龙劲松和魏天见追不上我只好暂退了,我相信今天入夜以后他们肯定会找我,按照昨晚的速度我应该已经到达东边的一个小镇了,今晚他们肯定会找上门来你最好别离我太近以免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们出了树林,便看到了一个小镇子,这个镇子位于莲青山的边缘地区,毗邻铁路,白承安隐藏进了小镇火车站安顿,我则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废弃的锅炉厂躲了起来。 从我所在的废弃锅炉厂能清晰的看到小镇火车站的情况。这么一来我就能监视到动静了。 光天化日的魏天肯定不会来,眼下只有等到晚上了,整个一天不断有火车停靠小站,我还买了一份经过小站的列车车次以及时刻表。 经过一天的守候终于入了夜了,这天夜里十一点钟左右。深夜的小站连个鬼影也没有,空寂的可怕,这时远处的过山隧道里突然传来了轰鸣声,而且听动静不像是现在的火车,按照时刻表显示,这个点应该没有火车到站才是,即便是晚点也不可能,这让我警觉了起来。 不多一会就见一个老旧的蒸汽火车头冒着白烟缓缓从隧道内驶出,小站深夜值班的工作人员提着灯披着大衣睡眼惺忪的冲出值班室,打着旗语,摇晃着灯,示意不要进站,可那火车头显然不理会工作人员,仍旧轰隆哐当的慢悠悠过来,我已经感到不对劲了。 那工作人员慌了神。想要跑回值班室打电话,这时候突然从火车头上射出一枚暗箭,精准无比的穿透了工作人员的心脏,工作人员当即倒地惨死。 与此同时,火车站建筑物的顶上一下冒出了几个黑衣墨者,其中一个跳下站台,快速将工作人员拖走了。 蒸汽火车头缓缓到站,喷出浓浓的白烟,直到此时我才注意到这蒸汽火车头不简单,看似残破不堪已经报废。但却被改造成了充满机关暗器的大杀器 我环顾火车站,好家伙,墨者已经占领了整个车站,看这架势他们已经知道白承安就在小站里,对整个小站进行了包围,我心中有些担心白承安能不能应付。 蒸汽火车头停稳后龙劲松和魏天从驾驶室下来了,两人分别打着手势,带着小队包抄火车站寻找白承安的踪迹。 大概几分钟后,白承安跃上了小站建筑物的顶上,龙劲松和魏天很快就跟着跃了上来。 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龙劲松此人已经彻底被革泽洗脑,这种情况下想要策反魏天必须将龙劲松以及那些墨者全都杀掉才行,白承安的能力我没见过,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此时天空中突然雷声滚滚,在加上距离太远的缘故,我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们对峙着在说话,大概对峙了三分钟左右,双方突然有了动作。 白承安展开身形几个跳跃跳上了火车头,龙劲松和魏天也跟着跳了过来,其他墨者全都隐蔽在了火车站外围,对火车站进行了封锁。 双方在火车头上站定后,距离近了点,我能模糊的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龙堂主、魏堂主,你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喽”白承安厉声道。 ===第148章 钢铁机关兽 龙劲松冷冷道:“老白,你我也算是有交情了,站在朋友的立场奉劝你一句,不要这么固执,要看清楚大势,革泽很快为就会成为新巨子,你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如若不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昨夜你带着这么多墨者赶往莲青山是要干什么” “我没你这样的朋友,你杀害了这么多墨者兄弟,现在又带人来围剿我,根本不配做墨者,你们就是革离的走狗”白承安吼道。 魏天被白承安吼的一愣,神情扭捏,显然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内疚。策反他应该很容易,只是需要一个台阶给他下。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龙劲松说着就摆开了架势。 魏天回过神赶紧扯住龙劲松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要搞成这样,劲松啊,昨夜我们杀了那么多墨者兄弟,我这心里。” “你到底是哪边的”龙劲松狠狠瞪了魏天一眼。 魏天吃了鳖不再说话了,白承安微微一笑说:“魏堂主似乎已经看清了革泽的本质啊。” 魏天被说的眼神犹疑四下乱瞟,白承安趁热打铁道:“新巨子革泽这样的人能做新巨子吗墨家历代的规矩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唯有内气跟巨子令产生共鸣的才是得道承认的巨子,罗辉已经做到了,他才是新巨子,我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魏天。你现在围剿我就是在对抗新巨子,不想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还不弃暗投明” 魏天顿时一抖不知道说什么了,龙劲松冷笑道:“他可是鲁公门的人,鲁公门跟墨者行会斗了两千多年,水火不容势不两立。让一个鲁公门的人做墨者行会的巨子,亏你还承认了他的身份,你这才叫真正的大逆不道,你对得起墨者行会吗” 白承安仰头哈哈大笑道:“没错,罗辉是鲁公门的人。但他是得道了巨子令承认的人,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巨子令里残存着历代巨子留下的气,连历代巨子都承认了他的身份,我不过是遵从历代巨子的选择罢了。” 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间僵持不下,龙劲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一个飞扑就跟白承安交上了手,一个回合下来龙劲松和白承安都没占到便宜,龙劲松横着魏天道:“这些手下里可有革泽派来盯梢的,不想死你倒是出手啊。” 魏天这才狠心一咬牙展开身形扑向了白承安,三人很快就交战到了一起,气流四散。 我环顾四周意识到现在是我清除那些墨者的好机会,于是趁着三人交战的时机摸出锅炉厂悄然迂回过去,以墨线牵制住一个墨者,用手捂着他的嘴,掌刀照着后颈一劈就将他弄晕了,我就这样逐个击破,很快就把外围的墨者全给制服了,这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老爹多派个人来显然是明智的,这么一来形势一下就变了。 白承安虽然是个墨匠,可这武学能力也不低,在龙劲松和魏天的双面夹攻下竟然都不落下风,甚至还略占上风。 几个回合过后龙劲松和魏天已经气喘吁吁了。白承安却毫发未损,镇定自若。 龙劲松见两人合力都对付不了白承安,大手一挥示意隐蔽在外围的墨者一起上,可是他等了半天也不见手下冲出去,白承安冷笑道:“看样子你的手下躲在那里都睡着了啊。” 魏天慌了神环顾四周,颤声道:“老白,你还带了帮手” 龙劲松反应了过来道:“我们中计了,他是故意引我们来这的” 既然他们已经反应了过来我也没必要在躲了,缓缓站了出来,得意道:“这几个烂番薯臭鸟蛋,三两下就搞定了。” “是你你怎么出现在莲青山一带了”龙劲松颇为诧异。 “明知故问”我沉声道。 龙劲松盯着我看了会突然把目光转到了白承安身上,说:“你们已经发现了机关城” 我和白承安都一脸冷峻的盯着他,答案已经不用再说了。 龙劲松咽着唾沫显得有些慌张,白承安厉声道:“不要在执迷不悟了” 魏天赶紧接话道:“劲松,老白说的对啊。我们回头吧,革泽的真面目我都已经看清楚了,他并不是为了墨者行会,而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你不要。” 魏天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闷哼了一声。龙劲松恼羞成怒一掌拍在了他的心口,将他击飞摔在了站台上,紧接着龙劲松一跃跳进了火车头里,也不知道按了什么机括,火车头上喷射出一圈暗器,白承安反应极快,几个翻转躲过暗器稳稳站在了建筑物顶上。 只见那火车头在龙劲松的控制下又喷出了蒸汽,几乎将整个火车头都笼罩了,火车头在蒸汽当中产生了变化,金属摩擦撞击声、齿轮转动声不绝于耳。甚至还能看到火星,等蒸汽散去的时候火车头已经变成了一只狼形钢铁机关兽 这钢铁机关兽犹如庞然大物,浑身都喷着蒸汽,龙劲松就坐在驾驶室里操纵着拉杆,控制着钢铁机关兽活动。这机关兽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变形金刚,上一秒还是一个报废的火车头,没想到这会已经成了一只猛兽,真叫人吃惊。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龙劲松露着愤恨的表情,发狠的推了下拉杆,钢铁机关兽立即扬起了前爪,朝着白承安就挥了过去,白承安向后一跃,火车小站建筑物立即被削去了一半,霎时粉尘飞扬。 我倒吸了口凉气。这玩意简直就是个铜钱铁壁的巨无霸,墨家融入钢铁的机关术果然不同凡响。 我提着手斧一跃而起,照着玻璃窗里的龙劲松就砍了过去,龙劲松赶紧推起了另外一根拉杆,只听一阵金属响动火星一闪。机关兽上突然喷出大量灼热的蒸汽,不光阻挡了我的视线,还让我被蒸汽烫伤,我惨叫了一声跳了回来。 我朝身上一看,手臂都已经被蒸汽烫红了,如果这会有面镜子,我相信我的样子肯定是个小红人,身上的烫伤让我很难受,我环顾四周赶紧找了一个水龙头放水给自己降温,在涂上一点吴浩以前给我的苗疆特制药粉,这才缓解了许多。 “巨子,你且旁观就好,对付这种机关兽不是你的强项,你拿它没办法,就交给属下来对付好了。”白承安说。 “嗯。”我应道。 我将受伤的魏天拖到了旁边来,魏天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替他看了下伤势,并没有大碍,只是被龙劲松打的折了肋骨。 白承安取出几个圆形的铁质小物件,只见他将铁质小物件抛向机关兽,立即就附在了机关兽身上,跟着几个小物件立即弹射出钢丝,没一会功夫,机关兽已经被钢丝捆成了粽子似的动弹不得。 龙劲松发狠似的操纵着拉杆。机关兽四肢不断挣扎,但却挣脱不了细细的钢丝。 白承安冷笑道:“别白费力气了,这机关兽是我为墨者行会设计的,由两千三百多个零件组成,关于它的弱点我比谁都清楚,革泽策反了其他两个墨匠按照我的图纸打造出了这种机关兽,可惜打造的不伦不类,没有我的核心技术根本就是有形无实,简直是侮辱了我的作品” 白承安的一番话让我很是赞叹,从他的话里我能听的出来。他是墨者行会墨匠里的佼佼者,就连其他墨匠也要按照他的图纸去打造机关,如果其他墨匠是机关术工程师,那他就是总工程师了 “你就是作茧自缚,虽然我不杀墨者兄弟。但你已经得不到我的承认了”白承安说罢掌心对着机关兽一扬。 一阵气流击中那几个铁质小物件,小物件立即同时炸响,炸的机关兽顿时坍塌,火花四溅,零部件散落一地。龙劲松顿时被炸的一片焦黑抛出了驾驶室,摔在了地上,浑身冒烟。 白承安缓步走到龙劲松身边,轻叹道:“你真是可悲,念在你我曾为墨者行会一起做任务出生入死。我就不折磨你了,安心上路吧。” 白承安说罢一手轻轻按在了龙劲松的心口,龙劲松身体打了下挺,双眼暴突,死不瞑目的断了气,白承安轻轻一抚合上了他的眼睛,随后转过身来朝魏天走来。 魏天已经被白承安的手法吓的六神无主了,一个劲的在地上缩着,然而我就站在他的身后挡住了他,魏天被我和白承安前后阻拦,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第149章 墨子机关锁 魏天跪在地上唯唯诺诺道:“老白,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你放过我吧。” 白承安不吭声,只是一脸严峻的喘着气,我知道他内心在剧烈挣扎,一方面魏天杀害了他带来的墨者兄弟,让他恨不得杀了魏天报仇,一方面魏天又是我们的重要棋子,不能杀。 这时候魏天突然对着我说:“属下拜见巨子。恳求巨子给我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魏天这样正中我下怀,我看向了白承安征询他的意见。 白承安强忍着不愿长吁了口气,扶起了魏天说:“你能悬崖勒马我还是很欣慰。” 魏天痛苦道:“先前我一直被革泽的计划蒙蔽了双眼,自己也一时糊涂想学到核心的机关术,所以就直到他让我杀害墨者兄弟,我才意识到他根本不是为了墨者行会,而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杀害了那么多墨者兄弟,已经无法回头了。” “想要将功赎过还是有办法的。”我沉声道。 魏天呆呆的看着我问:“巨子,那我该怎么将功赎罪” 白承安将我们的计划说了一遍,魏天听后迫不及待就答应了,于是他将机关城内的情况跟我们说了一遍,只是他并不知道机关城里机关设施怎么操控,具体的操控全掌握在革泽手里,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机关设施的方位。 白承安说:“有方位就行了。破解就交给我来办就好了,你回去只需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切记不要露出马脚了。” 魏天拱手道:“那我就在机关城内恭候大家的到来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要先委屈你了。”白承安道。 魏天点头道:“明白。” 魏天刚说完白承安就一掌劈到了他的后颈处,魏天双眼一番就晕倒在地了,这么一来等那些墨者醒来后发现龙劲松死了,魏天也受了伤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安排妥当后我们便连夜回了营地山洞汇报,老爹决定明晚就深入墨家机关城。 经过一夜短暂的调整,在第二天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便前往了旱海石林,在旱海石林潜伏到深夜时分我们才进了缝道,深入到了那座铁索桥前。 白承安根据魏天的提示,解除了两尊石像以及铁索桥上的机关,看着那些解下来的锋利机关我们心有余悸,要是没有魏天的提示和白承安的破解之法,我们保准还没进机关城就一命呜呼了。 我们挨个踏上了铁索桥,铁索桥晃得很厉害,白承安走在最前面,以内气稳住铁索桥不发出动静,就这样我们有惊无险的走过了长达百米的铁索桥。 随着地热白雾的飘散,我们看到了前方的情况,只见前方就是山体。但山体已经被改造修成了城墙,墙头上架设着机关弩和投石车,一个巨大的弧形门洞就修在城墙上,门洞的上方刻着三个春秋战国时期的文字。 “这三个是什么字”我嘀咕道。 “这还不容易理解吗。机关城。”吴浩一字一顿的念道。 白承安扫了吴浩一眼道:“墨家城。” 吴浩尴尬了一下说:“差不多就这意思了,只是没说出来是机关城罢了。” 进入机关城还要经过一座石桥,这石桥的精美程度叫人吃惊,每一块石砖上都是花纹,每个护栏石墩上都蹲坐着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瑞兽,石桥过去才能靠近门洞,门洞两侧又是两尊手持武器威严的石像。 我们没有贸然就踏上石桥,因为我们很清楚越接近机关城机关就越多。 老爹环顾了下四周说:“这只是机关城的外围,只要我们踏上石桥就会触动城头上的机关弩和投石车,石桥上的机关也会触发,到时候密集的机关暗器袭来就麻烦了,这么一来革泽也就被惊动了。在我们还没进入机关城之前最好别惊动他,否则想要踏进机关城就更困难了。” 我点头表示了同意。 “那怎么办,这条石桥是唯一通往机关城的。”小善说。 “老白你怎么看”老爹问。 白承安站在石桥前一直没吭声,在认真观察。只听他说:“墨者进出都没有触动机关,说明这石桥上肯定有关闭装置。” “魏天没提过吗”吴浩问。 白承安摇摇头说:“魏天说这座机关石桥由龙劲松控制,每次他们俩都是同时进出,龙劲松对于这座机关石桥的机关讳莫如深,不愿透露,很显然这是受到了革泽的指令,由此可见革泽心机很深,魏天的摇摆不定或许被他看在眼里。所以早就留一手了。” “白先生,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也没有办法吗实在不行我们就只能硬闯了。”小善说。 “如果硬闯我倒是可以保证大家平安无事的过去,但会触发城头上的机关,老宋说的对。还没进城最好不要先惊动革泽。”白承安迟疑了下说:“这样,你们先退到边上去,由我先探一探这石桥的机关结构。” 我们退开后白承安取出一个小物件发射出钢丝缠绕住桥头石墩,跟着借力一跃跳到了石桥下面。 这石桥下面是拱洞形的空洞。白承安钻进拱洞不知道在折腾什么,没一会就见护栏石墩上的瑞兽合上了嘴巴,桥面上的石砖凸起了几块,这几块凸起的石砖形成了一条过桥的小路,通向石桥的另一头。 “老白。”老爹压低声音呼唤道。 白承安借用钢丝一下甩了上来,当他看到桥面凸起的石砖后若有所思点点头说:“只要踩踏着石砖就能过去了,但我注意到桥里面的结构是循环似的,石砖受力后会马上恢复原状,也就是说每次只能一个人经过。” “那魏天他们经常是几个人一起出入,他们又是怎么一起过桥的”小善诧异道。 “笨,那是因为他们关闭了机关啊,石砖凸起就陷不下去了。”吴浩说着看向了白承安问:“白先生。你没找到关闭机关的地方吗” “这石桥的机关设置的非常隐蔽,我都爬进去查看结构了也没找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一个个通过了,由我下去操控。”白承安说罢再次跳到了桥下。 “何必这么麻烦。咱们运气直接飞过去也行啊,这石桥顶多二十来米,实在不行小善还有机关伞钢索呢,咱们滑过去。”吴浩说。 “不可”老爹摇摇头说:“设计石桥的你要知道是谁,是墨家的祖师爷墨翟,他是墨家机关术的创始人,他不可能没想到这点,这石桥肯定也有对空的触发机关。” “老宋说的对。确实,这下面有一个墨家感应气流的机关设备,这桥跟城墙在地下是连通的,你用飞的。内气所产生的气流会触动这个感应设备,一旦转动便会触动城头上的机关。”桥下传来白承安的声音。 吴浩咽了口唾沫道:“还有这样的设备这他妈不就是气流传感器了” “老弟,墨家机关术的精妙已经远超现代科技的手法了,古人的科技并不比现在的差。”老爹说着就带头先过了石桥。 那些石砖果然踩踏后就恢复了原状,但在白承安的控制下很快又凸了起来,虽然这法子比较笨,但却是唯一不惊动革泽的法子了。 我们就这样依次踩踏石砖过去了,光在这石桥上就耗费了半个小时。弄的大家有些焦虑了,可是一想到这对整个战局来说至关重要,我们马上又平静了下来。 等白承安过来后我们就面对门洞了,门洞两侧的石像长满青苔,但威严仍在,石像的机关对于白承安来说很简单,他只是稍微在石像上折腾了一番,石像上的机关就被解除了。 门洞前方还有双开的大石门,大石门光目测就知道很厚重。 吴浩说:“这石门是不是也有机关才能开启,不然以人力应该推不动。” 白承安点点头道:“小兄弟你领悟能力不低啊。” “那是,连那石桥都这么多机关,这进城的要塞门户肯定更复杂。”吴浩得意道。 “小哥。你看。”小善突然指着门洞上方示意道。 我抬头一看,只见门洞顶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奇形怪状装置,上面还带着很多齿轮,我猛的想起在进入残门地宫时的一幕,当时门楣上就悬挂着千斤闸,这装置的原理似乎跟千斤闸的道理相似。 我跟白承安耳语了一番,白承安道:“这叫墨子机关锁,是古代守城的利器,墨家曾经利用这锁协助守城一方守城,没有人能攻破城门,这才能止杀,让城中老百姓免于战火的屠戮,史书上记载墨家靠言语就劝服了攻城方放弃攻城,但有些事我们墨家还是要实事求是,光靠墨客的三寸不烂之舌想要真正阻止战火是不现实的,归根究底还需要自身有料,墨家的机关术便是料,让攻城方无可奈何这才能止杀。” “白先生,那这墨子机关锁该怎么开我刚才以鲁班机关术的角度认真看了下,这机关锁非常精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原理,看不出怎么破解。”小善说。 白承安呵呵一笑说:“你要是能看出来,那墨家就不会跟公输家族斗两千多年了,这机关锁的目的实际上就是为了防止鲁班破解的” “啊”我们都很吃惊。 ===第150章 机关世界 白承安对于我们的吃惊显得不以为然,只见他从包里取出了手套戴起来,这手套薄如轻纱,上面磷光闪闪,像是附着金沙。 “白先生,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好奇道。 老爹拍拍我的肩膀道:“咱们退开点,别多问待会就知道了。” 我们几个退开后就见白承安靠近了门洞的石壁,将双手按在了上面。跟着我们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白承安就像手上有吸盘一样吸住了光滑的石壁,像蜘蛛侠一样在垂直的石壁上爬了上去,原来那双手套有这样的作用。 白承安爬到了机关锁上一阵摆弄,机括响动,齿轮咬合旋转,带动石门开启了一道可容一人通过的门缝,白承安见差不多了就用东西卡住了几个齿轮,然后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进去。 等我们都进去后白承安才取下卡住齿轮的器物,从上面跳了下来,机关锁再次启动,石门开始闭合。在要闭合之际白承安侧身一闪进来了。 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 当我们看到城中的状况时,震惊的都张大了嘴巴,只见这是一个超级巨大的地下空间,宫殿亭楼建筑遍布。每一座都与众不同巧夺天工,让人仿佛看到了壮观的紫禁城一样的感觉,地下温泉河环绕着宫殿亭楼,宫殿亭楼都独立建在温泉河上,底座似乎也是立在水中的机关柱子,宫殿亭楼之间以吊桥连接,温泉河蒸腾起白雾皑皑,犹如仙境一般。 远处一条瀑布垂挂而下,巨大的水风车在缓缓转动,产生的能量被转化成了带动其他机关设施的动力,只见每座宫殿外墙上都有机关齿轮在转动,一艘满是齿轮的巨大帆船还在温泉河里飘着,整个机关城犹如地底的机械之城,非常壮观。 “这温泉河里也有机关,带动水流循环,整个机关城就是一个永动机。”老爹惊叹道。 “奇怪,怎么看不到一个人”小善好奇道。 “因为整座机关城到处都是机关,根本不需要人去镇守,一旦有人闯入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机关城都会进入戒备状态。革泽马上就会察觉,如果没能力早死在我们进来的那几道机关上了。”白承安说。 直到此时我才庆幸白承安站在了我们这一边,要是没有他我想我们连铁索桥都过不了。 “革泽在什么地方”吴浩环顾机关城嘀咕道。 老爹指着远处白雾当中的一座庞然大物般的宫殿说:“那是主殿,应该在那边。” 吴浩咽了口唾沫说:“想要到达主殿需要穿过前面的亭楼和偏殿了。” 小善仔细数了数亭楼和偏殿。数完后倒吸了口凉气说:“有五十多座。” 我眉头不展想起了魏天说的话,他曾说过机关城中只有一条路径能通往主殿,每座偏殿和亭楼里都遍布了机关,有些重要的关口甚至还有能力高强的墨侠镇守,起初他说的时候我没有慨念,没觉得有多困难,但这会一看直接晕菜了,因为在主殿前面的偏殿和亭楼全都是独立建筑,以吊桥相连,所有建筑都簇拥着主殿,在外围形成了犹如蜘蛛网一样的保护圈,我还发现环绕偏殿亭楼的温泉河水温度非常高。掉下去肯定会烫死,就算不死估计也活不了,因为透过清澈的温泉河水,甚至能看到水底有机关设施。也就是说掉下水除了被烫外还要面临机关的暗算。 小善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示意我朝上面看去,我抬头一看顿时一抖,只见这空间上方的岩层犹如黑云一样连绵不绝,上面还设置着大量尖锐的机关暗器。 我大口喘着气,这机关城太恐怖了,简直是天罗地网,一旦踏入几乎没有回头路了。稍有差池就会丧命。 我忽然想起了儿时看的动画片,眼下这情况就跟圣斗士要穿过黄道十二宫去找教皇如出一辙 “老白,魏天对于这宫殿亭楼阵是怎么说的有没有一条精确的路线”老爹问。 白承安眉头不展摇了摇头说:“没有,他说要穿过这些机关宫殿亭楼的时候每个墨者都要戴上特制的眼罩。由一名革泽的心腹带引过去,因为水流声和机关响动导致方向感全无,连记都记不住。” “革泽真小心啊,人家都替他卖命了还要防一手。”我嘀咕道。 “事实证明革泽的小心是对的。他早就猜到有些墨者思想根深蒂固,不会心甘情愿替他卖命,越是这样越说明他的野心不仅仅是墨者行会,我倒是挺佩服这样的人。能办大事,要不是这么小心恐怕他也找不到机关城的所在了,也正因如此他才是个可怕的人物。”老爹沉声道。 “那就比较麻烦了,唯一的办法只能硬闯了,碰运气。”吴浩说。 白承安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不做声,目光始终在偏殿亭楼上来回转着,像是在寻找什么破绽,我小声问:“白先生,你在看什么” “回巨子,我在寻找一条最佳的路径,以确保我们不走冤枉路。”白承安说。 “老白,我有个提议。不如我们几个分开来行动,总有人能找到最佳路径,然后大家在汇聚到一起,这么一来我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主殿了。”老爹说。 白承安迟疑了下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这么做风险太大了,利弊共存,这里的偏殿亭楼里的机关我们都不熟悉,是祖师爷墨翟亲手设计的。又经过后辈墨匠的改良,机关跟现如今墨者行会所掌握的与众不同,连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的意见是大家一起走。这样虽然慢了点,但至少安全一点,现在我们每一个战斗力都很重要。” 吴浩若有所思点头说:“我同意白先生的法子,咱们现在就是要成功率,慢一点倒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保证安全。” 白承安环视我们,脸色凝重道:“现在开始就要做好战斗的准备了,一旦进了偏殿亭楼触动机关必不可免,革泽就会知道了” 我们点点头就准备踏上正前方的一座吊桥了,这座吊桥的那一头就是一座机关宫殿,宫殿是全木结构的,雕的图案大多是跟墨家有关的,宫殿的回廊里悬挂着带着“墨”字的宫灯,连这些宫灯都造型特殊,一看就知道上面有机关。 “吊桥上也有机关,大家小心。”白承安说着就要带我们踏上吊桥。 只是我们还没上吊桥就听到了机械响动,这些响动声在巨大的空间里形成了回响,让人心惊胆战。 “看”小善突然惊呼道。 我们顺着小善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透过水雾能看到在主殿顶上升起了一个大石台,石台上满是转动的齿轮。随着石台不断上升,一个黑袍墨者凛然站在上面,从我们站的方位看去,那人高高在上。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是革泽”我心惊道,我们悄无声息的进机关城还是让他发觉了,不过现在发觉不发觉已经无关紧要了。 “哈哈哈。”革泽发出了大笑声,笑声在整个地下空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笑过之后革泽厉声道:“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要闯进来,今天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老爹冷笑一声道:“我等今天等了很久了,我背负叛徒的骂名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平反了,地狱无门也要闯一闯了” “那尽管来吧,让你们死在墨家祖师爷墨翟的机关术下是你们的荣幸。”革泽的声音回荡着。 白承安大声道:“说的也是,能在有生之年见识到祖师爷墨翟的机关城,真是死而无憾了,就让我见识见识祖师爷巧夺天工的机关吧,不过在死前我有些事还不明白,怕是死不瞑目啊。” 革泽笑了下说:“有什么事不明白的尽管问,既然来了这里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白承安说:“你的目的显然不止是掌管墨者行会那么简单,墨者行会只是你的一个跳板,你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你进墨者行会的时候我记得只有十五六岁吧,那个时候前任巨子还只是一个堂主,你说你尊崇墨家思想想要入行会,前任巨子见你是可塑之才这才收为墨者,没想到你一直在前任巨子身边蛊惑,导致他堕入魔道,事后我从宋墨那了解到你可能是有目的才进的墨者行会,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想将墨者行会控制在手中,宋墨和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追查你的身份,却始终没有头绪,你就像个凭空出现的人物,既然我们都无法活着出去了,可否将你的目的和身份告之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原来是想知道这些啊。”革泽阴笑了下,大声道:“跟将死之人我也没必要隐瞒了,现在身在大殿内的墨者也可以听听,我也不怕他们知道了,因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了,哈哈哈我的目的是要恢复我们家族在机关术造诣上的地位,我是偃师的后代” “偃师”老爹和白承安均是一惊,像是已经反应过来了。 我、小善、吴浩都是一头雾水,不过偃师这名字好像什么时候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第151章 大战来临 我想了一会终于想起在什么时候听过了,那晚在湿婆庙的后山表舅曾提过,这世上并非只有鲁公门会机关术,有四大家族会机关术,祖师爷为偃师的偃师木甲机关术、鲁班的机关术、由墨子创立的墨家机关术、拜祖师爷为诸葛亮的诸葛机关术。 革泽是偃师木甲机关术的传人 吴浩和小善也反应了过来。 “你是偃师的后代”老爹问道。 “没错,现如今提起机关术,人们只记得鲁班机关术和墨家机关术,甚至连后世诸葛家的机关术都被提及,但真正发明创造机关术的却是我们偃师家族,偃师家族的机关术比鲁班和墨子的机关术早了六百多年,却得不到应有的名声和尊重”革泽愤怒道。 白承安凝眉沉声道:“有些事物随着时代的发展被取而代之,就像改朝换代一样实属正常。偃师在机关术上的地位我们都是承认的,他虽然发明创造了机关术,但长久以来不创新发展,自然就被取代了,这是自然的一种规律,你不从自身家族内部找原因,相反却怪罪于外部原因,钻了牛角尖。” 白承安说的很有道理,让我想起了现代的一个案例,诺基亚便是创新发展太慢从而被取而代之,现今几乎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这原理跟白承安说的如出一辙。 革泽并不理会白承安的说辞。冷冷道:“事到如今不如在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公输家和墨家延续两千多年的恩怨争斗,真正的始作俑者就是偃师家族” 我们被惊的说不出话来,无不骇然。 只听革泽继续说:“公输家和墨家九攻九距的战役。就是偃师家族在暗中挑拨离间,希望坐收渔人之利。” 老爹哈哈大笑道:“可惜你们的计划落空了,两家的机关术之所以发展的这么快,正是得益于两家不断的暗斗,这让已经没落的偃师家族终于看不过去了,这才跳了出来,对吧” 因为距离的关系我们看不到革泽现在的表情,但可以感受得到他异常的愤怒,只听他厉声道:“我不过是想找回我们偃师家族机关术应有的地位” 白承安感慨道:“没想到公输家和墨家的争斗是因为你们在当中挑拨的,这个误会真是大了,导致我们这些老顽固对公输家充满了敌意,真是惭愧,唉。” “白先生你不必自责,这跟你无关。”我安慰道。 “该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不该知道的我也告诉你了,现在总该死的瞑目了吧。哈哈哈。”革泽大笑着,石台在缓缓向下降去,降回了主殿之中,机关城恢复了平静。 我们几个等着白承安发话。在沉默良久后白承安长吁了口气,说:“由我身先士卒破除机关,必须要踏出这一步去解决两千多年来遗留的问题了,与其说革泽是我们的敌人,倒不如说他是公输家和墨家两大家族权利的缩影,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实则跟我们两个家族自己有关,如果当初两大家族能以平常心对待,不争夺机关术最强的虚名,又怎么会被偃师家族趁虚而入,制造了长达两千多年恩怨” 白承安的话让我们很是感慨。 在白承安的带领下我们踏上了偏殿亭楼机关阵,白承安使出浑身解数。一路险象环生,经过艰难的破机关我们浑身伤痕累累,幸好都只是皮外伤,总算站到了主殿之前。 一腔热血在血脉里沸腾。正当大家要一鼓作气踏上主殿的时候,大地开始晃动,机械响动,石台再次从主殿内升了起来。 革泽站在石台上,脚下踩踏着血肉模糊的魏天,魏天已经奄奄一息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进来这里的,魏天一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龙劲松死的那么惨。而他却只是轻伤,更重要的是这伤还是以龙劲松的手法造成的,这就是叛徒的下场”革泽厉声道。 我心头一惊,原来革泽早就发现了。我忽然明白了过来,他是故意放我们进来的,我们想要剿灭他,而他却想来个瓮中捉鳖 “别管我动手啊。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杀害了那么多墨者兄弟,落得这种下场是活该,如果我的死能换来墨者行会走回正轨。值了”魏天吃力的喊道。 革泽提起一脚照着魏天的小腹一踢,将他踢的飞下了石台,老爹赶紧一跃接住了魏天,查看了一下才发现魏天已经死了。 我们瞪着革泽。革泽却在发笑。 我二话不说取出手斧飞了过去,革泽黑袍一甩,轻易就给躲过去了,同时石台的齿轮不停转动。石台边沿出现大量孔洞,暗器铺天盖地射了过来,小善赶紧撑起机关伞挡在我们面前,与此同时白承安洒出一把黄豆一般的钢珠。钢珠立即拆解变成大量机械昆虫,在空中阻挡暗器的侵袭。 很快暗器都被挡了下来,白承安提气一跃跳上了亭楼,老爹立马跟上。我和小善也跃上了亭楼,吴浩因为内气方面有限,只得站在下方。 我们五人成五角将革泽给包围了。 革泽临危不惧,嘴角扬着邪笑道:“很好。我就喜欢看到你们有干劲的样子,我辛苦筹划这么久,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偃师机关术的厉害” 革泽说罢便按下机括,石台齿轮高速转动。架设在石台边沿的管道喷出气流,突然带动石台脱离的石柱飞起悬浮于空中,又高出了我们一大截。 那石台看着就跟满是齿轮的飞碟似的,让人震惊不已。 “没想到偃师机关术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老爹感叹道。 白承安接话道:“不过是以墨家机关术为基础才办到的。偃师传人基本灭绝了,革泽找到了墨家机关城进行研究,其他窃取墨家机关术在稍加改动,就想变成偃师机关术,从而发扬偃师机关术,简直是彻头彻尾的窃贼,偃师的名声都叫他毁了,他有什么资格代表偃师家族,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革泽控制着机关石台飞到了机关城的上空,我试图以墨线进行攻击,但却鞭长莫及,根本无法对他产生威胁。 “想要对付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上到那个飞行的石台上。”吴浩在下方提醒道。 我们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那石台不仅能飞行,上面还暗藏着各种机关,即便我们利用偏殿亭楼的高度跃起也无法企及石台,一时间我们都没有办法了。 我们正在想着对策,革泽突然操纵机关城上方连绵不绝岩石上的机关暗器落下,霎时整个机关城就跟下起了暗器雨似的。 我们只好暂时跳下亭楼躲起来,等躲过这阵暗器雨后遍地都插满了暗器。 吴浩依靠在我背部,说:“整座机关城已经被革泽操纵在手里,他随时能利用机关城里的机关对付我们,想要对付他恐怕要先解除了机关城里的所有机关,眼下这种情况显然是不现实的,但不解除我们又很难对付革泽。这么消耗下去我们连革泽的毛发都碰不到,要赶紧想对策啊。” “浩哥,不如咱们请鬼仙出来帮忙吧反正现在我的战斗力根本无法对抗革泽,还不如请鬼仙呢。”小善提议道。 吴浩想了想说:“那好。” 小善赶紧盘坐了下来,吴浩取出必要的器物,咬破手指在小善脸上画下了招鬼仙的家族符咒,但这次做法却遇上了一些麻烦,吴浩等了半天也不见鬼仙上身,这让我们很纳闷。 吴浩皱眉道:“按理说鬼仙能到达这里,多半是此地的地热水雾属于阳气,对鬼仙造成了阻碍,在等等。” 吴浩说罢继续闭眼念咒,又等了半分钟左右,机关城里突然吹起了一阵阴风产生鸣叫,不一会小善睁开了眼睛,五官里冒出了黑烟,鬼仙终于来了 ===第152章 大结局 鬼仙一来小善就变了脸,厉声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墨家机关城。”小善闭上一只眼说。 “仙人,时间紧迫我无法向你细说了,劳驾仙人自己判断下形势。”吴浩跪拜在地说道。 鬼仙一跃跳上了亭楼,环顾四周道:“是那个乘坐机关飞盘的家伙吗” 吴浩点点头,鬼仙回头鄙夷道:“这么多人居然搞不定一个人,一群废物” 我们被鬼仙骂的无地自容,只见鬼仙展开身形飞向了革泽。 白承安和老爹靠了过来,白承安有些惊奇,问:“这是什么能力” 吴浩嘿嘿一笑说:“我们吴家的守护神,鬼仙” 白承安微微点头道:“没想到还有家族能请到鬼仙帮忙,这么一来我们的胜算就大了。” 说话间鬼仙已经靠近了机关石台,革泽见状赶紧操控机关,石台上发射出大量暗器,鬼仙大手一扬,黑烟疯狂涌出,一下就将暗器击落,革泽眉心一皱操控转盘石台飞向瀑布那边,以转盘石台的气流动力激起水花,水花仿佛变成了一粒粒子弹铺天盖地的袭向鬼仙。 鬼仙在空中稳住身形,双手舞动,五官涌出黑烟被他的双手带动形成了一层护盾挡住了水花。 革泽见没占到便宜,也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操纵着环流在机关城里的地热河水中冒出大量杀戮机关,霎时又是一阵弩箭雨,鬼仙没料到有这变故显得有些措手不及,身形在空中晃荡,虽然躲过了这阵弩箭雨,但他也从空中飘落,停在了亭楼屋顶上。 “鬼仙虽然超脱轮回,能力非同一般,但始终是依托在凡人肉身之上存在,需要顾及小善的肉身不受损伤,换做一个普通用气高手倒是不在话下。但对付这些机关却牵绊太多,我们必须想办法施以援手,否则鬼仙也很难对付革泽。”白承安分析着局势。 我们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也都替小善捏了一把汗。 吴浩想了想抚摸了下肚子张开了嘴,只见金蚕蛊从他嘴里犹如闪电般飞了出去,飞向革泽就在他周身打转,寻找下手机会。 白承安立即跃起洒出钢珠,钢珠变成机械昆虫飞涌向了革泽。 老爹此时注意到那艘在地热河里飘动的机关船,机关船上有一门机关炮,老爹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蹿了出去跳上了机关船操控着机关炮抬起炮口。对准了革泽。 看着大家全都以各自方式去对付革泽,剩下我一人有些着急,我环顾四周寻找着能帮的上忙的地方,这时候我忽然注意到瀑布边上那个缓缓转动的水风车,一个惊颤恍然大悟了过来,这机关城里的机关靠的全是这水风车所产生的能量驱动,只要毁掉水风车所有的机关是不是会全失效呢 我也不管推测对不对了,当即迂回到水风车下方,站在水风车下方我才知道有多壮观,这水风车在我身前就像是个巨大的摩天轮。 革泽这时候已经被鬼仙他们纠缠的分身乏术了,根本顾不上我这边在干什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跃跳上了水风车,取出手斧一斧就劈在了水风车上,但水风车只出现了一道凹痕,几乎毫发无损,这让我倒吸了口凉气,这是什么木头打造的居然连鲁班法器也伤不了,墨家打造机关的木头显然是经过特殊制作的,一时间我有些没辙了。 我仔细打量着水风车想着对策,突然我意识到这水风车的核心部位在水下,只要毁掉核心部位让它停止运转,这么一来就不用斧劈这么笨的办法了,但要深入地热水有点困难,地热水温度很高,时不时还能看到炸开水泡,已经是沸腾状态了,有什么办法才能下去呢,我急的抓耳挠腮。 正当我没主意的时候,我一下触碰到了腰间的巨子令,差点忘了这茬了,巨子令就是具有寒气效果的,能不能利用巨子令的寒气深入水下呢 虽然不太确定有没有用,但我还是决定要试一试了。 先前闯偏殿亭楼的时候我身上受了点轻伤。巨子令在散发着淡淡的寒气缓慢愈合伤口,想要激发巨子令强烈的寒气,除非我受重伤才行,眼下这情况容不得我有太多的顾虑了,操起手斧就开始在自己身上划出伤口。 我自残的壮举让远处的吴浩看到了,吴浩立即想要阻止,老爹立即跃到吴浩身后,伸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吴浩回头老爹马上摇了摇头,吴浩有些发懵的看着我,好半天才把目光转到水风车上,似乎明白什么了,这才不做声了。 我将自己浑身都划满了血口子,鲜血顿时直流,巨子令果然溢出了强烈的寒气开始愈合我的伤口,霎时我就感到寒气浸入骨髓,冷的人牙关都开始打颤了,没多大一会我的身体上就凝出了一层霜,冷气直冒,我见差不多了憋了一口气就跳进了水中。 我一跳进水中,冷热相遇身上立即冒烟,冷热在激烈抵消,身体周围泛起大量水泡往上冒去,但我身体感觉非常舒适,一点也感觉不到地热水的热度,我赶紧在水下游向水风车底部的核心部位,只是我还没游过去就看到了河底震惊的一幕 只见在地热河的河床上遍布着大量机关人,这些机关人有序的排列着,让人一下联想到了秦始皇兵马俑坑,地热泉眼在河床下喷射出水流,这些机关人好像在动弹了,我预感到情况的危机了,机关城的地热河里几乎全是机关人,如果全都被革泽召唤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机关人显然也需要某种动力驱动,这会仿佛还是在一个“充电”的状态一样,我不敢多看赶紧朝着水风车底部潜去。 当我到达底部的时候才意识到水风车底部的结构有多复杂和精妙,只见水风车底部是一个巨大的箱体,箱体上全是转动的齿轮,这个箱体延伸出很多管道,管道深入河床淤泥,连通河底机关人底部,同时还穿透河床透向别处,我马上明白是通往那些偏殿亭楼了。我明白这些管道是怎么回事了,是将水风车转化出来的能量传输到城墙、亭楼、机关人乃至整座机关城的机关,我的推测没有错 我取出法器对这个巨大的箱体进行破坏,但这箱体的材质跟水风车是一样的,法器都破不掉,更何况这会还有水的阻力根本就行不通,我运气试了试,也是没有卵用。 我憋的气已经不够用了,无奈我只好先浮上水面透气。 等我浮上水面的时候才发现状况有多惨烈,革泽的转盘石台已经被击的七零八落,碎石大量落入水中。但转盘石台似乎没有伤到核心机关,仍旧在高速运转着。 吴浩和鬼仙都喘着气,白承安也发丝凌乱,老爹灰头土脸的操控着船上的机关炮,只见他摇着机关炮上的手柄,齿轮转动带动炮管转向对准革泽。 “嘭”的一声,炮口白光一闪,浓烟滚滚,等我反应过来之际,炮弹已经击中转盘石台,大量碎石掉落险些砸到了我,我赶紧往水下一缩,利用水的浮力撑开碎石这才躲了过去,等我再次探出头的时候发现那转盘石台仍旧旋转着,但已经左摇右摆不稳定了。 我注意到老爹的这一炮击中了转盘石台周围的气流管道,突然明白了什么,给老爹和鬼仙他们打手势,示意去攻击气流的管道。 革泽终于发现了我在水中,驱动转盘石台朝我这边过来。 白承安赶紧掷出机关暗器牵制住革泽,鬼仙和老爹随后也各种运用手段进行牵制,老爹喊道:“这里交给我们,你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管我们” 我立即吸足气再次潜入了水中,这次我看到机关人已经零星的浮起,往水面上飘了,毁掉水风车下面的能量箱体已经迫在眉睫了。 我潜到了箱体边上却始终想不到对策,情急之下一发狠,将体内所有的气都运了出来,霎时我就感到身体在水中沸腾了起来,冷热的对流在周身产生了大量水泡上浮,我将气全都注入了鲁班手斧,寒气仿佛给鲁班手斧裹上了一层寒衣,我试着挥舞了一下手斧。霎时带着寒冰的气流四溢,气流在水中立即凝成了一道道冰柱,很是惊人,我也顾不上许多了,使出浑身解数挥舞手斧劈向箱体,斧口一下就没入了箱体,寒气立即开始扩散,在箱体上凝结出了一层冰,将转动的齿轮都冻住了,没多一会就见冰层开始炸裂出缝隙。 我愣了下神,突然整个箱体都开始炸裂。从箱体里溢出大量气流,这些气流应该就是驱动机关的能量了,威力大的可怕,在水下这么大的阻力却将我弹出去老远。 箱体炸裂后,那些蠢蠢欲动的机关人突然停止了动作,全都站在河床底不动了,我心头一喜知道成功了。 水风车在倾斜着要倒进水中了,我赶紧往上浮去,快速逃离了地热水上了岸,水风车“轰隆”一声倒在了水中,溅起超大的水花。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那些偏殿亭楼的机关宫灯也在渐渐熄灭,整个机关城陷入了黑暗一片。 “卧槽,罗辉你怎么把灯都给灭了”吴浩惊呼了起来。 我哪知道连那机关宫灯也是靠这水风车的能量驱动的。 白承安此时弄亮了一个大型宫灯有了一点亮光,我发现那转盘石台已经被毁,掉落在了边上,革泽嘴角残留着血迹,一手捂着心口,看样子受了很严重的伤。 革泽没了机关城的机关护着,又失去了转盘石台的依托,他的能力一般,现在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黑暗中我们听到了器械掉落的清脆声,没一会就爆发出了欢呼声,那些被革泽控制的墨者终于看到了曙光,一个个从黑暗的角落里站了出来。 白承安和老爹环视着这些墨者,嘴角扬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给我上啊”革泽怒吼道。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 只听一个墨者喊道:“刚才你不是让我们听你说的话了吗,现在我们知道你的身份了,不会在听你的了,你根本不是为了墨者行会,而是为了你自己,为了所谓的偃师这么多年我们都误会宋堂主了,真是惭愧。” 老爹指着革泽厉声道:“革泽,你大势已去,还不束手就擒” 老爹说着就一跃而起朝革泽过去,想要给他致命一击,这时候黑暗中突然闪出了一个身影拦在了革泽身前,借着微弱火光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个三番四次袭击我们的小女孩,是革泽的女儿,好像叫什么灵儿的。 “求你们别伤害我爹。”灵儿张开双臂拦在革泽身前。 老爹急急收掌借着亭楼踩踏一跃跳了回来,沉声道:“小姑娘,你虽是革泽的女儿,但我不想伤害你,你爹犯下滔天大罪,害死了那么多墨者兄弟,死罪难逃” “总之别伤害我。”灵儿那一声“爹”还没喊出来,革泽突然勒住灵儿的脖子,咬牙道:“有本事来啊,敢过来我就杀了这丫头” 这变故令我们目瞪口呆,革泽女儿灵儿也是一脸茫然。 小善愤恨道:“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下手,你还是不是人” 革泽扬着嘴角冷笑并不回答。 白承安似乎看出了名堂,皱眉道:“恐怕这小姑娘根本不是他女儿,老宋,你看这小姑娘跟谁相似” 老爹认真打量起了小姑娘。突然一愣,道:“前任巨子” “没错,前任巨子虽未成婚,但我听说他曾跟一个女子有过一段情,只是后来没在一起了,没准。”白承安话未说完革泽就截口道:“不错,这的确是前任巨子的女儿,当年这孩子刚出生我就杀了她母亲,然后带回抚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牵制住前任巨子,我也正是靠着她才真正牵制住了前任巨子,你们的前任巨子并非真的堕入了魔道,而是他的女儿就在我手上,哈哈哈。” 老爹和白承安神情十分凝重,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对这个小女孩下手,然而白承安一番话却让我大跌眼镜,只听他说:“这小姑娘是前任巨子的女儿,前任巨子已死,他女儿对我们有什么意义要杀就杀。” 老爹马上接话道:“老白说的对,前任巨子为了自己女儿竟然出卖了墨者行会,这小姑娘是罪魁祸首,死不足惜” 革泽冷笑道:“别以为用这种法子我就会相信你们,信不信我真的杀了她” 革泽说着就将手掐在了灵儿的脖子上,老爹和白承安显得不以为然,革泽犹豫半天迟迟没下手,他应该知道这会灵儿是他唯一的后路了,我也明白了老爹和白承安是故意这么说的。 革泽见我们不为所动神情有些焦虑了,此时我注意到有个墨者已经趁革泽不注意悄然迂回过去了,老爹赶紧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分散革泽的注意力。 那个墨者等迂回到革泽身后不远处,一个飞扑就将他扑倒了,灵儿趁机跑了开去,与此同时大量墨者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将革泽团团围住,用各自的武器将革泽捅成了马蜂窝,等墨者全都退开后,我们看到革泽已经千疮百孔血肉模糊了。 他仰望着机关城,嘴角扬着一丝不甘的苦笑,双眼一瞪就此断了气。 灵儿远远站在边上心有余悸,动了动嘴似乎在喊“爹”,但却没有发出声音,现在她的心情一定很复杂,这个养育了她十多年的爹却拿她做人质,到头来发现他不是亲爹,这一切全在一起发生,换了谁也消化不了。灵儿发了下懵后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白先生,这个小姑娘怎么处理要不要杀了以绝后患”一个墨者问。 白承安摇摇头说:“她是无辜的,更何况她爹也是受害者,咱们带她出去,她怎么选择以后的路由她自己决定,我们墨者行会也对她敞开,墨者行会始终是她的家。” 此时大地震动了起来,大量的碎石脱落,地热河水突然成汹涌之势溢出河道。 “大家赶紧离开,水底那个能量箱体里的气流渗透进地层造成地层不稳,这里要塌了。”老爹大喊道。 墨者们开始撤离机关城,白承安环顾四周感慨道:“唉,墨家这千古机关城就这么被革泽毁了,不然这里绝对是墨者行会最辉煌的地方,如果作为墨者行会总坛,还有祖师爷墨翟的遗体,不知道暗藏在哪个亭楼里了,可惜没时间带着祖师爷圣体离开了。” “老白,我们就当这里从来没存在过吧,其实要不是革泽这里也不会重见天日了,现如今这里的机关都被毁了,基本是座地底死城了,一点用处也没有,就让祖师爷永远在这里沉眠吧,唯一可惜的是这么座凝结古代智慧,彰显祖师爷智慧的机关城毁于一旦,这些巧夺天工的建筑唉。”老爹也说不下去了。 “走吧。”白承安感慨一声就先行出去了。 我们几个跟着老爹随后撤离,在我们撤离的时候,地层震动的更为剧烈了,大量的碎石掉落,地热水犹如洪水一般淹没了机关城。 我们顺着铁索桥快速撤离,终于回到地面逃出生天了。 外面早已经是阳光明媚,地层的震动已经消失了,众人瘫倒在旱海石林大口喘气,望着蔚蓝的天际我露出了笑容。 两个月后,我和表舅去了鬼谷洞,鬼扑子真的研究出解咒之法将我们身上的秘咒给解除了。 跟鬼扑子告别后我们来到了天门山最高点,一览众山颇为感慨。 “师父,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故意问道。 表舅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说:“鲁公门已经重建完毕,总坛就设在天云山深处,祖师爷想让鲁公门统一的遗愿没想到在我手上完成了,我对得起祖师爷了,我想是时候放下一切去做一些事了。” “去找莫离仙子吗”我打趣道。 表舅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说:“我将鲁公门交给你了,由你去做鲁公门门主。我要逍遥去了,拿着。”表舅说着就把鲁公门门主的信物塞在了我怀里。 “别啊师父,我现在还是墨家的巨子呢,这身兼两个团伙不对,这身兼巨子和门主算是什么事,恐怕双方的人都不会答应吧”我为难道。 “今时不同往日了啊,墨者行会和鲁公门的恩怨都已经解开了,现在双方友好的不得了,互相交流机关术呢,我有个大胆的猜想,我觉得在不久的将来墨者行会和鲁公门有可能会融为一体,到时候机关术绝对能更上一层楼。”表舅笑道。 “只是。”我仍很为难。 “别只是了,你为双方做的事他们都看在眼里,对你是信服的,我不管了,走了。”表舅说着就快速顺着石壁施展内气跳不见了。 我瘫坐在山顶一阵发笑,这笑是释然也是担起重担的责任。 吴浩的大脸和小善的白脸突然出现在了视野里,我一下坐起道:“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啊。”吴浩双手抱在胸前说:“对了,我要回广州了,方诺在等我呢。” 我有些不舍的给了吴浩一个拥抱,小善也抱了过来,我们三人大笑了起来。 “小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问。 小善尴尬的挠了挠头说:“还是跟着小哥你呗。” 吴浩白了他一眼道:“撒谎。” 小善立即红了脸,我有些纳闷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吴浩挤眉弄眼道:“罗辉同志你是不知道啊,那个灵儿现在老是跟着小善,就像跟屁虫似的,你别不好意思,浩哥我是过来人,就那么回事了,灵儿对小善有意思喽。” 小善的脸更红了,看到小善这样我欣慰的笑了。 “走吧,下山吧。”吴浩搭着我的肩膀说。 “让我在呆一会吧,好久没有这么清闲的时光了。”我说。 吴浩估计能明白我的感受,拍拍我的肩膀就带着小善先下山去了。 等他们走后,我看着云雾环绕的群山深吸了口气,脑海里浮现了杨雪漫的模样,我拢着手大喊道:“雪漫,我来找你啦”完 完结感言 就在这里写几句感应吧,谢谢那些一直支持我到现在的读者,这本书因为成绩不好写的不长,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后面写的很平淡,但总算完整表达出了我要表达的剧情,是一本很完整的书,没有烂尾,其实这题材写好了会是一个i大题材,但是我驾驭能力有限,只能写到这程度了,有点惭愧,不好意思了。接下来我要休息一段时间,多看一些书充电,知识有点不够用了,回归的时候可能会先写一本都市题材,也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在黑岩写,到时候在通知吧,感谢大家收看鲁公秘咒,大家后会有期。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